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很喜欢张小娴的书,最爱的那本是《荷包里的单人床》,有一句话至今让我记忆犹新,“人与人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长风,请容我篡改一下,对我而言,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的心门之外,仅一步之遥,却只能看见里面住着别的女子,任凭光阴荏苒,岁月蹉跎…
第七十六章白捡了两个侍妾
感受到我流连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向我,明亮的眸光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我慌忙躲避开,眼角余光看到,他略带失落地再次垂头,仿佛月下的潮汐悄悄退离了海岸。
觥筹交错,欢歌笑语,众人都举杯祝贺帝后将得嫡子,龙耀江山延绵不绝。皇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免除了来年农田三成的赋税。
热闹非凡之际,一身红衣的锦夜进到云意殿来。从容行礼,“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今日本为家宴,但是锦夜作为内监总管前来,也不算逾礼。皇上微蹙了下眉头,还是虚抬下手,“锦爱卿免礼平身,宫中少有此喜事,朕也正要着人去请爱卿前来一同庆贺,不想爱卿非请即来,咱们君臣也真是心意相通。”
一席话明褒暗讽,锦夜只做不觉,“中宫有喜,自当普天同庆,臣不请自来,还望皇上赎罪。”
锦夜脸上带着恭顺的笑意,倒让皇上无法发作,只冷哼了一声。锦夜接着不徐不疾道:“皇上大婚四载有余,今日皇后娘娘终于怀上龙裔,实属龙耀国天大的喜事一桩。臣今日前来,为贺皇上将得嫡子之喜,特为皇上献上一份薄礼,请皇上过目。”
说着一拍手,殿外款款走来两名女子,环佩琳琅,叮咚作响,莲步微移,飘然而至。及到锦夜身旁俏生生地跪地行礼。
皇上面无表情道:“起来吧。”
二人谢过起身,声音婉转,如出谷黄鹂。我站在皇后身后这个有利地形。正好将她们看个仔细。一位身姿曼妙高挑,容貌艳丽,雪肤花貌,宝石一样的眼睛,光彩夺目。另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纤腰不盈一握,温柔得象青山里的一汪泉水,长了一对会说话的眼睛,不笑时都眼带笑意。
真难为锦夜从哪里找到这么两个美女来。殿中的嫔妃已有的沉不住气交头接耳起来,也难怪,这么两个美女送给皇上,那可是劲敌啊!再者皇后有孕在身,这会儿又送来两个美女,这不是给孕妇添堵吗。难得皇后依旧保持着雍容端庄的气度,面带微笑,仿佛不关她什么事儿似的。
皇上皱眉道:“这两名女子就是爱卿献给朕的贺礼?”
锦夜恭敬答道:“正是。此二姝是臣令地方官吏推举,又层层筛选而来,据是家世清白的女子。臣为宫中内监首领,略有耳闻皇上专宠皇后娘娘,冷落其他嫔妃。现如今,宫中只有三位帝姬,至今没有皇子,即便皇后娘娘一举得男,也是子嗣单薄。臣斗胆进谏,望皇上多宠幸其他娘娘,雨露均沾,方能为龙耀国开枝散叶。”
这话就太过火了,手也伸得太长了,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睡哪个老婆?皇上再好的性子,也气得手直发抖。我见皇后娘娘伸手按住皇上的手,一来有桌子挡着,而来,皇后娘娘的衣袖宽大,旁人看不出来。
皇上脸色不愈,却也没有当堂发作。皇后娴静道:“难为锦大将军事无巨细,处处为皇上和社稷着想,有锦大将军这样的股肱之臣,实乃我龙耀之福,天下苍生之幸。”
夸过头了就是讽刺,锦夜不会听不出皇后的弦外之音,但依旧气定神闲,不以为意。
皇上在一边冷冷接口,“锦爱卿的这番心意,朕心领了,只是宫中已有众多妃嫔。爱卿还是带她们二人回去吧。”
锦夜不紧不慢道:“人都带到宫中了,她们也没有颜面归乡返家。既然皇上不中意,就请皇上赐死她们吧!”
那两个女子已经忍不住低声饮泣。怨不得人都说红颜薄命呢,生的美貌还真不见得就是好事。
皇上脸上已带了隐忍的怒色,“皇后有孕,宫中大喜,如何能见血腥之事。”眼见锦夜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面上虽然恭顺,但是骨子里却透着张狂。现如今他势力强大,皇上也是无法与他当堂撕破脸。于是略一沉吟道:“锦爱卿这番忠心难能可贵,朕也是不好推却。正好,这几日正在与皇后商量为端清王娶妃一事,王妃人选尚未确定,太皇太后一直催促。就将此二女赐予端清王为侍妾。一来成全了锦爱卿一番心意;二来太皇太后一高兴病也好了几分,岂不又是锦爱卿功劳一件?皇后你说可好?”
一席话,震晕了大殿里的四个人,皇后、锦夜、长风和我。四个人七情六欲上面,神色瞬息万变,煞是好看。
尴尬的沉默后,皇后垂头道:“皇上的主意四角俱全,最是周详,臣妾自然没有异议。”
“好!”皇上龙颜大悦,“端清王听旨,朕赐名此二姝,一名‘沉香’、一名‘醉玉’,为端清王侍妾。”
两名美人眼见不用死了,喜极而泣,跪拜着谢恩。
话已至此,大堂之上君无戏言,长风再有何想法,也是无计可施,只能上前躬身道:“多谢皇兄赏赐,臣弟领旨谢恩。”抬眼之际,疲惫无奈的目光看向失魂落魄的我。我一惊,赶紧低下头,头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第七十七章披风事件
一走神,连皇上叫我为皇后添件衣裳都没听见,皇上不悦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在斟酒的寻菊赶紧推了我一把,低声说:“将皇后娘娘的披风拿来。”我这才惊觉,手忙脚乱地将一件披风披在皇后身上。
做完后,我退到一边,接着发呆,眼见长风看了我一眼,似乎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哪还有那心思跟他对眼神,回瞪了他一眼,自觉目露凶光,回家抱着你的那两个白捡的侍妾乐去吧,跟我挤眉弄眼地得瑟什么?
再一扭头,看见锦夜一双迷人的凤目眼角微微上挑,显得风流婉转,眼波如水,盯着长风的脸,目光很是纠结,懊恼、迷恋、嫉妒、怨毒,让人看不透。我唯一能看出来是他又变身了,变成了那个爱恋长风又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人。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本想送两个美女给皇上恶心恶心江映雪的,没想到却将两个美人推到长风的怀里,想来锦夜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锦夜看到长风一脸的木然,沉默不言,脸上又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好歹也算是达到了他恶心江映雪,打击长风的目的。于是躬身道:“皇上圣明。”
看来这事就这样板上钉钉了。抱着丝竹的宫廷乐师和身穿金色舞衣的舞姬鱼贯而入,献上精美的舞蹈。众人归坐,长风被沉香和醉玉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那两个美人不停地为他添酒布菜,还真是温香暖玉抱满怀啊!
长风面色无奈地看着我,还在一个劲儿地跟我使眼色,气得我都快长针眼了!什么意思啊这是?是向我挑衅吗?“瞧,你不愿意做我的侍妾,我这儿一下子就白捡了两个!”长风应该不是这种人啊!
懒得再看他们,只能将目光转向别处,这才发现大殿里的人都在偸眼看皇后娘娘,有的还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我调回目光打量了一下江映雪,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差点儿把舌头咬下来。原来刚才我给她披上披风时,将披风弄反了,里子朝外,素白一片,彩凤的绣花都在里面呢。
大喜的日子却披着白被单,往轻了说是我玩忽职守,往重了说我就是意图不轨,诅咒皇后和龙裔。这顶大帽子要是扣过来,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这才知道长风为什么冲我使眼色,他是想告诉我皇后的披风穿反了。我看看长风,用目光问他:我该怎么办。他递个眼色到皇后身上,意思是让我趁人不备赶紧给她倒过来。
我见皇上皇后都在看着歌舞,于是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刚想伸手,乐曲嘎然而止,堂上舞姬摆出飞天的姿势如雕塑一般。皇后微笑说道:“赏。”小宫女将一盘子金馃子端给我。我无奈接过来,走下去递给舞姬的领队。在众人三呼万岁声中悄悄折回到皇后身后。
这时候,寻菊也发现披风反了,紧张地看了我一眼,赶紧拿过一件风毛的孔雀金丝披风上前对皇后娘娘低声说:“天气凉,奴婢给您换件厚实的。”
我刚要舒口气,就见锦夜笑了出来,低媚道:“皇后娘娘身上的披风真是别致。”
死锦夜,一见长风就恶魔上身,他不去找那对温香暖玉的麻烦,干嘛总死盯着我不放啊!
寻菊的手顿在半空,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皇后娘娘,坐在皇后身侧的皇上也扭头看,一时大殿里一片安静。
躲是躲不过去了,寻菊刚要站出来,我赶紧拉了她一把。祸是我闯的,别再搭上她。上前两步,跪在帝后面前,“奴婢一时疏忽,将披风披反了。”
皇后低头看了一眼,温和道:“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下次小心谨慎些就是了。”
还是皇后为人厚道。可偏偏有人不想放过我,就在我热泪盈眶地想要谢恩时,听见锦夜慢悠悠说道:“这不是上回夜半私自在宫中游逛的宫婢吗?上次饶过她一回,皇后娘娘还说要亲自调教她,谁料她屡教不改,大殿之上,公然对皇后不敬,皇后娘娘身怀龙裔,如此大喜的日子如何能够素衣加身。白衣在外,彩凤在内,实乃不祥之兆。”
小题大做,还扯出以前的事儿,这会儿他也忘了我还是他的眼线呢!我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复又磕头道:“是奴婢失职。还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没等皇上和皇后开口,锦夜就抢先说道:“屡犯宫规,行为不检,御前失宜,危害龙裔(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我还够不上这个级别吧!)依臣之见,当应严惩不贷。”
我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至少又是个杖四十!
我跪在地上,眼睛的余光看见,长风越众而出,徐徐说道:“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一件衣服岂会危及凤体,再者素衣于外,意味凤体无恙安康,彩凤于内,属意皇后娘娘身怀龙凤,实乃祥瑞之兆。锦大将军于大喜之日,却一口咬定不详,不知有何居心。”
长风一番说辞,虽然牵强附会,但好歹解了殿上的尴尬,皇上点头道:“端清王所言极是,皇后有孕,天降祥瑞。锦爱卿不必过于谨慎。”
不及锦夜接言,长风举起酒盏道:“皇上圣明,臣弟以一杯水酒恭贺皇兄皇嫂将有嫡子之喜,愿诸位共饮此杯。”说完起身仰头一饮而尽。众人跟着举杯饮酒,大殿中气氛缓和下来。
我趁大家饮酒助兴,悄悄退回到皇后身后,心有余悸地偷看众人,就见大家都在饮酒,向帝后说着恭喜的吉祥话,只有锦夜把玩着酒盏,面露玩味的笑容,目光在我和长风身上逡巡。
寻菊悄声告诉我,“回宫取皇后娘娘的手炉来。”我也知道她是借机支走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从大殿侧门溜出云意殿。
刚出大殿就见倚竹拿着手炉过来。原来是她吃了药觉得好些了,见皇后没有带手炉就亲自送来了。要说还是人家觉悟高,心又细。倚竹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这会儿身上松爽了,我进去伺候皇后娘娘吧。”
我还客气着,“倚竹姐姐还没好利索呢,还是回去歇着吧!”
倚竹有些无可奈何地戳戳我脑门,“给你个台阶你就下吧,非让我说实话啊!”
我吐吐舌头,“倚竹姐姐真是料事如神,我刚闯完祸,正要出来避避呢。”于是将刚才披反了披风的事儿告诉了倚竹。倚竹听了也吓得脸色发白,“我说我刚才怎么右眼皮老跳了,原来是你又惹祸了,小姑奶奶,你快回去吧,今天算你又白捡条小命。”
我想想也是,“那就辛苦姐姐了,反正我粗手笨脚,留着只能添乱,那我就回去了。”
“别得便宜卖乖了,雪路滑自己当心点儿,别再伤了腿脚,爷似的躺着不起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辞别了倚竹,在月色星光的映照下向凤仪宫走去。

抱歉更文晚了,刚刚跟北京的同事吃完饭回到酒店,本来还要去后海泡吧,清清想到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就回来了。
终于熬到最后一天了,明天就可以回家看宝贝儿子了,清清简直归心似箭啊!
明天晚上清清肯定会奔波在路上,没有时间更文,所以清清一会儿争取再更一章,将明天的内容更上。
提前祝贺亲们节日快乐!不知亲们有没有出游计划。清清想着过两天带儿子去大连玩两天。
第七十八章这样的你配不上我
大雪初霁,天际的星子闪耀着微蓝色的光芒,清冷孤寒。虽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却下得很大,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空气干冷,却让人神清气爽,一扫刚才在大殿里的烦闷,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不管怎么说,我又躲过一劫,心中还是满欣慰的。
我信步来到御花园,走过一片梅林时不觉顿住了脚步,月光浮动下,红梅吐艳,衬着盈盈的白雪,美得让人忘记呼吸。一股清冷凛冽的梅香萦绕在寒冷的空气中,沁人心脾,闻之忘俗。
我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歌谣,“好花采得贡瓶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四下无人,我起了贼心,伸手擒向开得最艳的花枝。(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少心没肺,刚才在大殿里为了长风郁闷得要死呢,还差点儿丢了小命儿,这会儿又觉得世事美好了。)虽说攀折花枝是不对的,但是这是古代,不会有戴着红箍的大爷杀出来罚钱。
刚折下一支花枝,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清越温润地说:“刚历惊险,若溪就有月下折梅的好兴致,真是让人钦佩。”
我一转身,看到长风就站在我身后,目光澹澹一如天边的新月,白衣胜雪,恍若谪仙。我一时怔住,下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枝条,红梅上的聚雪纷纷摇落,落在我的裙裾上。
长风微蹙了眉头,上前替我掸掉身上的落雪,轻声道:“小心沾湿了衣服,会生病的。”
虽说他刚才救了我一命,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感激,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出来了,丢下你那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跑这儿吹冷风来了。”
他苦笑一下道:“若溪就不要取笑我了。”他顿了一下,目光温和地看着我,:“宫里不适合你,去我府上吧。”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象红梅上飘落的雪花,直飞入我的心中,被我滚烫的心融成一小渍冰水,微微寒凉。
我斜了他一眼,言语不经大脑的泻出我的唇齿,“怎么,嫌两个不够,还想多拐一个回去?”
“若溪…”他颇为委屈地唤我。
我这是怎么了?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已经后悔了,那样刻薄的言语,对他,我怎么说得出来?我语无伦次地解释,“对不起,长风,是我口不择言,我只是,只是不理解你们这里的婚姻制度,你由钻石王老五一跃成为有妇之夫,我得慢慢适应。我…其实…”(唉,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心意。”他轻声打断我。“我也很…感激。”
感激?我一下子住了嘴,真是让人崩溃的词!
他脸色微红,言辞恳切,“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
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如此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这些话,于他已然是难得了。
见我不语,他困惑得不知如何是好,低头想了想,貌似突然醍醐灌顶了,接着跟我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请你相信,长风自问不是贪图美色之人。皇上御赐的人我无法推却,我会让她们到城郊的别院居住,颐养天年,不再见她们。在长风心中,你跟她们不同。”
我与她们不同吗?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让我怦然心动,心中燃起一丝遥远的希翼。
一阵风吹来,吹落了红梅上的落雪,我抬手托起一片六角的雪花,看着它在我白皙的掌心消融不见。
“那江映雪呢?”我忽然开口,声音干巴巴的,清冷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什么?”他诧异地反问,一时不知我指的是什么。
我看着他俊美的面庞,心如刀绞,“我知道,你心中一直牵挂着她。”
他的神色黯然下来,“长风与皇后娘娘并无半分逾礼之处。”他看向地上的落雪,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道:“你说过的,有的感情要勇于放下。”
眼中忽然有了酸涩的感觉,我忍着唏嘘对他说:“真正的放下不是不敢相见,只敢默默关注,不是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在流血,更不是随便娶个不爱的女人来填补空缺,只在心里去祭奠那份感情。”我悲伤地看着雪地里一动不动的他,隔着一层水雾,他的身影跳动而模糊,“长风,你没有放下她。”
沉默了一会儿,他无力地分辨道:“若溪,我并不是用你来填补空缺,跟你在一起我也很快乐。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远离是非,让我们一起去游历山河,笑看红尘,不好吗?”
我闭上眼睛。心底一丝尚存的那一点点希望也在这一刻灰飞湮灭。跟他一起去游历山河,笑看红尘,对我而言有太大的诱/惑,可是他并没有否认对江映雪无法释怀的眷恋。
心里虽然痛不可当,但我觉得我从没想现在这样清醒明白过。我一直是个稀里糊涂,得过且过的人。但是对感情,我不会这样。
我看着他,月下的他是如此美好,但是他却不属于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干冷的空气瞬间冲进我的肺部,象吸入一团毛刺,胸口里扎得很疼,虽然明明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连朋友都没的做了,可是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长风,我是喜欢你,喜欢跟你在一起,喜欢你静静地听我没完没了地啰嗦。我想我是爱上你了,或者说我迷恋你,不是因为你是王爷,更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坚强,你的善良,你的执着,我通通喜欢。我无法说出我爱你有多深厚,我只知道我跨过千年的时光,只是因为你在这里…”
“若溪…”他动容地看着我。
“可是我不跟你走,不做你的侍妾。不是因为我计较这个名分,在意你还有其他的女人。我在意的是我在你心中的份量。你的心中只有江映雪,没有我。”我硬逼回眼眶中的泪意,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样的你,配不上我。”
他脸上的震撼无以复加,怔怔地看着我…
第七十九章踏雪无痕
耳听身后“嗤”地一声,有人轻笑。长风回过神来,面色一寒,伸手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身后,以身体挡着我。我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锦夜站在几步开外,一身红衣如红梅傲雪,在清冷的月光下,映出墨色般的凝重。
他低柔地笑道:“王爷真是好兴致,不在席宴上搂着美人饮酒,却大冷天地跑到梅林来夜会宫婢,怎么,那两个侍妾入不得王爷的贵眼吗?”
长风护着我退后一步,我感到他的身体都绷直了,处于极度戒备的状态。他淡淡开口,“有兴致的何止本王一人,锦大将军不是也踏雪而来吗?”
锦夜笑了起来,柔媚的肩膀轻快地抖动着,“如此说来,王爷是嫌弃锦夜扰了兴致,锦夜这里告罪了,不过锦夜不来,如何能听到这丫头如此大言不惭,离经叛道的话呢?”
他向前走了两步,冲我嫣然一笑,“现在我发现,你这个丫头是挺有趣的,他堂堂龙耀国的亲王,屈尊负就地好话说尽,就差求你了,而你明明喜欢他,却不肯应允他。为什么呢?”
我气得冲天翻了个白眼儿(没敢冲他翻)。合着我们刚才的对话都被他听见了。我瞪了长风一眼,你不自诩自己耳聪目明吗?怎么没早发现锦夜?长风无奈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脸的无辜。
这个问题我跟长风解释起来都那么费劲儿,就更别提跟锦夜解释清楚了。我正踌躇着不知如何说辞,锦夜自己倒替我回答了,“你喜欢他,他心里却没有你,即便守在他的身边,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何用呢?那份苦楚和委屈,会像钝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将你割得体无完肤。”
月光照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此刻的他看上去凄婉而哀伤,若不是顾及他又大变身了,我差点儿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我就是这个意思。”
看到我一脸遇到知音的感动,锦夜又笑了起来,一扫刚才的忧郁,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搭到长风的肩膀上,长风身子一僵,忍着没动。
“有一点她倒说对了,”锦夜凑近长风,笑容比夏花还要灿烂夺目,“你是配不上她。她虽然蠢笨,却还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谁,而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径直走过我们,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我与长风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远远传来云意殿的鼓乐声,华丽而欢畅,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响亮。我凝神听了一下,大约家宴快结束了,赶紧推了长风一把,“快回席吧!”
长风还在凝眉,我不禁问他,“怎么了。被那小子吓傻了?他的话没头没脑的,你不用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