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了她一眼,用嗓门掩饰自己的窘迫。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鬼!"
竹心依旧瞪大美目,还没彻底回过神来——
这简直比见到鬼还恐怖!
佑赫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近她,当视线接触到她的脸时,他的眉头皱起——
"你的脸…"
佑赫眯起眼,睨住她那"充满墨水"的脸。
"怎么了?"
竹心摸不着头脑。
同时,小手又不自觉地往脸上抹,秀丽的脸蛋俨然成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笑意窜上胸膛,又被强自憋下,再次上扬,终于忍不住喷笑!
"哈哈哈…你的脸…"
佑赫指着竹心的脸,笑得前俯后仰。
"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竹心眨了眨眼,还是一脸懵懂。
佑赫只顾自己笑,根本不回答她。
竹心只能去拿镜子照,不照还好,一照自己也傻了眼——
她完全被自己画成了一只大花猫,嘴巴上还被添了一撇一那,和谐地凑成了一条粗重的"八字胡"!
呆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发出低抑地"哀鸣"。
第一卷 婚约 第八十六章 行为异常
"你别笑啦!不要笑嘛!"
竹心一边用湿毛巾擦脸,一边红着脸制止。
"喂!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好不好?"
佑赫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笑意依然不退。
"你怎么这样子…"
竹心紧张地望住他,为了让他的嘲笑快点停止,她使劲在自个儿脸上乱抹。
却不知怎的,越擦越脏,原本baixi的脸庞,现在变得黑漆漆的,像碳一样。
"别抹了!真丑死了!"
佑赫邪恶地皱起眉。
"过来!"
佑赫朝竹心招了招手。
"你要干吗?"
竹心警备地看着他,他一脸的不怀好意,竹心根本不敢过去。
"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再重申了一遍。
竹心越是委委屈屈地不肯过去,他就越是想要逗弄她。
化下下荷和荷河。"你到底要干吗啦!"
竹心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废话真多!"
佑赫一把拽过竹心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洗脸架边上。
"你的这张脸,只能要皂角才能洗干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佑赫讪讪地道。
只不过,好人?似乎从来同他多大没关系。
竹心愣愣地点头,心中甜丝丝的。
原来他是好意…
心里一直在琢磨他的异常,手上的动作就慢腾。
竹心用手掌舀起一些水,轻轻拍打在脸上,一系列动作慢得像蜗牛爬似的。
"嗳,柳竹心,你不会脑袋笨得连皂角都不会用吧!"
佑赫在一旁看着,不耐烦地催促。
这些日子下来,他已经习惯对竹心的一切行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现在,就连洗个脸,佑赫都要过问!
竹心仰起沾湿的脸,只有两只眼睛是清晰的。
墨汁遇水便被融晕开,她的脸此刻看上去更加滑稽。
"我会用的。"
她老实巴交地道。
"不见得吧!还是由我来吧!"
也许他教她已经教上了瘾,佑赫居然亲自拿起皂角,作势要给她洗脸。
竹心愣住,毫无招架能力的她,只能任他摆布。
他根本是存心作弄她!
用皂角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抹,然后大力地使劲在她脸上揉搓泡沫,像是要将她搓掉一层皮似的!
更可恶的是,他还一直保持着恶质的笑容。
完全不在乎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竹心痛苦地紧皱眼皮,皂水渗到眼睛里,有些难受。
终于,在佑赫的一番"恶整"之下,竹心那副在墨水覆盖下的清丽容颜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唔…"佑赫盯住竹心的脸,发出唏嘘声。"看起来顺眼多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长得倒是不赖。
竹心被他今日一系列没头没脑的行为弄得傻愣愣的,只知道拿着双大眼瞅他。
"你今天找我有事吗?"她惴惴地问。
记得,他唯一一次来找他,是来兴师问罪。
今天,又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事犯着他了吗?
可,明明,自从比赛后,她就没再招惹过他。
"没事就不能来了?"
他蛮不讲理地不让她问。
"可、可以。"
竹心抬起眼,看着特别反常的他。
"那不就得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怡然自得地晃到了竹心的书桌旁,探首往桌上瞄了一眼——
她的案头上堆满了好几大沓的宣纸,原来是在练字!
"不错嘛。字有很大的长进。"
佑赫挑起眉。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有了如此大的提高,可以想象,她必定下了不少功夫。
"还不是很好。"
竹心摸了摸头发,谦虚地说。
他的鼓励和赞美,对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就算练字再辛苦,就因他的这一句,全部都变得值得。
"不用谦虚,和你以前的字相比,已经好出太多了。"他咧开嘴,揶揄道。
"积攒了这么多,平常一整天都在写吧?"
他随意地翻了翻,俊颜时不时地睨她一下。
"也不是的,就无聊的时候随便写写。"
佑赫轻嗤一声。
"那你无聊的时间还真多。"
竹心摸不清他的来意,直觉又觉得他不会"无聊"到专程来"看看"她。
他到底怎么回事,今天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竹心手足无措地蹙紧眉头,止不住心跳的速率。
佑赫斜睨她慌乱的表情——
如果她永远这么容易紧张,似乎也不是坏事。
稍过了一会,佑赫起身离开。
后面几天,他都会时不时地来转转。
从来也不多留,就是随便调侃她几句。
等到受到她慌张的表情后,又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竹心过得是忐忑不安,而佑赫却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月头上,凌芷燕在游湖的时候意外落水,得了很严重的伤寒。
竹心听闻了这一消息,赶紧去厨房熬了一贴伤风药,急匆匆地给她送去,中间连一刻都耽搁。
虽然婆婆她很凶,对她也不算好,可她毕竟是佑赫母亲。
老wangye不在府内,她更有责任照顾好婆婆。
第一卷 婚约 第八十七章 情深意重
"哎呦,我难受死了!彩音,快点给我拿药过来,我难受!难受!"
凌芷燕用手使劲地敲打床沿,拼命地大喊大叫。
即便在病重,也不改她泼辣的本性。
"老王妃,伤寒药奴婢还没煎好…"彩音提心吊胆地说。
"你这个死丫头,一天都干什么去了!"
她骂人的精神相当之好,不太有她这么中气十足的病人。
"嗓子这么响,看来也没有那么难受。"
彩音用着极其轻微的声音抱怨,她就早就看不惯老王妃盛气凌人的做派。
化下下荷和荷河。"你、你说什么?"
凌芷燕的耳朵非常灵光,正要发作的时候,竹心赶到了。
她老远就听到凌芷燕骂人的声音。
"是你?"凌芷燕看见是竹心,不屑地眯起眼,"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故意来笑话我病怏怏的模样,向我示威的?"
凌芷燕听说了竹心为佑赫缝制了一条紫玉龙腾的分体衫,令耶满侮辱佑赫的目的未能如愿。
这个长期被她看扁的臭丫头居然大出了风头,这让凌芷燕老大不高兴。
"不是的,您千万不要多想,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
竹心焦急地连连保证。
"您看,我为您煮了药,是特地给您送药来的。"
"你给我送药?"凌芷燕怀疑地挑起细眉。"我还怕你在里面下毒呢!"
竹心的脸色骤白。
"竹心不会这么做的!老王妃是竹心的长辈,竹心只是想好好孝敬您,绝对不会心存歹念的!"
"老王妃,您还是喝少王妃煎的药吧,我今早去厨房为您熬药的时候,少王妃早就在那了,看得出来,少王妃是很有诚意的。"
彩音为竹心说好话。
日子久了,府上对少王妃的口碑越来越好,下人们都开始喜欢上了这位没有架子的平民王妃。
凌芷燕看了眼竹心端着的汤药,嫌恶地皱起眉头。
可她的药还没好,整个人又实在病得头晕眼花…
算了!给她一次面子得了。
"拿过来吧!"
凌芷燕"恩准"竹心"献药"。
"噢!是!"
竹心的小脸立刻浮现出好看的笑容,一点都不介意凌芷燕"毫不感激"的口气。
她舀了一小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凉。
"您小心烫。"
喂凌芷燕送服前,竹心还不忘悉心地嘱咐。
她伺候了柳娘整整一年多,照顾病人对她来说已是得心应手。
凌芷燕牢牢地盯住竹心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
自己对她动辄打骂,她应该恨死她了才对,怎么还会主动关心她的病情?
"这药怎么不太苦?"
凌芷燕尝了一口,不解地问道。
"我怕您觉着苦,所以在药里加了点白糖。娘亲在世的时候,就特别怕苦,我每次加点白糖,她就比较喝得下去。"
竹心温婉地笑言。
凌芷燕怔怔地盯住面前这张无邪的笑脸,有那么短暂的瞬间——
她觉得亏待了竹心。
自那日之后,凌芷燕的伤风药都是由竹心煎好,并且亲自喂她送服。
没几日的工夫,凌芷燕的病就痊愈了,而竹心却被传染。
她的风寒比凌芷燕的更重。
竹心病得昏昏沉沉,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去给自己煎点药了,就连床都下不了。
她没有侍婢,偌大的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住,没有人及时发现她的病情。
直到一天后,老嬷嬷来趁空闲来看望她,才发现她当时早已烧得昏过去了。
"少wangye,老王妃的病已经康复了。"冯云奏报道。
"嗯,知道了。"
佑赫随便应声,自顾自地忙着手头上的公务。
这几日忙的——他都没时间去"调戏"那女人。
"听说多亏得王妃娘娘日夜不离的照顾,可惜老王妃的病好了,她自己却病倒了。"
"哦?她生病了?"
佑赫的笔稍作了停顿,随即又继续提笔继续。
中间,甚至不曾抬起过头。
"对啊!而且少王妃好可怜,烧得昏过去了都没人知道,还是杂役房的老嬷嬷首先发现的。"冯云同情地道。
佑赫放下手中的公文,挑起阒黯的眼——
"这么严重?"
"大家都这么说,应该不假吧。"
佑赫拧紧型眉,这个女人和他母妃的关系不是不好吗?怎么会因为照顾她,而把自己累得病倒?
这女人,他最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或者,他从来不曾真正看懂她过。
深沉内敛的眸子半眯起——
不管出于任何一种理由,他似乎都应该去看看她…
"少wangye?"
老嬷嬷见居然是佑赫来了,显然吃惊不小。
印象中,少王爷对少王妃一向是爱搭不理的。
今日,怎么会…
"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佑赫凝住床上的小脸——
她的黛眉深锁,好像病得很辛苦。
"回少wangye的话,方大夫适才已经来看过了,开了些退烧的药,应该明早就能醒。"
老嬷嬷如实回答道,心里却忍不住猜测——
难不成,是少wangye发现了少王妃的好,终于回心转意了?
第一卷 婚约 第八十八章 佑赫和马
佑赫低应了一声,抬手示意她退下。
"是,老奴告退。"
老嬷嬷离开后,佑赫沿着竹心的床沿坐下。
她的嘴唇发白,脸色很差。
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尖上,均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马…"
不期料地,竹心微张杏口,苍白的唇轻轻颤抖。
佑赫微皱了皱眉,没听清楚她在讲什么。
于是,他俯xiashen,将耳朵贴紧她的小嘴。
化下下荷和荷河。她虚弱地呢喃,眼皮闭得紧皱。
佑赫一怔——
她居然在叫他的名字?
"马…佑赫…马…"
连贯起来听,她嘴里反复讲是这三个字。
佑赫的眉宇间的两道厉纹更深——
他不是太明白,他的名字和马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娥眉紧蹙的痛苦模样,他的心口隐隐有些不适感。
虽然不明显,但却是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
她,念了一整晚的"佑赫"和"马"。
可他,依旧没有联想起她就是当日马下被救起的小女孩。
第二日清晨,和煦的阳光缓缓照射进来。
"醒了?"
"你?"
竹心使劲揉搓惺忪的眼,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别揉了!我不是鬼!"
佑赫扯开她的手,口气不善地道。
这个女人也真是搞笑,叨咕了一晚上他的名字。却每每见到,又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但是、但是你怎么会在这?"
竹心吞吞吐吐地道,身子已经半坐起。
想起昨晚的梦境,竹心的眼光下意识地有些躲闪。
"柳竹心,这是我的地盘。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佑赫挑高一边的俊眉,霸道地重申他的"出入自由权"。
"您…什么时候来的?"
"那可久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诡谲地道。
竹心抬起头,怔然望住邪炽的他。
"想知道吗?"
他tiaodou。
竹心别过眼,羞涩地点点头。
"我在这里待了一整夜,足足听了你五个时辰的废话。"
他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光打量竹心,讪讪地继续道,
"而且一点新意也没有,一直重复相同的一句话。"
想起她昨晚喊了他一晚上的名,他莫名有些得意。
如果不加那个"马"字,也许感觉会更好点。
"我有讲梦话?"
竹心惊讶地瞪大美目。
"当然。"
"那我说了什么?"
竹心显得很紧张,小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状。
佑赫睨住她,不答反问:
"我很好奇,我和马有什么关系?"
第一卷 婚约 第八十九章 重新认识
竹心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才恢复些血气的脸上又变得白如墙纸。
"没…不是,我只是做梦梦见了…马…"
佑赫狐疑地望了她一眼。
"你的梦和你的人一样,也够没头没脑的。"
"对…"
竹心黯然地低下头。
她不想主动去提及,如果他早已把自己忘得彻底,就算她告诉他,在漓城他们曾经见过,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怎的,她失神的样子,让佑赫莫名觉得有一瞬的似曾相识。
"我们以前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竹心蓦然抬起眼——
他,记起来了?!
"我们…"
竹心屏住呼吸,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
"我只是突然觉得你有些面熟,但我们应该没见过,你不用太紧张。"
化下下荷和荷河。"噢…"
"你一直住在漓城?"
佑赫突然问,几乎让竹心又感到希望。
"对啊!你来过漓城吗?"
她的大眼里闪动着期待的光泽。
她多想,他能记起她来呀!
"怎么了?"佑赫皱起眉。"做什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我去没去过和你有关系?"
他,仍然是没有忆起。
永远,他都不会再想起了吧…
竹心失望地垂下螓首,默默地摇摇头。
"没事。我随便问问的。"
佑赫看着她:"我看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别老是问些有的没的。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怀孕的时候经常生病,以后生出来可能也是个病秧子。"
竹心仰起小脸——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孩子吗?
"是…我知道了。"
她会为他生一个健康的娃娃的。
深邃的眸子紧紧攫住眼前乖顺的她。
很奇怪,现在看到她,怎么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厌烦的感觉。
反而,很想再多看两眼?
"听说你是去照顾母妃才传染了风寒?"他随意地提起。
"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不是被传染的。"
竹心认真地盯住他。
佑赫的眼眸转烈——
这女人居然不邀功?换做后院任何一个女人,根本不用等他问,早就在为自己"歌功颂德"了。
"为什么这么做?"他突兀地问。
竹心回望他的眸子。
顿了半晌,她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因为她是长辈,是你的母亲,我有义务照顾她。"
佑赫怔然,他想不到,这是一个没受过正规教育的女人会说出来的话。
第一卷 婚约 第九十章 刁蛮小姑
"可据我所知,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靠一张契约维持。你远没必要为了一场戏,损伤自己的健康。"
他说得直白且锐利。
竹心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是提醒她,不要演得太逼真,以为可以借此改变什么吗?
"至少在契约存续期间,我有这个义务。"
她定定地看住他,口气坚定。
佑赫挑起眉,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诡笑——
其实,有时候她也蛮倔强的。
不过,偶尔看到这个胆怯的丫头转个性,感觉还不坏。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佑赫突然站起身。
昨夜在这耽搁了一晚,他桌上的公文估计又要扎堆了。
竹心也顺势仰起小脸,冲他莞尔一笑:
"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化下下荷和荷河。有那么一瞬,佑赫晃了眼。
该死的,她笑起来居然那么好看!
心里万般舍不得他离开,可温顺懂事的竹心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撒娇挽留。
她知道他很忙,有很多政事要处理。
而她,永远只适合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当一个局外人。
"你给我回来!我不准你走!你给我回来呀!"
一个大致十四岁左右的豆蔻少女,正跺着脚,冲前方的男子大喊。
正巧,竹心经过。
她不好意思上前看对方争执,只能暂且躲避在后面的树丛里。
"别对我用‘你’字,你只不过是个郡主而已!"
男子怒气冲冲地回过头。
竹心看到了他的正面,是张英气逼人的俊脸。
女孩缠到她面前,大伸开纤臂,任性地拦住男子的去路:
"我不管!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就得对我好。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就好像立刻想走人似的?!"
女孩不甘心地问。
竹心也看清了女孩的脸,她是老wangye已过世的侧室袁妃娘娘生的,她的名字和佑赫只差一个字,叫江佑娴。是佑赫同父异母的妹妹。
听说,她和邵王府的少wangye邵风,从小就订有一门亲事。
由于她是侧室生的孩子,所以平常不同佑赫他们一道用膳,竹心对她也不是很了解。
只是听老嬷嬷说她的脾气很刁钻,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她称男子为"未婚夫",那么,这位英俊不凡的男子应该就是邵wangye了。
"见到的人令人讨厌,不走能行吗?"
邵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嘲讽地道。
这个女人,呃,不对,应该还是个没长熟的臭丫头,讨厌得要死,每次看到他,就像要恶魔附身一样地粘过来。
他,堂堂邵王府的wangye,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种ru臭味干的小女孩?何况,她还是个泼辣刁蛮的丫头。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算她长大chengren,估计也是个性子。
而这种毫无女性特质的女人,是他最不能忍受的类型!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嘛!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说着,佑娴委屈地闪着泪花。
邵风睨了她一眼,然后嫌恶地别开眼——
看到她这双兔子眼就心烦!
"让开!"邵风沉声道。
"不行!就算你讨厌我,也要给我个理由。"佑娴倔强地扬起小脸,"如果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是不让开!"
邵风皱起英挺的眉,阒眸含讽。
"讨厌你的理由还需要找吗?"他挑起眉,"任性妄为、胡搅蛮缠、无理取闹,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你胡说!我哪有那么坏!"佑娴气冲冲地反驳。
"我胡说?"邵风笑嗤了一声,"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谁听到‘佑娴郡主’四个字不连连摇头,你还以为自己的名声有多好?!"
他不留情面的讥讽,真的伤害到了佑娴幼小的心灵。
佑娴愣在了当场,像个木偶人般地不能动弹。
她以为,他喜欢她坚强的模样。
可是他,也许早就遗忘了九年前,在那棵梧桐树底下,被几个十多岁的男孩子欺负得眼泪鼻涕流了一整脸的五岁小女孩?
是他告诉她要变强,可当她变得谁都不敢欺负的时候,他却告诉她——
她很令人讨厌?
"以后最好别来烦我!"
邵风撂下狠话,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呆呆地望着他逐渐走远的身影,心中翻涌而上的心酸再也止不住地爆发——
"哇——"
佑娴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一直躲在树丛里的竹心目睹了整个争执的过程。
她能感受佑娴的心情,就如感同身受一般。
佑娴对邵风,就同她和佑赫一样吧,都只是一方处在单恋。
"别哭了,小guniang。"
竹心也蹲xiashen子,好心地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