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一个闪身躲开了沈铃音横劈而来的剑,腿下却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沈铃音脸色微变,击出的剑势一顿:“映雪小心!”
谁料苏映雪往后倒只不过是虚招,软剑支撑腰肢,弯出了一个最大的弧度,然后苏映雪临空翻身,剑似破空,朝着沈铃音的胸口而去,沈铃音正待侧身躲避,熟料苏映雪的另一只手甩出一把暗器,她心中一慌,动作就慢了一拍,苏映雪的剑已经停在了她的脖颈处。
“你竟然用暗器!”沈铃音不服气地瞪着眼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输了,
“我们交手之前并未规定不能用暗器,更何况——”苏映雪收起软剑,勾唇一笑,“你看那是什么?”
沈铃音低头一看,气得跺脚,那哪是什么暗器,分明是半块黑米糕!
沈铃音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柔端庄的苏映雪使起手段来竟比她还要熟练,沈铃音十分好奇苏映雪的武功究竟师从何处,但是她几次打听,苏映雪都讳莫如深,且告诉她自己答应师父决不能透露他的身份,沈铃音混了几年江湖也知道有些世外高人不愿自己的名讳被他人所知,所以就没有再问。
不过这样的苏映雪显然更让她喜欢,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臭味相投,苏映雪又适时的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很快沈铃音就忘记比试的事情,兴致高昂起来。
聊着聊着沈铃音突然道:“要不咱们去街上逛逛,这几日宴海楼出了一款名为蛋糕的糕点,口感松软甜香,再配上什么奶味的红豆茶,加了冰的,极为美味。”
没有一个女孩能拒绝甜品的魅力,裘真立马赞同,还打趣沈铃音道:“这次能否见到你口中那位深藏不露的秦东家?”
沈铃音耳尖微红,去揪裘真的辫子,裘真笑着躲开。
苏映雪这几日太师府待得有些无趣,想到还没看这个月的宴海楼账册,便笑着应下。
因二人方才对招出了一身汗,苏映雪就让人准备了沐浴用具,还有一套自己没有穿过的衣衫,沈铃音沐浴后换上,整个人焕然一新,跟变了个人似的。
三人带着丫鬟,有说有笑朝外走去。
快到大门之时,一个雪白的小狗从树丛后窜出,把几人吓了一大跳。
“咦,这不是那日在妙花会上的白犬吗?”沈铃音十分欣喜,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只见它眼睛润湿晶亮,身上的绒毛雪白柔软,耳尖细长,吐出粉红的舌头,一边摇着尾巴绕着三人打转,一边用颤巍巍的奶音叫唤着,差点没把三人给萌化了。
“啊,好可爱,这白犬好似一只白狐。”裘真也忍不住上下其手。
苏映雪虽喜欢狗,但是她更喜欢大型犬,越威风越好,而这狗本是长公主的爱宠,那应该是能抱在手中的小型犬。
“铃音妹妹,裘真妹妹。”一道柔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苏映雪抬头一看,见苏秋露身段婀娜走下回廊,朝沈铃音和裘真二人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那日在妙花会中见妹妹甚是喜爱此犬,不若将此犬赠于妹妹如何?”
沈铃音直起身子:“此犬既是苏二小姐在妙花会中所得,又是长公主殿下心爱之物,铃音岂敢受之。”
这句话说得极为巧妙,既拒绝了苏秋露的示好,又暗含这狗是妙花会的奖励,是长公主的心头物,岂能随意赠送给其他人,果然苏秋露一听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妹妹此言甚是,是我没有思虑到位。”
又道:“我听闻铃音喜好习武,偶尔得到一把短剑,虽说宝剑赠英雄,但是像妹妹这般英姿勃发,想来也是极为相配的,不若妹妹跟我去我的院子瞧瞧,是否投你心中所喜?”
“多谢沈二小姐好意,我善使长鞭,不善短剑,怕是辜负二小姐的美意了。”
如果方才那句话沈铃音是找借口推脱沈秋露的好意,而这句话却是借口都不想找了,场中之人看得分明,沈铃音的腰侧明明挂着一把剑,而且她还一口一个二小姐,熟亲熟疏一听便知。
苏秋露眸中闪过一丝愠色,却仍然勉强笑道:“既然铃音不喜欢,那就不打扰妹妹们出门了。”
三人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很快消失在门口。
“铃音,你为何如此针对沈秋露?”
坐在马车上的苏映雪有些不解,开口询问。
沈铃音微微挑眉:“没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映雪,你可得离她远一些,她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苏映雪故作不解,虚心求教:“为何要离她远一些,我这二妹容姿绝色,又极为温柔善解人意,待我也极好。”
“那些都是虚假伪装,你可别被她的假模假样给骗了。”沈铃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
裘真也在一旁点头道:“映雪姐姐,你是不知道,谨学居曾经有一位千金,出身低微贫穷,她父亲只是一个著作佐郎,平日行事都十分低调温和,有一日,她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小心将砚台上的墨汁染坏了沈秋露的衣襟之上,害得她在司业考学时出了丑,当时那位千金很是内疚,事后还专门找了沈秋露道歉,沈秋露当着大家的面十分宽厚原谅了那位千金。”
“结果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事情,沈二小姐的玉佩丢了,在谨学居中翻找了个遍,最后竟在那位千金的床褥底下找着了,后来那位千金因为品行不端被逐出了谨学居,我和铃音不信她会做出盗窃之事,寻到了她家中,但是万没料到…”裘真停住,似乎有些不忍说下去。
沈铃音接下去道:“我和裘真到达之时,只见到了她的遗书,她以死明志,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她娘哭泣着告诉我们,她的女儿从小被教导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决计不会做出盗窃之事。”
“之后此事就被人压了下来,我私下问下我大哥,才知那位著作佐郎拜入了苏太师的门下,官职升了一级。”
苏映雪愕然,虽猜测苏秋露绝对没有她表面所表露出来的这般温和良善,却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心胸狭小,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既然你们二人平日都不与她往来,为何她方才如此讨好与你?”
沈铃音撇嘴:“还有什么原因,不就是喜欢我大哥呗。”
正文 第69章 小奶狗
第69章小奶狗
第69章
苏映雪并没有感到惊讶,沈沛白若是生在现代,定然会遭到千万迷妹的疯狂迷恋,要容貌有容貌要家财又家财,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又未曾娶正妻,像苏秋露这般眼高于顶的千金会喜欢上年轻俊朗的丞相大人,苏映雪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也不知道沈沛白的心中是怎么想的,自从苏映雪之前觉得他性取向有问题之后,就再也无法直视他了。
三人很快就到了宴海楼,进去的时候苏映雪落后的一步,跟在沈铃音的身后,恰好看到老六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的后边。
“沈小姐,一切照旧?”老六问道。
“嗯,每样多上两份。”沈铃音还挺重视老六,特意跟他介绍了站在身后的苏映雪,“这位是苏太师府上的嫡大小姐,这一位是裘将军家的小姐”
“见过苏大小姐,裘小姐。”老六冲着苏映雪挤眉弄眼。
沈铃音:“老六,你家东家今日可在?”
老六唇角有一丝上扬,不着痕迹的睨了苏映雪一眼:“我们东家这些日子离开京城办事去了。”
“秦东家可真是个大忙人。”沈铃音有些失落。
“不过他说几日后归来。”老六补充了一句,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当真?”沈铃音马上眼神一亮。
“当真。”老六笑眯眯点头。
苏映雪有些无奈,用不要胡闹的目光看了老六一眼,然后跟在沈铃音的身后走上二楼,结果差点撞上了准备下楼的老五,老五手中漆盘一翻,上边的酒壶差点落地,还好他眼疾手快,轻巧接住了酒壶,看得裘真目瞪口呆。
老五抬头见到是苏映雪,憨楞的面孔露出一个笑容:“东——”
“冬令间在哪里!”苏映雪赶紧冲他使了一个眼色。
老五愣了愣,伸手指了指头顶。
沈铃音转过身来,拉着苏映雪和裘真,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刚刚那个人可是练金钟罩的练家子,功夫极高。”
裘真打趣:“不知比起你的秦东家又如何?”
沈铃音:“他不会武功。”
裘真瞪圆了眼睛,看沈铃音的眼神好像不认识似的:“你不是一直想嫁武林高手?”
沈铃音耳尖微红,低声道:“若是有秦东家这般容貌,又有如此多的高手护卫,并无不可。”
她究竟是哪点被沈铃音瞧上了!她改还不成么,苏映雪无语问苍天,当初怎么就没有捏造一个已有娇妻的身份出来呢,现在娶个妻子还来得及吗!
一场饭很快就吃完,吃完饭沈铃音和裘真打算去城郊的军营玩玩,而苏映雪则是回府,快走到院子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前头一晃而过,窜进了丛林中。
“小姐,好像是二小姐那只白犬?”弦月定睛一看。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了出来,琥珀一般的眼珠子圆溜溜,可怜巴巴地盯着苏映雪几人看。
“真可爱。”弦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喜欢这种小动物了,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桃花糕,走上前喂它。
“它为何会在此地?”望月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苏秋露院里的丫鬟下人。
苏映雪抱起小奶狗,这只小奶狗在她怀里乖乖的,一点都不挣扎,反而用粉红的小舌头舔着苏映雪的指尖,想来苏秋露对这狗也是不关心,看它对着糕点都能狼吞虎咽的小模样,怕是饿坏了吧。
苏映雪:“弦月,你去弄点熟的嫩肉切碎喂给它。”
“好嘞,小姐,看来二小姐不怎么喜欢它,要不咱们跟二小姐知会一声养了它吧。”弦月喜滋滋道。
苏映雪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苏秋露绝不可能将这狗送给自己,不喜欢是一回事,但是此狗曾经是长公主的爱宠,多得是人想要,苏秋露又怎么会如此大方赠与自己呢。
果真弦月送狗回去的时候,跟苏秋露身边的丫鬟绿珠不经意地提了一提,结果被一顿冷嘲热讽,把弦月这小丫头给气哭了。
苏映雪知道这个事情后却没有安慰弦月,弦月虽牙尖嘴利,但是她在别院中一直被苏映雪护着,并没有经历什么什么挫折,也不善心计,但是太师府不一样,若是不提戒备心,很容易就被人拆骨入腹,自己虽能护着她,但是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她既然有了培养弦月的打算,就打算挫挫她的性子。
弦月和望月两个人虽忠心,但是手段和见识都还差得远了,望月还好一点,自从自己教她一些处事方法之后,进步特别大,现在至少能管住映雪阁里的丫鬟了,哎,她现在可以使唤的人手还不够,若是霜降还在她的身边就好了,她之前托秦叔打探了她的消息,知道她嫁给了一个洛北省下边的一个县的县令,听说生了一儿一女,家庭美满而幸福。
她又想到了闲雨,又想到了郝冲,这两个都很有可能是定时炸弹,前者潜伏在她的身边不知有何居心,后者的手段和目标却更让苏映雪防备,但是秦叔和老四老六却丝毫没有查出他在江湖中是什么身份。
他们几人虽然离开江湖多年,但是人脉仍然在,若是他们都查不出,那只能说明这个郝冲绝对不是什么江湖人士,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编造的,靠近老夫人也是有目的性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自己?
苏映雪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跳,摇了摇头,但愿是自己想太多了。
行露居内。
绿珠正站在苏秋露的身前,眉飞色舞地跟苏秋露禀报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也不瞧瞧她家小姐是什么货色,最近老爷对她好一点,就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老爷心疼她了!哼,老爷最疼爱还是咱们家二姑娘!”
“就是,咱们二小姐心好,模样也比她好上几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妙花会中若不是她讨巧,怎么能赢咱们二小姐!”另一个丫鬟跟着道。
“小姐,这白犬是否要取个名字?”绿珠又问道。
小奶狗伸着脖子,想要蹭一蹭坐在梳妆台前的苏秋露,却不料苏秋露眉头紧蹙,突然伸出腿狠狠踹了它一脚,小狗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声音,整个身躯撞上了墙壁。
“这等不识主的畜生,还取什么名字。”苏秋露唇角微微勾起,表情仍然一如往常,眸光却让在场的丫鬟都心中悚然。
“奴婢知道了。”
绿珠马上让人将狗带下去,且吩咐下去,二小姐差点就被恶犬给咬伤了,将它关进了柴房中,一天喂一餐,确保它饿不死,若是没有小姐许可,任何人都不能把它放出来。
苏映雪却丝毫不知道她发善心喂过的小奶狗,因为她无意的举动而遭遇不幸,此刻她面临着一个让她十分尴尬窘迫的困境。
前几日老六给她挖了一个坑,沈铃音后来派人到宴海楼中,打着丞相寿宴的名义,要与她在宴海楼中一叙。
她之前以秦修身份跟沈铃音见了两三回,每回都是介绍介绍菜名,随便聊聊自己游历山川时碰到的趣事,这些事情自然是苏映雪瞎编虚构的,她讲的很多大部分事情都是看过的牛鬼蛇神的小说话本里取材的,没想到沈铃音甚是感兴趣,回回都拉着她不放。
搞得苏映雪每次去宴海楼看到她就一个头变两个大。
若是寻常的理由,苏映雪自然有千万个理由推脱,但是唯独这个理由,她却是推脱不得。
古代千金出门不宜,大周虽风气开放了些,但是若没有理由的随意出门,那也是不被允许的。
苏映雪每次去宴海楼都是借着去谨学居的机会,这也是她为何会争取去谨学居听学的理由,谨学居离宴海楼不远,虽然她在楼中待不了许久,但是传递消息却是方便了许多。
而自从第一日她与苏秋露同车之后,苏秋露回去之后就让人换了苏映雪的马车,还特意跟她解释是下人的疏忽。
如此苏映雪行动也方便了许多,她思虑良久,怕人皮面具和衣服放在府中被人发现,所以就在宴海楼后院开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小门,这个门的方向正对准一条僻静的巷子,后院禁止任何人进出。
此刻弦月上前一步,敲了敲那扇小门,三重三轻,这是约定了的暗号。
等了一会门打开,开门的是老五:“东家,你来了。”
弦月将手中的松子糖递给老五:“这是小姐特意给你买的。”
老五眼神一亮,开心的接过松子糖:“谢谢东家!”
苏映雪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别被秦叔发现了,还有一天只能吃两颗,不能多吃。”
老五有些不开心,但是想到牙疼时候要吃的苦药,连忙点头,迫不及待地打开纸袋吃了一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苏映雪看着老五那如同孩子一般的举动眉目微弯,心情舒畅了几分,正待朝里面走,突然脚步一顿转过头,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方才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不知名的某个角落里窥看她一般。
“小姐,怎么了?”弦月见苏映雪停下脚步,也转过头看了看。
“没什么。”苏映雪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她迈步走进后院。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不远处斜对面的一扇有些破旧的木门打开,一个丫鬟从里面走了出来。
正文 第70章 情丝暗生
第70章情丝暗生
第70章
宴海楼三楼雅间,分春夏秋冬四时令,一般都会空出一两间来备不时之需,自上次丞相出手相助,冬时令这一间就特意给丞相大人留的,后来苏映雪知晓了在这次的事件中,实际是翎王赵延玦占了大功,至于她为何会知道的,自然是做好事从来都要留名的赵小王爷嚷嚷的。
他知晓宴海楼给沈沛白留了雅间之后心中不痛快,所以每次过来都指名要冬令间,沈沛白平日倒是很少过来,所以这一间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赵延玦招呼他那些狐朋狗友用的,其他时间都是沈铃音占了,偶尔两个人撞上了时间,宴海楼会安排其他的雅间。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凑一起就没有不吵架的时候,比如说今天,苏映雪上楼的时候,就听到冬令间内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响动。
“铃音,你别这般刁蛮任性,好端端地你怎么能抽人呢!这位是本王的好友,有什么你冲着本王来就是。”赵延玦眉头紧皱,穿着一身华丽的袍服,站在桌子一旁。
他的身边是几个跟他差不多的纨绔子弟,还有几个姿色颇佳的美婢。
沈铃音今日没有带剑,手中举着一道鞭子,杀气腾腾地站在靠窗的位置,她对面的有一个纨绔脸色有些恐慌,发冠都有些歪了,躲在赵延玦的身后。
“狐朋狗党罢了,翎王交友之前也不瞧瞧人品德行如何,只要对方溜须迎合就行?”沈铃音冷笑。
“你!”赵延玦虽然脾气不错,但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不容别人如此折辱自己的好友。
眼见着气愤越来越不对,苏映雪赶紧上前一步,插入其中:“小人见过王爷。”
“诸位这是怎么了,王爷您大人有大量,沈姑娘并非这么刁蛮之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映雪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目光却看向沈铃音,冲她使了一个眼色。
沈铃音虽性子活泼直率,但是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知道对方绝非刁蛮不知分寸之人。
果然沈铃音绷着的脸色缓和下来,但是她却仍然不肯开口,只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赵延玦一眼,然后看向苏映雪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委屈。
苏映雪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她转过身对赵延玦道:“王爷,此处人多,不若先请他们几人出去。”
赵延玦虽有些不耐烦,但是考虑到沈铃音的身份也只好如此,这几个好友虽然认识没有多久,但是寻到的美人却颇合他的心意,这不方才他正跟一个美人你侬我侬呢,沈铃音就突然闯了进来,对着其中一人就是一鞭子。
很快,屋内只剩下苏映雪赵延玦和沈铃音三人,苏映雪开口道:“小人,也先退下了,您二位好好沟通。”
“等等!”
“你别走。”
赵延玦和沈铃音同时开口:“我跟他/她难以沟通!”
话语刚落两个人怔了怔,又同时冷哼了一声,把头撇向不同的方向。
苏映雪站在中间神色古怪,心道这可真是欢喜冤家,她思忖片刻先是看向沈铃音:“沈姑娘,请恕小人言出无状的猜测,方才那位公子是否做了什么举止,无意冒犯到您了?”
“哼,他分明是蓄意冒犯,若非本姑娘反应迅速,就被他冒犯到了!”沈铃音冷着脸。
“什么!”赵延玦一拍桌案,勃然大怒,“怎么回事,他对你做了什么!岂有此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对本王、咳,相爷的亲妹妹下手!”
也就是发生在一刻钟之前的事,沈铃音出府后经过一家胭脂铺,见时辰还早就打算进去逛一逛,她以前还从未主动买过胭脂水粉,此次为了见宴海楼的东家,她也算是煞费苦心。
进去之后,她发现胭脂铺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穿着绸缎袍子的男子站在一侧,漫不经心地看着。
沈铃音没有什么经验,还以为这个男子是掌柜的,一边看胭脂一边问他,这男子倒也说得头头是道,只是越说着他就越靠近沈铃音,很快他的手就要落在她的腰侧。
沈铃音反应迅速,躲开了他的手臂,脸色一沉:“无耻登徒子,你想做甚!”
那男子脸皮却颇厚,见沈铃音穿着虽然精致,但是却没有丫鬟下人跟随其后,行为举止又不文雅,定不会是官吏人家的小姐,极有可能是商户之女,他嬉皮笑脸道:“小娘子容貌如此出众,不若跟了本公子如何,本公子九姨太的位置仍然空着。”
沈铃音什么脾气,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放肆,当即抽出挂在腰侧的鞭子往他脸上抽去,谁料却被走进来那男子的护卫给拦下,胭脂铺掌柜的也赶紧出来圆场子,并且还送了两盒胭脂给沈铃音,好说歹说终于没让沈铃音出手。
那男子见沈铃音如此张狂,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也不敢再招惹沈铃音,先行一步离开了胭脂铺。
沈铃音怀里揣着两盒胭脂出了门,心中却没有消气,方才在胭脂铺不动手,是怕毁了人家的店铺,出门之后并没有发现那男子的踪迹只好作罢,结果到了宴海楼之后发现说好的冬令间被赵延玦给占了,要是搁在平常,沈铃音也懒得去看赵延玦那花天酒地的浪荡样。
但是今日却不同,这是她第一次约秦东家,这雅间是她早就订下的,赵延玦就算是王爷,也不能随意滥用权力!而且经过方才那事,沈铃音的心情极度不爽,她也没等安排雅间,直接上了楼推开冬令间的房门。
“兀那色胚淫贼!老子这就让人把他的手给砍了!”
赵延玦脸色阴沉,还没有等苏映雪和沈铃音反应过来,已经冲了出去,听得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苏映雪怕闹出事赶紧追了出去。
只见房间内一片混乱,那位纨绔公子眼窝正中一拳,正躲躲藏藏,其他几个人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也无人敢去拉扯一位王爷。
赵延玦一把揪住那个人衣襟,砰得就是几拳,那人嘴角和鼻子都溢出血来,苏映雪连忙道:“王爷,且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