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此时,大爷冲出来,却也被胡管家的人给抓了起来。苍茫中,严纲一刀宰了小顺子,逃了。二爷无奈,只得提笔写字。就在笔尖的墨迹落在薄纸上时,一声枪响,胡管家的脑袋开了花,胡管家手下的手都开始惊慌失措,朝天乱开枪。二爷见状,立即丢下手里的笔,与德中立刻搀扶着慕锦和秋语,转身就跑,接着身后蹿出一辆简易马车,奔跑到二爷身旁,拉上几人,就快马加鞭离去。
二爷坐在马车上才看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他握手言和的赵乾龙。“我大哥他…”二爷担心的问。
赵乾龙笑笑:“放下吧!大爷不会有事的!”
二爷不再说话,直到马车跑出了新疆,赵乾龙才与大家一一告辞。
上了马车,华大夫给秋语看了伤势,虽然中箭,但是还好,偏离要害,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多养几日便会痊愈。慕锦依旧闷闷不乐。 二爷搂紧了慕锦:“是不是还在为腊梅伤心?”
慕锦看看二爷,她曾经以为二爷不是喜欢她,并不曾了解她,可是,此时,她才知道,他是二爷,他更是最懂她的人,多少次,她不说,二爷都会猜透她的心思,此刻,说道腊梅,慕锦更是心里满是伤心,趴在二爷的怀里呜呜的哭泣。
二爷安慰道:“放心吧!腊梅她是太苦了,老天爷才会收走她。去了天堂,她便不会再受苦受累,成为别人家的仆人了。”
“她才刚刚找到自己的亲哥哥,我才刚刚跟她亲近些,还来不及对她好,就这么离去,我心里难受!”慕锦哭诉,二爷抚摸着慕锦的头发安慰:“我知道,我知道!上来一定会眷顾她的。”
说起腊梅的哥哥,慕锦又抬起头来:“对了,常安呢?”
“在马车上,放心吧!他妹妹已经不再了,我总要从他身上,回报些什么。”慕锦挨着二爷的胸膛,连连点头。
回去的路上,一路顺风,没有再出什么事。快到薛家的时候,德中提前回禀,到家门的时候,老太太等人已经都候在门口了,慕锦和秋语被小心的扶下车。牛紫湘见状,瞪大眼睛,不屑一顾。上前忙对大爷问长问短。
老太太翻了紫湘一眼,上前牵住二爷的手,关切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路上没出什么事吧!娘都担心死了。”老太太看看马车,又问:“这马车怎么也变了?”
“娘,回去再说吧!”二爷拍着老太太的手背说,牵着老太太前行进屋。三姨太一见慕锦和秋语的样子,似乎觉察出来什么,忙上前扶着慕锦:“妹妹,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慕锦冲三姨太微微笑笑。二姨太也上来关心道:“慕锦妹妹,还好吧!”
回到了堂屋,一行人才安稳坐下,二爷还没说什么,大爷便开始说他刚到之后,发生的事,不断的在邀功。二爷不说话。老太太忙双手合十,冲着天连连谢谢菩萨开恩,让自己的儿子安然回来。
说道路上所发生的事,慕锦借口身子不舒服,便先行告退。随后二姨太,三姨太也一一告退。
回到了锦瑟苑,苑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却似乎一下子空了许多。慕锦让秋语这些天就不要在干活了,好好养伤就好。
话才刚说完,慕锦躺下,二姨太和三姨太就一同进门,前来看望慕锦。走到慕锦的床铺,二姨太说:“妹妹,此行一定是胆战心惊吧!真是委屈了妹妹。”
三姨太也忙打官腔道:“是啊!,妹妹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三姨太又左右看了看屋里,接着说:“哎,不是腊梅和妹妹一同去的吗?怎么就只有秋语和妹妹一起回来了。腊梅呢?”
三姨太的话一出,慕锦的眼泪便哗啦啦的留下了下来,再也抑制不住,哭着说:“都是我害了腊梅,她为了…呜呜…” 慕锦的这一哭,让三姨太和二姨太挂不住了,三姨太也不好再劝什么,二姨太轻轻搂住慕锦,拍着慕锦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这不能怪你啊!妹妹别伤心了。”
三姨太转身看了看笺清,笺清也只好撇撇嘴,不好说什么,随后便与二姨太找了借口先行回去了。两个人刚走到苑门口,就见二爷回来了。几个人点头行礼。
出了锦瑟苑,三姨太与二姨太分开走。笺清小声与三姨太说:“依三姨太所见,您觉得腊梅她真的死了吗?” 三姨太摇摇头,笺清又说:“笺清与三姨太的想法一致。若腊梅真的死了,为何尸体没有带回来?二太太此行,定是受了不少的波折。看的出来,二太太很自责。”
三姨太边走边说:“是啊!妹妹一向心善,遇到了这么大的事,心里上肯定有些受不了吧!”
深夜紫藤苑屋内,灯光昏暗,翠竹一掌接着一掌的扇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牛紫湘恶狠狠的问:“你不是说能办好吗?为什么她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说,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散发女子捂着脸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大太太,边哭边解释:“太太饶命啊!太太,腊梅当时真的已经看见二太太和二爷她们都被抓住了,才偷偷溜走的。腊梅当时也身中利箭,如果不能及时治疗,必死无疑啊。太太。之后的事,腊梅真的不清楚,会有这么大的变革。”
牛紫湘一把抓住腊梅的头发扬起腊梅的头,怒视腊梅:“你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可你回来是给我怎么说的。”说吧,牛紫湘开始学着腊梅说话:“大太太,事情都办妥了。结果呢?你这个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找到哥哥,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糊弄我,然后和你那无用的哥哥相聚,远走高飞?你也太小看我牛紫湘了!”
腊梅跪在地上,蹭着地皮连连上前,保住紫湘的双腿,求饶:“太太,大太太,腊梅真的已经尽力了。现在二太太回来,腊梅也没办法再回到二太太的身边,求大太太放过腊梅,放过哥哥吧!腊梅知道,哥哥是大太太替腊梅寻到的。这恩情,腊梅一定好好报答您,求太太饶恕!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腊梅求的真诚,紫湘骂的胀气,一脚踢开了腊梅,转过身去,此时,翠竹走到大太太身边,小声说:“太太,这其实,也未必是坏事。腊梅现在回去,还可以接着为大太太效力的。”话毕,紫湘转身又看看腊梅。翠竹也朝腊梅挤挤眼睛。腊梅看看翠竹又看看牛紫湘,连连跪地叩头:“翠竹姑娘说的是,太太,腊梅还能回去的,还能继续为大太太效力的。”
紫湘绕着腊梅转了一圈,又蹲下身来,看着腊梅问:“哦?那你说,你还怎么回去?你都已经死了,还怎么回去?”
腊梅惊恐的想了想,语无伦次的说道:“可以的,可以的。我…我可以说,我是被人救了,或者直接说自己逃回来的。二太太那么单纯的人,一定会相信的!平日里二太太就很相信腊梅的!太太!求您了。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哪怕不成功,太太在惩罚我也好。这些,这些是太太之前给我的赏钱,我都不要了,不要了。”腊梅慌乱中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将牛紫湘之前给她的赏钱,全部塞给了翠竹。接着连连叩了三个响头。
牛紫湘起身,轻笑道:“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下去吧!见到你这张脸,我就烦!”
腊梅立即仓皇跑出紫藤苑。翠竹走到紫湘身旁,问:“大太太,就这么相信她吗?”紫湘转过身反问:“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吗?”翠竹尴尬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二太太!二太太!”出了紫藤苑,腊梅就那么一身子的血迹斑斑污渍沾满全身的跌跌撞撞的跑进锦瑟苑。秋语听见腊梅的声音,也一瘸一拐的跳着走出来。慕锦更是从床上跳起来,走到门口,见腊梅的样子,立刻扑上去三个人就拥抱在一起:“腊梅!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腊梅连连点头,流出眼泪。慕锦扶着她的肩膀,看看秋语,看看腊梅笑着擦干了腊梅脸上的泪珠,笑着说:“你怎么样?哪里有什么有受伤?”
腊梅直摇头:“谢二太太的关心,腊梅还好,只是一点皮外伤,不打紧的。”
“快!快进屋!屋里说!”平日里,下人们都是站着,可今日,慕锦拉着秋语,腊梅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慕锦牵着腊梅的双手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问道这,腊梅开始解释她身中利箭之后,昏倒在树林里,所以之后的事,也就不得而知,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户农家,老农家的人很热情,男的会看病,女的会抓药,后来就在那农户家中住了数日,等到伤势好一些了,再回去找他们的时候,人都已经不再了。身上的伤是后来在树林里找他们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坡,擦伤了脸。自己就那么一瘸一拐的回来了。接着腊梅便呜呜咽咽的哭泣:“腊梅,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二太太、二爷和秋语姑娘了呢!”
慕锦赶紧搂住腊梅,关切道,“放心吧!这总算是上苍有眼儿,让你活下来。”接着秋语就抢话说:“腊梅啊,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小姐一直内疚呢!”
腊梅赶紧解释:“二太太,对我有恩,即便是腊梅死了,也绝不会怪罪二太太的!二太太能一直好好的,健健康康,我腊梅就心满意足了。”
打从进入锦瑟苑,腊梅一直都是一个看似乖巧,不善多言的女子,如此,说了这么多感慨。慕锦真心觉得她一定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才会如此,更是觉得愧疚腊梅许多,从此对腊梅更加信任。
慕锦与二爷走的这段时间里,薛府里发生了许多事, 慕锦不在,紫湘处处刁难二姨太与三姨太,三姨太的有孕的事,终究是没能瞒住紫湘。只是,三姨太有三姨太的法子。
笺淸将黑衣人之事告诉花时和润心后,花时与润心二人背着二姨太私下里找到了黑衣人,最后在一个后山找到,花时借口说此人定会再次伤害到二姨太,润心一时鲁莽,捡起块石头便朝黑衣人的头部砸去。惊慌失措中,两人互相发誓,不会将此事告于第三人,便急匆匆回到了华芳苑。
随后,笺清暗中密察,才发现,有人暗中将此事告诉了牛紫湘,大太太得之手下的人死在花时与润心手里,便处处刁难二姨太。花时,为此也备受责罚。笺淸这才得知,她与三姨太预料的没错,那人正是大太太手下的人。至此,三姨太有孕之事也满不出了。
从新疆回来几日后,慕锦一行人都休息差不多了,除了秋语的刀口,还未痊愈,其余人已无异样。“小姐,今日要给老太太请安,秋语伺候您去!”晨醒,秋语走到慕锦的身旁,欲伺候慕锦穿衣梳妆。被慕锦拦住。
“你身子还没好,先歇着吧!今日请安,就让腊梅陪我过去好了!”慕锦拉着秋语的手,来回的搓。
“小姐!”秋语拉长声调不肯。
慕锦一嘟嘴,假意生气道:“嗯?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秋语瘪瘪嘴,“哪有,只是秋语伺候小姐惯了,您不让秋语去,秋语心里反倒不是滋味了。”
腊梅站在一旁,微微一笑:“秋语妹妹是怕我抢了你家小姐去,还是怕我伺候不好二太太?”秋语又看看腊梅,说道:“哪有的事,说起来,有腊梅姐姐照顾小姐,我自然是放心,只是…”
“别只是了…安心养着身子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别让老太太等急了。”慕锦来着秋语,摸摸她的头发,安慰道。
许久未请安,慕锦穿了一间蓝底白玉兰花旗袍,黑色小跟皮鞋,略施粉黛,随着腊梅的搀扶跨入了薛府的堂屋。
老太太依旧坐在正位,三位姐姐已到。慕锦行礼后,坐下。
“嗯,人都到齐了。今日,我有话要说。”老太太看看慕锦,忽然严肃起来。
慕锦缓缓抬头,听到老太太的话,正欲问三妹悠雪,怎么回来几日不曾见到,却不想 老太太似有不高兴,慕锦只好悉听尊便。
“这,你们几个儿媳进薛家的门,都有些日子了。尤其这大爷,取了三房姨太太,到现在还能有一个自己的骨肉,实在是不像话了。再有,就是慕锦,你啊,虽说进门晚,可你自己扳扳手指头数数,进门多久了,二爷就你一个太太,你怎么也不争点气呢?”老太太看着几位姨太太,又看着慕锦。
慕锦一直低着头,眼珠也转来转去,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三姨太看看四周,牛紫湘与几个姐妹都不说话,于是,给笺淸使了一个颜色,笺淸立刻向老太太躬腰行礼:“老太太,三姨太最近一直寝食难安,吃些油腻的,有异味的便呕吐不止。”正说了三姨太就冲着一侧干呕了几口。
老太太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笑意问:“夙沙,是真的吗?这样有多久了?月事可还正常?”
牛紫湘见状脸立刻拉下来老长,三姨太看看牛紫湘,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回老太太的话,月事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来过了,最近才刚刚好一些。”
老太太满脸笑容绽放,“那就是了。就是了。你也真是,三个月没有月事,也不找齐大夫好好给看看,是不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是好。再一个不小心…”老太太刚想说别像二姨太似地刚怀上孩子就掉了,忽然又怕这话说了会不吉利,立刻又收回,瞅了瞅二姨太。
二姨太听到三姨太有了身子,即高兴,又羡慕,想起自己没有保住腹中的孩子,有些失落,偷偷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转而放下手,连连关心三姨太:“妹妹,这是确定了,先恭喜了。以后凡事要小心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别怕麻烦,一定要让笺淸告诉我。一定为妹妹办妥了。”
夙沙笑笑:“姐姐,这是哪里的话?不会的。”慕锦也笑着恭喜夙沙。
转而老太太又对慕锦说:“慕锦啊!你看三姨太都有了身子,你可也要抓紧呀!”
慕锦尴尬的笑笑,“是!老太太。”
出了堂屋,腊梅小心的搀扶着慕锦,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由的慕锦就那么静静的不言不语的走回去。看着慕锦心事重重,腊梅也曾想过不再伤害她,可再一想到大太太,心里的无奈又促使自己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也不愿意的事。
为了避免被紫湘伤害到腹中的孩子,三姨太选择的依靠老太太,就连出门,都选择恭恭敬敬的走在二姨太的身后,让紫湘独自先跨出门槛。
“太太,这三姨太也太狡猾了。”翠竹搀扶着紫湘,边走边说。
牛紫湘冷冷道:“哼,怀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挺会找依仗。竟敢让华芳苑的人不声不响的东了我的人,绘纱苑那边的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翠竹低头道:“回太太,绘纱苑的人都太精,怎么也安插不进去,除了一个老妈妈,但也只能在门外候着。”
牛紫湘怒瞪翠竹:“怎么办事的。这些人,还想不要混了?不想混,都让她们滚!”
“是!”
常安被二爷安置到了工厂里,腊梅心里感激,却也担心,如此以来,想必大太太想要对付她们兄妹俩,岂不是轻而易举。
“二爷!给林老板的货,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您看什么时候送?”常安办完了二爷交待的事,径直不敲门就进了二爷的房门。
“好!先放着吧。随后,我让马队的王管家去办。你先去忙吧!”二爷抬头答话,话毕,又继续王管家商量事。
“二爷,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多陪陪二太太!听说,老太太又催促了呢!”天色渐黑,二爷正忙,德中溜进房门,趴在二爷的书桌前,劝道。
二爷看看窗外,笑着指了指德中的鼻子,收起账簿,关好房门,回府。
“二爷来啦!”二爷一踏进锦瑟苑,腊梅就忙行礼招呼。
二爷只嗯了一声,大步跨入慕锦的房门,慕锦坐在沙发上正看书看的书迷,二爷悄悄绕道沙发后面,吓了慕锦一跳,慕锦丢掉了手里的书,站了起身,转过身,才看见是二爷。正要开口说话,二爷的就一口吻了上来。
门没关,腊梅和秋语看到二爷和小姐,捂着嘴偷笑。慕锦尴尬的推开二爷,指了指门。二爷笑笑,走到门口,用手指了指秋语。接着关严了房门。
慕锦羞红了脸,走到床榻边,直着身子坐好。二爷走到慕锦的面前,轻轻刮起慕锦的下巴。故意贴紧慕锦的唇,慕锦往旁边一躲,二爷又顺着慕锦的方向追来,接着慕锦又往后一躲,二爷直接扑到慕锦身上,看着慕锦的小脸。慕锦感觉双手捂住脸,二爷掰开慕锦的手,慕锦闭眼,二爷轻轻吻了慕锦的左眼,慕锦缓缓睁开眼睛。二爷温热的唇又袭上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慕锦的温情,让二爷欲罢不能,两个人的双唇,不断探索,深入。二爷心中的浴火被点燃,起身将慕锦懒腰抱起整个人平稳的放在床上,从双唇到脖颈,一寸一寸的肌肤都沾满了二爷的唇印。慕锦紧紧的闭着双眼,二爷缓缓解开慕锦脖颈处的第一颗蓝色盘扣,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直到脱掉了慕锦整个衣襟。
“怕吗?”二爷问。慕锦摇摇头,二爷的一双手便轻巧的窜进了慕锦的发丝间,试探着进入慕锦的身体,慕锦随之而来的强烈撕裂感瞬间传遍全身,二爷一下一下的撞击,接着一个挺进,完全释放… 两个人相拥而眠…
躺在慕锦的身旁,二爷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等了这么久,她终于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她终于肯接受自己了。搂着慕锦,二爷吻着慕锦的额头,暗自欣喜,接着传来了胸口传来慕锦轻吻的呼吸,吹的二爷瑟瑟发痒。
1910年春,长沙一带米价由常年没升二三十文涨到了七八十文,甚至一日数遍,闹得人心惶惶。不少的人因为吃不起粮,全家跳水自尽。紧接着,又有商贩抬高米价,引起了群众的不满,在一个木匠的带领下打了起来,却不料,竟被巡抚关了起来。 二爷实在看不下去了,薛府公开发放善粮。
“二爷!不好了!不好了!”,二爷正在商议记下来的善粮的筹备工作,德中急匆匆的从外跑回来,气喘吁吁。
“又怎么了?慢慢说!”
“二爷,听说,长江流域又发生水旱灾荒,木匠的那事被闹的厉害,接着巡抚开枪,死了不少人。现在当人的民众将城厢的米店100多家一齐捣毁一抢而空。”
“什么?这帮恶商真是欺压到百姓身上了。后来呢?”二爷气急,起身绕着书桌转圈。
“听说不光烧了米店,就连大清洋行、税关、银号和巡捕局都被先后烧毁,捣毁。二爷,这现在外国人和国人都开始联合起来欺负我们老百姓了,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德中口无遮拦的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好了这些事,以后不要大呼小叫的,传出去,我们都吃不着兜着走。”二爷又问:“三小姐有消息了没?”
“我派人打听过了,三小姐,好像现在在南京的什么学社吧!听说叶少爷也跟着一起去了。”说的口干舌燥,德中端起桌上的杯子,就猛喝了几口。
“他怎么也去了?好了,我知道,你先回去吧!让二太太晚上不用等我了,忙完了,我就回去了。她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是!”德中告退。
自从三姨太的有孕之事曝光,大爷反倒是去三姨太的屋里多了些,这让紫湘心里很不是滋味,几次警告三姨太无果,干脆给大爷规定了每月去各房姨太太苑内的日子。
三姨太想挣却也无能无力。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夏天,三姨太通过机制,顺利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让紫湘心里很不舒服。每次借口来绘纱苑,都会恶狠狠的盯着孩子。而慕锦的身子一直没有动静, 老太太催促多次。
“最近,冷家老爷那边可有什么稀罕事?”老太太坐在梳妆镜前,一边抚弄自己的发髻,一边问。
张妈妈双手紧贴腹部,谦卑的回话:“回老太太,冷家香粉生意已经开始有起色了,最近听说,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连洋人都抢着买呢。生意应该还不错。”
老太太听后,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好,那你去准备准备,约个时间,我们改日拜访!”
“是!”话毕,张妈妈便出了宅子。
张妈妈依老太太的意思,将冷老爷准时约到了茶罢楼。
店小二是认得薛府的人,特意为老太太与冷老爷准备了一间僻静的上好厢房。四方小木桌,面对面坐着。冷老爷是独自一人来的,老太太便叫张妈妈在门口候着。
“亲家母,请!”冷老爷虽说在闵镇算不上是什么大户人家,却也是懂规矩的,端起一碗茶先敬老太太。
老太太笑米米的谦让道:“亲家公,请!”接着两人,便谁也不再推辞,各自喝了一口清茶。
冷老爷缓缓放下茶盅,直到听到茶盅与桌面发生一声清脆的声响,冷老爷问:“不知道老太太,今日约见,有何要事?何不再见说。”
老太太低着头,轻笑道:“冷老爷多虑了。只是冷老爷的爱女嫁入我薛府已有不少的日子了,可却还没约见过老爷,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老太太说笑了,老太太是按祖上的备份,还要算我半个长辈,要约,也该是我约才是。老太太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冷老爷猜出了老太太的深意,越他绝非是为了一点点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