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准备了…”
她有些失望的垂下头,原来他不想要啊,早知道不费那心思去做了呢!
“真的吗?是什么呢?”
夏侯懿语气略带兴奋地问道,小时候除了师父和洛王妃以及出尘会给自己准备生辰礼物以外,没有别人记得自己的生辰,在边关八年的时间他也没有收到过生辰礼物…
“是一双鞋子,因为烟郡主和笛子都说鞋子比较容易做,我才做的…”
南宫墨雪有些别扭不愿意承认她知道只有妻子才会给丈夫做衣服和鞋子,就连兄妹都不会做的…
“丫头你真好!”
夏侯懿将她搂进怀里,重重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随即将手上的食盒打开,开始布菜。
她不知道原来他会喜欢这些,她以为他并不在乎呢,原来每个人都是一样期望别人的关怀和照顾,哪怕是夏侯懿这般冷清的人也喜欢。
“你先将寿面吃了,等会儿我们去看看洛美人。”
南宫墨雪提醒他,菜做的很多,不过每样都只是一小碟,两人吃刚好够,她还记得上次给他做菜故意做了很多,结果夏侯懿笨笨的全吃完了还撑到了的事情。
“好,一起吃吧,不过你要先给我看那双鞋,看完了再去洛王府。”
夏侯懿笑得像个孩子那般无邪,平日里冰冷残忍的笑意荡然无存,南宫墨雪也弯起唇角笑了,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藏起来了,你用完晚膳在屋里找找,找得到便给你,找不到…”
夏侯懿皱着眉看向她。
“找不到自然就没有了啊!”
她眨着眼睛笑道,为何今日夏侯懿这般开心,莫不是因为明日自己便要离开了吧?
“找不到就没有?那你替我找吧。”
夏侯懿眼睛都没抬的说完,勾起唇角又笑了,南宫墨雪摇摇头看向一脸狡黠的夏侯懿。
“你这是耍赖嘛,生辰礼物都要自己找的,不然多没意思呢。”
南宫墨雪皱了皱鼻子继续吃饭,夏侯懿一边吃一边给她布菜,她倒是都省了夹菜了,不过突然看见他手腕上一条鲜红的伤疤。
“手怎么了?”
她拽着夏侯懿的左手,担心的问道,今日又不是十五是受伤了吗?
“前几日我跟医仙前辈说希望能离开京陵陪你去南昭,也好顺便追查给出尘下药的背后势力,起初她不答应,后来扛不住我每日都去烦她便答应了,今日一早她将我的血做成药引的药丸,明日我能陪你一同去了。”
夏侯懿的语气十分雀跃,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南宫墨雪伸手轻轻地抚上他手腕上的伤口,笑了。
“吃晚饭我带你找鞋?然后我们一起去洛王府。”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说话没有半点不郁和怒气,也是第一次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意。
风卷残云般吃过晚饭,南宫墨雪提醒他在看不到的地方找礼物,夏侯懿直接走到床边去,一低头边看见了一双崭新的鞋子,伸手拿起来发现正好是自己穿的大小,笑得更加开心了。
“丫头你如何知道我穿多大的鞋?你偷看过我洗澡吗?”
坐在桌边喝茶的南宫墨雪一口茶水尽数喷了出来,偷看他洗澡他也想得出来!
“若是我偷看你洗澡能看得到脚吗?”
她放下茶盏,取了丝巾擦了下自己的衣襟,无语的看向坐在床边的夏侯懿。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夏侯懿仍旧是不解的问道,甚至还轻轻蹙起了好看的眉。
“我…偷偷的看过你的鞋子,记住了大小照着做的。”
在他好奇的目光中,南宫墨雪说了实话,他每天夜里都跑到自己房里睡,想不知道都难!
“谢谢你丫头。”
夏侯懿宝贝地将鞋子收进了鞋柜中,转身拉着南宫墨雪朝去了洛王府,夏侯懿轻轻地将给出尘准备的生辰礼物放在他书桌上,又看了一眼他面带微笑的安静面容,拉着南宫墨雪离开了。
“你给洛美人准备的什么礼物?”
南宫墨雪好奇地问道,夏侯懿只是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不说算了,今晚我关窗户。”
南宫墨雪撅着嘴做在马车里不说话,夏侯懿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笑了。
“一个十八连环扣,出尘一直都很想要这个东西,只是多年来遍寻不到,这个是我在边关是无意得到的,他定会喜欢的。”
“这样啊,那你喜欢什么呢?”
“你!”
他看着她粉嫩的樱唇,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吻了上去,南宫墨雪毫无预料的被吻懵了,瘫软在他怀里不能动弹。
同时辰妃宫中,下午皇上便过来了。
辰妃跪在榻上给夏侯云天按摩着背部,学夏侯云天闭着眼享受着。
“皇上,七公主今年已经十三了,是时候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了。”
辰妃柔若无骨的手在夏侯云天的身上来回捏着,力道也恰到好处。
“嗯,爱妃不提朕都忘了,小姑娘如今都该嫁人了呢。”
夏侯云天的语气仿佛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情,辰妃一听心下一喜道:“琳儿她有中意的人,只是她脸皮薄想让我替她问问皇上觉得如何。”
夏侯云天眼眸一睁,并不大在意。
“琳儿她中意洛王世子许久了,只是皇上已经将南宫家的嫡女指给了洛王世子,琳儿她不敢说。”
辰妃恰到好处的提了出来,夏侯云天十分诧异沉默了半晌。
“琳儿是公主不可嫁给洛王世子,待有合适的人在选做驸马吧。”
夏侯云天心里不愿意任何皇子跟洛王府搭上关系,洛王府向来都是终于当政者的,况且若是琳儿嫁给洛王世子那洛王爷定会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夏侯淳彻查文氏一族贪污之事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不了了之,夏侯懿早料到这个结果,也就没有去深究其中原因,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等着便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寻到解药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一切便都会有好转。
京陵一连着几日风和日丽,然而西梁却是早已经变了天。
自西梁太子慕容启从璇玑阁回到邺城之后,太子妃被贼人追杀掉下山涧失踪一事引得天子震怒,经大理寺彻查之后抓到几名刺客指正萧太后是幕后指使,太子殿下念在萧太后是长辈的份上只是命人将她禁足在宫中而已,这已经是十分仁慈的惩罚了。
西梁百姓对太子的做法褒贬不一,有人说太子软弱无能才会纵容萧家掌控西梁大权,也有人说太子大智若愚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众说纷纭,一时间西梁太子的野心和成长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萧太后最宝贝的二皇子从此一病不起,人们都说是太子妃的冤魂找萧太后索命来了,萧太后命硬亡魂无奈只能将怨气发在萧太后的至亲身上,萧家上下动用所有人力物力遍寻西梁名医都对二皇子的病束手无策。
虽然被禁足,然而却能自由调动手中势力的萧太后派人寻找天下第一神医凤栾的下落,得知他如今在京陵将军府的消息后,萧太后立即派出使臣前来,今日西梁使臣已经到了无双城了,只不过他们这一行必然落空。
明日凤栾他们便会启程朝景家去,夏侯懿也以替洛王世子寻药为由告假四个月,夏侯云天并未多想便答应了,毕竟洛王妃也是懿王的姨母。
西梁大将军萧君成府上接连被暗杀,除了他的嫡次子萧晋林以外,其余的儿子不分嫡庶尽数被人暗杀了,萧家主家一夜之间败落,大将军萧君成一病不起。
江湖上传言称萧家人作恶多端树敌太多因此被人花钱买凶请了天下第一杀手阻止影杀的杀手来杀人,空穴不来风,他们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一时间萧家人人自危,远方辞官归乡者甚多,西梁一片风声鹤唳。
西梁国主的病已经大好,如今西梁国主亲政,萧太后手中把持的权利也日渐式微,大批的萧家支持者被查出贪污受贿之事,邺城皇宫午门外的青砖石板据说都被鲜血染红了,每到午夜总是能听到广场上发出的呜咽声,那是那些心死之人的魂魄。
一场血腥的朝权争斗,落败那一方几乎被赶尽杀绝,而赢得哪一方却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不祥太子!即便是再单纯西梁人也明白萧家死去的太子妃也许只是个借口,她是萧家人便不会有好下场。
卷二 锋芒露043 四人同行
距离萧太子妃失踪不过才过了十日,西梁太子殿下便打算另娶新欢,而这个新太子妃则是啸天王府的然郡主——西梁第一美人。
明年的夏天新太子妃便会跟西梁太子大婚,据说新太子妃的嫁妆完全按照皇后仪仗来的,啸天王也欣然同意然郡主嫁给太子之事。
这些消息传到东辰来之时,南宫墨雪正在家中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南诏,她看过夏侯懿给自己的密函后,心里终于放心下来,慕容哥哥跟然郡主会过得幸福的!若是日后爹爹辞了官,他们一家人还能到西梁去做客,想必会有许多想去的地方。
深秋天渐凉,京陵的天空中染着一层金黄的色彩,两辆普通却华贵的马车从华清道上缓缓地驶向朝南的官道。
紫檀木马车中两个正低声的说着话,仿佛每时每刻在一起都说不够,而后面的沉香木马车中两人剑拔弩张,大有大打出手的趋势。
“笛子,你又这般任性了,如今师傅一人留在洛王府照看师兄,你却跑出来跟我去景家,你心里能放心得下吗?”
凤栾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让前面马车中神识打开的两个人笑弯了腰。
“有何放心不下的?师兄你是怀疑师傅的能力?等我回去告诉师傅!”
女子揪住他的语病借题发挥,凤栾的脸则是更加黑了几分。
“你无理取闹!”
凤栾瞥着她,从小到大这个丫头就没干过点正经事,不是半夜放火烧了自己养的小动物住的屋舍,便是在自己的饭菜里下药,更甚这半夜来自己房里恶作剧!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从认识你第一天开始便欺负上你了,你今日才知道不是晚了?”
风吟笛打开柜子的机关,取出里面的梨花白独自小酌了起来,根本不理会凤栾怒视自己的眼神。
凤栾抢过她手里的酒杯,气急败坏的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姑娘家的不要随便喝酒,一喝就醉,醉了还四处爬床,你怎么从来都不肯听?”
“哦?关你什么事,我喝我的醉我的,二师兄未免管的太宽了,我已经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垂着的眼眸忽然一暗,觉得自己被夏侯懿设计了,不过算了吧,又没有少块肉…
“你下个月才十四,骗谁呢?”
凤栾转头看向她,见她眼中有泪水打转,忽然想起昨天之事,一下子住了嘴。
“对,我下个月才十四那又怎样?”
风吟笛突然恶狠狠地将凤栾手中的酒杯抢回来,将杯中的酒全都灌进嘴里,突然觉得梨花白好辣,辣的人直想流眼泪…
“等从南昭回来,我会跟师傅说明,我、娶你。”
凤栾抿着唇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以为他会因为不能娶雪儿心痛,却发现原来没有心痛的感觉反而是轻松了不少,起码不会对不起小师妹…
“姓凤的,谁要你娶我了?本姑娘不稀罕!”
风吟笛咬着唇伸手将桌上的梨花白酒坛拿了起来,她是很爱喝酒,不过她千杯不醉,只是为了欺负凤栾,她自从认识他之后就开始一杯倒了,如今他果然因为自己“失身”于他,便打算娶自己,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难过呢?
她不知道喝进腹中的究竟是梨花白还是眼泪,而凤栾没有再伸手阻止她,只是看着前面的马车出神…
“我怎么觉得有些我不知道的隐情呢?”
南宫墨雪似笑非笑的看向笑得捂着肚子的夏侯懿,对方这才忍住了笑,抬起头来看向她。
“丫头你想知道吗?”
夏侯懿故作神秘的将脸凑了过来,眨着眼看向南宫墨雪。
“你是打算自己说呢还是我去查?若是你自己招了我就原谅你,若是被我查出来…”
她看着夏侯懿万分妖娆的一笑,慢悠悠的接着道:“我也许会同情凤栾将事实告诉他的…”
夏侯懿第一次觉得这个丫头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得再看紧点儿才行,而且要哄乖了才行啊!
“记得昨日早上你要进凤栾房间他们二人都阻止你吗?”
夏侯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没想到凤栾的小师妹这般有趣,也难怪他五年都不愿回神医谷一次了,当真是避如蛇蝎…
“嗯,他们昨天早上很暧昧…你是说?”
南宫墨雪突然想起来当时两人衣冠不整的模样,并且大打出手,难道真的是喝醉了酒后乱性?
“嗯,至少看起来是那样的!丫头,我都说了啊,你是我的妻,自然要站在我这边…”
夏侯懿无比诚恳的看向南宫墨雪,大眼睛水汪汪的,南宫墨雪突然就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蹭了几下。
“谁是你的妻了!不过这样做未必是坏事,否则凤栾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的心意。”
“还是你理解我。”
夏侯懿美滋滋的过了这一关,可后面马车中死一般的沉默却让人心惊胆颤的。
“别喝了,姑娘家的喝这么多酒对身子不好。”
凤栾将她手中的第三个酒坛抢了下来直接扔出了马车外,“哐当”碎裂的声音让沉思的风吟笛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这般对自己发过火,从来没有…
也许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吧,她揉了下眉心,伸手将脸上的泪擦干,才又转头看向凤栾:“我去景家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凑热闹的,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知道你喜欢南宫墨雪,我也挺喜欢她的,就这么地。”
凤栾见她镇定无比的对自己说着这些话,心里却像一把刀割那般钝痛不已,什么都没发生?这丫头是气糊涂了吗?
“不管你怎么想,明年我都会跟师傅提亲娶你,你老实呆着别再让我看见你喝酒。”
凤栾将怀中的解酒药取出塞进她嘴里,又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仍旧是这般笃定的话,却刺痛了风吟笛的眼睛。
她恶狠狠的将药吞下去又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整个人缩在马车这头的角落,双手环抱着膝盖。
“凤栾,我没骗你,昨天什么事都没有,信不信由你,我不会嫁给你,你心里也没有我。”
她低低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痛苦,反而异常的冷静,她不屑要他的同情,也不屑要他照顾,自己又不是嫁不出去,天底下的男人不是只有他姓凤的!
“你怎么证明什么也没发生?”
凤栾突然看向她,深灰色的眼眸中只有平静,他也十分诧异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然而却没有后悔。
“你!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无需证明什么,反正我不会嫁给你,我还就真不稀罕!”
风吟笛咬着唇不看他,独自闭着眼不再说话。凤栾却不肯就此放过,仍旧不怕死的追问。
“你不稀罕你爬我床,还是说你只是正好路过?”
他毫不示弱的看着她,浅灰色的眼眸变成深灰色,看起来有些吓人。
风吟笛突然就笑了,又恢复了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是啊,正好路过而已,我也不知道你住在里面,只是困了想找个床睡觉。”
“那你为何每次醉了都正好路过我的房间?为何不是师兄的房间?”
凤栾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至少南宫墨雪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的他。
“师兄用毒,哪怕是做梦我都不想招惹他,会丢掉半条小命的事情我还不至于去做。”
风吟笛笑得更欢了,眼中的泪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寒凉。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师兄以外什么人的房你都赶进了?”
若说刚才他是不悦,如今便已经是动怒了,这个臭丫头到底有没有脑子,她这般胡闹若是遇到歹人怎么办呢?
“是啊,二师兄莫不是以为我喜欢你吧,我记得我说过我不稀罕。”
风吟笛说完又闭上了眼,她顺手拉过毛毯盖在自己身上,毛毯下的双手已经攥得死紧,她不需要他的施舍,从来都不需要。
“风!吟!笛!”
“嗯?二师兄还有事?我困了,又是明日再说。”
淡淡的语气,闭着的双眸不肯睁开,长而卷曲的睫毛垂着,在她淡蜜色的肌肤上投下阴影,想的柔和却孤独。
凤栾憋在胸口的气也没地方舒展,郁闷地拿起柜中最后一坛梨花白,独自喝了起来,后面马车的酒香都飘到了前面马车中,南宫墨雪靠在夏侯懿怀里伸着鼻子嗅了嗅。
“梨花白,第四坛了。”
“嗯,方才被他扔出去一坛,两人喝下三坛,看样子今夜他们是不会再吵了。”
夏侯懿弯着唇角,伸手抚了下她的小脸。
“困了吗?身子有没有不适?”
“不困,最近烈焰果的热力已经不大影响我了,不过我发现最后五分之一的热力也很难再炼化,不知道是为何?”
小小的身子动了动,在他怀里靠的更舒服些,汲取着他身上冰凉的气息。
“那是因为你体内的内力已经饱和,剑法却不见精进,如今五重巅峰的剑法无法再吸收更多的内力,因此烈焰果也不在散发热力了,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是个历练的好机会,你需要试炼和提升,在真正的战斗中依靠实力来提升剑法,别太担心了,出尘会醒过来的。”
夏侯懿伸手揉了下她的头顶,宠溺的语气让她更加依赖。
“懿,你怎么不问我跟凤栾掉下山涧之后的事情呢?你不吃醋吗?”
“我当时几乎快要疯了,凤栾为了救你一身伤,这些慕容启跟我说了,在你心里凤栾是知己不是吗?虽然我很想揍他一顿因为他解恨,不过我夏侯懿还没有那么恩将仇报。”
夏侯懿笑着看她,大方地承认自己吃醋了却并未多想,他信任她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
“嗯,我当他只是知己,没有男女之情。”
南宫墨雪笑了,果然后面的马车沉默了下来,想必两人都睡着了吧!
连夜赶路,天未亮之时两辆马车已经到了南边的洛城,洛城是除了京陵以外的东辰最大的城市,繁华无限。
两辆精致的马车从洛城北门进城,一路驶到了洛城最大的青楼藏香阁的后院才停了下来。
早已候在门外的仆人将门打开,里面出来的人恭敬地将两辆马车迎进了华美的厢房中。
夏侯懿害怕她着凉用毛毯一卷直接将南宫墨雪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正打算抱回自己的卧房,凤栾微微转醒也知道已经到洛城了。
“懿王殿下,到洛城了吗?”
凤栾淡如水的温和声音传来,朝厢房走的夏侯懿答道:“恩,到洛城了,你们的院子在东边,玉娘会带你们过去。”
凤栾转头瞥了一眼睡着的风吟笛,小脸上还挂着泪水,于是伸手给她擦了下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抱了起来,朝东边的厢房去了。
“凤神医,您跟风姑娘住这边的两间厢房,请跟我来。”
玉娘朝凤栾笑了笑,指了下东边院落中正好是两对过的两间厢房,中间还隔着一个池塘!
“好,那便有劳玉娘了。”
凤栾温和一笑,玉娘在前面带路,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所有用具也都一应俱全。
“那玉娘就先回了,院门外有小厮丫鬟,若是凤神医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寻我便是。”
“嗯,多谢玉娘。”
凤栾朝她揖了个礼,抱着睡得沉沉的风吟笛进了房间。
他将她放在软榻上,随后随后取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这个丫头跟自己一样十分洁癖,从小她的房间都不准别人踏进一步,如今喝得烂醉,浑身酒气还颠簸了半天…
站了许久,凤栾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干净衣物,将她抱到床上去放下,给她脱了靴子盖好被子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床上的风吟笛立即睁开了眼睛,跳下床进耳室沐浴去了,浑身粘腻还一身酒臭她自己都嫌弃的要死。
北边的院子里,夏侯懿抱着南宫墨雪已经入睡了,洛城之外,却有大批的杀手涌来,顺着山路朝洛城南边外的官道上掠去了。
三个时辰后,东边的厢房内传出来一阵惨叫声,惊动了北边刚睁开眼的南宫墨雪和夏侯懿,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极有默契的笑了,并没有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凤栾一整呀翻来覆去没睡着,心里想着的都是万一这个丫头醒了到处爬床怎么办?于是方才他终于忍不住起身朝风吟笛房中去了,谁知道一推门便看见她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而且身上未着寸缕…
风吟笛转身跑到屏风后面,极为愤怒的朝外面的人吼道:“二师兄不会敲门的吗?”
呆站在原地的凤栾脸上一阵火烧,他语无伦次的解释却越描越黑。
“我、我不知道你沐浴不穿浴袍…”
“出去!”
风吟笛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朝凤栾吼道,真是流年不利,搞不好他还会以为自己故意勾引他呢!
“笛子,我是担心你喝醉了到处乱跑所以…我以为你还在睡着…”
凤栾满脸涨红的解释着却发现越解释越说不清,着急的原地转。
“你担心我喝醉了到处爬别人的床吗?二师兄多虑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