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等人进来收拾的时候,也就多多少少是察觉了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是有所不同的,便是忍不住的挑了挑眉眼,低笑的看了容启与乔楚戈一眼,而后便是默不作声的收拾好了东西,推搡着就跟着走开了。
乔楚戈原本还想着尺素几个人进来了,自己到底是能够下的来台的,至少缓解一下彼此之间的尴尬也是好的。
结果哪里想得到,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儿似得人物,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关了?
容启对于尺素几个人的做法,自然是甚是欣慰的。
“夫人,这会儿时辰也是不早了的,一个该是上床歇息了的。”容启低笑的看着乔楚戈,哪里还有什么正经模样?
原本容启实际上是一点儿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的,对于乔楚戈容启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若当着是要行了这夫妻之实,容启说不上来到底是急还是不急的,故而没有到那打紧的份上自然也就没那份子心思。
这会儿这么说呢,也不过就是心血来潮罢了。
边上伺候着的人表现的太过于明显,是叫容启不得不往这方面想的,这想一想自然也就想出来事情了。
乔楚戈算了算这会儿的时辰,这哪里算得上是不早了的,若是放在了平时容启恐怕连上书房的门都还没有出的,这会儿就算晚了,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早?
更何况,乔楚戈还能够听不出来容启那话里头的意思?
容启这哪里是真的想怎么样,说白了也就是逗逗人罢了,只是乔楚戈可就真不见得愿意如了容启的愿了。
“陛下今晚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尺素与和顺他们的这趟上赶的准备怕也是要落了空的。”乔楚戈挑着眉眼,那脸上的神色是说不尽的洋洋得意。
容启看着乔楚戈那神采飞扬的一张脸,便是忍不住的好奇,这个人啊,到底还藏着什么主意呢?
“臣妾这两日身子不大爽利,来了月事了。”乔楚戈那是脸不红心不乱的一本正经的骗人,她来了月事尺素能够不知道的?尺素若是知道了,能够让下午的这些个事情发生的?
容启都不需要细想都能够知道,乔楚戈这话是骗人的,只是骗人也就骗人吧,少不了几两肉也差不了几句话的事情,更何况…容启也的确是觉着,这般多少显得仓促了些。
总归是,不愿意这般敷衍了事的。
容启造就是夜宿在了端宁宫的,只是手底下人交首以盼的事情依旧是没有发生的,那是风平浪静的一夜啊。
乔楚戈入睡时候方才是在想,也不晓得听不见任何动静的尺素与和顺,这会儿心里头是什么样子的想法的,只是想想乔楚戈便是忍不住的觉着逗乐的很。
这趟容启起身时候乔楚戈倒也是醒了的,便是坐在了床边。她是看不见的,却能够用耳朵听,微微侧着头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原本昨晚上容启过来是想说赫溪曲的事情的,只是吃了顿晚膳,再叫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给打断了,这事儿也就忘了。
原本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容启觉着和乔楚戈其实说或者不说也是无所谓的,乔楚戈这般聪明的人如何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容启叫人伺候的穿戴整齐之后方才回头看向的乔楚戈,正好是看见乔楚戈敛下了眉眼,神色淡然的模样,却是隐隐约约能够瞧见几分笑意,十分恬静祥和的模样。
“怎么了?”乔楚戈能够感觉到容启正在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便是忍不住的低声询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这会儿时辰尚早,若是觉着困倦了便再睡会儿。”容启踱步走到了乔楚戈的身前,伸手拂过了她的额头,仔细的整理她两鬓的发丝,“昨儿的事情…”
“我知道的…”
容启不曾说是赫溪曲的事情还是选秀的事情亦或者是昨晚上的事情,只是乔楚戈便是点了点头,不乱是什么,她都是明白的。
赫溪曲是今儿个便直接走马上任了的,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到底是党派之间的事情,那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后宫之中虽说是不涉朝堂之事,可这消息尚且还是灵通的,恐怕是比起前朝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乔楚戈原本便知道,赫溪曲必然是这户部尚书的,尚且不说他是乔侯爷府的人,便是他那一身的本事要当着这户部尚书亦是绰绰有余。

【第138章】秀女闹翻了天了

三年一次的秀女,历来都是容国的大事儿,这是多少女儿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有多少人是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冲进宫里的,其中又有多少故事…
乔楚戈今儿一早便醒了,这趟容启倒是没去上朝的,是入夏了修的假。
“陛下今儿怎么是连上书房都不去了?”乔楚戈禁不住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她的眼睛仍旧是不见好,太医看了意思束手无策,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久而久之的乔楚戈自己反倒是不打紧了,反倒是无所谓了的。
容启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回头看了乔楚戈一眼,而后轻笑着说道:“这会儿前头该是在选秀的…”
“这事儿是已全权交由如钩夫人搭理,臣妾其实不打紧的。”乔楚戈勾了勾嘴角,全然是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倒也挺恣意。
“你可是皇后。”容启略微沉声说道,却是听不出什么生气是意思,反倒是有几分调笑的意思。
乔楚戈叫尺素扶着在一旁的桌案前坐着,方才象征性的扭头看向容启:“这可是替陛下选的秀女,陛下却不也还在这里?”
容启叫乔楚戈反驳的一愣,而是笑的是满脸的哭笑不得,大抵也是不曾想到乔楚戈竟然是会这么回话的。
“顾月蘅今年也在秀女之列。”容启见着乔楚戈捧着个小碗,在小口缓慢的用着碗中的早膳,而后晃晃的说道。
顾月蘅是丞相顾城衡的亲生妹妹,说的简单些呢,这家室同乔楚戈是相差无几的。
秀女入宫,历来后宫之中各嫔妃均是人人自危的,深怕是这些个新入宫的抢占了自己的位置云云,若是算起这皇后之位,思来想去的也就这个顾月蘅能够在家世上同乔楚戈一较高低的。
只是…
“顾月蘅?”乔楚戈拿着碗筷的手停了停,却是不再吃了,交给了站在一旁的尺素。
容启自然清楚乔楚戈这般的诧异是从何而来的,顾月蘅对乔衍心中有意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顾月蘅为了嫁给乔衍这些年坐了多少事情,反抗了多少次?
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的竟然的进了宫了的。
那是丞相的妹妹,要进宫如何都是不能够拦着的,除非是容启这个皇帝下的旨,不然即便是乔楚戈都是不好将人拦在外头的。
乔楚戈直觉这顾月蘅入宫是有所缘由的,不然她若是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这么些年来将丞相府的门栏都踏遍了的求亲的从来不在少数,顾月蘅若真就这么放弃了恐怕早就嫁人了,何至于拖到了现在?
容启亦是轻声一声长叹,而后无奈说道:“丞相亲自来上书房请的旨,朕不得不答应。”
乔楚戈微微的一愣,心中便是了然,不论是这顾月蘅是为何入宫的,这是这顾月蘅入宫之后必然是得多加理喻的,同旁的秀女又是全然不同的存在。
“臣妾明白了。”乔楚戈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将这件事情记下了的。
容启是没明白乔楚戈这明白了什么的,瞧着模样似乎与自己想说的并不一样,容启在迟疑了片刻后方才说道:“顾城衡亲自来的上书房请旨,想来这顾月蘅是自己答应了进宫的,甚至是她自己想要进宫的。她往年的模样与如今的姿态怕是不同,朕一时半会儿亦是拿捏不准是什么意思,你且多加小心。”
顾月蘅与乔楚戈两人那是自小就叫人摆在一起比较的,两人之间的不对付似乎是打娘胎里就带了出来的,故而顾月蘅这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进宫,由不得容启不担心顾月蘅是否是对乔楚戈有所图。
乔楚戈是半点没往这方面想的,是觉着容启多少有些大惊小怪了的,这进宫与否关系着的可是顾月蘅的终生幸福,难道就当真可以这般轻率的就做了决定?若是放着乔楚戈,乔楚戈必然是不能够同意的。
终归是拿不准人家的主意,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哪里是想要猜透就能够猜得透的?
秀女均是经过了选拔过后才带到宫里来的,岳如钩那一趟也不过就是简单的看看罢了,真要到了拿捏的还是得乔楚戈来,顶多就是提一提谁的模样罢了。
“娘娘,方才如钩夫人差了丫鬟过来,说是前殿已经差不多了。”乔楚戈午睡也不过是将醒未醒的模样,尺素在一旁是守着的,见着乔楚戈刚有转醒的架势,便是连忙出声轻唤。
乔楚戈微微睁开了双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却是隐约能够瞧见尺素的轮廓的,只是想要看清却是看不见了的。
乔楚戈便是当即愣在那里。
容启原本也就在边上带着,这会儿见着尺素喊了乔楚戈起来,便是转眸打量着乔楚戈的模样,见着乔楚戈睁着一双眸子依旧是雾蒙蒙的模样。
容启经不住的便是看的有些入了神,放下了手中的纸笔,而后遣退了一旁的尺素,亲自在了乔楚戈的身边。
乔楚戈是知道眼前的人换了的,觉察着来自于容启身上的气息,即便是看不见看不清,亦是能够知道如今自己身边站着的是容启。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入了定似得模样?”容启见着乔楚戈全然没有反应的模样,便是忍不住的调笑了一句。
乔楚戈伸手握着了容启的手腕,张了张嘴,却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是否该是在这个时候与容启说自己眼睛似乎是在恢复的?只是,这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尚且不得而知,只是若这不过就是片刻之间的好转又该如何是好?
乔楚戈咬了咬嘴唇,最终是未曾将话说出口的,只是牢牢的握着容启的手腕。
容启见着乔楚戈的模样自然是心中有所错愕的,乔楚戈的神色太过于奇怪,乔楚戈的模样未免太过于叫人觉察到了差距,由不得容启不仔细询问。
“怎生是这般神色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容启坐在了乔楚戈的身边,仔细认真的打量着乔楚戈这会儿的模样,便是直觉的乔楚戈这是有事情的。
只是,容启问过之后,却只见着乔楚戈在哪里一个人自顾自的直摇头,全然说不上来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即便是容启想要再三的询问却也是没有丝毫的由头。
“叫尺素进来为臣妾梳洗吧。”乔楚戈既然是决定了暂且不予容启说这事儿的,自然这会儿是不会提,容启又是这般一瞬不瞬的看着,最好的办法就是岔开了话题,或者逃离了现场。
容启见着乔楚戈不愿多说的模样,终归也是拿着没有办法,到底不可能是去把人的嘴巴给撬开的吧?
“你不愿说,不说便是了。”容启微有无奈的低叹了一声,而后便是朗声道,“尺素。”
那是都不用容启将后头的话说出来的,尺素便是已经带着一群丫鬟进了门,左右便是开了工的替乔楚戈仔细打扮。
这到底是去见的刚入宫的秀女呢,后宫之主,皇后娘娘该有的威严是一丝一毫都不能够少的,故而这梳妆打扮的自然是头等大事,该穿的凤袍该带的凤簪,那是一样都不能够落下的。
乔楚戈倒也不觉得尺素这般打算有何不好,意思觉得是有这个必要的,便是由着尺素在哪里捣鼓,半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容启见着乔楚戈的模样也是微微的一愣,而后低声无奈笑道:“你这般过去,恐怕往后得是流传了皇后其实就是个夜叉的话了…”
委实是,太过威严了些。
只是,到底这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丝一毫的松懈都有可能让你丢了性命,是半点都不能够怠慢的。
即便是容启这般说了,乔楚戈却照旧这般模样的叫尺素带着自己往前殿去了的。
今年入宫的秀女算起来比较往年要多了一些的,上一回也就是乔楚戈进宫之后没两天的事情,皇后刚进宫,放着也没什么人能够拿捏得住这后宫到底是什么模样,这会儿是三年过去了,看得准的自然是该出手就出手了的。
岳如钩是在外头等着乔楚戈过来的,老远的见着凤辇过来,便是连忙急冲冲的迎了过去:“娘娘若是再不过来,恐怕这前殿里头得闹翻了天了。”
乔楚戈方才还未曾回过神来呢,便是听了岳如钩这般说的话,也是瞬间愣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岳如钩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得闹翻了天了?这才进宫几个时辰?就是要闹翻了天了?这还是有个一品浩命夫人在的情况下,若是不再那岂不是连这皇宫大内都得给掀开了房顶了?
“怎么回事?”乔楚戈来不及再去想那顾月蘅入宫是为了什么,也来不及去想其他的人该是怎么排的分位,便是急忙询问道。
岳如钩这趟是亲自搭把手的扶着乔楚戈下了凤辇的,一面扶着乔楚戈继续往里头去,一面是与乔楚戈说着如今的情形:“这批秀女里头有个丞相的妹子,命唤顾月蘅…”
乔楚戈是听见了这个名字便直觉的头疼,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岳如钩,蹙紧了眉梢冷声问道:“如今的闹腾,是因顾月蘅而起?”

【第139章】乔楚戈杀鸡儆猴

这可当真是半点都叫人不得安生的了。
乔楚戈由着尺素扶着,前头是岳如钩领的路,这方才踏进了门,便是听见一个尖锐的女声在哪里叽叽喳喳的片刻叫人不得安宁。
“哟,怎么,当自己是丞相的妹妹就了不得了?我爹还是兵部尚书呢,官大一品压死个人,可你别忘了这可是皇宫大内!咱也没什么差别,你的大点儿破事儿还不许人说道了不成?”
“她们不是都城的,不知道也无妨,但是我还在这儿站着呢。顾月蘅,你拿着自己当的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老小姐罢了,要不是看着你实在嫁不出去了这年岁也大了,估摸着你哥也不至于亲自跑到上书房来求着陛下收了你的吧。”
“顾月蘅你丢不丢人?到头来竟然是让你哥哥放下这当丞相的脸,去为了你求情求旨意的?”

里头那骂骂咧咧的声响还在一刻不停的响起,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乔楚戈蹙紧了眉梢沉声问道:“这说话的人是谁?”
岳如钩自然是见不得脸色如何的,这会儿岳如钩是不在了的,瞧着这人说话的气势同口气该是自命不凡不得了的人物,估摸着岳如钩在她那儿也是听了不少乱七八的话了的,故而这会儿岳如钩的脸色委实是算不上多么好看的。
“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刚是十六的年岁。”岳如钩如是说道,却也不再说多其他的。
乔楚戈顾自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轻笑了一声:“倒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点都不曾有所变化的。”
旁人自然是一时之间听不懂乔楚戈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毕竟这话说的根本就是没头没尾的。
岳如钩不过是看了乔楚戈一眼,却也不曾多说什么,不过是微微一笑,而后便是全让当做不曾多想的模样,摆着一副不曾听出来有什么问题的架势。
“不论我往前如何,却也多好过你这个斗大字不识一筐,胸无点墨的粗俗之人。”顾月蘅是许久之后,大抵是等着人家骂完了方才开的口,冷着一双眉眼的看着说话的人。
哪里想得到竟然会说这样子的话?何雯当即便是愣在了哪里,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说话。顾月蘅冷着眉眼看着何雯的模样,冷笑的等待着何雯的反驳。
乔楚戈便是这么个空档进的门,看见的便是何雯拉拢着一大帮子的人站在何雯的对面,全然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哪里是什么好说话的架势,这分明就是要上房揭瓦聚众闹事。
那何雯尚且不曾察觉了乔楚戈等人进来,便是插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我斗大字不识一筐,那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却是你这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千金小姐,便当真是比我好到天上去了?你也不瞧瞧往前你做过的那些个事儿。”
何雯身后站着的一群人这会儿倒是瞧见了乔楚戈的,虽然不见得是见过乔楚戈的模样,可乔楚戈那身衣袍便在哪里了,就算是不认识这个人这身衣服,这上面绣着的凤总归还是认识的。
有人多少是念着大家都是一起进的宫的,也不好看着何雯就这么送了死,便是好心好意的伸手拉了拉何雯。却不想何雯正是说道兴致勃勃的时候,反手便是甩了回去,全然一副对于拦着自己的人不耐烦的模样。
岳如钩看了边上的丫鬟一眼,那丫鬟便是不动声色的将其他一干的秀女全数拉到了一旁去了的。
何雯这会儿正好是得意与没人懒得了自己,便是插着腰继续说道:“读过圣贤书的顾月蘅顾大小姐,却是个恬不知耻的人物,那是吵吵嚷嚷的要嫁了乔侯爷的。这事儿都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顾月蘅却人就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何雯的目光丝毫不曾有所波澜,是死水微波似得都不曾有。
何雯见着顾月蘅那么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便是当着是自己说的话把人给唬住了,自然是一阵阵的忍不住的得意洋洋,看着顾月蘅的模样带着满满的轻蔑与嘲讽:“你也当真是有脸了还敢进宫的,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乔侯爷的亲妹妹?”
顾月蘅沉默的看着何雯,最终轻笑了一声,而后目光便是越过了何雯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乔楚戈,微微福了福身低声道:“见过皇后娘娘。”
何雯当即便是如同一桶冷水从头淋到了脚,愣在了哪里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顾月蘅的嘴角上扬这嘲讽的弧度,一副冷笑的瞪着看好戏的架势。
何雯煞白了一张脸缓缓的转过身,不知道乔楚戈在这里占了多长时间,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又被听去了多少,余下的只有止不住的颤抖与惊恐。
顾月蘅这般做是要做什么?乔楚戈如何能够不知道?
“起来吧,方才入宫便是这般吵吵嚷嚷,若是叫外人瞧见了是想丢了皇家的面子,还是准备丢了娘家的里子?”乔楚戈摆了摆手便是一派懒得给予理会的架势,而后便是握着尺素的手缓步的朝着上位走去。
岳如钩见着乔楚戈的架势,禁不住的便是微微蹙紧了眉梢,对于乔楚戈这般轻车熟路,甚至于似乎完全无需尺素在一旁扶着有所指引的模样…不是双目失明嘛?为何似乎已经能够看见了?!
尺素自然也是觉着奇怪的,却是面色不曾有任何的显露,而是微微带着乔楚戈免得她有所受伤,却是到了台阶上的时候尺素方才明白,乔楚戈实际上依旧是看不见的。
“娘娘在外头站了些许时候了,脚下小心些。”尺素柔声说道,却是拉着乔楚戈放缓了步子,而后扶着人走了上去。
顾月蘅同何雯自然是知道乔楚戈双目失明的事情的,只是这会儿看着这样子,却一点都不像是传闻中所说,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为何与他们所知道的,不一样?
“一个个的都傻愣着做什么?刚交的规矩,是忘了还是怎么的?!是要说嬷嬷方才都没有教过的嘛?”一旁站着的是教习的嬷嬷,见着乔楚戈这会儿入了坐了,可是这一屋子的人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便是握紧了手上的教鞭禁不住的便是开始破口大骂。
乔楚戈便是由着嬷嬷在哪里骂骂咧咧,是根本不准备阻止的意思,由着那嬷嬷在哪里骂的畅快。
这是当真的敢怒不敢言,放才乔楚戈不在兴许还能够是反驳那么一两句的,这会儿一个个的却也是只能够打碎了牙口往肚子里面咽的忍气吞声。不然还能够如何,总归不可能跑去与这嬷嬷争执的吧?
虽说这心里头兴许是不乐意的,甚至于是对那嬷嬷不屑一顾,到底一个个的都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女儿,哪一个没有个小脾气的?这会儿却也是聪明的明白的很,该忍下来的还是得忍着。
乔楚戈实际上依旧是看不清这些个人的,只是隐约能够瞧见有人站在那里,可到底是谁有多少人不大清晰。只是瞧着一群人是整整齐齐的排着站在那里,看不清神色模样的在哪里行礼。
“起来吧。”乔楚戈摆了摆手,低声道,“原本今日本宫身子不爽利,是不准备过来的,却是听闻这边是半点规矩都没有的,不得不过来。”乔楚戈不等一群人站稳了身形便是冷然的开了口,那神色与模样均是一派恼怒的模样。
刚才乔楚戈不在,该是什么模样自然是历历在目。那岳如钩说破了大天也不过就是个一品浩命夫人,在后宫里头算起来实际上是连宫妃的名号都算不上的,又是个丫鬟出生,这些个小姐自然是看不上她的,不停规矩言辞不善的自然是比比皆是。
乔楚戈自然不可能当真知晓上午的纷扰,不过也就是有所猜测罢了。
在于岳如钩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乔楚戈分明是知道让自己过来必然免不了一些麻烦,还是让自己过来。乔楚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看自己的笑话嘛?
一屋子的人自然是想起了上午的事情的,谁有能够看得上一个丫鬟翻身的人呢?即便是表面看着恭敬,却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哪里会是当真拿着当回事儿的?
这会儿听着乔楚戈这般说,一个个的均是当即吓得愣在了那里,全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