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愣住,连忙道:“奴才多嘴,奴才明白了,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主院,屋内。

怜月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看到橱柜上高高摆放着一尊玉观音,看上去似人模样很是好看,伸手试了试,够不到,急得直在屋里转圈,直到看到椅子,才眼前一亮,笑呵呵地跑去搬。

一旁冬儿和春儿相对看了一眼,一致认同,眼前的王妃八成是受不了王爷的冷落,重重打击,疯了!

可不是,在此之前,怜月在良王府大多数人的印象中,那可是温柔贤良,怎么看都给人的感觉是端庄。即便是后来,出了事,也是柔柔弱弱,令人同情。

可现在她成了什么样子?

连续发烧三天后,她一睁眼,看到冬儿和春儿,便傻傻地笑了笑,吵着叫着肚子饿,冬儿送上吃的给她,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抓起来就吃,见到她的吃相,冬儿和春儿吃惊不已,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就像现在,她搬动椅子

“唔,好沉。”

看着眼前用力搬起椅子的女子,哪里还有一份王妃的样子?

回过神来,冬儿和春儿再度相对,其中一个人走上前来,劝阻道:“王妃,您身体刚好,歇一歇吧。”

抬头看了看她,怜月手一指,那橱上的玉观音。

“我要,那个。”

冬儿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了看那尊玉观音,陪着笑脸,像哄小孩子似的说道:“王妃乖,那个东西碰不得。”

王妃?什么是王妃?怜月歪着头,楞了一下。

冬儿看了看她,给春儿使了一个眼色。那春儿连忙走过来,把椅子放归原位。

想到的东西,拿不到,怜月不禁有些失望。

春儿回头看着她撅起小嘴,一脸不快,不禁转头对冬儿小声道:“你看看她…”

“嘘,少说话。”

怜月撅着小嘴,左右看看,寻不到比那玉观音更好玩的东西,不免有些生气,哼哼几声,开门走了出去。

冬儿和春儿怔了一下,连忙跟出来。只见她站在门口,摸着房檐下的柱子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又看看院子,像是好奇,又有些古怪。

看着她这样,春儿不免有些担忧,“王妃这个样子,王爷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咱们?”

冬儿一愣,想起这三天来所发生过的事,忍不住手颤了一下,也有些担心,拿眼偷偷地去瞄怜月,见她好像发现什么新的玩意,眼光一亮,松开柱子,朝院子里跑去,马上回头来看了春儿一眼,示意她留下守着,快步走出了主院,前去禀报管家。

不多时,冬儿回来,等了一会儿,才见管家领着大夫进来。

一见到陌生人,正在院中石凳上跳上跳下的怜月,立刻收到手脚,躲到离自己最近的春儿身后。

管家看到怜月的举动,脸色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转眼看向冬儿。

冬儿在收到管家的示意后,连忙对怜月一阵安抚,陪着笑脸道:“王妃,大夫来了,来,咱们坐下,让大夫瞧瞧…”她说着无比温柔,眼光又是那样亲切无害,令怜月微微一愣,真不由自主地坐了。

那大夫立刻上前,把起她的脉象。

院里有了一时的安静,众人看着那大夫的脸色,再看看怜月无知的表情,心里各有各的想法。

过了片刻,大夫收了手,抬头朝怜月看去,只见她歪着头,直直盯着他,一眨不眨。

他怔了一下,示意冬儿帮忙,拢起她左脑前的头发,上前仔细查看,只见她头皮上一片血青,他不由暗自一惊,晓得她是王妃,身份尊贵,谁有胆子伤她,而且还伤及她的脑子?于是后退一步,对管家道:“敢问管家,王妃最近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管家道:“没有,王妃身体一直很好。”

见管家不说实话,大夫记上心来,晓得王妃头部受伤,得上这病其中定有蹊跷,犹豫了一下,才道:“管家,请借一步说话。”
“好,这边请。”

怜月看着管家和大夫走了。一只手指不知不觉地抬起来放到唇上,轻轻咬着,有些不知何故,又不明所以。

她抬头看看冬儿,不见人家回视,又看了看春儿,仍得不到回应,不禁有些气恼,带着不满意地语调,拉扯着春儿的衣服,叫道:“我要尿尿。”

68来使

冬儿春儿见状对视一眼,动作一致,马上架起怜月向茅厕跑去。冬儿一边跑,一边还不忘了安抚,“王妃,你忍一忍,马上就到。”

嗯?怜月皱着眉头,不晓得她们拉着她在跑什么,只晓得自己尿急。

冬儿春儿拉着怜月跑着,均忍不住在想。

天哪,伺候这样的主子,真是头痛!但愿王妃不尿到裤子里,否则,这大冬天里,谁去给她洗衣服?!有了统一的认识,于是乎,她们拉着怜月不敢停步,而且脚下越跑越快。

慌乱之中,怜月跟着她们跑着,意识到自己憋不住了,小脸一皱,不再奔跑。

“呜,呜~我要尿尿。”

正在奔跑的冬儿看到怜月突然用力挣脱她们俩个停了下来,仅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怜月已经提起裙子,就地脱了裤子。

平生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冬儿和春儿一脸无奈,看着她就地解决,不一会儿,地上一片尿湿,相对无言,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好在她还知道脱裤子,不然尿在衣服上,事情还真是有点麻烦…

一连几日,良王府出了奇的安静。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都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多挨打被关,王妃得了失心症,这些事,众人看在眼里,每个人都有些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王爷惹祸上身,就连平日最得宠的晚如,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话。

这日院子里静悄悄地,天亮时分,尹炫夜睁开了眼。

一旁晚如动了动,从梦中醒来,睁眼见他醒了,连忙翻身坐起来,问道:“王爷,可是要起了。”

尹炫夜皱了皱眉头,晚如略微一怔,连忙唤丫头进来侍候。

丫头云儿珠儿听到呼唤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起身从外间转进来,上前行了礼,手脚利索地替尹炫夜穿戴整齐后,又打来温水替他洗脸,漱口。

一切收拾妥当后,珠儿奉上茶,尹炫夜接在手中,坐下来,喝了一口。

晚如起身梳妆,半晌,见他坐在屋里,仍没有出去的意思,微微一愣,难道王爷今日不去早朝了?她心中虽有疑问,却不敢多问,只是转头,轻声问道:“王爷,可要传膳?”

尹炫夜点了点头,晚如回头向云儿使了一个颜色,云儿连忙退下去张罗。立在门外的小丫头听得真真切切,见云儿出来,立刻迎上去讨好道:“云姐姐在这里等着,这事,我去就成了。”说着便往院外走去,又叫上二个小丫头一并去了。

云儿站在门口,看着她们刚刚出了院门,就见管家神色匆匆踏进门来,一见她,便问道:“云儿,王爷可醒了?”

云儿点点头,正想说话,就听屋里尹炫夜道:“什么事?进来说。”

管家应了一声,连忙走近屋里,低头问道:“禀王爷,宫里来人说,魏国特使已到城外,请王爷前去迎接。”

闻言晚如身子一顿,转头朝尹炫夜看去,却见他微微笑了笑,仿佛对魏国特使突然前来,并不觉得吃惊。她站起来,见尹炫夜起身就走,有些不舍,不由上前扯住他的衣袖,不依地撒娇道:“什么特不特使的,饭还没吃,叫他等会儿嘛!您说呢?王爷!”

尹炫夜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脸,却没有说话。

晚如看他在笑,眼光却是冷的,连忙识相地放开手,柔声道:“王爷!”

尹炫夜淡淡嗯了一声,起身便走。

晚如心中一紧,却连忙跟上去,送至门口,恭道:“王爷慢走,妾身晚上…等王爷回来。”

他却头也不回摆手道:“不必了,今夜本王不歇在这儿。”

出了畅春院,尹炫夜径直朝主院走去,还未进院门,却听里面有人惊道:“春儿,快,拦住王妃。”

“哎,知道。”

“不要拉我,我不穿!呜~不穿!”

话音一落,尹炫夜不由加快脚步,快进朝主院里走去,才一进门,抬眼就看见一道人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想是对她们打扰了她的美梦极为不满,怜月一边跑,一边拉着衣服,嘴里不满地叫道:“我不穿,不穿!我要睡觉,睡觉。”

冬儿和春儿追了出来,一见来人,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尹炫夜皱着眉,看着怜月一路小跑,来到他跟前,见了他,好像见到陌生人一样,看了一眼,转身又跑,他一把扯住她,看着她头发为乱,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由脸色一沉,喝道:“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见尹炫夜突然动怒,都大吃一惊,管家只得答道:“回王爷,王妃得病时,奴才曾经请示过你,当时还是您命奴才请大夫过来的呢。后来,奴才回了您,您也未曾多说。”

尹炫夜收了脸色,想想确有此事,只是这几天他事多繁忙,一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此时,他仔细看她,却见她直勾勾地望着他,黑漆漆地眸子里,充满了陌生和茫然。

一时间,尹炫夜眼中闪过一丝质疑,这女人是怎么了?她真的被他逼疯了?看她的模样是有些不正常,可是她的眼神,并不像一般疯子的症状,找不到那种慌乱,害怕的感觉?她好像不怕生人,难道她是在装?!

有了一丝疑心,他立刻试探道:“既然王妃生病了,你们就先扶她回屋去好生歇着,管家,魏国的特使不是来了么,走,随本王前去迎接。”

69 礼物

怜月呆呆地站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知道冬儿春儿跑过来从尹炫夜手中将她接过去,她仍还是直直地望着尹炫夜在看。

见怪不怪,尹炫夜转身就走。

看着他转身离开,怜月望着他的背影,像是想到些什么,自言自语地道:“我好像认识他?”

听到此话,尹炫夜忽然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他脸上在笑,心里却是在想,敢跟我耍花样,你还嫩了点儿!他轻轻挥了挥手,丫头们立刻松开她,垂手退到旁边。

怜月看着他走又转了回来,禁不住好奇,打量着他,手指放在嘴巴里,品了品。

“嗯~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尹炫夜直视着她的眼睛,笑着追问道:“在哪儿?”

“嗯~这个,我想想。”

怜月看着他的脸,脑子里已经开始不断徘徊,在记忆中寻找…

她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为什么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寻不到一个头绪,她挠了挠头,歪着头再看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他打她的画面。

“啊!”怜月脱口尖叫一声,手指着他,直觉向后退缩着:“你,你,我想起来了,你是…坏人!坏人!”

“什么?!”

闻言,尹炫夜顿时脸色一沉。

怜月吓得浑身一震,眼睛换个小嘴明显张大,似乎意识到了尹炫夜是个极其厉害,惹不起的人物,见他沉着脸,手微微一动,顿时惊吓得护住头,蹲下来叫道:“不要打我~”

尹炫夜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顺着她的眼光,看向自己的手,微微皱起了眉头。

莫非她真的疯了?

尹炫夜不确定地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她渐渐发白的脸色,眼神慌乱地看着他,充满了防范和不安,他一伸手,她立刻尖叫出来。

“啊~,不要打我!”

尹炫夜脸色微微一变,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抱起来往屋里走去。管家一怔,连忙上前,对两个还在相互担忧受罚中的丫头吩咐道:“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侍候。”

闻声,冬儿和春儿这才回过神来,匆忙跟了上去。

尹炫夜抱着怜月走进屋里,将她放到床边坐了。他转身,坐在了一旁。

怜月被他点住穴道,身体不能动,眼睛却是在不停的转,泪光闪闪,委屈地直想放声大哭,可当她转动眼珠看到他的脸色之后,想放声大哭地想法,立即打住,因为她害怕他生气,又动手打她,只好强忍着委屈,鼻子一抽一抽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却不曾哭出一声。

冬儿春儿跟进来之后,手脚利落地帮她换了装,又打来水,帮她洗脸,可是任她们为她洗了好几遍脸,她仍是不停地在哭,一边哭,一边还不时拿眼去瞟尹炫夜,那样子委屈至极,却有好像是在告诉别人,他欺负我。

望着她的眼神,尹炫夜突然觉得现在的她,好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被人欺负。有一瞬间,他的心被她无辜的眼神瞅得犯堵,很是不爽,好像失落了什么东西,空荡荡的。

忽地他站了起来

“好生照顾她。”

“是.”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拂袖大步走离开。

傍晚,迎接魏国特使的大宴设在了承和宫内。良王一早上表身体抱恙,不能出席,西武帝又偶感风寒,只好下旨令九王爷代替其主持。此时大殿内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伴随着乐师吹奏出美妙的旋律,歌姬在厅中翩翩起舞。

尹轻扬端坐在正堂,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宴席上推怀说笑的魏国使臣与诸位大臣,心中忽生厌倦,执起酒杯来,浅浅地饮了一口,不想说话。

堂下,魏国使臣看着他的脸色,酒过一巡之后,方才站起来,拱手道:“王爷,各位大人,为表两国之好,下官奉魏王之命,前来送上魏国的二件宝物,以表诚心。来人,把东西奉上来。”

听到这话,众人都回过神来,看着使臣,尹轻扬一怔,不由也起了一丝兴趣。

殿门外魏国特使带来的随从在听到呼唤后,八个人立即分成两组,四个人一起,各抬着一只箱子走近了大殿。

第一个箱子抬起来,看上去四四方方,足有半人多高,特臣命人放下,就见有人抬着第二个箱子进来,众人抬眼看去,见第二个箱子,长约一米,宽二尺,高一尺半。

不知两个箱子里装的是何物,众人猜测着不时朝箱子望去。

不等尹轻扬发话,特使命人打开第一个箱子,刚打开,一道亮光从里射出,差一点就刺伤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众人纷纷用手挡住眼睛,待定了定神,再朝箱中望去,箱子里竟然整齐摆放着四颗犹如食碗大小的夜明珠。

一时间,大殿内一片抽气。

特使紧接着又命人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竟是一张琴,看到这个,众人相较第一个箱子,不禁有些对它失望,却见那特使走上前去,伸手在琴上抚了一把,不想他的手碰到琴弦,那琴弦在他的抚弄下微微颤动,却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众人一怔,不禁有些好奇,只听魏国特使道:“此琴乃是我魏国的镇宫之宝,传言惟有女子才能弹奏,且历代能弹奏此琴者,均都是我国的皇后。”

闻言,尹轻扬微微挑起嘴角,漫不经心地笑道:“哦?此话当真,莫非魏国君主,是有意在我西武挑选一国之母了?”

“非也!”

特使说着,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正对着尹轻扬,说道:“我国皇后不日前仙逝,今太子妃已定,却非是能弹奏此琴者,为此我国国主大怒,令人彻查,不想而待到事情真相查明,然能弹奏此琴者,却在数月前,阴差阳错,成为了贵国的良王妃。”

70 历史

魏国特使的一席话,令在座的诸位无不惊讶。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朝那坐在首位上的睿王尹轻扬望去,看他有什么反应,然而尹轻扬却是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如特使所言,历代贵国能弹奏此琴音者均为皇后,那我朝的良王妃,岂不是未来的魏国一国之母!”

说罢,他禁不住哈哈大笑,众人一怔,也忍不住跟着轻声笑了起来。

特使一怔,便听见在座的其中一位大臣,笑道:“不就是一张琴嘛,传言未必是真。”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官员随身附和道:“张大人所言极是,若是女子便能弹奏,那魏国上下女子何止千万,人人能弹音,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当得了皇后!”

说话的是名姓鲁的武将,他嗓门很大,说起话来嗡嗡直响。众人一听,止不住又笑了起来。

御史大夫王猛微微笑了笑,突然瞥见特使一行中有人见鲁将军出言不逊,正想发作,却被那特使按住,不由得心中一动,当下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特使笑道:“特使大人一路奔波劳累,来,我敬你一杯。”

特使见众人安静了,都朝他看来,不由得转身端起酒杯,与王猛举杯同饮了一杯。

喝完酒之后,特使放下酒杯,环视了殿内一周,忍不住朗声道:“诸位大人似乎并不相信在下所言。本官接受国君重托,前来出使西武国,为的就是寻求一个解决此事之道,看看,怎么样才能不动干戈,化解我国所面临的危机,也好让我们两国,和平共处。”

说着,特使抬起头来望向尹轻扬,眸色凝重地道:“王爷,请容在下跟诸位讲个历史可好?”

不知道特使想讲什么,众人不语,纷纷朝上座的尹轻扬看去,只见他眼光一闪,挥了挥手,殿下的乐师歌姬顿时走得一个不剩。

一时间,殿内安静了下来。

特使朝尹轻扬拱了拱手,算是谢过,转过身来慢慢走到殿中央,目光落在那张琴上,徐徐道“话说,十八年前,我朝先帝突然驾崩,膝下四子为争夺帝位,闹的国家大乱。当时朝廷动荡,朝中的诸位大臣,可谓是各为其主,势不两立。”

“四位皇子中,其中有两位势力最强。他们分别是大皇子,四皇子。大皇子乃是先皇的嫡长子,可是他为人刚愎自用,不学无术,某日,他在街上看中一位美妇,只见那少妇貌美如花,便起了歹念,将那少妇半路抢入了东宫…”说到这里,特使顿了一顿。

听到这里,有人禁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

特使叹了一口气,接道:“后来,大皇子将那美人掠去,强行纳之,一开始,那美妇誓死不从,可是她的家人,不知怎得都落在大皇子手中。大皇子拿她家人逼迫她,没有办法,她只有惟命是从,只是这个时候,大皇子还不知道,也正是因此,他才给自己埋下祸根。弄得日后市身败名裂,兵败垂成。”

听到这里,众人忍不住一阵轻吁。

尹轻扬凝眸而定,望着那魏国特使看了几眼,有些不解,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却见那魏国特使回座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大皇子及其他三位皇子兵败之后,我主登基为帝。那美妇被家人接回了家中,此时却已是身怀六甲。数月之后,便产下一名女婴…”

“不是吧。”有人禁不住出声,打断道“那妇人即是被那大皇子所迫,又怎么还会替他把孩子生下来了呢?”

尹轻扬微微点头道:“是啊,按常理来说,她是不应该把孩子生下来…”

就在此时,一直安坐于左首一言不发的左权突然笑出声来,在一片匪夷所思的眼神中,独然道:“依我看,那少妇的家人,留下女婴,恐怕是别有用心!”

那魏国特使转过头来,道:“不错!他们的确存有私心!要知道那美妇失节,自然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她活着,报仇无门,自然而然,也就把恨意全都加复在了这个女儿身上!”

说到此处,他竟然有些同情地激动起来。

众人都沉默了,专注地看着他,只见他稳住气息,长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道:“可怜那女孩,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面对母亲的冷嘲热讽,家人可以刁难,总是默默无语,忍气吞声。直到有一天,皇上为皇子选妃。那女孩和同母异父的姐姐一起入宫备选,无意中那女孩碰到此琴,拨了一下,却不料被她母亲发现,暗中使了调包计,瞒过众人,让其姐取而代之,鱼目混珠嫁给了皇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一声轻叹,同情的同时,又替那女孩感到惋惜。

尹轻扬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那魏国特使,寻思着他话里的意思,脑海中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

若是他没有猜错,此次魏国特使前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怜月。

顿了片刻,尹轻扬抚着头,装似醉态地摇晃一下身子,笑得有些僵硬的对众人道:“本王不胜酒力…来人…扶本王回府…”

71 闻风

众人一怔,不想九王爷说醉就醉,醉得如此之快。

“这…九王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魏国特使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尹轻扬微微一笑,带着几分醉意,对特使道:“本王大病初愈,喝了几杯酒,不想竟有些头晕,想事…不甚劳累。来人,将魏国赠送的宝贝手下,太近内务府记账。左大人,王御史,本王身体不适,你们二人就代劳,替本王好好招待特使一行吧。”说罢,他不再给人拒绝和商量的余地,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魏国特使一时犯疑,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眼睁睁的看着一行人进来将两件宝物收入箱中抬了下去,只得暂时忍住,等待时机旧事再提。

事隔一日,午时

良王府主院里,冬儿正在院中踢毽子,哄着怜月玩耍,春儿站在一旁笑着。

尹轻扬过府和尹炫夜一起来到主院门前时,正巧就看到了这一幕。

只见怜月身穿蓝袍长裙,站在院子里开心地望着冬儿踢着毽子笑着,双手拍着巴掌,正在数着:“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见冬儿变着花样,将毽子踢到高空,打了一个回旋接住。怜月直高兴地叫道:“呵呵。”

“春儿,你看!冬儿,好厉害。”

怜月欢呼雀跃地叫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两个人,紧紧盯着她,此时此刻心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着她眉眼弯弯,无忧无虑的样子,尹炫夜心头突然涌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原来她笑起来也是这般好看。

心中某个地方,好像隐隐作痛,发了酸…

尹轻扬看了他一眼,一边往院里不时瞟上几眼,一边试探的开口道。

“据我所知,魏国特使此次前来,受纳魏国国君所托,有意用三座城池和一位公主跟皇兄换一个人,不知道皇兄你…换不换?”

“你认为呢?”尹炫夜不答,反问。

尹轻扬想了想,笑嘻嘻地道:“用一个貌不惊人又一无是处的女人,换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公主和富饶的三座城池,怎么算怎么都划得来,皇兄自然是换了。”

尹炫夜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尹轻扬见他不语,眸光一闪,忽然问道:“哦,对了!她身边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呢,怎么没见跟她在一起?”

闻言尹炫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冷冷笑道:“你问她?怎么,你想见她?”

“嘿嘿,是啊!”尹轻扬干笑了两声,并不看他,接着笑道。“上次我来,见那小丫头伶牙俐齿,恨不得让人拔了她的牙!不过回去以后,我再仔细想想,其实那丫头忠心耿耿,倒是讨人喜欢。”

72 无名之火

“是吗?”

尹炫夜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抬眼望着正在院中和丫头一起玩耍的怜月,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大声道:“好!既然你喜欢上了那丫头,本王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送给你好了!”

听到这个声音,院里两个丫头不由一惊,连忙停了下来。

怜月正玩得起劲,哪里注意到尹炫夜已经走了进来,她只见到冬儿突然停住,毽子掉在地上,连忙上前捡了起来,笑道:“哈哈!该我了!”

她高兴的正要去踢毽子。

冬儿忙扯了扯她,示意有人来了。

怜月回过头来,抬眼只见尹炫夜已然来到面前,她惊了一跳,哪来不及收住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不由自主地朝冬儿身后躲去。

尹炫夜见她如此,心中顿生不快,抓住她的胳膊,冷笑道:“本王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不需要避我如蛇蝎吧。”

怜月被他抓住,不语,只是立刻挣扎。
尹炫夜抓着她不放。

怜月急了,见他不松手,张口就去咬他的手。

尹炫夜瞬间变了脸,想也没想,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她,扬手便往她脸上拍去,眼看那一掌就要打在她的脸上。

众女一惊,大骇之下,却忽觉眼前一花,那尹轻扬不知如何拉着怜月的手臂,瞬息之间,转身将她护在身后,只听“啪”的一声,众人倒抽一口气,却见尹炫夜神色微变,那尹轻扬的脸上,已着实替怜月挨了一掌。

等众人回过神来,向尹轻扬看去。

尹轻扬却皱了皱眉,抚着被打麻的半边脸,没正经地笑道:“哎哟,七哥,你下手真是重,幸好九弟不怕打,要是这一掌落在七嫂脸上,打坏了她,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听他这样一说,众女不由松了一口气。

尹炫夜却是沉了脸,道:“废话少说,放开她!”

尹轻扬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居然还抓着她的胳膊,不由连忙松开,转过身来,对怜月拱手道:“失礼失礼,小弟多有冒犯,还望七嫂不要见怪。”

怜月受了惊吓,此时回过神来,根本就没听懂尹轻扬在说什么,她见他,松开了她,便偷偷躲在他身后,瞅了尹炫夜一眼,只见他的脸色,阴沉的很难看,她害怕的要命,再看看尹轻扬,直觉他是一个好人,可以保护她,便像抓救命草一样,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委屈地哭道:“呜呜~他欺负我,我怕,我怕!”

尹轻扬被她抱的正着,一时怔住,未及反应过来。

那站在一旁的尹炫夜,脸上已结了一层寒霜,顿时恼怒,上前一把抓住她,用力扯回自己身边,厉声道:“过来!当着本王的面,你竟然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王的存在!”

“坏人,坏人!呜呜~大哥哥,救命!救命!”

怜月不理他,痛哭流涕放声大哭,完全没有一点儿大人的样子。

此时,尹轻扬注意到这一点儿,对她的异常举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然而尹炫夜却像一只愤怒的雄狮,见怜月越哭越凶,甚至还频频向尹轻扬求助,张是再也忍不住,猛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屋里走去,沉声喝道:“都给我滚!将院门关了,不许任何人进来!”

“放开我,坏人,坏人!”

一时失神,待回过神来,尹轻扬看到七哥抱着怜月已朝屋里走去,大吃一惊,连忙道:“七哥,你想对她怎么样?”

见他关心她,尹炫夜眼中寒光一闪,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冷道:“我对她怎么样,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说着,他一脚踢开无门,快步朝内室走去。

“坏人,放开我!你放开我!”

怜月哭喊着,手脚并用捶打着他,不想让他得逞。

屋外,尹轻扬听着怜月的尖叫声,忍不住跑了进来。

“七哥…”

尹炫夜瞪了他一眼,“滚!”

看着他足以杀人的眼光,尹轻扬一怔,只得退了出去。

门被带上后,尹炫夜寒着一张脸,不带一丝柔情,将怜月抛到床上,扯开腰带,直接把她不安分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饥渴,想要她,看着她近在眼前。

这段日子以来,他努力压制住自己,不见她,不想她,就是害怕自己有了一丝松动,对她失控,让她影响到他的情绪。可是他所做的这一切的努力,竟然在刚才她主动投入尹轻扬怀抱中的那一刻全部崩溃,再也控制不住。

怜月无助地哭着,看着他扯开自己的衣服,伸手又将她的衣裳撕开,去解她的裤带,只吓得浑身颤抖,尖叫起来
“不要脱我的衣服”

“坏人!走开,走开!”

可是尹炫夜不为所动,急切地想用占有来证明她属于自己她是他的女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怜月抗拒着,但是没多久,因为尹炫夜的霸王硬上弓,她的哭声渐渐变弱,身体也随着不断抽搐起来…

73 幻觉

窗外,尹轻扬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定住身形,却觉得那屋里传来的声音,刺耳无比,仿佛声声都敲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看看天色,转身往外走去,他走得很急,很快便出了良王府,翻身上马,扬鞭而去。大街上,众人见有人策马而来,那马儿四蹄飞奔仿佛失去控制,都吓得心中一紧赶紧闪到一旁。

尹轻扬不顾一切,一路狂奔冲出了帝都城,直奔到郊外江边,终于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喘了一口气。

此时风起,吹的他衣袂飘扬,面对着江水,他抬眼望去,眼见江面上竟是那逝去的宛如,与她留着泪的脸,两个影子不断重叠,交织在一起…

他有一瞬间的怔忡,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一时犹豫,良久,良久,等到他的心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冷冰冰的心,不知何时已被她融化开了一个缺口,滋滋漫延。

尹轻扬猛地瞪大眼,喘了一口气,大声道:“薛超。”

薛超连忙走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尹轻扬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道:“你即刻回去,传我的话,把白云飞给放了,让他给司空徒捎一个口信,只说我说的,他心里惦记的那个人,病得很重。他若是想见她,三日后,让他在朝阳门外等我。”

薛超只得应道:“是。”转身去了。

入了夜,良王府里一片寂静。

当怜月有了一丝意识,头脑也随着淤血散化渐渐清醒过来,感觉到冷,她伸手拉拉被子,不想手却碰到一个带体温的人体,她一惊,连忙缩回手,正想看看,躺在身边的人,是不是小多,不想那人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令她忍不住脱口叫了一声“啊!”

此刻尹炫夜苏醒过来,发现她醒了,眸光微闪,只是看着他发呆,前刻的记忆立刻涌上心头,只觉得血气方刚,忍不住又想要她,一只手便向身下摸去。

怜月心中一紧,禁不住浑身发颤,慌忙护住自己,叫道:“不要…”

而尹炫夜自成年以来,对男女之事,向来放纵,从不压抑,此刻发现她的滋味依旧美好,哪里还舍得放手?见她挣扎,他不顾一切地…

直到他在她体内全部释放,才抱着她,粗粗喘息。

怜月心中一痛,想不到醒来时,他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任由他抱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了眼,半晌,却听他道:“我不管你傻不傻,你要记住,这一辈子,你生事我的人,死了,也只能做我的鬼!”

乍听此言,怜月禁不住微微一怔,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几时他又变得如此霸道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对她有了几分特殊,难不成在她昏倒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一夜无话,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尹炫夜刚刚起床,就听见有人在院中大叫:“尹炫夜,你给我出来!”

74疑惑

尹炫夜皱了皱眉,看向床畔怜月动了动,似乎已被声音惊动,他不悦地朝外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房内冬儿和春儿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有几分耳熟…好像是凤阳公主,不由心生奇怪,这一大清早的,凤阳公主怎么跑来良王府大呼小叫!“

当下冬儿将一旁的窗帘掀开,只见院中站了十几个人,将一个熟悉的身影团团围住。

尹炫夜走出房间,轻轻挥了挥手,众人散开,凤阳便带着一群宫人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叫道:“你好样的!我招你惹你了!“

尹炫夜楞了一下,皱起眉斥道:“干什么你?一大早跑来发得什么疯?!”

尹凤阳抬头望着他,眼中恨意顿生,咬牙道:“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人是你弄丢了的,你凭什么跟皇兄说…要我代她嫁去魏国!”

尹炫夜顿时沉了脸,冷道:“胡闹!这话我什么时候说过?!”

见他不认账,尹凤阳气得直喘,她贵为公主,平日里娇纵惯了,此时受了委屈,哪里还忍得住?当下没好气地叫道:“谁胡闹了,那话你什么时候说过,你自己知道!如今都有人提前向我道喜了,你还不认账…你装什么装?!”她说得很重,一时觉得委屈,眼眶顿时红了。

尹炫夜沉了眼,没有说话。

对于这个妹妹,他向来头疼。此时他见她不明就里,便跑来兴师问罪,想来其中定有人从中挑拨,心中纵是有气,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忍对她发作,只是一言不语。

尹凤阳见他沉这脸,不理她,情绪不免有些激动,气得叫道:“你…你不说话,理亏了是不是?我…我就知道,你讨厌我!巴不得我嫁得远远的才好呢,什么哥哥,你不配!我讨厌你!讨厌你!我死也不嫁,我我恨死你了!”说完,她一跺脚,捂着脸哭着跑了。

众人吃了一惊,连忙叫道:“公主。”几个人上前去拉她,却被她用力甩开。尹凤阳原本就有些武功底子,加上那些人碍于身份,也不敢当真用力拉她,只见她东推西撞,眼前就要冲出院门。

尹炫夜快步上前,在院门口处,将她扯住,问道:“凤阳你要去哪儿!”

凤阳哭道:“我去哪儿,用不着你管?我要剃头去做尼姑!”

尹炫夜看着她已经泪流满面,伤心不已,想起往日她天不怕,地不怕,几时曾这样哭过,不由心中一软,将她拉进怀中,缓了语气,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行不行?!瞧你的样子,刁蛮任性,你还想去当尼姑,谁敢收你?你一去,还不把人家的寺院给掀了!”

凤阳低着头,眼里忍不住地往下掉,但她很快用手一抹,抬起头道:“自古以来,和亲的公主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你娶的那位,不就是个例子!”

听到这话,尹炫夜顿时双眉一锁,眼光微变,不作理会,转身就走。

凤阳见他要走,立刻抓住他,叫道:“喂,你要去哪儿?”

尹炫夜脸色一沉,不悦道:“放手!”

“不放!”凤阳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没有一丝放松。

尹炫夜忽地用力抽出来,阴沉的眼光在她脸上扫视,冷冷道:“你闹够了没有!瞧瞧你的样子,哪里象一个公主,简直…不成体统!”

凤阳不知死活地叫道:“你凶什么凶?!什么公主,我才不稀罕呢!要摆架子,你找别人去,他们怕你,我可不怕!”

在凤阳的反驳中,尹炫夜的耐心随着一点一点流逝,最终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腕,扯到面前,厉声喝道:“住嘴!你把我这儿当成了什么地方?别人说什么,你也信!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几天,我几时进过宫?几时又跟皇兄话说了!?”

凤阳一怔,仔细想想,这几日她的确没有看见他进攻,她怔怔地低下头,下意思地有些犹豫。

“难道是他在骗我?”

看着她喃喃低语,尹炫夜深吸了一口气,忽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让皇兄把你嫁去魏国有什么证据?是谁说的?

凤阳小声道:“是他说的…“

“他是谁?“

凤阳撇着嘴道:“我答应过他,不能说。”

尹炫夜脾气想发作,却又百般忍住,冷冷道:“你不说是吧!好,我不问就是了,不过…你回去得告诉他,想让本王不安生,他还没有这个本事,哼!有本事他藏起来,别让本王抓住,不然的话,本王倒要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

尹凤阳一怔,待想要再说话,却见一个小厮匆忙跑过来报:“王爷,魏国特使前来求见!”

尹炫夜眸光一敛,说道:“请他去静轩厅稍候。”

小厮应声而去。

尹凤阳深喘一口气,心中突然明白了许多事,见他要走,连忙上前扯住他的衣服,正想唤声七哥,却见他回过头来看向她,问道:“他该不是被你召来的吧。”

凤阳扁了扁嘴,道:“他来,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带他来的!”

尹炫夜瞪着凤阳,很想教训她一顿,可是一想到母后,却又觉得有些无力,顿时他不想对她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想到一些事,终是忍不住关心道:“凤阳,没事儿,你别四处乱跑,快点回宫!方争,你留下,送公主回去。”

方争应声顿住。

看着尹炫夜的背影,尹凤阳站在门口想了一想,只得唤上人,让方争护送她回去了。

等到院内众人各自都散了,怜月才慢慢从屋里走了出来,方才他们兄妹间的对话,她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忍不住疑惑为什么公主说要和亲,又扯上了她?她不禁在想,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一觉醒来,人在主院,小多呢?为什么侍候她的人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