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星期之中,玛丽总有三至四天是同斐迪南一起泡在马上的,她的骑术进步很快,而在同时,斐迪南也把他仅有的那一点剑术和火枪知识贡献出来,说给玛丽听,使得玛丽在实际操作之前,先具备了一些理论知识。
然而,这些理论却让玛丽很不高兴,来自二十一世纪电视电影中的经验告诉她,开枪要比使用任何的冷兵器方便的多,于是,她从一开始就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射击上,至于剑术,说实话,她对自己能够学会,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而听了斐迪南的介绍,玛丽才知道她想错了,这个时代的火枪,居然还停留在燧发枪的阶段,更恶心的是,只能打一枪再从枪管前端开口处装一颗子弹,这就导致了,假如遇到什么紧急状况,很可能冷兵器,会更快更占上风呢。
斐迪南告诉玛丽,目前军队里配备的,是一种短火枪,枪管要比以前的火枪短一些,这是整个欧洲大国军队里的制式装备,也是玛丽这次的学习对象。使用这种火枪,装弹和发射的速度越快,才越能在战争中占得先机,普鲁士那位被他们的母亲斥为“魔鬼”的弗里德里希国王,对他的士兵们采用了“非人道”的训练方法,目前在欧洲,只有普鲁士的士兵,基本上每人都能做到1分钟射出5发子弹,这使得奥地利的士兵在战场上吃了很大的亏,因为在奥地利的军队中,充其量只有一半人能够实现1分钟5发。
12秒钟就要完成一次装弹和射击,玛丽正想着自己估计是别想做到了,就听斐迪南补充道,他建议玛丽只要能保证熟练的装弹和射击,1分钟能发出一至两枪就可以了,这到不是瞧不起玛丽,主要是对她来说,与其拼命的练习射击,不如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剑术技巧的学习上。
玛丽有些不甘示弱的反问斐迪南,他在1分钟能射出几枪。
“3枪!”斐迪南回答的理直气壮的,一抬头,看到玛丽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赶忙又恼火的补上一句,“约瑟夫哥哥还不如我呢。”
但斐迪南还是给出了有益的建议,他告诉玛丽假如真遇到什么危险情况,首先要弄到更多的枪,在危险到来之前,就要把所有的枪都装好,放在手边,这样,或者能救一时之急呢。
然而,玛丽即便是对剑术的重要性有了正确的认识,她的剑术学习,丝毫也没有加快了进度的迹象。每个星期,她都争取能跟斐迪南和军官们骑马出去一两次,然而过了一个月,她也才勉强学会了基本的拿剑,站位和几种步法。
装枪到是学会了,由于开枪时后坐力太大的缘故,当然,更多是因为不熟练,现在一分钟,甚至一分半钟,才能放出一枪。
就在此时,有更大的麻烦找上了玛丽,法国方面,在维尔蒙神甫的要求下,派来了一位牙科专家给未来的王后修补牙齿,这位专家已抵达了维也纳,于是,玛丽很快就要去体验一下十八世纪的牙科发展程度了。
027 上钩的鱼
对于自己的牙齿,玛丽一直很小心,自从穿越以来,特别是了解了这时代人们糟糕的卫生习惯以后,她一直按照在二十一世纪的习惯,坚持早晚都用这时已经出现的那种简陋的鬃毛牙刷,沾盐水刷牙。
后来,玛丽从书本上看到了有关这时代的补牙手术的介绍,这使她大吃一惊,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有毛病的牙齿,只能采取两种办法,不理不睬,或者拔掉,所谓的补牙,听起来更可怕,是用穷人们出卖的自己的好牙,或是从尸体上取得好牙,接种到病患拔掉病牙的牙床上,假如能够长住,就算是成功了。接受过现代医学知识的玛丽,视这种治疗方法为野蛮和不可理喻的,她知道,这种方法有很大可能导致感染和并发症,而事实上,她从书本上也得到了同样的信息,这种补牙而导致的死亡率,确实很高。
自从了解了上述情况之后,玛丽对她自己的牙齿,是更加注意了,她增加了饭后刷牙的次数,即使不能刷牙,她也会漱漱口。但牙病并没有离她远去,最近的一次口腔检查中,医生们发现她有两颗蛀牙。
大家都认为这不算什么,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孩子们,几乎每一个都有蛀牙,玛丽的情况,还算是比较好的。但维尔蒙神甫提出了不同意见,他介绍了一位为法兰西宫廷服务的牙科专家,来给玛丽修补牙齿。
玛丽嘴上没有拒绝,但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假如这位医生使用的还是那种野蛮而又不卫生的方法,她一定要坚决拒绝接受治疗。
于是,当玛丽见到这位戴着时髦式样的假发,喷洒着法式香水,打扮的更像一个贵族的洛克博士时,很直截了当的便提出了这个问题,没想到,博士连连摇头,“对于像殿下这样出身高贵的小姐,那种方法是极不适合的。”
“那么,博士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呢?”
“我是用洁白的陶瓷小颗粒来填补您牙齿中的孔洞,这样,会使牙齿完好如初的。”
玛丽还有些疑惑,这种使用陶瓷的方法确实使她联想到了后世的烤瓷牙,但就不知道效果如何了。好在维尔蒙神甫在这时候挺身而出,向女大公现身说法的展示他的补牙,玛丽看着还好,这才勉强接受了这场手术。
好在这位洛克博士给达官显贵们服务了很长时间,深知对于这些贵人们来说,疼痛是多么难以忍耐的事情,(对于穷人们就不一样了,同样是在牙科方面,穷人们为了生计,往往会靠出卖牙齿来换得钱财,要知道,这时代还没有麻药,读者可以自行想象一下拔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玛丽没吃多少苦,她这简单的牙科手术就结束了,而王室的其他成员,显然是把玛丽当成了小白鼠,当看到玛丽的手术是如此的成功,他们立刻邀请洛克博士在霍夫堡宫多住上些时间,下一个准备接受手术的对象已经确定,将会是约瑟夫皇帝。
玛丽接受了这么“大”的一个手术,自然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于是,骑术课被无限期的延后了。玛丽又闲了下来,连维尔蒙神甫的法语课和文法课都暂停了,不过好在神甫已经给玛丽弄来了许多法语书籍供她打发时间,玛丽简单翻看了一下,居然发现了一本卢梭的《爱弥儿》,她在上辈子曾经读过这本书的中文简介,这回看到了原著,到确实是挺高兴的。
某日——之所以说是某日,是因为玛丽已经连续过了一小段时间“吃饱了看书,看累了就睡觉,睡醒了再看书”的有如二十一世纪的宅女生活,哦,不,是休养生活,于是她完全忘记了日期,星期到是勉强记得,因为毕竟还要去礼拜和弥撒么。
继续,某日,星期三,正在睡午觉的玛丽居然被人叫醒了,来找她的是伊莎贝拉的首席侍女,玛丽想都没想,就睁着惺松的睡眼把这位夫人打发走了,“我太疲惫了,改天再去皇后那里吧。”
等这位首席侍女再回到玛丽的床前时,床的主人已经完全清醒了,正瞪着大眼睛看头顶上的垂幔发呆,夫人走到床头,压低声音对玛丽说,“考尼茨侯爵正在皇后那里等着见殿下呢。”
“伊莎贝拉一定对还她说了什么,”玛丽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招呼侍女们来梳洗打扮,一边偷眼看着皇后首席侍女那笑嘻嘻的样子,禁不住连连腹诽着。
玛丽从梳洗完毕到穿衣出门,一共花了十五分钟,这对于一位贵族小姐来说,已经是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了。等她随着那位首席侍女出现在伊莎贝拉皇后的会客厅时,正好听到伊莎贝拉在对侯爵笑道,“我向您保证过,安东妮德一定会在半个小时内出现的,现在她做到了。”
还没等玛丽说什么,考尼茨已经起身给玛丽行礼,笑着对玛丽说道,“殿下,说实话,我觉得这证明了我在像您这样的贵族小姐心目中的魅力,远远超过了那些总围绕在你们身边的公子哥儿们。”
“别人是不是这么想我不知道,”玛丽也就笑着欠了欠身作为还礼,“不过在我看来,您确实拥有这样的魅力。”
侯爵似乎对玛丽这样的回答很满意,哈哈大笑起来,于是宾主各就其位,伊莎贝拉这才开口问道,“玛丽,你难道不想猜猜,侯爵和我把你叫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用意么?”
玛丽大概也猜到了,或者说,她的那个费了老大劲儿才拉扯起来的“钓鱼”计划,目标直指的那条大鱼,就是考尼茨。
但玛丽还是决定示弱,于是便装作开玩笑的样子,歪着头笑答道,“伊莎贝拉姐姐,我才接受了手术,需要好好休息,才不要动脑子呢,何况,你和侯爵肯定不是叫我来猜谜的,所以只要我猜不出来,你们立刻就会告诉我了。”
两位贵人都被玛丽逗笑了,伊莎贝拉满脸无奈,“安东妮德小姐,你接受手术的是牙齿,不是大脑。”
而考尼茨显然不愿就这样放过玛丽,“殿下,您必须向我证明,我求见您是正确的选择,否则,我就告诉您,我今天是来看您补过的牙齿的,因为我也想补牙。”
“您要想看牙齿,直接看约瑟夫的就行了,”玛丽装模作样的嘟嘟囔囔站了起来,挪到考尼茨的面前,行了个大礼,“尊敬的侯爵,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做错了事,影响了你们这些大人们的大政方针。”
“殿下,”考尼茨虽然还是笑着,但却不依不饶的,“你做错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要向母亲去说去,侯爵欺负我,”玛丽索性拿出了小孩子脾气,撒起娇了,但她却不想真让考尼茨当她不知道,于是唧唧歪歪了几声,才小声说道,“不就是我背着你们去学习剑术和射击了,难道让法国人知道了么?”
“小姐,”侯爵仍然笑得很客气,“要是让法国人知道了,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正在这时,皇后会客厅的门又打开了一条缝,约瑟夫探进头来,“我迟到了么?”
玛丽正在吃惊,看来,这场会面还是有计划的正式行为。这时候,伊莎贝拉已经站起身,把她的丈夫迎进屋里,然后对所有人说,“咱们到内室里去说吧。”
约瑟夫一马当先,考尼茨看起来对皇后的内室也不陌生,紧跟着皇帝,玛丽站在伊莎贝拉身边,想等伊莎贝拉一起进去,但后者轻轻搂住她,笑道,“你跟他们先进去吧。”
玛丽只好向考尼茨的背影走去,她听到伊莎贝拉在背后低声吩咐着她的首席侍女,“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赶快按铃。”
028 密谈
玛丽算是开了眼界,因为她不光见到了传说中隐藏在宫殿之中的密室,而且,甚至还看到了她一贯养尊处优的皇帝哥哥约瑟夫,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点燃烛台上的蜡烛。
而严格意义上还算是仆人的考尼茨侯爵,至是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低着头考虑着什么。
这是标准的密室,它大概从这座霍夫堡宫建造之日起,就被安放在这套房间的图书室的书架后面,四面都是墙,其中两面的墙上,被掏出一个空格来,安放着烛台。
密室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小圆桌和四把式样普通的椅子,桌上备有纸笔和墨水瓶,甚至还有一把设计成匕首形状的精巧的裁纸刀,压着那些纸张。
玛丽注意到那些纸,这些都是普通的白纸,并不像约瑟夫或是伊莎贝拉平常用的,带有他们各自纹章的那种特制的纸。
伊莎贝拉最后一个进来,还带来了一支插着单只蜡烛的小烛台,在墙上的烛台上点燃了,放在桌子上。看来,这烛台也是专门为这小圆桌准备的。
等大家都落了座,考尼茨侯爵像是早有准备似的,立刻便站了起来,“首先,请允许我皇帝和皇后陛下,以及女大公殿下致敬,我非常荣幸,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未来领导着两个伟大国家,并主导着欧洲政局的统治者们。”说完,他竟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玛丽知道侯爵这场戏是做给她看的,正想着毫不客气的受了他这一礼。可她没想到,约瑟夫皇帝居然站了起来,接着,伊莎贝拉也慢慢的站了起身,玛丽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的跟着站起来。
玛丽想好了回答,但约瑟夫却还没开口,等了一会儿,才听到约瑟夫支吾道,“侯爵,安东妮德还小,您这么说,太抬举她了。”
玛丽在心里狠狠的抱怨约瑟夫,“考尼茨显然是知道我有这个能力,顺便还吹捧我一下,我都没说什么,你到替我谦虚起来了。”
侯爵若有所思的微笑了一下,并没说什么,伊莎贝拉显然是害怕冷场,赶忙笑道,“约瑟夫,你和侯爵都是大忙人,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说说安东妮德的计划吧。”
考尼茨这才问玛丽,“殿下,您知道您的计划都存在什么缺陷么?”
“缺陷?假如你知道了我这计划的真实目的,就会发现我的计划其实没什么缺陷,”这句话,玛丽只敢在心里说说。而表面上,她甚至装得有些烦躁的样子,回答道,“侯爵,我是想把这计划进行的再保密一些,可是您知道,我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啊。”
“殿下,皇后陛下,”考尼茨分别对玛丽和伊莎贝拉都点了点头,“我要公平的说一句,我认为殿下的整个计划已经不错了,要说有缺陷的话,也是皇后陛下故意留下来给我看的。”
“侯爵,”伊莎贝拉微微一颔首,“请原谅我的冒失,但是,毕竟我能提供给安东妮德的帮助,远远比不上您的。”
玛丽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她把伊莎贝拉的生命留在这个世上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这位聪慧的女性,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给她的丈夫以很大帮助的。她一直在奇怪伊莎贝拉为何没有制止她计划中的漏洞,原来,她们想到一起去了。
“不仅仅是皇后,”约瑟夫似乎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赶忙接道,“就是我,虽然想到了帮助安东妮德的办法,却也无力执行啊。”
考尼茨笑了笑,玛丽却忍不住问道,“约瑟夫哥哥,你想出了什么办法?”
“安东妮德,”约瑟夫飞快的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假如有一个固定的,又能受我们所控制的地方,比如一座小的乡村别墅,作为你学习剑术和射击的场所,实际上要比在郊外更好一些。但我真的无法给你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玛丽点了点头,去过一两次郊外之后,她也考虑过这问题,但想来对保密性的要求太高了,估计也很难找到,便搁到一边了。
考尼茨也点点头,“确实,陛下,在郊外的林间空地上学习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有人注意到的。而且…”他拉长了声音,似笑非笑的,“让像女大公这样高贵的小姐,是不适合到宫外去学习的。”
“侯爵?”约瑟夫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奇,“你是说,在宫里面有这样的地方?”
伊莎贝拉和玛丽同约瑟夫一样惊奇,按说,霍夫堡宫等于是他们的家,而考尼茨好歹算是外人,对宫里面的情况,却貌似比他们更清楚。
考尼茨却似乎对皇帝有些不满,“说起来,陛下还去过那个地方呢,怎么还需要微臣来提醒您呢?”
“哪里?”约瑟夫似乎想得很吃力,以至于伊莎贝拉开始焦急的看着她的丈夫。
突然,皇帝眼睛一亮,盯着侯爵,“您是说…您是说二楼的那一间。”
考尼茨无声的点了点头。
玛丽和伊莎贝拉,只好可怜的糊里糊涂的看着两个男人打哑谜,说起来,她们的房间也都在二楼,却不知道皇帝说的到底是哪里。
“怎么才能不让母后知道呢?”约瑟夫喃喃的,“毕竟那里是父皇母后共用的房间啊。”
玛丽和伊莎贝拉这才都恍然大悟了,那房间她们都知道,并且去过。霍夫堡宫的皇家夫妻们,前皇帝夫妇和现在的皇帝夫妇,都占据着三套套房,夫妻俩都有各自的套房,并且,还有一套是专供他们享受夫妻生活时用的。玛丽娅·特蕾莎女王,由于同弗朗茨皇帝长期的享受着“市民般的”夫妻生活,基本上都是住在那套全宫最大最豪华的套房里的,以至于当皇帝突然去世后,女王无法忍受再在那里住下去,那房间,就被“永远的”放弃了。
想来也是,既然伊莎贝拉的房间里,都有一间小小的密室,那么,女王的房间里,理论上确实也该有一间更大的。玛丽正想着,就听考尼茨回答皇帝,“陛下,恕我直言,既然我已经参与到女大公的计划中来了,那么,继续瞒着女王陛下是不明智的。”
现在轮到约瑟夫和伊莎贝拉沉默了,玛丽觉得,她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的好,便问考尼茨,“如果让母后知道了,她不会阻止我吧?”
考尼茨一笑,“殿下放心,对于有益于国家的事情,女王是绝对不会阻止的。”
这时候,伊莎贝拉又有了新的问题,“侯爵,那间房间终日紧闭着,就算我们有本事把安东妮德送进去,也很难让那几位军官同时进去啊。”
“皇后陛下,”考尼茨居然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您的房间没有密道,不代表那间房间也没有啊。”
玛丽开始兴奋了,除了密室,居然还有密道,这座霍夫堡宫里,看来神秘的东西还真不少,她不仅浮想联翩,假如有一天,真的见到了白衣女仙,又会怎么样呢?
(注:白衣女仙,传说中假如哈布斯堡王室遭遇到大灾大难,这位神灵就会出现。)
“等等,侯爵,”伊莎贝拉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急切的开口,顺便也把玛丽,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就听约瑟夫问道,“您知道那间房间的楼下是什么地方么?要知道,玛丽是在学习剑术,要是脚步声让楼下听见了,岂不糟糕?”
玛丽不得不承认,伊莎贝拉确实足够细心,但考尼茨显然成竹在胸,“陛下,请放心,宫殿的设计者们在营建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我在承蒙女王在密室召见之后,曾经一度和您有一样的疑问,所以专门看过密档中的皇宫建筑图,那间房间下面,除了密道,都是被砖石封死了的。”
大家这才都放下了心,只有约瑟夫还似乎有点犹豫,迟疑的看着考尼茨,“侯爵,您是说您会去和母后说这件事么?”
“陛下到是不用去,”考尼茨笑了笑,转向玛丽,“可是,女大公殿下,您难道不想亲自去和女王陛下说说么?”
“那好吧,”玛丽想了一下,就答应了,说来女王大概多少会生点儿气的,但假如她连自家母亲的怒气都不敢面对的话,将来,拿什么去面对凡尔赛的那对变态祖孙呢?
“我会陪您一起去的,”考尼茨点点头,“等您和女王说妥了,我会安排您熟悉那间密室和密道的。”
伊莎贝拉便接着笑道,“我还是要去和斐迪南大公说一下,安东妮德既然要学习,还是应该有家里人陪伴的。”
玛丽以为这谈话就到这里了,可看看周围的那三人,似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不仅有些奇怪,刚要开口,就听考尼茨说道,“殿下,如果您认为刚才的谈话,能够表达了皇帝和皇后陛下,或者包括整个奥地利王室对您这位即将出嫁的女大公的爱护之情的话,那么,接下来,您能否换一种身份,继续和我们谈点儿别的什么呢?”
玛丽没反应过来,借着摇曳的烛光,她发现眼前的三人都是似笑非笑的,显然是事先商量好的,到弄得她非常不自在,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好笑道,“侯爵,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那微臣就直说了吧,”考尼茨调整了一下坐姿,才对着玛丽笑道,“殿下,皇帝和皇后陛下希望和未来法兰西的王后讨论一下联盟的可能性,让微臣来问问您,您有没有兴趣?”
029 联盟
玛丽恍然大悟。考尼茨真是不愧于“老狐狸”的绰号,到现在,才暴露出他的本意。
再看伊莎贝拉和约瑟夫,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显然,整个谈话,包括什么联盟,都早已事先计划好了。
“鄙视啊,”玛丽在心里暗暗抱怨着,“三个大人,联合起来,算计小孩子。”
但表面上,她已决定要反守为攻了,既然是讨论联盟,首先,就要把自己置于一个有利的位置。于是,她活动了一下坐得僵硬的双腿,才笑着道,“约瑟夫哥哥,伊莎贝拉姐姐,如果我不能成为法兰西王后,是不是咱们就不用谈什么联盟了?”
“安东妮德,你必将成为法兰西王后,”约瑟夫表情严肃,“奥地利不会让其他的可能性发生。”
“安东妮德,想必你已经熟知法兰西的历史和现实了,”伊莎贝拉和她丈夫一唱一和,“既然像蓬巴杜夫人,杜巴莉夫人这样的人都能左右这个国家的政治,那么你,出身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奥地利的女大公,难道能让法兰西的政权落到别的什么人的手里?”
玛丽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伊莎贝拉的主意,要不就是考尼茨的,只有熟悉凡尔赛的他们,才能想出这种主意来。但她自己,也确实想过要将来要左右法兰西的政权,这到不是因为她有什么野心,而完全是因为她所知的历史已经证明,路易十六是个完全失败的君主,如果任由他糊里糊涂的统治着法国,大革命估计仍是难以避免,而,她,玛丽,充其量也就能保住一条性命而已,这确实不是一个穿越者所应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