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她手,“哼”了一声。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六十四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第六十四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柳姑娘…”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心中悲凉,柳姑娘
小谢慢慢走了过来,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他看了看我,低下头,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礼貌地对我说道:“柳姑娘,四娘对你多有得罪,不过请看在…看在今日是谢某大喜之日的面子上,饶她一回。”
大喜之日?压抑着心中的酸楚,我看向小谢,他一如我初次见到的那样,温润如玉,沉静若水,只要见过一次,就再也不能相忘。我又一头栽进了他的温柔中,鬼使神差地说道:“饶她可以,但你不能娶如梅”
“…恕难从命…”小谢抖了抖,说得坚决。
很可笑不是吗,我连声说道:“好好既然这样,我也决不会饶她”说完,我转过身,死死咬着牙,狠狠忍住眼泪,快步跑了出去。
这就是我一根筋穿越回来的下场,这就是我第一次全心身、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的下场,这就是我可笑幻想巴望着他能回心转意的下场…我边跑边大声哭泣,哭自己的痴傻,哭小谢的无情,哭这个可笑多变的世界,直到被身后一个人拦腰抱住。
“飘飘,你身体刚好,别这样”是赵彦玥。
“你别管我”我疯了一样,打他踢他,可他紧紧抱着我,不肯放手:“纵然你再痛苦,他也看不见听不着永远不会回头了”
我一下子呆住,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赵彦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好好难过,我的心好疼啊”
他看着我,手握成拳,眉拧成川。
我哭晕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你知道吗,我是从一千年以后来的,我本来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没准儿还可以和谢军谈一场人人羡慕的恋爱,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我放不下他,我一想起他再等我,就跑了回来,可他现在…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赵彦玥愣了愣,蹲在我面前,指着我脖子低声说道:“你是用那个来的?”
我点点头,想起了爸爸妈妈,想起了崔头,我失声喊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说着猛然拽出监测器,对着上面的按钮就要按下。
“不要”赵彦玥大叫一声,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双臂紧勒,身体颤抖。我抱着他的胳膊,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抱着逃生的木板:“赵彦玥,我想回家,我要爸爸妈妈”
“难道在这里,除了他,就再没有你留恋的人?”他颤着声音问道。
“没有没有”我痛苦地喊着。
赵彦玥全身一颤,他慢慢松开我,站起身,对着我幽幽地说道:“柳飘飘,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
我只顾哭,哪里有力气听他说话。他抓起我,厉声说道:“你回家可以,但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完”
我泪眼朦胧,使劲摇头:“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可以”赵彦玥大力摇晃着我:“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暂时忘了他呢?”
“不可能,我忘不了…”我依旧在哭。
“可以,我可以让你忘了他”
…
我呆呆地坐在桌前,赵彦玥坐在我的对面,我俩之间,是一个细细长长的瓷瓶。
“这是逍遥丸,能让人忘掉一切想忘的人和事。”赵彦玥看着我,脸上弥漫着心痛。
我嘴角咧出一个傻笑:“是吗?还有这样的药?”
“这药只在皇宫大内存有。”
“是啊,那里也全是些哀怨的女子。”我傻呆呆地看着那个瓷瓶,伸手拿了起来:“真能忘了吗?”
赵彦玥的手抖了抖:“飘飘,你可以不吃的…”
“不吃?”我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好痛”
赵彦玥握住我拿着瓷瓶的手:“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喜欢他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你为他这样?”
“我也不知道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不相信”赵彦玥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来。他看着我,声音低颤:“你知道吗,我也喜欢你”
我当然知道,可又能怎么办呢?
“你今日的一切痛苦,我都千倍百倍的受过冀府见你,便不能相忘,我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兴起,但当看着你在我怀里转瞬不见,我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了,可是你心心念念地却是别的男人,我恨不得杀了你,但又一次次成全你”赵彦玥声音哽咽:“柳飘飘,你一个女子为什么能一路顺利走到江宁?你真以为是老天有眼?不不是老天,是我,是我派人暗中跟着你护着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得不到你的一丝情感?”
“你别说了…”我捂着头。
“飘飘,我会对你好的”赵彦玥猛地拉起我,目光在我脸上痴痴缠绕:“以前的种种,都忘了吧”
我猛然一惊,“以前的种种,都忘了吧”这话刚才小谢也说过…想到小谢,我簌簌落下泪来。
“柳飘飘,我不许你再想别人”炙热如火的唇狠狠贴了上来,赵彦玥紧紧搂着我的腰,几乎撕咬着吻我,我被他烫醒了,扭头要躲。他狠狠用手拖住我的脖颈,将我逼到墙角。他的吻如疾风暴雨裹挟着浓浓愤恨,似乎要将我吞没。我紧闭双唇,他却步步紧逼,唇齿之间,我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心中一酸,放弃了挣扎。赵彦玥感受到我的变化,更是取索无度,深深沉沉地吻着我,我的心在他铺天盖地的吻中一点点沉落,直至毫无生气。
正当我放弃的时候,赵彦玥猛然松开,他脸色潮红,但青筋暴起,整个人像烧起了凶凶大火。他看着我,愤然一拳打在墙上,然后仓皇离去。我x着墙站着,顾不得唇上的酸胀,只是定定看着桌上的瓷瓶,慢慢走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赵彦玥走了进来,他见我在桌前坐着,有些窘迫,但还是端着一碗清粥放到我面前。在他身上,我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飘飘,”他有些大舌头:“你一晚上也没吃东西,我叫他们给你煮了些粥。”说着他放下碗,见我不言语,拿起桌上的瓷瓶,讪讪地就要离去。
“王爷,”我开口叫住了他:“我想给咱们一个机会,你说晚不晚?”
赵彦玥眯着眼看着我,神情茫然,似乎没听清楚。突然,他警惕过来,拿起手中的瓷瓶在耳朵边摇了摇,然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声音满是心痛和惊慌:“你…你…”
眼泪滑下,我笑着看着他,轻轻点点头。
赵彦玥疯了一样扑过来,险些被椅子绊倒,他慌乱地看着我:“你…你…吃了?”
我第一次主动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你说得对,以前种种,我要忘的一干二净。他若无情,我便休。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我要把他彻底忘掉,我要把这里格式化”边说着,我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飘飘,你恨我吗?”赵彦玥声音抖成一片。
“为什么恨你?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赵彦玥目光闪躲,抽出手去:“如果我告诉你…是…是我…是我拆散了你和谢天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是我做了手脚,是我让谢天齐知道月娘的事情,我还告诉他,只有在我的保护下,你才能活只有我保护得了你”
“你说什么”我声音陡然一高。
“我逼他娶他表妹,我逼他想尽一切办法羞辱你打击你今日之事,也是我故意的,我要你亲眼看见他订婚,我要你彻彻底底死心”赵彦玥咆哮着,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颤抖:“我原本指望你会就此死心,想着也许你会喜欢上我可是…可是…柳飘飘,你真是个无情无义无心的人我做那么多,你竟然毫不留恋,还是要离开我我不会再放手,我不要再生生煎熬一次”
“赵彦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告诉我?我…我…”我心里气急,想站起来,但扶着桌子的手,一点儿劲儿也使不上。
“是啊”赵彦玥苦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可以让这些永远成为秘密”他看向我,痛苦纠缠:“也许是怕你连我都忘了,所以宁愿你恨我…。”
我眼前已经朦胧一片,眼皮再也抬不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被人抱起,安安稳稳放在床上,手被攥的紧紧的。
…自己固执地在高考志愿表上写下“沈阳刑警学院”;和同期的伙伴;一起穿着人民警察制服宣誓;崔头第一次带我出现场,我吐得直不起腰;发了第一个月工资,带着父母到旋转餐厅吃饭;坑道里一片黑暗后,睁开眼第一次看见小谢…所有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流转,又被生生涂白,直到最后归于寂静。
我躺在床上,就像一个好久没合过眼的人,贪婪地沉沉睡着,身边,好像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长发,在我耳边细语呢喃。他的声音那么轻柔,他的手指那么冰冷,他那么伤心,好像哭了,又好像满怀欣喜。在梦里,有一个淡淡的背影始终盘庚在我眼前,似乎很熟悉,但我却看不真切也想不起来。你是谁?我伸手拉他,那人仿佛听见了,慢慢转回身,冲我淡淡笑着,明亮的双眸比满天星辉还要灿烂,飞舞的剑眉朗如日月,我正看得如痴如醉,只见他举起手,对着我轻轻摆了摆,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飘飘,再见”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六十五章自在飞花轻似梦
第六十五章自在飞花轻似梦
是谁这么讨厌,明明刚才还有一大盘猪蹄放在我面前,怎么转眼就没了,这不是要我命了“猪蹄”我大叫一声,睁开眼来。怎么,难道是在做梦?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纱帐。愣了两三秒之后,头脑突然盘旋出两个问题:这是哪儿?我是谁?
我伸出手掐了掐大腿,很疼说明我不是在做梦不对,即使在梦中,除了猪蹄,其他的也什么都没有想到猪蹄,我的肚子夸张地猛叫起来,这到这时,我才感觉到掏肝掏肺的饥饿,好像胃都缩成一团。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我忙从床上跳下来,整个屋子干净的不像样子,桌子上,除了一壶茶,连个点心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饭,只觉得眼前发晕冒虚汗。
房间里没人,走廊里也没人,窗户外是淡淡地晚霞,我饿的发慌,心说还是自力更生吧,伸手拿起一件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出门找吃的去了。
原来我住在一个顶气派的客栈里。此时,接近傍晚,客栈里冷冷清清,大堂里连招呼的小倌都没有。走出大门,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根本不认识这里,辨不清方向,更要命的是,我似乎连自己叫什么也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我有些发晕,想使劲回忆,但只要一想便头疼难忍。我仿佛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没有从前,没有记忆,有的只是当下。使劲锤了锤脑袋,正在这时,肚子又惊天动地地叫了一声,我甩了手,管他呢,先吃饱了再说
站在门口,记住这个地方叫“鹤来楼”,然后我一直沿着右手方向直走。好在这个地方不是很大,走了没多远,就有一条河,河边挂着个幡子“徐记”。一股熟悉的味道传了过来,我贪婪地嗅了嗅,心里冒出一个名字“五香蛋”心里想着,赶忙连蹦带跳地冲了过去。
“姑娘,您来啦”老板真会做生意,自来熟。
“您认得我啊?”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当然了您总来关照我啊”老板热情地笑着。
“是吗?”我耸了耸肩,正想再开口多问他几句,老板已经笑呵呵地给我准备吃食了。
“还要老样子?”
“啊?啊”
五香蛋、牛肉汤、醪糟丸子…我心花怒放,一顿风卷残云。老板呵呵笑着看着我:“柳姑娘真是好胃口,每次来都吃的那么痛快”
“那是您手艺好”我抹了把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件多么美丽的衣服,淡淡的黄色镶着金线,就像天边的云锦,只不过袖子上煞风景地留下了一块油渍。我万分心疼,正难过呢,想起一件尴尬地事情:没钱
我装模作样摸了摸腰间和袖筒,又低头四下张望。
“姑娘掉东西啦?”老板见我神情不对,赶紧上前问道。
“是…是啊…”我只能厚着脸皮顺杆爬了:“我钱包…不见了”
“是吗?”老板赶紧帮我一起找。我心里挺不落忍,脸扭曲地都要哭了:“你说,我怎么这么粗心,钱包丢了都不知道”我瞄了瞄正在努力在周围低头寻找的老板,难过地说:“我丢了钱没什么,可是…还连累了您,给不了您钱”
“姑娘说的什么话你照顾的我还少啊”老板直起腰,真诚地说道:“今天这顿就算我请姑娘了,不用给钱”
“那哪儿成啊”对这么淳朴的人撒谎,我有心理障碍。
“成成”老板呵呵笑道:“姑娘以后能常来就行啦”说着,他开始收摊子,此刻再推让也就显得矫情了,我一掳袖子,说道:“老板,我帮您收摊”
“不用,不用姑娘您这…”
我拿起抹布,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头笑道:“没事儿正好我吃完了饭活动活动消消食。”
“老板,您认得我啊?”我一边拾掇,一边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您不是总和谢大人一起来的柳姑娘吗?”
“柳姑娘?”原来我姓柳。
“那…那您知道我…我是干什么的吗?”
老板直起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怎么?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我常和谁来?”
…
帮老板收拾完摊子,又在河边走了会儿,我才沿着原路慢慢往回走。一路上小桥流水、夕阳西下、炊烟袅袅,一时间,我心里舒畅无比,感觉浑身都舒展开来,就像抽芽吐穗的麦子生生长了一大截。心中欢喜,小调也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我一边哼着,一步三晃地回到鹤来楼。
刚刚上楼,就听见一个男人阴郁低沉又严厉的声音,他似乎正在训斥着谁。那声音虽然低沉但透着绝对的威严与狠辣,仿佛天生就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我也吓得一个激灵,踮着脚走了过去。
天呐,那声音居然是从我醒来的房间内传出。
“都是一群废物,连人也看不住”那人似乎一边急切地来回走动,一边说:“我只不过出去半刻,人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去了谢…”
“啪”的一声巨响,吓了我一跳,那人似乎把什么东西拍碎了:“马上给我去找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的命”
“是”一群人噤若寒蝉地答道。我在门口听得瑟瑟发抖,难道那个暴脾气的要找的人是我?正听着屋内簇簇衣袖相磨的声音,我抖着手推开门:“你…你…你们…可是要…找…找我?”
一屋子人全呆住了这时我才看到一堆人中间站着一个男子,身高大概一米八多,穿着华贵,不仅身材伟岸,而且器宇不凡,即便他此刻背对着我,我也能感受到他逼人的气势。
听到我说话,那人愣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我倒吸口凉气,这人长得真不赖啊。因为生气,他脸有些发红,一双眯着的桃花眼,直直瞪着我,嘴角也不自然地抽了抽。我被他看得心慌,只见他握着拳,低声说了句:“都给我出去”
周围的人赶紧低头,谦卑地弓下腰,向门口走来,我也赶紧识趣地跟着大伙一起退出来。
“你留下”那人冲着我急急喊道,甚至还迫不及待地跑到我脸前来。
我的鼻尖差点儿碰到他的胸,吓得我赶紧后退,一不留神踩了裙摆,顿时一个趔趄要栽过去。
“小心”他赶忙伸手捞住我,声音也变得无比温柔。我有些诧异,心说这位帅哥情绪也太多变了吧。
我赶紧站稳,帅哥看了看我,松开手,淡淡说了句:“进来”,便转身进屋。我不明所以,只能跟了进去。
站在门边上,我有些手足无措,这里每一个人我都不认识,更摸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你去哪儿了?”我正胡思乱想,那人已然坐在桌前,安然地端着一杯茶,恢复了神色。
“我…我…我饿了,去找些东西吃。”
只见他手中杯子里的水在轻轻晃动:“你…你可遇见什么人?”
“遇见了好些,”不知为何,这个男子气场太强,我有些害怕,不敢骗他。那人听了,杯子狠狠一颤,洒出些许水来。我也一个抖索,颤着声音说道:“就是一个也不认得。”
那帅哥猛然抬起眼来看我,目光有些飘忽,但异常炽热:“你…你…认得我吗?”
“啊?”见他神情都变了,我心里犹豫起来,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看样子,他似乎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有权有势、气度不凡,最要命的是,他肯定认识我如果我说不认得,会不会惹恼了他?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见我半天没反应,那人着急起来,两步走到我面前,伸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谢大人?”我一个吃痛,下意识说了出来。
他立刻神情大变,手也不住颤抖。他几乎是气急了,又好像万分恐惧一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我心说你当我是傻子啊,再说一遍你还不吃了我于是赶紧说道:“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您是谁我也不知道了。”
他听我说完,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是谁告诉你这个人的?”
“哪个人?”
“谢…谢…大人”他说的艰难,仿佛和这个谢大人又多大仇一样,连说他的名字都很不情愿。
“我刚才吃饭,老板说的。他说以前我和谢大人常去他那里吃东西。”
“他胡说是我和你常去”愤怒伴着一丝伤痛从他眼中滑过,他对着我,轻声说道:“你忘了,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就在那里。”
“是吗?可是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好奇怪,他并没有生气或是有半分难过,而是舒了口长气,很释然的样子,目光满是舒展:“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他松开我,后退了几步,双臂在身前交叉,颇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轻轻摇了摇头,嘟囔道:“不知道。”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吃饭了吗?”
“啊?”我又懵了,这么跳跃的思维,我表示压力很大:“吃了。”
“可是我还没吃”他皱了皱眉,嘟着嘴,神情就像一个任性又狂放的少年。我犹犹豫豫地看着他调笑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可是人家老板已经收摊儿了…”
“哈哈哈哈…”那人欢快地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立刻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王爷?”我瞪大眼看着那人,心里一遍一遍锤着自己:自己到底都忘了些什么啊?
“可以上膳了。”他笑眯眯地说,目光却一时也没离开过我。
小丫头回了声“是”又退了出去,我正犹豫要不要也退出去,王爷又开口了:“你叫柳飘飘,我叫赵彦玥。”
“什么?”
“我说你叫柳飘飘,我叫赵彦玥。”他好脾气地又重复一遍。
“柳飘飘?”对自己的名字,我似乎也很陌生,但是更奇怪的是,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居然这么轻松平常就像对一个老朋友一样轻易告诉我他的名字,我有些讪讪,只能说到:“王爷,我怎么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你头受伤了,所以暂时忘了些事情,不过没关系,你忘的那些事情也都不重要。”他说的异常轻松,仿佛还很高兴似的。
我偷偷白了他一眼,心说失忆的不是你见他心情好,我也大着胆子继续问道:“那…我是什么身份?”
低头看看自己穿的,论豪华气派也绝不比王爷差,而且看他刚才那么着急找我的样子,我的身份应该也不低,这样想着,底气足了起来:“我莫不是您的…妹子?”
王爷看着我,脸上开始是疑惑,听我说完,他逐渐换上了一副期待又轻佻的表情。想了想,他摇摇头。
我皱了皱眉,不是妹妹,难道是姐姐?可看起来,他应该比我年长啊能让王爷这么关心的人?莫非是…想到这儿,我突然捂住了嘴,不会吧,我该不是他爱人?
王爷看我半天不说话,眯着眼问道:“想什么呢?”
“我…不会是您的…”
“什么?”他故意不说,似乎来了兴致,等着看好戏一般看着我。
我心一横,到底没有豁出,蚊子哼哼一样说道:“我是伺候您的丫鬟?”
王爷一个手扶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啧啧几声,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