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不看路啊!”小姑娘怒视他。
“汪——汪!汪汪汪!”一条浑身雪白的狗,摇着尾巴冲上来,一脸恶狠狠想要咬公子。
“火锅,别别——”那小姑娘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了那白犬。
“抱歉,这位姑娘,在下方才有些走神…”那公子回过神来,看着地上那食盒,里面糕点已经滚了一地,心中更是愧疚,“姑娘,你这些糕点多少银子,在下照价赔偿便是。”
那姑娘却是盯着公,有些吃惊:“你是…陆大人?”
陆茗捡起了那个食盒,闻言抬头看那姑娘,发现她一身素色、做丫鬟打扮,看着有那么一点眼熟,小姑娘却是马上自报家门了:“陆大人,我是相府的丫鬟,上次我家小姐、不、我家夫人在城外…”
相府二字一出,周围顿时有人看了过来,陆茗听她一会小姐一会夫人,一时半会没有反应,想了一会才想起了那日在郊外红枫林死了一个富商,碰到了沈沛白的夫人,这丫鬟就是跟在身边那个吧。
也别怪他记性不好,弦月那时还是个包子脸,过了半年多脸小了一大圈,别说一面之缘的陆茗,就算苏映雪回来见了也会大吃一惊。
陆茗见她小小年纪眼皮底下就有些青黑疲惫,想到这几日沈相之中有白事,开口问:“你家相爷可回京了?”
弦月摇了摇头,陆茗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问道:“你家夫人可、可还好?”
正文 第218章 请求
第218章请求
陆茗此言一出,自己都愣住了,他与相爷夫人不过是一面之缘,为何他会如此莽撞轻浮的开口想问,若是被有新人听到,定会说三道四,于相爷夫人的名声十分不好。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挽回,却听到弦月道:“我家夫人离开京城数月了,至今与相爷一同未归。”
她说得比较含糊,陆茗一听自然以为沈沛白离京也带上了他的娇妻,心中不禁闪过了一个念头,这沈沛白看来是真喜欢这位夫人啊。
这个念头一闪过,陆茗不犹得心中苦笑,如今京城云诡波谲,屡生异象,听说陛下昏迷不醒之消息已经被西厥鹿濛两国知晓,边境战事愈演愈烈,朝廷之中党派争权夺利,丝毫不顾及这社稷和百姓,若是再这般下来,这大周的江山…
陆茗不敢再想下去,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些银两,想要塞给弦月,弦月却是不收。
两人推脱了一下,却听得不远处有人道:“弦月,发生何事?”
弦月抬头一看,过来的正是秦昌。
“咦,是你小子。”秦昌看了陆茗一眼。
“秦叔。”陆茗年幼时曾跟秦昌学过几招,下意识站直了身躯,摆出了恭敬的架势,然后他疑惑了一下,“秦叔,你们怎么认识的?”
弦月在一旁道:“秦管事是我们夫人的师父。”
“可是,秦叔你不是说岫玉是你的关门弟子吗,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徒弟?”陆茗惊讶道,秦昌怎么会收一个千金小姐为徒,而且这么巧恰好是沈沛白的夫人,莫非是沈沛白求秦昌收徒的?陆茗想起沈夫人的气质面貌,的确是与普通女子不同的,陆茗之前没有细想,此刻想起来,不仅仅是气质,还有行事风格和说话的口吻,都似乎有些熟悉。
秦昌淡淡道:“我的衣钵总要有人继承的。”
陆茗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只好转移话题道:“久闻宴海楼大名,生意兴隆,客似云来,可惜回京之后我一直无闲得空,竟一直没有去品尝美味。”
“陆大人若得空过来,秦某定会给你留一间厢房。”秦昌道。
陆茗又客套了几句,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告了声罪,转头离去。
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那个叫弦月的小丫鬟问道:“秦管事,可是有怀安大…的消息。”
陆茗步子顿了顿,心中的怀疑更加多了,他走到了刑部门口,正巧看到了一个面容端正,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大哥,你这是上哪去啊?”
此人正是陆茗的大哥陆盛,陆盛闻言肃容瞪了陆茗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面要叫称呼我为陆侍郎。”
陆茗:“好吧,侍郎大人,您这是去哪?”
“进宫。”
“宫中又发生什么大事了?”陆茗急忙问道。
陆盛没有回他,矮头钻进了轿子内。
“啪——”一个缠枝青莲纹的薄胎茶盏,被人狠狠摔落在地,瓷片顿时四分五裂,飞散开来,其中有一片正巧飞到了一个太监的脸颊上。
苍白的脸颊顿时被锋利的瓷器划开,那太监却是丝毫不吭声,胆战心惊将头埋在地上,跟其他公公一道喊:“皇上息怒。”
赵炎彻的脸色极度冷戾,不过半个多月,他眼窝越发深陷,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若是以前的皇帝心思深不可测,如今皇帝暴戾又冷血,这两个月来乾清宫之内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暗中处理掉。
“来人呐,把这群奴才全砍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
然而皇帝双目刺红,无人敢上前劝阻,很快就有侍卫进来,将那群可怜虫拖了出去。
蒋公公心脏抖了一抖,眼中一闪而过一丝什么,他深知如今皇帝就算解了蛊毒,怕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有太监进来禀报:“皇上,泰国公和薛太傅求见。”
泰国公和薛太傅听说皇帝醒来的消息后,二人马不停蹄的就进了宫,本来想先一步面见皇上,没料到在宫门口碰上了,于是一番口舌交战之后,二人不得不同时来见皇帝。
不料进来看到皇帝的模样,二人心中暗暗吃惊。
“微臣参见皇上!”
赵炎彻手一挥:“起来吧。”
“两位爱卿进宫可有要事跟朕禀报?”皇帝开口问,他手指有节奏叩击着朱漆桌面,一副不欲多话的表情。
泰国公和薛太傅看了对方一眼,他们进宫自然是想先前一步告状的,现在这情况自然是告不了状,性子强势的泰国公抢先一步道:“皇上,如今边境狼烟四起,西川关战事越发吃紧,德牧失守之后又有邬渠荆州相继被攻打,而粮草武器等物资却是远远不够啊…”
薛太傅没怎么说话,只是附议。
皇帝道:“国库空虚一事,两位爱卿不会不知吧,如今朕身体未愈,筹备战备物资之事,就劳烦两位爱卿了。”
两个人俱是一怔,皇帝此言何意?
皇帝继续道:“国库之内有多少银子,就拿多少银子去吧,朝中能才不多,蠹虫却是不少,上者无能,下者继无力,两位爱卿为两朝老臣了,也不想看着大周如此败落下去吧。”
泰国公心中一惊,皇帝对他们说这话是有什么深意,还没有来得及多想,薛太傅就跪地磕头:“臣等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皇上病体未愈,物资粮草银两之事还请皇上放心,臣一定竭力完成皇上吩咐的事情!”
泰国公才反应过来,心中骂了一句这老狐狸,好话都被他抢说了:“皇上,老臣愿意倾尽家财,只要将西厥和鹿濛驱逐出去,只愿我大周昌隆百世!”
皇帝听了他们的话,仍然是面无表情,神色却是缓了几分,冲他们挥了挥手道:“朕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泰国公和薛太傅直到走出乾清宫还有些摸不清皇帝的心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不过二人就算察觉到什么,也不会交流一番,因为上个月他们的结盟正式宣告破裂,两人甚至没有什么沟通,就离开了皇宫。
“皇上,他们都走了。”蒋公公道,看皇帝面色不太好,他小心翼翼道,“要不要奴才给你按一按?”
赵炎彻揉着眉角,道:“不必,那冒牌货如何了?”
蒋公公道:“这段时日说是病了,除了见过皇后娘娘之外,就没有见过其他人了,连请安都让人省了,只有皇后娘娘不放心,过去探望了两次。”
“还有呢?”
“太后身边的另一位公子也死了。”蒋公公想了想又道,“皇上,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是否要将这假太后拿下?”
皇帝摇头道:“还不是时候,这几日若是我有反常举动,就让人把我捆起来。”
蒋公公心头一颤,心道您现在也十分的反常,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皇帝“醒”来后并未上朝,只是在乾清宫召见大臣,行事命令皆需“口令”,以确保神志清醒,好在中蛊症状极为好认,对方似乎已经知晓皇帝知道了自己中蛊之事,就一直蛰伏不动。
如今皇帝心知活不久,日以继夜处理着政事,一改之前的作风,大刀阔斧地安排着身后事宜,蒋公公胆战心惊,觉得在这么下去,皇帝坚持不了几个月了。
“可有沈相的消息?”皇帝又问。
蒋公公眼皮一跳,沉声道:“数日前沈父亡故,然沈相一直未回京,想必他之前被刺杀之事是真的。”
皇帝冷道:“刺杀一事是假,隔岸观火是真,朕虽然病了,但是还是清醒的。”
“皇上…”蒋公公心中一惊。
“蒋公公,你应该早知晓沈沛白的身份了吧?”
蒋公公冷汗如雨下:“皇上说什么,奴才不知——”
赵炎彻打断他的话:“别跟朕说那些搪塞之语,这宫中能悄无声息将沈沛白消息传送给卿姑的也只有你了。”
蒋公公慌忙跪倒在地,赵炎彻却丝毫没有什么异样情绪,只是道:“起来吧,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皇上,奴才…”
赵炎彻叹息道:“都已经三十年了,就算将她关在这宫殿之中又如何呢,她的眼睛从未在我父皇的身上停留半刻,你去把她叫过来,朕有些事情想问她。”
半个时辰之后,小太监带着卿姑进了乾清宫,她虽然穿着低等宫女的衣服,然而背脊挺直,眼神傲然看着皇帝道:“狗皇帝,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放肆!”蒋公公陡然变色。
皇帝不怒反笑,似乎看见了什么有趣的玩意一般,不亏是江湖女子,被困在宫中三十年,仍然有这般风姿和傲骨。
“你笑什么?”卿姑冷冷道。
皇帝道:“我原本还不知你与沈沛白有血缘关系,如今一看,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卿姑脸色一厉,飞快的看了一眼蒋公公,又异常戒备地看着皇帝。
皇帝心情突然莫名有些愉悦,大笑起来:“放心,蒋公公没有背叛你,这皇宫之内又有谁能瞒过我的眼睛。”
卿姑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开口。
皇帝道:“今日找你来,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正文 第219章 苍山
第219章苍山
淮北以东有一座小镇,此镇既无交通之便利,又没有什么有名的名人景致,小镇不过百来户,怎么看都是四方八平,普普通通的,但是这个小镇每年的某个月份都是热闹非凡,客栈酒楼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这些人皆是江湖的打扮,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拖家带口,孩子从五六岁到十四五岁不等,有一些一些青年的,二十出头,这些人背着行囊,背着一把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宝剑。
沿着街道有不少的贩子,摊子上摆着杂七杂八的物件,什么都有,有吃食有泥偶有风车,还有一些是劣质的刀剑,上面刻着苍山宝剑,他们除了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还会贩卖一些小道消息,比如去年苍山收徒考验是什么,比如苍山的机关入门草药入门,以及什么苍山四大名师的不为人知的习惯性格和爱好云云。
这个小镇名字普普通通,不值得一提,但是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却是江湖上很多江湖人都知道,它正是坐落在江湖第一门派苍山的附近,苍山是江湖之中最有名望的门派,也是最神秘的门派。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苍山的武功在江湖之中位列第一,其他门派不得不服,然而苍山的弟子一般情况之下不卷入江湖纷争之中,除非你离开师门,在外不得报苍山的名号,比如前任武林盟主沈青锋就是离开了师门之后,自此就再也回苍山。
而苍山不仅仅是武侠第一,医术、布阵、诡谋等等均有涉及,名满天下的神医正是沈沛白的师父,不说苍山掌门的武功以臻化境,登峰造极,就连三代大弟子沈青锋在江湖榜上的排名也进了前十,年轻一辈者无人能望其项背。
这样一个门派,如果出世,足以颠覆整个江湖的平衡,然而苍山建派已有一百多年,五六次掌门更迭变换,始终没有破门规,能拜入苍山的人,皆是心性坚定,不喜追名逐利的人,苍山收徒的第一是心性人品,第二才是根骨天赋,若是心性不佳,再有习武天赋也是不收的。
而苍山每年一次的开山收徒,自然会引起整个江湖的关注,想拜入其门下之人若过江之鲤,多不胜数。
苏映雪快到傍晚时分才抵达这个小镇,一进镇,就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塞书籍的有,拉人去客栈的也有,端得是热情洋溢,笑容满面,而此刻苏映雪换回了原本的女子装束,那些人就往沈沛白身前涌去,怀剑冷着脸,抽出剑才将人逼退下。
然而三人走了无数家的客栈皆是满客,苏映雪奇怪道:“此地举办什么节日吗,为何有这么多人?”
怀剑道:“这几日是苍山派开山收徒的大日子的,有许多人,数月之前就定了厢房。”
苏映雪这才了然,原来是苍山派收徒,就好比皇宫开放一日游,这镇子也是几百来户,客栈也就十来家,直到走到第四个客栈时,那掌柜道:“三位客官,您也别问了,本小镇的客栈全满了,这样吧,我把我的那间房间让出来给你们睡,房钱就跟地字号一样价格,你看成不成?”
怀剑对苏映雪道:“夫人,你跟老爷住吧,我自有住的地方。”
苏映雪刚想点头,边上有一个穿着邋遢的人就不满道:“掌柜的,刚刚我问你有没有房间你说是没有,怎么现在又有了,狗眼看人低!”
说罢又转过头,用轻蔑地目光打量了苏映雪和沈沛白一眼:“你们也是上苍山求师的?都这年纪了,上去是当人徒弟,还是做人师父啊?”
苏映雪抬头看他,这人穿着一件成年人的衣袍,一开始苏映雪还以为他是成年人,此刻听他说话,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不过古代这个年纪的也算是成人了。
怀剑皱起了眉头,正待上前,苏映雪拦住他,轻笑道:“古有太望公年过七十才得周文王赏识,又有汉高祖五十登帝位,是大器晚成的典范,我观少侠脑大如斗,上山定然不宜,不如先倒立一夜再上山比较好。”
“你才脑子进水!”那少年反应过来,立马怒了,一把抽出了悬挂在腰侧的剑。
一直遵循着苏映雪的话语,在一旁沉默的沈沛白,上前一步,把苏映雪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怀剑的剑铮然出鞘,冷锋直指那少年:“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客官,两位客官,请息怒——”那掌柜连忙过来,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大堂之中却有不少人乐见于看好戏,此处属于苍山领域,若是有人在山下打架斗殴,消息定会传上山去,别的不说,这几个人就算过了关卡试炼也会被淘汰,他们也就少了竞争对手,何乐不为呢。
苏映雪觉得跟一个小朋友闹得这么不愉快有失风度,就让怀剑收起了剑,正要说几句话挽回一下,却见那少年冷哼了一句:“现在带护卫逞什么威风,等明天试炼走着瞧!”
说罢转身就跑。
“这苍山遍布奇阵,若非武功高绝者,十条命都不够你闯的。”人群之中有人道。
“听说今年前任武林盟主也要收徒了?”
“不是吧,他已经出师了吗?”有人疑惑,表示不信。
“听说他辞了武林盟主之位后,就回了师门,继任了苍山第九位长老的位置…”
这是第二日苏映雪等人抵达苍山山脚之时,听到的话,抬眼望去,但见山坡下人头攒动,比肩接踵。
正前面站着几个苍山派的弟子,正在说些什么。
怀剑看了几眼道:“这几个弟子都很面生。”
等那些弟子安排完事宜之后,苏映雪等人才走过去,怀剑开口道:“这位师兄,不知聂神医可在门派内?”
被问的弟子面面相觑,睨了他们几人一眼:“你们想要拜聂师伯为师?那跟他们一道去吧。”
怀剑摇头,指着沈沛白道:“这位是聂神医的弟子。”
其中一个门派弟子狐疑地看了沈沛白几眼道:“师伯只有两个徒弟,何来第三个弟子,你可有门派令牌亦或者是证明是我苍山子弟的信物。”
怀剑和苏映雪转头看沈沛白,沈沛白诚恳道:“什么信物?”
另一个弟子冷笑一声:“连信物都不知,还敢冒充我苍山派弟子。”
这种别出心裁想引起注意的人以前不是就没有过,这两个弟子上山不到十年,自然没有听说过沈沛白的名字,沈沛白在苍山习武的时候行事极为低调,就算是门派弟子也有很多人不认识他的。
两个人弟子以为他们是浑水摸鱼之徒,正待将他们赶走,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子声音:“发生何事?”
“师姐!”
那头走过来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云杉,鹅蛋脸,发上插着桃花发簪,腰带上挂着一根通透的玉竹笛,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十分出众。
“白师兄!”女子十分惊讶的看着沈沛白,眼眸之中满是喜悦。
“师姐,他真的是我们门派的弟子?”
“没大没小,这位是聂师伯的三弟子,你们应当称他师兄!”女子瞪了那弟子一眼。
那两个弟子连忙上前道歉,沈沛白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没有说话,苏映雪却察觉到这个女子跟沈沛白的关系似乎十分亲近。
女子凑到沈沛白的身旁,语调轻快道:“最近是什么大日子要到了吗,前段时日大师兄回来了,如今白师兄也回来了,白师兄,你此番回来是不是跟大师兄一样不走了?”
沈沛白十分不喜欢跟别人接触,躲开了她的手臂,往苏映雪身边靠,女子目光落在了苏映雪的身上微微一怔,柔声道:“这位是?”
苏映雪挽着沈沛白的手臂,微笑道:“我是他夫人。”
女子愣住,飞快的看了沈沛白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什么情绪,勉强笑道:“原来师嫂,白师兄既然来了,就早些上山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这些年山中的阵法改了不少,小丁你带师兄他们上山。”
“是,师姐。”
苏映雪悄声问怀剑:“那位是谁?”
怀剑道:“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桃花娘子柳寻霜,她夫君是飞云山庄的庄主,前些年病故了,她就回了苍山,专门负责领新弟子入门。”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不远处接二连三传来了惊呼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十多人被倒吊在树上,晃晃悠悠,衣袍凌乱,好不壮观,有些还是七八岁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弟子解释道:“那是考验的其中一关,能否下来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苏映雪突然好奇当年沈沛白是怎么过的试验。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途中陷阱遍布,还有不少阵法,其中迂回曲折,若是没人带路,怕是走上三天三夜都上不了苍山。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那弟子一指前面:“到了。”
正文 第220章 解毒
第220章解毒
“几位在此地稍等片刻。”内门弟子说着进了宅院之中。
苏映雪几人等在原地,等了一会,却见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风风火火从内往外走出来,看到沈沛白之后眼睛一亮:“师弟!”
那男子一过来对着沈沛白就是一个熊抱,语带埋怨道:“你这个小子,十年不曾回苍山,是把我们都忘了吧!”
那人看起来身形还没有沈沛白高,长得一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模样,但是力气却极大,沈沛白竟然挣脱不了,怀剑连忙道:“聂师兄,我家大人身上有伤。”
聂师兄原本还一脸埋怨,一听此言立马放开,扣住沈沛白就想把脉,谁料沈沛白一把扭住了他的手臂,聂师兄一时不察,表情扭曲着嗷嗷痛呼:“师弟,你作甚——”
“大人,他并无恶意!”怀剑连忙道。
“…”沈沛白皱着眉看了他几眼,才松开。
聂师兄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瞪着沈沛白:“这就是十年未见,你给我带的礼物啊!”
沈沛白垂眉敛目,觉得有些无辜,他生性内敛,不喜接触陌生人,就算失去记忆,人的习性不会轻易改变。
苏映雪见这位师兄虽有些恼怒,但却非往心里去,从他见了沈沛白之后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上来看,他与沈沛白的关系应当不错。
聂师兄抱怨了一大通,沈沛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似乎也习惯了,转头看向苏映雪,眼眸满是好奇:“你就是师弟的夫人吧,好,很好,我爹在里面等你们,跟我进来吧!”
聂师兄往里走,沈沛白却有些迟疑,苏映雪拉了他的手,低声道:“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