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这个爱死撑的混蛋倒是不介意你留在他身边,最近要托你好好照顾他了。我和折叶得去找白鹤仙人想办法。”
“二当家,先等等。请先让我回一次孤绝峰。”
风折花和风折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二当家,你早知道我是妖吧?”阿云对着他露出了坚定的一笑,“我是孤绝峰的妖,据我所知,孤绝峰的冰莲,又快结籽了呢!”
风折花和风折叶对视了一眼,若能再得到一颗冰莲籽,那对风逝水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如此,也好…”
“云儿,不许去!”
“逝水?”“师父!”
风逝水扶着墙从二楼下来,阿云心一急,忙上前扶住他。
“云儿,不要去。”
“师父,云儿要去!”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师父?咳…”风逝水似乎动了气,不住咳嗽了几声。
风折叶皱眉想说什么,却被风折花一把拉了出去。
“二哥?”
“交给小猫咪吧!”风折花笑了笑,低语道,“放心,对逝水来说,她的话比我们俩管用。”
(我说,虽然这两章比较正经,但是本文的整体基调是不会变的,请放心,木哈哈!)
第二十三章 偶的娘啊
阿云将风逝水扶回了二楼,风逝水扳着脸,僵着身子地坐在床沿。他发丝凌乱地飘落在胸前,中衣的前襟开着,白皙的胸膛上有着一道道血痕。
阿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禁伸手抚上了他的胸膛。
“师父,痛吗?”
莹指划过胸口的时候,风逝水一窒。小徒弟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他心底的涟漪。
风逝水忍不住揽她入怀,低声在她耳际道:“不要去。”
“师父,冰莲籽是我扯断的,我一定要去。”她声音很轻,却是少有的坚定。
“踏雪会找你麻烦的。”而且这小子看云儿的眼神,让他很不爽。
“我不怕。”
“…我不放心。”
阿云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在他面前灵活地转了个圈。妙龄少女,飞舞的衣裙,浑身散发着灵动的气息。
“师父,你看,云儿已经长大了呢,不再是以前那个笨手笨脚的小丫头了。师父,让云儿替你梳梳头吧。”
阿云取过梳子,爬上床跪在了风逝水的身后,一下一下将他凌乱的发丝梳理好。
“我记得小时候给师父梳头,没少挨师父骂呢。”
“你那时候害我掉了不少头发吧?”
“嘻嘻,有吗?”阿云熟练地挽了个发髻。
“怎么没有?”
“师父你好记仇啊!都那么久的事了…云儿现在梳的怎么样?”
“很好。”
“嗯…师父,我能做好的,不是吗?”
阿云听见风逝水轻轻的叹息声。
“小心点。”
“嗯。”
“还有,早点回来。”
“是,师父!”
小徒弟长大了,是不是会脱离他的羽翼,越飞越远呢?风逝水心里,竟隐隐不安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阿云又一次穿过了迷踪林,回到了孤绝峰。这一次,她越过洗髓池,往高峰更高处疾奔。
一道白影横空出现,亘在了她面前。
“阿云姑娘,你回来了?”
英俊潇洒的踏雪站在他面前,面上似乎带着欣喜。可是阿云现在没心情理这位童年的偶像,她皱眉道:“孤绝仙女是不是很忙啊,怎么老是放任自己的坐骑到处乱跑?”
踏雪脸上红白变幻了一阵子,倒也没有发作。
“阿云姑娘,那个…我想和你聊聊。”
“我没空。”
阿云越过他想要继续往前走,却被踏雪拉住了手腕。
“阿云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身是什么啊?”
“喵呜?”阿云一愣,自己不是猫吗?
“你和我一样,是孤绝峰上最高贵的雪豹啊!”踏雪大声道。
“哦。”阿云点点头,“说完了,我可以走了?”
“…”踏雪语塞,显然阿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嘛,“你是雪豹,那凡人怎么有资格当你师父!阿云姑娘,既然回来就别走了,随我同孤绝仙女一道修仙如何?”
“你吃你的青菜,我啃我的萝卜。喵的,我还有事,你能不能别烦。”阿云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跑。
踏雪一愣,孤绝峰上的少女,哪个不把他捧着当偶像?这位阿云姑娘…倒是很特别啊!
他转身就追了上去问:“阿云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断空崖。”
踏雪一愣,孤绝峰之妖,以雪豹为尊,而断空崖是雪豹族长的领地,雪豹族长绥三娘的年龄道行比孤绝仙女都长,所以连仙女都要让她三分。
不过听说绥三娘的脾气不好,族人没什么大事,尽量不去找她,如今这小姑娘竟有胆子一个人去断空崖?
“你去断空崖干什么?小心被绥三娘修理!她可是出名的彪悍母豹子,上回侧峰的落公子和她一言不合,被她从断空崖扔了下来,差点残废呢!唉,真是心狠手辣啊!”
阿云看了踏雪一眼,忍不住道:“你再说下去,我怕待会儿被扔下来的是你。”
“耶,怎么会?”
阿云没理他,只是在断空崖边叫了一声:“娘!阿云回来啦!”
踏雪还没来得及把长大的嘴合上,只听“轰隆”一声,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妇突然落在阿云和踏雪面前。她脚下的雪纷纷自动散开,像是在为她开道。那妇人的衣领极低,胸前的玉兔似乎要跳脱出来,她大腿旁的分岔却是极高的,露出一片姣好的白。妇人的手中拿着细细的烟管,花纹复杂繁华,正如她的衣着打扮。
“嘭”的一声,阿云的脑袋上挨了一烟管。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哎哟!”烟管砸得并不痛,阿云却装作委屈要哭的样子,抱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妇人,“娘,你下手好重,呜,娘不疼阿云了!”
“你个死没良心的,别装了!让娘看看,哟,连髓都洗完了?出落的挺水灵的嘛…这小子是谁?你的男宠?”
绥三娘现身的时候,踏雪的脸就已经涨的通红,一听这话,更是红的要滴血似的。
阿云瞧他这模样,玩心大起,道:“不是的,娘,这是送你的男宠。”
踏雪几乎要晕倒了,连忙行礼道:“族母大人,阿、阿云姑娘她、她、她在开玩笑,我、我是踏雪,是孤绝仙女…”
“哦,我知道,你是那冰美人儿的男宠,怎么,被甩了?长的挺周正,就是嫩了点儿,老娘我不喜欢。”绥三娘鄙夷地摇了摇头。
踏雪几乎要疯了,难怪阿云这名字那么耳熟。绥三娘风流成性,四十多年前和一猫妖一夜快活,珠胎暗结,结果生下个唤做绥云的小丫头,可不就是阿云吗?
“幸好娘不喜欢,他刚才还说娘是心狠手辣的彪悍母豹子呢!”
“嗯?”绥三娘皱眉,一记凌厉的眼刀飞向了踏雪,踏雪心里拔凉拔凉的,心道:这下完了!
第二十四章 规矩是人定的
眼看着踏雪就要被绥三娘的烟管给敲下断空崖了,突然飞来了一朵白云,隔开了绥三娘的烟管。
绥三娘眯了眼,朝空中望了望:“哟,冰美人儿,今个怎么有空来我的断空崖?”
白衣女子衣袂飘飘,踩着云朵翩翩而来,慢慢落在了踏雪身前,朝绥三娘微微一躬,道:“绥族长,别来无恙?孤绝的小坐骑不懂规矩,冒犯了族长,还请族长高抬贵手,看在孤绝的面子上饶他一回。”
绥三娘收回烟管,轻轻吸了一口,顿时一阵烟雾弥漫。
“冰美人儿,你今儿来这儿,怕不只是为了你的小坐骑吧?”
“的确。”孤绝仙女的目光冷冷清清,落在了阿云身上,看得她不禁向娘身后躲了躲。
“孤绝峰昨日闯入了凡人,是绥云小姐带进来的。”
“阿云,可有此事?”
“是我要师父陪我来洗髓的…”阿云嗫嚅了一下,乖乖道来。
“族长,绥云小姐已经承认了。”
“哦,那又如何?”绥三娘又吸了一口烟,懒懒的问。
孤绝的秀眉蹙了蹙:“孤绝峰的规矩不能坏,私自带入凡人,理应受罚。”
“有道理呢…”绥三娘吐了一口烟,突然目光一寒,烟丝成绳,捆住了踏雪,“冰美人儿,你的规矩不能坏,我绥三娘的规矩也不能坏。这小子先前居然敢辱我,待我先将他‘规矩’掉,你再来‘规矩’小女吧!”
说完,那烟圈儿就要将踏雪扔下山崖。
“住手!”孤绝仙女喝道,“三娘你不该和小孩子过不去。”
“哈哈!”绥三娘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孤绝你不也是在和小孩子过不去!”
“绥小姐违反的是孤绝峰的规矩。”
“孤绝峰的规矩难道不是你定的吗?那我绥三娘的规矩自然可以由我来定。”
“你…”孤绝仙女对于绥三娘的强词夺理,竟然一时无法反驳。
“哎呀,消消气,消消气,冰美人啊,三娘我也不想和你翻脸。你看我们两个大人,为了两个小孩子的事,闹那么僵干嘛?”绥三娘嘴上那么说,捆着踏雪的烟圈儿却是越来越靠近断崖了。
孤绝思忖了一下,绥三娘喜怒无常,道行却不比她的修为低,真要闹僵了,对孤绝峰不好,于是她便顺着三娘的台阶下了。
“三娘说的有理,还请将踏雪归还。”
绥三娘一笑,烟管儿一挥,踏雪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落到了孤绝面前。
“俊小伙子还你,你可以走了。”
“孤绝告辞!”
“不送!”
绥三娘笑眯眯地挥着烟管朝冷着脸的孤绝告别,待她走远,反手却砸在了阿云的头上。
“哎哟,娘你干嘛?”阿云这次是真的被砸痛了。
“笨丫头,你刚才就不会死不认账啊?”
“耶?”
“你若是咬定你没有带凡人进来,光凭孤绝一面之词,怎么能定你的罪呢?”
“呃…”阿云语塞,和师父呆久了,差点把亲娘以前的循循善诱忘得精光了。
“对了,你方才说,是你师父陪你洗髓来着,你拜谁为师了?”
“风雪山庄庄主…娘,先别说这个,我要冰莲籽救我师父!”
“嗯?”绥三娘一愣,“风家的人?”
她一把将阿云推入了自家的洞穴中,让她把前因后果慢慢道来。待她听罢,不得不感叹这世间的孽缘。
“唉,当年白鹤仙人风翩翩有恩于我绥家,所以我才把你的玩具冰莲籽送他,让他去救他们风家的后人。没想到,你竟然因为这个事情下山,还搞出了这事。啧啧,孽缘啊孽缘。”
“娘,冰莲到底什么时候结籽啊?”
“快了,快了。说起来,你说风家那小子陪你在洗髓池下呆了七天?”
阿云点点头,绥三娘细细打量了自家闺女几眼,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已经会勾引男人了。”
“啥?”阿云愕然。
“你当那洗髓池是跳着好玩的?虽然对凡人没什么副作用,但是他也是要经历洗髓之痛的。”绥三娘悠悠地抽了一口烟。
师父…阿云胸口重重抽了一下,难怪后来师父一直很累的样子。
“阿云,你动心了?”绥三娘坏坏一笑,“动心就拐上床吧!”
“咦?娘你是说云雨之事?”
“正是,阿云可有试过?”
“额。”阿云面上一红,“还没有…”
“云儿既然洗髓长大,不妨多找几个男人试试这销魂之事,有益于…”
“有益于增加道行,有益于养颜美容,有益于交流感情。”阿云翻了翻白眼,将三个“有益于”又背了一遍。
“哟,不错不错!更重要的是,阿云…”绥三娘突然从榻上起身,双手覆盖上了阿云略显平坦的胸部,“阿云你有一半猫妖的血统,若是想要真的长大成人,可是要好好翻云覆雨的!反正洞中的冰莲要过两天才结籽,待娘亲教你几招勾引男人的方法!”
第二十五章 言传身教
绥三娘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大叠的戏本,让阿云照着学里面的伤春悲秋。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阿云念着戏词,绥三娘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点一下她的眼神和动作。
“阿云,眼神要勾人魂魄,要魅惑!领口拉下去一点,大腿、大腿露出一点!”
“娘啊…你不觉得这好好《牡丹亭》硬是给演成了《金瓶梅》了吗?”
“哎呀,牡丹啊,梅啦不都是花吗?差不多啦!”
“喂,差很多吧!”
“哎呀,阿云你听娘的,错不了!”
“好吧。接下来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娘,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老有人在断空崖边转悠?”
“哦,他们啊。你下山那么多年,不知道我们雪豹家族阴衰阳盛的可以。如今一只母豹子可以讨五个相公,结果公豹子还是多。那些单身小伙子见我这儿回来一个水灵灵粉嫩嫩的闺女,都眼巴巴地指望你能看上他们,讨去做相公呢!嗯?对了!”
绥三娘突然从石榻上跳了下来,推着阿云的肩膀向洞外一推,道:“阿云,你且出去演一段葬花,让娘看看你能迷倒多少公豹子。”
“娘!冰天雪地哪里来的花给我葬啊?”
“笨丫头,雪花不是花吗?”
“我…靠…”阿云忍不住爆了粗口。
于是,断空洞外,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猫耳少女,拽着自己的尾巴当扫帚,在断空崖边——葬雪花。
不远处的雪丘后面,似乎有人影闪动。阿云回忆着娘方才教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扭头,秋波一横,如水翦瞳朝那雪丘一扫,只听得吸气声此起彼伏,一阵噼里啪啦之后,五个高矮不一的少年叠成一堆,摔了出来。
“你们…也是为这雪花短暂而凄美的一生所倾倒吗?”阿云摆出一副百转千回的愁容,戚戚哀哀地问。
“我…我们更愿意为你倾倒,绥云小姐,和我们成亲吧!”
阿云狂汗,族里最近是有多缺姑娘啊!
“哼!”突然一生轻哼想起,五个少年一惊,然后整齐地起身逃跑了。阿云回头,看见踏雪站在她身后冷眼看着她,顿时笑容有些纠结。
“你看上去傻的要命。”踏雪讽刺道。
阿云本想发作,然而想到娘这些天教她的东西,女孩儿要以柔克刚,绵里藏针。于是她放下尾巴,整整衣裳,摆出了甜甜的笑容,回道:“傻就傻吧,俗话说的好,傻人有傻福。我看踏雪公子是享不到这种福分了。”
“哼。”踏雪扭头就走,双眼却忍不住在阿云脸上多流连了一阵子。不知咋地,脑中冒出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喂,你决定留下了吗?”
“没有啊,等拿到冰莲籽我就下山。”
“哼。跟着那个凡人,有什么出息。”
“唉,踏雪公子,青菜萝卜的选择,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阿云无意中又摆出了那副百转千回的愁容,踏雪一看,竟呆了半晌,突然扭头就跑了。
“切,真是个怪人。”
绥三娘吐着烟圈,从洞中出来,望着踏雪的背影眯了眯眼:“阿云,你果然有老娘我当年的魅力啊!”
“呃,那五个我一个都不喜欢。”阿云摇头,比起师父来,容姿差太多了。
“我说的是踏雪,少年情窦初开啊。”
“哦…啊?什么!娘你不要开这种玩笑!”阿云顿时石化了。
那天晚上,断空洞内的冰莲结籽。
绥三娘看着阿云将冰莲籽小心地放入腰际的荷包中,吐了口烟,道:“阿云,我要是你,就把冰莲籽缝在肚兜里。”
阿云险些将冰莲籽摔了:“为什么啊?”
“哼!不缝肚兜里的话,路上若是被谁抢了,用你的肚兜也许换的回来。”
绥三娘慢悠悠地吞吐着烟圈,阿云只当她是开玩笑。谁知她连夜离开孤绝峰之际,身边白影一闪,她只觉得腰上一空,荷包已经不见了。
踏雪得意的站在她面前,将她的荷包在掌心抛来抛去的时候,阿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亲娘真是料事如神。
“若是我不把冰莲籽给你,你就不下山了,是不是?”
照阿云原来的脾气,估计早就上去抢了,可是论力气论身手,她又哪里会是踏雪的对手呢?阿云垂眼,脑中响起娘亲的话语:女孩儿要以柔克刚,绵里藏针。
尽管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阿云抬头的时候却是泪眼朦胧,一脸的委屈。
踏雪似乎是一愣。
“过分!那是娘送我的唯一的礼物!”
“喂,阿云姑娘,你别哭!别哭!我…我不是要抢你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留在孤绝峰…雪豹族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那个…这个…”踏雪显然乱了方寸。
“明知我不愿意,你凭什么勉强我,呜!”阿云使出了娘教她的一招,唤作“梨花带雨”的哭泣方法。
“这个…阿云姑娘!冰莲籽可以还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这个简单!你等一下。”
“啊?”踏雪目瞪口呆地看着阿云三下两下抹干净了眼泪,开始…脱衣服?
两条鲜红的鼻血喷出,这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踏雪顾不得鼻血,急忙用左手捂住了眼睛,慌张道:“阿云姑娘,我们还没拜堂呢!你不用那么心急的!”
“喏,给你。”他只觉得右手上的荷包被拿走了,然后,被硬塞了一样软软的,带着体温的纺织物。
带阿云离开很久,他才把手放了下来,看着手中的肚兜疑惑了很久。
“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第二十六章 玩失踪
阿云连夜赶回了风雪山庄,却见风折花正在大门口焦急的张望,一见她回来,立刻抓着她的肩膀问:“拿到了?”
阿云点头,风折花如释重负,拍着她的肩说:“快去赏荷居吧!逝水他…又发作了!”
阿云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赏荷居,风折叶在楼外打着转儿,见了她,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张开了。
“拿到了吗?”
“嗯,师父怎么样?”
“他把自己关在玄冰室一天了…云儿,你快去看看他。”
阿云推门上楼,跑到玄冰室门外,一阵狂敲。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云儿回来了!”
她敲了很久很久,久到让她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才来到风雪山庄,不愿意一个人睡觉,便光着脚跑到廊上,拍着风逝水的房门,要进去和他挤一个被窝。那时候,她也是那么锲而不舍的敲着,一下、两下,师父终究还是心软,总会将门打开一条缝,让她进去,任她在自己的怀里打滚撒娇。
“师父!”她几乎将嗓子喊哑了,玄冰室的门终于开了一条缝。她心头一喜,闪了进去,只见一片水雾弥漫。
风逝水此次魔煞毒发作的凶猛异常,逸散的魔煞气,连玄冰都融化了。然而阿云荷包中的莲花香逐渐四散开了的时候,那毒终于平息了下去。
“云儿…”
“师父!”阿云听到那低低的一声唤,拨开水雾扑到了他的怀里。她不顾他满身的汗水,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蹭着,就像她小时候常常做的那样。风逝水抚着她的发,露出了一丝笑容。
“云儿,师父差点醒不过来了呢!”
“胡说,师父才不会有事。”小徒弟抬起头,恼怒地反驳道。
是真的呢!这次的魔煞毒发作了整整一天,他几乎就撑不下去了。想着就这么放弃吧,就这么永远睡过去吧,如此便不用再忍受这种痛苦了。
可是就在那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听到了阿云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师父”、“师父”。那个总是粘着他的小东西,不靠着他的胸口就不肯乖乖睡觉的小东西…唉,如果不醒过来给她开门的话,她会哭的吧?
他终于,还是醒过来了。
身体无碍之后,风逝水却发现他的云儿有些不一样了。最为平常的举手投足,由云儿做出来,却别有一番撩人的滋味。早上,她替他梳头,纤纤玉手拿起梳子,那袖口顺着手臂滑下一段,露出皓白的腕来,竟看得他心跳漏了一拍。中午,她吃完饭,似是不经意间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饭粒,竟让他产生了亲近她的粉唇的冲动。晚上,她散着发,光着脚,要往他被窝里钻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