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然,李雪青,千层的二房三房夫人,也可以说是妾,同样是个心机深沉的主,但是还远远比不上大夫人,这次估计是随大夫人而来的。
千语,千思,千惠,千娇…,千层的前六位女儿都来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那怨毒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看来这位澈王爷的魅力还真不小。千幻估摸着要在上面多踩几脚,也不足以解恨,最好是让她们心痛欲绝才好。
“这是要三堂会审呢?”
千幻看这些人来了半天没动静,主动开口打破沉静。
哼——
刘敏冷哼一声,招来一个看守打开牢房的门,一群人就全部走了进去,也不怕脏的全部挤在那一方之地,顿时间,躲在稻草堆里的老鼠开始稍动乱串,吱吱吱的叫唤起来。一群从来都是娇生惯养的夫人小姐们哪里碰到过这等场面,瞬间场面就乱成了一团,尖叫声一片。鼠蚁们遇到这样的场面却是没有拼命逃开,而是惊恐的直往人身上撞击、钻爬,疯狂一般的对这群人进攻着。
这场面很混乱,非常的混乱,只是在这混乱之中有一方也是显得较为宁静,刘敏因为靠千幻较为近,所有并没有受到攻击。而刘敏最初的一些惊恐在对上千幻冷冽的眸子后,竟意外的沉淀了下来,板着脸开始与千幻对视,随即沉声一喝。“都镇定了,老鼠有什么可怕的?现在都离开牢房,跟我去刑房。”刘敏大夫人的威严在此刻展现的一览无遗,一群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牢房的门,刘敏刚想率先离开,却看到那些驻留的老鼠,转身伸出一指,指着千幻厉喝道。“你!先走。”
千幻顿时掩嘴嗤笑起来,起身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牢房,只见千幻所到之处鼠蚁快速的退开来,像是给她让行般,往两边窜开。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着实让很多人吃了一惊。看着千幻的眼神也越发的狠毒起来——
随后赶过来的元景澈正好看到这离奇的一幕,惊诧之余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人家根本不需要他,他担心个屁啊!
转身想走,脚步却迈不动。
这么多人,看看再说。
与此同时,东鲁国的皇宫内混乱了,迎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
皇帝李岩诚惶诚恐。
3。
在这片大陆上,四国成天下。东鲁、西凉、南昌、北周缺一不可,东鲁王李岩,西凉王龙泽明,南昌王南宫浅痕,北周王上官墨。这四个人就像一张巨型网掌控各国势力,个不相干,互不打扰,个繁个的昌盛,各司其职为的就是控天下太平,如果说这四个国家是一个形,那么他的魂何在?
东西南北之上便是天元,那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他掌控的是旗下各国的势力,可废帝亦可重推新帝,权势滔天,其势力遍布全天下,也可以说西凉东鲁等四个国家的皇帝都是由天元首选而出的精英人士,而这一切几乎一致被隐藏在幕后,天下人皆知华夏大陆四国成天下,却不知四国之上的天元,早已经将四国一统。
这便是——皇上王!
四国皇帝可以随意掌控天下局势,可以做一切国家掌权人可做的事情,或者说如果你能,你可以逆天,但绝不能逆天元。曾经有人焚唱歌谣:四国成天下,俯首仰望,然,天上有天,人上有人,…天元令下,天下易主。
李岩趴伏在地,恭敬的向高位上的人汇报东鲁国如今的局势。
夜凉如水,冷汗却寖湿了他的背部,额头上滴答滴答的汗水掉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摊水泽,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高位上,一白色华服的男子冷质的颜透着刀削一般的锐利,高大挺拔的身形慵懒的斜靠在那里,不拘却狂傲着,轻易的将周招的一切冰封至最低点,诚然的陷入了忘我的状态,独自消遣黯然伤神,空气也为之变得稀薄。倏地,男子闭上了如捷豹一般的眼,略显苍白的俊颜下殷红的薄唇吐出两字。
“下去!”
如特赦令一般,李岩头心头一松,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压着身子快速退了出去。
东鲁的皇宫因为这人的到来,必定不会再太平,这个神一样的男子,携带着一身纯天然的白色自由的出入于各处,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一片凄凉,一片沧遗,一片枉然。
有人说,爱,望尘莫及!
——
而那边,丞相府的地牢里。
战争还未开始就被千层的突然折回泯灭在了襁褓里。
当千层端着一碗药折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围着千幻审判的样子。你一句,我一句,那场面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千层待在不远处围看了她们半天,如果不是他一刻也等不下去的要来弄掉千幻肚子里的孩子,估计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夫人女儿们原来在她们高贵得体的外表下怀揣的是这么一颗颗丑陋的心。这一刻,他的心里别提有多么不是滋味了,哪个成功的男人不想要一个和睦的家,但现在看来,他的家很显然没有那么好,到底还是他的失职。
“都给老子住口!”猛地怒吼一声,千层大跨步走了进去。
一声震天响,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怒气冲冲而来的男人,所有人都忍不住涩缩了一下。往日里只会把人丢下不管的当家人,今日居然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什么?药,所有人都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千层,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千语因为平日里最得千层的喜爱,首先回神俯身贴了过去。甜甜的唤了声,“爹爹。”这若换在平时千层肯定会笑着接受,只是现在千层失望了,极其的失望,挡开千语伸过来要挽住自己的手,千层端着药走到千幻面前。
伸过去,递到千幻手里,冷声开口。“喝下去。”命令式的口气。
千幻眯眼闻着那药味,一甩手,“哐铛”一声,摔掉了千层递过来的碗。“我不喝。”冷冷的,她道。
褐色的药液在空中形成一道滑翔的弧度,最后洒落在地面上。千层看着,胸口不断的起伏起来,愤怒的火焰越发的燃烧着,一扬手,对着地牢外等候着的人吼道。“把药给我端进来。”似乎料到了千幻会这么做般,紧接着三四个奴才每人手端几碗药走了进来,最后成一字形在千层身后站定。
愤怒的看着千幻,千层甩出了两个选择。
“老子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然后我把他找出来,你嫁过去。二是把药给我喝下去,从此以后你依然是我丞相府的七姑娘,有人要你,你就嫁,没人要,老子也会养你一辈子。”这话说的很是义正凛然,这一刻没有人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好父亲。
一行人看着那些个药碗,似乎突然明白了那药的真谛般,有人唏嘘了,有人则高兴了,有人冷漠的做一个旁观者,只是终归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千幻说一句话。
千幻心冷吗?不,她在笑,笑眼前这个口口生生为自己好的爹爹,如今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可笑!真当是为这么为自己着想?那当初把自己扔出去的人是谁?现在又来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也不怕把人笑死。
撇过头,千幻只是笑着,不说话。
千层就火了,指了指一些人,怒道:“抓住她!给老子把药给她灌下去!”
“是,爹爹。”说话的人是千语,嘴角噙着恶毒的笑,千语指着自己的丫鬟和千思的丫鬟道:“还不快帮忙抓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同时千语自己和着其他几人迅速的上前要抓千幻。哼——这是你自找的,千幻别怪我,谁让你长的就是那么招人恨呢,以前你长的像平阳公主,虽然很多人看不起你懦弱,但是我知道很多男人还是很垂怜你,现在你摔下悬崖不美了,但为什么还是可以招惹男人来可怜你?呵——为什么你就是可以这么让人恨,为什么你都死不了?!为什么?!
几个女人的围攻很快就将千幻控制住了,千语看着眼前这张脸,越看越厌恶。“贱人!尽会给爹爹丢人。”说罢,扬手一巴掌就朝着千幻的脸打了下去。
千幻看着这无法避免的一掌,头疼的闭上了眼,心里寻思着这一巴掌她绝对会要回来的。不过,没想到等了半天,却是不见手落下。疑惑的睁开眼,千幻就看到千层横在了两人之间,一只手抓着千语的手腕,此刻正怒瞪着千语。
这场景——他居然没让千语打自己,千幻再次受宠若惊了。
只是千幻这受宠若惊还未持续一秒,一碗褐色的药已经端到自己面前。顿时,一股恶心的感觉排山倒海的冲击自己的喉咙。
呕——
忍不住,千幻就干呕了起来,本就因为落了灰烬而有些狼狈的样子更加狼狈起来,看着让人有些心疼。一直出于观战状态的元景澈就心疼了,但是他没有动,听了千层的话,他觉得如果千幻没了孩子,要是能跟了自己也是可以的,私心里他真的希望事情能朝着这个方向发展,那样起码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千幻的下一句话,让元景澈几乎是毫无迟疑的冲了出来,挡在了她面前,同时拍翻了所有的药碗。
“让她喝下去!”千层怒坼。
千幻看着那逐渐逼近的药碗,她在赌,赌一个人肯定会救下自己的,可是她错了吗?那个人无动于衷,是等着自己死吗?还是他仅是存着看戏的心态来对自己?撇过头,千幻悻悻然的开口。“我不会喝的,千层,你以为你是在为我好吗?你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吗?你要杀的不是我的孩子,你要杀的是我!你听到没有,你要杀的是我!”最后一句千幻是吼出来的,随即长腿一踢,将面前的人给踢了出去。
与此同时,元景澈恍然明白过来的,快速冲了出来挡在了千幻面前。“住手!”厉声一喝,扬手就将住着千幻的两人给甩开了出去,而后长臂一伸将千幻搂在了怀里。“你们在干什么?”冷冷的,他道。
千层还未从千幻的话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元景澈冷傲着俊美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心中顿时一寒,双膝自然而然的就跪了下来。
“王爷怎么来了?”
“我孩子的娘在这里,我怎么不能来了?”冷冷的声音,透心的凉。
“什——什么?!”千层一副完全没理解过来的模样,在一旁站着的千语却是顿时脸色苍白了起来,心里颤抖不已,是气的。
“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元景澈冷傲的说完,搂着千幻扬长而去。他觉得,他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他们再不明白,那便是愚蠢了。而其他的,都不是重点。
一群人看着扬长而去的两人,那紧密靠在一起的模样,心底疑虑就算是再深,谁又敢去反驳,说王爷你说的是错的,她的孩子不可能是你的。自然不能,谁都不可能在这档口去撞这块硬石头,因为很明显,王爷很生气。
出了地牢,千幻一把推开了元景澈,脸上的神情比之前多了一丝恼怒。元景澈微眯起眼,心里也有了一丝恼火,耳朵却冷不丁的听到千幻开口。
“谁让你瞎认孩子的?我孩子的爹,你当不起。”冷冷的,千幻完全没有因为眼前的男人救了自己而感谢。
那桀骜不驯的模样,眉宇间突然展现的英气,让元景澈打破了一贯了冷静从容,忍不住爆出了重口。“女人,别真把自己当回事。”
女人——
曾经他也是这么叫她的,可他却从来不会说,别真把自己当回事。本就雾蒙蒙的眼里起了一层雾气,千幻黯然的低垂下了头,转身走开。真的真的很想他,在这样的时刻更想,他惯她,宠她,不管她怎么闹,他总是笑着站在她身后那么深情的望着她,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不孤单,自己很幸福,因为知道他不会离开自己,不会抛弃自己,不会对不起自己。可是,如今却是她抛弃了他,她离开了他,她对不起他了。
泪,迷蒙了双眼,最终滑落下来。在月色下泛着别样的光亮,偷偷的流进了谁的心里?元景澈看着,心里别样的不是滋味,走过去,想拥住她,却是被她已刀相向。那闪着寒光的匕首生生的横在两人之间,距离由此而生。
“别碰我!”
明明带着哭腔,声音却还是冷硬的不行。
“哭什么?!”
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
“明天,明天就让千层开始查凶手。”千幻转移话题,顷刻间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不行!明天我要进宫。”
进宫?“我能去吗?”
元景澈闻言,皱眉。“你想干嘛?皇宫不是能让你胡闹的地方。”
“胡闹?你觉得我做这一切都是胡闹?因为胡闹所以有人放火要烧死我,因为胡闹所以有人要弄死我的孩子,因为胡闹所以我就要活该备受欺凌,我只不过是想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难道这也是胡闹吗?”千幻心痛欲绝的反问,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漆黑闪烁的眸死死的盯着元景澈闪烁不定的双眼,而后嘲弄的笑着快步离去。
不,不是的。元景澈看着那快步离去的背影,懊恼万分。
进宫!不就是进宫!想去就去吧!就算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他嘛,大不了他给她善后好了。元景澈望着那已经消失了的背影这么想到,心里像打翻了的调料罐,五味杂陈。
皎洁的月光下,女子略显清秀的脸上淡淡的光晕下染着淡淡的笑意,不美却足够动人,灰暗之中两个同样清秀俊俏的女子在看到那女子时,快步的迎了上来,最终在女子的示意下一同离开。
——
“小姐,你看有个人。”巫霞惊觉的指了指锦织堂门口的角落里。
“嗯?”千幻凑过去看了看,是一个身着灰色破布衣衫的女子,一条雪白的大腿正暴露在外面,看起来有点像叫花子,整个人卷缩在角落里,面朝里,千幻看不清她的样子,欣儿就上前将人翻正了过来,这一翻正,几个人就同时皱起了眉头,女子前胸口插着一支已经断了的箭头,血侵染了她前胸一大片衣服,女子的脸上尽是灰色的泥土,咋一看还真看不出来样貌,而此时的千幻却是已经眯起了眼,清秀的脸落了一层冰霜,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杀气,是,她认出来了。
这人正是那日在五湖四海朗着要和自己比一比的人,风娘。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变得如此狼狈。眼神顺着风娘的脸移到她的手腕上,本该在上面的东西不见了,没有摄魂铃的风娘真的就只是风娘了,在也没有其他意义可言了。这个女子本该可以意气风发的活上一辈子,只因为一时错,便是步步错,最终落得如此下场。这到底该怪谁?
“小姐——”巫霞又唤了一声,将千幻有点飘走的思绪拉回来。
“把她带进去吧。”千幻听到自己这么说,又道:“够了。”
这话,欣儿不明白,巫霞却是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和欣儿两人扶着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风娘进了锦织堂,有时候地狱与天堂也就一步之差,因为千幻一时的怜悯,风娘的人生从此以后便是另一番景象。
身后,追着风娘而来的一批人,在看到风娘进入了锦织堂后,转身离开了。
“小姐,为什么要放过她?她可是曾经伤害过小姐的。”帮衬着千幻医治风娘,巫霞有些别扭的开口,心里却想着,早知道刚刚她就不应该说话,宫主可是一晚上都没睡呢。丫的,真想抽自己耳光。
千幻眼带疲倦的看着巫霞,确实有些困了。却仍是淡淡一笑,“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救她。”这个人对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巫霞不懂,生气也是应该的,“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千幻突然心里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随口就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却是发现真的有些好笑,这话说是这么说,但是真要做起来,会很难吧。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那么千幻相信女人和女人之间可以相处的很好很融洽,
但是如果往往并不成立,那么这便就成了一个对女人的重大考验。
废话不多说,处理完一切,千幻就去休息了,怀了孩子的人特别容易累,千幻又是特别嗜睡的那种人,也可以说害喜有些严重,若不是身体底子好,哪能这么折腾法。
锦织堂是幽冥宫支下一个栖息地,平日里做的都是布匹生意,自从千幻接手之后就改成了设计女子衣饰之地,它的顾客以等级分为几批,上等、中等、下等,给了不同种人各种的需求,年轻华贵有权有势的女子妇人可以进入锦织堂的倾衣阁,而锦织堂针对的也就是这批人员,中等和下等的华衣阁和素衣阁其实是千幻的一种营销手段,让每个进入这里的人都能美美的出去,自然而然就成了活生生的招牌,所以在质量和设计上,这三个衣阁其实差距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爱美的女子哪里都有,等到锦织堂名声在外,千幻的目的达成,最终也只会留下一个倾衣阁。华衣阁和素衣阁则是会被分出去,真正做到给平民百姓一个需要。
当风娘托着疲乏的身子清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华美装扮十分靓丽的女子,清新高雅也不乏成熟女子的妩媚,但绝不会让人觉得庸俗。这样的女子就是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风娘也是。
“你醒了啊,身体好些了吗?”女子柔柔的声音让人听着便不自觉放下了警惕。
“嗯,是你救了我?”风娘微微点点头,难得的柔声回复。
“不是,是我家老板救了你,你等着,我去叫她。”
老板?风娘微微点了点头,那女子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素白的女子走了进来,清秀淡雅,一看就去那种很是低调的人,但此刻身上又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让人不得不绕着她围中心,以风娘多年来识人的经验,这就是老板了。年纪小,长相还没有刚才那位女子美丽,眉宇间凛然的气势却是不容忽视的。
有意思!
“你醒了?”白衣女子的声音出尘般的清雅。
风娘微微一愣后,点点头,“你救我是有什么目的?”
她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就算是会掉,也绝对不会是自己捡到。
“聪明!有件事要你办。”千幻勾唇惠心一笑。
风娘美艳的脸上有了一丝诧异,终是没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直白。刚想起身问个清楚,却发现身体麻木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对着千幻冷喝道:“我怎么动不了了?”
“稍安毋躁,风娘我刚刚还想夸你,这会儿你就把你的愚蠢给显露了出来。我既然有事让你办,怎么可能废了你。”
极尽的讽刺让风娘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但事实确实如此。风娘无从反抗,只能郁结万般的问千幻要自己做什么?
千幻大概的将事情说了一下,风娘表现的有些激动,千幻不以为意,无所谓,她可以选择不,反正她救人也不是肯定她会帮自己,千幻手底下的人多得是,但如果是风娘定然会事半功倍。
“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千幻看着她,说的真诚。
风娘狠狠的咬着牙,美艳的脸有了丝扭曲,冷声问,“为什么是我?”
千幻只是随意的走到她面前,将一棵药塞进风娘嘴里,答不对题的说道。“放心吧,你只是麻药还未退,一个时辰后就可以恢复了。到时要走要留全凭你自己愿意——”说罢,深深的看了一眼风娘,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风娘郁结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编贝般的白齿将红唇咬出血痕来。“我答应了!”风娘突然对着敞开的门口喊了出来,离去的背影没有因此而停顿,女子清丽的容颜却是染上了得逞的笑。
那笑容,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
千幻阁那场迟迟火烧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熄灭。什么都没了,全部化为了灰烬,这俗称鬼屋的小院落终是结束在这样的时刻,站在一堆废木材前,千幻前所未有的觉得清净了,也有一丝不舍,但居多的还是畅然,心情无比的舒畅。这该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一直压迫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突然被搬开了。
元景澈从远处走来,望着那静静树立在那里的女子,凝神的观望着这一片废墟,那双眼里清明的看不出一丝悲伤,清风摇曳她素白的裙摆,万千青丝浮动,衬托了一副唯美的女子迎风图。很美!确实很美!
元景澈失神的望着,他就猜到她肯定会在这里。
突然,女子转过身对他笑了起来。
“你来了,有事吗?”
甜甜的声音直击元景澈早就不堪重负的心脏,收回失神的心,窘迫的撇过头,元景澈走了过去。“大清早的,傻呆呆站在这里看什么?还穿这么少,不冷吗?”冷质的声音不知不觉间有了丝宠溺,说着元景澈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为千幻披上。
千幻无声笑着接受,男子的斗篷带着淡淡的香味且温暖的很,千幻不可能拒绝,因为确实有些冷了,也因为她的宝宝不容许她不接受,也因为这个男人此刻看起来是真心待自己的。千幻想,若能做朋友,就不要是敌人。若能有情,便别无情。
“走吧。”元景澈突然开口。
千幻明眸望着他,问“去哪?”
“你不是想进宫,去准备一下。我带你一起去。”
这话说的太过真诚了,千幻几乎没有迟疑得开口拒绝了。
“不了,我不想去了。”她摇头。元惊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千幻却又拉住了他,语带幽怨的开口,“别把心思放我身上,别对我太好了,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