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冬梅没见过,乌云珠便指着自己手上戴着的东西细细的解释道,“这可是好东西。呐,这叫半指儿。”说着灵活的动了动自己露在外面的十根手指。接着又拿起身边的另两只只有手的大概轮廓的手套解释道,“这个就是全指啦。”说的同时将半指脱下来,转而换上了全指给冬梅演示起来。
看的冬梅忍不住称赞道,“主子做的东西真好!”
手里拿着自己几天来辛苦的成品,乌云珠也满意的笑了。
果然,比起筒状的手焐子,她做的手套戴起来要方面多了。不管是写字还是骑马都可以戴着,而且保暖功能也丝毫不逊色。
于是,试戴成功!
之后,乌云珠将它们连同之前绣好的品月缎雪灰竹子荷包一起用绸布包了起来,小心的放在卧房的方角柜里,准备下一次胤佑来时,再亲自给他一个惊喜。
收妥后,她方觉察自己有些饿了。于是,便吩咐冬梅取了些点心来,用过些许,再看外面时已经是日头西斜了,接着便起身去了小厨房。
因着这几日胤佑都是很晚才归府,所以乌云珠送点心的时间也随之延后了不少。
自过了立冬之日,便是冬季进补的时候到了。民间早就有立冬补冬的习俗,但进补时,最好先做引补以使肠胃有个适应过程,所以乌云珠前几日送去的都是些汤品。
经过细心的观察,乌云珠知道胤佑这几日正为了朝堂上的事心烦不已,于是今日便换了个花样,准备做些小麦粥。小麦粥有养心除烦的作用,此时送给他享用正有对症之效。
简单的几道手续,小麦粥就出了炉。打发冬梅送走,乌云珠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感又回了屋。
她心里还惦记着空间里的那本民间小故事集,别看只薄薄的一本,却很有意思,现在回去正好可以接上昨天的部分。
前几日意念使用过度的症状,在经过两天的休养之后就完全恢复了正常。所以,她才能如此惬意的从空间里瞬移出书来看。万幸!
至于李佳氏和小纳喇氏两人,打从上次的相聚之后,她们对乌云珠直接改行了完全无视的态度,让乌云珠对还封存在空间里的那碗无毒燕窝的疑惑更加深了几分。遗憾的是,至今她还是毫无头绪。
这边乌云珠悠悠闲闲的过着小日子,中院里的纳喇氏却一刻也不得闲。此刻她正抱着一碗黑如墨且散发着怪味儿的药汁一口气灌进了口中。放下碗的那一刻,迅速接过秋嬷嬷递来的蜜饯塞进嘴里,同时那难耐的苦味令她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秋嬷嬷,额娘送来的药还有多少副?”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可见她已经苦到了何种地步。
见自己从小奶大的主子要忍受这般的苦楚,秋嬷嬷的心里自也是不好过,便借着收回药碗的机会稍稍别过了脸回道“还有一副了。”
蜜饯入口,刚才那股令人作呕的苦味总算被压下去了几分。只是,“吃了这么许久,也没个动静。也不知这次的药有没有效?”
将蜜饯碟子和药碗一块儿放在托盘上,秋嬷嬷这才回过了头,正视着纳喇氏说道,“主子切不可如此说!这次的药可是太太千辛万苦求来的,若主子这样,岂不是伤了太太的心?”
顺势倚在秋嬷嬷的身上,纳喇氏难得的露出了她弱势的一面,“我自是知道额娘的苦心,可是,这总也是不起效,何时才是个头呀?怎么我就没有郭络罗氏的好运也遇上了个高人呢?”
像小时候一样,秋嬷嬷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轻轻拍打着倚在自己身上的纳喇氏,无声的安慰她。
黑夜就像一块幕布般迅速覆盖了原本的天空,大地的一片漆黑被若干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缀着。
卧房里,已经换好寝袍的乌云珠还抱着从空间里转移来的故事书不撒手,另一边打着络子的冬梅不时抬起头来查看一下蜡烛。屋内的气氛静谧而安详。
直到,院外的一阵喧闹声传来。
片刻,乌云珠不舍的把埋于书本中的头抬了起来,对着不远处一头雾水的冬梅吩咐道,“你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是。”本就准备自告奋勇的冬梅得了吩咐立马答应着出了屋。
刚掀开正房的厚门帘,就见小桂子正朝她这里过来。瞧见冬梅掀了帘子走了出来,他便小跑着上前道“冬梅姐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院门被关着,冬梅只能从声音里判断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正从门前经过。
“是西北方的冷院走水了!那些人得了消息都朝冷院赶呢。”
小桂子的话听得冬梅好不吃惊,要知道前些日子才关进去一个伊尔根觉罗格格,怎么还没多久就突然走了水了?得了消息,冬梅马上就欲转身回屋禀报于乌云珠。
这时,对面的小桂子又出声道,“刚才贝勒爷经过门口给主子留下话,奴才急着回,还请冬梅姐姐帮个忙。”
听他如此说,冬梅立刻嗔怪了他一句,“怎么不早说?快跟我来!”说完就前边带路,领着小桂子一起进了屋。
“奴才小桂子给主子请安。”这是他自上次被乌云珠教训后第一次走进正房,此时的他和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乌云珠也看出了小桂子的变化,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明显的稳重多了。但是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当下,她便开口道“起来吧。”转头看向冬梅,“你可打听清楚了?”
“是西北的冷院走了水。具体的小桂子知道。”
得了冬梅的暗示,小桂子立马跪到了地上,同时回道“确是西北方的冷院走了水,刚才贝勒爷正经过门前,见奴才正站在门边,就嘱咐奴才带话给主子,让您呆在院子里别出来。”
沉吟了一下,乌云珠随即吩咐道“小桂子,你先回去吧。”
“是。”得了吩咐,小桂子恭敬地退出了正房。
见小桂子退了出去,乌云珠转头对冬梅吩咐道,“冬梅,更衣。咱们去夫人的院子。”说着就起身走去卧房。
跟在乌云珠的身后,冬梅迟疑道“主子,贝勒爷不是留话儿让您呆在院子里吗?”
一边找衣服,乌云珠一边说着,“要是真的听了他的话,恐怕以后你家主子我又不得消停了。”
听得似懂非懂,可冬梅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简单的换好外衣,披好斗篷,由冬梅打着灯笼两个人一路小心的出了院子。
守门的小桂子瞧见了这一幕,本欲上前,结果刚踏出一只脚,就又马上收了回来。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又转身进了院。
一路上,乌云珠的脑子一直高速的运转着。现在的天气说是天干物燥一点也不过;况且,自入了冬以来,一场雪还未下过,加上这时又是北风呼啸;还有,早就听说冷院里常年没有人清理,里面恐怕是荒草丛生,现在又是冬季,全都干枯了的草。综合以上的各条,这场火恐怕都不是那么容易就灭的。想到这里,乌云珠的心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间,中院到了。
灯火通明的堂屋里,已经到来的三个女人都坐在各自固定的位子上。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担忧之色。就是不知这忧又有几分是真的。
站在乌云珠身后的冬梅,看见眼前这情景,瞬间明白了刚才主子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非常时期,在场的几个人也都没有多言语,只是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空气里一片安静。
不断地有丫鬟回来禀告最新的消息,当四更天的打更声响许久,才传回了大火几乎已经完全扑灭的消息。
随之,一夜都没阖过眼的胤佑走了进来。充血的双眼,憔悴的脸色,都是昨夜留下的印记。看见乌云珠出现在堂屋,也是一夜未眠的境况,他不禁皱了皱眉。
因为马上就要到上朝的时辰了,顾不得全身的疲惫,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朝服便出了门。
纳喇氏自己也是困得不行,下令今日的请安取消,便也让众人散了。
整个过程,谁也不曾提及那个被关在冷院里的人。就像她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这一天,七贝勒家的后院异常安静,几乎各位主子都在补眠中度过。
跟着熬了一夜的王嬷嬷也被小纳喇氏放回了屋里。只是,她却没有睡觉,而是僵坐在床边,脸朝着冷院的方向,盯了良久,良久…
第29章
安静的卧房里,披着锦袍的美丽女子正透过微启的窗子瞧着屋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发呆。
就在这时,一个说话声音从她身后传了来。
“主子,才刚睡醒就来吹冷风,您也不怕着凉?”冬梅嗔怪着走上前去将乌云珠打开没有多久的窗子关了起来。
没有在意冬梅关爱的责怪,乌云珠仍旧盯着窗子的方向没有挪动半分,径自开口道,“下雪了。”
转过身将新添好炭的暖手炉放到乌云珠手上,冬梅跟着附和道,“是啊。”之后她又接下去道“奴婢听春玲说,从早晨主子回院后不多时,这雪就下起来了,到现在都没停过。主子和奴婢那会子还正睡着,所以才不知道。这还是今年的头场雪呢!”
“是初雪啊,好大的初雪。”乌云珠低下头,调整了下手炉的位置,嘟囔了一句。心里却在想着,这么大的雪,像昨晚的大火消灭它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这时机还真是…
兀自整理着乌云珠身后的床铺,冬梅心里也是如此想着。只是,唉,这一切都只能说是命呀!
回过头看乌云珠还站在那里,便出口提醒了一句,“主子,饭还在炉子上热着,您今儿个都不曾用过,要不要吃些?”
摸着有些瘪的肚子,乌云珠失笑的说道,“你不说还不觉得,现在听你一提,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快呈上来吧。”
“是。”冬梅答应着出了屋。
午时的阳光打在地上摞起的厚雪上,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冷冽之美。
因熬了一夜,早饭又没用,所以上来的几道菜都是以清淡为主,最后的甜品上了一道酒酿圆子。
尝了一口,乌云珠叹道,“春玲在厨艺一道却是颇有些天分,这道酒酿圆子,前些日子才教了她一回,今天竟是能做的似模似样了。”
看主子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挫败感,冬梅无良的笑道,“那是。主子不凡,底下的丫鬟自当也都是个个的不一般了。”
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酒酿圆子,乌云珠对着冬梅这个无良的丫鬟狠狠地瞪了一眼。“真是不害臊。如今连自己都夸上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丫鬟啊?”
对主子假意的生气反驳冬梅不示弱的回了句,“奴婢这可都是和主子学的。”
正当她们斗嘴斗得热闹时,从门外突然传来了春铃的声音。只听她高声道,“主子,青儿姐姐来了。”
一听是纳喇氏身边的大丫鬟,乌云珠哪敢怠慢。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小碗,出声道“快请她进来。”
“是。奴婢遵命。”回话间,就见厚门帘子被打了起来,一个身穿葱青色冬衣的丫鬟走了进来。
瞧见乌云珠,未语先笑。“奴婢青儿给叶赫那拉格格请安。”
“快起来。究竟何事,夫人竟还在大雪天差遣姐姐来了?”后面的这个问题才是乌云珠最关心的。
收敛了些许的笑容,青儿回道“是这样的。头午时,春巧去了。夫人担心那时候格格还在补眠,便差奴婢晚些时候再来。这不,一过了午时奴婢就赶了来。”
去了?乌云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去了就是死了的意思。“春巧,死了?”
看乌云珠带着吃惊的脸色,青儿继续道“是呀。夫人想着,格格毕竟和她曾是主仆一场,给您通个信儿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才差了奴婢前来。本来,夫人是想等她改好了,再将她送回来的。谁能想到…”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夫人说了,为了补偿您,明天她会亲自挑个好的丫头给您补上,让您莫要对这件事太过挂心。”
如此客气有理的话乌云珠当然要顺着接下去,下一刻就听她说道,“夫人的好意,我自然是知道的。既是如此,冬梅?”
站在一边的冬梅听到乌云珠叫了自己的名字,马上恭敬地答道“是,主子。奴婢在。”
“取十两银子给青儿姐姐。”
见冬梅应声去了卧房,乌云珠这才转头和青儿继续道“这十两银子还请姐姐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虽是不多,却也足够帮她好好置办后事了的,这也算是全了我们之前的主仆之情了。”
见乌云珠说的情真意切,青儿也不好推辞。想着夫人不过是直接吩咐将春巧卷个席子运出去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后事可言。只是,她却不是多事之人,这档口,话是不能多说一句的。想着,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也是春巧的福气,帮她办了也就是了,自己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如此打算着,青儿不由的说了句,“格格果真是菩萨心肠。”
耳边听着青儿的奉承话,乌云珠却没觉得有半分喜悦之情。只是脸上还要强笑着,“青儿姑娘客气了。”
传了话,取了银子,青儿便告了辞。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院门口,乌云珠身边立着的冬梅便急着道“主子?送药的那日奴婢分明看得清楚,虽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可是却绝不至死!主子,这是…”
伸出右手挡住了冬梅接下来要吐出口的话,“别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也不准再提。”
“可是…”在乌云珠凌厉的视线下,冬梅硬生生的咽下了要吐出口的话,点了点头。
乌云珠料想着,今日出了这多事也该平静的过去了。谁知,就在它要结束之时,又一个刺激的消息传了来。
“主子,主子?”
正伏在书案上宁心静气练字的乌云珠就听见冬梅久违的急迫声传来,接着,喘着粗气的身影就进了屋。
没有停下手里的笔,乌云珠继续低着头,一边写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稳重吗,怎么又毛躁起来了?”
见乌云珠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冬梅当下就急了,“主子,现在可不是悠闲练字的时候,大消息!”
能被现在的冬梅称为大消息,甚至露出了以前毛躁的缺点,那想必真的是很严重。终于,乌云珠放下手里的狼毫笔,抬起头来认真的盯着冬梅,“是什么大消息?”
“侧夫人被禁足了。”
“禁足?”前些日子还霸气十足地逼迫、威胁自己,怎么转眼间就被禁了足!她怎么得罪纳喇氏了?还没等她再细想,冬梅又丢了枚炸弹下来。
“还是贝勒爷亲自下的令呢,说是要禁她一年!”对上次主子差点吃亏的事冬梅可是没忘,听到这个信儿时,她就痛快的不行。果然是恶有恶报!
这边的冬梅得到消息后可谓是狠狠地泄了愤,可是乌云珠听了,却只感到奇怪,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胤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小纳喇氏下这道令?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于是,她对着冬梅直接吩咐道,“事情的前后你必定是清楚地,都讲来给我听听。”
“是。”了解主子的性情,冬梅事先早有准备。
听冬梅打探来的消息,整个过程是这样的。胤佑回府后直接奔去了纳喇氏的院子,两个人关起门来很久,期间屋子里也没有任何的响动传出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秋嬷嬷和喜公公就被叫进了屋,然后两个人带着吩咐直接去了小纳喇氏的院子传话。再然后就是小纳喇氏满院子的鸡飞狗跳。
密谈了那么久,然后就直接下了禁足的令,而且时间长达一年?也太久了吧!这是,失宠了?也不能算,毕竟人家的孩子一箩筐,再怎么样,胤佑看在子女的面上也不会太让小纳喇氏难看。那到底算是什么呢?
内院,果然如战场一般,情况瞬息万变。
那一夜,胤佑呆在自己的书房哪里也没有去。至于后院里的女人们,则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冷冽的寒风一鼓作气将时间吹到了十一月。
这一日恰逢胤佑的休沐日。由于这些天以来内院里事情频发,所以纳喇氏决定要和胤佑去城外的潭柘寺拜佛。
而令乌云珠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有幸被允许随行!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次能够随行全都是胤佑的功劳。
自伊尔根觉罗氏和春巧的相继去世,乌云珠整个人变得比之从前愈加沉静了起来。胤佑瞧在眼里,心里不免就有些心疼。正好纳喇氏此时提出去潭柘寺的建议,胤佑想着趁此机会让乌云珠散散心也好。于是,她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队伍里的人就这么被胤佑临时强加了进来。
抛开临出门时李佳氏妒恨的眼神,此时坐在马车里的乌云珠还是很哈皮的。虽然这辆马车的外观实在不能与纳喇氏那辆豪华气派的相比。
潭柘寺初始名为嘉福寺,后来康熙爷钦赐名为岫云寺,但老百姓因寺后有龙潭,山上有柘树,故一直称它为潭柘寺。素有“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的民谚。而且,据说明初的紫禁城就是仿照潭柘寺而建成的。现在寺里的主持更是康熙爷钦命的林德彰律师。
因为不能看到沿路的风光,乌云珠只得在脑子里回顾着潭拓寺的有关信息。啊,对了!它的素斋也是很出名的,现在是冬季,还可以观赏到潭柘十景之一的锦屏雪浪。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的乌云珠,此时的心情像个雀跃的游客。
因为距离有些远,今日一大早众人就都起了身。在马车的晃晃悠悠中,闭着眼睛的乌云珠感到渐渐迷糊了起来。见状,冬梅拿出一侧早先备好的毯子帮她盖了上。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已经眯了好几觉的乌云珠总算到了今天出行的目的地—潭柘寺。
可是,刚一下马车她就险些在光滑的雪面上歪了脚。因为,她的耳朵里传来了令她实在意想不到的声音!
第30章
“四品典仪凌柱之女钮钴禄•舒鲁给七贝勒、七福晋请安!”
不大的请安声仿若一声惊雷瞬间撕裂了乌云珠内心平静的天空。虽然离得太远,以致后半截没听清,可是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她不禁在心里大声嚎道,老天爷啊,怎么这个人又出现了?
冬梅在地上早已站定位置,正仔细服侍着乌云珠下车。所以此刻乌云珠突然的异常,冬梅立刻就感觉到了。紧接着,她迅速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架住乌云珠的胳膊,这才避免了出现摔倒的尴尬。与此同时,她警觉的用眼角的目光扫了扫周围的人群,并没有出现异常情况,主子这是怎么了?
因为冬梅从没和舒鲁打过照面,所以对乌云珠刚刚的险些失态很是不解,同时也眼带担忧。别是身体不舒服、生什么病了才好!
察觉到冬梅的忧心,乌云珠安抚的轻拍了拍她握住自己胳膊的手,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
而站在前面不远处的纳喇氏听见从道路两旁的护卫外围传进来的请安声则是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自从前些日子爷亲自处置了那个包衣女人,她的心情就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好。但是,眼前这个人是故意给她找茬儿的吗?顾虑到潭柘寺是佛门清静之地,还有它在皇阿玛眼里的特殊地位,纳喇氏都不敢太过放肆。况且,胤佑就在身侧,不能让他见到自己发怒时的丑态。不过,纳喇氏盯着舒鲁的方向,你却是不能好过的!
当下便语带威严的出口道,“大胆!是谁如此放肆?”一句大胆,让舒鲁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立马吓得跪到了地上,浑身直打哆嗦。.GoskY.Net可是说话的主角却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儿,只见她站着屈膝行礼道,“是舒鲁。”
纳喇氏一挥手,舒鲁面前的几个护卫立刻便闪身开来。
与此同时,乌云珠也早已经从初始的惊讶中缓了过来,搭着冬梅的手缓步移到了纳喇氏的身后站定,默默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护卫一挪开位置,纳喇氏就瞧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女对着自己的方向在笑。要知道,贝勒爷可就在她身侧,于是心情顿时更加阴沉。这是想要当着她的面勾引贝勒爷吗?真是不知羞耻!当下纳喇氏便怒火中烧,“本夫人不管你叫什么什么名字!为何叫本夫人福晋?谁教给你的?”
听了这句话,乌云珠才明了事情的缘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对这位不知深浅就敢前来闯关的老乡真是无语到极点!
在清制中,阿哥被封亲王或郡王的才有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和妾四等。没封亲王或郡王的阿哥,则只有嫡妻和妾两等。就像此时的胤佑、还有胤禛,都还只是封了多罗贝勒而已,作为尊称,其妻会被叫为夫人,而非福晋。
这些也都是乌云珠将近五年的清朝生活才得来的,舒鲁作为一个突然的闯入者,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适应,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你也不能明知自己是个菜鸟还往猎人的枪口上撞呀!要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以把她被送进牢房了!
乌云珠在这边暗自心惊不已,可对面的舒鲁却丝毫不当回事。心想着,穿越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阿哥叫爷,阿哥的老婆叫福晋。绝对没有错的!而且自己可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不像这些封建的老古董,哪里会随随便便的就跪下。没戴小燕子的“跪的容易”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还要我下跪?而且,我可是主角唉,这叫“主角光环”!你见过哪个穿越的女主角这么没骨气的下跪了!一堆土老帽儿!心里如是想着,她的嘴里就更加坚定的答道,“您是七贝勒爷的妻子,舒鲁自是要称您福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