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鸣听言头皮一麻,大爷的,秦老六那妹子,彪悍的,啧,娶回家了以后他还不天天得跪搓衣板?!此等倒了八辈子霉的事儿谁爱谁干去!
思绪至此,尤鸣哈哈一笑,赶紧冲电话那头的无良二哥打包票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机场。挂了电话后,悻悻打发走神情哀怨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儿,本来还想着磨蹭一会儿,又好巧不巧的接了个电话,说是“盛世”的销售部经理Candy突然辞职,未得到上级首肯就闪电跳槽到LY集团…尤鸣一听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别的谁跳槽不要紧,就这个Candy不行!这个女人可是二哥认定的内鬼嫌疑人,临走时就还曾嘱咐他一定要看牢她,不准打草惊蛇——这下可好,守株待兔,就等着二哥回来收网了,兔子也不知受什么刺激听到什么风声,突然急得跳墙,跑了!
他大爷的!他又是欲求不满又是着急,还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衣服都没穿好就开着车出来,哪还管得上什么交通规则…深夜的国际机场,静悄悄,稀稀落落的乘客或是行步匆匆,或是安静的坐在候机厅里等待,唯有飞机升降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在偌大的空间回荡。
李涟漪将头埋在顾方泽怀里,装睡,假装没有感觉到周遭纷纷投递过来的异样目光。
边闭着眼睛嘴里还低声道,“顾方泽,我哪惹您了您赶紧说,做什么非要我成为明天的绯闻头条?”她不就是大腿上划破了皮流了点血,至于这么夸张么?作秀似的。
某人当没听到,大步流星的抱着她继续走,当然,也自然而然的忽略掉某些阴暗角落里不停传出的喀嚓喀嚓声。
直至走出机场,站在机场门口的阶梯上,他才不紧不慢道,“放心,我不怎么做,你也会是明天的头条。”
李涟漪面露疑惑,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他,“为什么?”
顾方泽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皓齿白牙,衬得月光更是皎皎,“顾家儿媳妇终于怀孕了,你说,不是头条是什么?”
留言暂时不回复,但奈奈都有认真看!谢谢大家的支持,偶正在努力码字存稿,争取以后多更字数。大么!~还有谢谢小湮啦。。每次都帮我指出我的粗心>_<chapter64 母凭子贵李涟漪愣了下,看着顾少爷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时熠熠生光,连眼底都蕴藏着细钻般璀璨的星芒,好似心情真的很不赖,探头看看周围,没有可疑人物。于是胆子就大了起来,嘴角一勾,懒洋洋的勾住他的脖颈,笑谑道,“不就是个孩子,你想要大把的女人排队帮你生,犯得着这么开心?难不成你还就盼着我生?”
顾方泽倒也没恼,单是瞟了她一眼,淡声道:“不够格。”这一眼神无比意味深长,也不知是在说谁,让李涟漪手臂一僵,正欲讪讪放下,就又听他说,“你也算母凭子贵,有了孩子,爸妈对你会好一点的。”
这话说的——近于施恩的语气听得李涟漪心里一阵不舒坦,好好的一句话,他非要说得这么难听。手臂一紧,更是勒紧了他,似笑非笑道,“那我是不是要谢主隆恩啊?”最近让卫放那伪公公给影响了,说话都带宫闱腔。
顾方泽回她一笑,半真半假的沉吟道,“也不是不可以。”
这只妖孽!!
平日里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怎的总爱欺负她?口头上占便宜就算了,还不让她提前把欧琳带回国——一想到这个就气!欧琳是她收养的孩子,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忍了半晌,她道,“母凭子贵就算了吧,这孩子我不生了。”说着,她嘴角上撩,一张脸在夜色中亦显得气色极好,白皙中带点淡红,表情也生动自然起来,估计是给气的,但真真的是桃花曼妙,灼人夭夭。
顾方泽面色不改,接得顺口,“这可由不得你。”
他在说这话时,那双向来平静寡淡的眼睛闪着泠泠光芒,好似在笑,又像是不悦。李涟漪看不懂,就当做没看见,深究下去太累,她还想过,如果顾方泽不打算开口将他的想法清楚明白的告知于她,那么她这辈子也不会去追问。当一个“不知者”,未必就不好。
这话音才落下不久,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汽车加足马力行驶的轰隆巨响,听得他眉头轻皱,循声望去,那声音由远及近,转眼一辆拉风至极的悍马“吱呀”一声,猛地在机场台阶下凶狠的转了一个弯,然后戛然停住。
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尖锐的噪音。
随即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得意的俊脸,“二哥,二十八分钟,准时吧我?”
尤鸣的到来简直就是场飓风,李涟漪一时有点懵,她近来嗜睡,又是头疼,所以上了机一直到出检票口时还是睡得死沉死沉的,压根不知道顾方泽到底是什么时候联系了麻烦精尤鸣的。眼见他开的车——不是结婚前那阵子,顾方泽时常会开的悍马吗?听说还常常开着爱车深夜与人飙车,没出过事但也让拍了好几次超速驾驶。只不过结婚后,这辆顶级越野车就让主人给渐渐冷落,后来索性不开了,从国外运回辆奥迪,从此它就一直雪藏在车库里了。
如今想来,顾方泽自与她结婚以来,性子真是收敛了不少。那么个爱玩的主儿,就为了——真是得不偿失呀。
正唏嘘着,这厢顾方泽望了眼怀中正走着神的女人,对着尤鸣轻嗯了声,道,“你来早了。”
尤鸣一愣,转而哈哈大笑,眼风瞟了瞟二嫂子,笑得暧昧极了:“这不是怕二哥擦枪走火吗?”…悍马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时,李涟漪坐在后车座上昏然欲睡,朦朦胧胧间听到尤鸣边开车边说,“二哥,咱的鱼漏网了,跑敌方阵营去了…”后面又絮絮的说了些什么,却因尤鸣刻意压低的嗓音而听不大清楚,又是鱼又是兔子的。
“…我知道了,回公司再说…”身旁又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语调安稳,好似有催眠功效般,她听着听着,渐渐地就进了黑沉的梦乡。
自从肚子里有了宝宝,她就常常陷入冗长的苍白的梦境,有时欢喜,有时又难过得待惊醒过来,枕巾已经让汗水与眼泪浸透,或是长久的呆呆望着窗外的天光大亮,怅然若失却不知何故。
有些在梦里出现的场景,总在醒来的那一刻忘记得一干二净,无论怎么去回忆,都没办法想起来。
仿佛是刻意不让她记起似的。
浑浑噩噩的醒来,半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卧室,窗帘拉得紧紧的,也不知到底是白昼还是夜晚了。她是让酸痛不舒服的感觉给扰醒的,那么大的一张床,她也能睡得半个身体堪堪挂在床边上,被子早就掉到地上去了。
亏得卧室里还开着暖气,要不然非冻出病不可。
身边的位置还是冰凉冰凉的,正当李涟漪想着顾方泽是不是又彻夜未归时,就听见楼下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强忍着腰间的酸疼,李涟漪草草披上了睡袍下了床,赤着脚奔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万丈金芒铺天盖地的洒进来。
过于明亮灿烂的晨光让李涟漪不禁微微眯起了眼。
心中喟叹了声,还是回国了呀…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她再仔细一看,就只能看到奥迪那高贵的车屁股消失在通往地下车库的入口了。
chapter65 饿虎扑食昨晚他去哪儿了?
脑海中倏地窜出个疑问,她摇摇头,没往下猜测,掩嘴打着哈欠走向卫生间,洗澡去。昨夜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一觉醒来竟浑身是冷汗,现在让窗外的风一吹,冷飕飕,黏糊糊的,裸在外面的手臂都起了层鸡皮疙瘩,让人难受得紧。
浴室里水雾氤氲,她站在镜前用手抹去上面迷蒙的雾气,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然后,又渐渐的模糊不见。
磨蹭了良久,浴室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是福妈,隔着门喊:“涟漪,下来吃饭了,方泽回来了。”后面一句话明显带着乐呵,也是,顾大少爷貌似鲜少在家吃早饭的,怪不得福妈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可她也出差了好几个月,怎么就没见福妈这么高兴——李涟漪心中不满的想着,口上哦了下,道,“马上就来。”关了莲蓬头,换上干净衣服出去。
胸口还残留着昨夜梦魇带来的沉闷拥堵,她深深吁了口气,穿上棉拖下楼。
走至饭厅时,就看见顾方泽正坐在餐桌前看书,桌上还摆着份报纸,那报纸的报头刚好对向她,好大的几个字——华尔街金融时报。
太刺眼。她挑起眉头,轻咳了声,企图引起某人的注意:“顾少野心不小,想将事业版图拓展到美国去?”这话纯粹是讥讽。华尔街——这个词,总会令她想起在那儿待了整整四年,那么长的时间却对她不闻不问毫无讯息的那个人,和一些不堪回首,每当忆起心就千疮百孔的往事。那个地方,险些摧毁了她对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丝留恋与念想。
饭厅的位置靠着东边的窗,明亮而温暖。顾方泽就坐在那儿,大概也是换了衣服的,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装裤,没系领带,长腿交叠,显得优雅闲适。他周身仿佛都让莹莹的晨光笼罩住了,抬眼望向她时,那深眸也好似带上了淡淡的神采,却是看不大清楚表情。
他打量着她,那目光含着不知名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书,掩上,缓道,“现在没这打算,但也是迟早的事情。”那语调平静得很,他没恼她一大早的挑拨。
可李涟漪心里不舒服。他以“担心宝宝安全”为由逼着她回国,又不让她带欧琳回来,甚至——一夜未归,她踢被子了也没人给盖。
可再不舒服又怎么样,她又不好真对顾少爷发火,真惹恼了他,她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咬着唇坐到他对面的椅上,目光在餐桌上扫了一遍,她瞪起眼睛,嘴角抽了抽,大清早的——燕窝、鸡汤、还有一碗乌黑的不知名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液体——再反观顾方泽桌前的,浓香热腾的鲜奶,烤得恰好的切片土司,五分熟的煎鸡蛋…“福妈,我的稀粥和包子呢?”她冲还在厨房的福妈喊道,克制不住一头的黑线。
福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也是一脸为难,“涟漪,你怀孕了,方泽特地让我好好给你补补的…”
抽空瞪了眼正悠闲喝着牛奶的某人,她道,“可是大早上的,我吃不下。”她的胃也是养得极娇气的,一大早吃得这么油腻丰盛,定会恶心得吐出来。
而在很久以前,她早上连粥都不喝的,豆浆和豆沙包是她的最爱。直到后来,有那么段时间,她什么都吃不下,一度靠着稀粥才能维持生命,渐渐的也就有了早上喝粥的习惯。
福妈欲言又止,也是将视线放在自家少爷身上,迟疑道:“可是这些食材都是方泽大清早的买回来的…”说着眼里还闪动着笑,她从小看到大的宝贝孩子,长大了会心疼老婆了。
虽然这方式…呃,不是很科学。
喝牛奶的动作顿了下,随即继续,仿若没听到般。待放下杯子后,迎上李涟漪惊诧的表情,顾方泽嘴角勾了勾,这才淡淡解释道,“加班到今天早上,经过超市顺便买的。”
说完,用刀叉切了块煎蛋,优雅地放入最终咀嚼,又徐徐补充道,“你不用太感谢我,把这些吃了就行。”
李涟漪怔了怔,脑子空了一下,心头慢慢涌上来的热流让她有点失神,愣了半天,才啊了声,道,“你加班到今天早上啊?”
听言,福妈无语地摇摇头,又钻回厨房收拾流理台了。这小涟漪,比她处的那个年代还要不解风情啊…不过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个儿去闹腾吧。
这厢福妈正恨铁不成钢着,顾方泽却是笑了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去了?”他凝住她,幽深的眸光逼人的黑亮,认真中带着那么点不正经,真真勾人心魄。
李涟漪被说中心事,囧了下,总不能说她还以为他去夜探美人闺了吧?
聪明的选择不应声,她低头,拿着勺子开始喝面前那碗不知名液体,唔,挺好喝的,甜甜的,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苦涩难咽。
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呢,又听见他道,“公司出了点事,我必须赶回去处理,这两天也会比较忙,你就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让福妈好好给你补补,你太瘦了。”
李涟漪皱了下眉,道,“瘦点才好,这样上镜更好看。”她还记得刚进电视台那阵,脸蛋上的婴儿肥让她吃了不少闷亏,后来费了好大劲才瘦了下去的。
顾方泽道,“我在书上看过,太瘦的话不好生养孩子,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李涟漪黑线:“你看的什么书呀…”这话怎的这么像妈妈级的人说出来的?
顾方泽瞥她一眼,又看了眼适才搁在手边的书,轻描淡写道,“《育儿经》,也是今天早上顺便买的,你要的话拿去看看。”
李涟漪失语了好一阵子,垂下眸子,心思千回百转了良久,单手支颐,望向顾方泽,笑了起来,“顾方泽,我觉得,我的地位愈加巩固了啊。”她从小就是这么让人给宠大的,可顾方泽这个男人,总能让她感动窝心到常常差点说出一些,不该说出的承诺来。
顾方泽回以浅笑,“明白了,就给我像加菲一样,乖点,别乱跑乱挠。”
李涟漪一听,眉毛竖起来,腾地立起身,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好啊你,说我像那只肥猫?!我哪里乱跑乱挠了?!”
顾方泽侧开身子,轻而易举地避开她的“进犯”,道,“别一大早的就‘饿虎扑食’,你和宝宝都吃不消。”他说着,看着李涟漪因他的话动作一僵,轻笑了下,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那份报纸收于手中,“我去上班了,听话,别乱跑。”又是强调了一遍,这才离座,和福妈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了。
从他回来到离开,一个小时都不到。
——还有一更!
chapter66 消失的信耳边传来那辆奥迪发动引擎时低沉的声响,李涟漪敛睫,面色平静的将那甜腻的燕窝慢慢地喝了下去,然后皱着眉头唤道,“福妈,帮我倒杯水来,恶心死我了…”
丰盛过头的早餐过后,李涟漪被福妈赶到卧室里休息——可已经睡了快一天了,哪还有什么睡意?
福妈才不管,人家方泽说了,孕妇就得多休息!书上是这么写的!所以,上诉驳回。
李涟漪经抗议无效后,无奈之下只好依言上楼,回卧室好好呆着去。在这个家里,她真是一点地位都无,顾方泽把她压得死死的,连福妈都不卖她的帐。
清晨的阳光很是明媚,是入冬以来少有的好天气,也不大冷,偶有些凉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徐徐吹进来,凉丝丝的倒也惬人。
昨天她是一路睡回来的,连怎么到家的都不知道,恍惚间只知是顾方泽抱着她回来的,那清冽的气息就像清柠,轻轻随着呼吸一直伴于她梦中。她的行李箱大概是后来福妈或是福叔帮忙提上来的,就搁在床边不远处,她无意望了眼过去,见那箱子是拉开的,脑中突然闪电般窜过一个念头。
心念一起,她脚步一动,快步走了过去,在行李箱前蹲下,翻动了几下,心咯噔一声,一个轻雷在耳边炸响——那封信!
那封信不见了…她稳住心神,大脑开始运转,思考着那封信消失的所有可能性…可是,她额际抽痛,其实根本不需要思考,这封信是她在回国前收拾行李时亲手放入行李箱内的,所以,唯一可能拿走这封信的人——她轻轻吐了口气,顾方泽。
这是最坏的可能。
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浮现他临走时那个笑容。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干净漂亮,眼珠黑亮像宝石,足以让人失去所有戒心和抵抗力。可她再努力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完美的笑容里含着的点滴情绪。
心中不安愈甚,她抿着唇,开始想着怎么去补上这个已然开始撕裂的大洞…她不知顾方泽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清楚的明白,这个矜傲的少爷,绝不会希望她在与他的婚姻中,还与另一个男人“暗度陈仓”。这是她一直极力避免发生也时刻防范的事情,甚至为此——除了卫放,她克制的小心翼翼的与所有男性保持距离,从不让人留下话柄,就是怕顾方泽误会转而厌弃她。
任何一个男人,不管他有多大方多大度,占有欲这东西是亘古就存在,长在骨血里的,妻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所有物,不容他人染指,更何况是顾方泽,这个打小就能呼风唤雨的太子爷?
她几乎无法想象,哪天顾方泽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她难过的时候还有谁能够帮她擦眼泪?或许又要回到当年那会儿,好似天地就只剩她一个人了,不管她怎么哭哭得多么凄惨,都没有人理会她。
电视屏幕还在播放她几个月前拍摄的焦点人物访谈节目,采访苏唯一的那一期。福妈并不知有这号人物,本来是想给她解闷的,却没想到是雪上加霜了一把。
镜头里的他,身材修长,较之当年要清减了些,骨骼清奇却不显消瘦,周身有一种令人嫉妒的,无法企及的气场。他那么专注的看着她,眼眸深邃,隐隐跳动着猛烈的火光。而她,看似镇定自若言笑晏晏,而实际上,心上的那道伤疤早就被掀开来,血肉模糊的,疼得厉害狼狈。
在卧室坐立难安了许久,待真正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竟已近中午了,在卧室都能闻到福妈做的菜的香味,袅袅的在空气中弥漫,勾人脾胃。
但李涟漪此时无丝毫品尝美食的欲望,她只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个既可以出门走动透气,又能试探顾方泽的法子。
挺俗,但说不定有效。
心动即行动,她踩着拖鞋噼噼啪啪的跑着下楼,听得恰好从厨房走出来的福妈一阵胆战心惊,慌忙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跑啊小心肚子…”
李涟漪安抚性地笑笑,“放心,福妈,宝宝很强壮的,”话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慢下脚步来,边下楼边问道,“今天吃什么菜啊?”
福妈一听,马上兴致勃勃起来,“福妈在你出差的时候研究出了好几道新鲜菜色,今天就做给你尝尝,等着,我去端。”言毕,乐呵呵的先进厨房去了。
李涟漪心中一喜,赶紧跟进去,状似随意的问道,“福妈,这些菜方泽有没有吃过?”
福妈笑眯眯:“没有,你是第一个品尝的,来,这是番茄汁浇牛扒,你尝尝?”说着将盘子递了过来。
番茄汁浇牛扒味道果然一流,牛扒煎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鲜滑可口,配上熬得滚烫浓稠的番茄汁,酸酸甜甜的,好吃得能让人恨不得将舌头都吞进去。
“福妈的手艺就是好,”李涟漪赞叹,道,“这么好吃的东西,得让方泽尝尝才行,要不然我给他送去当午餐?”
“这…”福妈迟疑,“不行,方泽说过不准你出门的。”
李涟漪轻拧起眉头,“福妈,你瞧今早方泽还给我买早餐来着,我给他送午饭就不应该?”又补充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大不了让福叔送我过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福妈也没再说什么,将部分菜色用餐盒装好了,又细细叮嘱了好一会儿,就到花园找正在修剪花枝的福叔去了。
其实她打心底也喜欢这两夫妻的感情能加深些的。这些年,她家的小少爷和涟漪的相处她看在眼底,也不是不知道,分明不是一般夫妻该有的亲密,总觉得隔了层纱似的,方泽态度不明,涟漪压根就没定下心,让她这把老骨头都恨不得用胶水把两人给粘起来,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日久生情最好。
李涟漪见福妈一走,动作飞快地拿起流理台上的调味料一股脑的就往餐盒里倒!
67“盛世”位于市区最繁华的地段,车还离得老远呢,就已经能看到那栋拨地而起极具现代化的高楼大厦矗立在那儿,非常引人注目。想当年,“盛世”也不过只占了其中的一个写字间而已,现在却是将整栋大厦给买了下来,不论是排场手笔还是声势,都大得令人瞠目。
这几年,“盛世”以破竹之势攻城略地,迅速崛起成为同行之中的龙头老大,在国内乃至国际渐渐声名鹊起,其大胆而不失稳健谨慎的行事作风在业界亦是鼎鼎有名,而其年轻的领导人更算得上是个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
高干的身份,俊俏漂亮的外表,沉静矜雅的气质,杰出的领导才华,神秘而充满争议的私生活——通通是人们关心的焦点之所在。
人就是这样,对于那些优秀的周身闪光的人种,总要抱以更大的关注与质疑,却独独忽略掉无论再怎么优秀再怎么出色,人毕竟还是个人,不是神仙更不是妖魔,会做平凡人该做的所有事情,有缺点,有情感,会犯错,会不知所措。
在李涟漪眼中,顾方泽不是神,他不过是个稍微更加出色的男人而已。
唔,还是个恶趣味极多的黑心男。
于是——“啧,就讨厌这副无辜久抽的嘴脸,挖了人家墙角还挺有理由......”李涟漪拿着今晨辐叔买回的报纸,靠在甲壳虫的后车座上,边看边忍不住嘀咕。
偌大的一个版面,全全辟开来报道同一件大事:“几大高层齐齐跳糟“盛世”ly集团内部恐产生剧烈动荡”“‘盛世’召开记者会,总裁表明另有内情”,“据知情人透露,ly集团待遇苛刻,内部员工积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