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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看完就还给我,然后又问我现在在写什么。我打开电脑把现在写的这篇调出,简单讲了一下情节。老俗套的故事,某男爱上某女,是对欢喜冤家,但某女却一直不知道自己也爱上了某男,于是某男诱惑其就范,然后皆大欢喜。而我却无法让该女“就范”,所以愁死了他们俩也愁死了我。
欧阳昕笑着看了我卡壳的那段,浪漫气氛一切俱备,就是写不下去了。他说:“现在,先让这女生喝点酒吧。现成的烛光美酒难道只是看的吗,不让人喝啊?”
我急忙敲键盘:莺莺饮下半杯红酒,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君瑞看着她艳若桃花的双颊,不由痴了。两人谁也不说话,只听见君瑞咚咚响的心跳声。
写完我满足地呼口气,终于进了一步,发展到“无声胜有声”的新境地了。
欧阳昕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渴不渴?”我写得脸红发热,当然是渴。我点头。
他放了一个杯子在我手里,我一边重读刚写的那段话,一边喝了一口。
入了口才知道那是酒。
我茫茫然转过头去看他。他双手搭在我电脑两侧的桌面上,将我环在他怀中,正在认真读我刚写的那段。空调缓缓吐着暖气,将我们两人的身躯包围温热起来。
“现在,你让那男生过来抱她。”
君瑞走过去,一把抱住莺莺。
身后的男子发话:“不要那么鲁莽,要轻轻地。”我删掉重写:君瑞走过去,轻轻地、轻轻地抱住莺莺,像抱着他最珍爱的宝物。
我敲着键盘。桌上两侧的胳膊也离开了桌子,轻轻收紧在我身上。
“现在,你让那男生吻她的耳垂。”
君瑞含住莺莺的耳垂,莺莺身躯一震。
身后的男子轻含住我的耳垂,我颤了一下。他说:“你看,这里明明不是震的感觉。”我重写:莺莺身躯一颤。
我等着下一个指令,身后的人却没有说话。
“然后呢?”我轻喘一口气,转头去问他,却正正撞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温柔得似春日涟漪,不再像往常那样带些调笑,带些轻薄,今日他眼里满满都是柔情火焰。我迅速转回头去,心跳得厉害,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现在可以抱紧些了。”他终于开口。
君瑞的手臂渐渐收紧,莺莺 …我又回过头,问:“莺莺该怎么反应?”这之后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的范围。然而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欧阳昕根本就没有再看屏幕,他一直盯着我。
空调的暖风已经吹到了最高温度,“嗒”的一声轻响停住了运作,可是积累下来的余温还在细微却执著地侵袭着我的毛衫。角落里的CD机不知疲倦地低声吟唱着“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纵是有音乐的陪伴,室内却依然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得见。
仿佛有一根无声的弦,在缓缓拉紧,紧得我不敢出声,不敢动弹,生怕触到那根弦,就此换了人间。
他的手臂随着那根弦越收越紧。
我觉得窒闷,越是窒闷却越想拼命喘息。我转过头去想把这感觉忠实记录下来,这时有人吻住我的双唇。顿时浑身瘫软无力,我的手由键盘上滑落,苦闷的哼声由喉间滚出,心内的焦急和苦闷越来越甚,脑中一片迷蒙。
后来他曾经问过我,如果当时不是我的电话响起来,是不是已经大功告成了。
我默认。
自芳打电话来提醒我明天要交稿。我虽然已经写完了,却千恩万谢她的提醒。放下电话欧阳昕严厉警告我,以后在家里不许开手机,电话也拔掉。可是那怎么行,我本来就是在家工作的。我宁死不从,他气得夺门而去。
后来中午来送外卖的都是女孩子。欧阳昕仍是每天两次电话,晚上来吃些东西就离去。偶尔他也会称赞我的手艺,我知道那是白食吃多了的歉疚。
我们都忙碌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我赶得差不多了,可以休息一下,立时打电话叫自芳出去玩。
那天为了庆祝我终于结束赶工,也为了感谢自芳对傅辉的推荐之恩,我请自芳去了上次那家价格奇贵的舞厅。虽然城中同样档次的休闲场所无数,我还是流连那里的亭台楼榭与池面波光。
但我若知那晚会以那样的方式与傅辉重逢,或许我会改变主意吧,纵使我是真的很想念他。
只可惜,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特地穿了跳舞的裙子,不是为了漂亮,既然是答谢自芳,当然希望她能够尽兴。中间的慢舞自芳每曲必跳,她的论点是这种不剧烈的长时间运动最减肥,我也每曲奉陪,两人玩得尽兴。后来我们干脆两曲之间的间歇也就不回座位了,于是正好眼睁睁看着傅辉上台,他也看到了矗立在空空舞池中的我们,只微一点头示意。
我立时便有些发窘,拉着自芳回了座位。自芳老大不情愿,絮絮叨叨说着:“犯得着吗,洪水猛兽啊?”
我坐下来,问她:“带烟没?”她拿过手袋,翻出烟盒,抽出一支摩尔,自己给自己点着,然后施施然转过椅子去看台上傅辉的表演,并不理我。待吐出一口烟圈,她侧过头来问我:“你这是打算怎么着,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继续瞧着锅里的?”
我忙摇头:“不敢,我会找个机会跟欧阳昕说清楚,是我自己那天太惶急,乱方寸了。”
她怔了一下才明白我的意思,冷笑道:“原来是要跟他说清楚,不是跟你自己说清楚。”我不说话。她忽然十分好奇地问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觉得傅辉比欧阳昕好在哪里?就为了你们那五十九分的旧情?连及格线都没过。”
我惊异道:“当然不是,他就是好啊,哪里都好。”
自芳挑挑眉,等着我下文。
我想了一想,说:“首先,他很帅,外貌的吸引是最原始的吸引。”
自芳笑道:“说下一条吧,我没功夫去纠正你的审美观。”
“然后,”我又想一想,“我觉得欧阳昕太小了,像个孩子一样,处处都不成熟。”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到现在还没跟他说清楚,就是想等他孩子脾气的新鲜劲儿过了,那时他多半会高高兴兴分手,一点事都没有。
自芳立即问:“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觉得,不妨说说看。”
我立刻做出她这问题愚蠢至极的表情,先从气势上盖过她:“很多啊,太多了。比如,他长得就像个孩子。”自芳继续笑:“说来说去还是外貌,你这自称知识分子还动不动就嘲笑别人不成熟的人,挑男朋友就没别的考虑了吗?”
我即时又列出几条:“他开的车我就看不顺眼。我只要在A城住着,就决不会买敞篷车,一年下来能开篷的天气有几天?一点不实用,跟我的价值观不合。还有,他感情易冲动,对女性轻佻,哼,时不时就搂搂抱抱,很多次强吻我。”我愤愤地说着。我知道自芳是个女权主义者,听到在身体上对女性用强的事情通常都会生气。
然而这次她却皱着眉头问我:“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找一个从不想吻你的人做男朋友?”我又被她噎住,自芳是难得的几个能跟我斗嘴时常占上风的人,所以我跟她尤其交好。
自芳侧过头去继续看舞台,闲闲地说:“昨天中午我出门办事,中午的太阳特别好…”她微眯起眼睛,似还在享受记忆中的阳光,“那一瞬间,我忽然就后悔自己没有买辆敞篷车,就为昨天一中午也值了。”她飞快扫我一眼,“你还写诗呢,怎么一点诗人的浪漫气质都没有?”
我惭愧:“诗人也是要吃饭的,不是个个都像你那样出身好,功课好,际遇也好,什么都不用愁,最大的烦恼也不过就是买错了车。”说完这些我又怕自己说得有点过分,忙笑道:“你动了你的浪漫小心思,找欧阳昕出来带你兜风就是了,我帮你还人情。”
她转头过来看我:“你以为我没找?昨儿我们玩到下午才收摊儿。”
我奇道:“他没跟我提啊。”
自芳又转回头去,淡淡说:“我交代他不要跟你说。什么事都要上报给你?你现在已经被宠坏了。你该知道,你不去宝贝着他,自然有一堆人会去宝贝着他。你不珍惜,自然他也可能去跟别人约会。他周围的女孩子,可是个个都比你长得好。”自芳跟我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一针见血,我很喜欢她这点。
然而她的良言却没有说服我,我微笑:“那样最好。”
她点头:“行,你后悔的那一天千万别来找我诉苦。”
顿一顿又续道:“就这些?你就为这么点东西不肯喜欢他?”
“还有,”我语声有些凝重,“我父母一定不会喜欢欧阳昕。他们跟我说一定要找个学历比我高的,所以这不我连博士都没敢拿就赶紧回来了。现在本姑娘虽然成为老大难问题了,我父母收敛了些,但是,你换上自己父母想想也能猜到他们对于我跟一个偶像演员在一起是什么看法。”自芳点头:“这倒像是个理由的样子,不过,你父母不喜欢欧阳昕,就会喜欢傅辉那样一条裤子破十七八个洞的?还是刚刚才找了个正式工作。”
我急急争辩:“那
不同。”
“怎样不同?”自芳步步紧逼。
“我喜欢他。喜欢,就一切都不同了。”我低下头。
第十章
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说这很美。——张楚《姐姐》.
自芳顿时为之气结:“总算说出来了!我说你这人可真够没良心的。”她愤愤弹弹烟灰,接着说,“昨天问起欧阳昕你们两个的事情,听他一讲就知道你还存着外心,你对傅辉可不是那样儿。什么时候听见过你说不让傅辉碰你啊?”我立时又羞又怒,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跟别人说?不是放荡不羁就是别有用心。一气之下,我扯起自己的裙肩,指着斑斑点点的红淤对自芳诉苦:“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可没说过不让他碰我,你看我满肩膀都是草莓,疼死了,你们居然还在背后诋毁我!”
自芳苦笑:“不用这么激动吧,所有人都在欣赏你的香肩。”
我赶紧往周围一看,可不是。心里骂这些人无聊,夏天穿露肩的裙子还不是一样,今天晚上就有几位小姐领子比我现在掀开的还大,干吗不去看她们,好像我多不检点似的。
我嘟嘟囔囔理好裙子,自芳却没有被我的牺牲感动,她总结陈词:“不管你怎么说,你对他不够好,这你得承认吧。你是不知道,他提起你时那情不自禁的高兴样儿,唉,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微笑:“你心疼就赶紧上,我不介意,反正他也不在乎年纪。”
自芳气得将半截摩尔按熄在烟灰缸里:“你小心‘船到江心抽身迟’!”说着站起来扯住我,“陪我去跳舞,今天我是客。”
傅辉正在唱一首慢歌。我还是难以面对他,所以带着自芳在边上靠近小桥的地方跳。正心思恍惚的时候,看见桥上过来了一个粗壮汉子,走路打着横,我正要避开让路给他,却忽觉腰上被人大力一揽,左手被人抓住,身不由己已被拉入舞池正中。那人笑着说:“两位小姐做伴太浪费了,不如陪陪我。”
我立时动了真怒,冷声道:“对不起,我不想。”接着便想甩开他的手回去。谁知甩了一甩竟没有甩脱,反倒被他右手借力一带拉到了胸前,左手随即按在我背上。一阵酒气冲鼻而来,他的声音也冷厉起来:“怎么,不给我面子?”我还想要挣扎,却惊觉他的手已由背后滑下去,过了腰际还在往下,而他的嘴巴已然掀开我的裙肩,照着我裸露的肩膀亲下去。
我震惊得连尖叫声都已发不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刚刚才离开学校的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场面,心内只觉得害怕,眼泪就要涌出。便在那一瞬间,一股大力推开我,然后听见对面的男人“哎哟”一声已经中了推我的这人一拳,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音响里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事起突然,在我的惊声尖叫中,保安很快过来拉开两人。
那粗壮男人恨恨离去,我才看见出手的人正是傅辉,他还拿着麦克风,转过头来问我:“你没事吧?”我忙答:“没有没有,你呢?”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摇摇头:“我一个大男人家能有什么事。”
保安问傅辉谁先动的手,傅辉毫不犹豫答了声“我”,保安说那我们得去见今天晚上的值班经理。我连忙大声辩白是刚才那人非礼我。傅辉却横我一眼:“你嚷那么大声干什么?又没人问你。”
慢舞跳了一个小时,十点又换了快节奏。等上班族们已经散去,剩下的都是夜猫子时傅辉才回来。我在那里焦急等待,他只说一声“没事了”就再也不肯提这件事。
我看他回来也就放下心,正打算问自芳走不走时,傅辉却忽然过来说:“我打车送你们回去,别自己走。”
于是我们又只好乖乖等他收拾好东西才离去。
先送了自芳回家,傅辉一直送她到楼上才回来。到我楼下时,还没下车我就看见了白色的Z4停在不远处,这才猛然想起忘了通知欧阳昕今天我晚回来。临走时怕吵他工作,所以没打电话。本来是打算慢舞快结束的时候,也就是靠近十点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他,反正他平时也是那个时间到我家,谁知碰上这样的事情,给忘了。
傅辉显然也认出了他的车。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送我到了楼下值班室前,然后说:“我不上去了。”
我没有留他,只是道了声“谢谢”。他已经转过身,一边朝外走一边摆了摆手,也不知是说不用谢还是说再见。
我走出电梯的时候,欧阳昕正如一个孩子般坐在地上打手机游戏,听见响声抬起头来,我看见他嘴唇都冻青了。楼道里温度还是太低。他看见我高兴得跳起来,张开双臂等在那里,说:“我冷死了,你来暖暖我。”
我很是有些心疼,过去抱了抱他,说:“对不起。”他拥着我肩膀不放手,只说:“你怎么越来越啰唆了。”
我有些奇怪,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哪里了?”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敏感得很。他将下巴放在我头顶,懒懒地说:“回答你这个问题太麻烦,好吧,那我就问好了,你去哪里了?”
“我去跳舞了。”
“哦,是不是下一个标准问题就是:跟谁去的?”
“是。”
“好吧,那你跟谁去的?”
“自芳。”
“哦,那么,何姐今天漂亮吗?帮我问她好没?”
“漂亮,忘了帮你问好,不过她倒是问你了。”
“可是我不怎么好也,我很冷…”
我闻言才骂自己糊涂,急忙掏出钥匙开门。欧阳昕直冲进卧室,将外套扔到地毯上,然后一头钻进被子里夸张地瑟瑟发抖,以此博取我的同情心。
我先去把空调开到最高,接着取了一块姜出来,在搅拌机里打碎了,浇上热水递过去。他就着我的手喝,尝了一口又嫌烫,可是姜汤就是为着喝个热乎,加冰块还喝个什么劲。我只好把碗端在他嘴边,候着他觉得能忍受的时候嘬上一小口。
他伏身缩在被子里,嘴巴在碗侧轻轻蹭着;我坐在床畔,拧着身子端着碗。暖气慢慢上来,吹得我有些薄汗。忽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无限依恋。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于是忍不住腾出手去摸摸他头发,想了半日,说出一句:“染发对健康不好,我不喜欢浅色的头发。”他转回头来笑:“我本来的发色比这还要浅些,你要是不喜欢,我拿墨水涂涂好了。”
我急忙摇头:“不要不要,你别总去染头发,为了工作那是没有办法,平时还是好好过日子吧。”说完,我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拍拍他头,叫了一声“昕昕”。
他没有回头,凑到碗边去喝汤,咕哝着问了一声:“怎么?”
我说:“你少年得志,别太招摇了,做人还是沉稳低调一点比较好。”
他喝着汤,没有答我话,伸臂过来揽住我的腰。手倒还算老实,可是,嘴巴却毫不相让地回了一句:“你也是。”
我气得手腕一抖,他即刻呛了一口。我只好放下碗,忙叨叨帮他拍背。他一边咳一边蹭进我怀里,然后说:“倾倾,你真好。”
我即时提醒他:“比我更好的满街都是,随便你找。”
他摇摇头,脸埋在我怀里,看不清神色,只听见声音传出来:“她们都只想让我对她们好,喜欢的都是我光鲜的一面,打扮得越好看越喜欢,行事越张扬越喜欢,可是你从来不要求我任何事,只会对我好,就跟我妈一样。”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是满含感情的,可是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声音也闷闷的,所以我听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在跟我诉苦,于是就很自然地开始教育他,就如同教育我姐家的宝贝儿子:“不是别人喜欢怎样你就要怎样的啊。你要有自己的看法,自己的观点,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你的快乐是你的,不是别人的。”
他闷在我怀里笑了两声:“这些不用你教我,我很早就一个人在外面混了。我就是说,你对我是真的好,不像你说的那样满街都是。我跟你在一起,觉得特别安心,就像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
我被他腻得汗意越来越重,终于推开他:“待会儿我清洗搅拌机的时候,心里肯定会骂你个十七八遍,到那时你再夸我也不迟。”
他不理,只笑着看我。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点发虚,于是端过姜汤给他,又加上一句:“其实我就是怕你生病赖在我这里,上次你可把我吃穷了。”
他似被我提醒,问了一句:“你今晚去的哪家?”
我答:“还是‘宣元’,贵死人了,为了自芳才去的。”“宣元”是那家迪厅的名字,也是在那里第二次碰到了如今在我被中的这个孩子。
他随口问道:“傅辉还在那里唱歌吗?”
我犹豫了一下:“可能吧,没注意。”说实话太麻烦,终于还是骗了他一次。
他丝毫没有觉察,接着说:“那家很贵啊,就算你们两张女票,也不知够多少学费了。”我知他记着上次的仇在讽刺我,也就没有反驳。他更加放肆地拍拍我胸口,说:“心痛吧。”
欧阳昕暖和一会儿就告辞了。我本来想留他睡在客厅,毕竟又晚天气又冷,但看他那么坚决,反倒没有说出口。
他走后,我收拾搅拌机的时候看到了一直珍藏的那个矿泉水瓶子,我拿出来捏在手上,傅辉一直都是这么爱护我的,冰着自己不在乎,伤着自己也不在乎。我陷进沙发里开始胡思乱想,又觉得自己龌龊,总是这么心思摇曳不定。
苦闷了不知多久,听见人敲门。我不由有些惊异,这么大半夜会是谁?心里隐隐有一点希望是傅辉。
开门却看见欧阳昕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他说:“我本来打算明天早晨带给你的,可是又怕会吵你睡觉,还是今天晚上送过来好了。咦?你看见我怎么又是这种神情?很失望吗?”
我只好假笑:“是很失望,来人拿的是盒子不是食物。”
他一路跑得气喘吁吁,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恐怕是担心吵到我睡觉所以赶得急。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张“宣元”的贵宾卡,他交代我:“可以带五位以下客人进入。”旁边还有一堆卡片和礼金券之类的东西,他嘱咐说:“不用替我省。”最下面是我上次看中的那条绿裙子,他解释道:“本来想等你生日给你的,可是这么漂亮穿出去跳舞多好,等生日了你再敲我其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