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园清幽,梅园香浓,梅花肆虐开放。
我给亭子取名为:枉凝阁。
当年和弘普成亲搬入这个院子的时候,便有了这片竹园,大体是我中红楼梦毒太深的缘故,见到它时遂脱口而出,小亭的名字便就这么定下来了。
之所以没叫潇湘馆,是因为竹园和梅园没有刻意分开,而这个亭子又两边地盘各占一半。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景应曲,曲绕景,却也是相得益彰。
枉凝阁内,弘普一身紫色长衫,伏案练字,一旁的软塌上,我身上盖着被子,正为晚上的盛宴养精蓄锐呢?
送走了春节,迎来了十五,如果说春节是美好一年的结尾,那么元宵节就是美好一年的开始。
正月十五,又称为“上元节”。上元,含有新的一年第一次月圆之夜的意思。
皇宫照先例,举行元宵夜宴,朝廷官员连同家属都要参加,类似于这样的盛宴,我参加过多次,已经有些腻烦的,但是腻烦归腻烦,还是要去的。.“若儿,说好了你收棋子的,怎么没收就爬上了软榻?”弘普蘸墨时,见赖在软榻上的我,又望望还散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眉头微蹙,淡问道。
“我头痛!”我我摸着额头装头痛状,脸皱作一团。
弘普望着我,嘴角一撇,“头痛?又用这招?真真懒死你了,不让你收棋子,你蹦的跟活虾般,一让你干点活,你就说头痛,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狼来的故事已经让弘普对我失去了基本的信任,元宵佳节,虽不若春节来的忙碌,却也忙得很,而我又让下人们轮流放假回去过节,导致府邸的人手越发地吃紧,不过却没听到任何怨言,留在府邸的下人虽忙碌却一脸欢喜,毕竟也想回去休息的,宁愿都干一些,也要回去同家人团聚。
我的决定没有遭到弘普的反对,亦没有遭到他的认同。
他向来对府邸的事漠不关心,只要不牵连到我的利益,他都是一副‘随你决定’的态度。
人手吃紧,就代表有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敢克扣府邸另外三位侧福晋的利益,就只能委屈自己喽。
被人伺候二十年的我,早就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再说我本就是懒人一个,所以干了两天便开始倦了,却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我了解那种渴望和家人过节团聚的心情。
弘普休息这几日,因为运动的太过频繁,让我倍感疲累,身子乏的很,更是懒得动。
只要弘普在身边,就将所有本应是丫鬟做的事都让他去做。
一来是消耗一些他充沛的体力,二是借机报复他的‘强取豪夺’!
“是呀!我一想到去收棋子,我就头痛!”
“你这懒丫头…”弘普眼中含着宠溺的笑,无奈的摇头道。放下手中的毛笔,走过来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自己动手将棋子分类装进棋罐中。
我赶紧澄清道,“相公,我不是懒,是因为我一干活心情就不好了,我心情不好就会降低咱们夫妻生活的质量。”
弘普握着毛笔没好气地说,“那我干活心情也不好。”
我‘切’了一声道,略带鄙视地说,“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比我强,因为你个子比我大,心脏也应该比我强!”
弘普无语轻笑出声,将收好的棋子连同棋盘一起收在石桌洞中,“就你歪理最多!”亲吻一下我的嘴角,心疼地说,“乏了,就睡会!”
然后返回继续写毛笔字了。
我满心愉悦地笑了,就知道他不舍得我劳累!能叫我做的也只有将黑白棋分别装盒而已。
不是真的懒得去装,只是喜欢他无奈又宠溺的目光柔柔地望着我的样子,甜蜜和幸福盈满心田,这种被珍视、呵护的感觉真美。
我躺在榻前睡不着觉,百无聊赖中,我趴在软榻上,冲着弘普大喊道,“小子,给主子唱个曲儿!”
弘普不睬我继续练字,我怎会如他所愿?
遂提高声音喊道,“怎么?怕主子我付不起银子?”
这竹园清幽,没有弘普和我的吩咐,是没有人来打搅我们的二人世界的,所以任我嗓门再大,别人也断不会听见的。
以为弘普会继续漠视我的存在,谁知他竟抬起头来,嘴一撇,一脸委屈,“你先前赊的账还没结呢!”
“…”
我笑的要死。
愣了一会又道,“小妞,过来陪大爷乐呵乐呵!”
他抬头,故作咬牙切齿道,“你又皮痒了是不?”
我嘿嘿直笑,“还挺有个性的!不过,大爷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像男人的妞!”
“…”然后满意地听着弘普爽朗的大笑声。
和我在一起时,他总不吝啬他的笑容。
清风拂过,吹起紫纱飘飘,触及了裙摆,飘荡于空中。淡淡的梅花香气息自园中传来,若有似无,香气弥漫着、飘尽。
“过来…”书桌前的弘普笑意未减地朝我招手道,他沉沉的看着我,醉人的眼眸里顿时溢满了似水的柔情。
第二百二十八章甜蜜一刻(二)
我摇摇头!知道没有下人的日子,他叫我去准没有好事!
“你想说什么?就这么说吧!我能听见!倦的很,不想走路!”我躺回榻上,将棉被朝身上拉了拉,举着手中的书冲他晃了晃,“我还要看书呢?”
没空帮你做事!
他撇唇,向我走来,侧着身子坐在床榻下,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溺死在他的深情的目光中般。“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开口问道。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细细地摸索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恋的神色,“我的若儿,真美。”绯丽而迷离。
说着低下头来嘴唇滑过我的皮肤,我身子一颤,他抬头,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将我揽入怀中,嫌恶的瞥了眼我手中的书,“娘子,你冷落我了!”
“冷落?”我瞥了他一眼,眉头一跳,怒不可遏道,“你说这话亏心不?”
灾民安置好后,弘历便准了弘普十天的假,这五天来,他都片刻不离地在我跟前带着,虽说不是一天十二时辰的黏在一起,但也至少是十个时辰黏在一起。
“我不管,不管,我就要娘子你陪我!”弘普的脑袋像小狗般在我肩胛上蹭着,耍赖道,“时时刻刻地陪在我身边!”
“…”我一脸囧状,这家伙比晖儿还会撒娇。
不过,好可爱!像极了我在现代时养的京巴狗毛团。“呵呵…”
我忍不住笑道。
弘普忽地抬头,幽黑的眼眸里闪着点点笑意,粉唇嘟起,凑上前来,嬉笑着讨赏道,“娘子,亲一个!”我轻笑,满足他的心愿,“啵!”
又凑上来,“再亲一个!”
“啵!”
他如腿边的小狗,冲我摇尾乞吻道,“还要嘛~~~”
我瞅着他那‘吻’求不满的样子,憋着笑说道,“…流氓!”
“…”
“只对你一人耍流氓!”怔忪片刻,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倏然搂紧我,扣在我脑后的手不住的用力,使我们相贴的身体越渐紧凑,轻喘的呼吸在彼此之间徘徊,探索的唇舌,仿佛渴望了很久一般。“若儿,真好!”
我侧头,看着他傲气俊朗的面容,笑弯了唇角,只是怔怔的笑着,忘记了动作。迎着他漆黑的目光,我笑着,小心的缠上他的颈,窝到他的怀中,最贴近心口的位置,“有你陪伴在我身边真好!”
“若儿…”轻浅的呢喃,伴着细吻,印上我的唇角,唇边的笑容早已绽放,在他的瞳孔里,清晰的映现。
“弘普,你会一直让这样宠着我吗?”揽着他的腰,我将脸颊靠在他的心口处,幽幽问道。
只是垂下的眼眸里,却藏着一丝淡淡的,难以察觉的忧,伴着浅浅的喜悦错身的刹那,沙哑的声音划过心底,所有过去的心伤,所有刻意的遗忘,终于全部尘封在心底。
真的可以吗?不在乎世俗的看法,一味独宠我一人?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会的!若儿,相信我,你一直都会是我爱新觉罗×弘普唯一宝贝和宠爱的人!”可能是感觉到我的轻颤,腰间的手臂顿时收紧,他低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沙哑而坚定。
“弘普,我们要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窝在他的怀中,我说道。手臂却渐渐环上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就像远行的游船终于找到了归属的港湾,停下了忙碌的步伐,眷恋的停靠。
感觉他的手在我身上不规矩的游动着,我忙出声制止道,“相公,不要!”
现在不过未时,我们巳时才起,用完午膳,下了三盘棋,就又要回到床上去?
不要呀!他休息五天,我便累了五天,不能再要了,否则我今晚怕是要瘫着去参加晚宴!
“若儿,我想!”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睛里的欲火也似乎在慢慢升腾。
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挣扎着,这家伙,难道都不懂适可而止的吗?他乃练武之人,可以几天几夜不休息,可我是弱女子,我怎能承受他没有节制的索求?
“弘普,节制也是养生之道,你这么没日没夜地耕耘,不怕犁头坏,难道还不怕土地早晚贫瘠吗?”我问,声音有些苦涩。
“我只知道好的收成来自辛勤的耕耘,而且辛勤的劳作还可以肥沃土地!”弘普低头亲吻着我皱起的眉头和唇瓣,没皮没脸道,“你不是很闲吗?”
收成?我呸!人家耕耘播种是为了孩子,而你耕耘播种又是为了什么?人家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而我们应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力气而已!
我是块长不出苗的土地,再肥沃也是长不出苗的土地!没由来的有些伤感。
“可是,相公!”我扑扇着密而长的睫毛,眨巴着眼睛有些忧伤地说,“我好累!”
眼睛有些胀痛,一层水雾迷了眼,孩子?又是一阵揪心!
虽不知道弘普详细历史,但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只有一个孩子。
我既已被宣告无法生育,那他的孩子又是谁帮他生得呢?
“真的很累?”弘普看着我有些沮丧的容颜,眼中的欲火渐渐淡去,怜惜地问道。
“恩!真的很累!”我忙不迭地点头道,“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我指着黑了一圈的眼睑道。
“那好吧!放过你这次。”踌躇了片刻,弘普伏在我耳边,哈着热气,一脸的狡黠,贴着我的耳朵道,“晚上我要你好好弥补我。”
我侧身,狠狠的瞪着他,闭上眼不再搭理他。
第二百二十九章甜蜜一刻(三)
我的身体由于弘普五日来无限制的榨取和掠夺,所以搞到现在,明显的体力不支!黑眼圈明显的跟熊猫有得一拼!茶叶敷眼后改善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慵懒、疲倦!经过五天不分昼夜的相处,我深刻地体会到他的醋意和独占!他是不会允许任何男人对我投以爱慕的目光的!
躺在软榻上,脑中闪过四个字:无后为大!
虽然我们已经有了晖儿,但终究是子嗣太少,对于重视血脉繁衍的皇族来说,终究是一份不及格的作业。我禁不住轻叹一口气。
这平静的日子,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有的事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地,只希望能抓住眼前的幸福,惬意一分是一分。
只希望暴风雨的来的不要太猛烈,否则伤了谁还不知道呢?先享乐再备战。
“怎么了?若儿?为何叹气?”头上弘普的声音响起。
咦?他还在!
我一怔,停止思绪,刚想回头看他,“啊”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弘普将我一把抱了起来,走到石桌前坐下,将我围在怀中,正月的天气依然寒冷,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弘普将我紧紧环在怀中,“还冷吗?”
我点头朝他怀里又歪了歪!
“刚才为何叹气?”他问,目光微低,他倏然低头,唇畔划过我的眼角,惹得睫毛轻轻的颤着。“我不是叹气,我只是在感概、在庆幸!”我快速的摇头,眨着眼睛掩饰刚刚的恍惚和忧伤。
“感概什么?”他右手敷上我的脸颊,用手心温度温暖我有些沁凉的脸颊,空闲的左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身,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暖暖的,温温的。
“昨天做了个噩梦,幸好只是噩梦!”我朝他笑了笑道。身体微侧,放松地将重量靠在他的圈着我腰的左手臂上,右手被他温热的掌心所包裹,仿佛感觉到他筋脉的跳动。
欣喜于这一刻的宁静和谐,只愿这样靠着他,任由日出日落。
“什么噩梦?”他的下巴摩挲的我的额头,低头吻了吻我的唇,柔声问道。
我将右手从他的掌心抽出,然后双手敷上他的脸颊,上下上下地揉搓,帮他缓解脸部神经肌肉。
笑了笑,回答道:“我梦见你被拐卖,真地把我吓坏,你虽从小痴呆,却对社会无害,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拿你去卖,我真替他担心,卖得掉才怪!”
感觉到他的身子一愣,然后听见几排乌鸦飞过的声音,我忍不住了,窝进他怀中大笑起来。
“你?”知道又被我耍了,他瞪着我,双目似火焰,颇为不满。
“生气了?”我点了点他的胸膛笑着问道。
他不理我!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知道他没有真的跟我置气,只是想看我为他心急的样子,遂捧着他的脸,主动地送上一吻,然后嗲着声音道,“相公,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哦。”
果然硬朗的面容因为我的发嗲而软化,动容地低下身子,慢慢朝我倾身下来,我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用嘴唇轻轻地碰他的嘴唇,他也回吻着我,用舌头与我吮吸,尽量地轻,尽量地柔。麻麻的酥痒从头皮开始往下延伸,麻麻地酥痒着、眩晕着。
“我也是!”弘普呢喃道。
“弘普,我慎重地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
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我捧着他的脸霸道地说着这个经典的狗血台词,“记住两点,第一:我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我错了,请参阅第一条。关于这些你能做到吗?”
然后双眼炯炯地望着他,如果他敢说不,就准备扑上去咬他一口。
弘普望着我,没有立刻回答,起身搂着我走到石桌前,用镇纸压了卷轴,拈笔轻沾墨,柔和落于宣纸。
他冲我微然一笑,拢了拢袖子,提了饱吸墨汁的羊毫笔,手一挥,几个饱满圆润的黑字赫然呈现。字锋苍劲隽永,亦不失温婉舒缓。字体形似楷书,神似行书,霸气糅合温情,刚中带柔。
我向来喜欢看弘普练字,这会儿,俯身托着腮帮靠在石桌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笔转锋落,在纸上留下一个个遒劲熟络的字。
黑色的墨迹,迅速的在大红的请帖上飞舞,阳光透过竹林,仿佛将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边一般,闪耀着。
弘普习颜体,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而柳体,较之颜体,则稍均匀瘦硬,故有“颜筋柳骨”之称。
阳光下,他的皮肤白皙,脸部棱角分明,却有一丝阴柔的和谐,薄薄的嘴唇此时微微的张着,露出他洁白的牙齿;高挺的鼻梁,一双丹凤眼狭长,此时正一脸肃静地站在石桌前…
阴影的折射下,侧面完美的让我为之惊叹,为之痴迷。
学过三年素描的我,自然明白这个中的美。
不知是景衬人,还是人衬景,总是晃了我的眼,勾了我的魂,迷了我的窍。
只道是一抹华云,一曲清柔。
却不想乱花过,掩红泪,媚如昔。
第二百三十章甜蜜一刻(四)
“发什么呆呢?”弘普写好字后,见我呆呆地望着他,遂伸手将我揽入怀中道。“写的真好。”我由衷赞道,一脸钦佩。
虽然来到古代的时日不短了,可是对于书法也是只懂皮毛,只是觉得弘普的字真的很好看。
比我爷爷那些所谓的书法大师朋友写的好要好看多了。
看着宣纸上的几个大字,对上弘普的视线久久的凝望,希望将这样的他永久的定格!
有一种情思,不是风,吹不去,不是雨,不曾停!
一生一世一双人!
“生命不息,爱你不止…”
“…”我仰头,竟有些感动!
“怎么了?感动了?”弘普抬头,看见我氤氲的眼,睨着我笑了,扬起的唇角噙着一抹骄傲的不羁。
“不是,想起了一句话!”感动是肯定的,却不能让这臭小子得意。
“什么话?”他挑眉,似乎有些恼意,大体是因为我的不解风情。
“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爱是永恒的,血是鲜红的,男人不打是不行的;男人如果是有钱的,和谁都是有缘的,男人靠的住,猪都会爬树。”我摇头晃脑侃侃而谈。
他醒神,茫然的看着我,险些逗得我大笑出声。
“若儿。”弘普突然很认真地抬起我的下巴对上他狭长的勾魂凤眼坚定执拗地说,“你知道我的心!”
看的我有点慌了神,乱了心。“漫漫人生路,谁不错几步!家庭要照顾,情人也得处!家里有个做饭的,外面养个心善的,对桌坐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保住二,守住一,发展三四五六七!”憋住笑,我转身却咧开了嘴,眼底笑意浓浓。
这大体就是清朝男子的真实写照吧。
我摇摇头,有些无奈,他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人,可是却无法避免她们一个个地进入他和我的世界。
“若儿,我的眼里只有你!”他一愣,一急,不禁嗔怒,“不许再你胡思乱想!”
“男人,总是笑容满面,两眼放电,不是发病犯贱,就是坑蒙拐骗!女人丰胸细腰,放荡风***,不是掏你腰包,就是放你黑刀!这年月男怪女妖,小心中招啊!”定了定心神,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而后顾作智者般准备扬长而去。
“若儿?我已经中了你的招!”未走两步的身子硬是被强拉了回来,旋转、坠落、进怀,多么完美的动作!我就知道是这样!为什么就没有一件让我顺心的呢?
头上一声低沉的笑,我的头被勾起,让人无法呼吸的吻,热热地落下,我被他捆在胸前,无法动弹,只能拼命摇头,表示不满。
叹息声自头顶传来,我仰头,看着他黑亮的眼眸一个劲儿的笑,身体轻轻的晃着。
我勾着他的脖子,稳住身形。
“若儿,你在投怀送抱吗?”弘普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漾着秋波地盯着我,真是说不来的妖媚,左手勾起我的下巴,嘴角轻扬,勾着邪魅的弧度。
“美人,给爷一个吻!”我亦学着他的样子,勾着他的下巴,飘一个媚眼给他。
“讨厌…”弘普捏着嗓音发嗲道,一双凤眼眯成新月状,眸光含笑,闪烁着*****,真是极致的诱惑。
我恶寒了一把,尚在恍惚中时,他身形一转,连带着我一同坐上软榻,纤细修长的手梳理着我没有盘起的长发,抿唇一笑,万种风情竟在其中,又如痞子般勾起我的下颚,一双如黑夜般闪着星光的眼睛直勾勾地射进我的眼中。
粉唇微启,幽幽说道,“官人…我要…”
“咳咳…”一个气没喘上来,咳个不停。
“官人…”弘普故意拖长音调,轻轻地帮我拍打背部道,“干吗这么激动?万万要保护好身子,不然妾身该如何是好呢?”
“…”吞鸵鸟不吞蛋。
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雷人,震撼,绝对是震撼。
我吞吞唾液,双眸迷幻,“弘普…”
未完的话消失在彼此的唇口之中,我用力的推搡他,他却分毫未动,硬是死死的将我的身体箍在亭子的软榻之上。
阳刚气质再次呈现。
翻身将我压在软榻之下,气息有些浑浊。
“弘普…这是在室外…”我嘤嘤地提醒着。
手指渐渐放松,只是抓着他,稳住自己的平衡,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吻,早已渐渐熟悉与适应。
“没事,不会有人来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堪,和刚才柔媚的语调判若两人。
“咳咳…”竹林外一个清脆的咳嗽声响起。
“有人…”我推搡着他道。
弘普的兴致被打断了,一脸的怒意尤为盎然,伸手勾过一个被子将我裹住,然后阴沉着脸转身道。
“你最好有急事禀报,否则爷立刻杀了你!”声音寒冷至极,如北极里的冰块,将所有人带入冰工厂。
“爷、额父、怡亲王求见——”弘普跟前的小厮,颤抖着身子,头低着嗫嚅道。
“不见!休假期间,谁也不见!”弘普厉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