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朦胧中听到一声惊惶的声音,然后是手忙脚乱的身体检查。
“镜子…给我…”双眸蒙上一层水雾,我拽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他一愣,起身从我床头的小柜中取出一个化妆镜,递到我手中。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镜盒,却不敢看,闭上眼,深呼吸,睁开眼…
镜中的女子长着一张椭圆形的娃娃脸,称不上美,中等偏上的容颜甜美、清秀,下巴尖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烁着灵动的忧伤,鼻尖微微泛红,而与此对比强烈的是她的苍白无血色的小脸…
鼻腔内便已酸涩难抑,灼热的液体自眼角滑落,一行、两行…润湿了脸颊,苦涩了唇角,缓缓地隐匿在脖颈里,像一把把刀子,像一根根针,狠狠的划过心扉。
“样…”
“睿,真的是你!”手中的镜子掉落在被子中,没有发出任何响声,我抬头望向床边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干涩难耐。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他有些不悦地问道,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问。
“…”
我又哭又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就这么回来了?
“钱小样,你猪呀!毕业都两年了,整日不是吃就是睡,做米虫也能睡死过去!你丫的昏睡了三天三夜,再不醒来,我就将你当成植物人送进医院了!”我话音刚落,他像是受了刺激般,‘咻’的一下站起来,站在我床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指着我‘劈里啪啦’地一顿狂吼。
看着他一脸黑沉的教导主任般的麽样,我心一酸,又见公狼嚎。
还真怀念呀!
二十年不见,睿成熟了不少,一身米黄色的休闲装将他映衬的越发魅力。健康古铜色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微薄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小资和优越。
他已不在是当年那个我跟着他四处流窜的大男孩了,而是真正的男人,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恍然如梦(二)
见我呆愣地望着他,并没有出声唤我,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眼波流转,越发深邃,仿若许久不见般,凝神对视。.许久后,垂然地在我床边坐下,双腿曲起,静静地看着我,略显憔悴和担忧的容颜上,漾起如释重负的微笑,“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低头望着我,用记忆中他不曾出现的语气柔声地说着。
“睿…”我涩涩地开口,只唤了一声,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收起你这副忧郁的神情,一觉醒来,整的跟倩女幽魂似的,还真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夸张地双臂抱胸,眉头皱作一团,身子像是装了电池般震动着,而后哆嗦地说着,“冷啊…真冷…”
熟悉的揶揄,搞笑的夸张,本应让我破涕为笑才对,可竟让我泪水决堤。
曾几何时,弘普也曾这般逗趣过我。
虽不若他这般夸张,却总能轻易让我雨过天晴。
弘普总说我只生了一个儿子,却有两个孩子。
我喜欢看他点着我的鼻尖,宠溺地说:我的泪儿宝贝,疼煞死为夫(父)了。
一儿一女,他却罔顾世俗重男轻女的思想,独宠我这个宝贝‘女儿’。
笑看人生,闭目回望,只是梦一场。
“怎么了?不是真的睡傻了吧!”睿将水杯放下,摸着我的额头,一点担忧,“你觉得怎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沉稳声音,似石子投入了深潭,直通心底,清晰悦耳。感觉他手中的温度放上我的额头,这才确实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我魂牵梦萦的二十一世纪,鼻尖陡然一震酸涩,就这么一切都断了吗?
指尖轻动,我深深的吸气,压下心底浓浓的悲伤。
“你才傻了呢?”我甩开他的手,头摇晃着,迷蒙的望着眼前我暗恋的男人,却失去了以往的那种心情,唯有阵阵闷闷的心疼。
昏睡了三天三夜,原来,那些都不是梦境,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却曾发生过。
泪水干枯,眼眶酸涩,我侧头打量着房间。现代的装潢,不算豪华,却格外温馨,这么多年了,除了刷了一遍油漆,换了一些家具外,还是这么的简朴。
两年,我在古代二十年,而现代竟才过两年!
两年的时间该是要改变多少事?我回到现代了,那古代变成了什么样?我死了吗?若死了,那他呢?
如果不这么劳累自己,是不是,这一连串似真似幻的事情便不会发生?此刻的我便不会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心口那裂开的缝隙,便不会血流不止?
终于回到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然而,心却丢失了,丢失在那茫茫的时空之路上,遗落在那清冷,却又深情的面容中。
若儿,你死,我死,你生,我生!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缘吗,相遇,相恋,却无法相守至白头?
他的誓言,终究化为一江春水,付诸东流了?
莫道男儿心如铁,君不见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
“别哭!看惯了你嬉皮笑脸耍赖的样子,突然这么一哭,还真TMD让人揪心!”他轻叹了一口气,走到我床头坐下,将我小心地揽入怀中,然后从床边的茶几上拿过温水,服侍我喝起来,“来,先喝点水!”
我没有拒绝,只是一边喝水一边看他,二十年不见,竟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竟不陌生,却不再迷恋。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睿眉头微蹙,忽而嘴角飘起惯有的邪笑,手一甩,相当自恋地说,“样!你是否突然发现我帅了呢?然后迷上我了呢?”
“呃…”这句话还真耳熟?这神情,这言语…外加这不要脸的笑容。
我憋着笑地重重点头,“嗯!”
确实帅了很多,如果不出现像现在这般痞子的笑,那就更完美了。
印象中第一次没反驳他的话,奚落他的臭美之语。
“你?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他脸上的笑隐去,露出淡淡的担忧。
“你这人还真是贱呢?难道非要我骂你几句刺你几句,你才觉得正常吗?”我翻着白眼,没好气道,看看四周,整个房间里除了我和他之外,便没有任何生物,不禁瘪嘴问道,“睿,我阿玛…爸妈和我小妹呢?”
两年过去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刚问完,就看见睿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盯着我,半响才道,“裴小样,你确定自己没事?”
“恩!”我点头。
突然想起自己现代的两年被玄冰术冰封起来,发生的很多事都不曾参与,遂补充道,“想来是睡了几天的缘故,我脑子有些混乱——怎么,我爸妈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拉着他的手一脸的惊恐,不会是我回来了,他们反而去了吧!
“你?想哪去了!”睿哭笑不得地轻弹我的脑门,“伯父伯母五日前带着小欣下乡探亲去了!”
现在是暑假期间,每年这个时候爸妈就会带着我和小妹回乡下避暑和走亲窜友,而我为何没去,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三天前突然接到我妈的电话,让他帮忙照看一下留在家中当米虫的我。
看来,老头在我身上下的玄冰术已解,因为不曾参与,所以睿的脑中对我这两年的记忆和模糊、很迷惘,大体是我做米虫、当宅女的日子。
第二百五十七章恍然如梦(三)
依稀记得,睿很受家里人的欢迎,只是将我交给他两个月,难道不怕他对我产生性幻想?趁着他们在乡下的时候将我给xxoo了?
虽然一直都是我爱恋他,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趁着月黑风高爷,一个惊雷,干材烈火一阵‘霹雳啪啦’…
看着睿望着我一片纯然的光波,看来,我是多虑了。.在床上又躺了几日,睿终究看不惯我吃了睡、睡了吃的养猪日子,再加上老爸、老妈的特别托付,他便以权谋私,给我安上个总经理特别助理的头衔,然后正大光明地白天、黑夜地将我看管。
所谓特别助理,其实就是份只拿工资不干活的蛀虫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其中四个小时的上网聊天加网游,三个小时的午休,两个小时的下午茶。
曾几何时这个场景在我梦中出现,谁说梦境不能成真?
在古代晃了一圈回来,发现自己落后了岂止两年?
笑看人生,闭目回望,只是梦一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再是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格格、福晋和大清第一美女、才女了。
在古代呼风唤雨了二十年,回到现代,却发现自己在这个时代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现代的社会,竞争太过激烈,我曾经引以自豪的六级英语,已经遗留在历史的黄河中,我周围的朋友、同事,哪个不是英语八级的同时,还兼具着日语、法语、意大利…等几国语言。.我现在算是半个文盲了,古代二十年学的东西没用,现代二十二年学的知识留一半,扔一半,更谈不上精或钻了。
科技太过发达,人才新人辈出,更可笑的事我现在写起简体字来竟觉得别扭。用惯了毛笔字,拿起圆珠笔来,竟觉得有些颤抖握不住笔。
还有我的胃被弘普养叼了,就连饭店大厨的菜也总能被我挑出毛病来。
我曾试图冒几句之乎者也,展示一下我不凡的中文和诗词造诣,非但没引起某些人的崇拜和迷恋,反而被他狠狠地鄙夷了很久。
说中邪、抽风那是给面子。
睿也曾试图提拔我,比如我第一天上班,他主持的部门经理会议,让我去旁听、做记录,然后最终在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他便亲自将我请出会议室。
原因是噪音影响开会的质量。
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张‘心心相印’的纸手帕,帮我擦拭着嘴角的晶莹,沉着脸轻叹一口气,语带宠溺扔下一句话:办公室的隔间有张床。
我‘哦’了一声,抱着我的记录本,打着哈欠朝那张隐匿在办公室隔间的席梦思大床走去。
后来他又让我帮他打一份合同,结果我以每分钟十个字的速度,到下班后方才大功告成,可我的呕心沥血换来的是被直接喂进垃圾桶,原因是通假字和错别字太多。
再后来…
他看我的眼光渐渐从鼓励到失望再到绝望,最后面无表情地任由我自生自灭、自由发展。
不过却也不全是一无是处,至少在我的影响下,他戒掉了咖啡,喜欢上了功夫茶,这大体是我能帮他做的唯一一件事。
我现在的生活,除了睡觉、看电视、八卦娱乐新闻,就是上网聊天、网游外带游览八卦新闻和搞笑视频。发现娱乐圈里真是风云变幻,出了很多新的面孔,成名之法千奇百怪,不做深究,只是一笑而过。
高兴时跟老同学、网友隔着一个视频天南海北地侃着,竟发现我贫嘴的级别已经达到了大师的水准,俗中透雅,有些调侃的话语,还被引作为经典。
总结说来我现在的生活就是:一天到晚,二袖清风,三餐不误,四肢无力,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窍不通,八面威风,九九归一,十分无用。
也会游览网页,查看资讯,却不敢涉及那几个字:爱新觉罗弘普!
还是爱看宫廷剧,尤其是清宫剧。
只是每每看到那熟悉的着装和秃额头、大辫子,便泪流满面。
清宫剧中鲜少出现他的身影,乾隆时期,他竟不若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来的有名。
这天又是一个无聊的日子,不知谁发来一个彩铃到我mai上。
这是个青岛方言:“二哥,你那个眼那是怎么了。
叫人卯了!(打了)
你怎么不跑?
跑来,卡倒了!(摔倒了)抓起来那一顿卯!
青岛小哥不好惹,惹了卯你眼,卯你眼你含(还)不敢捂,捂了捣你肋巴骨头(肋骨)!你含(还)不敢哼哼!
哎呦呦…我反反复复听了几遍,笑的我肚子都疼了,从椅子上滑落下来,钻到桌子底下抱着桌腿捧腹大笑,睿的办公室都回荡着我的魔音。
笑着,笑着竟蹲在桌子底下幽幽咽咽地闷头大哭起来。
回来都两个月,过着醉生梦死、麻痹神经的生活,以为自己会忘记,却发现越发的想念。
为什么?不是心死了,不是过去吗?
为什么还会想,还会痛!
哀大莫过于心死,可为何还是痛到透着骨髓的疼?
“样,怎么了?”也不知哭了多久,感觉一个黑色的阴影将桌子唯一的出口堵住。
短发上一只好比熊掌的大手,轻柔地拂过我的头顶。
我抬头,不知道是不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却能透过泪眼朦胧中看到睿那双似曾相识忧伤带宠的眸光。
第二百五十八章恍然如梦(四)
“睿,我饿了!”我呶呶嘴,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说。看看窗外的太阳,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好吧!我带你去吃饭!”他僵持着,片刻后,露出一种叫温柔、叫宠溺的光芒。
“我要吃牛排!”嚷完后,想起什么般,又加了一句,“不准将牛排一块块地切开,扔在我的脸上。”
“把牛排一块块地切开,扔在你脸上?”他挑眉,一脸的不可思议,“亏你想的出来!我要是想扔你,直接捞板砖!那多带劲,多解恨!”
说着牙齿恨恨地咬着‘嘎吱’作响。做出一个捞着板砖张牙舞爪的模样,我一惧,猛地起身,准备逃避,孰料,‘砰’的一声,额头竟不小心撞到了桌腿,疼得我“呀”了一声呲牙咧嘴地叫着。
睿一把将我从桌洞中捞了过去,抱在怀里,小心的替我揉着额头,嘴上嗔怪,却是带着薄薄的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有安全感,与弘普的温软不同,可是这个怀抱不是我想要的,我慌手慌脚的从他怀里抽离,敷衍着,“没事,没事!”
见我如此,他面带失落,淡淡的开口:“什么没事,都青了!”
遂起身,抱着我放到沙发上,让我平躺在沙发上,转身从柜子中,拿了药膏蹲在沙发前帮我轻柔地涂上。
似有温暖微风在我额头拂过,掠过鼻翼,扫向下颌,吹来一阵清香,这香味,宛若熟悉,淡雅清素,却令我眉间无意一疼。
蓦然惊醒,这是——茶花之香!
我的脑海里,忽地就浮起那飘逸的月白色清朗的男子,似春风般淡笑卓绝,那眉眼中总是酝酿着无尽温柔与痴恋,那个我爱到骨髓,说好会永远爱我、疼我、呵护着我的男人也是飘着这个香…
刻骨铭心的痛,即使麻木也还是能感觉到。心口钝钝的,明明离开了那里,却仍然心痛不已。
喉中一堵,我的思想回复了清明,凝神看去,那扫在我下颌的温柔清风,那在空调室地飘荡着茶花清香,是来自他近在我睫毛上方指腹。.我心微颤,带着淡淡的茶花清香萦绕鼻尖,顿觉鼻子酸涩。
“睿,这药膏?”我问。
他竟一直都随身放着这个药膏。
我皮肤容易过敏,很多西药膏都不能用,而他手中的药膏是中药秘方,很多药店都没得卖,是乡下老中医的特制秘方,说是乾隆时期的清宫秘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见我发问,他白了我一眼,絮絮叨叨地说,“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以前那样毛躁,不懂照顾自己,看来有些事要抓紧办了。”
只说道这里,便再也没有继续说。
什么事要抓紧办了,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还疼吗?”他轻吹着我上过药的额头,暖暖的风,让我双颊绯红,虽然之前他也经常帮我上药,但是却不曾像今个这般暧昧。
我下意识地躲闪着。
他对我的躲闪有些不满,霸道地将我的头固定,“别动,我看看还有没上到的地方吗?”
就这么拇指大的地方,至于要上这么长时间吗?
我平躺在沙发上,他的双手将我的头固定,唇离我的额头只有一指距离,温热的气流轻柔地拂过我淤青的额头,我的脸霎那间绯红一片。
这情景,还真暧昧!
我有些不适应,空气中飘着尴尬的空气,我觉得有些窒息。
猛地伸手将他推开,他‘哎呦’一声,坐在地上,我从地上爬起,靠坐在沙发上,睫毛蒲扇着,眼睛不敢看他,左闪右避随意地找了话题问,“睿,那个辛晓蝶?你们?”辛晓蝶就是那个校花。
“什么?怎么想起问她了?”他从地上爬起,眉头皱着。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而已!”我呐呐地说道。
鬼才想问呢?只是这个话题能将他潜在的罪恶者勾出。
或者提醒他,我身子已经好了,他应该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老婆,或者未来的老婆身上。
貌似最近他都跟我同吃同住,万一因此冷落那女人,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看了看我,温柔一笑,已扫去了方才的落寞,一束光射了进来,隐没在他的笑容里,他这一笑,有种风***的味道,让我怔住了。
“哦!前段时间听说,她嫁给一个美国佬,现在定居在美国!”他说的云淡风轻,一脸坦然。我试图在他脸上看出点忧伤的情绪,却发现他隐藏的很好,除了淡然,还有…一丝得意和开心。
这女友跟人跑了,他高兴个屁!
难不成忧伤过度,导致神经错乱?
“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其实我想问:谁甩的谁?
“分手?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何来分手之说?”他问,熟悉的眉眼,嬉笑的神情,性感的双唇习惯性的地扬起。
耶?难不成是我搞错了,可我明明看到两年前两人很亲密地站在一起地说。
“你们,你们不是?”情侣关系吗?
“样,你怎么了,自从毕业之后,我就不曾跟她联系!唯一一次还是学校门口她向我示好,我将她拒绝的时候!可已经过了两年,你怎么会以为我跟她在一起呢?”
他望着我一脸的狐疑,眼睛眯起,越发的深究,定定地望着我。
“啊——”看来我真的误会了。
“样儿,这么多年来,我只爱过一个女人!”见我如此,他淡淡地笑了笑,神情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无奈,“样,我以为你再迟钝也能感应的到我对你的感情,可是我发现我高估了你的情商!哎,这两年我拼命的工作,就是希望能给你一个优越的生活。之所以没有急着像你表白我的心意,是因为我知道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醇厚好听的磁音响起后,炽热的唇瓣已经贴了上来,太过突兀,让我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状态,身体机能处于停业状态。
反应过来后,一抹惊慌染上了我的双颊,想要挣扎,却被越搂越紧,想要张嘴大叫,却被他火热的舌趁机探入了齿间。
我的身子颤栗不已,虽然我在古代已经成亲生子,可现代,这还是我的初吻。
睿吻我了,他吻我了?
这个我曾经期盼许久的热吻,真正到来时却让我心慌错乱。
怎么办?我早已放下对他的感情,爱上了别的人。
虽然他跟我不同时空,可我爱的却只有他,我确信无疑。
睿如同火烧般的感觉焚烧着我的唇舌,一波又一波的情感如潮水一般朝我涌来,我知道,这不是一时的激动,而是这份痴情蕴在心里很久很久。
唇离开,他的嘴唇渐渐抿起,飘着我熟悉却不熟悉的淡笑,“样!梦醒了,什么都过去了——从今个起,咱们之间要开始一段新的开始。”
抬头间我看到了睿眼中熟悉的暗恋,我不再是那个二十二岁不懂情为何物的丫头了,经历了这般多的人和事,我太了解他眼中的涵义,只是什么都晚了。
“睿,你?”我捂着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的唇,有些茫然。
总觉得今天的睿有些怪怪的,确切地说他这两个月都有些怪,可是怪在哪里我又说不出来。
还是会跟我贫嘴,只是工作量大了,越发显得忙碌了,但是每每用餐的时候却总会放下手头的工作陪我吃饭。
会绅士地帮我夹菜,似乎以前也这般,只是眼中多了些什么东西,是——对,是宠溺。
“什么也别说!等伯父、伯母回来,我就娶你过门当我媳妇,成亲后,你高兴上班就继续当我的助理,不高兴上班就继续当宅女、当米虫,我养你。这两年我日以继夜地工作,就是为了这天!”
“睿,我——”我茫然地望着他,虽然已经感觉到他的爱意,可是再听他亲口告知时,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鼻尖酸涩不堪,我想说:睿,虽然我不爱出门,但是我却已爱上了别人,他在另外一个时空。
259章爱你不息(一)
无论如何逃避,最终受不了内心思念的煎熬,打开百度,输入了那几个字:爱新觉罗弘普!
按下回车。是的,即使不在一个时空,我也想知道他的情况。
说老实话,网页上介绍他的篇幅真的很少。
但已经够了!
爱新觉罗弘普生于康熙五十二年六月十九日,乾隆元年二月封贝子,二年二月掌管銮仪卫事,三年八月任镶蓝旗满洲都统,四年十月革贝子,封镇国公,五年十一月授宗人府右宗人。乾隆八年三月二十一日卒,年仅31岁,追封世子,谥曰恭。
追封和硕庄亲王弘普,康熙五十二年癸巳六月十九日申时生,母侧福晋李氏,杨达色之女;乾隆八年癸亥三月二十二日酉时薨,年三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