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已经完全静定下来了,小寒调符料,摆符纸,拿起符笔,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整套符文的前面四个一挥而就,第五个,也一下子就成功了。
小寒一喜,再画了一遍第五个,就有点涩了。
多试了几遍之后,她发现个规律,如果之前四个符文都画上一遍的话,再画第五个符文的话,就能够画得很顺。
但如果把第五个符文单单拎出来画,差错率就有点高了,画上三次后,就会有一次失手。再度凝神静心,才能够再画上两三次成功的符文…
咦?这样的话,如果把第二个符文,第三个符文也单独拎出来画的话,会不会也不能百分之百成功呢?
要知道今天一下午,小寒画符可都是五个符文按顺序画的。
想试验,却试不成了,小寒发觉,体内的灵力很少了,已经不够将之运到符笔尖上的了。
不是吧?
画符这么耗费灵气的?
下午那会儿…
对哦,下午那会儿,才画了一个时辰符,就向张思学习体术了,接着就直接炼气吸收灵气了,也没注意,现在,只画了一个半时辰的符,灵力就用光光了。
难怪呢,爹爹要说我灵力弱,用不了储物荷包是活该。
小寒丢下了符笔,拿着自己画的符左看右看,嗳,脑子里的符文明明每个都那么圆美浑然,自己画出来这些,相较之下,简直象病痨鬼了。
现在这个时间,早不早晚不晚的,要炼气的话,身体还没煅炼,进私塾这么久,小寒也明白每天玩耍对于未发育完全的孩子来说是必要的,如果不蹦不跳,哪怕灵力煅体得再勤劳,也会长不高的呀!
如果有个“崩床”就好了,晚上在家也能蹦蹦跳跳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小寒就一怔,很出奇的,她居然隐约知道那个“崩床”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如果能够弄一个来的话…
可是刚决定了不和爹娘说话了,要不找哥哥们弄?
啊,可是哥哥们明明也是从学画符时那个时候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初学画符,灵力会不够的呢?
哥哥也坏蛋,明明知道她画符画不久,也不提醒一声,害她现在这么尴尬,小寒生气了,不理他们,我自己跑出去玩。
小寒收起画好的整叠符,冲出门去,去私塾这么久,天天上课,都没空去田里玩了——放学后和哥哥们一齐玩,基本不是去河边就是靠山处,倒是张家庄中的大桂树下,是小田村里三嫂六婶们聚集之所,偶尔她们还会抱上自家的小婴儿带上还没进私塾的小孩,却不是已经上了私塾的孩子们喜欢去的地方。
小寒就是跑到这儿来了,“三婶婆,田田没抱出来吗?我要找她玩儿。”
“哟,是小寒啊,”三婶婆笑眯眯的,“今儿没去玩吗?田田在家呢,没带她出来。”
“来,小寒,五姑抱抱。”另一个标致少妇向着小寒笑眯眯。
“私塾好不好玩?小寒学到哪儿了?”另一个嫂子摸摸小寒的脸颊。
“最近私塾里都在说法宝择主的事呢,我嫌他们的消息没个头绪,五姑可知道什么不?巧姥姥,”小寒四下望了望,以前这个时候巧姥姥总坐在桂树下晒太阳缝衣服,“真的…”
三婶婆抱了抱小寒,“乖孩子,难得你还记挂着她。”
小寒在众嫂嫂姑姑婶婶怀里转了一圈,被众人揉搓了一番,等她蹦蹦跳跳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该吃晚饭了。
“小寒你跑哪儿去啦?”大哥正迎面出来,见她进来,停下了脚步,松了口气。
小寒正要回答,忽然想起之前他们使坏不提醒自己的事,冲他哼了一声,一转头,跑进了自己屋子。
随后,从晚饭直到上床,小寒再没说过一句话。
无论家人对她说什么,她都只用气嘟嘟的眼神白他们。
这种情况一直延继到第二天中午,食堂里,小寒故意坐在张思身边,“小思,我和你说哦,我昨天去村里桂树下了,那些嫂嫂婶婶们的消息才准确,她们说,这次的法定择主,肯定是由巧姥姥的意思为主,你知道巧姥姥以前和谁的关系好吗?”
惊蛰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你昨天就是去打听这个的呀?还有什么消息?快说说。”
小寒又哼他一声,很稚气地头一扭身一偏,不理他。
“好啦,”寒露向着张思笑了笑,顺着她让出来的位置坐到小寒的另一边,“别生气啦,”他最知道怎么哄妹妹了,“我和惊蛰的柚果点心都给你吃,算是赔罪,好不好?”
“才不要,”小寒嘟起嘴,“两个点心就算赔罪?”
“那你要什么?”寒露微笑地望着她,“要什么哥哥都想法子弄来给你。”
“对啊对啊,”惊蛰也在边上起哄,“还有我呢,我也帮忙。”
“那,大哥要给我做个玩具。”小寒把昨天想到的“蹦床”大至说了下,“做给我就原谅你们。”
“好,没问题。”寒露一口答应。
惊蛰急不可待地追问,“那,昨天你还听说了什么?打听到巧姥姥和谁最好吗?”
“打听到了,据是说和嫁到鲁家的灵恪姑太太最好,”小寒点头,很得意地说着自己找到的最新消息,“据说那位姑太太已经快要元婴期了…”
哥哥们服了软之后,小寒的生活又回归入正轨,每天上学,放学和哥哥们去玩,到晚饭前回家,吃饭后就练画符,灵力尽了再练体术十八段,打坐炼气之后,洗澡睡觉。
没过三天,小寒这天和哥哥们回家时,那个圆圆的上面崩着层网子的崩床就放在院子里了。
“呀呼!”小寒很高兴。脚底运足了灵气,一蹿就蹦了上去,随后就不再使用灵力,只凭着双腿的力道加上网的弹力,在上面蹦得高高的。
惊蛰“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哇,很好玩的样子。”
“二哥上来呀,这个可以好几个人一齐玩的。”的确,这张蹦床做得可大了,几个人玩也不会挤到。
惊蛰是个好玩的,本已眼馋,听小寒这么一说,也蹿了上去,不但在上面蹦蹦跳跳,他还玩出花样了,运了灵力于脚底的话,弹得会更高,惊蛰不但能够弹得高,甚至还在空中翻个筋斗再落回弹床上。
小寒兴奋得拍手大笑,“二哥好厉害。”
“这个好玩,”惊蛰也兴奋起来了,“大哥,明天我带阿怀他们也来玩。之前他们还问呢,小寒明明小时候就知道玩风筝烧瓦盆半蛐蛐的,怎么进了私塾后就没找出什么好玩的,赶情是在这儿等着呢,这个可不比之前那几个玩的主意差。”
喂!“二哥!”小寒不高兴了,“难道我就只会玩吗?”
“哪有,”惊蛰这会儿可不敢得罪小寒,这个玩具还是她的呢,她不同意的话,他可不敢带人来玩,“不是说你聪明嘛,连玩也能玩出这么多点子来。”
寒露轻咳,强忍着笑。
张锄头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玩也能玩出这么多点子是怎么回事?惊蛰,你倒给我仔细说说!”
“哇!”惊蛰和小寒受此一惊,两人在蹦床上摔成一堆。
小寒硬是撑着不理会,先对着二哥“哼”了下,对着张锄头理也不理,特意地别过身去,再咚咚咚地跑回自己房间去。
翻出符具,琢磨着画符的问题,今天下午画符时,她已经试验过了,画了一百张第一个符文,全部成功,第二个符文,也画了一百个,也全成功了,第三个符文画了一百个,只到最后一个,出错了,第四个符文还没来得及试,待会吃完了晚饭就来继续试验,看第四个和第五个符文,看成功率如何。
因为想着画符的事,饭就吃得有点心不在焉,当中张锄头和钟兰玉和她说话,她偏偏记得不理他们,“哼”来“哼”去的。
一天两天还好,只当女儿在与他们玩个新游戏,但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小寒还这样,张锄头就有点受不了了。钟兰玉还好,晚上替女儿洗头洗澡时,还能和女儿亲近一下。另一个,她也的确工作繁忙,每天要做的法事要布置的阵法,都需要花脑子,所以并不觉得如何。
可张锄头不同,自小寒幼时起他就最宝贝这个女儿的,一下子被女儿冷处理了,让他纠结不已。
总算,女儿还肯理会两个儿子,他也就有了法子。
晚饭后,小寒回到屋里,刚把朱砂倒出来,寒露就走了进来,“小寒。”
“唔?”小寒伸向血瓶的手一停,“什么?”
“今天这个崩床,”寒露身负爹爹的重命,“是爹爹找了鲁家的朋友给帮忙弄的,上面还设了防护阵法的。”
“哦,”小寒嘟了嘟嘴,“我知道了。”
寒露见小寒又要自顾画符,轻咳了一声,“爹爹之前只是和你开玩笑的,你…”
“我能够使用储物荷包之前,绝对不理他。”小寒对着大哥严正申明,“你也说了,我最多一个月就能用储物荷包了,就让爱捉弄人的坏爹爹冷静一个月,不给他个教训,以后他还会捉弄我的。”
咳!寒露没办法了,小妹难得这么严肃的,再说下去——我可不想也被小妹归入“不理会”名单。
赶走了大哥,小寒把第四个符试验了一百遍,发现晚上更容易静得下心来,画符成功率很高也只画最后一张时,心里太过高兴,灵力一偏,画坏了。
第五个符,小寒画到第五十遍时,发现了,这个符,要画得成功,得在符文收尾时加大灵力的输出,光这一个收获,就让小寒高兴的嘴都合不拢来了。
之前小寒画符时,都按着脑子里符文的形状笔画,在笔画粗的部分加大灵力输出,在笔画细的部分减小灵力的输出,这是她按受符之后的直觉而行的,事实也证明她没弄错。
只是最后一个符文却有点特殊,笔画的最后,是极细的一丝挑上去后再一点。
那极细的那丝,小寒本是用极微的灵力画的,因这儿灵力用的少了,到最后的一点也就灵力不大,才老是出错,等小寒试着将那一丝的灵力加大,那一点更是用了极大的灵力,这张符不但成了,甚至小寒有种直觉,这是她画到现在为止,最好的一张符。
小寒之后将余下的灵力全部画成了第五个符文,近百张里只有七张出错,让她很是洋洋自得。
走出门去,“大哥,无根水?”家里应该有这个的。
“呐,这儿,”寒露带她来到屋后,有个不算大的缸,“用瓢舀进盆里洗。符画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这点…
60
法宝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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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小寒蹲下清洗符具,“第五个符,画了二百八十张,只有十七章画坏了。”
“哦。”寒露点头,“进步很快嘛,加油哦。”
小寒点头,眼角余光瞄到躲在屋侧一边一脸哀怨的爹爹,呶了呶嘴,不理会他,回屋做体术,炼气去了。
在张锄头哀怨地跟小寒身后,小寒偏偏不理他的状况中,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私塾里“法宝择主”的新闻热度消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寒发明的新玩具,“蹦床”!
订“蹦床”的人家N多,给鲁家庄不少还没出师的炼器学徒找到了练手的活儿。
反正蹦床的用料只要钢铁就行了,那个网子,也只需要铁网蜘蛛丝绞一下,阵法更是只需要刻上一个防护阵,比起法器的材料,不是要钢母铁精、就是银英金精这类从几万斤里用地火精淬再精淬,炼了再炼才能出一两二钱的,可要容易得多了。
小寒放学后再出去玩时,就囧了,她都没想到,有人会把崩床放在储物袋里随身带着。
见一张张蹦床从各个储物袋里飞出来,小寒很是黑线,他们的储物袋倒真是蛮大的。
“别急,”寒露看她呆看着别人的储物袋,误会了,安慰她,“你马上也能够用储物荷包了,等那时,你也能够把你的蹦床随身带着了。”
不是吧?这崩床,不是应该固定在某处,想玩就跑到崩床边去吗?怎么在这儿,大家都能把它随身带的?
惊蛰早已兴奋得在那儿指挥若定了,“放的位置排一下,床和床之间别隔得太远。这样大家可以跳来跳去,还能多玩出些花样来。”
惊蛰对于玩方面,真是能够无师自通。
N个崩床排成长龙之后,从一头一直可以跳到另一头,这之间不但可以筋斗可以直翻侧翻,还可以滚翻。
到小寒跳上去时,众人更是齐齐喝彩,她可不光脚底与崩床的弹网接触,双手,膝盖,后背,只要力道用得对,无论身体哪个部位与弹网接触,都能够顺利地弹起,而且不拘泥于双足向下的姿势,身在空中时,也就有了更多变幻身法的余地,玩法也就更多姿多彩了。
这么一来,原本不太屑于这种幼稚游戏的大孩子们也渐渐参与进来,因为他们发现,这个玩具还真是能够用来煅炼全身每个发力的股腱强韧度,玩起来也就更加地投入了。
这么一来,崩床的玩法就更多了,关于崩床的话题在私塾里也就更加地热烈了起来。
当私塾里关于崩床的讨论彻底替换了法宝择主的话题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法宝择主大会了。
“小寒,还没好吗?”张锄头站在院子里,身边站着两个儿子,向着屋里喊着,“你娘已经由阴路上去了,现在都在村塾等我们了,可别让她等太久。”
“就来了。”小寒笑嘻嘻地从房间里冲出来,跳到放在院子里的崩床边,“收。”
崩床变得小小的,收进了她挂在胸前的储物荷包里。
“哟,”张锄头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小寒能够用储物荷包了?!”怪不得呢,今天终于理会我了!
他一时都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脸色来——他从来不知道,四岁的小妮子,脾性居然能够这么犟,真的会连着二十天不和父母说话。总之,以后他可再不敢捉弄到女儿身上去了。
“爹,我们该走了吧?”惊蛰很不耐烦,拉着张锄头的手晃了晃。
没时间给他感慨伤怀,法宝择主大会可是面对小田村所有人的,只要不是出外游历途中回不来的,其他所有人都得在时间到前去村塾报道。
“好好,走走。”张锄头从储物袋中弹出飞行器,一招手,把儿女都摄上了飞行器,“你娘应该等急了。”
半个时辰之后。
村塾房舍前,整个小田村的人,密密麻麻地站成六块,分别按姓氏区别,也因此,那些还未能自行站立的婴儿,都被父亲抱在怀里。
小寒家也不例外,娘亲是站在钟家庄那边的,和大舅二舅他们站在一齐,难得的,今天连外公外婆都来了。
“那个法宝是什么样的?爹爹知道吗?”寒露轻声地问着。
“爹爹没见过,”张锄头的目光还留在女儿身上,呜,他的宝贝一心只在储物荷包上,都不理会他,“恐怕只有老祖见过。”
象他们这类的的对话,同时发生在周围所有人身上,交头接耳之声切切,都是在谈论这件法宝。
说起来,法宝择主,但真正见过这件法宝的人,整个小田村都了了无几,可以说,除了村塾里几位老祖之外,其他人,还真没有眼福一见。
小寒才不理会这些,说实话,她觉得法宝择主这件事,和她关系不太大,倒是今天刚刚能够把储物荷包使用得周全顺畅,更值得琢磨。
画符原来不光是煅炼灵力的好办法,还是煅炼神念的好办法。
以小寒的年纪,如果不是今天使用储物荷包时感应到了神念的增长,倒过去推测出来每每画符时,除了灵力之外,凝神静气时,就已将神念也随着灵力一齐附在了符笔尖上,才能够在短短半个月里,将神念煅炼到能够使用储物荷包的最低限度。
为什么说是最低限度呢。
小寒现在使用储物荷包时,总算能够探知荷包里总共有多大了,只是这种探知并不全面,就象从门外远处看院子里的情况一样,站在左边点,就能够看到院子里,从门口到右对角的情况,站在右边点呢,又能够看到院子里,由门口到左对角的情况。
总之,离站在门口,一眼看到能够将整个空间尽收眼底的情况还差得多。
而且,她现在神念探进,能够看到荷包里的情况,也能够把一些小东西挪进拿出,但对于那些需要较强神念和较强灵力的大件东西,根本挪都挪不动。
比如二舅给她的几件法器,千瓣百蕊莲花形的那个兼护身与飞行一体的法器,还有那条无论妖精鬼怪都能捆绑的无相索,更别提大舅给的全套护身甲衣、裤、履、帽了。
别说动了,看都只能看见它露在外面的一面,就在荷包里把它翻个面都做不到——她要学的,还多呢。
不过,小寒握着荷包,很幸福地想,先生有说过,今天去私塾的话,就要教她第二套经脉功法了,她的实力又会增长一倍——这就是张家与钟家由田仙人那儿得到功法的强大之处,每修行多一套经脉功法,实力就会翻倍增长,五套功法对应五行,等五行齐聚,五五归元,便得成就混元!
而且,从书厅里看的书里,小寒也知道为什么小田村里的孩子基本都早早结亲——混元之后,便要聚阴阳,如果能够早早得聚阴阳,修行进境还能够加快——爹爹以四十几岁之龄便得成金丹,娘亲也只差机缘就能够凝结金丹,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早早成亲,阴阳相聚,龙虎交泰,性命双修,才会修为增长得那么讯速。
可是,小寒拧了下眉,眼见娘亲在钟姓那群人中,那些家里有五六七八岁男孩子的人家左右逢援,她就有些晕了,不用吧?就算与修行速度相关,娘亲也没必要这么早早相看吧?
村塾里面传来一声钟响。
外面这些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站直了。
小寒的注意力,也在钟声之后,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前方。
村塾的门打开了,一群外表年龄都在中年或青年的人走了出来。
他们的唯一共同之处,便是一行一动姿态韵妙无比,仿若符和着天地之间最微妙的什么。
“道”?!
小寒看着他们的姿式,若有所悟——很容易地,又陷进了某种状态中去。
“不是吧?”站在她身边的寒露小声惊呼,“爹爹,惊蛰和小寒他们…”
张锄头转头一看,倒吸了口气,“他们两个,怎么这个时候入境啊?”
不光是他,周围有不少人,对于孩子的不同表现,都有轻声的诧异。
别说入境的孩子不少,甚至葛家庄那边,在见了祖老们的姿态后,还有个孩子进入了“顿悟”之中的。
祖老们微笑,张家那位大乘期的祖老手托于胸前,手中似有一团蒙蒙青芒,青芒中又蛰伏着什么般,他开口,“小田村后人悟性上佳者众,很好!别影响到他们,我们自做我们的事情。”
这声音空灵微渺,有选择般响起在面前人群的耳畔,却丝毫未影响到已然进入“入静”、“顿悟”两境中的孩子们。
轻轻一声,“去吧。”
祖老掌中的青芒向空中跃起…
那青芒升起在空中时,站在村塾前的众人,修为超过了金丹期的人,都看清了,青芒里裹着的,是个圆环型额饰般的精美法器。
对于法器更适合女子所用,这些人大都心中有数,毕竟巧姥姥本是女身,入了法器之后,器魂之相便能影响法器外形,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青芒在空中跳跃着,试着在每个女子的头上轻弹,却始终没有真正落到谁的头上,当其浮到张姓这边时,一弹一弹地,在经过小寒头上时,一滞之下,象被什么吸住般,轻轻落下。
在小寒头上一弹,呼地一下,青芒尽收,象被小寒的头颅吸收了一般…
所有人都怔住了,由之前青芒弹跳的落点就可以看出,法宝选择的对象中,年龄太过幼小的,她都跳过了,连试都没有试的意向,怎么…
站在村塾廊下的祖老手一招,僵凝在小寒头顶,并徐徐落下的额饰一下子倒飞回去,落到祖老的掌心。
似乎交谈了些什么,祖老点了点头,手一挥之后,村塾外的广场上,除了张锄头和小寒外,其他人都消失了。
“老祖宗?”张锄头没有惊动小寒,自己跑到了祖老们身前。
张祖老手一挥,隔出一个结界,让别人无从窥探,才向张锄头点头,“你这个女儿,福缘厚不可当。”
“可,”张锄头怔了,“小寒得了法宝,等她要修本命法宝时,不是会耽误巧姥姥的修行吗?”
张祖老,这位正是巧姥姥的亲爷爷,摇头道,“巧儿刚才说了,你这女儿的魂魄中,已有了本命法宝,之前我们给她的护魂灵力,也被其吸纳了。”
“啊?!”这可真是天大的消息了,“小寒魂魄中…难道是随胎元一齐来的?”
“这么说是?”祖老也好奇了。
“小寒的胎元来历不凡,是阎王爷从其他地方迎来的,不是凡俗世间轮回转化而来的。”张锄头恭敬地告知,“若说小寒有什么不凡,也只这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