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烛火不是很通亮,但是依稀能看出她们的面容,穿着蓝底粉面的妙龄少女竟是今个街上送我荷包的女子——兆佳氏×宣柔。
其他两个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叫什么?一个穿鹅黄色旗装,一个穿着草绿色旗装,都是美人儿。
“那个轩福晋可真美!”说话的是穿鹅黄色旗装的女子,长得鹅蛋圆脸,眉眼带笑,清秀伶俐。
轩福晋?是在说我吗?
正准备离去时,突然听到她们在说关于我的话题,遂脚步像生了根般移动不了,侧身躲在梅树下,听起墙角来。
我虽不是爱听闲话之人,可是却也好奇,想知道别人是如何评价我的。
“美又如何?不过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而已?”草绿色女子呲之以鼻道。
我下意识地捏紧拳头,鼻子微微发酸,心里发堵,带着几分恼怒,几丝怨恨。
她的话好似一把刀子,将我刚刚结疤的伤口再次划开,我不介意,却不代表我愿意听别人的奚落。
“荫儿,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喝令她住嘴的是兆佳氏×宣柔,她捏着茶杯,眉黛轻蹙,眼神顾盼流离。
“我没有乱说,她无法生育,即使再美若天仙、智慧超群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咱们女人,真正留住男人的心,保住地位还是要孩子!子嗣永远是第一位!”草绿色女子一下抬高了嗓门,吓了两位友人一跳,她妩媚的脸满是愤意,恨恨地说道。
恨意?我不记得自己有跟她结仇!
“是吗?怕是不见得吧!”鹅黄色旗装女子出声反驳道,“我可是听说弘普贝子宠她的很!除了她之外,贝子爷可还有其他三个福晋,可一样没有子嗣,这说明什么?说明弘普贝勒独宠她一人!”
弘普虽然升至镇国公,但是因为没入住新的府邸,大家还是习惯叫他贝子爷。
虽不知这妞儿是谁,但是冲她这番话,我也喜欢她。
“哼,得不到宠爱,那是她们没用!若是我嫁过去,定能将贝子爷的心吸引过来!”草绿色女子蓦地搁下了茶杯,神色竟有些张狂。
借着烛火看去,那丫头还真是个美人胚子,轮廓精致,面若桃花滴露,色如春晓之花,眉若柳叶,眼如桃瓣,晴若秋波。
只是再美得人而没了内在也只是皮囊一个。
倒不是因为她恶意中伤我的话,只是觉得这丫头的心计委实毒辣。
“先不说你是否能栓住弘普贝子的心,你能进了那个门再说!”鹅黄色旗装的女子似乎很讨厌草绿色女子的嚣张,低头小抿了口茶,淡淡地说道,语气中竟有些不屑和厌恶。
第二百一十三章竹叶生枝(一)
“魏佳氏×佳宁,你什么意思?”草绿色女子‘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一放,只见茶水四溅,她一脸怒意。.“我没什么意思,这北京城的人哪个不知道,贝子府的大门比皇宫还难进,你想博得弘普贝子的心,自然要先进他的门,成为他的福晋!”鹅黄旗装女子抬头瞥了一眼盛怒中的姐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闲闲地喝着幽幽地说着,并没有因为得罪朋友而露出惊慌之色。
一旁的兆佳氏×宣柔,眸光流转在两位友人之间,并没有打算劝解的意思。
望着魏佳氏×佳宁,竟有些许敬佩之意,而瞄向草绿色女子的时候,竟也有些厌烦之意。
看来这丫儿的人缘很差!
不过想来也是,脾气骄横、嘴毒心恶毫无自知之名,生在大富之家,相貌不俗,却太过张扬跋扈。
“哼,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姐已经答应我了,她会说服皇上将我赐婚给弘普贝子的!”重重地哼了一声,望着两位姐妹,呈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得意之态。
她这话说完,不只我震惊,就连她身边的两个好友都一脸的震惊。
“茔儿,是姐妹才提醒你的,别自掘坟墓,自找难堪!”佳宁摇摇头,起身步到一颗梅树之下,勾过一枝盛满枝头的梅枝轻轻地闻了起来。“茔儿,佳宁说的对,我听阿玛说过,贝子爷因为赐婚的事跟皇上争执过好几回,而且嫁进贝子府的三个福晋到现在还独守空房来着,你不要呈一时之气,作出后悔之事!”宣柔不若佳宁般淡定自若,脸上呈现一丝担忧,积极地劝茔儿打消那念头。
“那些笨女人又岂能同我乌喇那拉氏×籽茔相提并论!自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弘普哥哥,我就喜欢他了,我发誓非他不嫁!轩福晋确实很美,但是我比她年轻,待她年老色衰的时候,我依然年轻貌美,男人都是图新鲜的!我坚信终有一天我会取代她在弘普哥哥心中的地位的!”一番话刚柔并进,爱恨交加,谈到我时,一脸恨意,念弘普时,一脸柔情。
不禁幽怨,弘普什么时候沾上这么个爱恨分明的女孩的?
宣柔和佳宁望着信誓旦旦的茔儿,对视一番后,无奈摇头,不再劝慰。
茔儿看见两个好友不再唇讥于她,润了润嗓子继续大言不惭道,“虽说我是以侧妃身份嫁过去,可我姐是当今的娴贵妃,身份自是不可小觑的。她断不敢欺凌我,也许刚开始,不能得到爷的全部宠爱,但是留宿我那的机会还是有的,等有了孩子后,我自然会母凭子贵…”
看着她一副憧憬美好未来的样子,不禁冷笑出声,这孩子天真的够可以的,难道她不知道弘普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阿玛吗?
娴贵妃?她是废后乌喇那拉氏的妹妹,怪不得这么嚣张!
身侧一道黑影闪过,我下意识地一瞟,忽然一双炽热的眼神望进了我的心底,霎时间,如同一缕阳光奋力穿透了乌云,投射下灿烂的光芒。驱散了一地地阴霾,我眉眼带笑地继续看戏。
我是不会欺凌她的,不是因为她姐姐的面子,而是因为她没有让我欺凌机会!
“是吗?”一声鬼魅之音突然响起,“那你信不信我有很多方法置你于死地,且不被任何人察觉!”
弘普一身玉色丝帛长袍,宽袖皂缘,梅园清风四起,腰里丝绦和着长袖宽摆,弥漫着淡淡梅香,飘逸儒雅。他慢步踱出,手中抱着一件白色的裘皮披风。
佳宁和宣柔待看清他的容颜后,赶紧匍匐礼之,而那个名唤茔儿的姑娘则愣愣地望着相隔不远的弘普,脸色苍白,身子开始颤抖不停。
现在才知道害怕?刚才那副指点江山的气势到哪里去了?
弘普一脸肃杀之气,眸光冷冽无情,脸色尽现狰狞之色。
一颗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渐渐沉醉在这宁谧的气氛中,忽然他转过头来,透过枝叶望着我,眼里蕴着浓浓深情,又夹杂着些许歉意、安慰和宠爱,落在我的眼里,渗透进我的心中,缓缓发酵成最醇香的佳酿,饮之,醉了…
深深地望了一眼,回头看向那乌喇那拉氏×籽茔,眉头深蹙,随手摘下一片花瓣,置于指尖,弹了出去,嫣红的花瓣飘炫着光束般美丽的弧度,向茔儿的脑袋上飘去,她过于震惊,一味傻傻地站在石桌前,不知躲避,花瓣飘过她的发梢,几缕黑色的发丝飘落,玉簪落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发髻飘散,丝丝缕缕飘散开来,划出黑色的弧线。
如果不是她那张惊恐的好似贞子般的面孔,这簪落发散还真是挺*****的。
轻叹一声,多么唯美的发落之景,多么败笔的惶恐之颜“若是我再听到你说她一个子的坏话,下次就不仅仅是发落了!”然后冷冷地睇了一眼已经没了魂落了魄的茔儿,阴冷地说道,“滚!”
只见宣柔和佳宁起身,向弘普福了福身,便驾着乱发披肩的茔儿施施然地离去,生怕慢了一步弘普改变主意将茔儿给‘咔嚓’了。
身后一股淡淡的茶叶清香,深深浅浅地将我包围其中,这是我送弘普用的香囊,他一直都带在身边,才有这熟悉的味道,我心里一酸,眼角泪如泉涌。
弘普从身后将我围在怀中,深深吸了口气,叹道:“终于清静了!”
我不由“噗哧”一声笑出来,明知故问道,“你怎么来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竹叶生枝(二)
“夜深了,怕你着凉!”说完步到我眼前,将手中的披风打开,帮我披上,系紧带子,然后牵起我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微凉的手指,“若儿…”
突然用力将我裹进怀中,吓了我一跳,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他是谁?”感到手腕仿佛被揉碎般的生疼,那劲道如弘普眼里骤然燃起的火,势不可挡的猛烈。气氛忽然静默得吓人,风吹动,梅树扑扑簌簌响了几下,梅花片片落地。
“呃…什么?”我有些傻傻的,反问了一句。
这前后变得也太快了吧!
“他是谁?”弘普将我逼到梅树下,眼直勾勾地望着我,“梅林边的那个男人,你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我总算回过神来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很熟?哪有!我们只不过刚认识而已!”
“刚认识?”他显然不信,看着我的眼光中充满了炽烈和执著,然后酸味十足地说道,“刚认识,你就对他那么笑!”
我看着他,心头剧震,揽腰窝进他怀中道,“他是谷蓝儿的五哥,刚巧碰见就介绍了一下!笑是礼貌,我总不能哭吧!”
真是个醋郎!
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
我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没有就是相互介绍一番!”
他眉毛一挑,猛地抓住我的手,低声道:“以后离他远点!我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
我嘴角抽搐,真想问他,你喜欢我跟谁在一起?
“为什么?”我淡笑蹙眉,“你还不是背着我勾搭小妹妹!贫什么只准你官家放火,不准我百姓点灯?”
“我没有!”他顿时脸一沉,恼怒地低吼,蓦地一愣,他眯起了眼看着我,隐隐透出笑意,“若儿,你在吃醋?”
“是啊,我就是吃醋了?”我大方承认,头仰起,眼睛迎上他,“怎么着吧!”
故作恶婆道:“你要是敢让那恶婆娘进门,我就带着晖儿离家出走!”
之所以会来这梅林深处,就是想引他过来,而我听到的,他亦都听到了,相处二十年,成亲两年,自然明白他对我的心不只是图新鲜而已!
这次他没有生气,而是轻啄我的嘴角道,“你离家出走可以,但是不准带那小鬼!”
捉着我的手,又很认真地说,“只能带我!”
我一听,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合着你真的想娶那女人过门?多一个人多一张嘴,不知道家里的粮食够不够养这么多闲人!也不知道她的饭量大不大!哎!看样子,以后要节衣缩食了!”
“你相公有这么不济吗?”他笑了起来,时间和地点不对,他不能做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趴在我耳边说道:“别担心,你永远是我宝贝的人…乌喇那拉氏×籽茔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也低声地笑了,毫不怀疑他的话,也附耳跟他说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本是他该对我说的话,可如今却反过来了。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只说了“若儿”两个字,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瞅了瞅四下无人,垫着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趁他痴迷间,转身逃离。
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我却深知他对我的爱,用语言无法阐述的炽热之恋。
怕是到死方休。
“我的表现你满意吗?”他三两步地追上我,帮我环于身前,帮我拢紧披风,轻吻我的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偷偷抿嘴而笑。就算再怎么大度的女人,听到有人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说出的话句句刺我旧伤,没冲出去扇她两耳光,已是我的忍耐的极限了。
而且那女孩的委实毒了些!原就不喜欢她的姐姐,现在连带着讨厌她一家人。
不能生育已经让我伤透了心,再被人说成是不会下蛋的女人,真真像刀子剜过般,我这人向来不大度,背着我说什么都行,但是前提条件是别让我没听见!
不过自己不好出手不代表别人不能出手,想到弘普教训她的那一幕,心里那个痛快,而弘普出手是我预料中的事。
他最容不得别人说我一句不好的话。
想来他已经知道我知道他跟踪我的事,也知道我等着他帮我惩治那小丫头,遂索性放开来,不再遮遮掩掩,咧嘴得意又满足地笑道,“满意,满意的不得了?”
他吁了口气,轻点我的鼻尖,故意七分感慨、三分抱怨地说:“我还以为你的心里没有我呢?”
我抬头一脸诧然,看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笑盈盈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他貌似幽怨地望着我,“自从跟你成亲以来,都是我在吃醋,而你呢?却将我往别的女人房中推,对我也总是若即若离。”
我无语。
天天都跟他腻在一起,也叫“若即若离”?
为他中毒、不孕、在鬼门关前溜了机会也叫不在意?
这家伙,真该拉出去狗头铡了!
我冲他翻着白眼道,“醋郎,不带你这么不讲理的!”
为他伤透了心,丫的居然落个不在乎他的罪名。
“你要是在乎我,干吗背着我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他将我抵到梅花树上,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小孩子般气性十足。
我叹了一口气,又回到了起点,你说夫妻二人,他怎么就没有我这般豁达的品质呢?
抬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和嘟起的唇,“相公,我和他拢共说了几句话,而且全程都有谷蓝儿在场,我们能做出什么亲密之事?再说了,你让我低调一些,不让我朝人群里扎,我不是听话朝人少的地方钻了吗?”
哎!被帅哥搭讪,能怪我吗?
这大体就是金子搁哪都放光,美女走哪,都有人瞟!
见他仍然一脸盛怒,不怕死地说,“再说你也没说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呀!”
见他阴沉着脸,我‘呵呵’大笑,“行了,别小气了!我不是速战速决,将他狠狠地甩了,跑到这幽林深处同你私会了吗?人家未婚男女谈情说爱钻高粱地,咱们已婚夫妻甜蜜一刻钻梅树林,怎么说也是咱们有浪漫情调呀!”
他听了我的话后,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尖,朗笑出声。
见他开怀大笑,我点着他的胸口道,“回去吧!生日宴该开始了!”
若不是弘历突然驾临,应该早就可以开席了。
弘普扣住我的欲走的身子,贴着我的身子道,“我不管,刚才你对那男人笑,我心里不舒服!”
烛火中,那撒娇的样子竟像是讨要糖果的孩子般。
我歪头笑道,“要怎么样,你心里才舒服?”
“我要你补偿我,补偿我!”眼中划出狡黠的流光,嘴嘟起,就要往我这凑!
我了然,主动地将两臂缠上弘普的颈项上,他身子微微一震,一个深深的吻落在我的唇上,温暖的唇覆了上来,辗转吮吸,灵巧的舌头撬开了我的牙关,伸进来挑逗着我的,霸道而又炽热,令我避无可避。
我象征性地挣扎着道,“有人!”
“不管!”他的眼中顿时情浓一片,抚摩着我的脸,忽而霸道地,又极其温柔地,覆住了我的唇,留恋地辗转着,我娇绵无力,任他索取。
脑子里昏沉沉的,我几乎就要被这阵热情所淹没。而胸臆之间一股火慢慢烧了上来,炙烤着我为数不多的理智,*****迅速蔓延,我的眼前一片迷朦,朦胧中感觉一只滚烫的手在我胸前肆虐,持续地为这段*****火上加油。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又或许只有短短一瞬,我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放开我,轻喘着气俯视着我,声音有些沙哑:“若儿,咱们回府吧!这礼也送了,人也见了,咱们回去吧!”
他的吻滑过面颊,逗留在我耳垂,许久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有点晕眩,隐约中感到一丝得意的笑容在他嘴角漾开。
一袭馨香甜甜地弥漫在我心里,抹去了羞涩,空留醉人的甜蜜。
“不要!眼见着宴席就要开始了!我礼都送了,怎么着也要吃点饭再走!”我拒绝,摸着空撇撇的肚子撒娇道,“相公,我饿了!”
“娘子,为夫也饿的很!”弘普搂住我,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如兰的气息让我心跳不已。
第两百一十五章竹叶生枝(三)
戌时,宴席开始了,弘历在随身太监的引领下坐到主位上,路过我面前时,不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太多情绪一闪而过,我假装未见,低头数着地上的石子玩!天太黑,蚂蚁们都睡觉了。明晃晃的金累丝蟒龙图饰随着暗色的绸缎袍衫在清寒的风中飘摆,走过我的时候,拳头紧握指节微微发白。
剑眉星目,俊朗异常,眉宇间勃发的英气越发显得成熟,现在才知道他不在是当年那个宝亲王了,而是那流传千古的乾隆爷,只是我注定跟他没缘。
古人男尊女卑根深蒂固,即便是这种小型的生辰家宴,男女也是分开坐的。
弘普、弘历、弘晓、弘融等几个兄弟一桌,我、敏儿、蓝若、谷蓝儿、还有几位弘氏的王府福晋一桌。
弘普与我们斜对而坐,虽然他一副若无其事、冷然淡定的样子,但我却每每逮住他瞟过来的眼光,只作不见,只是感到双颊骤然灼烧,心里除了惊异,更多的是悠然而至的羞涩,以及匆忙囊括的熟悉而诱人的甜蜜心情,掩不住的幸福挂满眉梢。
虽说是小办,但因为身为皇室嫡亲又贵为亲王,弘氏一脉,旁系姐妹、兄弟、妯娌还是很复杂和庞大的。所以还是来了不少人!抬眼略瞟了一眼,一共摆了八桌,每桌十人,这样的规模却也真的不算大。
在生辰之上就能体现出男女的尊卑之分,相比于王爷阿哥们,清朝的格格小姐们的生辰则比较从简了,来到古代二十年,除了满月、周岁、成人时摆酒、请客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小聚庆生。嫁给弘普后,我越发懒得操持了,而且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雍正死了,弘历登基,阿玛高升,弘普任职、晖儿出世,静雪殁了,绣云疯了!我的生辰除了弘普、额娘和少数几个亲朋好友记得外,便也没人想的起来,不过是约上一些玩的来的朋友一起乐乐、闹闹。
好在我并不热衷于这种费钱费力又没意义的生辰,所以并不觉得遗憾和委屈。
只是无论怎么从简,寿面是要吃的,成亲前都是额娘亲自煮的,成亲后额娘就将这个接力棒递给弘普了。
别看弘普是阿哥出身,可是却也能烧的一手好面,当然那碗好面,是在几锅糊面中升华二来的。
不过在古代,让一个男人为你亲自下面,却对方还是贝子阿哥,可想那份情可不止一碗面得情。
弘晓的生辰宴会,虽然比不上皇宫夜宴上的菜肴来的丰盛,但是却也是品种繁多,席上摆满汉族南北名肴和满、蒙、维、回美食。那上面,燕窝口蘑锅烧鸡、红白鸭子、鹿筋拆肉、脍银丝是汉族北方名菜;酒炖八宝鸭子、冬笋口蘑鸡、龙须馓子、苏州糕等为汉族江南菜点;鹿尾酱、烧狍肉、敖尔布哈(奶饼)、塞勒卷(脊骨面食)等为满洲肴馔;额思克森、乌珠穆泌全羊、喀尔喀烧羊、西尔占(肉糜)等是蒙古名食;谷伦杞、滴非雅则、萨拉克里也等是维吾尔族名菜,粗略统计,竟有几十种。
不禁有些心酸,想到这酷寒之夜,城外的难民喝着看不到米的清粥,盖着被不遮体的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而身为皇室本应于民同苦乐的我们,却在着大肆庆祝。
‘幽思’亭前的简易戏台上,打扮的十分妖艳的美貌舞女正在婀娜起舞,廊下乐师们演奏着悠扬乐曲;丫鬟们正川流不息地为各桌奉上美酒佳酿。
一曲终了,舞女翩然退下,早已等候在旁的丫鬟上前为众人倒满了樱花酿,用银叉将桂花饼切成小块放入银盘中,众人这才推杯换盏共庆中秋,佳酿入喉皇上便向我投来一抹了然的目光,我忙低了头小口地吃着鲜花玫瑰糕。
每年农历四月,当玫瑰花盛开之际,清宫均派人去民间采购鲜玫瑰花。购得后洗净晾干,磨成细粉,和以面粉、蜂蜜,做成饼,蒸熟而食。
玫瑰花糕其味芳香甘甜,精致丝滑,入口即化,樱花酿味美甘醇,淡香扑鼻,堪称人间绝品。
来到古代,发现古人热别热衷于举办宴会,春节宴、中秋宴、端午宴、元日宴…还有举世闻名的‘千叟宴’。
只是他们举办宴会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水深火热中的老百姓呢?
我从不认为自己有悲悯之心,不过却也会一些碎银在年老、弱小乞丐的碗中。
而今亲眼目睹这么多灾民的惨景,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丰盛的美食?
“轩儿,再想什么呢?别只吃糕点,多吃点菜!”身边的敏儿,拉了拉我的手臂,将我的思绪拉回桌前,夹了块扒羊肉放在我碟中。
我冲她一笑,夹起来吃了!
“想什么?当然是想二哥喽!”挨着我坐的是弘融的福晋瓜尔佳氏×雨瑶,望着我嬉笑着将敏儿的话顺下去。
因为弘融和弘普是亲兄弟,所以我和她的关系不错,弘普不在的时候,她总是有事没事地跑去找我唠嗑,妯娌之间的感情自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