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医学界还没有查出自闭症的明确病因,但诗风认为,莫南骁这个样子,她的责任最大。
但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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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风是在杭州一条偏僻的国道上被莫逆救下来的。
在那之前,诗风已经被人`贩子带着先后跑了五六个省份,和她一起被拐走的两个同学,已经全部被卖出去。
诗风险些被卖去贵州,后来因为价钱没有谈拢,所以被带着去了福建三明。
到福建之后也没有找到买主,于是人`贩子开始往浙江走。
人`贩子一直开着一辆面包车,车里的环境很差。
他们走的都是山路,一路上都在颠簸,诗风几乎每天都要吐上好几次。
他们停在一个地方休息的时候,诗风就会被捆着手脚扔到一间密闭不见光的屋子里。
屋子里常常会有各种不知名的虫子,空气里伴着霉味。
在那种环境下,呼吸都是困难的。
诗风很爱干净,但是那几个月里,她都没有换过衣服。
那些人倒是会给她吃的,但一般情况下吃过饭之后就会上路,诗风半路就会把吃的东西吐出来。
诗风在刚被人`贩子控制的时候,有了抑郁症的先兆。
后来辗转跑了几个省,长期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她彻底抑郁了。
她会自`残,会哭,但没有人理她,更没有人会关心她。
就是在那种万念俱灰的状态之下,她被人救了下来。
其实,那个时候诗风已经动了自杀的念头。
她每天都在告诉自己:鼓足勇气来去死吧,因为不会有人救。
或许是老天爷总喜欢和人对着干,当你对一件事情完全不抱希望的时候,它便会让这件事情猝然发生,让你措手不及。
诗风记得,那个男人的肩膀很宽厚,她靠上去的时候,一瞬间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但开始相处的时候,她不敢过度依赖他,甚至,她觉得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
可是后来,他用他温柔贴心的行为化解了她的戒备心,让她打开心扉接受他给的一切美好。
诗风就像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疯狂地依赖着他。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在一起。
可是,就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后,他消失了,十个多月,他一直没有出现过。
诗风最开始的几天,不吃不睡坐在客厅里等他,可他没有出现。
后来,有一个阿姨过来照顾她。
那个阿姨说,他很忙,没有时间过来。
一句话,就把诗风好不容易对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扑灭了。
她用生命依赖的人,就这样弃她于不顾。
怀孕期间,诗风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
她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着窗帘,几乎每天都要哭五六遍。
那个时候,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但是,那个阿姨的眼很尖,诗风每次都会被她带回去。
直到生下孩子的那天——

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将诗风从回忆中唤了回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泪流满面。
甚至,有几滴眼泪还落在了莫南骁的脸上。
诗风赶忙从抽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将莫南骁脸上的眼泪擦去,然后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擦了一把。
一晚上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因为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诗风有些失眠。
习惯性地想吃安眠药,却发现这是在莫逆这边。
没办法,她只能静下心来慢慢地睡。
到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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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持续了四个小时,七点十分,诗风准时起床。
她趴起来没一会儿,莫南骁也醒来了。
诗风为莫南骁换了衣服,照顾他刷牙洗脸完毕以后才开始忙着收拾自己。
这个时候,正好莫逆进来了。于是诗风拉着莫南骁走到了莫逆面前,把孩子交给莫逆。
“我已经把他打理好了。”诗风和莫逆说。
莫逆点了点头:“我今天不想吃奶了。”
诗风:“…啊?”
莫逆:“吃点儿别的。你来做。”
这么一解释,诗风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好,等我收拾一下就去弄。你们先等一会儿。”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多像一个妻子。
洗漱过后,诗风就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莫逆和莫南骁父子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等着,诗风的压力有点儿大。
其实,她的早饭基本都是诗雨弄的。而且她对做饭的确不是很精通。
不过还好…他们父子两个人,好像对吃的没有那么挑剔。
前几次她做的,他们吃得还挺开心的。
想到这里,诗风总算是放轻松了一些。
家里的食材不多,诗风熬了一锅小米粥,然后用面包、培根还有煎鸡蛋做了几个三明治。
八点十分,诗风总算把早餐弄好了。
诗风拿了三个碗,用勺子舀了三碗粥。
她回头看着莫逆,说:“来端一下粥吧。”
莫逆走上去,分三次把三碗粥端到了餐桌上。
他拉开橱柜的抽屉,给莫南骁拿了一个勺子。
“烫。”莫逆把勺子放到盛满小米粥的碗里,将碗推到了莫南骁面前。
“你跟他说烫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诗风无奈地看了莫逆一眼。
她拿起勺子,耐心地给莫南骁示范了一下:“要这样吹一下才可以喝,不然舌头会疼哦。”
莫南骁点头,从诗风手里拿过勺子,学着她刚才的动作喝了一口粥。
诗风看了之后,笑得特别开心。
她对莫南骁竖起大拇指:“真棒。我们南骁最聪明了。”
莫逆坐在对面看着,突然又想变成莫南骁了——
好像,这么长时间,诗风从来没有这么走心地夸过他。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莫南骁虽然烧伤了,但是莫逆没准备让他休息。
吃过饭就开始准备送他去学校。诗风忍不住问莫逆:“你要送南骁上学?”
莫逆:“哦。”
诗风说:“他的腿上还有伤,我觉得还是在家休息几天比较好。”
莫逆:“他是个男人。”
诗风纠正他:“他只是个小男孩。”
莫逆:“总有一天会是男人。”
诗风:“…”
莫逆一边给莫南骁整理书包,一边说:“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
诗风想反驳,但又觉得莫逆说得挺有道理的。
男孩子的确不应该太娇气,不然长大以后会没有男子汉气概。
收拾好书包之后,莫逆拎着书包走到莫南骁面前,伸出手来准备牵他。
莫南骁却跟没看到他似的,直接走到了诗风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莫逆看了他们一眼,提醒:“走。”
诗风连忙点头,“嗯,好。”
莫逆走得特别快,诗风也没刻意加快速度跟上他。
反正莫南骁和她在一起,莫逆也不可能不等他们。
莫逆走路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唔,看着像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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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的路上,诗风一直在和莫南骁说话,虽然莫南骁大部分的时候都不回应她,但她一个人也能说得喜滋滋的。
莫逆全程一丁点儿存在感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诗风一下车,就把莫南骁拉下来了。
莫逆根本不需要下去送莫南骁了。
临走的时候,诗风笑着对他说:“路上小心。”
莫逆情绪不明地“嗯”了一声,然后发动车子火速离开。

一天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临下班的时候,诗风接到了诗雨打来的电话。
诗风:“什么事儿?”
“姐…那个…”电话那边,诗雨吞吞吐吐的,“就是…我上次不是把你资料留婚介所了么。”
“嗯,然后呢?”诗风问。
诗雨说:“今天有人打来电话,安排了周六见面。”
“嗯,知道了。”诗风答应下来。
这次轮到诗雨震惊了。
她本来以为诗风听到这个会挺不高兴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淡定。
诗雨有点儿不敢相信,她不确定地问:“姐,你要过去见吗?要是不见的话…我帮你推了就成了。反正那边也只是——”
“见一见吧。”诗风打断诗雨的话。
“真要见啊?”诗雨还是不信,“可是你不是都跟我男神睡了两个晚上了么,你这样跟别人相亲,会不会有点儿对不起我男神啊,想想我男神看你的眼神,哎…”
诗风:“只是见一见。看看合适不合适再说要不要发展。”
诗雨:“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我男神更完美的人。”
诗风反问:“既然这样,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诗雨:“…我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嘛。”
诗风:“我马上下班了,回去再说。”
诗雨:“…”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诗风就挂电话了。
——
挂上电话之后,诗风去教室里把莫南骁牵了出来。
她带着莫南骁下楼的时候,莫逆已经在等了。
诗风把莫南骁交给莫逆,“明天见,我回去了。”
“妈妈。”诗风刚转身,莫南骁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诗风僵在原地,不受控制地转过头。
对莫南骁,她真的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这大概就是做母亲的感觉吧。
孩子随便叫一句,心就能融化成一滩水。
诗风蹲到莫南骁面前,笑着哄他:“老师今天还有事情,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见到了。你跟着爸爸乖一点,听他的话,好不好?”
莫南骁想了一会儿,之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诗风在莫南骁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站起来,和莫逆告别。
莫逆全程都没有说话,只顾着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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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坐地铁回家大概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诗风六点到的地铁站,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诗雨还是和平时一样准备了晚饭等她。
吃饭的时候,诗风主动问诗雨:“婚介所的人有说对方多大么。”
诗雨点点头:“跟你同岁哦。”
诗风想了想,说:“嗯,周六见面是么。”
诗雨:“嗯…是的。”
诗风笑了笑,“那就见一见吧。就当多个朋友了。”
“咳咳——”诗雨一口米卡在了喉咙里。
咳嗽了三分钟才舒服了一些,她瞪着眼睛看着诗风,满脸不可置信:“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相亲?”
诗风:“我高考语文一百三十八。”
诗雨:“…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男神的感受?他要是知道你去相亲,肯定会很伤心的。”
诗风:“我跟莫逆没在一起。”
诗雨:“可你喜欢他。”
诗风:“没。”
诗雨:“那他喜欢你,你总该承认了吧。”
诗风:“他也没喜欢我。只是他儿子比较喜欢我。”
诗雨:“他儿子喜欢你就够了啊,我男神多宠儿子啊。为了儿子他肯定也要把你弄回去当老婆的。”
诗风:“…”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诗雨解释,她也不想让诗雨知道莫逆就是当初那个男人。
于是,她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至于相亲,她也是真的打算去的——因为她还没有相过亲。

一个礼拜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周五。
这几天,诗风和莫逆都没怎么接触,莫逆来接孩子的时候,诗风也只跟他维持着最基本的交流。
这样的状态,是他求之不得的。
诗风从来不否认自己对莫逆有感觉,但她心里也清楚,她和莫逆基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过去的事情她虽然已经释然,但不代表它没有发生过。
那些伤害永远都在,她必须保持理智,才能确保自己不被伤害第二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种心态,谁都逃不开。
周五晚上,诗风收到了莫逆发来的短信。
【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很简单的一句话,简单到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诗风回:明天有事,可能要挪到后天了。
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莫逆就再没有回复过了。
诗风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相亲的日子。诗风早早地起来,随便挑了一套衣服换上,连妆都没化就出了门。
在约定好的餐厅里,诗风见到了她相亲的对象——宋舟。
宋舟的脸很嫩,可打扮很老成,一看就是刻意装成熟。
而且,看他的状态,一点儿都不走心。
诗风走上去,坐到宋舟面前。
她主动和宋舟打招呼:“你好。诗风。”
说完,她友好地冲宋舟伸出了手。
宋舟直接无视了诗风伸过来的手,冷淡地回她:“你好,宋舟。”
诗风情不自禁地笑出来:唔,这根本就不是来相亲的吧?
**
莫逆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着。自从收到诗风那条短信之后,他脑海中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幻想。
后半夜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来嘲笑他了。
他的笑声一如既往地狰狞,最过分的时候甚至破了音。
莫逆捂住耳朵,痛苦地用撞着床头。
“滚,你滚。”
“没有人会喜欢你,所有人都觉得你很烦,你的存在就是错误的。你早就应该死了…这样活着,难道你不痛苦吗?她不会爱你,你是害她受伤的人,她说不定也想让你去死呢。”
“滚,她不是。”
莫逆用力地将头撞向了木质床头,狠狠地一下,整张床都在震动。
“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要一辈子当懦夫吗?你自杀了,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莫逆闭上眼睛,眼前突然出现了诗风和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接吻的场景。
他情绪激动,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莫逆睁开眼睛,指着不远处大声地吼:“过来!!”
没有回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对着墙壁发疯。
精神分裂症最可怕的不是完全丧失逻辑意识,而是犯病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
就是因为这样,患者会无条件地相信自己幻想出来的事情和场景是真实发生的,并且想法设法、抽丝剥茧地证明它。
莫逆用最后一丝理智走到床头柜前把医生上次开的药拿出来吃了几颗,捂着耳朵坐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控制精神类疾病的药物药效一般都很快,过了十几分钟,莫逆稍微清醒了一些,幻听也没有再来过。

早晨八点钟,莫南骁起床,莫逆照顾他洗脸刷牙,然后和他一块儿吃了早饭。
结束这些活动之后是九点半。
莫逆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带着莫南骁出了门。
路上,莫逆问莫南骁:“你想她么。”
后来,他意识到莫南骁可能不知道“她”是谁,于是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你妈妈。”
莫南骁点点头。莫逆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坚定的眼神。
他说:“我现在带你去找她。”
莫南骁继续点头。他们父子两个人的交流从来没有这么顺畅过,莫逆现在发现了:只要和莫南骁说跟诗风有关的话题,他一定会回应。
莫逆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把车开到了诗风家门口。
他把莫南骁从车上抱下来,父子两个人一块儿走进了楼宇门。
诗风住的小区比较陈旧,没有电梯。
不过,她家就在三楼,爬楼梯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走进楼宇门之后,莫逆对莫南骁伸出手:“抓着,上楼小心。”
莫南骁听话地拉住了他的手。
父子两个人一块儿爬到了三楼。站在诗风家门口,莫逆抬起手来敲了几下门。
诗雨本来在画画,听到敲门声之后,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
难不成诗风这么快?
出去还没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诗雨一脸狐疑地去开门,一打开门,她就震惊了。
“莫、莫、莫老师…”诗雨紧张地都结巴了:“您,您怎么来了?”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莫逆将视线越过诗风快速地在客厅里扫了一遭——没有诗风的身影。
他问诗雨:“你姐呢。”
诗雨不擅长说谎,被莫逆这么一问,心虚得不行,更结巴了。
“我姐…她…那个,出去有点儿事情。我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莫逆:“能等么?”
诗雨忙不迭地点头:“当然能,您进来等…我去给您倒水!”
毕竟是迷了很多年的偶像,诗雨怎么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这会儿莫逆就是要把她家拆了,她也不会有意见。
莫逆拉着莫南骁坐到沙发上,诗雨赶紧跑去厨房给他们两个人倒水。
“莫老师,喝水。”诗雨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咧开嘴对莫逆笑。
莫逆没反应,也没端起杯子来喝水。
诗雨尴尬极了,她说:“那您坐着哈,我还有作业要做。”
莫逆还是没反应。
诗雨内心受挫,索性就化悲痛为力量,继续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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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风和宋舟坐在一起喝了两杯咖啡,算是结束了这次“相亲”。
很巧,他们两个对彼此都没有兴趣。
而且,谈话的时候,诗风还发现宋舟对感情特别偏执。
出于职业习惯,诗风适当地开导了他半个多小时。
结束的时候,宋舟说:“那你装我女朋友吧,就当帮我个忙。”
诗风问:“我为什么帮你?”
宋舟说:“没有为什么。”
诗风:“…”

回家的路上,诗风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经历过的事情。
她算是发现了,这几个月…她就没有遇到过一个正常人。
诗风是在一点钟的时候回家的,她刚走到单元楼附近,就看到了莫逆的车。
他的车在这个陈旧的小区里显得格外扎眼,诗风看了一眼,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小跑着上了楼,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莫逆和莫南骁。
诗风看着莫逆,问:“你来有事吗?”
莫逆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诗风面前。他弯下腰,靠近诗风的脸。
“去哪里了。”
诗风很坦然地回答:“去相亲了。”
诗风话音刚落,莫逆脑海里又开始闪过昨天晚上幻想过的那个场景。
他抓住诗风的肩膀,声音沙哑地质问她:“为什么背叛我?”
诗风知道,他又犯病了。
她拍了拍莫逆的胳膊,柔声对他说:“你冷静一点。我只是去见了一面。”
“你只能救我一个人。”莫逆抓得更紧了。
这种时候,诗风只能顺着他。
她点头,很温柔地答应他:“好,我只救你一个人。”
听到诗风的保证之后,莫逆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一些。
每次都是这样,一看到诗风,他的症状就能缓解一大半。
只要她在,他根本不需要吃药。
莫逆松开诗风,然后回过头看了一眼莫南骁。
“还没有吃饭。”
诗风下意识地问:“南骁也没有吃吗?”
莫逆:“我也没。”
诗风:“诗雨不在家吗?”
莫逆抬起手来指了指卧室的门,“画画。”
诗风:“那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弄点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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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雨在画画,诗风也不好打扰她,于是自己走去了厨房给他们父子两个人弄吃的。
家里有上次在超市买的手擀面,诗风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煮了两碗面。
加好调料之后,她把两个碗端到了餐桌上。
诗风走到客厅,对莫逆说:“饭好了。”
莫逆拉着莫南骁去了餐厅。
诗风没跟着过去,她走到卧室前,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
诗雨正戴着耳机画画。
诗风走上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诗雨扭头看到诗风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摘下耳机,“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诗风问:“莫逆什么时候来的?”
诗雨:“你刚走没一会儿就来了…哎呦喂,姐,我差点儿被吓死好不好。”
诗风蹙眉:“怎么了?”
诗雨说:“我男神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啊,一进来就问你干什么去了,就跟怨夫似的。我特别热情地邀请他进来,还给他和他儿子倒了水。结果他都不搭理我。”
诗风听完之后笑了笑,她对诗雨说:“他就那样,你别在意。”
诗雨“啧”了一声,“姐,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
诗风问:“像什么?”
诗雨说:“就像为自己老公辩护的人啊。老夫老妻的感觉诶。”
诗风:“…画你的画。”
诗雨:“我说真的啊。姐,我决定把你的资料从婚介所撤回来。你这辈子有我男神追就足够了。”
诗风拿起耳机塞回诗雨耳朵里:“画吧。”

莫逆和莫南骁面对面坐着吃饭。
经过诗风的教学,莫南骁已经会自己用筷子和勺子了,自己吃饭完全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