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和总裁卿卿我我的人,怎么能注意到我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的娱乐啊。”
“我没有…”我欲争辩。
“管你怎么说。这张欠条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我这里可是有你三百六十度多方位多造型照片呢。”
“你不能这么没人性。”
络络突然抱住我哀嚎:“小蓓啊,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这个月银行已经催款四次了,再不还钱,我就要被拍卖了啊!”
我打车回家,翻出仅有的一点存款和那天染了酒渍的小礼服一起带给络络:“我不知道原价多少,可是易凡送的…洗一洗,应该能卖些钱吧。”
“总裁买的一定是好东西。”络络欢天喜地地接过那裙子,“啧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行事都跟总裁一个风格了。放心,你的秘密在姐姐这里是安全的。赶紧搞定总裁,跟他吹吹枕边风…要他给我加薪啊。”
络络马上请假去银行还钱了,而我打算下楼取份文件,刚走了几步就被走廊里斜冲出来的一个人抓住了腰捂住了嘴,往少有人走的安全通道拖去。
“唔…”我挣扎,娱记都来绑架这招了?
“嘘,是我!”那人在我耳边说。
“胖子啊。你吓死我了。”我抹抹惊魂未定的心脏,“你干什么啊!”
“别出声,跟我来。”他在我头上扣了顶帽子,扔给我个墨镜,又给我了一件麻袋似的披风,带着我从地下停车场溜了出去。
“哎呀,大白天玩能明目张胆地玩绑架,真是太爽了。”胖子乐呵呵地说。
此时,我已经被迫坐进胖子的车,任他一路急行驶向一条人烟越来越稀少的路。
“我下午要上班的啊。旷工扣钱的!”
“欸?宝宝说你现在都没有钱赚的。”胖子惊异地问。
“哼,真不知托谁的福我被留职查看呢,查看期过了就有得赚了。”
“没钱赚,还天天被天雷宝宝欺负…这破工作真不知道你怎么能一直干下去。小蓓啊,不如辞职跟我一起干。你胖哥哥我一定保你工作比娱乐还娱乐!”
胖子勉强可以称得上职业的工作…是贩卖成人用品。他的话加上目前荒郊野外这状况…
“死胖子,你到底要干嘛!让我下车啊!”我吼。
“欸?这时候不是应该喊丫麦呆的嘛。”
…
很快,胖子飞车来到郊外一个小山区。三月底,树木开始吐出新绿,已经有小鸟在林间清鸣,仔细听居然还有叮咚的水声。胖子带着我七拐八拐,居然来到一座典雅的小别墅前,红砖绿瓦清泉鸟鸣,已经有了世外桃源的意味了。
但胖子却没有带我从正门进,而是绕了个圈,钻了个洞,从一条地道进到了那个小别墅里面!钻出来,我发现整间屋子居然比地道还黑暗,门窗似乎都用厚重的帘子给遮盖住了,借着从窗帘缝隙中透露出的一点光线,我勉强摸索出自己是站在客厅里。而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放着把藤制摇椅,上面躺着一个人,手臂高高吊着脑袋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凭感觉,我知道他在盯着我,目光从一条狭窄的缝隙中透露出来,嘴角也抿得刻薄而扭曲。
我真害怕了,转身连连后退了几步:“胖子,我要回去上班了。你赶紧送我回去,我说真的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这时,那个噩梦般的木乃伊说话了:“我今天批准你休息了。”
静默,长久的静默。
我慢慢转身,听到身体里锈死的器官“咯吱咯吱”的声音和自己难以置信的语调:“易凡?”
“我说死胖子,就一个擦伤,至于把我包成这样么?”茧里的易凡抱怨。
“不相信我海军陆战队随队军医的手艺么!”胖子眼里闪过少见的肃杀之气。
“不信,你不就学过几天急救嘛…给我拆了!”易凡挣扎。
“要的,要的。”胖子像小女生一样扑上去阻止易凡,“不包好了要毁容的,宝宝你伤的这么重。”
我汗了一下:“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一点小意外。”易凡轻描淡写地说。
“小意外?怎么能说是小意外呢?我知道宝宝你要强,怕小蓓担心,可是不说出来她会更担心的啊。”
“我不担心,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小声嘀咕。
胖子没听到我的话般继续说:“今天上午我和宝宝去高尔夫球场打球的时候遇到了林七。那个恶婆娘一见宝宝,二话不说,开着车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就冲过来了,把宝宝直接撞翻在地。这还不算,宝宝都晕倒了,她还冲下车举起球该劈头盖脸地就打,打得宝宝那是血流满面脑浆遍地啊…”
我抖了一下。
“一百八十迈?脑浆?胖子,我不是小强!”估计易凡是想吼来着,可是脑袋包得跟个松花蛋似的也吼不出什么威慑力,“没这么夸张,就是打球的时候遇到了林七,她开着球车撞我的车来着,我一躲,车翻了,腕骨骨折了…脑袋上的伤,倒是林七打的。”
“啊,严重么?”我赶紧上前去查看易凡的手腕。
“哎呀呀,轻点。”他倒吸着凉气说。
我有点难过,既然手都这样了,那脑袋…
我轻轻地摸着易凡椭圆形的布艺的脑袋:“胖子,你说咱家宝宝这脑袋…以后要是天线没有了可怎么办啊?”
“怕什么,哥以后给他装俩避雷针!”
“真默契!”我捧着肚子和胖子笑到了一块。
“你俩有没有人真心关心我啊!”易凡用趋于崩溃的声音控诉。
“听声音就知道没事。不过胖子啊,至于裹成这样么?虽说很好玩,可是太浪费资源了,易凡这脑袋也不小。”
“你俩一个问题,就是不信我的话,告诉你们我二十公里外就能闻到各种微波信号的味道。你看…”胖子“哗”地一声拉开那遮盖严实的厚重窗帘。
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阳光,而是来自四面八方的闪光灯。
“娱记啊,真是本世纪最爱岗敬业的劳动者。”胖子感慨。
“好了,你俩好好呆着,我走了。”过一会胖子说。
“干什么去?我也走,我可不在这么个僵尸屋里呆着。”
“劳动去,送你没钱赚,送货可是有得赚。”谈到事业的时候,胖子的表情居然很严肃,“还有啊,小蓓,我说你把手里的梨分给易凡点吃吧,我觉得他那眼神,快要吃人了。”
我回头看易凡一眼,发现椭圆形上的两条缝,迅速移向一个虚无的空间。
“你要快去快回哦。”我向胖子摆摆手。
“你俩不要打架哦。”胖子向我摆摆手。
胖子走了,我又开始削一个苹果,削着削着,觉得一道目光落到我的手上,我抬头那目光走了,低头,回来了。
我从削好的苹果上切下来一小片放到易凡的嘴边,轻声说:“渴了吧,胖子…是不是虐待你了?”
易凡摇头,嚼了嚼苹果片,咽下去,坐等。
“可是他也没给你削苹果吃是不是?”我又给了他一片。
易凡点头,默默吃苹果。
“好吃吧?”我给了他第三片。
易凡满意地点头。
太乖了,简直是某种小动物嘛。
我又切了一片,放到他唇边,他凑过来咬,马上要咬到的时候,我突然把苹果片抽了回来。鸡蛋上的缝露出探寻的光。我又往前递递,他往前凑凑,抽走,张嘴追了一程,放弃。再递到嘴边,不动了。
“没劲,逗两下就不玩了。”我把苹果片塞给他,手一挨到他的嘴边,就感觉一张牙尖舌利的嘴向我的手袭来,就在他要得“嘴”的那一瞬…可惜,胖子手艺真的很好,易凡张不开嘴,最后只能在那里咬着纱布条玩。
“哈哈哈,易凡啊易凡,你太可爱了。你让我重新认识到养一条狗的乐趣啊。”
易凡气呼呼地站起来,去冰箱里找了一听果汁闷闷不乐地吸着。
吃完水果,我去洗盘子,电话铃响了。
“关小蓓,电话。”易凡用八十年代传达室大爷特有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喊,“小白哥?什么恶俗的名字啊。来,我帮你改改!”
“碍你什么事啊。”我从易凡手中抢过电话,“小白哥你好…”
“像狗的名字,我下一只狗一定取名叫小白。”易凡在一旁嘀咕。
我顺手掐了易凡的手腕,在他的惨叫声中,我微笑着说:“你要来看我?不用,我很好,一定又是我爸找事,不用麻烦了。啊…已经到了,我现在走不开,不能去接你…”
易凡抢过我的电话:“外面有人追杀她,她现在哪都不能去。”
“别捣乱。”我推开他。
“那我去找你吧。”小白说。
“唔,我…”
“小蓓,遇到麻烦了?我去找你,告诉我你在哪里。”电话那边,小白的语气有些急。
“那个…”
“到底怎么了?刚才那个是易凡?他那话什么意思?要不要通知你家人?你说话啊,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了。”
“千万不要告诉我爸他们,其实没什么事。”我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解释。
“嘿嘿,你乖乖呆这给我削苹果吧。”一旁,易凡幸灾乐祸地说。
看着易凡欠揍的样子,我突然恶向胆边生:“小白,你来找我吧。我在一个很好的山间别墅,这里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歌剧院怪人可以欺负。”
“他来会被狗仔跟踪的!没准你这电话都被他们监听了!赶紧告诉他别过来!”易凡吼。
“你真无理取闹。”
“小蓓,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你现在的状况我太不放心了。”小白说。
“地址…”易凡是指望不上了,“等我找个人接你去吧。”
我打电话向胖子求救。
“怎么?宝宝欺负你?”
“他敢!我让他另一只手也骨折。我是想求你帮忙去机场接个人。”
“美女?”
“男人。”
“男的啊,男的多没意思,你告诉那人,换个妹妹过来,我立即去接。”
“帮个忙吧,算我欠你的人情,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答应。”
“做什么都答应…”电话那边传来胖子阴险的笑声,“好,小蓓,我帮你去接这个人。”
挂了电话,我仔细地翻找了胖子描述的藏在角落里的箱子,取出几件东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小心地把屋子里的窗帘重新拉好,不露出一点光线。
“胖子说你就是额头擦伤,其实不用裹这么紧。”我说。
“废话,我这不是手腕骨折使不上劲,只能任他蹂躏了么。开颅手术都没这么包扎的。”易凡抱怨。
“坐下,我帮你拆了。”我把他扶到躺椅上,开始解一圈圈缠在脑袋上的绷带,到最后,发现只有额角的一块淤青。
“呼…”我长舒口气。
“怎么?”易凡的眼睛终于从两条缝了释放出来了,闪闪地望着我,“担心我被毁容了?”
“不是,胖子太夸张了,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啊。”我揉揉酸痛的胳膊。
“裹脚布…怎么什么东西到你嘴里都这么恶俗!”
“你要是想东西到我手里不恶俗,就别那么多话!别动,这个治疗淤青最好用。”我打开一瓶药膏,开始给易凡揉额角那块伤。
光线稀少的空间内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有那么一会,我仿佛觉得这广阔时空内,只剩下…易凡那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上面的淤青啊。
“怎么?”我恶狠狠地问,因为发现易凡正盯着我笑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他还是温柔地笑。
“好了。再揉几次明天就好差不多了,你又有一个铮明瓦亮的大脑门了!”我拍拍他。
“小蓓,谢谢你。”易凡轻笑着说。
“要感谢的话…就给姑娘我乖乖躺好了!”我掏出藏在身后的手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铐在了藤椅上。
“你要干什么!”易凡挣扎。
“说说,你是想被先奸后杀呢,还是先杀后奸呢?”我架起三角架调整相机角度。
易凡哭笑不得:“我骨折了,你别闹。”
“知道啊,所以才用有毛皮的这种手铐嘛。胖子说了,他网上的新店需要宣传照片,嗯,是个概念店,针对男性顾客的。谁让你刚才不告诉我地址的,这就是求胖子接人的代价啊。易凡啊易凡,妈妈是不是教育过你,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报应啊报应。”
弄好了相机,我转过去解开了易凡的衬衫扣子。
“摆一个好一点的表情,不要这么苦大仇深。来,笑一个,茄子!”
正当我脱了易凡的鞋,用一根羽毛挠他的脚逼迫他笑的时候,收到了胖子的一条短信。
“啊,胖子你好过分,人家是个女孩子,怎么好干这种事情。”我看着短信装腔作势地说。
“关小蓓!你还知道你是个女孩啊!”易凡还在徒劳地挣扎。
“不要歧视女性!你是个男人怎么样,现在就在我的控制下,让你笑你不敢哭。再说胖子这么有创意,你又很无聊。都是朋友,帮帮忙,将来有钱一起赚。来来,我把相机架在这里,设置定时了。等我出去后你就…脱下外裤…嗯,就到,哎呀你知道的,比内衣模特尺度大那么一点点就行了。我先离开,一会回来验收成果!”
“关小蓓,有本事你看着我脱!”易凡吼。
“本姑娘很纯洁的,只看艳照,不看A片。”我走了出去。
啊,真期待啊,因为胖子短信里说:拍易凡底裤,有时候他会穿超人内裤。
我在外屋等待结果兼职翻看杂志的时候,胖子带着小白进来了。
“小白哥!”我高兴地打招呼。
“怎么样?”没等小白说话,胖子先喜滋滋急冲冲地问。
“前半部分配合很好。后面我还没有去验证成果呢,正好你进去看看。”
“小蓓你没事啊,没事就好,一路我还担心呢。那你们这是…”小白好奇地往客厅里看了一眼。
屋里传来易凡史无前例地咆哮:“关小蓓!陈想!你们死定了!胖子,你给我进来,关门!”
小白尴尬地问:“这是…易先生…”
“没什么,没什么。”我摇摇手,“来,我给你削苹果吃。”
屋内传来了胖子和易凡的争吵声。片刻易凡冲出来吼:“关小蓓,枉我一直担心你被林七的人伤着才把你看在身边。你、你、你、你就这样吃里扒外啊,早知道我才不管你呢,你自生自灭好了!”
好吧,看样子胖子是得手了。
不过…
“林七要追杀我?”我惊讶地问,“你怎么不早说。”
“她连我都打了,更何况你!我真是白操这个心了!”易凡给了我个大白眼。
“那个…我回家看看苏,是苏把林七介绍给我的,他们找我的麻烦…找不到会找苏的。我要回去。”拎着衣服就要往外跑。
易凡一把拖住我:“你能不能老实待会,别添乱了啊!我能不考虑这点么!我已经找人看着苏了。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呆着,事完了之后再找你算账…”
“找我算账?找我算哪门子账?!”我急了。
“你…没人的时候私下解决!”易凡恨恨地说。
“有事明说!为什么要私下解决!从头到尾的乱子不都是你惹!易凡,是不是你当初要我找什么名媛的。归根结底,我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好不好?”
“我要找名媛,我要找名媛还不是因为你…”说到这易凡突然刹住话头,眼神阴郁地看了小白一眼,“不说了,关小蓓,做晚饭去!”
吼完了还要我做饭!我瞪着他,摊手。
“我骨折了,骨折了,难道让我做。”
“要不咱们叫外卖吧,我知道好多不错的外卖,郊区也给送的。”胖子一旁欢快地提议。
“要是能叫外卖我还躲什么啊!”易凡痛苦地摇头,“治理个公司都没有治理你们俩费劲。”
“我来做吧。”一直没说话的小白突然发话了。
小白做饭,我帮厨,本来应该是件美好的事情吧,可是在易凡阴郁眼神逼视下…我打碎了一堆盘子碗。吃饭的时候气氛沉默地快要凝固了。胖子逆流而上讲了两个冷笑话,也噤声了。
饭后为了躲避易凡那可怕的低气压地带,我主动请缨去洗碗。当那套瓷器中的最后一只碗光荣就义后,我宣布:“好了,我不用刷了。”
“关小蓓,我那是英国皇家特质骨瓷的碗!”低气压云团开始打雷了。
一直沉默的小白终于忍不住了,从钱包里数出一沓钱:“这是三千块钱,不知道够不够易先生的瓷器钱,但不管怎样,我先替小蓓赔了。如果易先生没有什么事情,我要送她回家了。”
易凡周身散发的黑色气息越来越重,他从鼻子里冷笑一声:“我倒是很希望她离得越远越好。不过她要是不在乎自己的小命和名声,尽管走。”
“有我在,小蓓的安全,易先生尽可以放心。”小白彬彬有礼地说。
“小白哥,要跟他废话。咱们走。”屋子里的气氛太诡异了,我实在是想离开这个鬼屋似的地方和那个鬼怪似的易凡。不就几张艳照么,怎么就刺激得他变身了呢?
可是,我真佩服小白在易凡怨恨的注视下还能保持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往外走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明天周末,咱们出去玩吧。”
“好啊,好啊。”我急切地答应着。我太需要一个阳光欢乐的周末,来中和一下幽怨易凡给我带来的阴影了。
三十一
3月22日 星期六 天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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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苏一反常态早早起床,打开一楼的门向外观望。
“怎么了?”我也拎着杯水边刷牙边看热闹。
“你看,那边有两伙人在群殴。一伙呢是林七派来往这里泼油漆写大字的,另一伙呢是易凡派过来保护你的。”苏指着街角扭打成一团的两群人,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一口刷牙水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太…火爆了。”我拍拍胸口抹抹嘴角看着远处飞扬尘土中纠缠在一起的人,“真的是林七和易凡的人啊?怎么会这样?!”
“当然不是,骗你玩的。”苏瞪了我一眼。
“咳、咳。”我又呛到了。
既然打架的人和我无关,我就和苏一起,电线杆子上的麻雀般站成一排无所事事地隔岸观火。
“看别人打架,找自己的乐儿。人生啊真美好!”我伸了个懒腰。
“林七知道咱俩的关系了。林太太把我辞了。”苏突然插话。
我的动作僵住了:“怎么会这样…”
苏摆摆手:“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待见那女人。不过你最好真的给我勾搭上易凡。”
“啊?!我们没有…”
“要不谁赔我亏损的钱啊。”她打着呵欠补充。
“…苏,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像一个卖女儿的后妈?”
“有么?”她困惑地皱皱眉,“可是,我明明是在扮演卖猪肉的主人的角色啊。”
和苏拌嘴输了,看打架却很愉快,所以总体来说,我周末早上的心情还是个正值,尤其是想到能够远离易凡,和小白出去游山玩水,真是神清气爽啊。所以,我哼着小曲去收拾东西了。
正忙着接到了络络的电话:“干什么呢,人家下午的飞机,你也不来送送?不送回来没有礼物带啊。”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AC有个项目组,要到香港谈生意,由总裁亲自率领。法律部络络和Peter都有份,就是没有我。
“这不怕见到你触景生情情不自禁阻止你起飞的脚步么。”
“得了吧,和哪个帅哥逍遥呢吧?”
“嘿嘿,下午去温泉。”
“啊!你真有别的男人?我就说总裁怎么打着石膏带病工作也没个人嘘寒问暖的。这个时候你还好意思跟别的男人去泡温泉!关小蓓,你怎么回事,你真是个木鱼让我敲死你吧!”
我抹抹额头上的汗:“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不激动!不激动你能钓着总裁么,钓不找总裁能帮我还钱么!回来没礼物,我破产了!”络络愤恨地挂了机。
我拿着电话愣了一会,感情你和苏的思路是一样的啊,你直接激励我抢银行好了。
下午,当小白来接我时,我又接到了络络的电话。
“小蓓,你在哪?”背景嘈杂,她的声音很大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