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太皇太后嗔怪着打断他,“我们娘几个聊聊家常,有你在反而拘束。你快去你皇兄那里吧,这会子他在御书房呢。”接着,扭头对着江映容,“这可奇了,皇上心里只有你大姐姐,可从来没有赞过别人。”
长风被晾在一边,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尴尬,待要开口,却又被江映容抢先道:“老祖宗,容儿倒有一个四角俱全的好主意。”
第九十七章只能咬手指头了
江映容抢先道:“老祖宗,容儿有一个四角俱全的好主意。”
“哦?说来听听。”太皇太后颇为感兴趣。
“皇祖母…”长风顾不得礼仪,脱口而出。
“长风,”太皇太后再次打断他,面色已带了不悦之色。“你们男人家建功立业,理应干些正经事儿去。不用总守在哀家的慈安宫里。近日朝中局势紧迫,皇上也是愁眉不展。你快去吧!”
一句话说得长风面红耳赤,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江映雪不给长风说话的机会,抢着道:“容儿觉得,既然太皇太后和大姐姐都离不开溪儿姐姐,皇上又中意溪儿姐姐解语可人,不如就让皇上封溪儿姐姐做采女,这样溪儿姐姐就能一直在宫中了,还能继续伺候老祖宗和大姐姐。老祖宗您说,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我和长风瞠目结舌地对望了一眼。话已至此,长风都无法再提讨要我的事儿,哪有跟皇上争女人的。唯一的希望只能是太皇太后给否决掉。我们同时将目光调向太皇太后,只等她老人家一锤定音了。
时间仿佛凝住,我们几个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整个大殿只听见沙漏细碎的漏沙声响,提醒着我们,时间还在继续。也许是过了一小会儿,也许是过了很长时间,太皇太后终于点头说道:“果真是个四角俱全的好主意。”
我被彻底雷倒了,绝望地看了长风一眼,发现他也是脸色雪白…
江映容达到目的,不再恋战,轻巧地站起身,“容儿就不打扰老祖宗了,容儿这就回凤仪宫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宫里的人。大姐姐前些天一直卧床,宫里一片沉闷,虽然只是封个采女,但是也算是喜事一件,正好热闹热闹。”
经过我身边时,她露出一脸胜利得意的笑容,声音愉悦地向我道:“恭喜溪儿姐姐,不知姐姐如何谢我这个媒人呢?”
恨得我想脱下鞋来扔她!
江映容走后,偌大的大殿一片寂静。太皇太后坐在床榻上,似是很累,挥手道:“你们也去吧!”
长风没有走,声音中透着不解和受伤,“皇祖母,为什么?”
太皇太后脸色肃穆,用疲惫苍凉的声音缓缓道:“哀家活了这一把年纪,什么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哀家一早就知道。哀家就是要断了你的念想。想当初你爹为了你/娘,早早去了,只留下你一个儿子。”说到这里,太皇太后哽咽难言。
“哀家看得出,你喜欢溪儿这丫头,这丫头也确实招人喜欢,可是哀家不能让你走你爹的老路。”太皇太后看着长风,放缓了脸色,变得哀伤而慈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只是一个疼惜孙儿的普通老人,“哀家要你子孙满堂,益寿延年。”
长风一下子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孙儿不求要若溪了,求皇祖母收回懿旨,不要让若溪做皇兄的采女。”
我也赶紧跪下表态,“奴婢不出宫了,奴婢愿意留在宫中一直伺候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求太皇太后成全。皇上有皇后娘娘,有后宫三千,不需要奴婢。”
太皇太后向后靠到靠枕上,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哀家倦了,你们跪安吧!”
失魂落魄地出了慈安宫,我一屁/股坐在墙根儿下。长风跟着出来,也是垂头丧气,这还真是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凝眉道:“若溪,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皇后娘娘,希望有一线生机。”
我压根没注意他说什么。我在深刻地自我反省,到底我们哪点儿做错了?
我一拍大/腿,错就错在演过火了,让太皇太后真的以为长风对我情有独钟,用情至深,跟他爹对他娘似的,得了我一个,就再也不会要别的女人。这是我这个导演的失误。
总结经验教训可以放在以后再做,此时此刻我忽然想到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儿来。我试着将手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自己手指头,太疼!自己咬自己,下不去嘴啊!没办法开始浑身乱翻,看看荷包,里面没有针(我压根就不做女红);摸摸头上簪子,是玉石的;耳环,今儿没带。
自己身上没有可用的东西,又开始琢磨长风身上的,“你身上有有小刀之类的东西吗?带尖儿的暗器也行。”
长风忧心忡忡地看着我,焦急地劝解:“若溪,你别想不开。事情还没有走到绝路。”
我晕,我还没想着自尽呢!我只能耐心地跟这个榆木疙瘩解释,“我没想不开,我就是想着,要是被你皇兄发现,我不是黄花闺女,那可是砍头的死罪啊!我得造点儿假。”
长风半天没言语,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皇兄跟前,你什么也带不了。”
啊?不会真是光着,裹个毯子送进去吧?我哆嗦了一下,双手抱着脑袋哀鸣,“那我只能咬手指头了。”

清清郁闷死了,昨天晚上刚到家,正辅导宝贝儿子做作业呢,就被领导又召回了单位,竟然是兄弟单位要做PPT,找我们单位借人,结果我们领导就拿我当人情给送了。
清清干到半夜两点,家都没回,直接睡在单位的酒店里,早上醒了接着上班。都说“艺不压身”,在清清看来,会得多,就活该干活。清清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还会写文,不然单位的新闻报导就又都是清清的活儿了!
更完文,回家补觉去了…
第九十八章超级电灯泡
宫里人多口杂,我与长风只能分开,我先一步回到凤仪宫,一下子就被大家的祝福雷倒。大家纷纷祝贺我,由一个小宫婢一跃成为皇上的女人,这是天大的造化。
众人拉着我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我被大家一通揪来拽去。当我打扮一新被带到皇上的尚元殿时,皇上那里也得到了消息,啼笑皆非地看着跪在地上花枝招展的我。
皇上打量了我一下,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林若溪,是凤仪宫皇后娘娘跟前的宫女。”
“林若溪?”皇上以手里的书卷敲敲脑袋,“朕想起来了,你就是于莲池中救过朕,又懂得茶艺的那个宫人。”
“正是是奴婢。”
皇上很是好奇,“太皇太后如何晋了你的位份?她老人家向来是不管此事的,尤其又不是妃位嫔位,只是末等的采女。今日却特意让人来尚元殿告诉朕让朕封赏你。”
(那真叫一个说来话长)“奴婢本是凤仪宫的司茶宫女,后来端清王因为欣赏奴婢的茶艺就想…锦大将军不同意,说奴婢不守宫规…皇后娘娘就将奴婢留在身边亲自调教…皇后娘娘怀孕后,害喜很严重,卧床养胎,不能给太皇太后请安,就让方姑姑代为谒见太皇太后…一次方姑姑让我帮着拿东西…太后问起皇后娘娘的情况,正好奴婢曾照顾过家中有孕的姐姐…太皇太后就夸奖奴婢…觉得奴婢…所以…”
我因为带着跪得容易,所以不觉劳累,叙叙不止地讲了好长时间,皇上都快睡着了。我见他面上带了厌倦之色,心下窃喜,“其实奴婢无才无貌,身无所长,在皇上跟前恐污了皇上的龙眼。还请皇上劝太皇太后收回成命,奴婢蒲柳之姿,不敢奢望天颜垂怜。皇后娘娘正在孕中,恳请皇上准许奴婢继续做皇后娘娘的侍女,伺候娘娘。”
我看皇上那意思是真恨不得将我轰出去。他皱眉半晌道:“朕虽无此意,但既然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朕也不好推脱。难得你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朕恩准你继续留在皇后身边伺候。只是这分位?…”
看上去皇上也有些难办。龙耀宫规,宫婢侍寝方能受封,太皇太后发话了,让皇上封我为采女,这不是将我往皇上龙床上送吗?别说我不乐意,皇上还老大还不乐意呢!
皇上沉吟了一下,“朕姑且封你为采女,暂不用侍寝。”
“谢皇上!”我一个头磕下去,心悦诚服。不用侍寝已是最大的胜利,其他的再说吧!
皇上很是哭笑不得,“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宫人,是谢朕不让你侍寝吗?”
我一时语塞,只能搪塞道:“奴婢谢皇上让奴婢继续伺候皇后娘娘。”
皇上无可奈何地摇头,“以后在朕面前也不用自称奴婢了,既然朕封了你采女,可自称臣妾,朕虽然未宠幸你,但是你也算是朕的女人了。”(有这么算的吗?)
未及我回答,门口响起一个温婉而略为虚弱的声音,“臣妾不同意。”
皇上跟我一起惊讶地看向门口,江映雪披着雨过天晴色的风毛斗篷,手扶门框站在那里,光线从她头顶上方悬挂的宫纱灯笼照射下来,使她纤瘦的人影沐浴在一片光晕中。她腹部微隆,面色平和,闪耀着母性而圣洁的光芒。
皇上快步向前,扶住她,低声责备道:“刚好些,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想见朕,打发人来说一声就是了,哪需要你亲自过来。若是着了风,抑或磕碰到,朕心何安?”
江映雪看看跪在地上的我,缓缓道:“听闻皇上新封一个采女,还是臣妾宫中的人,臣妾愚钝,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臣妾斗胆,望皇上收回封赏。”说着盈盈拜下。
皇上赶紧拉住她,神色略不自在,“并非朕的心思,是太皇太后派人来说这丫头聪颖贤惠,让朕封的。”随即一边拉着江映雪坐在椅子上,一边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晋了你的一个宫人做采女。雪儿一向贤淑,管理六宫,还头次见雪儿开口让朕收回封赏的。”
江映雪目光幽幽地望着皇上,“皇上是龙耀的真龙天子,是天下苍生的皇上,臣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这六宫的统领。可是在臣妾心中,皇上更是雪儿的夫君,是雪儿在这深宫里唯一的依靠。现如今,雪儿的夫君在雪儿有孕在身之时,纳娶了新人,还是雪儿的身边人,这让雪儿情何以堪啊!”
皇上脸上带了动容的神色,一把抓住江映雪的手,“雪儿,你我夫妻五年,一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曾想,也许帝王的婚姻就是这样的,多了责任和规矩,却少了夫妻间的亲密和情意。今日我终于听到雪儿说这样的话,原来雪儿也会吃醋,会在心里这样在意长卿。”
江映雪娇羞地偏过头,脸上现出醉人的笑意,叹息道:“这么多年,雪儿整日要做端庄贤淑的皇后,好辛苦。雪儿也是凡人,是皇上的妻子,更是皇上孩子的娘亲,就让雪儿任性一回,自私一回,吃醋一回。”
“雪儿。”皇上也是满足地一叹,抚着江映雪的面颊,“这样的你更让长卿珍爱,虽有三宫六院,但是长卿心中只有你一人,只有你才是长卿唯一的妻子。”
皇上感动得一塌糊涂,看着江映雪,满眼的柔情蜜意。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起来,皇上也不称朕了,皇后也不称臣妾了,都开始直呼其名,把我这个超级大电灯泡晾在一边。整得比琼瑶偶像剧还煽情,两个人都跟才发现对方似的,抱在一起不撒手,看得我直牙疼,老夫老妻了,值当的吗?我恨不得大声疾呼,“二位进里屋谈心去,先让我这个新晋小老婆起来行吗?”
两人好不容易分开,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我这个免费观众呢!
皇上皱眉道:“这宫人是太皇太后钦点的,朕只能将她封为采女,只是个虚位,朕见她粗通医理,又忠心耿耿,就让她继续在凤仪宫侍候你吧。”
江映雪摇摇头,“雪儿不要,溪儿虽好,但经过此事,雪儿一见她心中就会无法释怀,雪儿不想与皇上之间有任何心结。”
此刻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皇上也能搬梯子去给她摘去,更别提是我这个小宫女的去向。皇上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意,“好,雪儿说如何,都由你便是。”
江映雪看着我,目光清灵,轻启朱唇道:“雪儿要皇上将她逐出宫去。”
第九十九章封宫
皇上本来要过几日,寻个由头,说我不好,回明了太皇太后再将我撵出去的。可是江映雪却坚持让我连夜出宫,并说不必通过内务府。我知道她一番苦心,是怕锦夜得到消息,再来阻止我,心中对她很是感激。
皇上也有些犯愁,一来不知如何跟太皇太后交待,难得她老人家为他选个人,不满意也就罢了,还被他连夜轰出宫去,有些说不过去。二来,所有宫人在内务府都是记录在案的,驱逐宫人要经内务府划消名录。即便是皇上也不能说让我走,就让我走。
奈何江映雪一意孤行,坚持说看我一眼就心里有疙瘩,连想着我在宫中都睡不安稳。皇上心疼老婆,只能硬着头皮应允。只是当时天色已晚,宫门业已关闭,如若此时打开宫门,兴师动众,动静太大,容易引起旁人注意。江映雪迟疑了一下,答应让我明日一早出宫。
那晚躺在茶室的软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是在宫里的最后一夜了,明日就可以出宫了,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我默默地记下这一天的日期,乾元三年二月初八,明日就是我林若溪的新生,我终于要自由了…
转天天刚蒙蒙亮,我早早地就起了床。梳洗过后,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也就是一个包袱皮,包上几件衣服。走出茶室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凤仪宫的宫人都来为我送行了。黑鸦鸦地堵着门口。
一行人拉着我有说不完的道别话。众人都道我才飞上枝头成凤凰就被打回了原形,更惨的是竟然被逐出了宫,丢尽颜面,于是竭力地安慰我。我也不好说破,只能苦着脸听着众人好心好意兼小心翼翼的劝慰话,还得做出一脸的悔恨交加的自责相儿,很辛苦。好在天色尚早,晨曦中众人也看不清楚我是哭呢还是笑呢。
其中哭得最凄惨的是闫嬷嬷,引得众人对她纷纷侧目。当然她不是因为有多舍不得我,她是怕我走后没人给她解“七杀夺命追魂丹”的毒。虽然我昨天晚上连踢了她N八百脚,直踢得我腿抽筋儿,告诉她热毒一次解完。但她还是心里不踏实,生怕没解干净,哪日又热毒攻心。我无奈地允诺一到宫外,就托人将落脚的地址告诉她,她这才止住哭泣。
当最后一个跟我道别的翠喜扑上来抱着我的脖子哭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偏偏她还哭个没完没了,“溪儿姐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们大家去求求皇后娘娘,姐姐还是别走了。”
气得我恨不得给她一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盼到这一天。
我这人一向泪窝子浅,见她哭,也泪流满面起来。我不是哭别的,我哭的是再不走,被江映容那丫头插一杠子,或是被锦夜那小子知道了摆我一道,我就真留下了。我一哭,惹得倚竹、慕兰她们几个老成持重的也跟着抹眼泪。
众人一通劝解,我将几乎要哭晕的翠喜交到方姑姑怀里,背了包袱,潇洒地跟大家告别,“诸位,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溪儿今日出宫,他日指定还有再会的时候。”
大踏步地走到凤仪宫的大门口,刚要出门,就见门口聚集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羽林卫,银色的铠甲在早春的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花。
我一阵激动地迎上去,差点儿又落下泪来,谢谢大家啊,太客气了,平日里也不算熟络,这会儿都赶来送我了!
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为首的将领迎面推了我一把,我“蹬蹬蹬”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地上,搞不清什么状况,索性坐在地上没起来。
那长得跟铁塔一样的羽林卫首领面无表情地命令他的手下,“锦大将军有令,凤仪宫连只鸟也不许飞出去。”接着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封宫!”

乾元三年二月初九子夜,锦夜带领京都守备兵将八千人,将首辅江贺之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并从江府后院的密室内搜出两千副铠甲。江贺之以谋逆之罪被打入慎行司的大牢。府中家眷一律收监。
皇上得到消息,于凌晨召集群臣,并在金殿之上指责锦夜行事草率。锦夜呈上江贺之按了血手印的招供书。供书上有一道长长的暗红色的血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严刑逼供无果,硬拉着犯人的手按上去。
江贺之招认了私藏兵甲,沟通外敌,伺机谋逆,篡位夺权等十大罪状。供书上还说,江贺之已找人算过,皇后娘娘此胎是皇子,他们筹划,待皇后产子之后,就与皇后江映雪里应外合,杀夫弑君,让小皇子登基称帝,江映雪垂帘听政,江贺之便可以外戚专权,把握龙耀国的朝政江山。
皇上自然不信,要求刑部再审此案。奈何锦夜做事严谨,滴水不漏,又找来江贺之的几名亲信、幕僚,当堂揭发检举,说得指天赌地、声泪俱下,生生将一门忠烈的江贺之说成个居心叵测,窥视皇权的奸佞小人。一时人证物证一应俱全,做实了江贺之的罪名。以龙耀国律法,谋逆当处腰斩,诛九族。
朝堂之上,内阁次辅关度山越众而出,怒斥锦夜伪造证据,陷害忠良。
锦夜不紧不慢地拿出关度山写给江贺之的密信,反污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是江贺之的同谋,并让太监将关度山押回慎行司审问。
关度山仰天长叹,“神鬼进了你的慎行司,都得脱一层皮,老朽不愿毁了这一身的清白。”遂触柱而亡,血染朝堂,临死只留下“阉党当道,诬害忠良”的哀鸣。
几个太监上来将气绝身亡的关度山拖出大殿。锦夜冰冷的目光扫过群臣,众人噤若寒蝉,再无一人敢为江贺之申冤求情。
锦夜进一步逼迫皇上下旨,不但要处死江贺之及其家眷,连江映雪也不放过,扬言要皇上拟写废后的诏书,他要将江映雪一同押回慎行司监押。
皇上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可开交之际,长风赶到大殿,站在大殿中央对锦夜说道:“不能将皇后娘娘关押入牢。就算皇后娘娘有罪,但是皇后腹中怀着皇上的骨血,龙裔无罪。因此即便要处置皇后娘娘,也要等到她诞下龙裔。”
一席话不但让大殿之上江贺之一派交口称是,连锦夜也无法辩驳。
于是便有了封宫一事。

今天中午清清就爬上来更文了,因为下午还要开会去。都怪清清昨天下午开会的时候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领导问“都明白了吗?”
没睡觉的人都装哑巴,不说话,就我这个刚睡醒的,为了掩饰自己睡觉,大声喊了一声:“明白了!”
领导很欣慰,“有人明白就好,散会!”
大家纷纷过来谢我,我一头雾水,照单全收。结果,今天一早就被领导召见,“下午的研讨会你去参加吧!把我昨天的意思在会上说一下。”
我发誓,再也不开会睡觉了…
第一百章替死鬼
我连大门还没出呢,就“水不转人转”地又转回来了。气得我爬起来,一个眼刀飞到已经吓傻了的翠喜身上,都是她这个乌鸦嘴方的。说什么“溪儿姐姐别走了。”果真是走不成了。
所有的宫人都是一脸的懵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方姑姑这样的老人都不知所措,胆小的更是吓得直哭。龙耀开国一百余年,还从未出过封宫的事儿,尤其封的还是皇后娘娘的寝宫。
凤仪宫的两扇宫门缓缓合上,终于闭拢到看不见缝隙,隔断了与外面的一切联系,成了一个孤岛。偌大的宫殿只闻几名宫人的压抑的啜泣声,刚刚还是皇恩浩荡,盛宠之下的凤仪宫此刻如一座冰冷的坟墓,肃穆得让人胆寒。
我站在院子当中,抬头看着天空,早春的太阳虽然明亮,却是苍白的,半死不活的让人感不到一丝暖意,一阵寒风吹过,呼啸的风声似离人的呜咽,让人从心底泛出凉意来。真正是春寒料峭…
凤仪宫一片愁云惨雾,连大红色的娟影宫纱的帷幔此刻也不觉鲜艳,反而透出一股盛极而衰的颓败气息。幸亏有方姑姑和倚竹她们几个勉强支撑,才没有造成宫内的混乱。大家依旧各司其职,只是走动的时候,如行尸走肉一般,面上都带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哀戚。
要说我跟这个皇宫还真是缘分不浅,几次想走都没走成。可是这会儿我也顾不得自己那点子事儿了,心中为江映雪担忧起来。
封宫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皇后失德,皇上要废后,又顾念旧情未将皇后打入冷宫,因而封宫;二是皇后娘家犯事儿了,皇上念及夫妻一场,只处罚她的家人,不治皇后的罪,以封宫为惩戒。
皇上对江映雪那是“三千宠爱在一身”,显然不是第一种,那就是江贺之出事儿了,而且事儿还不小,都累及到皇后了,八成是掉脑袋的罪名。
还没等我跟凤仪宫的宫人们一同表达誓死效忠皇后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决心呢,江映容就把我绑了,提到江映雪的寝殿中。
我被反剪着双手绑着,以替罪羊的姿态跪在江映雪的床榻前,脖子上架着一柄长剑,拿着长剑的是气急败坏,一脸恨意的江映容。我向下看,都能看到泛着寒光剑面上倒映着自己披头散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