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触怒圣颜
众人都散去后,宫女复又为熹妃梳妆更衣,艳丽的云锦绣着繁花,金玉满头的大拉翅,。熹妃吹了吹金色护甲上的蓝宝石,“还好本宫已早早想好了后着,不然今儿可真被她一个黄毛丫头给算计了。”满儿笑道,“您可瞧见皇上看到证词时面上的神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主子您这招可真绝。”
“皇上也是男人,还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更何况见了自己的女人与旁人欢好这样细微末节的描写,自然气的什么都顾不上想了,诶,梅心那丫头你是怎么弄的?”满儿附在其耳旁道,“奴婢给她用了哑药,命人写了按着她的手画的押,您打算如何处置她?”熹妃冷笑一声,“无用之人,本宫留着做甚,命人做了抬去婢奴塚了事,记住,让他们手脚利落些,别弄脏了本宫的暗室,。”“奴婢遵命。”
小沪推开门,亮白的光线照的一室亮堂,雨棠不由用手挡住忽然而至的光芒,自昨日回到承乾后,她在谦嫔寝殿内静坐了整天,“主子,喝点参汤吧,一日未进水米了。”雨棠忽地站起来,向门外跑去,“没理由的,姑姑她不可能这么做!我要去找皇上问个清楚!”
还未踏进乾清宫,门口的守卫便将她拦下,“皇上正与众位大人议政,格格不便进去。”雨棠拔下头上发簪抵在喉间,“你们让不让我进去!”两名侍卫无法,只好跟着雨棠一路进到乾清宫正殿前,“皇上,姑姑是冤枉的,请皇上彻查!”苏公公见这情状急急地上前拦住,“哎呦我的格格,您这大喊大闹的惊了圣驾,奴才可承担不起!”雨棠:“苏公公,我有天大的冤情,必须面见皇上,劳烦公公通传,否则雨棠便在此长跪不起!”
众臣听闻殿外吵闹不休,苏公公进内通禀,雍帝沉着脸将折子往案上一摔,“简直是没大没小,胡闹!赶紧让人把她送回去!一个个都不让朕安生!”苏公公甚是为难,“皇上,这棠格格拿簪子抵着自个儿寻死腻活的,奴才们怕伤了格格玉体,都没法上前啊。”雍帝黑着脸大步走至殿外,雨棠见了他也停下了闹腾,跑上前,“皇上,姑丈···姑姑的性子您最清楚的,她怎么会做那种事!请皇上明察!”雍帝闻此又忆起不堪之事,“你姑姑乃是病重暴毙,一向谦恭持重,从未犯过大错,你在说些什么蠢话!来人!将格格架起来,抬回承乾宫去,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
前脚侍卫刚把雨棠架出去,紧接着弘历便风尘仆仆地赶回宫中···
第四十八章 心魔渐生
宝亲王便服进殿,一应规矩全免,雍帝见了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心中总算有了些欣慰,“弘历,这次的盐案你办的很不错,颇有朕当年的魄力,。”初初放权王之孝时,这位少年王爷自认存着私心,其结果却大大出人预料,弘历万万没想到小小一名奉县知县竟敢亲手诛杀了在两江颇有财势的盐商严世春与江宁知府,一时令两江商贾人心惶惶,盐价纷纷下调,杀鸡儆猴之效立现。
“回皇阿玛,此次南下盐案之行,令儿子收获颇丰,不过儿臣不敢居功,最大的功臣当属奉县知县王之孝,此人不惧权贵,两袖清风,行事果敢,与李大人初识皇阿玛时的脾性倒有些相似,。”雍帝抚了抚下额,开怀笑道,“李卫,看来又多了位与你臭味相投之人。”李卫垂首嬉笑着上前,“圣上谬赞,臣在朝中养尊处优多年,如今岂还有王知县的魄力。”雍帝摆摆头,“你这老滑头,既然皇儿对王之孝赞赏有加,那么江宁知府的缺便由他顶上吧!”“儿臣替王之孝谢圣上隆恩!”
承乾宫中之人见自家格格被御前侍卫架回来,个个心惊胆颤,唯恐又失了一位主子。“格格,您还是回房去好好养着,别再去惹皇上生气了。”“格格,谦嫔娘娘才没了,要是您有什么事,奴婢们又不知要被指派的哪去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雨棠谁也不理,径直回到自己姑姑的寝殿中,“没我的吩咐,谁也别来打扰我。”
满室的凄凉,从床榻至妆台,一丝温度也无。雨棠渐渐冷静下来,想着姑姑去世后所发生的种种,深知要扳倒视人命如蚁的熹贵妃并非易事,暗笑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竟这样莽撞。旁人并不敢来惊扰这位小主子,只小沪一人懂她的心思,敲着门道,“主子,奴婢听说,宝亲王回朝了,此刻正在宫中。”
雨棠闻此竟生出了些惊喜来,脑中闪过一丝邪念,或许有了弘历,要对付起熹贵妃来,便没那么艰难了,可是···自己怎么可以动利用他的心思,“恩,我知道了,还有事吗?”小沪看着等在承乾宫外的傅恒,不知该不该禀报,“还有···傅恒少爷,在宫外等候许久了,不知主子愿不愿意见他。”雨棠此刻心中正乱作一团,荣姐姐即将嫁与弘历为妃,为了富察家满门的福祉,傅恒那般做原也无可厚非,自己到底在气他些什么,“你打发他走吧,我不想见他。”
小沪至门外将自家主子的意思带到,他只是低头一笑,“她怨我也是应该的,让她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我再来看她。”傅恒转身正欲离开,恰逢弘历迎面过来,搭过他的肩头,“你小子也在,走,一块去看看雨棠!”傅:“才吃了闭门羹,我就不去了。”弘历与他耳语道,“她那套,我也怕,咱们同去,好歹她也不好一起拂了咱们的面子不是。”
第四十九章 美人心计
弘历命宫人全数噤声,自己则先行一步推开寝殿大门,。“我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我么,出去!”
“是我···”雨棠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见到门口站的,正是自己最最无助时想见之人,一时间竟顾不得许多,“你为什么才来···”弘历听此温言,心下顿时生出无限歉疚,上前握住佳人紧握的双拳,“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怪我,你打我吧!”雨棠一拳拳捶在他胸口,眼眶已泛红,弘历见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人儿,用力搂入怀中,轻拂着她的发髻,“我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像小时候说过的一样,从今以后,我都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半分委屈。”
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雨棠低泣着,一个女人所求,不过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一个真心爱重自己的人,既然眼前之人两者兼具,那么自己倾尽真心待他,编织一张情网将其锁住,为自己所用,为姑姑挣得清白,便也算不得对不住他了,。“弘历,自今日起,我只有你了。”
殿内尽是温馨旖旎,跟随而来的傅恒立在门边,依旧是一副笑颜,小沪却瞧见了他眼底的一丝苦涩,“傅恒少爷,格格她···”傅恒打了个“嘘”的手势,“什么都不要说,给我留一些情面,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去了,一会儿你替我告诉弘历。”小沪打了个千儿道,“奴婢遵命。”
世事往往难料,原以为自己用一片真心可以暖尽的人心,弘历一回来,便霎时成为了镜花水月梦一场。“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傅恒提着酒壶仗剑游走,庭中竹叶沙沙作响,行云流水般的剑法带着几分醉意,愈发俊逸撩人,“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念到此处时剑锋一转,推剑入石林,荣儿恰好自假山处走出,险些被误伤。
“是谁给咱们少爷气受了,连带着咱家的石林也遭了殃。”荣儿拔下宝剑,用手帕擦了擦递给他,“这是你第一次出征的时候我送你的,还不好好收着。”傅恒抬手装剑入鞘,“阿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小心明儿进宫时气色不佳,弘历便不爱看了。”荣儿:“灌了几盏黄汤,越发取笑起姐姐来了?;;?;;?;;气儿这么不顺,可是与雨棠拌嘴了?”他只冷笑一声,“若是有得拌嘴便好了,怕只怕连计较的心都没有。”荣儿接过他手中酒壶,“那就是冷战喽,女孩子,是要哄的,明儿我进宫帮你美言几句,你再去赔个不是,便雨过天晴了。”
傅恒别过头,甚是艰难地开口,“阿姐,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你···还是好好操心自个儿的婚事吧···”一语带双关,只是当局者迷,荣儿竟未听出其中隐含之深意。
第五十章 烟波情锁
堂堂大清朝的宝亲王,此刻却被一个小小婢女蒙住眼睛半摸半索着推向前,。
一股莲气扑鼻而来,“好香···”小沪扑哧一下笑出声,解下他面上的手绢,“王爷,到了,奴婢先行告退。”
雨后初晴的南熏殿外,荷塘中的红粉佳人或含苞待放,娇羞含蓄,或昂首傲然独立,一派芳华。清越的箫音伴着莲香而来,由远及近,放眼望去,塘心一抹嫩黄悠悠而来,及近了看,油纸伞的半遮半掩下,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轻含着玉箫半坐在小舟之上,随着水波轻轻荡漾而来。
小舟在池畔停驻,雨棠拢起玉箫,斜撑着油纸伞,纤柔的腰肢,曳地的百褶裙摆,一袭汉装莲步生香,轻烟拢雾下,仿若仙子出画,雨棠浅笑着放下纸伞,弘历立在岸边,沉醉在眼前之景里,伞下的笑颜,是他今生见过最美的容颜,这一秒的记忆如小兔般窜进了他的心间,让人想要牢牢锁住一辈子,。雨棠单手支起裙摆,行了个标准的西方礼节,“宝亲王请···”弘历见此,轻笑出声,“你从哪里学来的?”
“翰林院的郎世宁画师啊,雍正六年春天的第一封信里,你说皇上赏了你西洋自鸣钟,你很喜欢,今日瓜尔佳氏也学了套他们的礼节,博王爷一笑。”弘历敛住了面上笑意,静静看着她,炙热的目光令雨棠含羞地低下了头。弘历上前一步踏上小舟,顿时惊起一阵涟漪,濡湿了雨棠鞋袜,惊慌闪躲下,雨棠一时重心不稳,向水中跌去。
“小心!”弘历几乎是同时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将一只脚已落入塘中的雨棠抱上小舟,微风拂面,她未梳成髻的及腰长发飞舞着,四目相对下良久,雨棠轻捶了下他的胸口,无限娇羞道,“还不放我下来,不重么···”弘历并不理会她的挣扎,抱着佳人在小舟上转了个圈,“我今天很高兴。”趁其不备,雨棠自他怀中溜出,走向船头,“为什么?”弘历附在她耳边道,“因为···有个小小女子,终于肯敞开心扉,用心待我了。”雨棠假作负气,“既是小小女子,王爷为何如此在意呢?”
弘历扳过她的肩,“因为,除了这名小小女子,我的心里再容不下旁人了,雨棠,谢谢你仍肯用心待我,为了我们的将来委曲求全。”“我所做的,又岂能及得上你万一,你记得我的喜好,我的每一个习惯,现在,我也想要用心了解你,因为?;;?;;?;;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近的人了。”弘历,如今我已是六绝孤女,请原谅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姑姑瞑目。
两人静静依偎在小舟之上,从午后初晴直到波光潋滟的黄昏,从儿时的相识到重逢后复又相聚的今日,假若时间能在此刻停留,也许对他们来说才是最最美好的邂逅。
第五十一章 海棠倾色
通往神武门的甬道今夜格外静谧,宝亲王一路走着,回味起今日种种,不禁发笑,小允子急忙迎上前,“主子有何吩咐?”
弘历摆摆手,“无事,本王只是想到有趣之事,不用紧张,。”小允子抹了抹额头,定下心神跟着自家主子,犹豫了再三,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主子,棠格格对您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您难道不觉得···”“谦嫔暴毙,对雨棠打击极大,她如今只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即使她当真有何心思,只要她愿见本王,愿为我花心思,这便已经足够了。”
在承乾宫浇花养鱼的日子,过得极快,雨棠悉心照料着一钵垂丝海棠,面带着笑意,。自家主子近半月来心情甚好,与宝亲王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这钵海棠花期早过了,主子交给我照料便是,还是去那边赏赏西洋鹃和茶梅吧。”她只是摇了摇头,“这花儿就跟人一样,不论当下你是否需要它,都要精心浇水,施肥,这样,当它的花期到了,才会绽放得更加艳丽,芬芳。”小沪会意地笑道,“就跟主子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一样,时时将对方记在心里。”雨棠的笑颜里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意味,“好啦,晚上还要去宝亲王府贺寿,快进屋帮我打点打点。”
傍晚的宝亲王府门庭若市,恭贺着这位少年亲王的二十一岁寿辰,偌大的园子无一处不是热闹至极,王府落成以来,雨棠今晚是第一次踏足,远远便瞧见了一身靛青色吉服,被人群围在厅中的弘历。雨棠笑了笑,“快,咱们先去藏起来,可别被他瞧见!”
未几,寿宴便已准备妥当,众位王侯公卿皆依次列座下首,荣儿身为未来王妃,自是坐在离弘历最近的右侧首座,“宴席都快开始了,怎么还未见雨棠来呢?”傅恒把玩着手中酒盏,“许是有事耽搁了吧,姐姐今日还是多顾着点你的心上人为上。”第一轮菜式上齐后,司仪便高喊着曲艺班子上台,三呼后台上仍是空无一人,众人正议论纷纷之际,一场花瓣雨随风飘散向全场,“绿纱裙白羽扇,卷珠帘开明月满,长驱赤火入珠帘,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静夜思驱不散,风声细碎烛影乱···”清越的歌声仿佛自悠远的天际而来,小沪凌空掷下白绫,雨棠一袭碧色舞衣顺着白绫翩跹而至,满座宾客此时皆惊叹得连呼吸声也放的极低,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景象。
落地时背对着正厅水袖轻扬,又是凌空一跃,纤柔而细长的肢体柔若无骨,仿佛流动着的一汪碧潭般使人清冽无比,水袖随着身姿不停浮动着,夜风微凉,拂起了佳人充满海棠花香的长发,蓦然回首,嫣然无方。弘历手中杯盏霎时落在案上,倾泻了一地水汽,荣儿直看得惊叹出声,饶是女子,也为其动容,更遑论此刻自斟自饮,满目醉意的傅恒,“怪道人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如厮美人关,谁人能过···呵···”
第五十二章 意乱情迷(上)
雨棠一舞无疑吸引了满座的目光,而此刻和亲王却只对此只叹了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深邃的目光便被自房檐上一跃而下的小沪所牵动,二人遥遥一望,和王玩味地向她举杯,却遭佳人回避。
“一敬王爷千岁,二祝王爷岁岁喜乐,三贺王爷婚期将至,白头偕老,。”雨棠连饮了三杯,眼中渐起水雾,一拂袖将杯盏摔了个粉碎,四座皆惊。弘历不明所以急急赶上前,雨棠见此一路小跑出王府,臂上轻纱披肩被树枝刮下,随意找了匹马驹短鞭一挥,踉跄着向夜色中奔去,弘历追至门前欲上马,被荣儿拉住衣袖,“弘历!今日是你的寿宴,难道你要置满堂亲贵于不顾么?”“荣儿,对不起···”
此刻脑中一片空白的荣儿强忍着心中苦楚支撑场面,直到众宾客相继离席,傅恒,“阿姐,咱们也回府吧。”“慢着!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傅恒仍想打马虎眼,可见到满目空洞的同胞姐姐,终是心生不忍,“阿姐···其实弘历跟雨棠,他们相识于幼时,近十年来书函往来,早已互生爱慕之心···”荣儿方才只当是弘历移情别恋,却未曾想自己才是自作多情,横在他人中间,顿时仿若虚脱般跌坐在凳上,“可你是我弟弟,却又为什么要同他们一道骗我?为什么!”“阿姐···”
今夜的御河,比起七夕灯会那日,显得异常孤清,雨棠在御桥边迎风而立,碧色的裙摆凌空飞舞着。辅一下马,弘历便急呼着奔去,“雨棠,站在那别动!”她戚戚然转身,眼角还垂着泪花,“我真的好累,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受不了!”弘历紧紧拥着她,“怎么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雨棠回抱他,紧扣着他的肩膀,“弘历,这半个月来,我努力说服自己忘了那件事,跟你好好在一起,可是一到夜晚,我就会做噩梦,梦到姑姑回来了,她对我说,‘棠儿,你对不起我···’姑姑这样含冤莫白,我心中竟想着做弑亲仇人的儿媳妇,我看不起我自己!”
弘历听此一愣,搂住她的肩,“你是说,谦嫔的死与我额娘有关,这不可能!”雨棠霎时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信我?呵···原来你与傅恒,你们都一样,即便看穿了事实的真相,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会选择明哲保身,根本不顾她人的感受!”弘历欲解释什么,雨棠直向后退去···
第五十三章 意乱情迷(下)
“小心,!”话音未落,雨棠已跌入御河,虽是夏季,可御河的水仍旧冰凉,当无边的恐惧漫过脖颈,鼻底,眼睛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四周听不到一点声音。
再次恢复知觉时,脑中不断浮现出弘历自水中将自己救起的情景,耳边不停回响着一个声音,“雨棠,你不能死!”“雨棠,是我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伸手抚向床边人的额角,弘历感受到这样冰凉的触感,牢牢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愿放开,“你终于醒了,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谦嫔娘娘的事我答应你,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雨棠缓缓坐起身,双手勾在他的颈间,鼻尖蹭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上,在耳垂处轻轻一吻,“傻瓜,我才舍不得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弘历闻此软语,呼吸渐渐急促,望着怀中小懒猫一样的美人,无法自已地吻下,轻触到唇瓣的那一刻,便似着了魔般急着攻城略地,额角,眉心,鼻尖,脸颊,无一处放过,顺势而下,吻至温润的秀项时紧紧抱住怀中人,似要揉入骨髓,喘着粗气强忍住**,“雨棠,等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便娶你过门,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那···我不回宫了好不好?这样,你每天回来,就都能看见我了。”弘历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傻姑娘,女儿家最重要的是名节,难道你不怕遭人非议吗?”雨棠调皮地哼了一声,“反正昨日在你的生辰宴上脸都丢光了,我才不在乎多一条罪名呢!”拢了拢她的被子,“可是我在乎,将来宝亲王的侧福晋,可不能让人看轻了去。”雨棠眼中有一丝落寞,“侧福晋···恩,也是,荣姐姐那样的名门女子才配做你的正室王妃。”“只是一个名分罢了,她是王妃,可是我心目中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富察贵人一早便来了永寿宫,还未进门,那破锣嗓子便先惊了人,“姐姐,昨儿宝亲王府可出大乱子了!咱富察氏这一族日后在京城可哪有脸面可言啊!”熹妃昨夜闻得此事便气的头风发作,今日被她这样一激,立时心内郁火更甚。满儿:“贵人主子今儿来的可真早,咱们娘娘昨夜睡得晚,还未梳洗停当呢。”富察贵人全不理会,径直走进了寝殿,“姐姐怕是被宝亲王气的不轻吧,昨儿竟撇下满堂的宾客和未婚妻子,追了旁的姑娘去。”熹妃依旧强撑着雍容华贵的姿态,“妹妹消息可真灵通,弘历毕竟年少,况又是个王爷,有不安于室的女子刻意引逗,偶有思虑不周也是有的,荣儿也是识大体的姑娘,本宫相信她知道如何权衡,用不着妹妹操心。”
第五十四章 姐妹反目
清早来报信,碰了一鼻子的灰,富察氏也觉扫兴的很,闲话了几句便借由宫中有事,匆匆而回,。熹妃握着玉梳的手气的发抖,“满儿,一会儿差人去承乾宫,看看那小蹄子回宫了没有!自她来后这宫中就没消停过!”“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办。”
弘历鉴于昨日之事,为堵住宫中悠悠之口,亲自送雨棠回宫。及至神武门前,二人便下了马车,“还有这么远的路,走的不累么?”雨棠笑着与他双手交握,“我想你多陪我一会儿,只要有你在,不管走多远都不累,我就要这样一直走啊走,永远都没有尽头,。”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弘历对自己的决定更加坚定。
富察家兄妹如往常般至永寿宫请安而回,一切仿佛都由上天安排好了般,不期而遇。四人在御花园的山茶花圃中面面相觑,荣儿见到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心内发酸,“你们···”雨棠急于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握住,耳语道,“不怕。”傅恒见到家姐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弘历,是个男人,就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