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龙不临死前才明白父亲曾经对他说的话,阿纳乌可汗曾经私下里对扎西龙不说过,不管是脱别塔哈或者是亚库泽勒谁做了大汉,他都最好老实本分的辅佐他们就好。那时候,他只是埋怨父亲,竟然没有想过要传为于他,现在他才知道,他既不可能亲手杀死父亲,也不会残忍害死自己的兄弟,最主要的是,他也许正如父亲所料,他根本不是这两个兄弟的对手。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这种下场,恐怕他绝不会费这么多心思去争这个什么大汗之位,他原以为脱别塔哈知道他有东陵做靠山后便不敢与他作对,谁料,脱别塔哈是如此的不要命。
看着扎西龙不绝望的眼神,脱别塔哈似乎没有一点预料中的快感,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他们眼前是东陵成千上万的兵勇,他们,已经无法安然离开这里了。
“为了草原而战!”脱别塔哈高喊一声,身边的草原十三鹰也分别响应“为了草原而战。”响声震天,顿时,双方人马又杀到了一起。
墨舞几乎没有思考的就舞动着手中的软鞭,朝脱别塔哈奔去。乌石那哲思本不想卷入这场争斗,毕竟这与他们的部族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既不想站在与脱别塔哈对立的一面,也不想与东陵为敌。
脱别塔哈的名字在草原上就像死神一样,他残暴,他凶恶,他和他手下的草原十三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他不想因此为他们察忽而多部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同时,东陵的军队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也是他们察忽而多部得罪不起的,所以他并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可是现在,看到墨舞淡薄的身子和脱别塔哈斗在一起,他又不能袖手旁观,无奈只能咬咬牙,策马朝脱别塔哈奔去。
脱别塔哈力大无比,每一招都凶险致命,而墨舞也只是在轻功上略胜一筹,凭借着轻盈的身姿轻巧的躲闪开脱别塔哈的攻击,同时予以还击。
脱别塔哈自认为可以轻松的解决这个自不量力的女人,可是当自己的马刀被另一把马刀格开时,他恼怒对乌石那哲思吼道:“乌石那哲思,你今日与我作对,他日,我定然让你们察忽而多部后悔。”
“他日的事情他日再说吧,你先赢了我们再说。”乌石那哲思说道。他的部落,就是被在北庸支持下的阿纳家族的人屠杀的,他本来想等自己的部族修整好了再来报仇,但是现在看来,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乌石那哲思,你究竟还是不是草原人!”脱别塔哈怒吼道,显然,墨舞和乌石那哲思的联手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哼,草原人是不会屠杀自己的同胞的。”乌石那哲思狠狠的说道。虽然他是草原人,可是他与东陵没有深仇大恨,而虽然他知道害他的族人的不是脱别塔哈一族的,可是终究是他们阿纳家族的人,尤其是看到脱别塔哈杀扎西龙不的时候,没有一点的犹豫,没有一点的手下留情,正如草原上形容他的那样,凶狠残暴,这样的人,倘若成了草原霸主,恐怕草原上又要经历一场场血雨腥风了。
乌石那哲思想着同时又与脱别塔哈的大刀擦出了火花,虎口被震的剧痛,手中的大刀险些被震的脱落。
墨舞软鞭一挥,缠上了脱别塔哈的手腕,脱别塔哈一用力,却将墨舞远远的甩了出去,同时软鞭也被他抛到了远处。
乌石那哲思心中甚是焦急,他自知脱别塔哈厉害,但是没想到他和墨舞联手都不能将他制服,何况墨舞也可以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乌石那哲思心想既然硬碰硬不是脱别塔哈的对手,那么干脆改变了策略,利用灵活的步伐攻打乌石那哲思柔弱的部分,腋下,膝盖,都是他攻击的地方。
墨舞翻身跳起又重新卷入了战斗。
君无邪和棋音看到了墨舞被脱别塔哈甩出,可是无奈他们被草原十三用缠住,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墨舞看出了乌石那哲思的意图,也从一旁配合,顿时,脱别塔哈有些招架不住。
转瞬,脱别塔哈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但同时他手中的一口马刀也更是挥舞的虎虎生风。
脱别塔哈一脚踢在了乌石那哲思的胸口,乌石那哲思往后退了好几个踉跄,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同时,脱别塔哈的一刀又向墨舞砍了去,眼看墨舞躲闪不及,乌石那哲思心下大惊,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的挺身站起朝墨舞冲了过去。
脱别塔哈手中的马刀重重的看在了一只胳膊上,乌石那哲思的胳膊,他在最后关头扑到了墨舞的面前,同时用自己的胳膊救了墨舞一命。
同时,墨舞也趁机从乌石那哲思腰间拔出了那把他呃贴身匕首,乌石那哲思本来要送给墨舞但是却被她拒绝的匕首,猛的刺进了脱别塔哈的胸膛。
脱别塔哈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疑惑。
墨舞趁势又补了一脚,将脱别塔哈远远的踢了出去。
“你怎么样?”墨舞急切的问道,
乌石那哲思抬起头看了看墨舞,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你是在关心我么?”但是那一刀伤的太深,牵动了伤口,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别动。”墨舞没好气的说着,同时从衣角私下一大块布来帮乌石那哲思包扎住了伤口。
草原十三鹰看到脱别塔哈已经死了,眼见大势已去,何况他们中的大部分的兵器都已经被君无邪所断,君无邪念及他们的勇猛惺惺相惜,所以一直没有痛下杀手,现在看到已经无力回天,纵使他们有三头六臂,也决计冲不去这千万人围成的包围圈。只得扔下兵器投诚。
虎口关上,夜阑心一直在等他们回来。
屋里,君无邪向夜阑心讲述了一切,当说到乌石那哲思为了救墨舞而受伤的时候,夜阑心脸上竟然露出几丝笑意。她刚才看到了墨舞的脸色,脸上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神色,她想,一定是乌石那哲思打动了她那颗早已为情死去了的心吧。
墨舞的房中,她正在替乌石那哲思包扎伤口,灵巧的手法让乌石那哲思再一次叹服,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子,竟然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如此细心。
“喂。没想到你还会医术啊。”乌石那哲思打趣的说:“真是看不出来啊。”
墨舞瞪了他一眼,说到:“你看不出来的多着呢。”在她熟练的技巧下,乌石那哲思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脱别塔哈那一刀砍得很重,伤到了骨头,不过墨舞都已经用她的独家秘药处理好了。
“嘿嘿,我想起了你们中原的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想就是这个意思吧。”乌石那哲思说到。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墨舞没好气的说。
“嗯嗯,是啊,我们部族里经常和汉人打交道,我学了不少你们汉人的东西呢,我还知道一个词语叫做礼尚往来。”乌石那哲思诡异的笑着说:“既然你已经答应收下我的匕首了,所以礼尚往来嘛,也应该送我一件才对。”
回来的路上,乌石那哲思再一次把匕首偷偷的塞进了墨舞的腰间。
墨舞觉察到了,但是当时看在乌石那哲思受了重伤的份上,没有与他计较。
“你说这个么?”墨舞说着从腰间拿出了那把匕首轻易的甩到了乌石那哲思面前:“喏,我可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的东西,而且也没有什么想给你的,所以无所谓什么礼尚往来。”墨舞的确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乌石那哲思没有说话,但是眼光中却闪烁着诡异的神色,然后晃了晃手中的一根玉簪,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墨舞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上,果然发现自己的玉簪不见了。
“喂,还给我,你这个小偷。”墨舞气急败坏的说道。
乌石那哲思笑了笑,说道:“礼尚往来噢。”说着把玉簪揣入了怀中,然后跑了出去,墨舞急忙追了出去,一边喊着“还我玉簪。”
夜阑心看着乌石那哲思和墨舞的背影,也不觉笑了笑,他们看起来的确很配呢。
墨舞最终还是没有追上乌石那哲思,他只接奔到了后院跳上了自己的马然后飞奔而去,一边还不时回头对墨舞喊道:“喂,想要你的玉簪拿我的匕首到察忽而多部来换。”
墨舞回到房中后,夜阑心正在房中等她。
看到桌子上的匕首,墨舞正想扔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
“我觉得乌石那哲思他人挺好。”夜阑心说道:“他们察忽而多部多与汉人打交道,生活习惯已经基本汉化…”
“那又怎样呢?”夜阑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舞打断。
看出了墨舞的不悦,夜阑心便不再多说,只是耐心的说了句:“我只是想说,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你呀,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说着拍了拍墨舞的手,站起了身,走了出来。
君无邪正独自在院中赏月。
“白桓宇睡了么?”夜阑心走到君无邪身边,问道。
“嗯,小家伙已经睡了,这一晚上,真是折腾人啊。”君无邪说道,轻轻将夜阑心揽入怀中。
所幸,这里的事情已经都处理完了,他明日便会带领大军启程,到了景阳,他便向皇上告假,他计划好了,他要带着他的阑儿和儿子游遍名山大川。
“你有心事?”夜阑心在君无邪耳边轻轻问道。
君无邪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想起了二皇子的话,关于自己的毒,他总是不能释怀。
“明日我和棋音他们先行出发,我会赶在你到达景阳之前回到王府的。”夜阑心说道。
君无邪这才记起了他临行的时候,皇上已经派人盯着他的王府,不许家眷离开景阳,夜阑心是偷偷溜出来的,现在自然得偷偷溜回去。
“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人注意到夜姑娘很久没有露脸,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怀疑。”君无邪笑道,心想,不把圣旨放在眼里的,恐怕也只有夜阑心一人了。
夜阑心调皮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来的时候便对外宣称自己得了伤寒,既没有人敢靠近去探个究竟,也没有人会怀疑的。”夜阑心笑道,他来之前已经吩咐了两个婢女馨儿和阿九每日按时给她拿去吃的,同时让她们在王府里宣扬她的了伤寒的事情。
君无邪笑笑,将夜阑心横抱起,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说马上就要启程回景阳了,可是这些天一直忙于战事,二人都很是忙碌,他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今晚,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早已经按捺不住,要不是脱别塔哈带着草原十三鹰的突然闯入,恐怕他早已经和夜阑心进入温柔乡了,虽然被人打搅,但是他依然兴趣盎然。
夜阑心双手环上君无邪的脖子,脸早已经红到了脖子根,羞涩的把脸埋进了君无邪的胸膛,口中轻轻的说道“色胚”。
君无邪抱着夜阑心,大踏步的朝房间走去,这一刻,这些日子他已经盼了很多天了。
而同一时刻,二皇子二皇子把他身上的一个翡翠扳指给了给他送饭的一个老兵,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个老兵点了点头后收下东西边匆匆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君无邪正在集结大军的时候,夜阑心就已经和墨舞、棋音还有白桓宇先上路了。
他们一路上快马加鞭,倒是只花了四天的时间便回到了景阳城,大军打了胜仗的消息早就传来了,城中的百姓都在赞颂着战神君无邪的英勇无敌。
一进城,夜阑心便化了妆,就是常见她的人也无法一眼认出她来。墨舞和棋音和则在进了城后便直接回了酒楼,而夜阑心则带着白桓宇直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才偷偷溜进王府。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被突然出现的夜阑心吓了一大跳的馨儿和馨儿急忙说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就真的瞒不下去了。”
“哦?怎么回事?”夜阑心却一点都不担心,笑着问道。
馨儿说道:“其中皇上派白大人来过两次,白大人要见主子您,都被我们给拦下了,白大人已经有所怀疑了。”馨儿顿了顿接着说:“花侧妃那边也派人多次前来给你送药,说是要看望你,也被我们给拦住了,不过都亏了君公子。”
“白桓宇?”夜阑心问道。
馨儿点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上次白大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是他帮我们圆谎,说您得了伤寒不能见人,以怕着风才把白大人挡下了。”
夜阑心摇了摇头,看来她离开的时间太长,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呢,夜阑心笑笑,三皇子为什么关心她在不在王府中呢?想必是奉了皇上之命,看来皇上下令君无邪的家眷不许出景阳城还是不放心,竟然让贴身侍卫三番五次前来查探。
至于沁月,夜阑心根本不考虑她,也懒得去想她为何无事献殷勤。
可是白桓宇,看来他已经猜到了夜阑心不在王府中,那么他也一定猜到了她去了哪里。夜阑心想起了她在君无邪上一次出征的时候,白桓宇曾陪她在景阳城外守望了好几个时辰,想起那一次的情景,夜阑心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阑心沐浴过后便早早的睡了,一路的颠簸,着实让人很困乏。
第二天,夜阑心还在睡梦中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久久没有人回应。
这时馨儿走了进来。
“外面怎么这么吵?”夜阑心问道。说着坐了起来,馨儿忙上前伺候更衣。
“主子,柳侍卫又来了,还说带了皇上御赐的治疗伤寒的药物,要见你呢。”馨儿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帮夜阑心穿好了衣服。
“是花侧妃引柳侍卫过来的。”馨儿不悦的说:“真不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夜阑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馨儿正要给她梳头发。
夜阑心只是让馨儿给她简单的把头发扎了扎,然后随意的用一根木簪把头发固定了起来,然后说道:“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得了伤寒的病人哦,得有个病人样子。”夜阑心说着冲馨儿眨了眨眼睛。同时又拿起粉往脸上扑了扑,看起来甚是苍白。
馨儿会意的笑了笑。
院子里,馨儿正拦着要进来的沁月和三皇子。
“我听说姐姐病了,这里有几株上好的人参,送来给姐姐补补身子,姐姐总是躲在屋子里不见天日的,这样恐怕不好吧。”沁月说道。她巴不得三皇子能拿出皇命来冲进去,发现夜阑心不在里面,那样就可以治夜阑心的罪了。
这些天,她也觉得有些不对,没有见到夜阑心的面,况且她的这两个侍女每一次在他们要见夜阑心的时候都表现出很紧张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沁月认定了夜阑心不再府中,所以今日见到三皇子又来了时便知道他来时干什么的,所以乐意领着三皇子前往,夜阑心的那两个丫头,拦得住她,可拦不住皇上身边的人。
“还是劳烦让你家主子出来一趟吧。”三皇子开口:“皇上御赐灵芝,还得夜姑娘亲自出来谢恩才是。”
馨儿看着二人咄咄逼人的气势,只得说道:“还请白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主子出来。”馨儿心里一边暗自谢天谢地,总算夜阑心昨夜回来了,一边匆匆往屋里跑去。
“你们这些人又来了,还真是不厌其烦啊。”一个干脆清澈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听到声音,夜阑心便知道是柳侍卫来了。
果然,白桓宇看到沁月和三皇子后就厌恶的说:“我说过多次了,伤寒患者不宜出来见客。你们怎么还是这么咄咄逼人。”
“姐姐不方便出来见我们,那么可以是我们进去看看姐姐嘛,一个人怪闷的,有个说话的人解解闷也好啊。”沁月说道。
三皇子则不屑的看了看白桓宇,这个郎中每天都往长乐王府跑,谁知道安得什么心,可偏偏自己的妹妹又对他一往情深。
夜阑心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问馨儿:“白桓宇每天都来么?”
馨儿点点头,说道:“不错,自从第一次碰到白大人要见你后,他就自称是每日都会来替你把脉看病,并且说外人不许见。”馨儿解释道。
夜阑心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暖流,这么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不再王府,但是冒着欺君大罪替她瞒下这些人。
馨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主子,他们要见你。”
“嗯,我知道。”夜阑心说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些人。”
“有劳白大人和妹妹费心了。”夜阑心人还未出来声先到。
听到夜阑心的声音后,三皇子,沁月,白桓宇都着实吓了一跳,可是但他们看到夜阑心本人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惊讶。
“君先生,我觉得我好多了,是不是不用再服药了,那些药真是太苦了…”夜阑心一边抱怨着一边看向白桓宇。
白桓宇会意,清了清嗓子说道:“这还要等稍后我为你把脉后才能确定。”
“怠慢了白大人,还望白大人见谅啊。”夜阑心说着走到三皇子跟前,又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三皇子和沁月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夜姑娘身体欠佳,皇上很是挂念,皇上说王爷出征在外,我们理应照顾好每一个将士的家眷,所,得知夜姑娘身体微恙后让我带来了几株灵芝,还望夜姑娘保重身体,再过几天,王爷的大军就凯旋归来,相信王爷看到夜姑娘生病的样子一定会很是挂心。”
“就是啊,姐姐,你要快些好起来才是。”沁月挤出个笑容。
夜阑心心中冷哼一声,心里说道虚情假意,但是却笑着让馨儿收下了他们带来的东西。
“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先回房了,我想我还是没有好透,身子乏的紧…”夜阑心故作虚弱的说道。
“夜姑娘请便。”三皇子忙抱拳说道。他看着夜阑心,她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像个大病的人。
“君先生,还得劳烦你再给看看,我这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夜阑心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白桓宇说道。
白桓宇闻言忙应了一声,同时跟了进来。
“户虎口关外的战事如何?王爷兄没有受伤吧。”白桓宇见三皇子和沁月走了后便问道。
夜阑心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成神算了?”
白桓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早想到了你会去。”
白桓宇和夜阑心又闲聊了一会,接着陪着白桓宇玩了很久,然后才离开。
君无邪和大部队是在两天后回来的,君无邪回来后先是迫不及待的回王府看了夜阑心和白桓宇后才上朝听封的。虽然只是几天未见,可是他却感觉如隔三秋。
皇上并未当朝宣判二皇子和东方城健的处置,正如君无邪所想,皇上似乎还是不忍杀了二皇子。他的儿子相继成了皇权的祭祀品,身边的儿子越来越陌生,而这个虽然想要他的皇位的儿子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他仍然不忍心要了他的命,于是只是下令将二人牢牢的关押在天牢。
长乐王府为君无邪大摆庆功宴,君无邪和白桓宇喝了很多酒,兄弟多日没见,见面后格外的高兴,君无邪越来越体会到家人的重要性。
沁月快一个多月了呃没有见到君无邪,当再次看到君无邪的时候,心中万分感慨,原来她心中依然深爱着君无邪,只是看到君无邪和夜阑心亲热的样子,她心中就顿生恨意,这个女人,一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谁!”君无邪冷冷的问道,并没有回头,他已经感觉到了有人自祠堂后缓缓的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可以看出是沁月。
“你来干什么?”君无邪冷冷的问,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王爷…”沁月欲言又止。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如今和她说话都是这么的冰冷,这么的不耐烦么?沁月心中失落极了。
“有什么话要说么?”君无邪语气缓和了些。
沁月看了看君无邪,他竟然一直没有转身正眼看自己一眼,她眼眶中的泪水忍不住要夺眶而出,但是转念便压制住了自己心中悲愤的情绪,而是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君无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既然没有想好怎么说,就不要开口。”君无邪一向比较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沁月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但是想了想还是咬咬牙,狠狠的说道:“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夜姑娘这些天都不在府中…”
君无邪嘴角微翘,只是祠堂中灯光暗淡,沁月并看不清君无邪的脸色。
“她不在府中?那她去干什么了?”君无邪问道,夜阑心去干什么他当然一清二楚了,可是他想看看沁月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她…有人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沁月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不知道君无邪会不会识破她的伎俩。
君无邪的眉头越陷越深,这个狠毒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对她产生感情,沁月恶语中伤夜阑心的行为让君无邪十分的厌恶,可是他并没有拆穿她,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面是他没有见识过的,起码现在。她说谎的本事就是君无邪曾没有见识过的。
“哦?有这种事情?”君无邪的声音低沉而阴冷,然后悠悠的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王爷,我绝对不是恶意中伤夜姑娘,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跟你说你说清楚,就算你不相信我,就算你会因此而讨厌我,我也要告诉你。”沁月情真意切的说道:“你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里,夜姑娘和大王爷偷偷结伴外出,他们幽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沁月一口气说完。可是当她意识到君无邪并没有向她期待中的那样暴跳如雷,而只是斜睨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时,沁月顿时觉得周身泛起一层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