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本来已经哭得有些发昏的脑袋,迅速的恢复.了正常的状态,飞快的转动起来。玛丽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然后一边轻轻的揉按着太阳穴,一边围着她的桌子走了几圈,母亲的话,里面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含义呢?玛丽一边低声的念叨着,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转了几圈之后,玛丽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桌子.上面,她盯着那封刚刚送来的信,慢慢的走了过去,看了几秒钟,玛丽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拿起了那封信。希望母亲在这封信里面能够给我留下一些提示吧——玛丽这样想到。
“亲爱的,”就在玛.丽准备打开手中刚被送来的那封信的时候,国王推开门闯了进来,“你没事儿吧?”
“奥古斯特,”玛丽对着丈夫,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孩子们呢?”
“那就好,你没事就好,”国王长舒了一口气,走到了玛丽的身边,伸手揽住妻子的肩膀,“我很担心你啊,你走了之后我也没再睡,去把孩子们都叫了起来,然后就带着他们回来了…”
“谢谢你,奥古斯特,”玛丽把头靠在丈夫的肚子上,喃喃的说到,“真好…”
“什么?”国王愣了一下,赶紧又追问道,“亲爱的,你说什么?你真的没事儿么?”
“我很好,奥古斯特,”玛丽活动了一下,张开双臂环抱住丈夫的腰,“奥古斯特,以后,我只能倚靠着你了,妈妈她死了…”
“亲爱的,”国王轻轻的拍了拍玛丽的肩膀,柔声说道,“放心吧,我永远都是你的依靠。”
“爸爸!妈妈!”“妈妈!”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费迪南德和约瑟夫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人拉着弗朗索瓦的手,三个孩子一起走了进来。
“爸爸,”费迪南德松开妹妹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我们都回来了。”
“干的不错,”国王点了点头,“很好,爸爸会奖励你的。”
“妈妈,”弗朗索瓦慢慢悠悠的来到她父母亲的身前,然后向玛丽张开双臂要抱抱,玛丽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膝上,弗朗索瓦伸出手小心的摸了摸玛丽的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到,“妈妈,你哭了么?你为什么要哭啊?是不是爸爸欺负你?妈妈不哭,我会帮助妈**。”
“谢谢你,乖女儿,”玛丽在弗朗索瓦的脸上亲了一口,“不是爸爸,妈妈哭是因为你的外祖母去世了。”
“外祖母?”小弗朗索瓦咬着嘴唇想了想,“就是妈**妈妈,对么?妈妈,外祖母漂亮么?我还没有见过她呢。”
“你说得对,”玛丽回答道,弗朗索瓦的确没有见过她的外祖母,原本玛丽的房间里面是有一幅特蕾莎女王的画像,但是后来国王基本上也常住到她的房间之后,那幅画像就被玛丽换成了一幅风景画,玛丽眯起了眼睛,缓缓的说道,“弗朗索瓦,你的外婆非常非常的漂亮,妈妈长得就和你的外祖母有些相像。”
“哦…”弗朗索瓦点了点头,“妈妈,外祖母死了,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是的…”玛丽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紧紧地把女儿搂在了怀里,哽咽着说到,“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妈妈…”弗朗索瓦挣出一只手来,轻轻的给玛丽擦着眼泪,“妈妈不哭,不哭了…妈妈,我今天早晨是自己穿的衣服,然后和哥哥们一起乘马车回来的,很厉害吧?妈妈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嗯,好乖,”玛丽亲了亲弗朗索瓦,“妈妈不哭了,妈妈听你的。”
“好了,亲爱的,”国王弯下腰把弗朗索瓦抱了起来,“玛丽,不要太伤心了,唉…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和孩子们也都没有吃早餐,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孩子们可不能饿到中午。”
“我不想吃…”玛丽摇了摇头,“奥古斯特,你带孩子们去吃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国王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带孩子们去吃早餐了,一会儿我给你带些点心来。”
“奥古斯特…”玛丽想了想,“去吧,快点回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好的,我很快就回来,”国王抱着弗朗索瓦向外走去,“孩子们,跟上,不要打扰妈妈了。”

国王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房间,玛丽调整了一下情绪,拿起了那封信,缓缓地将信纸展开。
“安东妮德,孩子,要记住妈妈和你说过的话,要靠自己!”
什么?玛丽非常非常的吃惊!特蕾莎女王给她留下的最后的遗言,竟然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两行字!而且也没有任何新鲜的东西,更不要说会有什么提示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玛丽紧紧的皱着眉头,反常!太反常了!特蕾莎女王反复的叮嘱她这几句话,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话又是针对谁的呢?

“亲爱的,”国王推开门,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条毛巾,“来,亲爱的,擦把脸然后吃点东西吧,我带来的都是你平时喜欢吃的点心。”
“谢谢你,亲爱的。”玛丽接过了毛巾,毛巾还是温热的,玛丽的心中一阵温暖,“奥古斯特…”
“我都知道的,擦完了快吃吧,”国王打断了玛丽的话,“亲爱的,一直以来你都对我那么好,我现在做的这点儿事情,比起你为我做的那些,远远算不上什么的。”
“谢谢…奥古斯特,谢谢你…”玛丽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拿过点心慢慢的吃了起来。
“要不要我去给你倒些水喝?”国王看到玛丽吃了东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对了,你说有些事情要和我说,是什么事情啊?等你吃完了就和我说了吧?”
“好的。”

玛丽拿起一块点心,慢慢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考虑该如何向丈夫开口,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18 共同分析
玛丽慢慢的吃着点心,同时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和国王说。
“玛丽,玛丽?”国王在一边坐着,看到妻子吃点心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的机械化,开口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东西?”
“哦,没有…”玛丽显得有些慌乱,“不是,我是说,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喝东西。”
“别太伤心了,”国王以为玛丽还是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之中,“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我需要你,孩子们也不能离开你…”
“放心吧,奥古斯特,”玛丽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儿,我刚刚是在考虑事情,没注意你的话,不用担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国王听到.妻子的回答,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先不要考虑事情了,好好吃点心吧,不然的话一会儿要不舒服了。”
“奥古斯特,你今天能不能陪陪我?”.玛丽问道,“我有些事情,总是想不明白,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商量商量?”
“当然没问题了,”国王回答的十.分痛快,“即使你不说,本来我就想留下来陪你的,反正你也不让我碰那些化学试剂,好了,现在不要说话了,专心吃东西吧,有什么事情,等你吃完点心之后我们再说。”

得到丈夫的同意之后,玛丽匆匆忙忙的吃了几口.点心,然后就带着国王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夫人,请您帮我和国王陛下守好门,”玛丽对诺阿伊.伯爵夫人吩咐道,“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遵命,王后陛下。”诺阿伊伯爵夫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玛丽的房间。
“亲爱的,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事情啊?”国王对于玛丽将他带回到她的寝宫有些不理解,等到诺阿伊伯爵夫人离开房间之后,国王对玛丽问道,“还搞得这么神秘,我们有必要在你的寝宫里面说么?”
“小点声说话,”玛丽对着丈夫嘘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奥古斯特,这件事情和我去维也纳很有关系。”
“啊?什么事情?”国王大张的嘴巴暴露出他心里的惊讶,“难道说,特蕾莎女王的驾崩,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你想什么呢!”玛丽的声音有些愤怒,“胡乱猜测什么啊!你觉得维也纳的王宫里面会发生那种龌龊的事情么!简直是胡说八道!”
“对不起,对不起,”国王赶紧忙不迭的向妻子道着歉,“我随口说说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玛丽也不打算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奥古斯特,我觉得非常的奇怪,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问题,你来和我一起分析分析吧。”
“好的,没问题,”国王一口应承下来,然后问道,“你什么事情想不明白呢?”
“奥古斯特,”玛丽想了想,“我觉得母后的这两个举动十分的让人费解,她先是不顾一切的非要让我去一趟维也纳,你知道,这要是换了其他人,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然后等我到了维也纳,却并没有和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至少我认为没有,这就已经够让人奇怪的了,可是我看了刚刚送来的母后给我的信,就更加的奇怪了!”
“是么?真的么?”国王被引起了兴趣,他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么,特蕾莎女王到底和你说了一些什么事情呢?她给你的那封信上又说了些什么呢?快说,快点告诉我!”
“不仅仅是母后的举动让人疑惑,”对于国王急切的想要知道母亲和她说了些什么这个举动,玛丽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快——按理说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不信任感,但是玛丽知道丈夫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已,再说了,既然开始和丈夫商量了,玛丽也没有打算隐瞒任何事情,玛丽对丈夫说道,“说起来,母后和我说的事情,才是让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怎么说呢…”
“快说呀,”国王看到玛丽突然停了下来,忍不住催促道,“这么奇怪的事情,真是让人好奇,你快点告诉我啊,快说快说。”
“母后让我大费周折的赶到维也纳,却并没有和我说什么事情,”玛丽说道,“只是和我说,要我把自己当做一个法国人,什么事情都要为了法兰西的利益考虑,还告诉我,人要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总想着有盟友可以帮忙。”
“嗯…”国王想了想,然后说道,“特蕾莎女王的这些话,说得很有道理啊,”看到玛丽的反应,又赶忙加了一句,“我是说,人要靠自己的力量,特蕾莎女王这句话十分有道理。”
“可是,奥古斯特,”玛丽问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奇怪?这有什么奇怪的么?”国王反问道,“对了,还有那封信,刚刚送来的信上面说了些什么?又有什么让人奇怪的地方呢?”
“什么也没说,”玛丽拿出了那封信,把信递给了丈夫,“你看看吧,这是让人最奇怪的地方。”
“安东妮德,孩子,要记住妈妈和你说过的话,要靠自己!”国王打开了信,轻声的将信的内容念了出来,然后很疑惑的说道,“就这些?特蕾莎女王给你的信就写了这么几句话?嗯,这倒确实让人很奇怪。”
“难道之前的话不奇怪么?”玛丽追问道,“就这几句话让你觉得奇怪?你觉得是哪里奇怪呢?”
“亲爱的,你想啊,”国王对玛丽解释道,“这封信,基本上可以算是特蕾莎女王给你的遗言了,我这么说没错吧?可是如果是遗言的话,怎么可能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而且格式上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个看起来更像是留言啊。而且…”
“而且什么?”看到丈夫欲言又止,玛丽追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你可不要生气啊,”国王先说了免责条款,把自己择了出去,然后才接着说道,“我想,如果特蕾莎女王要给你写一封信的话,不应该是眼前这封信这个样子的,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应该清楚,即使不能写一封长信,也不至于这么短,我感觉这个怎么像是匆匆忙忙的情况下写的呢?”
“匆匆忙忙的情况下?”玛丽重复了一句,然后想了一下问道,“会不会是母后病危的时候给我写的?”
“这我可不知道,”国王耸耸肩回答道,“我只是觉得这封信看起来比较奇怪,对了,你为什么觉得特蕾莎女王和你亲口说的那些话很奇怪呢?说实话,我真的没感觉有什么奇怪。”
“奥古斯特,你看看这封信,”玛丽把出嫁之前女王给她的那封信交给了丈夫,“看看吧,这是母后在我出嫁的时候,离开维也纳的前一天晚上交给我的。”
“哦?让我看看,”国王一边打开信,一边说道,“特蕾莎女王这么喜欢写信啊,你还没有离开维也纳呢,还用得着写信么?”
“嗯…嗯…”国王看着信,不时的点着头,一会儿工夫他就看完了信,抬起头来说道,“亲爱的,你做的一切,完全符合特蕾莎女王对你的要求啊。”
“可是…”玛丽犹豫了一下,“我没做到,母后让我不要过多的干涉政治,可是现在呢?所有的政治事务都是我来处理的…”
“哈,那有什么的,”国王指着信对玛丽说道,“你看,女王陛下还说了,要尽你所能的来帮助我,你处理政务不就是为了要帮助我么,你做的没错。”
“母后大概也知道是我在处理政务,”玛丽一边想一边说道,“所以才会让我想办法回维也纳见她,如果我只是王后的话,我想母后大概也知道那恐怕是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我费尽周折回到了维也纳,母后又只和我说了那么几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说这难道不奇怪么?”
“嗯,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让人感觉挺奇怪的,”国王点了点头,“哎,你说会不会是女王陛下是要教给你处理政务的道理?”
“还是那个问题,”玛丽想了一会儿,“你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这些事情、这几句话,难道不可以写信和我说么?需要当面亲口告诉我么?”
“哦,这也不难理解,”国王说道,“既然女王陛下那么喜欢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当然会想要再见见你了,不是么?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那么,这封信呢?”玛丽抬起手来,摇了摇手中刚刚送来的信,“这封信又该怎么解释呢?”
“哎呀,我的天啊,”国王捂着头仰天叹了一声,“亲爱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啊?我说,这件事情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呢?女王陛下和你说了些什么,你记住了然后照做了,不就可以了么?”
“你这是什么话!”玛丽劈手将国王手里的信抢了过来,“我早就和你说了要一起商量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又没有非要逼着你,不愿意听你就走吧!”
“哎,你别着急啊,”国王看到玛丽发火了,连忙安慰道,“我愿意听,愿意听,我这不是听着么。”
“那你说说,”玛丽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母后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
“哎,你这不是难为我么…”国王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到妻子似乎又要发火,赶紧摆了摆手说道,“等等!等等!你让我想一想再说!”

可怜的国王,早知道这样,大概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妻子的请求的…
19 可怕的分析
玛丽和丈夫在她的寝宫里面闭门商量,可是两个人想,也并没有比玛丽自己一个人想要好多少,可见有些时候,人多也没什么用处…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你来说说,”玛丽冲着丈夫低声的吼道,“你说!母后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
“等等!等等!你让我想一下!”国王承受不住,赶紧叫到,“我想一想再说!”

“会不会是这样?”国王想了好一会儿,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发火!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而已啊,你可要答应我啊!”
“快说!”玛丽催促道,“我不会发火的,赶紧说。”
“你答应我了啊,你可要记住!”国王确认了一下,这才放心的说道,“亲爱的,你说,女王陛下会不会是想要提醒你防备什么人,但是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可是不说的话,又怕你会犯错儿,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提高你的注意了。”
“防备什么人…”玛丽沉吟着,“防.备什么人…奥古斯特,你说,母后会要我防备什么人呢?”
“天呐,你放过我吧,”国王痛苦的说.道,“我只说出我的猜测而已,可能压根儿就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个什么,对了,玛丽,我,我还要给费迪南德和约瑟夫做自行车,我先走了啊。”
说完,也不等玛丽回答,国王就.赶紧站起身来飞快的向屋外跑了出去,一直到出门之前,还不忘了用双手捂着耳朵,好像生怕会听到妻子叫住他的话。

“你这个混蛋! ”玛丽愤怒的大声叫喊道,“我饶不了你.的! ”
“陛下!陛下!”诺阿伊伯爵夫人听到叫声赶紧冲进了.房间,“陛下,您没事儿吧?国王陛下他…”
“没事儿,”玛丽挥了挥手,“我没事儿,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您先出去吧,帮我守好门。”
诺阿伊伯爵夫.人离开了房间,留下玛丽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坐着。玛丽手里拿着刚刚送来的那一封信,翻来覆去的摆弄着,好像她这样子就能够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一样。
“唉…”玛丽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那封信仔细的收好了,然后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被她放起来的特蕾莎女王的画像,她准备让孩子们都看一下,让孩子们知道,外祖母究竟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玛丽拿出了母亲的画像,仔细的用丝巾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可能会有灰尘,虽然肉眼其实完全看不出来。又看到了母亲,玛丽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张画像画的还是母亲三十多岁的样子,大概那个时候玛丽还没有出生吧,玛丽这样想着——画像上的母亲看起来只是三十出头而不是三十八九,同样都是三十多岁,其实相差的还不小呢,生下玛丽的时候,特蕾莎女王已经三十八岁了。
妈妈啊,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呢?为什么偏偏给我留下这样一个难题呢?您说的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让我怎么可能猜得到您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呢?或者您只是想提醒我一下,让我不要忘记自己是个外国嫁进来的王后?又或者…玛丽赶紧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那个想法甩到脑袋外面去,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是越是这样,那个想法却越强烈,玛丽不停的摇着头,最后捂着脑袋大喊了一声“不!”,然后一头扑倒在自己的那张宽大的床上,用枕头使劲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又或者…到底又或者什么呢?玛丽刚刚在心里想的是:又或者,母后,难道奥古斯特的分析都是正确的,您真的是想要告诉我些什么但是又无法说出口来么?
玛丽的内心不断的纠结,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做出来的分析会是正确的。但是,这种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无论她怎么做,都阻止不了。玛丽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枕头抱在怀里,也不顾刚刚被弄成乱的一团糟的头发,就那样坐在床上开始思考起来。
其实,国王刚刚说出了那番自己的分析之后,就立刻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这种做法简直是太过正确了,一直到现在,玛丽都还都不敢相信这种判断,可想而知,如果刚刚国王没有离开房间,他的下场…估计是只有更惨,没有最惨了。现在,玛丽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她要好好的想一想,丈夫说的那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根据奥古斯特的说法,如果这种判断是正确的话,女王的这一串反常的举动,恰好反映出了她的内心其实也是纠结无比的:既十分疼爱自己最小的、也是最像自己的小女儿,又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对小女儿实话实说和盘托出,也只能旁敲侧击十分隐晦的说出来了;想要写信来转达,可是既不能放心,也不能绕过那个“某种原因”而下的去笔,没办法,只有再次提醒自己的女儿,一定要记住她的话。
这简直太可怕了!玛丽很希望这种推断是错误的,但是,除了用这种解释,还有什么分析,能够同时解释特蕾莎女王前后的反常举动呢?玛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可怕!太可怕了!按照这种解释来推断的话,特蕾莎女王想要让女儿注意的人,只有可能是这个人了,不是别人,这个人就是玛丽的亲哥哥——德意志国王、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对了,现在还是匈牙利国王和波西米亚国王,因为特蕾莎女王陛下已经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