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来人是谁,我没有兴趣知道,但是弘普还是被我撵去了!如今我境况已经很是尴尬了,若是再落得个耽误忠臣商议国家大事的罪名可真的就是红颜祸水,妲己、玉环之列了。弘普走后,菊儿备了些热粥和小菜给我送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又像是整夜未睡,充血而至。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就红成这样?”我掀开被子一角,切切地询问道,“是科洛塔给你委屈受了,还是其他丫鬟说了些让你生气的话?”
“别动!身子还虚弱着呢?怎能随意掀被下床呢?万一风寒侵身,又是一番折腾了!”菊儿见我欲起身,立刻将端粥的盘子放在桌上,跑过来将我摁回床上躺着,将被角重新掖好。
“好,我不动,我就这么坐着等着你将饭菜送到我手中!”我听话躺回软被之上,翻翻眼皮无奈道,“不过是风寒,又没缺胳膊断腿的!”
看见菊儿怒睁的圆眼,立刻噤声不语,看到她红肿的眼,拉着她帮我掖被角的手再次问道,“你还没说,谁将你欺负成这样了呢?”
“除了你谁敢给我委屈受?”菊儿反握着我的手,第一次没有用奴婢二字,语气中带着恼怒的冲,后又觉得自己越举了,眼眶盈满泪水,“主子,菊儿方才冒犯了!”
我摆摆手,笑道,“你知我从未将你当过奴婢看待,对我有什么不满只管道来便是!”
菊儿服侍我这么多年,一向守规守矩,不管我如何说都谨守主仆之道。不过有时气不过我也会唠叨抱怨两句,但都是为我好。
“奴婢哪敢对您有什么不满!只是替你不值和心痛!奴婢从小跟您一起长大,何曾见过你受过这般委屈?你怎就甘心被那郭氏如此糟践!格格,奴婢这是心疼你呀!”说完双眸噙泪,扣着我的手有点重,“格格又何苦为了她而气成这样!伤了你的身子只会让她们更开心!贝勒爷眼里只有你,即使…奴婢看着你跟二爷走过来,奴婢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在二爷的心里,谁也比不上!”
我虽和菊儿情同姐妹,可是关于清吟和弘普在江南的一段她并不知情,我知她心疼我,主仆十几年,她对我的感情不比除弘普之外任何一人亲人来的少。
每每我受伤、生病、卧床不醒,揪心的人中也有她。
这样的姐妹之情在现代是很难见的。
“菊儿,我知道你为我好!昨日高烧不全是因为她!”我拉着她的手,眼里同样盈满泪花。
菊儿只知我不能受孕,却不知有人陷害!当然我定不会让任何人知晓的,她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奴婢,她有家庭、有孩子、有老公,我不想她因我而受到任何牵连。.“格格,奴婢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你能珍视你的身子!”她望望我,终究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方桌上,帮我盛起米粥和小菜来。
用过米粥后,身子暖暖的,整个人也精神许多,便想着出去走走,透透气。
菊儿自是一番劝阻,见我心意已决,遂将我全身包裹严实,生怕再受风寒!
深秋的季节,院落的花儿早已凋零,满院子秋叶飘零,虽然充满忧伤,又别具一番风情。
游走在庭院中,忽听有几声娇笑声传来,透过葱翠的灌木看过,依稀觉得好似弘普的三位侍妾。
本想转身到别处游玩时,忽而听到一声柔和清雅的声音响起,静寂的园子分外清晰,“玉雪姐姐到底是有福之人,等了两年,终于等到爷的宠幸了!”
爷的宠幸?四个字眼勾起了我的心魂,脚不由自主地朝小亭处移去,透过枝叶看向亭中的女人,清吟一改平日的素妆淡着,身着红艳艳的披风,脸上也化起了喜人的妆容,如果之前的容颜是清丽脱俗,那么现在的容颜则是惊艳妩媚,只是神色依然略显清冷。
不过短短的几日时间,便有这么大的变化?还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这应该是为吸引弘普的眼球而改变的吧!
要知道男人多喜欢善变的女人。
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看自己变得有多快。
说话的人儿,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肤,杏眼柳眉,围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秋风中倒显得越发的亭亭玉立。
她是周可学之女周瑾萱,无论从现代角度还是古代角度,她都是个标准的美人,只可惜嫁给了弘普,落得个独守空房的寂寞等待!若是嫁给其他王公贵族,应该也会备受宠爱的吧!
“恭喜姐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说话的一个身段较为圆润的姑娘,虽不若清吟美艳,亦不若周瑾萱温顺,倒也让人亮眼,清脆的声音,给人感觉个性应该很直爽,她便是弘普的第三位妾氏喜塔拉井然,恭维清吟之后,又不免有些自怨自艾道,“而我们,却不知何时才能得到爷的宠幸呢?”
“两位妹妹不用心急,玉雪等待这么久,比谁都明白这等待的苦!若有机会,姐姐自会在爷面前提及两位妹妹的!雨露均沾才是妻妾和睦、家族兴安之道!如此这般才能让爷更好地为朝廷办事!”清吟缓缓地喝了一口水,脸上的笑意盎然若春,不知因两位妾氏的恭维之话,还是弘普全段时日的宠幸?
总之得意之余又不望大义凛然地宽慰其他姐妹的心。
她这番说的有情有理,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原来她比我深谙皇室妻妾知道。
这番话怕是在明褒她暗贬我吧!
我苦笑!是呀,比起她上位,两名妾氏更期待着我下位。
她们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弘普的心在我身上,只有将我打垮,她们才能有一线生机上位。
虽然清吟也是个很强大的对手,但是弘普对我的感情,两年来她们是了解的,自不是谁能比的了得!
如今清吟获得宠幸,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个机会,是一道曙光。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宠幸了一个,没道理其他两个没机会。
其实她们没有期许能得到弘普的爱,只希望能有一个子嗣巩固她们地位的时候陪伴她们度过漫漫孤寂的人生道路。
“是呀!那嫡福晋霸占爷太久了,也该是让位的时候了!”喜塔拉井然张望一番,见并无可疑之人,遂长嘘叹道。
四下无人,三个被我长久压抑的女人终于道出了自己积怨已久的话。
想想也不怨她们,若是我,独守空房这些年,早就撂挑子闪人了。
她们思想自没有我开放,嫁一个人,便一辈子都是他的人!即使守活寡一辈子!
“妹妹,别怪做姐姐的不提醒你,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随便外说!否则被有心人听了去,妹妹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清吟沉声提醒道。
早已知道她原非表面上那般清幽。
可是今个才知道她早已风云暗涌了多年,三言两语便能加深侍妾们对我的仇恨。
我以为我挺会为人的,可没想到她比我更谙这拉拢人的门道。
“这话我也只敢在姐姐面前说道说道!”喜塔拉井然也知自己说过,遂笑着讨好清吟道,“姐姐跟我们都是一路人,自是明白咱们的心思!”
“好了!这话也就说到这里,万不可再多讲一句!”清吟冷颜再次申明道。
“知道了,姐姐!我见姐姐这几日,喜爱清淡味酸的食物!是不是有了?”刚住嘴没两秒钟的喜塔拉井然望着清吟手中的酸梅遂转移话题道。
“我一向偏爱清淡味酸的口味!尤其这几日,天闷,越发想吃了!”清吟望着手中的酸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轻轻地说,“再说也没那么快!更何况爷总共也没上我那里去几次!”
“姐姐可不能这么说,我听嫂嫂们说,喜脉之事,因人而异,有的人一次就有了,有的人天天乘宠也怀不上!”然后又挨近清吟几分,巴结道,“我看姐姐就是有福之人,说不定这肚子里,已经有了爷的血脉也说不定!”
血脉?怀孕?头有点懵!
不想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的!
想想清吟的话,却又不免冷笑,这想炫耀弘普怜她之心思也太明显了吧,几次?若我没猜错!弘普总共就去过她那一次吧!
当然弘普也可背着我去,但是那样的情况我是不会相信的,若两人都什么,早两年就有了,不用我今日这般逼迫。
她这么说大概是想巩固她第一侧福晋的位子,二怕是想借由这绯言传入我耳中,让我和弘普心生芥蒂。
若我没有识破她的嘴脸,我或许会中的她的计。
想想自己真可笑,竟沦落到听人墙角的地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想来弘普已经会完客人了。
正转身准备离去时,没有注意脚下的树叶,发起‘沙沙’的响声,引起亭中女人的注意。
“谁?哪个大胆丫鬟,敢偷听主子的谈话!”率先大声质问的是喜塔拉井然,尖细的声音有点刺耳。
我本想学着猫儿叫几声,可是想想她们大概没书中说的这么笨!
于是拍拍身上的灰尘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
亭上的三个女人,看见我的身影表情各有所不同。
周瑾萱和喜塔拉井然的表情倒是很相似,脸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几许惊恐、错愕,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倒是清吟的表情镇定多了,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三人见我来,忙起身迎接,缓缓地向我福了福身,“不知福晋到来,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我冷笑,这冒犯是指刚才背地里的指责,还是…
我淡淡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清吟的跟前直视着她,她的眼中仿佛罩着一层薄雾,若有似无地掩盖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情绪。见我这样看她,她微微一怔,与我对视了一眼,勉强笑了笑,就有些不自然地转了眼去。
倒没有前个斥责我、讥讽我的架势。
我一伸手虚扶了一下,淡淡地说了句:“自家姐妹,不用这般客气。”
“我也是一时无聊,游园观光,正巧听见这亭中有人说话,便来看看,看见三位妹妹在亭中谈的很是投机,这才忍不住过来想同三位一同闲聊一下打发一下时间!”见她三人有些局促不安,我便豪不客气地略过她们的身边,坐上她们坐暖的石凳上,捏了个石桌上的果子塞进嘴中,而后笑着说,“我的贸然到来,没有打搅到各位的雅兴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弘普的到来
即便她们知道我偷听,可是在我不承认的情况下,她们也断不敢给我安上偷听大罪的。其实她们更希望我佯装不知。
七出之条,弘普最忌讳的就是搬弄是非、乱嚼舌根。尤其他的妾氏嚼的还是他妻子的舌根,他是最看不惯别人说我丁点不是的!若是被他知道,什么也不会说,一纸休书潜她们出府。
而古代,被休回去的女子,别说找夫家,即使在娘家的日子也是很难过的,她们不像我,自是会有很多顾虑。
“没有!”三人这次倒是心有灵犀,齐声回答道。
“既然没有,都别站着了,坐吧!”我喧宾夺主地招呼道。
望了望清吟,我虽然落败过你一次,但却不代表我就此颓废下去,无法生育或许对思想保守的古女来说犹如灭顶之灾,而对于我更多的只是伤痛,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而伤痛,为我被人算计四年的伤痛,并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
反正我也不想像满儿额娘一样,嫁给阿玛近三十年,一直都在为他生孩子,那种生育之痛她可以当作王爷对她的爱,可我不行,将一辈子都耗费在为男人生孩子的事上,我做不来。
不能生育也是一种解脱,至少让断了大家的希冀,老天对我并不薄,它没有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因为我有了晖儿,他是我和弘普的结晶,这已足够了。
自我坐下后亭子里一片寂静,站立在我对面的清吟望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周瑾萱和喜塔拉井然望望她没了注意,却又不敢怠慢我,只有无声地将石桌上点心像我跟前推,招呼着我吃好、喝好,不敢像刚才那般多言多语。
她们不开口,我也不想说话,捏了一个梅花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瞥过头假装欣赏园景帝望向亭外,满园的落叶分外地显眼…
“昨个听爷说,姐姐受风寒袭身,昏迷一天一夜之久,怎么这才刚醒,就出来吹风了呢?应该多休养几日才是!万一有个闪失,不是让爷和咱们都挂心么。”在数到第九十九片落叶后,一直都不知道在思量什么的清吟突然开口说道。
虽然我因风寒昏睡一天一夜的事并没有惊动府邸太多人,但是她若想知道并不难。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用这件事来做开场白!怎么想从暗斗转为明争?
她是想告诉我,我昏迷期间弘普有找过她?或许她并不在乎我是否相信,她这么说只是想让其他两位侍妾知道。
我等到第一百片落叶降落下来的时候,沁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妹妹还真是有心了!只是这次真的没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不过是身子有点发寒,吃了点大夫开的药发发汗也便无事了。因为没大碍,也就没敢惊动额娘和三位妹妹,怕你们为我担心。原以为吃吃药就过去了,没曾想相公太紧张,硬是逼着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为了看紧我,更是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让证明什么?我只是想告诉清吟,即便她害我没有生育的能力,可在弘普的心里,我依然是最重要的,即便我在昏迷当中,我也很自信弘普会寸步不离的守候。
所以她挑衅的话并没起到任何作用,只是让她自找难堪而已,让别人更加清楚她的企图心。
原本她就在孤注一掷,她以为我在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后,总会像别的女人那般疑神疑鬼,可是我却如此坚信弘普对我的感情,她现在欺骗不了自己也欺骗不了别人。
果然她脸色一冷,身子轻微地颤栗了几下,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地走出不孕的痛楚,反击她的争宠。
“刚无意中听到井然妹妹恭喜谁有喜了?”我故意撇过清吟平坦的小腹,面不改色地轻笑道,“是玉雪妹妹吧!真有这事?找大夫瞧过了吗?确认了该早点通知爷知道,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欢孩子了!咱们贝子府也该热闹热闹了。”
这话倒是有些违心,谁都知道弘普最不喜欢孩子,就连唯一的晖儿他都怎么待见和亲近。
当然这个中缘由只有我知道。
“姐姐开玩笑了,妹妹哪有这么好的福气!都是妹妹们逗我的玩笑话!”清吟笑容一僵,垂下了眼,仿佛有些无奈似的一笑,“不过是几宿,怎么就那么容易怀上呢?若是那般,想来爷也是儿女…”
说完她抬眼看向我,眼中有着羡慕,有着讥讽,有着挑衅,还有那么一丝她极力隐藏着的阴沉情绪,“爷是个痴情人,这么多年都一心一意的对姐姐,不管以后怎样,姐姐你终究是个有福之人。”
我心里有些堵,她这些话句句温和,可我句句听着别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生硬地扯了扯面皮。
不禁满腔怒火,她是知道我为何不孕的,她也是凶手之一,可她半点愧疚不曾有,反而心安理得地在别人跟前揭我的短。
我知她这是故意在攻击、羞辱我,让我发火打她!
然后第二天便会有嫡福晋仗势欺人殴打新宠侧福晋的流言传出。
若我忍着不发火,亦中了她的招!依然会有堂堂嫡福晋任由她一个侧室欺凌的蜚语传出。
我并不像隐忍什么?只是因为她的话,我气的浑身颤栗,就连打她的力气都没有。
她顿了顿,突然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脸色更加温柔,“我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人得学会知足,懂得守本分,我并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像您一样孕育一个和爷共有的孩子,然后什么也不想地守着爷,守着我们的孩子过一生,我并不奢求爷的心里只有我,我只希望他的心里有我们母子,这就够了!姐姐,你说我的要求过分吗?”她抬起头看向我,嘴角儿翘了翘,目光咄咄。
我一怔,她这是想将我往绝路上逼,看来她今天是非逼我出掌了才满意!努力呼吸着空气,只觉得从方才就一直强压着的厌烦情绪呼地一下冲了上头。刚要张口,一个清朗近似阴冷的男声突然从亭外传了进来,“哼,说得没错,人要学会知足才长乐…”
我猛地回过头去,弘普正负手站在亭下望着这边儿,脸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和阴沉,只是翘起的嘴角儿略带了几分嘲讽,见我回头,他眼光一柔,带着几许了然的抱歉,看着如救星般的弘普,心中的委屈便大肆蔓延开了。
弘普来的确实很是时候,明眼人都看的出,他是在向着我,替我出气的。
我对清吟的掌击和怒骂都不及弘普这句冷冷淡淡讽刺意味十足的言语来的伤人。
回头,清吟苍白如雪的面容瞬时映入眼帘,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弘普,她的嘴唇有些神经质地颤抖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站在下方的弘普,隐约泪光闪烁。我低低地呼了口气,那双眼睛中流露着恐惧、害怕,还有深深的受伤…她突然一低头,弯身福了福,“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爷…”井然和周璟萱赶紧跟着福身。
我也在思量着弘普什么时候跟我一样有偷听人墙角根的习惯了。
果然是妇唱夫随。
“若儿。”正在思量中,弘普的声音低低地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啊!”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才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弘普不顾清吟她们在场,将我拥入怀抱,我因怒意而隐忍的身子越发地颤抖。
“弘普!”这个时候,我没必要再强装坚强,我回身窝进弘普的怀抱,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刚想大哭一场,想起清吟和两位妾氏还在亭中,遂将流出的眼泪又逼了回去,垂下眼定了定才仰起脸笑问他,“你怎么来了?”
“商议完事后回屋见你不在床上等我,就出来找寻喽?”弘普知道我的委屈,我的苦楚,遂故意说着逗乐的话哄我开心,可暧昧的字眼却让井然和周瑾萱脸一红,而清吟则是煞白吧。
“我又不是不识得回屋的路,不需你来抓捕归案吧——”弘普的出现打破了一切流言蜚语,弘普的呵护再次鉴定了我在这个府上打不倒的地位。
“生病之人,本应该在床上歇息,趁我不在溜将出来玩耍,还不该罚?”说完宠溺地勾了一下我的鼻翼。
亲昵之状,任谁看都像发自内心。
这样的弘普是她们不曾见到的,平日里他连笑都是很吝啬的。
“喀啦——”一个小石子蹦蹦跳跳地从我身后滚落了过来,我偏转了身子看去,发现清吟一手捂着嘴,一手护住腹部,往后退了两步又站定了身子,眸子却瞪得大大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化解隔阂
我与她目光一触即离,心里正觉得有些别扭,一只温暖的手轻却紧密地握住了我。我抬头,弘普冲我微微一笑,回头冷着一张脸对亭里的三个侍妾说,“没什么事就回屋歇着吧!以后别围在一起乱嚼舌根了,多嘴多舌之人,贝子府不需要!”
说完也不管清吟他们,回头帮我理了理有些散开的披风,顺了顺散落的发髻,大手牵着我的小手,大步离去。我下意识地回头看看清吟她们,只见清吟脸色苍白如雪,身形一动,踉跄倒退几步,被两名侍妾及时稳住,白米细牙正紧紧地咬着嘴角儿,这样她还真可怜。
想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倒也不无道理。
而周瑾萱和喜塔拉井然好似还未从弘普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望着弘普拥着我相携而去的身影,嘴一直都处于微张状态。
未及细看,弘普已低了头对我霸道地说,“看什么呢?她们有什么好看的?你的眼睛只准看我。”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亭中的女人听到。
然后便听见‘劈里啪啦’心碎的声音落一地。
我知道弘普这是在替我出气,不免感动地窝进他的怀里,略带哽咽的声音轻轻地说道,“谢谢!”
“对我永远不要说这两个字?”他捉住我的手怀上他的腰,亲吻我的额际,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让你受委屈才是我的不是!”
“弘普,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就足够了!”我垫起脚尖吻上弘普的薄唇。
弘普因为我主动的亲吻而震惊,惊喜过后拥紧我的小蛮腰贴向他的健硕的身躯,加深这个吻,时间不长,却让我对他有些疏离的心再次紧紧相连。
自将弘普送进清吟房里开始,我们之间像隔着一层膜,总是无法走进彼此的内心。
一吻过后,所有的心结和隔阂都已化解。“我的若儿又回来了!真好!”弘普轻轻掬起我因呼吸急促而双颊晕红的脸,用大姆手指摩挲着我的唇,我的鼻翼,还有我泛红的脸颊。
略有写粗糙的指腹滑过我柔嫩的脸颊,牵引起我小小的颤栗和痉挛,不禁又红了脸。
弘普轻笑,“还这么容易敏感?”
“你…”我恼羞成怒的掐上他的腰际。
“哈哈…”见我有些生气,遂拿开放在我脸上的手,牵上我抵在他胸前的手,开怀大笑。
一阵轻微却有些冷冽的寒风迎面刮过,我下意识地偏转了头伸手挡住了面部,一转眼间,却见清吟她们还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只有衣角儿随风飘摇着…
我知今日之后我和她之间的争斗已经升级,可是突然间什么也不怕,体内充满了无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