“也许吧,”阿特瓦伯爵抬头望天,“到那时候你可以住到小特里亚农去,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
玛丽又好气又好笑,“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凡尔赛宫里。 ”
阿特瓦伯爵转过脸,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人们都知道谁是王后的。 ”
玛丽也看着这十三岁的少年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她突然有了一种担心,作为穿越者,她知道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有可能与历史背道而驰,谁也不知道那只穿越来的蝴蝶做了些什么,也就是说,她的王储丈夫,法兰西的未来国王,也是有可能会有情妇的。
阿特瓦伯爵大概是被玛丽看得有些发毛,又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这是我奶奶说过的,王储哥哥没有告诉过你么?他最喜欢跟奶奶一起住在小特里亚农呢。 ”
“哦,我们去过那里,”玛丽并没有完全回过神来,随口应付着。
阿特瓦伯爵又看了看她,就势往后一躺,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你不要太担心,你只要能生出王位继承人来就行了,就不用担心王储哥哥找情妇了。 ”
玛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就像她并不想在“王储是否会有情妇”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自己的担心一样,她现在唯一担心地内容。 我们的读者想必已然听作者说过若干次了,然而,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同她的这位小叔子来讨论。
于是玛丽沉默了,但是这种沉默显然不是阿特瓦伯爵想要的,似乎等了一会儿,他便又开口了,“嫂子。 你喜欢王储哥哥么?”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玛丽盯着阿特瓦伯爵那两只上好的马靴的靴尖。 她的这位小叔子,果然对得起历史给他地那个花花公子的封号,他那小小地头脑,整天想得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真是叫人无话可说。
然而,阿特瓦伯爵却还毫不放弃的穷追不舍,“你说呀…嫂子!”
“我当然喜欢王储。 ”玛丽没好气的回答着,“他是我的丈夫。 ”
“并不是所有的妻子都要喜欢丈夫的,别人说奥地利的安娜就不喜欢路易十三,他们不还是生下了伟大地太阳王?”
玛丽一再告诫自己,教育这个小叔子,并不是自己的责任,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谈话,于是站起身来。 “查理,我喜欢王储,但是,现在,我想问你的是,我们能不能骑上马再走一会儿。 ”
事实证明。 阿特瓦伯爵关注的只是谈话本身而不是谈话的内容,他立刻接受了玛丽的建议,从地上爬起来,“好吧,嫂子,我还要见识您在打猎上的好运气呢。 ”
骑上马,玛丽叫阿特瓦伯爵选择一个前进地方向,后者迟疑了一下,指了指他两个哥哥之前走掉的方向,“就这边吧。 ”
两个人慢慢的向前走着。 半路上。 阿特瓦伯爵看见了一只大概是狍子的动物,放了一枪。 那幸运的小东西跑走了,他也不以为意,继续找玛丽说话。
终于,玛丽听到了丛林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马嘶,多少有些开心,她已经对阿特瓦伯爵腻歪极了,巴不得早一点摆脱他。 像阿特瓦伯爵这个年纪地小男孩,确实是最烦人的。
玛丽正想得出神,突然,从她的左侧,好像有什么东西非常快速的窜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她那匹名叫“白雪”的马,先受到了惊吓,它嘶叫着,两只前腿凌空,用两只后腿站了起来。
玛丽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被掀下了马背…以后骑马的时候再也不能三心二意的了,这是她落地的时候,唯一能够想到的。
阿特瓦伯爵却真地被吓到了,他大声叫着,跳下马背慌张地往玛丽这边冲过来。
玛丽的背部撞到了草地上,好在草丛又高又密,她到是没吃多少苦。 她紧闭着双眼,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还是挺疼的,毕竟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都没吃过这种亏了。
阿特瓦伯爵已经赶到了玛丽身边,跪在她身边嚷着,“嫂子,你究竟怎么样?”
玛丽睁开眼,用她唯一不觉得疼痛的左手向阿特瓦伯爵摆了摆,她到也不想让这少年担心,但是,现在要让自己她爬起来,似乎也不太可能。
阿特瓦伯爵并不健壮,目前的身高还不及玛丽,玛丽实在不愿意,把自己交到他的手上。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哥哥,我想那只鹿跑到这边来了。 ”这好像是普罗旺斯伯爵的声音,玛丽突然明白过来,她之所以掉下马,大概与那只被王储兄弟赶得慌不择路的鹿有直接关系。
下面的就该是这对兄弟的再次出场了,发现玛丽躺在地上之后,两个人立刻围到了玛丽身边,王储显得很紧张,“玛丽,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还好么?”
而普罗旺斯伯爵则显得大惊小怪,“查理,你究竟是怎样照顾嫂子的?”
玛丽背部的疼痛,多少有些缓解了,她尝试着张嘴发了几个音,没什么异常感觉,于是对王储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殿下,我没事,应该没有受伤,就是自己爬不起来而已。 ”
王储脸上的紧张神色,稍微缓解了一点,“那么,玛丽,我抱你起来吧。 ”
“好的…”玛丽歪了歪头,好方便王储把胳膊垫到她的脖子下面。 可她对自己地身体,并不完全放心,“殿下,请您扶着我,我想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
王储于是抓住玛丽的双肩,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她。 “你能站得住么?”
玛丽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用力。 终于,她对着王储露出了笑脸,“殿下,请放心,我真的没有受伤。 ”
“上帝保佑…”王储露出了如释重负地表情,一下子就把玛丽搂进了怀里,抱的紧紧地。 “真的太好了。 ”
玛丽仍然很疼,但她的注意力,却也被王储的这种罕见的真情流露所吸引了,任由他抱着,除了每天晚上那无意义的同床之外,这一次,算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真情的亲密接触了。
遗憾地是,王储身上的味道。 混合着汗水和香水的味道,真是很不好闻啊。
王储抱了好一会儿,仿佛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印了一个吻在玛丽的前额上,我们的玛丽,觉得自己的脸都开始发烧了。 只得把头,埋在她丈夫的肩上。
她听到王储在问他,“玛丽,你确定你没有受伤么?我们可以回去了么?”
“殿下,我们回去吧,”玛丽喃喃地答道。
王储这才松开了她,“先生们,”他说道,“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玛丽。 你不要自己骑马了。 我来带你吧。 ”
普罗旺斯伯爵这才笑嘻嘻的答应道,“嫂子。 你没有出什么事,真好。 ”
阿特瓦伯爵则做了一个抚摩胸口的手势,“嫂子,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
仆人们牵马过来,王储却犯了愁,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把玛丽抱到马上去,玛丽只好指点他自己先骑到马上,再把她的位置留出来,她自己,再像骑女式鞍的时候那样,上到马背上。
动作大了点儿,才发现身上有好几处,比如后背和右胳膊肘,还是挺疼的。 玛丽没有忍住,哼了一声,把王储又吓坏了。
她只好安慰他,“没什么地,我毕竟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大概有几处外伤。 ”
“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回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王储一鞭子打在马上。
一路上,玛丽都在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储和普罗旺斯伯爵的随从们,发现他们的马上,并没有带着猎物,看来,王储的这一趟单独行动,也没有战果。 她有些担心,但愿王储不要为此而生气。
渐渐的,林木开始变得稀疏起来,然而,玛丽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鹿群,就在远远的林间,她赶快叫王储,“殿下,请停下马,我看到了鹿。 ”
王储在这个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玛丽,不要再管那些鹿了,我们要赶快回去。 ”
等回到凡尔赛宫,王储立刻叫了医生来给玛丽检查,结果很让人放心,玛丽确实只是受了几处皮肉伤,背上有一块淤青,腿上擦破了一块,医生给她上了药。
医生还没有离开,诺伊阿伯爵夫人已经赶了过来,她表情严肃,“殿下,这次受伤完全是您自己的错误,我要求您在做出任何行动之前,都好好的想一想。 ”
玛丽觉得女教管多少有些小题大做,但她不想招惹她,于是,她低下了头,“对不起,夫人,我以后会小心地。 ”
“殿下,您地骑术不好,请您不要再和王储一起出去打猎了…”诺伊阿伯爵夫人却还在喋喋不休。
然而,她的这句话,却惹得王储不高兴了,他几乎是打断了女教管地话,“夫人,王储妃受伤了,我想,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
诺伊阿伯爵夫人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看了玛丽一眼,行了一个礼,告退了。
玛丽目送她出去,顺便给王储投去感激的一瞥。
“你休息吧,”王储笑了笑,“我说了要和斯坦尼斯拉夫还有查理一起吃晚饭。 晚饭后我再来看你。 ”
合欢床 031 第二夜
玛丽借口受伤了,只喝了些果汁,吃了点干酪,就算作晚餐了。 阿特瓦伯爵带着两个***,在晚饭前来探望玛丽,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虽然所有的侍女们以及朗巴尔夫人都劝玛丽不要在受伤的时候洗澡,但玛丽实在无法忍受过去两天的奔波给她的身体带来的灰尘和汗水,现在可是夏天啊,于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不仅洗了澡,连头发也洗干净了。
当路易.奥古斯特走进玛丽的房间时,看到的就是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玛丽,穿着丝绸长睡衣,披散着头发,慵懒的躺在一张长扶手椅上的玛丽。
“玛丽…”王储干咳了一声,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感觉好点儿了么?”
“好多了,”玛丽笑脸相迎,“已经不怎么疼了。 ”
“那就好,”王储有点儿手足无措,呆呆的站着,还是玛丽想起来,“殿下,您请坐下吧。 ”
王储这才反应过来,玛丽甚至专门把伸长了的腿收回来,空出她坐得这张长椅上一半的位置给王储。
但路易.奥古斯特并没有接受他妻子的这种好意,他犹犹豫豫的,还是坐在了旁边的另一张扶手椅上。
看来,玛丽怎么说也是有心安排的这一情节,在她木讷的丈夫面前,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这使她有些发愁,怎么样才能拉近自己和王储的关系呢?
玛丽觉得她自己无法想象。 历史上那个奥地利嫁过来地小公主,究竟是怎样渡过初婚的这一段时间呢?她究竟有没有同她一样,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才迎来了丈夫的一次不成功的努力,或者,她对此压根儿无动于衷,完全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呢?
玛丽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王储也就坐在一边,不知是在发呆。 还是在想什么,最后,还是玛丽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殿下,”玛丽也是没话找话,“我娘家最小地哥哥斐迪南今天来信了,说伊莎贝拉姐姐又生了一个男孩。 ”
“这样啊。 ”王储愣了一下,才补充道,“很好啊,等梅尔西先生正式通知了我们,我就写信给她和约瑟夫皇帝表示祝贺。 ”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玛丽正在继续寻找话题,突然看到王储打了个哈欠,“玛丽。 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 ”
玛丽点点头,但王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搓了搓双手,突然对玛丽笑了起来,“玛丽。 今天晚上我可以在你这里睡觉么?”
事实上,没什么不可以地,但我们的玛丽是毕竟是穿越者,爱干净的她,真的不希望和满身汗味的王储来睡她的床。
玛丽低着头,她在想怎样拒绝王储,倘若不处理好这件事,明天,整个凡尔赛或许就会传遍王储妃拒绝王储留宿的传言。
王储显然察觉到玛丽地犹豫,这使他更加局促不安了。 好半天。 他才支支吾吾的冒出了一句,“玛丽。 你不希望我在你这里睡觉么?”
“没有啊,”玛丽立刻否定了,在这一瞬间,她横下了一条心,脏就脏点儿吧,那样的罪名,她可真是担不起。
然而,玛丽忘记了一点——王储事实上,并不迟钝,因此,他意识到了玛丽对他的排斥,而且,他对此非常担忧,“玛丽,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没有…”玛丽的内心,仍在纠结着,她到底应该怎样做呢?真不想让这个家伙这样轻易的上了自己的床啊,虽然她是自己地丈夫。
丈夫…玛丽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茅塞顿开了,既然是丈夫,那么,至少要尝试一下夫妻间的坦诚相待吧,现在这事情,未尝不可以作为一个机会呢。
于是,玛丽抬起头,鼓起勇气,正视着王储,“殿下,我是希望您洗个澡再睡觉的,天气太热,而且,这两天您都在奔波。 ”
玛丽看到王储的脸变红了,他挠了挠头,又拽了拽外衣的前襟,才低声回答,“我是听他们说过,你很喜欢洗澡地,好吧,既然你这样希望…”
王储又迟疑了一下,才用很肯定的语气补充道,“玛丽,能把你的盥洗室借给我么?顺便让你的侍女去把我的男仆们叫过来。 ”
看来,不仅仅是她鼓起勇气做出了决定,其实,他似乎也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呢。 不过,玛丽来不及想这些,她赶忙招呼侍女们,要她们去叫王储的男仆,还要有人去替王储准备盥洗室。
等王储洗澡的时候,玛丽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王储的脾气是公认地好,这是她唯一放心地,他大概不会为此生气,那么,他会不会因此,对她产生什么别的看法呢?玛丽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太勉强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儿,不是么?
然后,玛丽发现,王储地这个澡,洗的时间也够长的,过了快一个小时了,还不见他出来,“大概他确实是太长时间不洗澡了,真的很脏吧”,玛丽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个毫不留情的想法。
又过了一会儿,王储终于洗完澡了,玛丽听到外间喧闹了一小会儿,然后,王储进来了,湿淋淋的头发上,还散发着蒸汽,玛丽笑了起来,“殿下,洗澡舒服么?”
“还真是不错,”王储答应着,走过来坐到床上,“我前段时间看《罗马史》,看到罗马人非常讲究洗澡的。 除了贵族地浴室之外,还有公共浴室给平民用…说起来,我听说南部的一些地方,还有罗马时代的浴室遗址呢,这样看来,洗澡的确是不错的事情。 ”
“我就是觉得洗澡能让人放松一下,”玛丽解释着。 她没想到,王储洗个澡。 还引经据典了起来,“殿下等一下睡觉的时候,应该会觉得更容易入睡的。 ”
“很好很好,”王储一边答应着,一边钻进被窝,躺到枕头上,玛丽看着王储那潮湿地头发。 直想叹气,这时代的人们,生活习惯还真是差,头发不干,把枕头都弄湿了,睡觉怎么会舒服呢?
好在罗马不是一天建成地,玛丽也知道,今天能说服王储去洗澡。 已经算得上是不小的成就了,所以就别再管那湿头发了,还是睡觉吧。
玛丽也进了被窝,她的侍女们把垂幔放下,还在屋里留了一支点燃的蜡烛,便退出去了。 而等她听到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之后。 几乎立刻就听到了王储小心翼翼的问话。
“玛丽,你身上受伤的地方,还疼么?”
“不是很疼了,可是,好像还是没办法仰着睡,背上有些疼。 ”玛丽一边说着,一边换成了侧卧,她不敢背对着王储,于是只能面对着他。
没想到,王储也转了过来。 睁着眼睛看着玛丽。 “真是希望你能快点儿好起来…你会骑男式鞍么?”
男式鞍?玛丽有些疑惑,便没有回答。 就听王储继续解释着。 “我后来又想了一下,男式鞍用双腿夹着马背,要比女式鞍安全一些,我想,以后我们一起出去打猎地时候,不如你骑男式鞍吧,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不要紧的。 ”
“我会一点儿,”既然路易.奥古斯特对她这么好,她也不愿意在此事上隐瞒,“也不是很熟练。 ”
“慢慢练习吧,不用着急,”王储似乎是在安慰玛丽,“以后我们出去的时候再小心点儿,我准备把白雪换掉,重新给你找一匹好马。 ”
玛丽答应了,等了一会儿,王储闭上了眼睛,没有继续说话,大概是睡着了,玛丽也觉得自己的眼睛很干涩,于是紧闭了双眼,准备睡觉。
可是,正在玛丽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王储的一只手伸了过来,按在了她的手上。
玛丽先是吓了一跳,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即,她不禁产生了一点点好奇,她这位亲爱的王储丈夫,难道真地有兴趣在今天晚上做点儿什么?要真是在今天晚上,到也不错,至少,他已经洗干净了。
王储的手,沿着玛丽的胳膊向上,换了几个位置,最终停在了她的肩上,使劲儿的捏了捏,然后,她听到了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玛丽,你睡着了么?”
“没有,奥古斯特,”装睡不是玛丽地强项,于是,她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王储的那只手,在刚才捏过的地方又磨蹭了几下,玛丽才听到他问道,“我可以再抱抱你么?”
玛丽有些好笑,她这位丈夫,还真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啊,于是她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好的。 ”
等了一会儿,王储并没有付诸实践,玛丽奇怪起来,莫不还是要她主动?于是她试探着,往前挪了挪,冷不防王储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突然发力,有些粗暴的就把她拽进了他的怀抱。
好烫,这是玛丽的第一感觉。 然后,她发现他们二人现在所摆出的姿势很有些奇怪,她始终是蜷着腿地,因此,王储虽然抱着她,但双方地正面接触实在是有限。
不过,洗干净了的王储地身上,味道也是香香的,挺好。
就这样被抱着,玛丽也不敢乱动,她低着头,闭着眼,脑子里不断猜测着王储下一步的行动究竟是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储突然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满足还是遗憾的叹息。
“玛丽,这样子抱着,我没办法睡着啊。 ”
玛丽想要吐血了,然而更让她郁闷的事接踵而来,王储居然把她从怀中推了出来,他自己,往后仰倒,换成了仰卧的姿势,顺便还哼哼了一声,“还是这样睡舒服啊。 ”
玛丽仍然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不一会儿,王储那边就传来了细细的均匀的鼾声。
玛丽多少有些生气,动作很大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王储,很快,她也睡着了。
合欢床 032 没有结果的结果合欢床 032 没有结果的结果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玛丽深居简出,每天除了看书以外,还花了很多时间来研究王储对她看起来越来越亲密的态度。
玛丽上辈子不是没谈过恋爱,但问题是,她第一次恋爱,也是大学里的事情,因而,她不知道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男性,在爱情,或者说的更确切一些,婚姻,以及随之而来的性的问题上,究竟会如何表现才算合理。
然而,玛丽很快就鄙视了她自己的这种想法,她现在是无法掌握王储的对她的态度,但如果用上辈子不了解十六岁的少年男性来做理由,那明显就是不负责任的借口。
那个已然成为她丈夫的法兰西王储,他的一言一行,绝对不能用玛丽上辈子所了解的男性通用理论来加以判断。 于是,玛丽找到了另一个比照对象——她早已去世了的公公,法兰西的路易王太子。
她曾经见过这位公公的画像,发现至少在面貌上,她丈夫是酷似他的父亲。 那么,性格上,特别是在对待婚姻的态度上,是不是也可以以此类推呢?
玛丽了解到的情况是,她的这位公公,基本上是在与路易·奥古斯特同样的年龄上,娶了他的第一个妻子,十九岁的西班牙公主玛丽亚·特里萨,所有相关资料都显示,这对夫妻关系十分亲密,一个重要的证据就是他们地长女降生于结婚一年半之后,那时。 路易王太子还不到十七岁。 这位长公主不到三岁就去世了,而她的出生,直接带来了她母亲的死亡,玛丽亚·特里萨王储妃死于她唯一的女儿出生后三天。 路易王太子随即再婚,新的王储妃就是玛丽的婆婆,他们一共生育了七个孩子,两个最大的男孩已经死去。 而第三个,现在成为了玛丽地丈夫。
根据这段历史。 玛丽得出的结论,就是路易·奥古斯特这个家伙,如果像他父亲一样健康地话,理论上,应该绝对不会放任他的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丽新娘,在结婚一月以后,还保持着处女之身的。
因此。 大概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这种现象,那就是,法兰西王储路易·奥古斯特,确实是有什么生理问题吧。
因此,当玛丽收到她的女王母亲寄来的,表示她对他们夫妻生活的关切地信之后,她立刻动笔,向她母亲写下了她的上述推理过程和推理出的那个让人非常不乐观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