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拽了他的衣袖,直接摁倒在寝殿榻上。
褚清言抿唇不语,一头如瀑墨发散落枕褥,泛起漆黑冷光。
蛇姬跨坐上他的腰,指尖沿着斜襟一路下滑,浅蓝色的宽大仙袍瞬间散开滑落,露出里面莹白平坦的紧致胸膛。舌尖贴上胸前两点嫩粒,唇齿轻啃,左手顺势探入袍底,自他下腹抚过,握住腿间柔软。
褚清言皱起眉头,仰脖微喘。
仙人冷寂,然到底未曾斩断六欲,蛇姬生性蛊魅,精通房中之事,虽明知对方不愿,含舔撩拨之下,亦渐有所动。
“我来咯!”
娇笑落定,蛇姬半撑起身子,扶住他的胯骨,缓缓坐下。
“嗯……”褚清言指骨收拢,闷哼了声。
冰凉的天丝长袍褪至腰间,衣襟大敞,下摆撩起,只以一根珠玉丝带松系腰间,长腿垂落,胸膛起伏,蛇姬伏在他身上肆意纵情。
意乱之际,不禁餍足长叹,只恨不能同他永远融为一体。
仙元泄出时,褚清言忽然睁开眼睛,眼底掠过一丝寒光:
“滚开!”
语毕,袖风一拂,一股强大掌力瞬间迎面袭来,将还瘫软在他身上,粉面潮红的蛇姬一把甩落地上,脑袋恰好磕到桌脚,淌下一汪殷红。
白浊溢出,他厌恶地扯过旁边内衫,随手拭净,披衣起身。
“哼,还是这么不知怜香惜玉。”
蛇姬忿忿不平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美目含怒瞪着他,嗤了声:“你当我稀罕你那精气呢,我要想吃,方才早就把你给吸干了!”
她素来是个狠辣的性子,若想杀他,哪会等到现在?
褚清言一拢乱发,语气漠然:
“量你也没那个本事,”他缓步走到蛇姬面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冷道,“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他的十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力道却大得几乎能瞬间掐碎她的鄂骨。
“即使不用你提醒,我也记得!”
被他止住不能动弹,蛇姬懊恼于自己的失策,咬牙哼道:“不就是要心头血么,我给你就是了!”
掌心白光闪过,变成一把弯钩匕首。
蛇姬握住匕首朝自己胸口划了一下,几滴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她赶紧用小碟接了,丢给褚清言:
“拿去!”
瓷碟青碧,血滴浅金。
褚清言得了心头血,自眉心仙印中取出一枚灵珠,里面隐隐绰绰漂浮着一缕残魂,气息很淡,微弱得几不可闻。
他小心翼翼地将灵珠捧在掌心,将蛇姬的心头血滴入。
那血像是有生命般,很快就透过珠壁渗了进去。血水触及残魂,迸发出暗紫色的光晕,不过片刻,那原本破碎的残魂再次聚拢在一起,衰败之气稍敛。
蛇妖之血有固魂养魄之能,而这,正是褚清言愿意与之苟合的原因。
见魂魄稳定,褚清言终于松了口气,将灵珠收回袖内,然后将目光转向旁边一脸哀怨的蛇姬,神色清冷:
“下一次取血是什么时候?”
妄动心血,必将折寿。
蛇姬深知这个禁忌,她虽贪恋仙界之人身上的干净气息,却也不敢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一滴血足够维持数月,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半年取一次就够了。”
褚清言听完,不置可否。
见识过他的厉害,蛇姬自是不敢久留,胡乱穿好丢落一地的衣裙,悻悻地往后退了几步:
“好了,现在你想要的也得到了,你我各取所需,也不算是我冒犯了你,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夜色已浓,寒露迷蒙。
褚清言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侧身让开一条过道。
蛇姬如逢大赦,忙从旁边绕了过去,经过他身边时,忽然听得他淡淡开口道:“……这颗丹药给你。”
掌心翻转,现出一枚散发着珠白光芒的药丸。
呃?
蛇姬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扭头望着他。
褚清言长身玉立,负手背对着她,一头墨黑长发长及脚踝,即便是身处血海魔域,却依旧有种浑然天成的清冽仙姿:
“天劫将至,这枚仙丹能助你增长百年修为,若是潜心修炼,自可无碍。”宽袖一扬,丹丸落入她手中。
蛇姬撇嘴: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眉眼轻睨,冷哼道,“施舍?”
“权作偿还。”
褚清言抽身离去,头也不回:“这样,你我之间,便两不相欠。”
蛇姬银牙咬碎。
洛水河畔,云影缭绕,桧木成林。
远处黛青成碧,群山逶迤,苍峰凌霄而上,银霜覆雪,一条湍流顺着陡崖飞流直下,激起白浪千层。
洛水连绵万丈,一潭湛蓝衬着天端皎月,盈盈生辉,浩瀚清雅。
月色幽静中,玄枫伫立于露风石上,低头凝望脚下恒古沉寂的迢迢洛水,眼底倒影着粼粼波光,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昔年初识的那一天。
“哟,小青鲤,你在这干嘛呢?”
洪荒古境,岁月静止,彼时正值轻狂年少,陌上花开,他重伤误入此地,湖光山影,忽然瞥见湖底一尾青鲤。
青鳞薄鳍,踏波浮浪,极是美丽。
他干脆俯□,伸手将它轻轻捞了起来:
“看你游得这么高兴,不如好人做到底,让我直接炖来吃了吧?”天可怜见,那时他笑容亲和,态度诚恳,绝非腹黑之辈。
眼前青光闪过,巨浪滔天,一下子就将他结结实实地淋成了个落汤鸡。
水浪褪去,他狼狈地吐出一只河虾,头顶水草墨绿。
“切,”
少年愤怒抬头,刚想破口大骂,一双系着七彩贝壳脚链的如玉赤足,赫然映入眼帘。
于是视线上循,天劫注定。
青衣少女手挽弦琴,微挑柳眉,上扬的嘴角,笑意盈盈:
“活该!”
玄枫不由扶额苦笑,指尖依稀还残留着当初鲜血横流的粘稠感,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他开始觉得。
————自己果然是活该。
日暮黄昏,海风轻荡。
青汐放下手中针线,起身倒了一杯暖茶来到榻前。递给刚刚睡醒,还面带倦色的墨发青年,关切道:
“怎么样?”
凤兮接过茶盏,有些茫然:
青汐泄气,直接探手覆上他的额头,唔,很好,没有再发烧,看来灵药的确有效。
凤兮眨了眨眼睛,柔软的长睫轻触着她的掌心,酥酥麻麻,带起一股莫名的暧昧。青汐老脸一红,触电似地缩回了手:
“母妃说,服下灵药之后要好生修养,才能恢复得更快,你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感到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眸望向自己,她脸上热度不断飙升。
“……睡不着。”
左手被人轻轻握住,青汐回过头去,看着凤兮将脸贴上她的手背,轻笑道:“小龙儿,陪我一会儿,好么?”
对于美男的恳求,青汐象征性地挣扎了三秒,立马缴械投降。
凤兮拉着她坐在身边,却又不说话。青汐闲得无聊,干脆扯过软尺,贴着他的腰线来回比划了几下。
“你在做什么?”凤兮不解道。
“量尺寸啊!”
青汐边说边把尺端拉在手里,另一头沿着他的肩膀往下,大致测量了一遍,随手在纸上记录了个数字:
“前阵子蛟族送来一批上好的绫绸,父王自己用不了那么多,留下一部分之后,其余的都送人了。”
蛟族擅长编织,这点他也曾有耳闻。
“我这里刚好还剩三匹,”
青汐放下软尺,重新取过刚才做了一半的长衫,嘟囔道:
“现在天气转凉,你身上总穿着那件天丝金袍,也不怕染了风寒,所以我就琢磨着再给你做一件秋衣出来。”
凤兮愣住。
看了眼手中的半成品,如今虽然只做出了个大致的轮廓,但效果还是挺不错的,青汐深感满意。
“你看,这颜色很合适吧?”
将还没绣完的衣服披在他的肩膀上试了试,青汐左右打量了番,厚着脸皮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给别人裁衣呢,费了很大心血,绝对举世无双,知道吗?”
她这样说完,还特意在‘绝对’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以示珍贵。
凤兮沉默了一会儿:
“………你以前也没有给白央做过么?”
啊?
青汐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条件反射道:“我为毛要给他做?”
人家那可是骚包无比的狐狸王啊!宝库里的夜明珠多得都能拿来当弹珠拨拉着玩,哪里还看得上咱这种山寨版土产。
凤兮微抿了唇,摇摇头:“没什么。”
香炉中的安神香即将燃尽,青汐站起身来,打算再放一段香木进去。身子刚离开床榻,一双长臂忽然从背后伸出,用力揽住了她的腰:
“你要去哪里?”
青汐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凤兮抱着她拽回榻上,紧贴在她耳畔的心跳有些不稳,黯淡的眸底掠过一丝慌乱:
“不要走……”
青汐愕然地仰躺在他身下,望着他那无神的双眼,耳边传来他喃喃的低语:
“不要走,再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那样偶尔流露出来的,仿佛迷途之鸟般的无措,让青汐久违的母性再次觉醒。
好吧,那咱就暂时牺牲下,安抚一下美男那颗脆弱的心灵好了。
青汐抬爪在凤兮背后轻拍了拍,指尖触及他脊背的那一瞬间,察觉到他逐渐放松下来的神经:“我没想走,香快燃完了,只是想要去换一根。”
原来是这样么?
凤兮不禁在心底自嘲于自己刚才的失态,缓缓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侧身躺下,背对着她:“对不起……”
长发如水流泻,纵然华贵,却也难掩一身寥落。
青汐就这么被他晾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处境尴尬。
思考再三,她毅然决定拖了个枕头依在他身旁坐下,然后伸出一只手探入被中,握住凤兮略凉的指尖:
“我在这守着你,等你睡着了再回去,这样行不行?”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他满意的话,那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决之道了——总不能让她跟他挤一个被窝吧?!
青汐思及至此,不由再度心神荡漾。
凤兮的身子微微一僵。
青汐以为他不愿意,连忙收回手:
“啊啊,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咱也可以马上闪人的说。”还没说完,原本离开的手腕倏地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
修长骨感的十指紧扣住她的指尖,慢慢合拢。
“不,这样就够了。”
凤兮轻叹一声,闭上眼睛:“………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她说,这是她第一次为人亲手裁衣;可是她不明白,这大概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肯为他亲手裁衣。
她永远不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不舍得浪费JJ的文章格子,所以决定把两章并入一章写,不过这章已经完结,大家可以无视标题栏里的‘本章未完’字样,那只是代表着我节约的良好品性而已 b
关于有些孩子对本章内容有疑惑的,某鼠在此大致解释一下:首先,褚清言是与蛇姬OOXX(河蟹词)了,为的是交换她的心头血,来维持灵珠里逝去爱人的一缕残魂不灭。
至于玄枫的话,前面已经提到,他是颛顼的转世,也就是上古帝神。这个是伏笔,与后面的碧落相互对应,嗯,以上就是酱紫。
然后,如果还有孩子需要提问和解答的话,可以在文下留言,也可以直接Q我,或者加群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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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错字v
18、那个魔尊 ...
九重天阁,黄泉碧落。
记忆中,碧落似乎一辈子都没说过什么正经话。
只那一日,青竹摇曳,细雨连绵。朦胧的烟云缭绕在洛水之上,她晃荡着两条长腿,斜斜坐在弯月上,凝望远方的目光,温柔而恬静:
“颛顼,你说,一个人若总是惦念着算计来算计去,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流水湛湛,远山成黛。
“运筹帷幄,方能永远置于不败之地。”那时的他,凌云壮志,心比天高,即使面对最珍爱的女子,依旧心如磬石:
“你不懂。”
碧落低垂下眸,浅浅一笑:“是了,我是不懂。”
他抬头看她。
“但即便我不懂,却仍爱着你。”
碧落这样说着,忽然转过身来。她那长长的淡青色裙摆被夜风吹起,张扬于天地之间,瞬间令万物失了颜色:
“所以,永远不要向我说对不起。”
千万年的兀长岁月慢慢过去,她在这一边,他在那一边。不过须臾转瞬,蓦然回首,咫尺却已化作了天涯。
“待君归来时,携手复相思。”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认真地同他说话。
此后日日夜夜,反复眷恋,梦醒之际,常常怅然若失,说话之人已经不再,可说过的话却早就铭刻入骨。
待君归来时,携手复相思
然,他归来了,她却再也回不来了,所谓相思,何处寻思?
终究只是惘然。
…………
魔域荒境,毒瘴缭绕,遍地都是嶙峋陡峭的崎岖山道。入目之处,寸草不生,诡异得简直令人脊背生寒。
白泽低鸣,车身轻晃,十万天兵军容整肃,紧随其后。
“唧唧~~”
车内,白央君凤眸微阖,半靠在车壁上,怀里抱了只赤羽尖喙的小朱雀,轻抚她的羽毛:“朱雀君之女聪明伶俐,果真叫人喜欢。”
温润的声音响起,怀中小鸟扑腾了几下翅膀,紧紧依偎在他胸前。
“啧,这小丫头太不知轻重,偷偷跟着我跑来魔界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护着她!”朱鸾君气哼哼地扫了眼他膝上趴着的小家伙:
“要真那么喜欢,不如本王顺便做个人情,送你做干女儿如何?”
小朱雀两眼一亮。
白央君失笑道:“朱鸾………”
“好了,好了,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朱鸾君见小女儿整个儿贴在他身上实在太不像话,一把拎过来扔在身旁的软垫上,狠狠敲了下她的脑袋:
“璃蒽,就给我呆在这儿,不准乱动!”
小朱雀委委屈屈地低鸣了几声,那眼珠子还紧粘在对面的白央君身上,只恨不得下一秒就扑过去。
察觉到璃蒽投来的灼热视线,白央君微微一笑:
“听话。”
绝美的面容配上那温柔的浅笑,小朱雀涉世未深,抵抗力不足,当场被迷得神魂颠倒,乖乖坐定。
朱鸾君揉揉眉心:
“我这丫头年纪还小,你可千万不能把她给拐了。”说完,鄙夷的眼神顺带扫过他手边的信函,幽幽道:
“幸亏先帝有心,早就给你定下了正妃。我看,等这趟差事办完,赶紧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都拖了这么多年,你不嫌累,我们还嫌烦呢!”
听完这句话,白央君侧头看了眼案桌上的几封文书,皱眉:“白若烟的事,我之前并未曾答应父君,至于纳妃……”
“白若烟是你父亲遗忠的爱女,温柔可人,心思细腻,如果娶了她做王妃,也算是个贤内助。”
朱鸾君放下手中的行军图,提醒说:“更何况,你既身为青丘之王,早日诞下子裔,也能稳定民心。”
见白央君虽不语,眉宇却纠结得更深,遂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对她并无情意,但正妃之位的确不可闲置太久。你既无其他中意的女子,不如就凑合着与她过吧!”
反正就算以后觉得不合适,还可以再纳侧妃不是?狐族美人众多,不愁没得挑。
“话虽如此,可是若不爱她,又如何与她结为夫妻呢?”白央君笑了笑,想起青汐那张朝气蓬勃的笑脸,唇角轻扬:
“我不愿委屈若烟,也不想强迫自己。而且世事无常,不能一概而论,你怎么就知道我心里没有中意的女子?”
‘啪嗒’一声,朱鸾手中竹笔掉落。
“你在说笑?”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白央君取过一枚朱果,随手掰碎了,放到小朱雀的面前,然后探指碰了碰她尖尖的长喙,笑容温和:
“嗯,我随口说说罢了。”
朱鸾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突然之间转性了?要是哪家的女儿不幸被你看上,那才叫倒了八辈子霉呢!”
白央君站起身来:
“无妨,她若不愿,我把她抢回来就是了。”
车厢内一片死寂。
半响,朱鸾总算回过神来,干笑道:
“白央,以后你要是想强抢民女的话,我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真的。”白央君闻言,轻飘飘斜睨了他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他背后冷汗直冒。
车子忽然停下,前方似有兵戎交接之声。
“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白央君听得动静,上前撩开垂帐,凝目远眺。
不远处硝烟四起,厮杀声震耳欲聋,山头隐有战旗乍现,定睛细看,正是佑天元帅所率领的那支部队。
“是魔军。”
朱鸾也抱着璃蒽跳下车来,站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下结论道。
“这里是魔界中心,四周都被峰壑包围,并没有任何遮掩物可以藏身,魔军一向擅长迷踪之术,怎么会选择这里作为战场?”
白央君仔细打量了正在交战的两方,忽然疑惑道。
朱鸾一向是个火爆的性子,看到佑天元帅满身是伤,指挥着剩余的那些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当即把怀里的小朱雀往上一抛,大喝道:
“璃蒽,玄火阵!”
玄火阵又称千波火云阵,此阵乃是历代朱雀族独传的强大法阵,具有三十六种不同变化形态。借助三昧真火之力,使阵法能够跟随施术者的心意行动,威力又跟着提升了一个层次。只是璃蒽修为尚浅,使出的阵法不足以大范围击退敌人。但造成短暂的混乱,为朱鸾君制造营救元帅的时机,已经绰绰有余了。
小朱雀花痴程度虽与青汐不相上下,危急关头,却还记得拉回思想的缰绳。
听得父亲出声,立即一扇翅膀,冲入云霄。张开嘴巴,深了了口气,吐出大片火球。掺杂着无数细碎的火焰流雨,‘哗啦啦’地向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拨人马泼去。
“原来是个烈性的小姑娘。”
白央君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岩浆,有些无奈地抬起手来,凌空一拂,打出一道透明的结界,挡住了飞溅的火焰。
感知神王的气息接近,佑天元帅大手一挥,举剑高喊:
“快闪开!”
天兵们训练有素,闻言,立即向两旁闪避。
这下可苦了那些猝不及防的魔兵们,随着朱鸾君掌中劲风一甩,咆哮汹涌的九条火龙腾空而起,将那些士兵们团团围绕其中,龙首下垂,张开血盆大口,‘嗷’地一声扑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肉被烧焦的味道。
白央君来到佑天元帅面前,俯身将他扶起,往他体内注入神力的同时,轻斥道:“真是胡闹,这般敌我不分的打法,若是伤了老将军怎么办?”
佑天元帅久经沙场,早就看透了生死,一张黝黑庄严的脸上虽然血污斑斑,眉眼间却透着少有的凌厉锋芒:
“无妨,两位神王既有心前来相助,自可不必顾忌老夫。老夫征战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岂不是白白叫人笑话了么?”
朱鸾很是赞同:“老将军此言甚是!”
白央君叹了口气。
火焰散尽,本来气势汹汹的魔军们遭此重创,数量锐减,一下子就被炮灰掉了三分之一。见时机成熟,白央君对着山崖上的天兵们下令:
“进攻。”
天兵们得令,立即兵分三路入谷,将佑天元帅等人保卫其中,严阵以待。
烟雾褪尽,残骸遍地。
小朱雀从空中落下,朱鸾抬起手臂,称赞道:
“好样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朱雀越过自己,然后飞至白央君的肩头站稳,小脑袋蹭着他的脸庞,显得无比亲热。
朱鸾君额角的青筋蹦达了几下。
白央君张臂将她抱住,含笑着表扬:“好姑娘。”
凤眸浅漾,满是宠溺,那样深邃而又迷离,美得几乎叫人移不开视线,然后深深沉沦、陶醉,直至万劫不复。
小朱雀看得魂儿险些飞掉。
“咳咳,咳咳~~咳咳咳!”被屡次无视的鸟父终于抑制不住内心悲愤,握拳轻咳起来。
白央君放开她:
“回你父王那里去吧!”这样亲和的男子,就连拒绝,也带着淡淡的魅惑。
那样伤人的温柔。
既已救回佑天元帅,白央君担心久留不利,当即吩咐全军撤退,自己则与朱鸾君先行一步,打算将元帅送回天庭。
众将领命,刚想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狂风平息,浓雾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