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这骚婆娘企图毒杀少wangye的父王和妹妹,还在幻想wangye会来救你?"白脸挑高眉,一脸讽笑地睨住竹心几近毁容的脸,"我看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少wangye现在恨不得你立即扑街死,根本不会来见你!"
竹心麻木地听着他们的嘲讽,像木偶一样没有知觉,只有胸口传来阵阵刻骨的冰凉…
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将她解救于危难。
可是这次,他真的不会来了…
竹心痛苦地闭上眼,任泪水流淌泛滥。
他黑着脸说他对自己失望的样子,仿佛深深镌刻在她脑海里似的,不断地回荡着…
这样非人的审问又持续了一天,他们还是无法从竹心口中逼问出什么。
监狱里,女囚适用的刑罚,她无一例外通通"受用"过了。
连续两天暗无天日的刑讯,已将她折磨得不chengren形。
"你以为没有你的口供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我告诉你,就凭灵姗郡主的证言就足以定案了!"
竹心蜷着身子躺在湿漉的地上,黑脸暴戾往她身上狠踹。
"灵姗…"
竹心从牙缝中,艰涩地迸出"灵姗"的名字。
她全身已经没有痛觉,只有脑子还有潜存的意识。
"慌了吧?灵姗郡主的证言就在这里,白纸黑字的,你仔细看清楚!"
黑脸把一沓供词全数丢到竹心面前。
竹心颤抖着伸出沾满污血、红肿不堪的手,凄惨地趴在石砖地上,绝望的大眼攫住供词,僵硬的手不住地剧烈抖动着
第一卷 婚约 第一百五十九章 灵姗探牢
供词上面清楚地记载着韩林儿和灵姗的证人证言,都无一例外编造了谎言,说亲眼见到她下毒。
刹那间,竹心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所有的细节,都连贯了起来。
太可怕了,灵姗和韩林儿居然勾结在一起…
韩林儿的心肠之狠,她早已多次领教,也不奇怪她会污蔑自己。
可是,至于灵姗,一直给人温柔婉约的印象,她怎么也会和韩林儿一样?
唯一的解释,她是为了佑赫。
蓦然变得清晰的一切,却让竹心陷入更大的惶恐之中。
假若灵姗和韩林儿联党,那她的允褆…不就危在旦夕?
而自己坚持不认罪的态度,会不会触怒她们,甚至把怨气faxie到允褆身上?
"好…我招…"
竹心滴下泪,无可奈何地道。
黑脸和白脸相视一笑。
"是不是眼看证据确凿,知道再也无法逃脱罪行,所以才突然改变了主意?"
黑脸侮辱似的拍拍竹心的脸,露出恶人的jian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早点承认,也不需要白白挨了两天的打。"
竹心匍匐在地上,大眼空洞无神。
"要我招供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黑脸立即收起笑容,横眉竖目地问道:
化下下荷和荷河。"什么?你还要和我们谈条件?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是死囚!"
竹心眨了眨了眼,无力地扭动了xiashen体。
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在做无助地挣扎。
"没有我的口供…你们定不了案…"
依照天禹朝的法规,要给犯人定罪,必须要有犯人的口供和画押,才算符合法定程序。否则,一律当做错案来处理。办案的官员,轻则免官扣饷,重则要下狱治罪。
竹心对于律法,早已熟读于胸。并且,不只是律法,她现在的文学造诣,不比天禹朝任何一位千金差。
"你!你居然敢威胁我们?"
白脸也跳了起来。
"我只是要见灵姗郡主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问她…我保证…见完她,我就画押…你们要我招什么,我就招什么…"
竹心吃力地逐字逐句道。
白脸和黑脸暗地里商量一下,道:
"好!就如你所愿。"
竹心明白,韩林儿和灵姗既然已经想把整件事家伙与她,那么现在,已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她什么也再不敢奢望,只求允褆不受伤害就好。
一天后,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个遍体凌伤的女人抱头缩在一角。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瑟缩着身子,浑身剧烈地打颤。
"灵姗郡主,她就在这。"
黑脸送灵姗郡主到了牢房外,便退下了。
竹心抬起脸,灵姗吓得瞪大了眼睛——
天!这就是竹心吗?以前那么美的女人,现在整张脸都是丑陋的鞭痕。
"灵姗,你来了…"
灵姗恐惧地跌坐在地上,竹心沙哑凄惨的语调、布满血痕的脸颊,都好像是来自地狱,向她索命的人似的。
灵姗内疚地垂下头,不停地道歉。
竹心摇摇头,她看得出,灵姗的本性并不还,不是像韩林儿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
况且,现在王府上下,老wangye和佑娴晕迷不醒,老王妃精神恍惚,就连佑赫,也深信她是凶手。
她还能指望谁呢?只能乞求灵姗的良心还未完全泯灭。
"你放心,我要见你…并不是要质问…你为什么要说假供词。"
竹心的声音很平静,灵姗仰起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佑赫…"
竹心一下子说中她的要害,使灵姗的身子立刻绷直僵硬。
竹心的一针见血,让她几乎要无地自容。
"我已经成这样了…不可能再威胁到你…"
竹心知道自己脸上的伤痕,以后即便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她已毁了容,佑赫不会再喜欢她。
灵姗的眼眶泛出泪水。
竹心虚弱地摇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式…而且,这也让我明白…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有她,就不会轻信别人的挑唆。不管有多少证据指向他,他也不应该相信。
而事实上,他只是一直都未忘记她在他酒里下药的事。在他内心深处,她其实都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对不起…竹心…"
灵姗哽噎着,看到一个原本幸福美丽的女人,被她害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她的内心,已不能为自己开脱。
可是现在,她不能说出实情。她承认她很自私,不能为了竹心的清白,而令自己身败名裂。
她能说的,也只剩下"对不起"了。
"你们要我认的罪…我会认的…我只拜托你一件事…"
竹心虚弱地扯动嘴角。
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靠着意志支撑自己。
第一卷 婚约 第一百六十章 屈打成招
灵姗怔怔地望着她坚毅的小脸。
"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答应我,不要让韩林儿伤害允褆。还有…"竹心迷蒙地睁大双眼,顿了半晌道,"我不在他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即便他对自己做了那么残忍的事,但她不恨他。
就算死,她也放不下他…
一切都是命,如果不是自己硬生生地闯入他的世界,他本来该娶的就是灵姗吧?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她,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你放心,照顾佑赫,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的。至于允褆,我向你发誓,绝对不会让韩林儿伤到他分毫。"
化下下荷和荷河。灵姗认真地点头,对竹心做出承诺。
"我还要你保证,就算以后你有了孩子,也不能排挤允褆。允褆可以永远不知道有她这个娘,你可以告诉允褆,你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些,我都不会计较…只要你好好待我的孩子…"
灵姗抿紧唇,娥眉深深蹙起。
她想不通,平日里胆小到看到韩林儿就要发抖的竹心,为什么在面对严刑拷打的时候居然还能挺过来。
竹心见灵姗不讲话,以为她不愿意,又继续道:
"如果我一画押,就会被判死刑。你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因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我的允褆…"
竹心喉咙干涩,想到再也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她的心口就如同针扎那般难受。
"好,我向你保证。即便我以后有了儿子,也不会嫌弃允褆,我会对他视如己出。如若违背誓言,必定不得好死。"
灵姗也流下了眼泪,为她,这么宽容、无私的女人。
换做她自己,她一定做不到。
"那么,以后,允褆就是你的儿子,我会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你们一家人生活得幸福美满…"
痛苦地闭上眼,任由眼泪在她伤痕累累的脸上肆虐。
为什么早就预想到的结局,当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却还是这般令人痛不欲生…
"少wangye,她…已经画押了。"
冯云转述了牢头的禀报,心情异常沉重。
王府已经没有少王妃,所有人都不敢再在少wangye面前再提到"少王妃"三个字。
一律,都用"她"字代称。
佑赫阴诡的眼眸加深,大掌握成结实的拳状,关节处泛白。
"承认了什么?"
他的语调如同寒冬的冷风,刺骨得冷冽。
"灵姗郡主和韩夫人所指证的罪状,她全部都招认了。"
他额际的青筋突起——
第一卷 婚约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互折磨
到底还是全部认了,这一切,果真是她做的!
以前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情意绵绵,难道都只是骗取他信任的砝码?
他还以为自己是欢爱场上的个中老手,却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人玩得团团转!
"砰!"
他的拳头落下,桌面上形成了一个深度的凹陷…
牢房的门被人打开。
灵姗来的那次,只是在铁栏外面和她对话。
而这次,人是进来的。
竹心恍惚地抬起脸,对上他阴鸷的眸子。
看到她的脸,他的眉头深深折起。
喉间滚动,却依旧一言不发。
竹心垂下头,嘴唇发白。
"我现在很丑,是吗?"
她悲哀地自嘲,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丑陋的脸。
化下下荷和荷河。"你都看到了,我全部都招了。"
相比那天的激动,他的情绪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竹心仍然不敢抬头,她害怕看到他嫌恶的眼神。
以前,他还能看看自己,是因为她还算漂亮。可现在,她已没有任何资本。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突然冷冷地开口。
"你不都猜到了吗?何必要我再重复一遍。"
竹心的心很凉,凉得像是快要冰封。
佑赫的邪眸晦深。
"我要你亲口说。"
他阴沉地下令,对她的凄惨,看上去无动于衷。
竹心怔了怔,回顾着那些荒唐可笑的理由。
这么狠毒的计谋,怎么会是她能想得出来的?
光是叙述,就已让她心惊肉跳。
"因为只有老wangye、佑娴、你都死了,才…可以让允褆继承江王府的所有财产,而到了那时候,我再也不用看人脸色…曲意讨好你…靠着允褆,我将顺利成章地成为这个王府唯一的掌权者…到时候…你母妃、还有后院那帮女人…我要一个个,慢慢地折磨她们…"
每一个字,竹心都说得艰难不已。
她没看见他的脸色,黑得如同夜幕…
他一把拽起她,冽眸紧盯她惨不忍睹的脸孔。
"既然不爱我,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来麻桑找我?!你在耍着我玩吗?"
他的愤怒最终还是被她违心的话挑起,鸷冷的眸子却发出慑人的火光,俊脸因痛苦而扭曲。
竹心瞪住他半晌,缓缓别开眼。
空洞的大眼里,仿佛没有灵魂。
现在,也只有从这双眼中,才能隐约窥见她昔日倾城的美貌。
"不下剂猛药,怎么能让你完全相信我,消除对我的戒备?"
她的话寂寥得像秋风,一如她枯槁的心
第一卷 婚约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误会加深
"你可真是阴谋家,还是我小瞧了你,是不是?"
佑赫反觑住她的眼,冷笑地反问。
竹心悲伤地扯出笑意。
"那你觉得?如果不是灵姗郡主意外看到了我,你还不是被我蒙在鼓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佑赫的嘴角剧烈的抽搐,突然出手捏住她的下颚,扳正她的脸。
"你就那么恨我?"
他眯起双眸。
竹心颤抖着唇——
她爱他,爱得不可自己。
可是,她怎么能告诉他?
有太多的不能,已经阻挡在他们面前。
化下下荷和荷河。为了他,为了允褆,她没有选择…
"有了我,你还不是要娶灵姗?以后你会有更多的女人,她们都会为你生下子嗣,那我的允褆根本没有保障。如果我这个做母亲没有为他做好规划,难道要等我人老珠黄、色衰爱驰的时候才开始后悔吗?"
她望着他,眼神交揉了复杂的情感。
"jian人!只为了这个理由?!"
他怒瞪她,就为了怕其他女人的孩子挡道而弑夫,这种理由够充分吗?!
其实根本不需她开口,他早已决定,除了她生的子嗣外,他绝对不会有异出之子。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竹心蹙紧眉头,"你对我三心二意,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我对你死心塌地?相信你,还不如相信我的儿子!"
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在她本就不堪的脸上。
"杀人是死刑,你难道不知道?!"
他皱起眉,难道她恨他已恨到,甘愿冒杀头风险的地步了吗?
竹心摔倒在地上,捂住胀痛的脸颊,笑容比哭得还难看。
"我有的选吗…"
她自问、问人,神情麻木。
佑赫盯住她嘴角的淤青和血丝,表情狠厉。
胸口有种被人撕扯开的痛楚,几乎快要夺取他的呼吸。
他没有想到,亲口从她嘴里说出的"真相"会让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我会把对你的忏悔带到坟墓里…但求你,念在允褆是你亲生骨肉的份上,好好替我带大他,不要因为对我的恨,而转嫁到他的身上…"
竹心低蔼地苦求,苍白的小脸上尽是多日持续拷打所留下的憔悴倦容。
佑赫攥紧拳头,不吭一声地盯住她良久。
"佑…江wangye…可不可以?"
竹心习惯性地说出口,才意识她已没有叫他名字的权利。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你,还不至于丧尽天良去虐待自己的儿子!"
他瞪视她,口气轻蔑至极。
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可怜——
她从头到脚,一钱不值!
第一卷 婚约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如果可以
"那就好…"
竹心将头埋得更深,呢喃地道。
佑赫的脸色越发难看。
那就好?什么意思!
"可以让我最后再见允褆一面吗?我…"
她已经招供,不久执行死刑的复核文件就要下来。
她能活着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你还有什么脸去见自己的儿子?有你这样的母亲,他长大后只会因你而蒙羞!"
佑赫怒不可遏地吼道。
"不会的!你可以骗他,等你娶了灵姗,灵姗就是他的母妃,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存在,也永远不会因我而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说到允褆,竹心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一切,佑赫看在眼里。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他绝对不会让她生出允褆。
如果没有允褆,她会对自己认真的吧?
他不想问,恐惧知道她的答案。
化下下荷和荷河。"孩子不会让你再见到,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佑赫黯然地转身,抬起沉重的脚步。
这里,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竹心再也按捺不住心动。
她爬起来,半匍匐在地上,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拉住他的衣摆。
她知道,他这么走出去,以后他们就是阴阳两隔,再也无缘相见了。
佑赫像触电一样地顿住身。
他过身,直直地瞪住她。
他们之间,出现了持久地沉默。
只是这样相望着,却没有人首先说话。
竹心的眼眶泛泪——
她多想告诉他一切,向他倾诉她所有的委屈,再对他述说绵绵情话…
可是…却再也不能…
从此,他们不再有交集…从此,他会永远记住,他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她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从此,已经没有从此…
竹心紧攥着他衣摆的手,缓缓放开…
佑赫的冽眸望着她失魂落魄的脸,眉间两道厉纹更深。
"如果有来生…"
半天,她幽幽启口,却突然中断。
黯下眼睫,她的眸中闪动泪光——
如果有来生,她恳请老天,让他们平等的相遇。
他们可以从小一起长大,在某一个村庄或者某一个胡同,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日子可以过得很简单,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他们可以有几个孩子,男孩像他,女孩像自己。
他们可以亲眼看着孩子们慢慢长大,虽然会很辛苦,但那也是种幸福。
等老了,他们还可以大手包着小手,一起看夕阳,回顾着年少时候的种种
第一卷 婚约 第一百六十四章 恻隐之心
佑赫再问她什么,他已觉得没有必要。
"这东西还你,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了!"
佑赫将竹心送给他的香囊丢还给她。
香囊落在竹心身边的肮脏的草堆上,变得污秽不堪。
竹心呆呆地望着它,颤抖着手拿起。
她用红肿的柔荑努力地擦拭着,非常努力的…
它不能脏,不能。
佑赫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举动,型眉深皱——
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做出一些令他误解的行为!
她明明已经说了不爱他,那又何必搞得好像很珍惜重视他!
竹心颤着音唤他,听得出她口气中的怯弱。
"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化下下荷和荷河。她流下泪,大眼里满是伤悲。
佑赫的唇角抽搐,大掌不自觉地握成拳装,关节处泛白。
四目深深相望,她顿了顿,凄然地道。
"我们…就不说再见了吧…"
佑赫反睨住她全身累累的血痕,这一刻,他居然那么不忍心!即便明知,她是这样不值得可怜的女人,他还是不忍心!
在战场上,他什么惨烈血腥的景象没见过?对于他,再残忍的画面都像喝水一样地司空见惯,在他心底丝毫泛不起涟漪。
可是,她那张血迹斑斑的脸、遍体凌伤的虚弱模样,却深深刺痛了他。
这不应该是,他这个被人公认为冷血无情的江佑赫的作风!
"不必了!"
他皱紧了眉头,再也没有半刻停留地走出关押竹心的牢房。
望着空洞的牢房,竹心再也克制不住地哭倒在地。
"佑赫…不要走…不要走…"
她手里紧紧攥着佑赫还给她的香囊,嘴里喃喃自语。
这些话,她都不敢让他听见。
为了允褆,她不能…而且,她知道,他也不会相信…
"佑赫…我们只有来生再见了…"
她缩在墙角,双眼直直地盯住弄脏了的香囊,不停地打着冷战。
佑赫去了监狱的刑房,黑脸和白脸都在。
见到佑赫,两人赶紧迎上来邀功。
"江wangye,您看我们办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吧?这女人先开始死都不肯认罪,我们就把她往死里整,结果她还不得乖乖画押伏法?"
"对啊,江wangye,我们可是想尽了办法折磨她,没有辜负您对我们的信任!"
黑脸白脸一搭一唱,还自恃得意地称颂自己。
佑赫手上的青筋爆出,鹰鸷的眸子迸发出狂佞之气。
"你再说一遍,我让你们把她打成这样?!"
黑脸、白脸都感觉到不对劲,心里开始升起一股惧意。
"江wangye,这…女的本来就是死囚,动刑也没有关系…"
佑赫掐住黑脸的脖子,半眯起的眼睛露出诡谲的凶光。
"动刑也没关系是吧?!来人!"
刑房里再进来了两个狱卒。
"wangye有何吩咐?"
"这两个蠢货,用他们最喜欢的刑具,慢慢折磨致死。"
佑赫残酷地觑起眼,露出他嗜血的一面。
黑脸、白脸吓得腿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还愣着做什么!拉下去!"
佑赫斜瞥了其他两个狱卒,阴沉地道。
白脸惊恐地张大眼。
"wangye…为什么啊!您要处死我们,也要给我们一个理由才对啊…"
难道是他们会错意,江wangye并不舍得动那女的?
佑赫皱起眉,表情氤氲难测:
"经过本王仔细查办,发现柳竹心系被人诬陷,你们对她刑讯逼供,实乃屈打成招。按照天禹朝的律法,刑讯逼供得来的供词无效。你们徇私枉法,逼迫犯人招供,按律当诛。另外,"他呼出一口气,"柳竹心没有犯罪行为,应当立即释放。"
"wangye饶命啊!
黑脸、白脸叩头求饶。
佑赫冽眸一瞪。
"带下去!"
到底,他还是狠不下心杀她。
就让她离开他的视线,此生不要相见。
不论是她,还是自己,应该都是最好的选择…
牢房的门被人打开,竹心还以为他们是来要她命的。
"你可以走了。"
狱卒打开了竹心手上和脚上的锁链,牢房大门大敞开。
竹心愣住。
"我…可以走了?"
"江wangye说你是无辜的,让我们放你走。但是你的王妃头衔不能自行恢复,也不能再重回王府。"
狱卒简单向竹心转述了情况。
"他还是没有要杀我…"
竹心淌下热泪,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无情冷血的人。
虽然他也认为她就是下毒的凶手,可却还是没有杀她。
胸口有种隐隐作痛的感受,是悲楚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