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即看到三轮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东西，面，肉馅，还有粥？除了那家卖包子稀饭的脸色不好之外，其他的人脸色一松。
现在的城管比不得后世凶残，但菜市场也是有正规的菜台子的。不过陈慧又不卖菜，自然就打着沿路摆摊钻空子的心思。
陈母为人和气，陈父虽然话少但给人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带着一个大闺女。
这闺女长得倒是有些壮实，不过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简直可以泛出水来，又时常挂着笑讨喜得紧，倒是让周围的人生出一种亲近之意。
旁边卖小面的中年妇女甚至主动给他们打起招呼来。
他们到菜市场的时候还不到六点，烧火包包子一番下来，已经是七点多，菜市场的人流已经多了起来。这个时候多是早起赶着吃早饭要去上班的或者就是要去上学的孩子。
刚好这个时候，陈慧的第一锅煎包起了。
陈父陈母没有摆摊的经验，看着一旁扯着嗓子吆喝的小摊，在看自己这里只有零星尝鲜的客人心中不由有些着急。
陈慧上一世落魄后做过的工作挺多，但是都没混出什么个名堂。不过再怎么笨她也知道，刚开张的生意要早早打出名声来。
麻利的将客人要的两个煎包放进碟子里，陈慧提高了声音笑道：“哎，大姐你今个赶巧了，我们是第一天开张，买二送一勒！”说着便又夹起一个包子放进碟中。
这么一声果然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多了好些人围过来。
陈慧家的煎包个头接近后世的小笼包，一个两三口下去就没了。好些人先前闻见空气中的香味，但还是犹豫不买便是因为这煎包大小的原因。
五分钱买两个煎包？还不如去买两个大肉包垫肚子。
但是现在买二送一了？好家伙！
“老板给我来两个！”嗅着浓郁的香味，更多的人愿意毫不客气的来上两个。
买了煎包在一旁桌凳坐下的人，一夹开皮，就被扑鼻而来爆香的姜葱蒜肉香给馋得口水直冒。一口下去，皮薄馅大，外酥里嫩，这家子人做生意实在！
A城人嗜辣，正好桌上又摆了罐调好的辣酱，还有盐和醋。想要改改口味的就可以在碟中加上些，这包子一蘸，嘶——简直都快把自己舌头咬掉了！
吃包子稀饭，这煎包正好就配着粥来。一碗温热的皮蛋瘦肉粥，加一碟爽口的小菜，一顿早饭下来不就一毛二左右嘛。
吃份小面不就也是这个价？何况这家摊子的老板用料大方味道又好。
眼见生意热乎了起来，陈家三人也越发有了干劲。
这个城市天气热，九点多的时候菜市场的人就少了下来，等到十点多的时候便稀稀拉拉的没有人了。
陈慧一家子准备的煎包和皮蛋瘦肉粥卖到八点多的时候就差不多了，陈慧心中暗自计较着明个要多准备些原料，今天开张只是为了打出名声招揽回头客，但是卖到紧缺却是陈慧意料之外的。
身后就是菜市场，收摊后便同陈母进去采买东西。因着卖出去的煎包稀饭都是从自己手头过的，陈慧对于该买多少原料也有分量。
一家人喜气洋洋的上车，前头蹬三轮的陈父更是健步如飞，看到自己女人腰包鼓鼓的，能不高兴？
陈慧内心也是激动，三人急不可耐的靠了三轮车疾步上楼，陈母将腰包往桌上一倒，后面陈父连忙将门嘭的一声关好，素来平稳的声音现在满满是激动的问道：“怎么样？有多少了？有十块么？”
“不…不止！有十二块五毛多！”
“嘭——”手中抱着瓷盆的陈慧，听到陈母近乎失声的这一句，也一下惊住了。
————————
陈慧当天下午去县里的邮局，将信贴了邮票给陆定邦寄了过去，连带还寄了两件薄毛衣和一些干果。
她是知道的，秋老虎一过，天气便开始下凉了。她本来打算自己去称两斤细毛线给陆定邦亲手织两件薄毛衣的，但是最近忙着煎包铺子这事，一来二去硬是没得时间。
还是等冬天在给他打厚毛衣吧，陈慧如此想着。
而几天后的某军/区。
“连长，家里来信了？”王东看着陆定邦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就知道定是家里给寄信来了。现在训练吃紧，在部队里又没多个什么消遣的东西，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唯一的乐趣，怕大抵都是像陆连长一般，抱着家书看来看去傻乐了。
“嗯。”陆定邦恢复了冷面，将信装进衣兜里，一个字把王东的问话给堵了回去。
王东撇撇嘴，连长还真小气，家里面有啥一点都不给兄弟们透露一下。再一想先前陆定邦笑得一脸荡漾的模样，王东浑身抖了一下，说道：
“连长，不会是你媳妇寄来的吧？”
看着陆定邦瞬间变化的神色，王东觉得自己貌似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愧疚
第二十六章
王东将脸贴了过去，一双眼贼兮兮的盯着陆定邦：“哎哟，连长大人，真有媳妇啦？”
提起陆定邦，整个三团谁人不知。
钢七连连长凶名在外，这么一个大龄未婚好男人，那点花边绯闻就更惹人注目了。被虎子他妹穷追猛打四年都没到手的光棍，竟然偷偷回趟家，闷声不吭的就把事给办了？
“嫂子长啥样，是不是跟天仙一样？”王东胳膊往陆定邦脖子上一撘，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想套话，内心暗自揣测，虎子他妹长得水灵灵的连长都瞧不上，嫂子是得长得多耐看才拿得下连长。
陆定邦听完王东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奇怪。一些不好的记忆，比如说去陈家喝醉的那晚，出现在陆定邦脑中。
过了片刻，他才有些硬邦邦的说道：“她…人很好。”
“人好？”陆定邦这么一答，王东惊讶了一下，连长真结婚了！连忙出声问道：“连长，你们都结婚了，那洞房有那个吧？”
“…”
陆定邦脸色沉得跟水一样，踹了一脚王东，寒意凛然的吐出个字来：“滚！”
“哎哟！害羞个什么劲，这是有了吧！”不等陆定邦再次揣他一脚，王东两手捂着屁股蛋夸张的跳起来，趁机窜出了门外，一边嚷嚷着:“我滚我滚，我这就滚！”
哈，快点将连长结婚的消息给大壮三炮他们说去！部队里一天到晚就只有训练，好不容易找到个新乐子。
王东一走，整个屋子就跟少了个聒噪的知了一样。
剪成板寸短的头发遮不住陆定邦有些发红的耳根，他转动着面前的茶杯，脸上隐约的烧灼感降下，他却觉得心中一股更大的名为愧疚的情绪漫了上来。
相对于陆定邦心头的这些隐约负面情绪，陈慧倒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特别是煎包的生意，好得简直出乎了她的意料。打第一天开张过了，她后面的日子差不多市场什么时候散的她才什么时候收摊。
每天的收入也像是坐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涨，到了每天二十八块左右的时候就差不多稳定了下来。
瞧瞧，这一天赚得，都快赶上吃铁饭碗的一个月的工资了！虽然陈慧知道八十年代下海捞金的和个体户，成就了将来无数富二代。但是真当自己数着一大把票子的时候，陈慧自己也忍不住一阵心尖发颤。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无论哪个年代都是真理，随着收入的越来越多，陈家人做起生意来也越来越有干劲。
这不，陈母忙着招呼着客人收钱找钱，陈父虽然沉默的包着包子但是脸上难掩喜色，陈慧兜着围裙，看着火候手脚麻利的做着煎包。
这幅热火朝天的模样，落在有些人眼中就看过去了。
第二十七章 偶遇
对面做包子稀饭的王大娘，叉着腰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越看那煎包摊子越气，双眼发红恨得咬牙，她悔呀！早知道当初就把这家人赶得远远得，现在好了，饿死自家的肥了对面的。
占着菜市场门口这片风水宝地，以前一天少说得挣个四五十，现在一天的进账，一家子了勒紧裤腰带都不够花的。
想到这王大娘心里就呕得很，摊位后面小桌上的客人催着她上碗稀饭，王大娘也没顿好话，直翻白眼怒道：“没长手么，不会自己舀一碗啊！”
她正在气头上，语调又尖又高，即使是嘈杂如菜市场，也能分辨出她的声来。那客人听完脸色一变，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搁，甩下几分钱拉着脸走了。
陈慧做着煎包听见这音，往斜对面瞄了一眼，看见王大娘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明了。咂了两下嘴，这样做生意，客人早晚得全跑了。
不过和自己又有啥关系，做好手头的事情才是正经的，陈慧就扫了那么一眼，便不再理会了。
每天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快，除了斜对面的王大娘时不时找上门来刺两句，一切都挺舒心的，这一转眼，就过了快一个月了。
农村老家倒是没有啥要紧的事，不过她一个嫁人的媳妇，男人又不在家，要是不去婆家看看也不理，便寻了一天，和陈父商量着回清水村一趟。
既然是打算去陆家，就少不了要准备带礼了。
这一天早晨陈家九点多就收摊了，将东西拿回了家，陈家父女俩就逛起了菜市场来。菜市场前头一半是卖菜的，因着和商业街隔得很近的缘故，后面半段却是杂七杂八卖百货的。
父女两说来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菜市场了，陈慧还好，前一辈子见得不多但也不少。但是在陈父眼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咋看咋新鲜。
不过陈父作为一家之主一直是沉稳的个性，心里虽然惊讶，面上也不会多表现出来什么。
陈慧在市场扯了印花的蓝布和烧刀子，又买了些补气血的大枣，东西都是备的两份，自家一份婆家一份。
思忖着还有一个难缠的小姑子，陈慧考虑着往前再走走去买两盒雪花膏。但是越往前走，便是奇石摊子接连不断。
A城靠云南很近，云南盛产玉石，周边临近的城市的人们便或多或少受到这里的影响。
对于国内，赌石现在可能还不怎么流行，但是A城却不一样，受到滇缅边界和云南玉石交易的繁荣的影响，不少人都有拿着闲钱来赌一赌的爱好。
这个小县城里的市场自然是比不得云南最大最繁华的玉石交易市场，那里聚集了众多的翡翠原料和翡翠商户。
比起那里，这个小市场就像是投入海的小石子，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但也不能小瞧了这里，在这，说不定你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某个有背景的人物。
陈慧上辈子从来没有接触过赌石，也对，她连自己都养不活，哪里有得那些闲钱买这些不能生蛋的石头？
而这辈子不小心进入了这个市场，陈慧也只是有点好奇，抱着笑眯眯的看看的态度罢了。
陈慧身边一穿着利落衬衫的中年女子，正拿着石头挑挑捡捡。陈慧看她挑得认真，便不由多看了两眼，搁在她身上，她可看不出这么一层石头皮下面到底有没有翡翠。
突地，那中年女子刷的一下抬起头来，将陈慧偷窥她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陈慧心头一跳，这个女人感官怎么这么敏锐。她心头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脸上却对这个中年的女人笑了一下：“对不起啊…那个，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的…”
说完陈慧都觉得自己囧了，被人逮着了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真是脸皮够厚实的。那个女人听陈慧这么说，伸手拂了拂自己卷过的波浪长发，笑道：“没事，我都习惯了。”
陈慧这才留意到她的发型问题，挑了黄色的长卷发，这个年代倒还真是够标新立异的。
不过她的皮肤白皙，脸也长得不赖，这样的发型更给她添了两分妩媚来。
陈慧突然记起上辈子，明年的这个时候，卷发染色流行了起来，她当时跟风也去弄了一个，结果回了家就被陆定邦落了脸色。说她有作风问题，就学那些资本主义。紧着赶着让她又给拉了回来。
一想着陆定邦古板得跟个忧心跳脚的小老头模样，陈慧心情一时又好了起来。
但见着面前女子的知性美丽，暗叹一声同人不同命，她那年又胖又丑，顶着个土黄色反弄得自己被人背地里嘲笑，现在和人一比生出一种自形惭秽之感来，心道自己还是快快减肥下来。
这些天陈慧其实并没刻意去减肥，但是因做煎包，每天操劳不少，无形中倒是让她受了一些下来。
不过在这个年代，对于面前这个几乎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女人，能够释放自己去追求美丽，无视人们的鄙视与恶意，陈慧内心其实还是挺敬佩的。
“那个真不好意思啊。”陈慧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问道：“貌似你赌石很在行呀？”
“不过是爱好罢了，你要试试么？”那个女人摊手递过来一枚鸡蛋大小的石头。
陈慧接了过来，低着头拿在手中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突地，她眼前金红光芒一闪，一道清凉的气息喷薄而出。
第二十八章 赌石
映照在脑海中的景象，蓦地一变。
漆黑的一片中，只有微小的一团绿色莹莹光点。
陈慧一下子就就想起在屋子里那新华字典做实验的事情，当初脑海中的投映，不正是书中的内容？
那么，她现在看到的东西，是这块原石的内部？而那点细微的光亮，不会是玉石吧！
陈慧被自己的想法震得心头一跳，口干舌燥的感觉包裹住她全身，差点失控的惊叫出声，但是陈慧还是生生抑制住了自己这种几近本能的兴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陈慧又在原石摊上陆陆续续的挑了几块不大的原石，慢慢的闭眼，将精神灌注在右眼之上，很快，先前的那股清凉感觉便漫了上来。
不过后面的石头，她那股清凉之气在石头内部转了几圈，却是一点零星的微光都没有。这些原石里面，怕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陈慧笑了笑，这估计就是人们常说的十赌九输了。她放下手中刚刚探测过的石头，正准备继续观察其他的石头，眼神却蓦地一缩，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的目光便被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吸了过去。
陈慧的脸上出现一抹郑重，抬手将自己看见的那一块石头拿了出来。
这块原石表面坑坑洼洼一副黑不拉几的模样，不过一个巴掌大小，掂量在手不到一斤重。
陈慧蹲着身子，垂首不让别人看见她眼里的异样。控制着那股清凉之气，覆在这块原石的表面，渐渐的渗透了进去。
石块的密度并不大，那股气息极为顺溜的就钻了进去。陈慧已经习惯眼前突然黑成一片，但是这次，却有一团鸡蛋大小的柔和光亮嵌在其中。
陈慧有些心动了。她看了看标价，二十块。赌，还是不赌？
搁在以前，她一年也不见赚得了二十块钱，但是现在虽说一天赚得多了，钱也不是让她打水漂来玩的。
她上辈子是没钱治病病死的，说白了就真是穷死了。对于钱这个东西，一分一厘，她都看得紧得很。如今一想到要她掏出二十块钱，陈慧觉得自己肉痛了。
但是如果不去尝试，她便永远不会知道结果。谁能保证这块石头丑陋的外表是，是不是藏着巨大的财富呢？
陈慧兀自还在纠结中，便看见先前那个递石头到她手头的女人，拿着几块自己敲敲打打得到的石头，付了钱给她打了个招呼，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赌吧，既然碰到了就试试，她又不是输不起这两个钱！
陈慧一咬牙，拿起手中这块石头便去付了钱，摊主给她指了个方向，告诉陈慧在街道的那边就有一处专门解石的地方。
她一瞧，不正是先前那女人去的地方么？陈慧连忙拉着自己的父亲提脚追去。
陈慧到的时候，便看见有一个人已经在解石了，不过出来的都是一堆废料，她瞄了一眼，这下估计赔惨了。
那个干练的女人也站在解石机旁看着，见陈慧来了，连忙打招呼道：“你们也来了，挑的怎么样？”
陈慧扬了扬手中的那块石头，说道：“选好了，先买一块试试水。”
那女人看了一眼陈慧手中的石头，皱眉道：“大妹子，你这块原石上可是有绺裂，
要不换一块？”
陈慧摇了摇头，说道：“大姐，不用了，这块挺合我眼缘的，反正也就二十块钱的事。”
真不知道陈慧说这只是二十块钱的事是在向对方解释，还是在安慰自己。
那女人听见陈慧这么说，毕竟点头之交，也没多做劝解。赌石这一行，稍微懂点的都知道宁愿赌色不赌绺，不过她可没有什么必要把这话给一个不熟的人说。
“大妹子你只有一块，要不你先来解石吧？”
陈慧瞧了一眼这个利落打扮的女人，果然她手头拿了几块原石，脚边还放了块篮球大小的。不过陈慧却摇摇头，说道：“凡是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大姐你先来吧，我今个没什么事，等等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那女人自然知道自己这只是客气的说法，只不过陈慧含笑礼貌回答的模样还是让她看着挺舒服的：“那么我先来吧，我选的这几块还是不错的。”这女人冲着陈慧笑了笑，一面将原石交给了解石师。
她面带微笑，看上去从容淡定的模样，让陈慧知道这定是个赌石老手，刚刚她估计是出于善意的提醒吧，不过白瞎了她这么一个啥都不懂的。
机器运转的声音开始响动，两人都将精神目光投注了过去。第一刀下去，那女人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失望，不过很快便调整好了神色继续看下去。
不过这块注定要让她失望了，虽然外皮是个有蟒带的，但解出来只有白花花的石头。
第二十九章 赌涨
第二十九章
切第二块时，陈慧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女人不似向前淡定了，一刀下去，就见她有些激动的抓着陈慧的胳臂说道：“见绿了！见绿了！”
这么一声把不少人都吸引过来驻足观看。
这块石头切出了块水种来，只不过里头的裂纹和杂质也不少，但无论怎么算，今天刨去成本，这个女人也是大赚了一笔。
她解石完，并没马上就走，喜形于色的推了推陈慧道：“你快去试试。”
不少人见到这台机器擦出好料来，都抱着石头跃跃欲试，这可得沾沾喜气。
轮到自己了！陈慧的心也一下子吊了起来。赌石这东西，还真是玩得就是心跳啊。
她吞了下口水，将手中的原石递给了解石的人。
解石的是个干瘦的小老头，他将原石固定好，看了那石头上的绺裂，不由的失望了一下，但还是出声问道：“大妹子，你打算怎么解？”
陈慧对于赌石就是两眼一抹瞎，于是说道：“大爷，要不就和先前那个大姐一样拿砂轮擦吧。”
“好嘞！”那个干瘦老头麻利的拿起电动砂轮，从有绺裂的那块地方擦起。
这个老头的动作言行之间，一看就是解石技术很好的，不一会，便擦开了这块原石的表层和石层，露出里面水嫩的绿意。
“咦？”居然出绿了？老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见绿了！又见绿了！”有人惊喜的叫了起来，因着先前解出快好的石头来这里就围了不少人，这下子“哗啦”一下又围了一层。
那老头从一旁的桶中取了些清水洒上去，那嫩嫩的绿色更加盎然了。他也是颇为意外，这么一块砖头料竟然能擦出翡翠来。
陈慧伸手去摸了摸那开窗的地方，质地细腻，触手润滑，一眼望去偏阳绿色，喜人得很。
那老头解石的动作放慢了不少，脸上带了一抹认真，看着那渐渐露出来鸡蛋大小的半透明玉石，陈慧舒了一口气。
那老头收起砂轮，拿了一边的清水洒了上去，顿时连陈慧这种外行都一下子感觉出来，那抹绿色一下子变得格外清亮艳丽。
但是即便如此，陈慧也不知道这块玉石的价值几何，只得更加注意起周围人的神情和议论起来。
众人见到这么一块明艳的玉料，不由得都抽了一口气。
“赌出这样水头足的翡翠明料，啧啧！真是撞大运了啊！”
“是啊，要是毛料是三千块钱以下拿到的，就是大涨啊。”
陈慧挺得差点脚一软，这辈子她都还没见过三千块钱。
“这样的冰种翡翠，怎么着也得值个四五万，也不知道是在哪买的原石，我也去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捡漏。”
“对对！我也要来这里解开，这么一会就出了两块翡翠，这气运红啊！”
一旁提着两瓶白酒的陈父听到这么块石头就值四五万，手都给哆嗦了，问道：“闺女，我不是做梦吧？真的假的？”
陈慧语塞，她此时也是飘飘然的，脚下像踩了棉花一样，手头拿着据说好几万的玉石，还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真的假的？就这么一会，这钱就翻了上千倍？
先前那女人见陈慧赌涨了，不由拍了拍她的肩头：“大妹子今天运气不错，要不再去挑两块？”
陈慧有些心动，但是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
她已经确定自己的右眼能够看透玉石，有这样一个作弊般的功能在里面，赌出玉来不再话下。但是她要是再赌出来，难保不会有人眼红想要阴她。
不过要是让自己白花钱去买几块什么都没有的石头，她也舍不得，于是便摇摇头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