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痛得要命,看到胤禟回来,立刻觉得有人分担疼痛了,便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口中喊着:“胤禟,好痛!”
他一下子冲过来抱住我,说道:“别怕,宝贝,爷陪着你。”
我立刻道:“爷,你陪我跳舞吧!”以前听人说的,镇痛时适当的走动或让老公陪着跳舞有助于缓解疼痛,我便选择了后者。谁让他就在我面前?
胤禟怔了一下,他不知道世上还有男女共跳的交谊舞,不过他却只说了个“好”,便搂住我,随着我的引领,轻轻地摇摆起来。他学得很快,开始是我引领着他,很快就变成他引领着我了。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花梨木香,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跟着他的脚步,缓缓摆动。
疼痛好像被暂时忘却,我沉浸在摇摆的韵律中,竟然真的感觉不那么痛了。
镇痛间歇的时候,我对他说:“知道吗?人的疼痛可以分为十二级,一级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那么疼,十二级就是生孩子这么疼。没有比生孩子更疼的了。”
他问道:“真的吗?没有十三级的疼吗?”
我答:“真的,没有更疼的了。”
他笑道:“不对,我看还应有十三级的疼。”
“啊,它又来了!”我痛得大叫,却还不忘问他一句:“十三级是什么疼?”
他抱住我答道:“十三级的疼就是在生孩子的时候被蚊子咬了一口!”
“哈哈…,啊…,你讨厌!还逗我,疼死啦!”我叫得岔了音。
他一手抱着我的肩膀,一手轻轻按摩着我的肚子,说道:“别怕,宝贝,爷给你赶着蚊子,保证不让你感受十三级的疼!”
别人生孩子,老公都急得要死,恨不得替老婆疼。可他呢?一点都不着急不说,还在一边逗笑!我怎么赶上个墨汁级腹黑的男人了啊?55555…
这家伙真的让人又爱又恨。一边让我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又让我笑得满眼泪花。不过,这么一来,疼痛却因注意力的分散而大大减轻。
当最后的疼痛来临的时候,我已经恨不起来,也笑不出来了。除了不顾一切地大叫,什么也做不了。胤禟紧紧握住我的手,另一手轻抚着我满是汗水的额头,在我耳边说道:“宝贝,使劲儿,疼就叫出来!”
废话!我还不知道使劲儿?刚才产婆让我使劲儿的时候,我就已经使了全力。现在身子都快虚脱了,还是生不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太医,你是干什么吃的?她都没劲儿了,还不快想想办法!她和孩子若是出了一丁点岔子,我要你全家陪葬!”胤禟对着太医的急吼可不像在我耳边说话时的温声细语。
叫这么大声干嘛?我都被吓了一跳!我抓起他的手,“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毫无准备之下,他“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我却好像获得了力量似的,腹部一使劲,“啊…”又是一声叫喊,但这次却是婴儿细嫩的嗓音。
孩子的出生,伴随着阿玛的惨叫,这在人类生育史上,恐怕尚属首次。
这奇迹竟然让我创造出来了。只能说,穿越女果然很牛!
“生了,生了,爷,是位小阿哥!”产婆报喜的声音。
“是吗?让爷看看!”胤禟就要从我口中抽出手去看孩子。
生完了么?可我的肚子怎么还疼?我死咬着他的手就是不撒嘴。凭什么生孩子只让女人疼?我不疼完,他也别想好受!
给我把脉的太医忽道:“九爷,看脉相,好像没生完呢!”
产婆这时候也叫了起来:“可不是嘛,里面还有一个呢!”
啊?还有完没有了?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胤禟趁机从我口中抽出了被咬得惨不忍睹的左手。
“痛死我就算了,我不要活了!”我悲痛得大喊。
胤禟却一脸的笑意。他抚着被我咬痛的手,说道:“宝贝,老天待我们真是不薄,一下子就给我们送来两个孩子!你再使一次劲儿,把这个也生出来。”
“我不要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太医送上了两片人参示意我含在口中。
我却不张嘴。
这玩意儿我都吃了无数片了,根本不管用!刚才还是咬了他的手,才有的力气。我乞求地看了看胤禟的眼睛,又眼巴巴地盯着他的手。
胤禟并不出声,却一下子把手背到了身后。他用眼神含情脉脉地告诉我:宝贝,咬男人的手不是生孩子的必要条件!
我也回以柔情似水的眼神:爷,不咬手,人家生不出来嘛!
我们两个僵持着,最后还是胤禟先投降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两只修长白晳的手,犹豫了一下,伸出了那只没被咬过的右手。
“宝贝,轻点咬…,啊…”他还没说完,我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尽管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他仍然痛得大叫。
“啊…”一声稚嫩的啼哭紧随着发出。
我和胤禟的第二个孩子也伴随着阿玛的惨叫出生了…
第 152 章
终于结束了!我松了口气。闭上眼就要睡去。
胤禟却在我耳边说道:“宝贝,你真能干,生了双胞胎,还是一男一女。”
我有这么强悍?一生就是两个,还龙凤胎?我又要闭上眼。
胤禟又道:“宝贝,两个小东西都很漂亮!女儿特别像你,你要不要看看?”
干嘛一直在我耳边翁翁?我蹙眉。“生孩子被苍蝇叮,算不算十三级的疼?”我喃喃道,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睡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睡了近十个时辰。是太疲劳的缘故吧。其实我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孩子生下来了,跟人家生个五六个时辰还生不下来的比,幸运多了。这不得不归功于每天那一二个时辰的散步。
胤禟合衣躺在我身边,他的头跟我挤靠在一个枕头上,手边还扔了本账册。显然是守着我看账本时睡着的。身上也没盖床被子啥的,好在现在是夏天。
我动了动,把身上的薄被盖在他身上一些。他却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他立刻清醒过来。
他的眼中蕴满光华,欣喜之情从黑眸中脉脉流出。低沉温柔的语调轻问道:“桃儿醒了?睡得好吗?”
我点头。身子轻了下来,睡得不能再好了。翻身不用再那么费力,腰部也不会被肚子压迫得酸疼,什么姿式都很舒服。生产对孕妇来说是个痛苦的过程,但也是解脱的契机。
“孩子怎么样?”我问道。回忆睡前的事,当时似乎还没看到他们就睡了过去。
“孩子很好,宝贝。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干嘛总是不让我顺意?“饿!可我想先看看孩子!”他这一说,我才突然感到饿得不行,但对孩子的好奇仍然战胜了饥饿。要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做妈妈。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辛苦地十月怀胎生下的这两个小东西长得是圆还是扁。
胤禟吩咐了几句,一众下人一下子忙碌了起来。杨嬷嬷带着两个奶娘抱来了孩子,小荷和小翠也很快给我端上了燕窝羹、小米粥。
两个小东西一个在睡,另一个却是睁着眼的。睡着的那一个皮肤微黑,淡淡的眉毛微微蹙着,小小的唇紧抿着,菱形的唇角却微微上翘,像极了胤禟假正经时的样子。这是老大,我和胤禟的儿子。醒着的这个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把小拳头放在粉嫩的唇中,“吧啦吧啦”地嘬得正起劲。这是老二,我们的女儿。
我家大儿子睡着,我看不见眼睛,可这小女儿却让我看得真真儿的。她的瞳孔又黑又亮,脸上的皮肤虽然还有些皱巴,却是粉粉嫩嫩的,看着就想咬上一口。
我抱起她,轻轻地一口咬了上去。她粉嫩的小脸上亮晶晶的,沾上了我的口水。她蹙了下眉,却没哭,反倒唇角向两边一咧,嘻笑了起来。
她似乎不讨厌,我又凑上去,想再咬她一口。这次却没得逞,她小手一挥,“啪”地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脸上。
唔,我愣住了,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这小东西刚才的笑难道是引我上勾的圈套?她用笑勾引我凑上去,好打我一巴掌报刚才被咬了一口的仇?小小年纪这么阴险?难道是只狡猾的小狐狸?不会吧?
我抬起头,看着胤禟,控诉道:“你女儿,打我!”
胤禟憋笑道:“这也是你女儿,宝贝。”
“可她姓爱新觉罗,不姓刘!”孩子不听话,不应该由做父亲的教训么?圣人说,养不教,父之过呢!
胤禟搂住我,假装严肃地清了清嗓子,对着得了手便“吚吚呀呀”嘻笑不止的小丫头说道:“女儿呀,你怎么能打你额娘呢?她可是你阿玛的心头肉啊。”
“哎,啊,吚,呀…”小东西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阿玛,嘴里不断地发着单音节与她阿玛对答。
胤禟大乐,滔滔不绝地道:“你打了她,阿玛会伤心,阿玛一伤心,就会痛不欲生,阿玛一痛不欲生,你额娘也要痛不欲生,你额娘一痛不欲生…,总之,你打额娘是不对的,也是不好的,危害是极大的…”
这人,怎么唧唧歪歪地没个完,没个了?他这个“禟”字没白叫,他若是出家,就是一个现成的、标准的“禟僧”。此“禟僧”非彼“唐僧”,却胜过彼“唐僧”。
受不了他的碎碎念的不只是我,本来睡得很安稳的老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闭着眼,没牙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用哭声来控诉那个扰了他清楚的家伙。
我把女儿交给胤禟,立刻抱起了儿子。“儿子别哭哦,额娘在咯!”我一边用帕子擦着他肆意横流的涕泪,一边哄道:“都是阿玛吵咱们哈,额娘抱抱,不让阿玛再吵了哈…”
小东西渐渐安静下来,他睁开泪眼看看我,又望望他阿玛。被泪水滋润过的瞳孔显得又大、又黑、又亮,像极了胤禟。我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却眉头一蹙,嘴巴一扁,眼看着又要哭,我忙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他愣了愣,看着我,然后小脸往外一偏,眼睛一眯缝,那里面的神情竟然像是,竟然像是鄙夷?!
我不敢相信地看看他,又看看他阿玛,说道:“他,他鄙视我?”
胤禟一手抱住小丫头,一手抱着我,在我的肩头闷笑不止。
我这是生了两个什么小东西出来哦?一个打我,一个鄙视我!这是遗传了他们阿玛的基因?一个狡猾如狐狸,一个傲气十足、牛气冲天?
他们的阿玛一个人就把我压迫得够呛,以后若是再加上这两个,我还有活路么我?
我抬头望天,欲哭无泪。
“把门窗给我打开,挡上两块屏风,只要不让风直吹着就好了!”我对下人们发号施令。可下人们却拒不执行。
杨嬷嬷道:“主子,月子里是不能见风的,不然落下点毛病就麻烦了。”
这是传统观念,认为产妇生产时身子筋骨腠理大开,身体虚弱,内外空疏,若是不慎让风寒侵入,在月子里的恢复期,筋骨腠理合闭,使风寒被包入体内,以致月子产后风久治不愈。
但根据现在医学研究,产后风主要是生产中出血过多,产妇身子虚弱,抵抗力降低,致使病毒入侵造成的,与见不见风没有关系。
前两天我想铺凉席,胤禟不让。左磨右磨的,在温凉的象牙席上再铺上两层床单,胤禟才勉强同意。已经够憋曲的了!这大夏天的,还不让开门窗,非中暑不可!
所以刚才我才闹着要开门窗。可下人们没有一个执行命令的,就连小荷和杨嬷嬷也站出来反对。
“你们若是不开门窗,我就下床到外面去直接吹风!”我威胁道。
正僵持着,胤禟回来了。他说道:“宝贝,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知道你热,可太医说了,产后不能见风,桃儿忍着点啊!”
“什么鬼太医说的话?我孕吐不止时,太医可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我们自己找来芒果才止住的?我生不出来时,太医就会往我嘴里喂那些没用的参片,最后还不是咬了你的手才生出来的?”
“扑哧!”我的胡搅蛮缠让胤禟笑出了声。他说道:“这么说来,还是我们家桃儿比太医高明多了?”
“可不是?”我大言不惭地道。“爷,求求你啦,开窗吧,这样会中暑的!”我拉着他的手摇晃着。
他无奈,只得说道:“只许开上半个时辰,窗前还要加上屏风。”
我忙不迭地点头,为自己小小的胜利而暗自高兴。能开半个时辰,就能开一个时辰,能开一个时辰,就能开一整天…
跟传统观念的斗争真的很难啊!从男女平等,到产后保养,再到婴儿护理哪个不是如此?
就说这宫里源源不断地送来的补品吧,我给胤禟生了第一个儿子,宜妃便不惜血本地把宫里的好东西都送了来。人参、燕窝、鱼翅、海参、鹿茸,送的都名贵的补品。但一个刚生产完的产妇又能吃得了多少?想尽办法拒吃那些补品便成了我每天的一大功课。
我坚持母乳喂养。别看我没几滴奶,但刚生产完前五天的初乳是最好的,里面有孩子急需的免疫球蛋白。刚出生的孩子自己的免疫系统还没建立起来,所以母乳中所含的这点免疫物质对孩子至关重要。当然奶娘还是需要的,两个孩子呢,随着渐渐长大,他们的食量会相当惊人。
虽然我以前没生过小孩,但在现代,我却做过新妈妈培训班的培训师。当然那只是为了接近我的目标-----一位著名的收藏家的太太。在达到目的后,我也马上辞了职。
没有多少实际操作经验,但这些理论我却是懂的,不然怎么能在培训班上说得头头是道地唬人呢?
我要求每天给孩子洗澡,每个要抱孩子的人都要先用皂角洗手,就连胤禟也不例外。
新生儿抵抗力低下,一旦接触病毒很容易感染。这个时代又没有抗生素,一旦感染病毒便只有听天由命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孩子存活率低的原因。我可不想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这两个小东西,出什么状况。
古代人不知道也就罢了,现代人明白这个道理,却不注意的话,将来若真出了什么问题,一定后悔死。
“要从头部抚起,先是额头、眉毛,然后是下巴、脸颊…”我一边做着示范,一边在给小绿讲解婴儿抚触的要点。“力道要适中,不要让他们感到不适,如果小东西哭闹了,就立刻停止…”
说起话来,我想起还没给孩子想好名字。不是儿子、女儿的叫,就是用“小东西”这几个字来表示。曾跟胤禟提起过这个话题,他说儿子肯定要等皇阿玛赐名,女儿呢,倒是可以自己先起个名字。
我提议说女儿叫“琼瑶”,这可是现代最浪漫的名字。胤禟却大摇其头,说那不过是美玉的通称,太俗!
我白眼向天。琼瑶阿姨,不是我说你的名字俗,是另有其人呀!
要不叫“语嫣”?这可是金大侠给神仙姐姐起的名字,取“语笑嫣然”之意。
胤禟一手抱胸,一手抵着下巴,蹙眉想了想,拽拽地蹦出来两个字:一般。
我仰天长叹:金大侠,连你的文采,人家都不认可啊!
我实在没辄了,现代两位被大众推崇备至的文人都不能满足这个挑剔的古人的要求,我自己的那点文采就更不用提了。
大名起得不顺利,那就先起小名吧!
今年是鼠年,这两个孩子都属鼠。想起现代动画片里可爱的米老鼠,我便提议说,鼠爱米,干脆一个叫米奇,一个叫米妮好了。我是把Micky和Minnie的中译名报了出来。
胤禟不以为然道:“这是什么怪名?”
无论大名小名,我的几个提议连续遭到他的否定,甚至嗤之以鼻,而人家大爷只负责挑毛病,却一个提议都不说。我怒了,不得不怒了!
“那就叫大米和小米,再不行就叫狗儿、拴柱儿好了,要不叫赖痢头小三子之类的也成!”我破罐破摔地说道。
胤禟先是一怔,紧接着抱着我哈哈大笑。他浑身颤抖,停都停不下来,一边笑还一边说:“桃儿,真有你的,给自己的孩子起名赖痢头?你这个额娘,真是,真是不同凡响…”
谁让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现在还来讽刺我!我气恼地在他怀里挣扎,却被他抱得紧紧的,怎么也挣不脱。只好由他抱着笑个不停。
第 153 章
在我气恼的抗争下,他终于同意以大米和小米命名两个小东西,当然这只是小名。大名么,大米做为胤禟的长子,是肯定要请康熙赐名的,而小米的大名么,还没想好。
我的提议都被否决了,而胤禟又没有提议,他说要请朝中的大儒来起名。我只好暂时放弃把琼瑶小说里的紫薇、依萍以及金庸小说里的蓉儿、芷若这些女主角的名字借来一用的想法。
起名字这项工程太过复杂,就交给他好了。我可以省下点功夫来,想想给孩子做几样益智玩具。
我让人找来了拨浪鼓、哗铃棒,还用墨汁在白纸上画了靶心图,让小荷她们按照我画的卡通动物形象,用颜色鲜艳、对比强烈的布,缝制布绒玩具。然后把这些小玩艺挂在孩子的床头,让他们一抬眼睛就能看到。
他们常常盯着这些漂亮可爱的布绒玩具看个没完。小米一边看,一边吚吚呀呀地念叨,小手还不断地挥动,好像在对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发表自己的见解。
当我把带有响声的哗铃棒放在她附近摇晃时,她便“说”得更加开心。她的眼睛一边追随着发声的源头,耳朵一边仔细聆听。声音一停止,她便开始“长篇大论”起来。只要声音再出现,她又马上安静下来。
胤禟看得有趣,常常跟她一问一答地对话。而她似乎也特别喜欢胤禟,跟他对答得格外起劲。比跟我这个额娘“说”得还欢。
难道异性相吸这种自然规律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也有体现?我对此不无嫉妒。悄悄吓唬她说,如果她再对额娘进行性别歧视,我便要对她进行反歧视。我还故意在她面前抱起了大米,又是亲又是拍的。
小米看了看我,竟吚吚呀呀地说起个没完。听那意思,好像在大声控诉我这个额娘的对她这个小小婴儿的不公。
胤禟恰巧进屋,见了这情形说道:“哟,是谁惹我们家小米格格生气了?小米宝贝,别气,让阿玛来看看。”
小米一见胤禟,立即停止了控诉,她把小拳头放到嘴里,黑亮亮的眼睛委曲地看着我,里面竟隐有水光。这副悲愤的表情很明显的是在向他阿玛告我的状。
这个小狐狸,竟然跟她阿玛告额娘我的黑状!有了阿玛当靠山就能对付额娘了?
我心头火起,对着她大叫道:“以后别想吃额娘的奶!”
她一听,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胤禟连忙把她抱了起来。一边拍着哄她,一边好笑地看着我道:“这么大人了,怎么倒让个小孩子给气着了?”
我回心一想,也是哈,我怎么让这个出生不过一个月的小丫头片子给气到了?自己也觉得好笑,便“扑哧”一声笑出声儿来。
胤禟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对小丫头说道:“额娘羞羞,阿玛替小米出气了,小米不哭啦!”
那小丫头马上停止了哭声,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却开心地对着她阿玛咧嘴而笑。
我气息一滞,这小丫头变脸儿变得也太快了吧?胤禟却哈哈大笑,对着她的脸蛋就“吧唧”亲了一口。小丫头对着胤禟笑得更是欢畅,小脑袋使劲地往胤禟怀里钻,还抽出空儿来,瞟了我一眼。那眼神,那眼神竟透着得意!
我站在她身后喘着粗气磨牙。小丫头,你现在就得意吧,等你阿玛出了门儿,哼哼!
和小米不同的是,大米要安静得多。他很少吵闹,看东西却十分专注。他总是安静地注视着人的脸,或是某样玩具,一看就看上半天。
我第一次把黑白色的靶心图放在他眼前时,他竟然盯了有一柱香的功夫。这代表了他的视觉和注意力集中能力的超强,让我感觉超出了他的年龄范围。
他更爱看我的脸。我往往一边俯视着他,一边跟他说话,他会一直注视着我,目光深深,半天不会厌烦。他的目光像极了胤禟,因而也让我产生这不是一个小婴儿的目光的感觉。
我甚至怀疑这小子和我一样是穿越来的。为了证实此事,我对他做了试验。
“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好看不?好看,眼珠往左转,不好看,眼珠往右。”
小东西眼珠转向左。矣,有戏!
“开幕式总导演是谁?张艺谋,眼珠向左,陈凯歌,眼珠向右。”
小东西眼珠转向右。唔,不对!
再问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哪年成立?一九四九年,眼珠向左,一九五九年眼珠向右。”
小东西眼珠转向左,有戏,我一阵狂喜,却见他眼珠又缓缓转向了右。
嗯?难道是我错啦?可是看他的眼神总是那么严肃,还带了点不屑,实在不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应有的。我思来想去,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际。
啊,对了,穿越可不止限于中国人哦!外国人也会穿越。
“Where are you from?”我用英语问道。
小东西眨眨眼,看看我,又不屑地转开眼。
难道不是从英语国家来?那这个好了:“tu viens de ou?”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