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沈沛白眉头一皱,赵延玦从被救回来那日开始就一直昏迷,到现在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了。
苏映雪一听连忙站起来:“我去看看他!”
沈沛白也站起身来:“我与你同去。”
没料刚走出门,就碰到了毕恭毕敬的刘千户:“拜见相爷,将军让我来请你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沈沛白没办法,只好离开,临走之前还让刘千户给苏映雪找一个丫鬟,刘千户拍着胸口保证:“您放心吧,属下已经给相爷夫人找了两个特别能干的丫鬟了!”
结果丫鬟一来,苏映雪瞬间无语,这哪是丫鬟,这壮硕的肌肉和体格,真得不是男扮女装的吗?
然而还真不是,对方声音虽然粗了些,动作和姿态分明是女子作态,不过苏映雪也没打算要人伺候,不过是领个路罢了。
他们现在住的宅院是裘将军的宅子,甚是朴素,院子里光秃秃的也没几棵树,他们这个院子看起来竟然是最豪华的了,苏映雪怀疑裘将军是不是把自己院子让给沈沛白了。
她走到赵延玦的院子时,屋内正好传来了一阵惊叫。
那是沈铃音的声音!
她急忙推门走进去,却看见屋内二人正亲得火热,苏映雪捂住眼睛退出房间,贴心道:“你们继续。”
很快沈铃音就满脸红云跑出来,羞答答看了苏映雪一眼,往院外冲去。
苏映雪笑了笑,转身敲门,赵延玦略微虚弱的声音从里面穿来:“进来。”
苏映雪进去的时候,赵延玦正呲牙咧嘴嘀咕:“这丫头也太激动了,伤口都差点裂开了。”
“王爷的状态似乎不错。”
赵延玦没好气道:“不错个…老子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本来就伤口痛死得要死要活,铃音这丫头没日没夜在我耳边唠叨,耳朵眼都快长茧了。”
赵延玦原本是想爆粗口的,但是看到苏映雪就生生地憋回去了,苏映雪可是她和铃音的救命恩人不是吗,赶明儿他回京城可要好好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苏映雪道:“早晚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谢。”
赵延玦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当然是要娶铃音的,但是娶了铃音之后就要叫苏映雪嫂子了,突然觉得有点不爽,他明明比苏映雪要大好几岁啊!
算了算了,虽让她救了自己呢,叫就叫吧。
苏映雪逗趣道:“要不要叫我嫂子,就当是提前练习了。”
赵延玦脸皮微哂,想通之后倒也爽快,他脸皮又厚比城墙,不就是叫个嫂子吗,他以前还叫过沈铃音姐姐呢,于是痛痛快快的喊了嫂子。
苏映雪突然严肃道:“王爷,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赵延玦随口道:“何事?”
谁料苏映雪后面一句话,惊得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嘶——”肩膀处传来了一阵疼痛,显然是撕扯到了伤口,然而他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瞳孔微微放大,死死盯着苏映雪,压低了声线,“你再说一遍!”
苏映雪垂下眸子,慢慢道:“两年前太师府的苏映雪被恶仆害死在别院之中,醒过来的却是另一道灵魂,那个灵魂的名字叫楚岫玉。”
“呵呵,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这玩笑不好笑。”赵延玦沉下脸,他明明告诉自己这是无稽之谈,不要相信,然而苏映雪如同倒豆子一般,将他深藏于心的记忆都挖掘出来。
是了,如果苏映雪不是楚岫玉,为何秦昌会对她言听计从,如果苏映雪不是楚岫玉,为何谈娶妻色变的沈沛白,会莫名其妙地爱上了太师之女,如果苏映雪不是楚岫玉,那为何在婚礼上他会看到楚闻庭,还有楚将军重回战场,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竟然毫无察觉,难怪他总觉得跟苏映雪相处有一种熟悉感。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是震惊,是怨愤,又或者是一丝丝不甘心,他突然打断了苏映雪的话,声音有些苦涩:“大家都已知道你的身份了?”
苏映雪愣了一下,据实回答,然后道:“小王爷,隐瞒着你实在抱歉——”
“那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赵延玦提高声音。
正文 第244章 太后去世
第244章太后去世
苏映雪已经看出赵延玦的情绪不太对劲了,她本来是不想把自己身份告诉赵延玦的,前世她跟赵延玦关系再不错,但是毕竟赵延玦是皇室的人,而如今他与沈铃音结合,就是自家人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将军爹对她太关切,赵延玦迟早会看出不对劲,与其让他暗中怀疑猜测,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告诉他比较好。
然而…她觉得有些头疼,赵延玦似乎生气了。
幼年的赵小胖脾气暴躁,很容易被她挑起怒火,苏映雪觉得他很好玩,明明长得像一团包子一样,但是对方的脾气却跟个爆竹似的,一点就爆,而且从来不会记仇,因为他当场就报了嘛。
所以她特别喜欢逗他玩,赵小胖开始很讨厌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偏偏他很崇拜楚越川,所以隔段时间苏映雪就会看到赵小胖。
后来赵小胖抽长了,褪去了稚嫩,开始了装逼和泡妞的生涯,这段时间的赵延玦天天和苏映雪互怼,赵延玦嫌弃苏映雪不温柔,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苏映雪怼他朝三暮四,小小年纪就爱逛青楼,以后早晚得花柳病。
直到苏映雪要入宫,赵延玦上门来骂她,说她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贪慕虚荣和权力,骂着骂着就喝了好多酒,后来被闻讯而来的楚将军给抬了出去。
之后在宫内遇到,关系似乎并未改变,那时候苏映雪不过十七八岁,而赵延玦也才十二三岁,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男女禁忌,都说了这个朝代男女设防并不怎么严重,更何况那时候苏映雪是当时“最受宠”的妃子,她偶尔在御花园跟小王爷见一面也没什么大碍。
可以与赵延玦的见面,是苏映雪在宫内最期待的事情,因为赵延玦是她的朋友,她在他面前说话可以轻松很多,不用再端着架子,而赵延玦也会带来一些宫外发生的趣事,比如张三的儿子要娶李四的女儿了,结果李四的女儿竟然逃婚了之类。
然而她却始终对他有所保留,因为他的身份,所以她从未告诉过他自己想要假死脱身的事情。
所以现在她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只是没有想到赵延玦知道这事情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
苏映雪有些无措,解释道:“王爷,我只是想找个成熟的时机…”
赵延玦挥了挥手道:“本王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待得苏映雪离开,沈铃音端着药进来了,她看了一眼赵延玦,奇怪道:“我嫂子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赵延玦嗯了一声,靠在床榻上,看着沈铃音有些笨拙端着碗给他喂药,心中有些复杂,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沈铃音,甚至是配不上她,除了自己王爷头衔之外,他完完全全一无是处,是个纨绔浪荡子,天天喝酒泡妞逛青楼,而沈铃音一个女孩子为了他千里迢迢上战场,不顾性命地救他。
而他现在却觉得自己满心的不甘心。
不甘心楚岫玉嫁给了沈沛白,不甘心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更加不甘心的是他还未来得及表露的情愫,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藏匿着,藏匿来藏匿去,竟是在楚岫玉死的那一日才刚发现了自己原来早已喜欢上了楚岫玉。
那现在呢,他还喜欢她么?
他看着眼前的沈铃音,明明抑制自己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但是却是依旧抑制不住。
沈铃音说了半天话,发现赵延玦没有回应,噘嘴气道:“赵延玦,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呢!”
说完这句她又懊恼道:“哎呀,你是不是累了,那你快点躺下来休息吧,你不打扰你了!”
说罢就要伸手帮赵延玦盖被子,赵延玦抓住她的手,摇头道:“我不累,我还想跟你聊会。”
沈铃音脸色泛起红云,原本想要伸回自己的手,但是一想都被苏映雪看见了更加让人害羞的事情了,拉个手而已,怕什么!
沈铃音问:“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赵延玦想了想,道:“我心里有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
沈铃音道:“是不是楚将军怎么会上战场的事情?哎,跟你说,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就是楚将军了,听说此次援军就是楚将军亲自请动的,那位将军和裘将军都是楚将军以前的下属呢,哎,不过是楚将军虽然立了大功,但是却不能去领战功,不仅如此,所有人都要对外瞒着这件事情呢!我一想起了楚将军立下军功还要回去服役就难受,赵延玦,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皇帝赦免了楚将军的罪啊。”
不知是不是这几天沈铃音话说太多了,赵延玦好几次插口,愣是没有插进去,好不容易等她说完,赵延玦道:“我觉得——”
沈铃音又打断他的话,自顾自道:“哎,你又怎么样呢,我哥是超一品的大臣也救不了楚将军,听说我哥跟楚将军去世的女儿曾经指腹为婚呢,你刚刚想说什么?”
赵延玦无力地摆手道:“没事,我想说我想吃肉,要宴海楼滑嫩的肥牛,沾点辣酱,我已经快一年没有吃这个了…”
沈铃音道:“那你要好好养伤,乖,等你养好伤回京城就可以吃了。”
赵延玦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无法挽回了,幸好他现在还受着伤,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好好想想。
赵延玦慢慢闭上眼睛,脑海开始回想方才苏映雪说的那些话,继而是年少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一幕幕一桢桢,就仿佛在昨日发生,又仿佛已隔世经年。
想着想着,深思越来越迷糊,脑海中的人慢慢发生了改变,娇嗔的,暴力的,生气的,蛮不讲理的,通通都变成了沈铃音,所有的沈铃音汇聚成了一个,走到了他的面前,眼中毫无温度:“你既然喜欢别人,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不要走!”赵延玦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
“你梦到什么了,谁走了,难不成是你爱恋的女子?”沈铃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赵延玦一把抱住沈铃音,将脸埋在她的发间,闻着她发间的幽香:“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不喜欢我了,说要离开我。”
沈铃音作势想拍他的背脊,手高高抬起来了,又轻轻落了下去,无奈道:“明明你抛弃我走了。”
赵延玦有些慌张道:“没有,我没有抛弃你,我、我只是觉得我毫无建树,怕你会嫌弃我,所以才会想上战场建功立业,这样你哥就不会觉得我不配娶你为妻。”
沈铃音心中虽然猜测赵延玦是为了跟她在一起才上战场的,但是却从未听赵延玦如此直白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她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感动,摸着他的头发道:“我都知道,不然我为什么会留下来,不过赵延玦,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赵延玦犹豫了半天才道:“如果你有一位好友,有一天你二人闹矛盾,谁也不理谁,结果那位挚友有一天突然意外身亡了,你心中悔恨,恨没有当场去和解,耿耿于怀多年,然后好多年后有一日,你突然发现你的朋友并没有死,而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带了人皮面具,换了一个身份,一直活在你的身边,然而她却一直没有将自己活着的事情告诉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沈铃音盯着赵延玦,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没发烧啊?”
赵延玦:“我刚刚做梦梦到的。”
沈铃音眨了眨眼睛:“你刚刚不是梦到我吗?”
赵延玦:“我做了两个梦。”
沈铃音哦了一声,想了一会儿,最后道:“我应该会去求和解,然后继续当朋友。”
“那如果对方不想要继续当好友呢,我是说对方已经有了更好的朋友,早已经把他给忘记了。”
沈铃音直接了当道:“那我会很生气。”
“什么然后?”
“生气过后呢?”
“在心中祝福他。”
“为什么要祝福她,你不生气对方不把你当回事吗?”
“生气啊,没有什么比一个朋友活着更重要。”沈铃音认真道,“毕竟你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但是人生又不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好友,只有抬步继续往前走,你就会发现更美好的风景,更加真挚的好友。”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活着更重要了,这句话重重锤击在赵延玦的胸口,他突然就呆住了,是啊,没有什么比一个楚岫玉活着更重要了,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风景,那他为何还要去挂心呢,这么简单直白的道理他竟然想不明白。
沈铃音一脸懵逼看着一会皱眉一会微笑的赵延玦。
赵延玦心中豁然开朗,顿时头也不晕了,胸口也不闷了,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一口气爬完城墙阶梯都不会累。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沈铃音怎么会说出这么高深的道理,就直接开口问。
沈铃音嘿嘿一笑道:“我嫂子跟我说的,就是知道你我二人之事时,她觉得我做事欠考虑,全凭喜好做事,让我换个思路去想事情。”
自前几日楚将军领军大败赫连冲之后,西厥军损失惨重,至少一两年内不敢再来攻打西川关了,那一日西厥军终于回想起被楚家军打得落花流水的恐惧。
而这等荣誉还是只有那些将领们才能领会到,毕竟楚子冀已经有六七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而大周士兵却是用膜拜战神一样的目光膜拜楚子冀的,这可是戎马半生,百战百胜的大元帅啊,就连自己的将军以前也是做他的侍卫出身的,所有历经生死的人,都看到了一身盔甲的楚将军,一杆银枪将敌军将军挑落下马的雄姿。
宝刀未老,英雄仍未迟暮!这样气魄和胆识,怎么会造反,不,他们不相信!
楚子冀在院子外面转了一圈,收获了一大票崇拜的眼球,表面仍然暗自镇静,眉毛斜飞入鬓,唇角忍不住上翘,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苏映雪,要是有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苏映雪暗自忍笑道:“爹,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荆州与邬渠如何了?”
一说起这个,他就脸色就变了:“情势十分严峻,鹿濛军非常难对付,他们人数虽然不到十万,但是阴招太多,毒虫蛊毒层出不穷,甚至还出现一种不怕死的尸人,被蛊虫所控制,有几千人,不怕水淹,不怕刀枪剑戟,甚至用火烧都需要很久才能烧死!”
“尸人?”苏映雪心中震惊,这种人难道不是类似丧尸吗,竟然有几千人?
“若是扭断它的脖子,是不是制服它?”苏映雪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在现代时候看丧尸片的时候得来的经验。
楚子冀有些惊讶,但是这话从自家女儿嘴里说出来,倒也不是很惊奇了,点头道:“你猜得不错,对方的弱点的确是脖子以及头颅,但是这些尸人都穿着特质的铠甲,很难打到脖子。”
苏映雪皱着眉,想到了楚越川现在就在邬渠的战场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大哥可有消息?”
楚子冀愣了一下,话语里充满了失望,摇摇头:“没有。”
看到楚子冀半白的头发和沧桑的面容,苏映雪揪心极了,但是她答应过大哥要替他隐瞒消息,不能把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好安慰道:“大哥武功高强,一定不会出事的,肯定是心情不好,找个山头隐居一段时间啦。”
楚子冀冷笑了一声:“他身手不错有什么用,脑似面瓜,愚笨不堪。”
父母永远都是嫌弃子女不够出色的,古代也一样,大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裘虎现在可把沈沛白当相爷招待了,当然之前表面上来说也是如此,但是私底下却是并未将他放在眼里,现在是从面到心,皆将沈沛白当做主心骨。
也别怪裘虎没有大魄力,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就连皇陵军的慕容将军出身也比他贵重很多,他虽为将军,也只是一个将军,一个农户出身草莽出身的将军,既没有世家底蕴,又没有什么文化,大老粗一个,对朝廷的勾心斗角也是无力,而且连打战的能力都是从楚将军哪里学来的。
只是他这几日一直发愁啊,这位相爷手中一无圣旨二无密令,竟然如此胆大,假传皇上口谕,将一个流放的囚犯从荆州弄到了西川不说,还私自将守护皇陵的军队调到了西川,雷火弹的事情跟这些一比完全是大巫见小巫啊,他难道不怕皇帝怪罪下来,给他个满门抄斩吗!
可偏偏这尊大佛就跟个没事人似的,甚至嘴角还含着一抹微笑,是的,他没有看错,沈相的面部表情从前几日三尺冰寒,变成了现在大部分时间如同春寒,偶尔春风拂面。
沈沛白道:“裘将军,你找本相有何要事?”
裘虎回过神道:“相爷,下官收到消息,宫中出大事了,太后去世,皇上招翎王回京呢。”
沈沛白微微皱眉,假太后死了?宫中定然发生什么大事,皇上不会轻易让太后死的,除非太后做了什么事情。
因为太后死了,那安平王就必须要回京,所以他定然会在回京之前狗急跳墙造反,皇上不打没有准备的战,而如今西川邬渠荆州皆发生战乱,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并未没有收到安插在宫内暗桩的密报,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暗桩被人拔了,还有一种是皇宫禁严,不准任何人进出,又或者是,只进不出…
若是前一种还好办,若是后面的…那就说明安平王已经开始行动。
看来他要尽早回京了。
正文 第245章 回京
第245章回京
第245章
赵延玦并不知道太后之事,听闻太后去世的消息,悲愤交加,顾不上伤势想要早日回京。
此时沈沛白将太后被调包的事情告知与他,他既惊又怒:“我母后现在何处?”
“小王爷莫慌,太后身份贵重,对方定不会轻易处置的!”沈沛白说得很委婉,实际上太后已经失踪了一年多,恐怕早已经凶多吉少了,就连皇帝早已经放弃寻找太后的踪迹。
赵延玦与皇帝不同,他是太后亲骨肉,自小就被太后宠着长大的,自然接受不了太后至今全无消息的事情。
“本王要回京。”赵延玦看向沈沛白,他并未暴怒,相反还冷静了下来。
沈沛白微微怔了一下,第一次正眼看待赵延玦,经过战火打磨锤炼的翎王,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知喝酒赏花,玩世不恭的小王爷。
苏映雪好几天没有见到赵延玦,再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回京的马车上。
途中,赵延玦差人送了一包点心,沈铃音先手一步接过了那包点心。
伴随着一声惊叫,那包加了料的点心飞出了窗外。
“赵延玦!你这个王八蛋。”
说罢她除了马车,苏映雪隐约还听到赵延玦狡辩的声音:“…我不知道…会有…虫子!”
苏映雪将两张藏宝图合在一起,上面是西厥的文字,苏映雪学习几天的西厥语,隐约认出上面写着山和月的字眼。
“这上面写了什么?”苏映雪问。
沈沛白道:“水竭树木尽,雀歇伊人肩,乌峰悬月,声缓西边,石碎破惊天。”
“应该与藏宝图的入口有关。”
“真得有宝藏吗?”苏映雪问。
沈沛白道:“也许会有,也许就是西厥人故布疑阵,又或许,宝藏早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苏映雪对宝藏并不感兴趣,但是这么多人为宝藏而死,心中却是有几分感慨。
苏映雪道:“我爹留在西厥真得没问题吗?”
“江夷军心高气傲,不服裘虎,若是楚将军离开,裘虎恐怕是镇不住他们,而且我怕赫连冲心中不甘,卷土重来,楚将军暂时先留在西川,等京城时局稳定,再做脱罪打算。”
苏映雪面带忧虑:“皇上不是中了蛊毒吗,他不会是毒发了吧。”
沈沛白沉默了片刻,犹豫道:“我怀疑皇上并未中蛊毒。”
“为何?”
苏映雪吃了一惊,说实话她一直觉得这个蛊毒简直是开了挂了,后来从聂神医哪里了解道,其实巫蛊并未传言中这般厉害,这个蛊需要用一个蛊人来控制另一个人的动作,而且每次操控蛊虫,蛊人的血肉就被蛊虫吞嗜,好比之前她中的子母蛊,那子母蛊催发之后时效只有几天时间,而巫骨存活时间长短全看那蛊人能活多久,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
蛊人如何炼制,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巫蛊这种东西,早已经失传百年。
她当年中的那玩意,恐怕只是半成品罢了。
“我怀疑中蛊的另有其人。”
“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我怀疑是皇上身边的人。”
车队一直往前行,几日之后抵达京城附近,苏映雪知道如今京城,恐怕是龙潭虎穴,险象环生,哪知还未进城门,就有好几队人马围住了他们。
确切的说是这几队人马是来迎接赵延玦的。
“王爷,属下奉太傅之命,前来护王爷平安进京。”这是薛太傅的人马。
“王爷,泰国公得知王爷凯旋归来,特命小的们在此地恭迎王爷回朝!”这是泰国公的人马。
“呵呵,薛太傅当真消息灵通,这王爷还未进城,你们就赶来了。”
“彼此彼此。”薛太傅的人冷笑道。
剩下的一列是翎王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