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我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便是被一双炙热的手臂给禁锢住,我还未回神来,他热滑的舌如长蛇,急切的席卷了我的舌,他的舌、他的口腔是一团汹涌炽热的火焰,吞噬着我,亦融化着我。
他炽热的气息霸住我所有的呼吸,炽热的胸膛紧紧的贴着我的身子,只是一瞬间,滚烫了我的口腔,我的唇,我的脸颊,我身体的所有肌肤。滚烫亦红艳的脸颊与他那覆面面具相贴,面具质冷,我忍不住将热烫的脸颊紧紧的蹭上去,喉间深处溢出不成音的音节,被他吸吮殆尽。
他的口腔,他的气息,炽热亦清新,让我想起那些童年的初秋时分,师兄从园子里采集来的朝露,有着青草的清香与红莲的甜香。这气息,我如斯贪恋。恍惚的,便是不知今夕何昔,梦里梦外。只是知道,纵然窒息,意识不肯撒手,只想沉沦,就此沉沦,沉沦在这梦一般的漩涡深处,再也不愿醒来。
我身子贴着他的,双手紧紧的攀着他的后背,顺应本能的,热切亦激烈的回应,只觉被人下药的并非是他,而是我,如斯意乱情迷。
他的吻,初始是急切且猛烈的,但是,纵然如此,他亦是多有克制,他的舌划过我唇内每一寸柔软,极尽缱绻缠绵。他重视不肯弄疼我一分一毫。
后来,他的吻愈来愈细微,愈来愈柔软温存,他想要撤离,而我不肯退让分毫,舌尖反勾住他的舌,近乎肆虐回吻他。
直至我快要濒临窒息,才肯稍微放开他的唇,他的手臂已然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而我的手臂已然紧紧的攀着他的后背,他垂眸看我,咫尺之间,他的双眸濯濯闪烁若七彩琉璃宝石,又若深邃的汪洋大海,压抑、克制、欲望、忧郁…太多的情绪混在其中,我看着看着,便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他伸出右手,慢慢的,抚上我的脸颊,修长亦是炽热的指尖,伴随着他神色莫辨的神色眸光,缓慢且蜿蜒的,滑过我的额角,滑过我的眉梢,描画过我的眼睫,轻轻的捏了捏我的鼻尖,然后,长久停留在我的唇角,然后,他俯下头来,细细的,轻啄我的额心,哪里,有在漠北边城城外被云楼族少主剑尖留下的褐红色菱形印记,他吻得那么柔情,那么亲怜,仿若是对待毕生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细碎的吻,顺着额心,滑移至我的眉梢眼角,顺着他的指腹一路滑移的方向,逶迤而下。
他停在我唇角处的手指再往下,滑过我的下巴,抚过我的脖颈,停在我的亵衣绊扣边沿。
忽然,我的心有些揪紧,伴随着细微的紧张与不安。二十四年的人生阅历里,对于男女之事,我并非一无所知,但是,内心知晓并不意味着亲身经历过,不曾经历过的事,于我,终究是心有忐忑与不安。
紧张中,他忽然拦腰将我抱起,我将脸颊紧紧的埋在他胸膛深处,耳畔是他如雷一般的心跳声,指腹下,能清晰感受到他后背处肌肤纹理,紧致亦紧绷。
该来的,终究会来。
而我,并不在意,今夜之后,世人将会如何看待于我。
但是,当耳畔传来门闩的声音时,我猛然从他怀里抬头,紧紧的握住他开门的右手,愠怒的喊他“莫寻——”愠怒的嗓音,因着先前的激情,有些微的颤抖与沙哑,在寂灭的黑夜中,听在耳里,不似生气,倒是像极了女子撒娇轻唤。
“主子,奴才不能做对不起您的事——”莫寻看着我,深邃的眸中,闪烁毅然亦绝然的光芒,嗓音低哑,呼吸依然灼烫如火,一字一句,仿若要毫无保留的熔进我的骨血中,“主子,您值得更好的对待。奴才,不能毁了您。”
这个男人,总也是,有着他最坚持的观念与最固执的原则。纵然待我忠心至诚至深,亦是有着其毫不退让的原则与坚持。而他所有的固执与坚持,总也是本着“一切为我着想”的出发点。我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恶狠狠的骂他几句,然后挥袖走开。
但是,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
我说过的,若是让我在保全自己的贞节与保全他一身的功力之间选择一样,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贞节,在其他女子眼里,甚而是世间男子眼里,也许,是一个堪同女子生命一般宝贵的东西,故而,这个世间,有太多让人津津乐道的贞节牌坊。但是,在我眼里,贞节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我的世界里,什么东西重要,重要到可以失去自己的性命亦是在所不惜;而什么东西不重要,不重要到可以随意舍弃,从来都是泾渭分明。至关重要的,不外乎两样,一是报仇雪恨,二是保全我夜氏所有活着的人。为了这两样,我可以舍去己身一切。不重要的东西,太多太多,包括我这身皮囊、这所谓的贞节。
莫寻于我而言,其重要性自是无法与报仇雪恨、保全夜氏所有活着的人相比,如果,上天让我在保全莫寻与保全夜氏所有活着的人之间选择一样,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不惜以牺牲莫寻为代价。
但是,莫寻于我而言,自是比那无关紧要的贞节来的重要。
所以,我并不觉得是在牺牲自己,对莫寻所谓的“对不起我,毁了我”之言,更是颇多不以为然。
但是,现下,要想让莫寻卸下此类愚见,最终得以保全一身功力,我只能耍些心计。
“放本宫下来。”我冷然开口。
莫寻怔了怔,旋即,放我下地。
我背贴房门站稳,问:“告诉本宫,若是本宫离开,你要如何纾解体内欲望。”顿了顿,我又道,“莫寻,你最好记得本宫说过的话,你的命、你的人、你的身子,都是本宫的,只能属于本宫。你最好打消外出以寻花问柳的方式纾解欲望的念头,否则,本宫会一刀废了你,再灭了那个帮你纾解欲望的女子。”
“莫寻,本宫的性子你也明白,本宫向来说到做到。”
“奴才…”药效并未退去,从他紧握身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在以着全身的毅力来抵抗汹涌的欲望,莫寻默了默,旋即,坚定的看向我,“不会有别的女子…”
“哦?”我一挑眉梢,手指放在自己亵袍绊扣处,一颗一颗的跳开绊扣,调笑道,“不是女子,难不成,莫寻的爱好,是男子?”
我隐去心头些微不安,抬眉巧笑:“无怪乎,莫寻对本宫的身子,一点兴趣皆无。本宫还想着,难道,本宫不美么?”挑开最后一颗绊扣,双手放在肩头,将亵袍外拉。
“不,主子,您别…”莫寻急切的倾身而来,试图为我拉好亵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亵袍从我身上缓缓滑移,落在我的脚边,越过下,我只着月白色肚兜与同色棉质亵裤。莫寻的掌心,碰触我圆润的双肩,好似烫着一般,仓惶的收回手,退后一步,低垂眼睑,弯腰,给我捡拾亵袍。
就在莫寻直起身,撇开眸光,摸索着将亵袍要披在我身上时,我迅捷的侧开身子,莫寻的手,避无可避,落在我胸口处,纵然隔着肚兜,我依然能够感受到莫寻掌心的湿濡与高热。
莫寻在瞬间错愕,而我,在这个瞬间,如一头小小的兽扑向莫寻,指尖金针迅捷亦精准的刺入莫寻胸口檀香穴,仰起头,对莫寻得意一笑:“莫寻,本宫的金针刺穴功夫,还不赖吧。”
“可惜,不过这金针刺穴,比不得你那点穴功夫,要定住你,也只得定半柱香的功夫。”我眉目含笑,是自认为最美的笑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也够用的了。”手指轻移,为莫寻褪去身上内袍。
待得内袍褪下,月光下,露出莫寻姣好亦修长的身形,我凉滑的指腹抚摸上去,引得莫寻原是滚烫亦紧绷的身子愈加紧绷,莫寻的唇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我瞧着,愈加展颜灿笑,颇有些恶趣味。
掂高脚尖,再一次吻上莫寻的唇,将魅惑的低语声度入莫寻唇齿间,我说:“莫寻,喊我的名。”
莫寻无法动弹,只得痛苦的恳求:“主…主子…,您别…任性…”
我眉梢斜挑,微微仰起脸颊,看着莫寻,许久,轻叹道:“曾经,也有人,在我每一次淘气顽皮时,总会无奈的说,‘诗儿,你别任性’,反反复复的,只是这一句,我却是总也听不懂。”
“莫寻,就当是本宫任性这一次,好不好?”我这样说时,不是命令,是柔柔的恳求。谁让他,不经意间,恍惚的,让我感觉旧时重来,而记忆中,那个江南岸边最温雅如玉的少年,从不曾远离。
纵然是梦,亦是好的。
今夜,就让我,在这旧时之地,温一场少时的梦。梦醒之后,我还是我,而莫寻还是那个莫寻,一切照旧。
待得半柱香的功夫,金针刺穴的效用散去,莫寻已是被我扶在了榻上,而我,则以手支头,笑意盈盈的侧身躺在莫寻身边,耐心等待莫寻接下来会有的反应。
我好心的道:“莫寻,你的外袍内袍,都被本宫给藏起来了。”想想,骄傲如莫寻,自是不可能只着亵裤的大摇大摆送我回去我自己的厢房去。
莫寻慢慢的,阖上双眸,唯有喘息,依然急剧亦混浊。
我拉过莫寻紧握成拳的手,检讨道:“本宫这种做法,当着是不高尚又缺德,但是,本宫横竖不懂武,若不用这一招,又如何扭得过你?”
莫寻浑身滚烫,我即便靠着他,已是感觉偎着大火炉。我不得不感慨,从不知,一个男人,竟能隐忍到如斯地步。
我叹笑一声:“莫寻,难道,注定了,本宫才是霸王硬上弓的那个么?”一翻身,将身子压在莫寻身上。
但是,该死的,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瞪眼看着莫寻的胸膛,指腹无意识的在莫寻胸膛处划圈,绞尽脑汁的去想那些面首们讨好我所用的伎俩,但是,我的那些面首们,顶多的,只是被我摸了摸小手,蜻蜓点水一般的吧唧了一下小嘴。
我努力的想,再努力的想,最后,不得不放弃。
于是,只得趴在莫寻心口处,聆听着莫寻异常的心跳声,不甘心的道:“莫寻,本宫…”
猛然的,手腕被莫寻握住,天旋地转间,我被莫寻压在了身下,一抬眸,便是撞进了那双深邃的眸内,我软软的呢喃:“莫寻…”
“今夜过后,主子您会否将奴才赶走?”莫寻蓦然开口,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鼻翼处。
如此说来,莫寻已然不再坚持不碰我的原则。只是,他的心头,依然担心,今夜过后,我会将他赶走。我心头一阵发酸,伸手,搂住他的肩背,撅起红唇,软软哝哝的道:“傻子才会将这么一个忠心又武功高强的护卫赶走。”
我知道,这一刻的我,有多么的娇媚。
我又撅唇娇笑:“莫寻,你真的没必要顾虑那么多的,帝姑是怎样的人,别人不知,难道,你不知么?帝姑养了那么多的面首,早已没什么贞节可言…呜——”
这一招真是管用,莫寻的唇,再一次于猝不及防间,吻上我的唇,少了克制,多了肆虐,狂肆的扫过我唇内每一寸肌肤。
许久,莫寻放开我,定定的,垂眸看我,手指抚上我水润潋滟的唇,徐声轻言,却是重复的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解,莫寻何来对不起,但是,那沉缓涩然的嗓音,暗氲悲哀与无力,我的心,跟着揉成一汪春水,有点疼,有点涩。我想,也许,是为着接下来的所为而心有歉意吧。
“奴才真的怕会情不自禁的伤了你——”
我抬高上身,凑近去,贴着莫寻的耳畔:“你永远不会伤害本宫,因为,本宫明白,这个世上,莫寻你,可以给予本宫,最柔情的对待。”
我这样说时,圈在莫寻后背的手顺着莫寻的脊梁骨,慢慢的下移,轻缓的按压。
耳畔,传来莫寻压抑亦短暂的一声叹息,我敏锐的感觉到,莫寻的手,绕到我的颈后,轻轻的,解开那肚兜的袋子,随着肚兜离身,胸前一阵凉,我本能的将身子向莫寻怀里偎去,纵然主动如我,亦是难掩心头些许羞涩,只得强自镇定,将脸颊紧紧埋在莫寻怀里。
莫寻轻轻的,将我放躺在棉被间,我紧紧闭着双眸,等待接下来的一切,但是,等待许久,丝毫不曾感受到莫寻再进一步的动作,我睫毛颤了颤,眸开一线,莫寻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便是毫无任何遮拦的,映入我的眸内。
这样的眸光,又一次的,让我想起了师兄。
我有些迷惑,在这个与我相处有十几年光阴的护卫身上,缘何在今夜,不止一次的,会让我止不住的便是想到我的师兄。
但是,此时此刻,并不适合我深思其中缘由。
第二卷:江南局外局 第十一章:柔云绯雨
我朝莫寻嫣然一笑,故作镇定的拉住莫寻的手,放在我的后背上,这一次,莫寻 没有任何的抗拒,顺从的搂住我的肩。
莫寻指尖的温度毫无任何阻碍的穿透我的皮肤,渗透至骨肉至深处,我全身微微一颤,把嘴唇凑过去,贴着他的炽热的耳廓,轻轻呵气:“莫寻,再忍,真是无甚意义了啊。”
莫寻猛然一侧脸颊,炽热的唇,精准无限的擒住我含笑的唇角,滚烫的舌在我口腔中缓慢的游走,这是一个极其耐心又极其温柔的长吻。
我眯了眯眸子,身子紧紧的贴着他,毫无任何罅隙。
他的身子是紧致的滚烫,肌肤相贴的瞬间,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
许久,他松开我的唇,我呼吸有些不稳,只顾得微启嘴唇深深呼气、吸气,他的眸中,清晰的倒映着我的五官,水眸迷离,双颊酡红,红唇艳肿。
他长久的凝视我,一双因蒙着深沉欲望而愈显深邃的眸子慢慢的,浮上深深的疼宠与眷恋,好似,只是这般看着我,便是能够让他所有的欲望得以餍足。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角,启唇,气息不稳的,笑问:“秀色,可餐否?”
莫寻的眸中有清浅笑意闪过,俯低脸颊,蜻蜓点水一般的,触过我的唇角,道:“顽皮——”
我唇角的笑瞬间僵住,身子亦是急剧颤抖,急切亦恍惚的,问莫寻:“你,方才,说什么?”尖细十指,不由自主的,掐进莫寻灼热的后背肌肤里。
莫寻怔了怔,旋即,好似躲避我的问话,唇再次凑过来,舌尖探进我微启的唇内,近乎煽情的缠住我躲闪不及的舌头,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深入的亲吻。
我恍惚的被动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热烈亲吻,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已远去,只有那重重叠叠的两个字:“顽皮——”
“顽皮——”
“顽皮——”
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顺着西湖的风声,夹杂着小女孩清脆欢快的笑声。
又好似就在咫尺之间,贴着我的耳畔,夹杂着男子压抑的喘息声。
当他终于放开我的舌,继而吻上我的下巴、锁骨,意识不清的我,迷迷蒙蒙的看着身边的这个男子,恍恍惚惚的,我梦呓一般的:“师兄——”
“师兄——”
那埋在我锁骨处的男子,慢慢的,抬起脸颊,那狰狞的面具慢慢的,变得模糊,慢慢的,清晰的,是那盛开在记忆深处的温雅清俊容颜,看着我,清眸含笑,无限宠溺。
只是一瞬间,双眸便是模糊了,泪水瞬间汹涌溢出,我用尽一身的力气去拥抱眼前之人,狠狠的拥抱住,喃喃的呜咽:“师兄,诗儿想你,好想好想你…”
身子忽然被更大的力给拥在厚实炽热的怀里,拥的那么紧那么疼,好似,要将我揉进骨血里才甘心。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只求你此生平和安宁…”轻柔低哑的嗓音忽远忽近的,飘入我的耳际,如梦似幻。
是否只是梦,抑或一场幻觉,我早已不在乎,只是紧紧的,攀住眼前的人,是那么的害怕,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是消散不见,纵然上穷碧落下黄泉,亦是难以相寻。
泪水打湿了身边人的胸腰、肩胛,泪眼朦胧中,那人搂着我,慢慢的躺倒,我恍惚的流泪的灿笑:“师兄,记得么?他们都说,诗儿天生的就是为了给师兄做新娘而来。”
“师兄,记得么?你承诺诗儿的,此生,永不离,永不弃。”
“可是,师兄,我将你丢失了,丢失了那么久,那么久…”
“师兄,诗儿又寻到你了,真好…”
我有那么多的话,要与师兄说,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我只想絮絮叨叨的,告诉他,这些年来,我对他所有的思念与想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师兄,别离开诗儿,诗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只要你一人…”双臂紧紧的,攀住他,身子紧紧的贴过去,不肯在自己与他之间,留下一丝一毫的罅隙。
恍惚中,耳畔传来深沉亦心疼的叹息:“这么多年,何曾见你落过一滴泪…”温柔的舌一寸一寸的,舔去我颊边泪湿,“…如何,才能不心疼…难道,错了么?…”
“…可是…除了如此…又何来更好的相守…”炽热的吻落在胸口处,轻柔如羽毛,引得我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喘息着,呢喃着,将双腿缠上去,纵然是天崩地裂,亦是不肯放开身边的人。
低哑柔然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在我耳畔回旋:“乖,不哭…”一如,那些少时的光阴。
而我,在这疼惜的诱哄声中,泪水更加的汹涌决堤,好似,要将十五年来,积压的所有的泪,在此刻流尽。
“什么都没有了…一把大火…将诗儿的一切都带走了…也带走了师兄…”我哀哀的笑,反手抱住身上人的肩背,“师兄…诗儿知道…诗儿是在做梦…是在做梦…”
我吃吃地笑:“可是…纵然是梦…亦是好的…”
“是的,你在做梦。”炽热的呼吸,凉滑的质感,从我肩窝处传来,无声的叹息,“是梦,总归醒来,主子,你何如这般执着?放下,不好么?”
我颤了颤,旋即,激烈的摇头:“不,我不要醒来,我不要醒来…”凑上唇,狠狠的,吻上那人的胸房,“醒来了,又再去哪里寻你?…”
耳畔,传来压抑的喘息,那紧致的肌肤纹理在我的唇舌下,紧绷僵硬如一块炽热的烙铁,“是啊,明日待你醒来,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我的身子被更紧的拥住,肌肤蕴帖,刺激的,是身边人的欲望,亦是我的欲望。
身边的人,好似再也无法忍受,懊恼的喘息一声,一把抱起我的身子,将我圈在他的怀里,迷蒙的视线里,那质冷狰狞的面具愈来愈清晰,那温雅如玉的容颜愈来愈浅淡,最后,牢牢定格的,是戴着面具的莫寻,杳无踪迹的,是记忆里深藏的容颜。
我轻叹声,是梦,真的只是梦。
他的唇,由下而上,肆虐且狂妄,热汤的舌吻过我的指尖,我的手臂,我的耳廓,我的发。再由上而下,一路逶迤而来,在我的心脏处,细细轻舔,好似用舌尖在我心口处卸下谁也看不懂的字。
他火热的手掌在我的背部滑移,指腹带着练武人特有的薄茧轻轻划过我的肌肤,火热的烈焰,汹涌的灌入我的体内,灼得头脑一阵昏然,我难耐的发出一声轻吟,指尖插入他的后背。
随着他的吻,落在我的腹部,巨大的酥麻与战栗瞬间从腹部蔓延开来,侵蚀着我浑身每一寸肌肤,我难耐的想要将他拉离开来,好似,只要他的吻离开那里,我便是脱离开着汹涌的颤栗感。但是,十指好似自有主张,掐进他的发丝伸出,竟是将他的头更是拉近自己。
“嗯…呜…”我咬紧牙关,却是挡不住破碎的音节从齿缝泄露而出。
静谧的黑夜,已然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如斯狂乱,又是谁的喘息声如斯急促。
他的手掌,慢慢的,滑向我的双腿之间,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夹紧双腿。
他从我腹部抬起头来,隐隐约约的,我看出他眸底深处闪烁的赤红色欲望,头脑一轰一热,竟是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莫寻,你渴么?本宫有些口干…”
眼前一晃,莫寻抬高上身,贴过来,吻了吻我的唇,眸底深处竟是闪烁深深笑意,深沉的嗓音低哑轻笑:“是,奴才很渴,非但渴,且极其非常万分的饿…”
我怔愣在莫寻眸底深处的莫名笑意中,还未完全消化他的话中涵义,他修长的指尖带着热力抚摸着我敏感的腿侧,颤栗感顺着他的指尖所到之处,绵延至脚趾。我吃不住的绷直脚背,死死咬紧牙关,噎下喉间之音,瞪大双眸看向莫寻,莫寻似笑非笑、似信似疑的看着我,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柔怜的拈去粘在我颊侧的发丝,说:“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这一刻,我是真想退出,因为,所有的一切,已然超乎我所能认知的想象。
但是,当我的眸光出击莫寻眸底那抹压抑的赤红色欲望时,再微微下垂,看着莫寻急剧起伏的胸膛,那顶在我腹部的灼热欲望,我更紧的搂住莫寻,镇定的笑:“本宫才不做逃兵…”
最后一个音节,还未完全吐出,唇舌已然被莫寻的唇封住,只听得莫寻喘息着说:“奴才真的不想伤害您,可是,奴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