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娘当然愿意赚钱,笑道:“好闺女,我都不知道怎么生的你!整一个钱包子!句句不离钱!比你老娘还贪财,点都没有小女儿的矜持!”
春花笑道:“矜持,矜持又不能当饭吃。女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又不偷又不抢,怎么就不能贪财了。娘,我的性子是胎中带来的,肯定是你怀我时脑子里天天想着钱,洗衣做饭吃喝拉撒,连梦里都是金子银子,所以生个我,哪能不爱钱呢!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刘三一边锯木头,一边笑道:“对对对,好女儿你说得对!你不知道,我和你娘成亲后,你娘就没有一刻停过不说钱的,总说我穷穷穷,她没把眼睛擦亮,才金凤凰落草窝,天天跟我吃苦受穷!”
如今生活过得好些了,想起以前的苦日子,春花娘眼睛不由一红,哽咽道:“难道你不穷?一间破茅草屋,一张床,家徒四壁,钱没有,粮食没,穿的也没有,走我家去相亲还借你二哥裤子穿,成了亲你二嫂还管我要钱,说那条裤子被你穿坏了。”
刘三支吾不言,后悔不该招她。果然又没完没了了。
春花娘拉着春花的手,抱怨道:“春花,你不知道,娘从来不怕穷,要是怕穷娘也不嫁你爹,娘是怕这个家的人呀!一家子大大小小,欺负我是新人,专门在我背后挑事端造谣捅刀子。我如今和乡邻关系不好,就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想当初,我还怀了一个哥儿,都七个月了,被你婆婆撒的水绊倒小产了。我承认她是不小心撒的水,可就是因为她没把我当家人,才这样大意,浑不在意我的死活。还有怀你的时候,我没有亲娘教,精的细的,高粱饭大豆饼子,只知大吃大喝,你婆婆看见了也不说,到生你的时候,因为长得太大而难产!我整整生了你四天四夜才把你生出来,差点没死过去!”
刘三想起那个男胎,眼睛也红了。
“生了你以后,别说像其他婆婆一样来床前照顾,你婆婆就是看都没来看过我一眼!洗三的时候,还是你大婆婆看不过去,拿话挤兑你婆婆,她才给你洗了小屁股!光知道带亲孙子,你们三姐妹,你婆婆是从来都没有带过一天,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亲手把你们带大的!还有你那公公,也是从来不会主动照顾你们的,光顾自己,他眼里哪有后人!还说什么孝顺,长大了买糖与他们吃,我看,你们成了亲回娘家,把糖拿去喂狗都不能便宜你公公婆婆!”
刘三咳嗽了一下。
春月直愣愣地,道:“娘,婆婆没有洗我的小屁股吧,看光光,好丢脸啊!”
春花娘双眼泪汪汪,道:“没有。你命不好,没投生在有亲婆婆的家里。我的苦孩子。你爹当时又贪玩,又嫌弃你们是女儿,我坐月子的时候,整个四十天都是哭过去的!娘家没有亲娘,谁会理你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我和你爹都是自小没了母亲,所以就特别珍惜儿女之情,非常爱你们。说起来,你们两个孩子,真是在蜜罐里长大的!比我和你爹的命好太多了!”
春花安慰,“娘,都过去了,别想了。”又笑,“娘,还多亏你受苦,挨了四天才生下我,给我挑了个好时辰降生,得了个天生富贵命!嘿嘿。”
刘三腆着脸,也笑道:“是得多亏你娘,才把你生得这样好!你们娘带你们姐妹仨,也辛苦。”
春花娘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埋怨道:“还不是你不争气!挡不得一面,又懒惰,又从来不带孩子,让我忙了家里忙外面!你又软弱,还要我出面和村人争个你强我弱。亏得孩子们大了,你改好了。”
“当时要孩子,你就说生的孩子密集一点,好带,孩子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好。结果呢,她们两个天天斗嘴打架,淘得没边!特别是春月,书不好好读,光晓得掏鸟窝,耍乐子,比男娃更调皮顽虐,天天和你姐姐捣蛋!”
春花一乐,两姐妹互瞪做鬼脸。
“还有你!春花,你比你妹妹更淘!”
春花拿手指着自己,“娘,有比我更乖的好孩子么?我怎么就淘了?”
“你不淘?怎么怂恿你爹摸鱼抓虾的!偷人家桃子李子,还分配好工作——谁负责偷,谁负责放哨,你以为你是军师呀!你小时长得胖,一岁多就长了三四十斤。我生了春月,在床上坐月子。你爹出去干活不在家。明明你在床上好好的,一会儿玩腻了,说‘娘,我要下去’。我就抱你下床,放在地上让你自己玩。一会儿你又玩腻了,嚷‘娘,我要上来’。好,我又抱你上床。可没过一会儿,你又说‘娘,我想下去’…哎哟,我的天,一天下来,上上下下,我要抱你几十回!你又重,我生了孩子没力气,抱你抱得我手都酸麻了!你还敢说你不淘!”
春花还真没想到小时候有样的丰功伟绩,面上不由讪讪地。
春月早在地上打滚嘲笑,一边学舌,“娘,我要上来!娘,我要下去!…”
春花恼羞成怒,跳过去打春月,两姐妹嘻嘻哈哈斗在一起。
春雪蹬着两只胖腿,一屁股坐在地上,瞅着两个姐姐傻笑。
刘三慈爱地看着三姐妹,得意地笑道:“眼看着孩子们就大了,真快啊。我懒懒散散外出做工,回来时竟发现孩子们可以叫爹啦!真是爹爹在外头晃,娃娃在屋头长啊!”
春花娘笑骂道:“在哪里长,靠着门方上长么?几年就长大长高了?”
春月地跳到门边,靠在门上,憨憨地问:“娘,难道靠在门上,我就长大啦?”
春花娘噗嗤一声就笑了。
雨过天晴,刘三家又是一片乐和的景象。
第三十四章 很受伤
更新时间2012-6-12 23:00:23字数: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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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来了,万物勃勃生长,山花开了遍野的同时,农忙季节也来了。
紧赶慢赶,加上春花母女帮忙,刘三才将四个说书高台做好。四百钱一个,人工和木材都是自家的不算钱,再算上给得福酒楼做的那一个,短短一个半月刘三家就挣了两千个钱!
邻居们个个都将春花家盯得死死的,默算他家又得了多少钱。
刘三夫妻扛着新买的锋利锄头,嘴角憋不住的笑,上山下田耕作去也。
除草、挖地、点黄豆、育瓜苗、种小菜花生,还要给小麦施最后一次肥,两夫妻在既忙碌又愉快的气氛中忙了一天又天。
春花春月也没闲着,该洗衣做饭做家务是毫不退缩的,当然,偶尔偷懒是再正常不过的。但也只是说得多,姐妹也并没有做太多事。该吃吃,该玩玩,毫无农家娘子勤劳的自知。
春花领着孩子们上山摘鲜红的野山莓,吃得满脸鲜红,又给爹娘留下一大把最肥嫩的,得他们夸奖。春月和一群小男孩小姑娘抓着金黄的菜花在田野里疯跑,银铃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自由自在的甜蜜样让一大群劳作的孩子嫉妒得发狂。便有人挑唆。
刘老头首先看不惯,拉着春花春月非逼着她俩砍猪草。罗氏指桑骂槐,说这个刘家到底有没有个好家教。刘小姑要打春月。小兰娘碧芬娘说我家小子都可以帮着打水了。
只月二伯娘和春花娘是同一战线。她比春花娘更宠孩子,连冬生喝口水都要问问有无塞牙缝。
冬生下了学,也不读书,跟着姐姐们玩耍。
一日。春花娘和刘三扛着锄头经过一片竹林,忽然听见一阵哇哇大哭声,两人心中揪起,飞奔着去看春月出什么事了。
春月伸出娇嫩的小手,抽抽噎噎递给爹娘看。手还是手,不过上面有一串红疙瘩。冬生摊着手道:“三伯娘,春月的手被绿色大毒虫蜇了,好大一只!就在那儿。”
春花听见妹妹哭声,忙抱着春雪来看。
春花娘看着春花就是一痛臭骂,“怎么照看妹妹的!她被虫蜇了你都不知道?哭得这么大声儿,你耳朵聋了,没听见?”
春花耷拉着头,没顶嘴。
“好了,吵什么吵!”刘三没好气地朝后吼一声。
苦果树下爬了一连串长满绿毛拇指粗的毒虫,刘三挑出一只,将它的身体扯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体液,用手夹出,抹在春月的手上。
春月流着鼻涕,哇哇叫唤,“爹爹,月儿好痛!呜呜!”
刘三安慰道:“好啦!抹上就不痛了。你怎么沾上虫子的?这种绿毛虫沾上就刺痛难忍,起大红疙瘩,我小时候也被沾上过几次,比你哭得还凶。”
春月转着小眼,只不时耸动肩膀小声哭泣,却不回答刘三的话。”
冬生看了一眼春月,道:“三伯伯,我和春月本来在看蚂蚁搬家。顺着蚂蚁走到这棵苦果树下,然后看见了绿毛虫。春月说要把绿毛虫送给蚂蚁吃。她抓起了绿毛虫…”
原来是自作自受!
大家都无语。
第二日,春花春月跟着刘三下地玩。春花找到一丛鲜艳的山莓,避过刺,小心翼翼地采摘。
刘三夫妇扯着麦丛里的草,议论着麦子长得不错,绿得发黑,一准有个好收成。
忽然,“啊,娘呀,蛇,蛇!”一个尖叫声响起。
刘三立即扔下野草,飞快地朝出声的地方跑去。春花娘跟在刘三后面,心慌得咚咚跳。春花也不顾不上摘野莓了,从斜坡滚下来,急急忙忙跟着跑。
春月跌在一个树洞里,一条绿汪汪的菜花蛇吐着信子,四处乱窜。
刘三看见小指大的蛇,不去捉它,反而笑道:“月儿!菜花蛇不咬人!它又那么点点儿大,你怕什么!平时你不是挺大胆的么?呵呵!”
春月眼泪四溢,甩着脑袋大哭大嚷,“爹爹,你是坏人!它咬我,它从我脚上爬过我了,哇啊啊,我要死了!我讨厌爹爹!快来弄开它!呜呜~”
春花无语,老爹可真不靠谱哇,孩子都哭成什么样了,还在开玩笑。
春花娘瞧着女儿哭的惨样,一掌拍在刘三背上,吼道,“快去捉蛇!女儿哭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思逗她!你这什么老爹?春月,以后不要认你爹了!”
刘三将蛇捉起用绳子拴上,预备拿来泡酒,一手要抱春月。
春月涨红着脸,青筋毕露,没命似地摇头,不准刘三抱她。
刘三只好将蛇抛开,这才将春月抱上来。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春月都不愿意再搭理刘三,心里恨极了他,她都面临生死关头了,老爹还有闲心笑话她。刘三献上一窝叽叽喳喳的小鸟,才哄开心,挽回了她脆弱的心。
第三日。春花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偷人家杏子。
一颗颗金黄的杏儿在枝头迎风招展,那香味儿,飘得满满一鼻腔,只是闻着那股甜中带酸的味儿,人们就陶醉走不动路了。
小家伙们贼眉鼠眼地打量四周,生怕出现一个人把他们逮住了。
刘小根比二小子还小,扑腾着脚跟儿,一个劲儿地问春花什么时候摘杏儿。
春花真是觉得小根同志傻得可爱。家贼难防呀,桂花嫂子的儿子咋就这么可爱呢,这明明就是他家的杏子,还带着外人来偷。
真实情况是桂花嫂子不仅防着外人偷杏,还防着家人摘杏,因为这杏子要拿来卖钱的哦。所以就怪不得馋嘴猫儿刘小根了。
意外发生了。
二小子看见树后的山崖下有处草丛长得特别茂密,他素来具有冒险精神,抓起一根棍子想都不想就捅过去。
嗡嗡嗡,一群黄蜂炸锅似地撵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孩子们吓得哇哇尖叫,四处逃窜。
春花也慌了,她只吃过蜂蜜,可从来没和黄蜂打过交道啊。跑了几步,感觉黄蜂嗡嗡声就在耳边,心里小鼓擂擂作响,干脆蹲下,竟发现黄蜂没有降低高度撵来,忙大声喊快蹲下。孩子们立即捂着脑袋蹲下。
黄蜂找不到目标,又担心蜂黄蜂母别被人盗走,只好悻悻地飞了回去。
真是劫后余生!春月冬生小根小兰以及大小牛额头脸上都起了几个大红包,惨兮兮地呻吟。
大家全都瞪着无辜二小子,这小子运气咋这么好,明明是他闯祸,却任事也无。
几个孩子再也没有心思偷杏子了,灰头土脸回家找爹娘撒娇诊治创伤。
回到家,刘三一看见春月满头包,第一个就笑得打跌,“哎哟,我的乖女,今天你怎么又受伤了!”
第三十五章 穿越千年的剽窃
更新时间2012-6-13 9:01:06字数:2118
富贵托人带话,说他有事找春花。
刘三和春花一走进得福酒楼,富贵就劈头盖脸地骂过来,“我说,刘三,你们两父女可以呀!明明那高台是你们专门给得福酒楼做的!我是看在你们殷勤可怜的份上,才买你们木器,想不到你们就见利忘义,过河拆桥,去帮别人做那该死的台子!现在倒好,那不要脸的小茶馆和我们打起了擂台,高台相同,说书的又有了新本子,我们酒楼场旧戏旧,可给人家比下去啦!你们真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巴不得把全世界的钱全都纳入腰包!我就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讲信义的人!”
春花暗道我是想捞光全世界的钱,可我也要有那个本事吧。
刘三一脸尴尬,毕竟从道义上来说他们做的是有点不地道。这个老实的汉子脸上满是羞红,诺诺不能言。
“就算你们要卖钱,也无可厚非,但你们换个地方成不成?同行是冤家,懂不懂呀?你要卖高台,卖远一点,卖到其他镇上去也行嘛。为什么非得在这屁大点的地方转悠,非得卖到小茶馆?人家堵在家门口摆擂台呀!这是活生生打脸,知不知道?”
春花实在想回嘴,富贵同志,你老又没给我专利费,又没付出相应代价享有本镇高台专有权,我为什么不能在仁和镇做生意!
春花忍了又忍,实在受不住富贵聒噪,忙截住话,道:“富贵伯伯,反正现在高台人家也有了,话本也比酒楼的新,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弥补损失吧。”
富贵挺着圆肚子,双眼一翻,没好气地说:“怎么补救?没有新本子,没有新意,谁愿意来?那倩娘倩娘王生王生的,人早就听厌了!翻来覆去炒冷饭,连我都觉得腻得慌,更枉论他人?钱老儿那个蠢货!亏我花重金聘请他来,结果连搜罗新话本的本事都无,给别人抢了先,还留着他有何有!我得福酒楼不养这种闲人!”
幸亏说书的钱老儿还没有过来,不然听见这话肯定翻脸。酒楼的人相互对视一秒,收回视线,当没听见。
“伯伯,没有钱老可不行!怎么维持日常经营?客人可大都是冲他来的。”
富贵也是发发牢骚,他怎么可能把酒楼的招财猫撵走的。
富贵叹了一口气,道:“唉,现在只好请人去偷师学艺了!找个面生的人,去小茶馆听,再讲给钱老儿罢了。不然能怎样?我们又没有好话本子。”
春花心里一动,有点犹豫地说:“那个,富贵伯伯,其实我手上有个话本,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这时代的口味儿…”
富贵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女孩子,可不能信口开河啊!如果谁都可以说个话本子,那还要说书先生做什么…”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富贵刘三等在场的人还未出声,酒楼门口就有一个激动的声音传来,“好好好,开篇真不错,这是哪里的新本子?”
钱老儿端着一只茶杯,神情激动地进来,热切地问是哪里传来的本子。
富贵愣愣地指着春花。
春花咋说,总不能说是自己写出来的吧。“先前我用半只馒头救了个老叫花,他为了答谢我一饭之恩,就把他偶然得的书送给我,书里面的内容就是我讲的那些。”
钱老儿急切地抓住春花的袖子,刘三哼了一声,钱老儿讪讪地放下手,问道:“那老叫花人呢?有这种本事,还讨个屁的饭哟,早该发大财了!”
富贵等人皆狐疑地看着春花。
一个谎言身后必然跟着N个谎言,这个至理名言是毋庸置疑的。
“他不识字,说那本书是在垃圾堆捡的。他认为字本值钱,就藏起来想卖个好价钱。结果当铺的老板不收,书摊的老板嫌太臭太破旧,一直卖不出去。所以书一直放在他身上,我救他,他就把书给我。”
刘三问道:“花儿,你什么时候遇到叫花的?”
“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反正是去外公家的途中。”
钱老儿瞪着一双凹陷的眼,迫切地问:“那老叫花人在哪里?”
“不知道。反正我再也没见到他了。”
钱老儿遗憾地道:“可惜!手握金子,却被当成了狗屎。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春花小妹妹,那书呢?你把它拿出来给伯伯看看。凭我本事,加上这个本子,一定得火,我一定要那李老幼好看!”
春花环视一圈,无辜地道:“我刚把书看完,正高兴,突然,狂风一吹,书掉河里了,一个眨眼,被河水冲走了。没了。”
大家皆无语地看着春花。
春花将《射雕英雄传》的大背景由宋朝改为南北朝,金人改为契丹人,把郭大侠的英雄事迹和与黄蓉的少小爱情粗略讲了一遍。春花虽然是个金庸迷,但不是个复读机,她也就大概记得射雕的故事梗概和脉络,至于接下来的丰满再创造工作就是钱老儿的事了。
即便如此,众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末了,还问还有没有后续故事。
金庸先生真是震古烁今啊!
春花无奈地表示故事到此结束,没有下回分解。
钱老儿说了几十年书,就算只有个故事大纲,凭他多年嘴上的厉害,添添减减,拖沓冗长,竟将射雕一本书生生讲了整整一年!极大地促成了得福酒楼的好生意。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回家途中,刘三还闷闷不乐地问春花,“花儿,那老叫花真没有再多给你几本书?爹太喜欢郭靖了!那打狗棒是什么做成的?其实吧,我觉得我和周伯通挺像的。”
春花惟有扶额以对。
第三十六章暗涌(上)
更新时间2012-6-14 9:01:12字数:2119
我弄的定时发布,不知怎么就是乱码了,在手机上看时才发现,晕。现在重新发一次。祝你们愉快!
…………………
这是一个苏州园林式的大庄园,山石层层叠叠,建筑隐隐约约,路径曲曲折折,林木郁郁葱葱,空气飘香,清香怡人,真是好一处所在!
带路的侍女小黄瞧见春花一副刘佬佬进在观园的样,双嘴皮往中间一合,极为不屑。
春花自是察觉到,微微一笑,浑不在意。
路边二个小丫头正在花圃中采花,小黄是娇嫩的年纪,看见鲜艳的花朵儿,不由看住了。她走近几步,和采花丫头搭话。几人看起来是熟识,一会就笑得嘻嘻哈哈的。
春花看见几个丫头一边说笑,一边不时闪她几眼,心里知道就算议论她,也没有什么好话。略站了站,也不管小黄,凭直觉慢慢朝前走去。
后面走来一个提着食盒,梳着丫髻,穿着和带路侍女同款服色的小丫头。她正觉得食盒沉重,想找个人来帮忙,看见春花,不由道:“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表小姐来了,大家忙得不可开交,你却在这里玩耍!教导嬷嬷怎么教你的,真是!快提着食盒,这是表小姐指名要的梨蕊糕!”
春花不由自主接过硬塞来的食盒,看着小黑空着两手,眉毛略略一挑。
“看什么看!还不快跟着我,耽误了时辰,要你好看!”
小黑走了两步,发现春花没跟上来,便往后看,立即跳走来,指春花的鼻子骂道:“贱人!你敢把表小姐的食盒放地上?”
这户人家家风实在不堪,从主到仆,嘴里就没有个干净的!春花抄着手道:“我说,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
春花抿着嘴笑。
小黑反应过来,甩开巴掌要打春花。
春花捏着小黑的手,“敢动手,我就把食盒踢翻!”
小黑明明觉得春花面上看起来是好欺的,想不到却是个硬茬,她素来欺软怕硬,忙道:“别踢,别踢!”弯腰从地上抓起食盒,后退几步,一手叉腰,朝春花吐口水,“贱人!等我送了食盒,回头打烂你脸,抓瞎你眼睛!”放了狠话,蹬蹬蹬,几步走远。
春花看着小黑走远,心里好笑,她老多大的人,和个小丫头较什么劲。
明媚的阳光从高大的树叶间透下来,留下斑斑点点,微风抚过,银光闪闪,就像天空下的星子留在了人间。
恍然觉得背后有人,春花缓缓回头朝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