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戈忍不住的想笑,这可是场好戏了的。
容启瞄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人,分明是瞧不见脸上的神色的,他便是觉着这人是在笑。
“好好的日子,你哭什么?”岳如钩低声骂了一句,“别哭了。”
“兰贵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今儿个是好日子,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大伙儿帮着解决也未尝不可。”乔楚戈挑了个哭的差不多的时候,柔声的安慰道。
兰贵人哭得俨然是上气不接下气,直哆嗦着身子,想要开口却又是猛地咳嗦。
岳如钩似得一副看不下去了的模样,放开了兰贵人,便是起身代为答道:“花节斗草,原是有奖品的。兰贵人原本想着御花园里有盆菱花湛露,想来此花珍贵,若是拿来当做奖品必然是叫人心下欢喜。却不想昨儿个去院子里找,花是找不到了的,那看院子的说是丢了。兰贵人昨儿个急了一夜,这会儿估摸着是瞧见了桦贵妃端着的,睹物伤心呢。”
究竟此事原委如何,已是不打紧了的,御花园丢了盆菱花湛露,桦贵妃抱了盆菱花湛露出来。
便是香蕉人不忘别处想,那都是不行的。
桦贵妃脸色一黑,左右瞧着在座的人,便是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说我这盆菱花湛露,是御花园里丢了的那盆吗?”
终归是太冲动。
乔楚戈望了一眼黑着脸的桦贵妃,微不可及的摇了摇头。
【第028章】乔楚戈明知故问
“臣妾怎么敢有这个意思?”岳如钩忙是撇清,“桦贵妃要弄来菱花湛露自然是有法子的,臣妾怎敢怀疑您呢。”
“你…”桦贵妃一双眼睛瞪着,食指指着对面站着的岳如钩,却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容启如何瞧不出来其中的问题,瞄了一眼乔楚戈,却见着这人根本没有要出来说话的意思,咳嗦了一声。
乔楚戈回过头,关切的望着,而后柔声的询问道:“皇上可是身子不爽利?莫不是着凉了?”
面对着明知故问的态度,容启当真是恨得牙痒痒,奈何拿着乔楚戈一点办法都没有,冷哼了一声只当做是不搭理的。
“桦贵妃莫要气坏了身子,方才…方才是如钩姐姐关心则乱口不择言,还望桦贵妃切莫放在心上。”兰贵人期期艾艾的起身,战战兢兢的说话,那模样当真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
乔楚戈瞧着这场面,觉着不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只是这后话呢?
桦贵妃见着兰贵人示弱,岳如钩亦是不曾在多言:“往后说话还是思量了在开口,无遮无拦的,可是会坏事儿的!”
“皇上,娘娘。”原以为是三个人的唇枪舌战,却不想以为要落幕了,却见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子缓缓而立,按着座次应当是妃品的,乔楚戈却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
容启大抵也是叫这场面弄起了兴致:“香妃可有话说?”
香妃?
乔楚戈思索了片刻,隐约记得宫中的确是有这么个人的,身份为何到底不曾打听,因为这人这些年可是比她这个皇后还要不问世事的。
“御花园内的菱花湛露是灵州州府敬献,当日为护着花枝运送途中不至损坏,所以在枝桠上绑过丝线木棍以做固定。因路途遥远,那丝线木棍的印子便落下了。”香妃抬头,仔细的说道。
乔楚戈倒是不曾想到,这位香妃竟然是这般模样的。
虽说生的亦是艳丽,只是搁在这后宫之中…到底是排不上号,她便是想不明白了,这香妃是从哪儿冒出来了的。
边上的人听了香妃的话,自然是不做多说。
“若要查明贵妃手中的菱花湛露,是否为御花园内的菱花湛露,只需请来管理园林的太监仔细查看,便可知晓。”香妃微微福身,“是非对错,自然得意辨清。”
“你说叫来太监便叫太监?若是叫你们收买了呢?”桦贵妃当下便是不同意的,“不成!”
“若是桦贵妃心如明镜,叫太监过来看看,又能如何?”香妃依旧恭敬,说话却是不卑不亢。
“你们当真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你们不过是合起伙来要讹我!”桦贵妃直接起身,便是要去端走那盆花,却叫香妃给拦下了了。
乔楚戈不禁挑眉,倒是未曾想到,这香妃竟然还有一些拳脚功夫的。
桦贵妃自然的斗不过香妃的,想要接近那盆花,自然是不可能的。
“是否对错终归要有个说法,不过便请皇后娘娘看过之后,来做评断吧。”岳如钩见着桦贵妃是叫香妃给控制了的,便是连忙上前建议,“想来皇后娘娘乃我后宫之主,必然是能够做到公正严明的。”
【第029章】何人还敢有异议
乔楚戈到是没想到,这岳如钩竟然是把自己都给算计上了。
放着任何人来看,那桦贵妃都能说是传统的收买了,若是她这个皇后来,那桦贵妃便是心中不平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说到底不过是权势压人。
“好,那便由我来看。”乔楚戈摆着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起身之后不忘回头看向皇帝,“皇上可是要同去看看的?看看这花是否真的可以留下痕迹。臣妾到是觉着,有趣的很呢。”
容启瞥了乔楚戈一眼,自然是不曾起身的。
实则他是起身不对,不起身亦是不对。
若是起身,他一个当皇帝的却来管这后宫之中的小打小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底驳了面子。
若是不起身,那便是说明,皇后的决断,是连皇帝都相信的。届时,何人还敢有异议?
乔楚戈低眉一笑,而后便是起身行至花边,微微的弯下腰,撩起了花叶一副看的极为仔细的模样。
乔楚戈抽空看了那边桦贵妃一眼,那是脸色如雪,一副等死的姿态。
“皇后可是有了判定?”容启见着乔楚戈借着看花的功夫四处打量,出声制止。
“回禀皇上,这花枝上留下痕迹委实是神奇,臣妾忍不住便是仔细多看了两眼。”乔楚戈娇笑着答道,仿若一副当真是好奇的模样。
实则,那花枝上哪里有什么痕迹?光溜溜的…
只是,就冲着这桦贵妃的姿态,便是能够知道这花多半就是御花园里头的那一盆。
更何况,此前,乔楚戈还是亲耳听那管理园林的太监所说,而后更加是叫人去求证过了的。
“桦贵妃!”容启该出声时候出声,一双眸子扫了过去,冷声的呵斥。
桦贵妃到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多半是着了道了,却已为时已晚,慌乱的便是挣开了香妃的束缚,跪在了堂前。
“朕看你是,屡教不改了。”容启将手中的折扇丢到了桌案上,冷哼了一声。
“陛下赎罪,臣妾…臣妾…”想要替自己开脱,却是话到了嘴边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的沉寂了许久,终归是无言以对。
“无言以对了?”容启冷笑了一声,“可真是朕的好妃子啊。”说完,便是直接带着和顺离席了。
廊亭里多少妃子还等着今天大显身手,却不想闹出了这么一出,不少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还鬼在哪儿的桦贵妃。
乔楚戈领着人,转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等到乔楚戈的话音落下,旁上站着或者坐着的方才想起来,连忙是起身行礼。
“桦贵妃还是起来吧,地上凉,可莫要冻着了。”乔楚戈行至桦贵妃跟前,“只是今日的教训,桦贵妃还是得记住才好,今儿个是皇上心情好,下回可就说不准了。”
乔楚戈回眸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而后轻笑了一声,便是准备踱步离开。却是到了亭外,仿若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回声朗声说道:“听闻护国将军的案子定下来了。”
原本正叫宫女扶着起来的桦贵妃,却是听了这话,一个不支又软了下去。便听见那宫女惊声尖叫,桦贵妃依然是晕了过去的。
【第030章】那便按国法处置
容启放出了御花园,便瞧见赫溪曲站在假山边上恭敬的等着,这厢才想起方才过来的时候是传了赫侍郎求见的。
“微臣参见陛下。”赫溪曲恭敬行礼,心下却是诧异,原还想着没等个两三个时辰是见不着人的,没想到这会儿便出来了。
容启眯着双眼看着赫溪曲,而后终归是拂袖:“走吧。”
上书房内,容启沉着眸子看着手上的奏本,上面洋洋洒洒的罗列了护国将军的种种罪状,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当真是朕的好将军啊。”容启将奏本摔在了桌案上,瞥了一眼站在那儿的赫溪曲,“这些罪状,可都认罪了?”
赫溪曲又递上了一本奏本,高举额前:“此处有年将军画押认罪之状书,还请皇上过目。”
认罪书叫容启放在了桌案上并未有打开看的意思:“可有用刑。”
“不曾。”
“好,那便按国法处置。”容启挥退了上书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看着台下站着的赫溪曲,“赫大人可知,朕为何还将你留着?”
“臣,不知。”
“赫溪曲,你好大的胆子。”容启低笑着说道,而后便是站起身来。
赫溪曲略微一愣,自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就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他自问是不曾做错什么的。
“朕问你,乔楚戈是什么人?”容启行至赫溪曲身前,沉声问道。
“是当今皇后,我容国一国之母,陛下的后宫之主。”赫溪曲不觉的手心出汗,紧缩了眉梢,却是恭敬答道。
“她更是有夫之妇!赫大人,可明白了?”容启倒也不全然点破,沉声说了一句,聪明人自然是明白容启这话的意思。
既然是瞒不住了,自然也就不必瞒着,赫溪曲倒也是坦荡的,收回了手挺直了腰直面这容启:“臣自然明白,故而这三年来从未有过任何越距之事,皇上今日这般呵斥不知又是为了哪般?”
容启眯着双眼看着赫溪曲,扬手却还未落下,赫溪曲已然避开。面对一脸君子坦荡荡的赫溪曲,容启倒是诧异,微微勾了嘴角:“不曾想,文科状元竟然还有这般身手。”
“不过侃侃自保。”
容启方才用了几分功力,他自己自然清楚,赫溪曲既然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躲过,只怕差不到哪里去的。所谓的自保,不过是谦虚之言罢了。
“赫大人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莫要做出什么有害我容国颜面的事情。”容启依然踱步回到了书案前,“退下吧。”
赫溪曲站在那儿,略微的愣神过后,却是不曾离开。
容启抬头去看,赫溪曲正站在那里,绷着一张脸。
“若要臣恪守本分,还往皇上莫要忘了,皇后娘娘是您的发妻,便是有再多的怨怼,这亦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赫溪曲紧抿了嘴唇,言罢,便是转身离去。
容启手中握着狼毫,生生叫他折断了方才回神,桌案上摆着的纸张上已经落下了许多墨迹,已然是不能用了的。
“和顺。”容启将笔丢弃在了一旁,喊了和顺进来,“去端宁宫说一声,朕今晚过去。”
和顺略微一愣,心下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是急忙转身离开。
【第031章】练香坊嬷嬷之女
和顺是亲自来了一趟端宁宫的,他如今是瞧出来苗头了,只怕这皇后该起来了。
终归,后宫之主,还是这皇后娘娘。即便是三年不得宠,即便是三年来其他各宫挣得鱼死网破,这皇后的位置却是牢牢的稳在那里的。
“今儿吹得是什么风,竟是劳总管大人跑这么一趟的?”尺素原本是在院里打理花草的,却见着和顺匆匆忙忙的过来,便是惊奇了。往日这和顺倒也不是没有来过端宁宫的,却那一次不是趾高气昂的来?今儿倒是稀奇,竟是和颜悦色的。
和顺忙是笑了笑,恭敬说道:“尺素姑娘说笑了,皇上的旨意,老奴怎敢怠慢。”
尺素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一旁的宫女,便是点了点头:“亲总管稍后,奴婢这就进去请娘娘出来。”
“尺素姑娘留步,不过是过来说一声皇上今夜过来罢了,同尺素姑娘说一声亦是一样的。”和顺递上了手上拿着的玉牌。
这玉牌是有讲究的,皇帝夜宿哪宫,这玉牌便是要提前交到那宫中妃嫔手上。这尚且还是尺素头一回见,左右翻看了两眼便是收下了。
“还请娘娘,仔细准备。”和顺躬身行礼,而后便是转身离开。
尺素将玉牌递给了乔楚戈,看着和顺离开的背影,低声的说道:“皇上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呢?怎么叫人看不懂了?”
乔楚戈自然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明白的,将玉牌交给了晴婷:“去御膳房,叫御膳房仔细准备晚膳。”
晴婷虽说是没有尺素有脑子,却也明白这空了三年,一点前兆都没有,这会儿直接递了玉牌过来,只怕是有许多的计较,不敢怠慢丝毫。
“娘娘可是要沐浴更衣?”尺素略微皱眉的看着乔楚戈,小声询问。虽是知道多半是不用的,但是问一声总是需要的。
乔楚戈好笑的看着尺素,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会儿反倒是非要问一句:“你很清闲?”
“那到不是,宫中尚有许多事情要办。”尺素低笑着答道,而后便不再多问。
乔楚戈是想不通容启这趟过来是要做什么的,好端端的跑过来终归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反正是不可能心血来潮终于想起来她这个名不副实的皇后的。
想不通,乔楚戈便没有再往下想,反正终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花节上闹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过去了?但是还能够如何呢?桦贵妃虽不至于被如何,但是这在宫里头的位置自然是要往下跌两步了的,旁人心里虽有不服又能够如何,皇帝都没说什么呢。
“那个香妃,以前怎么没印象?”乔楚戈原本是在看书的,但是书上的字却怎么都看不进去,有些恍惚想起了花节上的事情,便是转头去问一旁站着的尺素。
“都看了快一个下午了,看多了伤眼睛别看了。”尺素将书册从乔楚戈手中取走,而后方才答话,“香妃名唤韩沉香,是宫中练香坊嬷嬷的女儿,几年前就过了陛下一命,便破格封了香妃。这些年到是没见着有什么动静,不想今日花节上倒是出了回头。”
【第032章】这事儿点到为止
“救命之恩?”乔楚戈忍不住的挑眉,看着尺素的目光多少多了几分探究。
“说的是机缘巧合呢,当日皇上去外游街,却中了勾栏里头的那东西。匆匆忙忙的回宫,却遇上了这位香妃…”之后的话尺素自然是不在多说,只是细心之人已然得意听出里面的道理。
乔楚戈不禁咋舌,这若不是容启,换了旁人只怕是要落得个奸污的罪名的。还封了个香妃,倒是不知道谁吃了亏。
“有人查过嘛?”这下药的事情,还是给皇帝下药,说大不大说小可不小的,只怕查也不能够弄到明面上来查。
“查过,不过查了也是白查,平白无故的叫少爷惹得一顿骂。”尺素说完便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架势,“当日皇上可是和乔楚笙一道出的门,结果就摊上事儿了,依奴婢看多半就是那乔楚笙捣的鬼。”
乔楚戈原本是饶有兴致的听着八卦的,结果听着听着这八卦可是换了说发了,不禁便是抿紧了薄唇看着尺素。
尺素微微一顿,也笑的自己是说到了乔楚戈的禁忌,便是连忙告退了。
若是说容启中药,乔楚戈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但是若要说道自己兄长乔衍无辜挨骂,她到是有印象的。这可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说的是挨顿骂,实则也不过是容启大半夜的溜进了侯爷府,说道了两句而已。
当日事情到底如何,只怕当事人是都知道的吧。
“这事儿,点到为止,莫要继续查下去了。”
当日容启,自认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侯府书房,却不知乔楚戈已经都躲在书房隔壁,听得是一清二楚。
心里头端着事情,时间自然过的也就快了,乔楚戈恍惚回神,外头已经是天色灰蒙:“尺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暖阁外是一片的热闹,却不见尺素回话,乔楚戈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便是起身自己出去了。堂内桌案上摆着十六道菜,还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的,看起来忙忙碌碌。
乔楚戈晃神了片刻方才想起,容启今晚是要过来的,不禁扯了扯嘴角。
“娘娘醒了?是否要梳妆?上书房那边传了话,说是众位议事的大臣已经回去了,过会儿就该起驾过来了。”老嬷嬷脸上端着笑意,瞧这模样并不是端宁宫的人,老嬷嬷见着乔楚戈不明就里的看着自己,便是行了礼告了罪,“老奴是皇上的奶娘,后宫主子侍寝的事儿,都是老奴搭理的。”
乔楚戈到也听说过这么个人,也知道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取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老嬷嬷手中,低笑道:“有劳嬷嬷,梳妆沐浴便不劳烦嬷嬷了,不知可是瞧见了我那两个贴身宫女没?”
老嬷嬷掂了掂手上的银两,一张老脸笑的都快成了菊花了:“瞧见了,正在卧房铺床呢。”
乔楚戈忍住了才没黑了一张脸,点了点头便是顾自的往自己的卧室去,便见着尺素与晴婷两人在那儿铺床。
“你们倒是清闲。”乔楚戈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落座在了梳妆台前。
【第033章】何必非相敬如冰
看着床榻上这焕然一新的床褥被子之类的东西,还有那床榻上摆着的一方纯白色的方巾乔楚戈便觉着头疼的厉害。
“撤了撤了。”乔楚戈不耐烦的说道,“铺什么铺,有什么好铺的。”
晴婷抬头茫然的看着尺素,却见着尺素方才铺床的速度到是挺慢,这撤东西的速度快快的不行。
“这…”晴婷诧异的站在一旁,左右看着乔楚戈与尺素,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老嬷嬷叫你来铺床,你便真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床上弄?”乔楚戈忍不住的点了点头晴婷的额头,而后对上晴婷那一双茫然无措的双眸,最终也只能够是哭笑不得的说道,“这玩意儿用不上的。”
尺素将那些东西全都拾掇好了,放回到了原本拿过来的箱子里:“那老嬷嬷这些年来,没少凭着自己是陛下奶娘的身份,在后宫之中横行霸道,却是没人能够那她怎么样的。”
“不过是个奶娘,难不成还敢端着自己是太后的架子?”乔楚戈反问了一句,却见着尺素与晴婷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瘪了瘪嘴,“太后不在这宫里才几年?竟然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桦贵妃几个对这位嬷嬷可是巴结的很的。”
“那也不能端着主子的架子。”乔楚戈看了一眼床榻边上放着的箱子,“挪走挪走,看着心烦。”
晴婷喊了宫女过来挪走,尺素给乔楚戈重新梳妆,见着乔楚戈那一脸神色不善的模样,笑道:“娘娘怕不是心烦这个吧?”
“那你说我心烦什么?”乔楚戈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看着尺素。
“娘娘不想皇上过来,更不想侍寝。”尺素给乔楚戈挽了个极为简单的发饰,而后插上了一直玉簪,装点了些许精致小巧的珠钗,“娘娘更烦自己看不懂皇上到底存着的是什么样子的心思。”
心思叫尺素摸得一清二楚,乔楚戈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有几分豁然开朗。
她的确是烦的这些,往日容启对自己不管不顾冷言相向,一个月不见得能够肩上一次,她反倒觉得没什么。
如今这可都是要上门了,还得一块儿用膳,用完膳之后呢?
乔楚戈猜不准容启的心思,将你视若蛇蝎,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突然之间不这么干了…猜不准原因,更加猜不到后头会发生什么,这叫乔楚戈十分的不安。
有些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把握,怎生不叫人心中烦躁?
乔楚戈这三年来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习惯了料定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如今却了不准甚至是连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到了,能不叫她烦躁嘛?
“说到底您与皇上已经是三年夫妻,民间的夫妻有休妻有和离,但是搁在皇家却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不但是因为身在皇室,还有您这个侯府嫡女的身份,亦是不行的。既然是注定了此生不能分开,又为何非得弄得个相敬如冰呢?”
乔楚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手指不觉的拂过眉眼。
为何非得弄得个相敬如冰?
【第034章】兄弟间君臣疏离
乔楚戈扪心自问,却又找不到缘由。
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好好相处过的,兄长是容启的伴读,自小就认识的。自己随着兄长入宫,整天跟着兄长玩闹,那时候的容启亦是会与自己玩闹,偶尔还会带着自己骑马踏青。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当年的好友,如今成了什么呢?
夫妻之间,相敬如冰。兄弟之间,君臣疏离。
因为乔楚笙死了,因为容启以为乔楚笙是被自己和兄长逼死的,所以才弄得如今的下场。
可当年,分明是乔楚笙自己走了的。那一夜的火光冲天,是在宫里都能瞧见的,可是乔楚笙分明是走了,怎么就在房里出现了一具焦尸?那焦尸不论是身材体型均是与乔楚笙相同,原本在手腕上带着的链子更是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