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经理悄悄的抹了把冷汗。
这些个大人物,即便没有直接跟中央领导班子扯上关系,也多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都得罪不得。
正在这时,轻巧的高跟鞋踩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美丽女子推门走进来,笑容妩媚动人,“对不起,我来晚了。”暗暗的灯光打在她妆容精致的笑容,眸光流转,愈是娇艳惑人。
她进门时不着痕迹的扫视了包厢一圈,目光在某个角落定了定,脸上的笑意更是浓,踩着六七寸的高跟鞋一路笔直的朝目标走去。
“唐大歌星么,谁不知道你忙?快坐,就等你一个呢!”秦勐笑眯眯的望着她走到顾方泽身旁的位置落坐,和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滕英交换了个“有好戏看了”的眼神。
唐婉皱了下小巧的鼻子,娇嗔道,“都怪那个讨厌的导演,自己技术不行,拍个MV那么多要求,老NG,害我浪费了时间,还累得要死,我已经很投入了。”说完有意无意的朝正悠然品着茶的顾方泽。
顾方泽抬眼看她一眼,“不负众望”的淡声说道,“我和你公司的老板正巧有私交,下次跟他说说,换个导演吧。”
唐婉嗯了声,冲他一笑。红唇轻勾,明眸皓齿,好不动人。
“小婉,你不用委屈自己,唐叔叔如果知道了也不知会多心疼。”林拓微微笑着,可那笑容分明勉强,看上去神色怪异至极。
唐婉脸色稍沉,“那也没办法,我新专辑马上要出了,这个导演只要没换我就得听他的,不然肯定有要传丑闻说我大牌。林拓,你可不准向我爸打小报告,不然我跟你没完!”
场面一下子沉凝下来。
犹有四人仿若不自知。
秦勐和滕英相视奸笑,幸灾乐祸的眼神里写满了“不枉此行啊不枉此行”。
他们这群一起长大的人里谁不知道,林拓从小就喜欢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宠的小公主唐婉,而唐婉对二哥的感情数十年未变。原来二哥总是难得糊涂,对唐婉的情意视而不见,仅当小公主是妹妹,可这几年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有意无意的回应起她来,特别是自她回国以后,态度越是暧昧不清。
要不是清楚嫂子在二哥心目中的地位,他们这些兄弟差点就以为顾家以后的当家主母要换人当了。
唉,可怜风度翩翩英俊优雅温润如玉的林拓林大少爷,木头一个,笑得这样凄惨是为哪般?!强颜欢笑的,连他们这些局外人看了都不忍心。可二哥的心思谁都算不准,所以哪个人也没胆子上前去搅和什么,更别说从小就崇拜二哥向他看齐的老三林拓了。
男人之间真正的情谊,还是兄弟之情,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给毁了。
顾方泽转着手中的骨瓷茶杯,看着暗光在杯上流转,也微微笑了笑,“小婉你放心,谁都可能告状,唯独老三不会,”说着,又将目光转向表情异样的林拓,道,“对了,老三,上次我在法国竞标来的项目,我想派你去接洽。”
林拓微怔,“二哥,这个项目你上次不是说,继续由尤鸣和钟临负责吗?”
顾方泽慢条斯理道,“这是在出事以前,他们两个办事不力,这次留着善后,筛选了一下,也就你现在手头还是闲着,你做事稳重细致,这个项目还涉及一些机密,由你来处理,我放心。”
“二哥!”尤鸣和钟临不满的叫起来。
“林拓,方泽说的话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唐婉笑着接口。
“…我明白,一定不负二哥所托。”林拓道,脸色依然晦暗,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起来,看那架势竟比之前尤鸣喝得还凶!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秦勐滕英这下也乐不起来了,看着平时一向冷静温和的老三又因为唐婉方寸大乱,心里还真是不好受。
?**夜幕降临,天空有点点星光,风有些凉,可不算冷,只是干燥了些,听人说,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又像是回光返照,马上就要入冬了,再过些时候,天气就要变坏了,先是下一阵子绵绵不断的雨,之后便是骤冷,再然后,真正的冬天就要来了。
银白色宝马在“猫眼”门口缓缓停下,泊车小弟小跑过去,为车主开门,尔后恭敬的弯下腰,直到那人从车内走出后将钥匙和小费丢给他,这才直起身快步走去欲为副驾驶座上的女士开门。
却见这位浑身散发着霸气与疏离,五官英俊深邃的男人略抬起手阻了他,自己迈步绕过去开了车门。
泊车小弟见怪不怪,待那位气质优雅的年轻女士走出来以后,看了几眼,直到接收到男人凌厉的眼神后,这才赶紧拿着车钥匙钻进宝马,将车子开往特设的停车场。
像能来“猫眼”这地方的,多是有教养的绅士,这一幕他早见多了。
…不过…他不禁又透过后视镜将目光投向那位女士,看上去…好面熟啊。
苏唯一揽住李涟漪的肩膀,看着泊车小弟开着他的车缓缓远去,倾身在她耳边嘲讽道,“你看,连这样的毛头小子都被你迷住,见了连眼珠子转都没转一下。”
李涟漪不动声色的脱开他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假装没听懂他话语中的不悦,淡淡道,“我在幕前工作,只要看过新闻频道的人对我多少眼熟——还有,我怎么着是个结了婚的公众人物,你的行为,怕是不妥当。”
苏唯一面上闪过一抹狠戾,转瞬即逝,片刻,道,“李涟漪,你总是懂得怎么激怒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猫眼”富有艺术格调的大门。
李涟漪神色不变,跟着走了进去。
大么,今天我更新的分量足吧足吧,要奖励要奖励!(PS:尤其是收藏哟,看了别的大大高得惊人的收藏量,吾心生无限凄凉之感TOT)Chapter31 所谓情敌相见(下)曾经他也是这样的,永远走在前面,她在后面兴致冲冲使劲追,年少轻狂的她总坚信着滴水可以穿石,只是喜欢,便有了执念去追逐他的背影。她从小就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后来他依旧走在前头,可他会为她停留,背对着她牵住她的手。
那个时候,多有勇气啊。她经常会在他工作时出其不意的亲他一下,然后等他微恼的皱眉看她时,扯开明媚灿烂的笑,下巴扬起,一副“我就喜欢你就爱亲你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欠揍样,一点不知羞。
她从出生起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那么绝对不会有人捧着月亮回来。她任性惯了,索取惯了,他一对她好,她就蹬鼻子上脸,想要更多。她忘记了苏唯一本性是个嗜血无情的人,是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甩女人巴掌的人,爱情不是他的一切。她要,他给了,可付出的代价,几乎让她失去了所有。
失去总是能让人迅速的成长起来。
她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前方的身影,连自己都有些讶异内心的平静。是,他能带给她惊涛骇浪,他能让她情绪失控,可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年在电话里威胁他“苏唯一,你离开我我就去死”,幼稚无知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的小丫头。她明白,他和她,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完了,毫无挽回的余地,也没必要去挽回。
“猫眼”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个隐秘的包厢,橘黄色的暗光是这里最好的保护色。
他突然在走廊的拐角处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她,眼睛亮得摄人,可那深处却流动着黑色的光。
“李涟漪,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李涟漪抬头冲他笑笑,“反什么悔?你又不能真吃了我。”又是轻松随意的语气。她见他就站在那儿不动,也定在原地,离他两米多,微靠着墙壁,看着他,眼里波澜不惊。
苏唯一笑了一下,面色在橘黄的暗色灯光下显得复杂莫名。他欺身过去,强壮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将她禁锢在一方小天地里,他的嘴唇靠过来,离她的很近。
“如果我想对你做点什么,李涟漪,你信不信,你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敛下眼,好一会儿才说,“信,可是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他骄傲如斯,不会让自己沦落于必须强迫人的境地。
空气在四周僵硬结冰,苏唯一微眯了眯眼,“你倒是很了解我。”紧握成拳的掌心紧了又松,他嘶声道,“说,你为什么愿意跟我走?”
他分明记得,那个总能在他人面前趾高气昂同时保持泱泱豪门风范的女孩儿,只会因他的喜怒而哀乐。
彼时她上大二,曾在图书馆里找到一本当时极为畅销的青春小说,没翻几页就兴冲冲的跑来找他。
那年她十九岁,他在美国表现出色,被她的父亲李腾飞调回国内,成为他的左膀右臂。那天的阳光灿烂她仗着老板千金的身份大刺刺的闯进他的办公室,叽叽喳喳的扰他工作。
“唯一唯一,我命令你停下来跟我说说话!”女孩儿因为他不理她,终于生气了,嘟起嘴巴,手里拿着本书在他的办公桌上摔得霹雳巴拉响。
彼时,李涟漪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霸王,苏唯一佯装不耐烦的看她一眼,出言警告,“有什么话快点说,李涟漪,我的办公室不是你耍小脾气的地方。”
她像是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下,随后眼睛一红,什么话都没说,扭身就跑了。
后来还是他先妥协,有些伤脑筋的追了出去。记忆有些模糊,他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哄她开心的了——他一向不擅长哄人,只忆得起那日是在公司后面的小石阶,阳光夺目刺眼,她乖乖的倚在他怀中,拿着那本书轻声念给他听。
“你笑一次,我就可以高兴好几天;可看你哭一次,我就难过了好几年。”
“如果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宁愿让天空所有的星光全部陨落,因为你的眼睛,是我生命里最亮的光芒。”
十八九岁的少女,正是做梦的年纪。风华夭夭,脸颊嫣红,眼睛水汪汪的,睫毛扑闪,被书中的文字感动的无以复加,念得也格外有感情。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样。”
“唯一,这些话真美…”她的话没说完,已经没了声响。
一吻结束,她气喘吁吁,眼睛更是水亮,脸颊上的红晕已经扩散到耳根,也不知是因为这个火辣辣的吻,还是借由他人文字来告白给羞的。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不停的梦见一个场景。怀中的女孩转过头来看他,梨涡深深,笑容璀璨,“唯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可如今,她靠在墙壁上,依旧是盈盈笑着,可那笑里透着倦倦与疏离。
她说,“自你回来以后,我们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之前是我太冲动了,说了很多不好听的…我想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好好…做个了断。”
他危险的眯起眼,了断…她仿佛没察觉到他情绪变动似的,继续说,“老实说,如果你不是在电话里告诉我,你与顾方泽见过面了,我根本就不想来。”说到这里,她平静的注视他,甚至算得上轻松。
只是悄悄将手别在身后,克制住微微的颤抖。
苏唯一深深的看着她,一言不发,仿佛里面掺着钢钉,犀利冷寒的目光几乎让她快要坚持不住。
但是她很坦然,她问心无愧,于是她顿了下口气,直视着他,又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我不希望有人来破坏这种局面,破坏我的家庭…苏唯一你懂吗?我们是有过一段过去,可它就只是过去了,不会再有其他,我有我的角色要扮演…你以前伤我一次,这次就放过我,拜托你。”说到最后,她几乎是低声下气,偏偏又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来。
苏唯一没有表情,慢慢重复她的话,“我…以前伤过你一次?”
“…”她不语。以前的事情要怎么说才好,每次想到就难受,就疼,有时候疼得只能蜷曲着身体不敢说话,不敢动,害怕一说话一动,眼泪就掉下来。
苏唯一笑起来,几分凄惶几分愤怒,“李涟漪,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双目慢慢赤红,青筋暴突,那模样有点吓着她,她强自镇定,“不,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苏唯一…是你不够坚定,你没有我当初那么爱你,所以你以为你是对的,你没有错,你轻易的放弃了我们的感情。”
她字字冷酷,像冬日最尖锐最坚硬的冰刃,生生插入他的五脏六腑。明明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偏偏找不出话来反驳。
很久以前就想对他说的话,如今终于说出来了,可李涟漪只觉得疲惫。要在这个人面前镇定自若,几乎费尽她全部的力气。
她伸出手推开他,摆脱他的禁锢,退开几步,道“本来还想和你坐下来心平气和好好说的,现在,话已至此,我只求你还我安生,也没什么别的话说了,就这样吧,再见。”言毕,她不再看他,转身,顺着原路就想往回走。
“涟漪!”苏唯一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咬牙恨声道,“你想摆脱我,和顾方泽比翼双飞,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别想这样就甩掉我!”
李涟漪又气又急,却无法挣开他有力的钳制,只得怒视他,道,“你放开我!”
“吵,吵什么吵啊?!”就在此时,离他们不过几步远的包厢紧闭的门倏地被拉开,随后探出一张怒气迸发的臭脸,恶声恶气,“谁狗胆包天敢在爷包厢外闹的?!”
李涟漪羞恼交加,一边试图施力挣脱,一边转头望过去正欲道歉,却在看清楚那人的脸时,怔住了。
那口气嚣张至极的人也一时愣了,“…嫂,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李涟漪窘迫极了,她在顾方泽那圈子的这些人里,一向保持着完美的名媛贵妇形象,现在可好,让其中最大嘴巴的尤鸣见着她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毫无气质的模样…无奈,只得勉强笑了笑,“你好,尤鸣。”心中开始莫名的隐隐不安,仿佛有什么暴风骤雨即将袭来。
苏唯一脸色更是阴沉,抓着她的力道更是大,任她怎么甩怎么扒就是不放。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尤鸣目光在情况可疑的两人身上滴溜转了一圈,眸中精光一闪,呵呵傻笑了下,回头就冲包厢内喊,“二哥,嫂子来找你啦!”
顾不得眼下尴尬和尤鸣的“恶意杜撰”,李涟漪再也装不下去,身体一僵,脑子空白了片刻,顾方泽…也在?
这个念头还停留在脑海里未散,尤鸣略闪开身,那人已经慢步走出来,出现在她面前。
包厢内的灯光斜斜打过来,要比走廊上更暗些,衬得他面沉如水,他先是看见她,然后看见苏唯一丝毫未松动的脸,再然后,将视线移向她与他纠缠在一起的手。
李涟漪有些害怕,终于脱开了禁锢她的手,直觉就想上前解释,可顾方泽已经步子一动,朝他们走近,站定,然后,目光略过她——在苏唯一面前伸出手,微微一笑,得体优雅,“你好,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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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战争李涟漪有些害怕,终于脱开了禁锢她的手,直觉就想上前解释,可顾方泽步子一动,朝他们走近,站定,然后,目光略过她——在苏唯一面前伸出手,微微一笑,得体优雅,“你好,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这才是顾方泽。从不外露情绪,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能保持着不动声色的翩翩风度。而这一切,只因还未触到他的底线。
李涟漪稍稍安下心,身子一动正欲走至顾方泽身边,却被一股隐隐的力道紧紧拉住,她皱着眉头望过去,苏唯一亦噙着客套礼貌的淡笑伸出手与顾方泽交握,可空出来的一只手,却在昏暗灯光的掩饰下紧扣住她的手腕。
简直就是赤&8226;裸裸的挑衅!
她抿住唇,若说先前完全是巧合,那么现在他的行为,完全是有意要破坏她的婚姻。他想毁了她的生活。这个男人还是如当初那般强势、霸道,不顾她的意念理所当然的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脑子里回荡着适才他狠狠的话语——“你想摆脱我,和顾方泽比翼双飞,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别想这样就甩掉我!”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大脑开始迅速运转,她该怎么摆脱现在两难的窘境?
耳边是苏唯一沉沉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无法掩盖的侵略性,“顾总,每次见到你,你身边总有佳人相伴,让人好生羡慕。”话里含着轻轻的讥讽,尾音意味深长。
手心开始冒汗。透过顾方泽与尤鸣之间空出的罅隙,明灭不定的灯光,反射着包厢门上的水晶雕花,她看到了——唐婉。落落大方,美艳不可方物。
思绪还在游离状态,这时又是一股子强劲而又恰到好处的力量将她硬生生的扯开,手心滑腻的脱离了苏唯一的桎梏,她的高跟鞋不小心绊在了脚下的地毯,好不容易站稳,正晕头转向找不到方位,手臂上的力量骤然消失,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她瞠目。
几乎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贵,优雅,冷静,内敛,在人前从未发过脾气的顾方泽,正将他那好看修长的如同艺术家般的手指,紧攥成拳头,毫无预警的朝苏唯一挥去,精准的击向那张英俊含笑的脸。
太过突然,似是没料到他会有这番举动,苏唯一一时间竟没来得及挡住,已经生生被他击中!
顾方泽拎住他的衣领抵在墙壁,语调平淡,目光森冷,“苏唯一,你食言了。我说过,下次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妻子面前,我绝不饶过你。”
正作壁上观,闲闲看戏的其他几个无良人士瞧见李涟漪目瞪口呆的模样,觉得有趣得紧,纷纷对视,眼中都含着戏谑的笑意,也活该,谁叫她平时不多把心思花在自家老公身上…秦勐凑过去,在她耳边道,“嫂子放心,二哥原来可是和兄弟几个混部队的,身手好得很,我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这话音才落下,就见苏唯一双臂施力,亦是一拳头朝顾方泽挥去!
同样精准,如同阻击手瞄准目标后的分毫不差。
两个西装革履光鲜无比的男人就这样毫无风度的扭打在一块。
“方泽!”身边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是唐婉,李涟漪第一时间看过去,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心里似有细石子嗑得慌。她的老公,只要她这个正房在,就容不得别的女人来操心。
也好歹她那么一声,李涟漪这才真正回过神来,想了想,咬着牙就冲过去,硬着头皮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之间一站,以壮士扼腕的悲壮心态闭上眼睛,默默等着没长眼睛的拳头往自个儿身上招呼!
她在赌!
赌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初恋情人,一个是她的现任丈夫,她赌他们对她还存有怜惜,他们会对为了她妥协。
…结果显而易见,她赢了。可同样的,她陷入了做夹心饼干的悲惨命运。
“涟漪,你就这么舍不得我伤他?”苏唯一颊上有青紫的痕迹,可这丝毫未影响他的眼睛里冒出熊熊炙火,恍然让她觉得他的眼里的野兽,正在伸展四肢,就等着某个契机,仰头嘶吼,一跃而出!
她沉默不语,本不想解释什么,可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也罢,这是她自作自受呢,看着他们打架就觉得刺眼,头脑一热就冲上去了,不知道他们会想些什么…半晌,她慢吞吞道,“我只是觉得,这毕竟是大众场合,你们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因为这种事情上报了不好,”她斟酌着字眼,她以前做什么都是我行我素,从来不需要解释,所以现在每当她解释什么时总是要想很久,谨慎开口,“而且,我也不想成为其中的绯闻女主角。”
她身为媒体人,自然深知舆论的强大杀伤力,她不能让这种事情成为她的弱点,成为今后他人威胁伤害她的把柄。
说罢,她没去看苏唯一,她知道此时,作为顾家的儿媳妇,顾方泽的妻子,她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丈夫身上——顾方泽正静静的看着她,“猫眼”走廊之上独特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黑得发亮,闪着模糊难解的光芒,他精致清隽的脸上,一道长细的伤口正在汨汨的流着血丝。
“你…”还好吧?一句话还没说出来,他已经慢慢开口。
“抱歉,我喝了些酒,头脑不是很清醒。”
听了他的类似解释的话,李涟漪一时有点啼笑皆非。这个男人怎么每次都是这句话啊?记得上次也是…脸微微发烫,她上前挽住他,冲脸色晦深的苏唯一和其他几个表情复杂的“观众”点点头,微微一笑,“方泽现在不太舒服,我们先走了,再见。”她扶着顾方泽转身。嘴角轻勾,顾家媳妇的本分,她做得还不错吧。
“哎…奇怪,”尤鸣摸着下巴,看着已然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满脸疑惑,“我记得二哥一个晚上都只喝了茶啊?”而且貌似滴酒未沾来着…“…”
其他几个兄弟朝他投去鄙视的眼神。
除了静立在原地不动,看不清楚表情的苏唯一,和隐在包厢的灯光下,嘴角紧抿的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