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跟夜重华扯上关系的女人不过两个人,在夜阑心眼底,夜重华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是他对以芙夫人却是极致的疼爱。
以芙夫人对夜重华也是心疼有加,按照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夫一妻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夜阑心当初也很好奇,二夫人是如何嫁进夜家来的。
如果不是二夫人,也不是以芙夫人,难不成夜重华在夜家还藏着别的女人?
“我们回去吧。”夜阑心沉吟了一番,最终还是扭头往锦绣苑走了去,“白天我们再来看看情况,几个大活人没理由突然消失不见,一定是这竹林里面还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机关。”
馨儿见夜阑心终于有要离开的念头,也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心中记挂着竹林里面发生的事情,夜阑心一个晚上睡的都很浅。
这一晚,是她自从穿越过来之后,睡得最不安稳的一晚上。
她想要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梳理一遍,根据白举的说法,他跟在竹林里面出现的女人恐怕都是在为一个人办事。
自己及其有可能是在某一个不知情的时候,毁了他们所谓的大事,所以才会引发后面那一连串的阴谋都缠上了身。
但是,按照白举的说法,能够把白振刚和夜重华两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那恐怕才是最厉害,也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脑中灵光一闪,夜阑心想到了阿九告诉自己她在麒麟山山洞里面所听到的一切:在东陵能够建立如此庞大的关系网,又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同一个人在背后操控呢?
翌日一早,天边才刚刚泛起白肚皮,夜阑心便爬了起来:她想从那个神秘女人身上入手,只要将那个女人找出来,说不定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说不定就连自己身上的毒也会有眉目,想到这里,夜阑心哪里还能坐得住?
如今待在右相府,时时刻刻都要被君无邪护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馨儿昨晚也是被吓得不轻,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这个时候,瞧着夜阑心飞快的起身,她也忍不住轻叹:又来了。
这次,馨儿无论如何也非得将阿九给拉上,三个人一行朝着后院的竹林而去。
白日的竹林依旧静谧,可却不如昨晚上那样的诡异骇人,馨儿心头微微一松,紧跟着夜阑心的步子朝竹林深处走了过去。
“我记得就是这里,我们三个分头找找,看有没有机关密道什么的。”夜阑心靠着昨晚的记忆找到了那个神秘女人消失的位置。
她朝着四周打量着,看着周围种植着的竹子,总觉得也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馨儿,你有没有觉得这片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夜阑心凝眸望着馨儿。
馨儿睁圆了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没有啊,就跟其他地方的竹子一样。”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阿九学着馨儿仔细观察的动作,“那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一片竹子好像比别的地方要密一点。”
没错!
夜阑心眼前一亮,刚才她所说的不对劲就是这个。
据她所知,这片竹林是由皇家的园林师设计的,每根竹子的密度都有考究。
刚才她走过的时候,竹子约莫是四五步一颗,而这一块迈了两步便有一株。
“你们在这看着。”夜阑心微微半眯了眸子,回忆着墨舞给自己的那本内功心法,将真气聚齐丹田——
素手一翻,原本贴合在她手腕上的那对玄铁爪像是恢复了活力似得,突然“咔擦”一声脆响,伸出了五爪。
“哇,小姐,铁爪又长出来了!”馨儿惊讶的看着夜阑心手中的铁爪。
夜阑心嘴角微微一勾,看来君无邪那妖孽为自己准备的那套什么内功心法果然还有几分用处!
方才内力一番涌动,让她觉得整个身体也比往常要轻松了几分。
双足轻轻一点,她一个翻身便跃上面前的竹竿。几个快速的攀爬,眨眼功夫,整个人便爬到了顶上。
处于这个位置,脚下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夜阑心发现馨儿她们所在的那片竹林似乎是一个太极圆盘的形状,而处于两极的两株竹子显得尤为粗壮。
“馨儿,往前走二十步,然后左三步。阿九退后二手部,有三步,看看那两颗竹子上有没有什么机关。”夜阑心心中有些急切,因为隐隐中,似乎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在告诉自己:过不了多久,自己便会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馨儿和阿九顺着夜阑心的指引,分别找到那两颗位于两极的碗口大小的竹子。
夜阑心的目光沉沉的落在那片竹林之上,馨儿和阿九仔仔细细的在竹子上面检查推敲着。
终于在片刻之后,传来了馨儿惊喜的呼声,“小姐,这竹子有一节能懂。”
不一会儿,阿九眼睛一亮,也学着从竹子的根部一路摸了上去。不一会儿夜阑心便听到了阿九大声的呼喊,“小姐,这颗竹子上,也有。”
“好,你们试着一起挪动它们。”
馨儿和阿九顺着右手方向轻轻将那一截竹子转了三圈,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让夜阑心瞪圆了双眸。
在那个太极八卦圆盘的正中心,缓缓的打开了一道口子。
夜阑心只觉得胸口瞬间被什么充盈,漆黑的眸子死死的定在那到口子上。
那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吸引人的东西散发出来,让她心跳也微微加速了起来。
夜阑心飞快地从竹子上滑下来,馨儿和阿九也飞快的跟了上去,三个人小心的凑到了那个口子边上。
下面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让馨儿心底发憷,“小姐,我们就这么冒冒然下去,里面会不会有暗器啊?”
说着,馨儿才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阿九。阿九见状也连忙点头道,“是呀小姐,要不然我们先去找长乐王…”
阿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夜阑心一张俏脸也黑透了。
她抬眼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从怀里摸出银发少女送给自己的那颗夜明珠,“你们到底是君无邪的丫鬟,还是我的丫鬟?”
馨儿和阿九面色一变,连忙讨好道,“我们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见她们如此有默契,夜阑心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阿九跟我下去,馨儿在外面守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们。”
说完这话,夜阑心便将那夜明珠挂在腰间,一个利落地翻身便跃了下去。
阿九头脑简单,只要跟在夜阑心身边,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此刻也是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剩下馨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即便是白日堂堂,馨儿还是觉得这竹林静谧的有些诡异。
不过既然小姐吩咐了,就算是再害怕她也得撑着。
于是,馨儿便拿着阿九留下来的软剑,紧张地站在洞口边上等待着。
原本以为这地洞会十分狭窄潮湿,可直到夜阑心双脚落地之后才发现里面不但十分宽敞,而且空气中还微微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在夜明珠的映照之下,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两人宽的大理石阶梯。
那阶梯盘旋而下,仿佛要延伸到无边的尽头去。
夜阑心看了阿九一眼,两个人迈着极轻的步子朝着深处走了过去。
越往里面,原本扩散出来的香气越发浓郁了起来。
夜阑心微微蹙眉,这个味道…
心中一沉,她连忙从怀里掏出两道丝绢,将其中一块递给了阿九,“遮住口鼻。”
阿九也不多问,只是顺从的将那丝绢系在口鼻之上。
越往里面走,夜阑心眉心蹙的越紧:这香气她很熟悉,就在当初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一日,在麒麟山的山洞里面,嗅到的香气与这个略微有几分相似。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催情之类的熏香,但防一防总是有好处的。
而且,不仅仅是这个香有问题,就连这个地洞的构造也与当初在麒麟山的机关构造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自己的猜测果然是真的?
又或者,麒麟山那个山洞不过是那黑衣人的另外一个根据地,而右相府的地下才是他们真正的老巢?
夜阑心他们几乎走了快要一炷香的时间,原本只够两个人并肩而立的山洞突然变得无比宽敞了起来。
原本昏暗的地道也因为里面永远亮着的油灯而映照的亮了几分。
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石屋,里面只有一张十分简陋的石桌,桌面上也是摆着几个茶杯茶壶,就连一丁点儿的生活用品也没有。
怎么回事?
夜阑心记起那日消失在这里的那个神秘女人所说的话,听她的口吻,这石室里面很显然还囚禁着另外一个人。
可现在出现在面前的石屋却是空空如也,目光所到之处空空荡荡,几乎瞧不出任何动静来。
夜阑心眉头微微一蹙,目光沉沉的落在桌面上几个茶杯茶壶之上:难不成她们在故技重施?
一个入口她们就设计的如此复杂,那么这石屋里面有什么更加诡异的机关,也不出所料。
夜阑心走到石桌前面,伸手就要去拿那茶壶,却不料那茶壶好像是在桌面上生根发芽了似得,不管她费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难道…”夜阑心微微倾身,将那茶壶朝着右边轻轻一转——
“轰隆隆——”一道沉闷的声响从身后陡然炸开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阿九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挥起拳头转身就要朝着打过去。
只不过当她们转过身去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却是让阿九的动作陡然僵在了原地。
身后的一块巨型石板中间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石门一开,一间布置的十分精致的房间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说精致,那是跟外面这间简陋的小厅相比的。
瞧着这房间的装饰,能够确定应该是一个女人居住的地方。
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房间,这里却少了一样女人都有的东西…
夜阑心蹙眉朝这间小屋的四周看了过去,石屋的墙壁之上,密密麻麻的挂着许多女人的画像。
有翘首静立,有翩然起舞,有低首抚琴,也有凭栏而立。
每一张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能够想象当初执笔作画的人对画里那人儿的迷恋。
各种各样的衣裳,各种各样的动作,各种各样的神态,可是从身影上来看,却是同一个女人。
只不过有些诡异的是…
画里面的女人,她的面部要么是被人挖空了,要么就被人用黑墨给涂抹盖住了。
所有的画像,没有一个能够逃过这种对待。
看到这一幕,就连平素很少有情绪波动的阿九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是谁这么恨画里的女人啊,竟然这样对待她!”
夜阑心重新将这间不算宽敞的小屋打量了一番,“阿九你看,这里有胭脂水粉,有珠宝粉钗,有豆蔻凝脂,却没有镜子。作为一个那么爱美的女人,房间里面竟然不放镜子,要么就是毁容了,要么就是——”
刚才有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面一闪而过,夜阑心想再去抓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了。
昨日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毁容,又或者,她确实是毁容了,而她的那张面皮——是假的?
夜阑心似乎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到了:如果说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在这个天穹大陆上发生,那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用传说中的易容术,从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既然有一间石屋,那么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石屋,我们赶紧找找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暗格。”夜阑心这个时候只想赶紧弄清楚这里面的秘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
这些人真当她夜阑心是软面团,可以随便任人揉捏吗?
这一次,要是能够揪出幕后黑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夜阑心一定要将自己所受的痛苦千万倍的还回去。
从她们两个进来之后到现在,约莫已经过了一刻钟有余。原本行动利索的夜阑心和阿九渐渐的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就连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
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夜阑心,这里面燃着油灯,而且又突然多了两个人,恐怕是这地洞里面的氧气已经快要耗尽了。
想到自己还没有找到什么别的暗格,夜阑心心中暗暗有些不甘。
就在她打算再勉强撑一会儿的时候,阶梯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缓慢且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夜阑心浑身的戾气一收,瞬间就屏住了呼吸。
第一章 射箭比赛 腹黑阑心
章节名:第一章 射箭比赛 腹黑阑心
1、
下一秒,馨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姐阿九你们在哪啊?”
原本全身都绷紧的夜阑心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倏地一松。
罢了,既然自己已经发现了这暗道,改日做好充分的准备再来也不迟。
想到这里,夜阑心一咬牙便朝着外面走了去。
馨儿身上没有照明的器具,这会儿正摸索着沿着墙壁慢慢朝里面走。
冷不丁一道亮光传过来,馨儿便瞧见夜阑心和阿九正稳步的往这边而来。
“小姐,你没事吧?”馨儿担心的问。
“我们没事,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么?怎么跑出来了?”夜阑心越往外面走,越清晰的感觉到逐渐恢复正常的呼吸。
自己只不过在那地道里面待了一刻钟,便呼吸困难。如果那个石屋里面真的有人住,岂不是…
夜阑心这边还在思考着,那边馨儿便接了话茬道,“小姐,我们在这边待的时间太久了,刚才香颂阁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他们刚才还在说,若是小姐一刻钟之内没有赶到,那就算认输了。”
刚才听到前院的丫鬟传达的这话,馨儿便也顾不上害怕了,直接摸黑走了进来。
夜阑心淡淡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玄铁龙凤镯子,嘴角勾起一抹怡然自得的笑容来,“开什么玩笑,我夜阑心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那现在怎么办?从这里到香颂阁,一刻钟肯定是不够的呀!”馨儿紧紧跟在夜阑心的身后,对于自家小姐的本事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但是路程摆在那里,除非小姐长了翅膀,不然根本没办法及时刚过去,因为小姐根本就不会骑马!
“从这里到香颂阁骑马要多久?”说话间,夜阑心已经钻出了地道。
身后的阿九刚刚爬出来,那厚重的石板就这么重重的落了下去,严丝合缝的盖了起来,根本就瞧不出任何痕迹。
“骑马的话,应该不要一刻钟。但是…”馨儿说着面上就露出不赞同,“小姐,你根本就不会骑马啊,你该不会…”
夜阑心扭过头去,瞧了馨儿一眼,面上是飞扬着的自信与张狂,“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呢?想要我夜阑心不战而降,做她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眼看着夜阑心头也不回地朝着相府后院的马厩而去,馨儿即使无奈又是担心的追了上去。
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夜阑心一行人刚刚离开地道时候,那一间小卧室的隔壁竟然是传来了几声微弱的石块击打之声。
那声音虽小,但是在那稍嫌空旷的地道里面,却引发了一阵诡异又空灵的回音。
若是夜阑心再晚两步走出去,就会发现…
【香颂阁】
平素的香颂阁就是景阳的达官贵胄频繁出没的地方,今日却更是热闹十分。
基于上次夜阑心和白花侬闹出了那么大的事件,所以这次她跟沉鱼郡主的比试地点是定在了香颂阁后面的跑马场。
围栏将跑马场与外界隔绝了起来,只允许香颂阁的常客才能进出。
所以,这一次的比试,注定将成为贵族的少爷小姐们往后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个比赛刚刚定下来的时候,众人是一头倒的偏向了沉鱼郡主。谁不知道沉鱼郡主与胡国的沁月公主交好,所以骑马射箭这些,压根儿就不在话下。
而夜阑心那种出了门就只会横冲直撞的人,除了挥鞭子打人,从来就不知道她还会射箭。
这一次,她不是送上门来找羞辱的吗?
而在那些达官贵胄的少爷们里面,有心人更是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在外围设下了赌局,堵到底是夜阑心会赢,还是沉鱼郡主会赢。
自从夜阑心再晋王府庆功宴会上光芒出现之后,到前两日被册封为明珠县主,那些押注的人从一开始的一头倒向沉鱼郡主,也开始纷纷的转移阵地朝着夜阑心下注了。
只不过,在往年的桃花宴里面,沉鱼郡主都是在射箭比赛中拔得头筹;
这次,即便是夜阑心侥幸召唤出火龙神,得了一个明珠县主的封号,那也不代表她就能干脆利落的赢下沉鱼郡主。更何况,当日众人可是亲眼瞧见,凤太子打算助沉鱼郡主一臂之力呢!
凤太子对上病王长乐,简直就是百分百的胜算;
沉鱼郡主对上夜阑心,也是大过于一般的胜算。
这么一番计算下来,夜阑心的赔率由最初跟沉鱼郡主一样的一赔三,瞬间涨到了一赔十。
只要夜阑心赢了,那些在她身上下注的人便能赚到十倍的银子。
不过,这些银子翻十倍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而此儿科的香颂阁里面,大部分有头有脸的景阳贵族都出现了。琼华公主作为主持,凤惜朝和君无邪作为两个参赛者的助手,自然是要来的。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最为打眼的要属坐在贵宾席上面的两男两女了。
他们分别是胡国的太子斐尔和沁月公主,还有面色苍白似乎大病了一场的定苍和面上还挂着薄纱的夜倾心。
定苍那日在庆功宴会上面跟夜倾心求亲,所以这次他们两个会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
倒是斐尔和沁月的出现,让大伙儿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夜阑心那日让这位胡国太子出了那么大的丑,今日他们两兄妹恐怕是来看夜阑心怎么丢人现眼的吧?
听说这次比赛,输了的人要从香颂阁跪着爬回府去。
这个定苍该不会是打算对夜阑心落井下石吧?
只是面对景阳这些少爷小姐们有些诡异的目光,斐尔却像是已经将那日的事情完全给忘记了似得,脸上丝毫不起波澜。
就连坐在一旁的沁月公主仿佛也没将注意力放在好闺蜜沉鱼郡主身上,而是一双杏眼不时的朝着长乐王君无邪的身上梭,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都说草原儿女生性豪迈、热情大胆,如今一看,倒是有几分真。
明眼人只要一眼,就能瞧出那个沁月公主是对长乐王有意思的。
“夜阑心到现在还不出现,该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沁月热辣的目光灼灼的看向君无邪,声音也扬了起来。
从一进门开始,君无邪就没有拿正眼看过自己。就算是自己故意走过去打招呼,他也是目不斜视,仿佛世界上任何东西也入不得他的眼似得。
此刻即便是自己提起夜阑心的名字,君无邪依旧悠闲的品着手中上好的佳酿,连眸子都未曾动一下。
一股挫败感蜂拥而至,让沁月倏地握紧了双手,眼底尽是不甘。
倒是沉鱼郡主嘴角微微一扬,“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不到一刻钟,若是夜阑心哦,不对,是明珠县主还没有出现的话,她恐怕就要跪着从香颂阁一路爬回右相府了。啧啧,明珠县主身子骨娇弱,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这份罪,沉鱼倒是有些忍心呢!”
沉鱼说这话的时候,一双俏眼甜甜的往凤惜朝身上腻。
凤惜朝此刻与长乐王并肩坐着,那淡褐色的眸子里面似乎涌起了阴霾。
他突然抬眼,一道锐利的眼刀便直直地朝着沉鱼射了过去。
这眼神太过于犀利,让沉鱼心中一惊,原本想好要奚落夜阑心的语句哽在喉咙,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凤惜朝从一开始明明就是向着自己的,他教自己射箭,教自己窍门,就是为了让自己赢。可什么,却听不得自己说夜阑心半句不好?
心中有不解,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夜阑心的憎恶:这个贱女人凭什么勾引了长乐王之后,还要勾引凤惜朝?
当初那一道暗箭没射死她,算她走运,这次自己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跪着爬回去不过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好戏等着她!
“当初我还以为明珠县主就是山洞里面那位女英雄,不过既然东陵国主查不出来,那就说明那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满心的嫉妒让沁月的嘴里不由自主的吐出恶毒的话语来,她扭头看了一眼案台上已经快要烧尽的那一炷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琼华公主,这柱香马上就要烧尽了。”沁月扭头看向坐在裁判位置上的琼华公主,轻蔑的道,“我看我们没有必要继续等下去了。我原本以为能够制服火龙神的明珠县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现在只能说我高看她了。”
琼华微微蹙眉,她扭头看向了君无邪,想要从他面上瞧出一些什么来。
却不料君无邪从一开始就专心的品酒喝茶,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任何人。
犹疑之间,琼华终于还是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看向了一声轻装的沉鱼郡主,“既然过了约定的时辰夜阑心还没有出现,那就代表她弃权了。弃权的参赛者就如同不战而败,我现在宣布这一次的射箭比赛…”
而就在这个时候,围场外面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马蹄声,若细细的听去,甚至还带着几声杂乱的惊呼。
琼华这个时候也忘了说话,顺着众人的目光朝着大门口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