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熙当众爆出内情,烈火天麟气得全身发抖。他用力抹去唇上的血,吼道:“凌天熙,你…”
不待他说完,烈火独云粗声打断:“住口!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父亲训斥,烈火天麟闭了嘴。然而他内心根本不服,憎恨地剜瞪凌天熙。
火焰不在,热温下降。寒风吹过,众人禁不住打冷颤。这冷颤不仅仅是因为冷空气的归来,更多的来自于烈火天初的惨状。凌天熙的身体里

到底是流着烈火家的血,一样心狠手辣…
烈火独云释放出金红色气体将烈火天初整个人轻轻托起,气体好似风筝线一般牵引着烈火天初从台上缓升。
烈火独云深而沉痛地望了眼凌天熙,一个字也不多说,带着烈火天初飞下斗台。现下已经什么也不能说了,今日他的老脸算是丢尽!先回去

为大女儿治伤要紧。
烈火天麟伸出食指朝凌天熙用力地点,恨得满目血丝,那眼神仿佛在说:‘凌天熙,你给我等着。天初的仇,我一定为她报!’
烈火天麒扶烈火天麟飞下斗台,随烈火独云离开斗技场。
望着烈火天麟忍耐的背影,凌天熙弯唇森笑。谁在这斗台上站到最后,走着瞧!
“宣布比试结果!”监司低声提醒司法。
司法回神,连忙飞去斗台,高声宣布:“六十四晋级三十二,第一场比试,凌天熙胜!”
凌天熙环视三面观赛席,看过那一张张复杂多变的脸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她靠着炎帝阖起双目,累了。
炎帝垂低凤首轻蹭凌天熙的额头,柔声语:“天熙,你累了,回去歇息吧。”
“嗯”凌天熙声音很轻,似棉飘落。
炎帝张开翅膀松开她,单翅一扇将她挥到自己的背上。
凌天熙脸颊贴着炎帝的背羽,双手搂着它的颈子。
司法向众人宣告第二场比试的时间,只是没人听,众人的目光都随着炎帝与凌天熙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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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裂、骨折、内脏受损,烈火天初身上的骨头与器官几乎要拆下来重组,伤势严重!
烈火天初光裸着身子躺在一个长方形木制容器里,容器上扣着盖子,只在她头部空出一块。她浸泡在温热的药液中晕死地睡着,容器似口棺

材盛着她。
伤在儿身,疼在娘心。烈火桑氏哭倒在容器前,颤抖着手指痛心地轻抚烈火天初焦卷的发丝,热泪奔涌汩淌。
烈火桑氏一声声哭得烈火独云烦燥起急,他“砰!”一拍桌子,低吼:“好了!别哭了!”
一吓,烈火桑氏哭声止。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扶着容器愤怒站起,嘶声:“凌天熙将天初打成这样,她太狠了!她还算是个人吗?!”瞧

瞧把她女儿打得人不人、鬼不鬼,多半条命都去了!
不提还好,提起来烈火独云的脸色登时青黑!他一站而起,手指烈火天初,训斥烈火桑氏:“天初之所以变成这样,全是受你拖累!”
烈火桑氏一懵,反问:“怎么是我?”关她何事?
烈火独云额头暴跳青筋,似头困兽在房内快步踱走,边走边道:“去年,你打脱臼天熙的肩骨,今日天熙还给天初!去年,你抓花天熙的脸

,今日天熙还给天初!去年,你一脚踹上天熙的肚子教她生不如死,今日天熙还给天初!去年,你毒打天熙险些要了她的命,今日天熙还给

天初!天初这一身伤全是你当初虐在天熙身上的!”说至此停步,怒瞪烈火桑氏,问:“现下清楚了没有?!”事情做完就忘,忘的真快。
听罢,烈火桑氏脸色唰白,近乎透明。毒打凌天熙历历在目,她身子一摇,脚步踉跄。心剧痛,似有一把钢刀狠狠地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

己的所作所为会为女儿带来如此惨痛的报复,几近丧命!
“娘!”一直默立在旁的烈火天麒、烈火天麟异口同唤,连忙扶住烈火桑氏。
烈火桑氏倒回容器前,止住的泪大滴大滴滑落。她抚着烈火天初的发丝呜咽:“呜…天初,是娘害了你…娘对不起你…”
烈火独云一屁股坐回椅子,盯着烈火桑氏的背影责怪:“我是对天熙母女不管不问,但我从未虐待过她们。是你被妒火熏心虐待她们母女,

三个孩子跟着你有样学样,也去虐待。你知道外头的人怎么想吗?他们想我烈火独云娶了个毒妇!今日斗台之上天熙将你的暴行一件一件说

出来,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知道外头的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吗?他们讥讽我、嘲笑我、唾骂我,他们笑我烈火独云管不住自己的妻子

!”这下好了,待传言散开,海之陆都知晓他烈火山庄的庄主夫人是毒妇,是妒妇!
烈火独云说的是事实,但他将责任全推给烈火桑氏,此举不仅令烈火桑氏不满;烈火天麒、烈火天麟亦不乐意。
烈火桑氏猛地站起,声音拨尖:“当年凌氏仗着狐媚将夫君迷得团团转!夫君自从纳了凌氏可有再看我一眼?凌氏生下凌天熙后,夫君可有

再疼爱过天麒、天麟、天初?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我才是烈火山庄的庄主夫人,但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整日以泪洗面,盼你能回头看我

一眼。我盼你能来我的房间与我说说话,可你有吗?!凌氏夺走我的夫君,凌天熙夺走天麒、天麟、天初的父爱,我不该恨吗?!我不该妒

吗?!你明知我恨凌氏,为何我虐待凌氏你不阻止?是你的不管不问放纵了我,是你的不管不问让我认为就算我虐待凌氏也没什么。你现下

将责任全推给我,你觉得能说通吗?!”谁又晓得她的苦?!她的痛?!她的无可奈何?!
烈火桑氏也讲述事实,她与烈火独云都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
烈火独云被烈火桑氏一番话弄得脸色极其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紫;一阵黑,活似在脸上开了染坊铺。
烈火天麒、烈火天麟双目通红,定定地瞅着烈火独云,母亲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烈火独云的胸膛随着烈火桑氏最后一个字音落而快速起伏,急促的热气喷洒鼻间。蓦地,他扬起右掌!
见状,烈火桑氏把脸一仰,迎着他的巴掌往前送,声音已寒:“你打!”
烈火天麒、烈火天麟的白眼球攀满血丝,二人胶着烈火独云的手,颧骨肌肉一抽一抽地跳动。
烈火独云僵着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他一时冲动举起了手而已,并非真要打妻子。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妻子所说全是事实,他不能否定

。做为丈夫,他喜新厌旧冷落妻子;做为父亲,他偏疼小女儿冷落另外三个儿女。在这些事上,他是矛盾仇恨产生的源头,一切皆由他这儿

开始…
忽然间,烈火独云觉得很无力,有种家不像家的凄凉感。他慢慢地放下手,阖一阖双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望着阖起的房门,烈火桑氏吸了下鼻子。算她的丈夫还有良心未真打她,否则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也就尽了。
烈火天麒、烈火天麟心下松一口气:‘呼…’
二人拥着烈火桑氏,柔声安抚:“娘,我爹是气糊涂了一时口不择言,您别往心里去。”
烈火桑氏牵动唇瓣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水镜山庄,膳厅…
水镜寒、水镜玄冥、水镜冰凝、左枫共用午膳,厅内静静的,只有筷子碰触碗、碟之声。
水镜玄冥、左枫一面用膳,一面回想凌天熙与烈火天初的对战,凌天熙的话清晰回荡耳畔——
‘去年,烈火桑氏便是这样打脱臼了我的肩头。烈火天初,滋味儿如何?’
‘去年,烈火桑氏就是这样抓花我的脸,一脚狠狠地踹上我的小腹,教我生不如死。去年,我连一名斗士都不是,烈火桑氏却对我痛下毒手

欲置我于死地!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碍眼吗?你们就非得将我赶尽杀绝不可吗?’
‘你兄妹三人当初放火将我烧得面目全非时可曾想过我是你们的妹妹?!你兄妹三人作践我整整六年,我如今才小小地还了一点便成狠手,

那你们又算什么?!烈火天麒,你将我扔下死亡妖谷赶尽杀绝时,可有想过我是你妹妹?!你可有想过给我留一条活路?!’
二人想——若人们不是那般恣意地侮辱凌天熙,或许今日的凌天熙就不会变成这样。若烈火凌氏没有死,或许今日又是另外一种局面。人们

在做事时往往不会去考虑后果,而是图当时痛快;然,当时是痛快了,却为日后留下重大隐患。凌天熙用她自己告诉人们一句俗语,叫做“

风水轮流转,世事变化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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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我昨天晚上刚在调查表里加上第四项“让炎帝变成人,和天熙在一起”,今天上午9点30分一看已经有了103票!这…出乎我的意料

!给炎帝投票的亲能留言告诉我为什么选它吗?亲们选玄冥,我不惊讶,因为至今为止玄冥的戏份最多,左枫的戏份在后头还没起来。左枫

的票好少啊,>o
一觉睡至日头西落,凌天熙娇呢嘤咛:“嗯…”羽睫轻颤,睁开杏眸。
在她眼前,炎帝半展开翅膀,正用尖尖的凤嘴衔弄着翅膀内侧的羽毛。
听见嘤咛,炎帝衔羽一顿,抬头看向凌天熙。笑问:“睡好了?”
“睡好了,舒坦…”凌天熙声音轻哑,操着初醒的鼻音。疲惫的身体在睡眠中得到休养,身上暖烘烘、懒洋洋。
炎帝俯下风首蹭一蹭她的额头,说道:“起来活动活动,该用晚膳了。”
凌天熙从棉被里抽出双臂环住它的颈子,额头贴着它蹭蹭,眯着眼睛应道:“嗯”
炎帝跳下床,在床前伸展双翼拉抻筋骨。
凌天熙在棉被下绷直身体抻懒筋,懒筋拉开,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穿戴整齐;梳好长发,凌天熙打开房门,与炎帝走出房间。寒风迎面,凌天熙吸鼻深嗅,清新空气提神醒脑。
刚睡醒,吹风有些冷。凌天熙下意识将斗蓬的领口扎得更紧,阻挡寒风钻入。
天际,晚霞残辉消褪,光线转瞬暗蒙。一轮半月挂在苍穹,挥洒着冰白清冷的光芒。
凌天熙在院子里走圈子活动,炎帝伴在身旁…
走过三圈,凌天熙想起了什么,侧头望炎帝,说道:“炎帝,用过晚膳之后,我想去水镜山庄向左枫当面道谢。”
炎帝点头:“嗯,是该去。”人活在世总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若主人身边多一些左枫那样的人就好了。
又走了几圈,凌天熙与炎帝离开水行厢房的院落,去膳堂用膳。
……
居高俯视,水镜山庄那庞大的轮廓雄伟、霸气,犹如一头巨兽盘踞。山庄大门外高悬的两只灯笼似巨兽眼目,在夜色下散发着幽森橘红。
炎帝身形一俯,驼着凌天熙飞下高空,降落门前。
凌天熙跳下炎帝的背,登上台阶,抬手扣响金色门环,“叩,叩,叩”
厚重大门“吱吱”地开启半扇,门外的凌天熙给庄丁很大压力,凌天熙是怎样对付烈火天初的已在不落日城传开,庄丁现下见了她全身发冷


凌天熙:“我来找左枫公子。”
庄丁“咕咚”咽下一口唾液,回道:“表少爷出庄了。”
凌天熙问:“左公子几时回来?”
庄丁:“不晓得。”
凌天熙“哦”了声,想着既然左枫不在,那便与水镜山庄的主人打个招呼吧,来了不见主人总是不好。故尔,又问:“水镜二公子可在?”
转至自家少爷,庄丁将半扇门打开的更大一些。“二少爷在,凌姑娘请进。”
与此同时,水镜山庄后苑——
一座清幽精雅的院落,沥沥水声传自院中。
仙姬站在一处长形石台上,龙躯上方悬一朵由灰色雾气幻化的云彩,温暖小雨自云中落下,洒在它的身上。
水镜玄冥手里拿着一把柔软的大刷子刷洗仙姬的身体,他刷到哪里,云彩便跟到哪里。灰色薄气覆着他的身体,防止小雨湿了衣裳。
仙姬龙首微仰,眯着眼睛享受主人的爱护。龙尾时尔摆动,表达着它轻闲愉快的好心情。
享受着享受着,仙姬忽地张开半眯的眼睛,目光远投院门。刷着刷着,水镜玄冥刷洗一顿,也看向了院门。一人一兽同时感觉到一股温暖轻

柔的气息。
特别的气息,只要感受过一次便不会忘记。水镜玄冥笑了,已知谁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庄丁领凌天熙、炎帝入院,庄丁向水镜玄冥禀道:“禀二少爷,凌姑娘来了。”
水镜玄冥停下刷洗,吩咐庄丁:“奉茶,奉鲜鱼汤。”炎帝可不能怠慢呀。
闻言,炎帝望着水镜玄冥挑一挑眼尾,心下“哦?”了声。水镜玄冥竟记着它爱喝鲜鱼汤,拍它马屁?
“是”庄丁应,退下。
水镜玄冥继续为仙姬洗澡。
凌天熙走上前,距水镜玄冥、仙姬五步定足。她朝水镜玄冥一抱拳,问候:“二公子。”
水镜玄冥侧头望她,说道:“表弟去灵泉了,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呃?”凌天熙疑声,惊讶地放下双手垂在体侧。她什么也没说,他居然已清楚她的目的!
水镜玄冥轻笑,问:“怎么,莫非你不是来向表弟道谢的?”他不认为凌天熙是没事会串门子的人,与性格不符。
凌天熙收起惊讶,由衷赞道:“二公子心思缜密,天熙佩服!我确是来向左公子道谢的,左公子的灵气帮了我大忙。”
水镜玄冥“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刷洗仙姬的龙尾。
两名庄丁入院,前者手捧托盘,盘内摆放两杯热茶与一碗鲜鱼汤;后者手里各拿一只软垫。
前者将托盘搁在院中的石桌上,后者把软垫分别铺在两把石椅,二人退下。
水镜玄冥自仙姬左侧绕去右侧,他一面刷洗右侧;一面对凌天熙说道:“坐下等,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二公子。”凌天熙道谢。
凌天熙拿起托盘里的勺子搅和鱼汤…搅凉后将碗端出托盘搁桌上,炎帝垂首喝汤。
凌天熙落坐石椅,喝一口热茶后盖上杯盖,将茶杯捧在掌心里暖手。
为仙姬洗好澡,水镜玄冥借着小雨洗一洗刷子,而后甩掉刷子上的水,收进储物环。
月芒洒照,在仙姬的鳞片上折射出漂亮的银光,那么干净、那么尊华。
仙姬半眯水蓝色龙目,额头蹭一蹭水镜玄冥的肩膀,喉间发出低吟表示感谢。
水镜玄冥温柔地笑,抚一抚它的龙角,柔声:“去睡吧。”
仙姬化作一道白光,“嗖”地钻进水镜玄冥右手腕的灵兽环。
云彩化作一团雾气消失殆尽。院里淌着洗澡水,水镜玄冥衣袖一挥,灰气吹过湿哒哒,还地面干燥。
水镜玄冥来至石桌旁落坐,端起茶杯喝两口茶润喉。放下茶杯,他凝望凌天熙问道:“我曾说过,你若有困难可来山庄找我,还记得吗?”
此言一出,凌天熙便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当即放下茶杯,回道:“昨夜我确实想来贵庄向二公子借灵气,不过我与炎帝出房时恰巧遇到左

公子,故尔才没有来找。去年我一下便从贵庄借走两件宝贝,若再借灵气觉得过意不去,太给二公子添麻烦了。”
听了她的解释,水镜玄冥唇边笑意深了深,心里舒服了,原来她是这么想的。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抚着茶杯的杯缘,不介意道:“我不怕麻烦

,下次直接来找我。”
凌天熙未立即回答,她定定地望着水镜玄冥的眼睛,从心灵之窗来分辨他是真的不介意;还只是客套而已…
水镜玄冥星眸澄清明亮,洁净的不含半点杂志。他真挚不虚的眼神令凌天熙相信了,这才迟应:“谢谢二公子,我记住了。”
“嗯”水镜玄冥星眸弯弯,满意点头。
注视着他唇边的笑意,凌天熙无意识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个奇异的想法冒上心头。她怎么觉着…水镜玄冥巴不得她有事麻烦他似的?
寒风止,一波一波的冷意停下脚步。
凌天熙与水镜玄冥均非话多之人,二人一面喝茶,一面等左枫回庄。宁和恬静萦绕二人身畔,气氛静谧和谐…
换过几盏茶,半个时辰一至,头顶月光忽地被一块黑影遮住,光线即暗。
疾风俯下高空,降落院中。
左枫跳下鹏背,浸泡过灵泉水的他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灵气悉数回归。
凌天熙站起,见他精神好、气色佳,便晓得他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左枫先问候水镜玄冥:“表哥。”眸转凌天熙,笑道:“庄丁说,你找我。”
“我来向左公子道谢。”说着,凌天熙朝左枫抱拳,正式感谢:“天熙多谢左公子相借灵气,谢公子助我打败烈火天初。”
左枫桃花双眸水波荡漾,眼睛晶亮。“不必客气,我很高兴帮到了你。”
上前两步靠近凌天熙,左枫问:“日后对战若遇上烈火天麟,你可有对策?”凌天熙将烈火天初打得那么惨,他担心凌天熙日后的处境。
水镜玄冥凝望凌天熙的侧面,等她回答。依烈火天麟的性子,不报复回来是不可能的!
凌天熙抬手抚摸炎帝滑顺的羽毛,不畏惧:“我有一项斗技专门对付烈火天麟,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那就好。”左枫笑,放心了。
水镜玄冥问凌天熙:“你现下住在哪里?”
“对,你住哪里?”左枫也问。
凌天熙未答,仰望炎帝。炎帝说不希望有人打扰她修炼,故尔才换另一座山居住。现下要不要告诉水镜玄冥与左枫,她听炎帝的。
水镜玄冥、左枫的年纪相加区区三十九岁,他们的小心思根本逃不过活了几千年的炎帝。炎帝慵懒地眯起凤眸,所答非所问:“天熙,我困

了。”两个小子打什么主意它很清楚,他们越想知道,它偏偏不准。主人年纪还小,要以修炼为主尽快提升等级,至于其他事以后再说,免

得分了主人的心。
炎帝这么一打岔,将水镜玄冥与左枫的问话堵住。炎帝意思明确,水镜玄冥、左枫的脸上有点讪讪的。
凌天熙明白炎帝之意,她朝水镜玄冥、左枫抱拳,告辞:“我不打扰二位公子休息了,先告辞。”说完,跃上炎帝的背。
目送炎帝振翅高飞,水镜玄冥与左枫从凌天熙询问炎帝了解到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炎帝对凌天熙来说就像一位兄长,凌天熙的事得

先经过炎帝同意才行,否则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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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早,因为我要跟妹妹去批发市场买香包和干花回来熏一熏。近来,瓦迷上了香包和干花,哇咔咔~~~~筒子们,瓦先闪啦,走银
炎帝翔于墨蓝色夜空,浩瀚之下一抹赤红。凌天熙盘腿坐在炎帝背上,居高临下俯望不落日城。一轮圆月高挂苍穹,皎洁光晕挥洒流泻,在

炎帝与凌天熙身上镀下一圈银色光边,亦真亦幻。
今,二月八日,大年三十。万家灯火点亮不落日城,令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辉煌璀璨。家家户户贴门神;挂对联;红灯高挑,问候道贺绵绵

不绝,人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
用过年夜饭,城内鞭炮“霹雳啪啦”爆响,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火药味道。男女老少,欢笑片片。
愈是这样的其乐融融,愈是这样的喜庆热闹,越衬得凌天熙单薄落寞。从前,虽说她的生活并不好,但至少有烈火凌氏在身边;而如今,烈

火凌氏早已不再人世。
凌天熙眯细杏眸瞧着城中那一张张喜悦的笑脸,心好疼,满腹酸楚。往年与烈火凌氏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无情地霸占她的思绪,满满当当不

露余地…
凌天熙悲伤痛苦,这让炎帝好生心疼。它想安慰凌天熙,想让她高兴起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凌天熙的创伤来自心灵,极深!这份创伤

不是几句安慰话便能抹去,那需要时间做为依靠慢慢地消磨。
忽然,凌天熙伸开双腿,身子一矮整个人伏在炎帝背上,双手抱住炎帝的颈项。她将脸埋在炎帝颈旁,情绪不安、声音微颤:“炎帝,你的

寿命是多长?”她害怕孤单,她不要失去炎帝,她只有炎帝。
短短九个字,透尽凌天熙的恐惧,也揪疼了炎帝的心!
金眸写满心疼,炎帝减慢飞速,声音无比轻柔地安抚:“天熙,把心好好地放在肚子里,我的命很长,绝对不会‘走’在你前头。”
凌天熙紧悬的心因炎帝的承诺飘飘回归原位,不安消散了些。她抬起头,望着炎帝的眼睛,问:“一般,灵兽的寿命是多久呢?”
炎帝:“一至四级灵兽,它们的寿命与主人相连。若主人活得久,那么灵兽则久;若主人短命,灵兽便会转世轮回,重生在下一任主人的灵

兽环里。”
此时,炎帝飞至不落日城边缘地带,它在空中调个头,往回飞。续说:“尊兽的寿命不与主人相连,短则可活三百年,长则六百年。主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