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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静竟是不敢说话,显然是委屈吃得太多了,她紧张地拉拉沈倾的袖子。
沈倾看着常静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昕昕。”
欧阳昕停住步子,拍拍身侧女子的纤腰,朝楼上努努嘴。那女子乖巧地自己上楼去了。
于是他回到沙发上,一伸手:“沈小姐请坐。”
沈倾扶着常静走过去,对面沙发上散落着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物件,沈倾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欧阳昕起身过来,将那些东西随手放进旁边的抽屉。沈倾在极度的压力与羞窘之下,忽然开始反弹,说了一句:“你还需要这些?”
他斜眼瞟了瞟她:“你不需要,不代表别人都不需要,坦白说,你是我碰过的女人中最没有情趣的,又呆又蠢。你需要好好磨炼一下,沈小姐。不然你指望拿什么抓住男人,指望你这开始长皱纹的脸蛋儿吗,开始走形的身材吗,还是你那会骗人的嘴巴呢?”
常静前几天心里一直有点想着: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做戏来气她。听到这句就知道不是了。这话实在是恶毒得够可以了。他就是再怎么做戏,也不可能对他爱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沈倾的面孔先是通红转而煞白。然而,她受人重托,所以还是咬着牙说:“我的事不劳你操心。可是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妻子?她为你生儿育女,这样的感情都可以轻易放弃吗?”
欧阳昕诧异地看着常静:“我放弃你了吗?如果你总是这么喜欢诽谤我,也许我真的就会放弃了。”他又转回头来看沈倾,“我这个人很自私,与其等着别人来对不起我,不如先就不给她这种机会。”
谈到谁对不起谁这样的话题,沈倾一下就哑了。她心虚。嗫嚅半晌,终于挤出一句:“你这样对你自己未必好。你也不小了,早点安顿下来吧。”
他忽然盯着她眼睛:“为什么要安顿下来?给我个理由。”
沈倾搜肠刮肚:“生活会稳定舒服一点。
他冷笑:“我不想那么稳定舒服,早死早超生。”
这时他第三次在她面前谈到死亡。前两次,都是为了跟她的感情,这一次,是不是呢?
沈倾看着他眼中自然而然透出来的绝望,忽然就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缓缓伸手过去,想象以前一样安慰他。自然,他是她怀中的那个孩子,他有了这样的念头,她自然是要安慰他的。
她的手到底停在半空没伸过去。这是别人的丈夫,他的妻子就在身侧,哪里轮到她来做这种事。
欧阳昕看着她的手停下,心底最后一点点余地也没有了。她连他的死都不在乎,还能怎样呢?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凭借的了。
他转身上楼,沈倾在背后追了一句:“你小心一点,注意安全。”这是她很担心的一件事。欧阳昕在楼梯上回头:“你也是。”
沈倾为这次好心帮人痛苦了很久,倒不是因他说的那些话,而是他眼中绝望的神色。她很想去安慰他,如同他住院时她陪在身侧一样。可是她却做不了什么,即使去看他,也只能把手停在半空而已。
沈倾痛苦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眼睁睁看着秋天一日日过去,起初是满树霜红,云高风轻,到后来是遍地落叶,帘卷西风。
一个沙尘很大的冬日阴冷下午,常静来跟她告别。她打算回英国跟父母团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常静没有上楼,车子就等在旁边。她说:“我放弃了。我的年龄也不小了,没有资本这么纠缠下去。”
沈倾愣在那里:“怎么能这样呢?两个人结婚,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常静笑一笑:“哪里有什么天长地久的事情,过不下去就算了。”
沈倾心里很痛:这样,不就更加没人照顾他了?
常静握住沈倾的手:“可能是我做错了事情,下次会学乖一点。还有,我对不住你,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沈倾摇摇头:“你没有对不住我,相反,是我对不住你。我如果不回来,也就没这么多事情。”
常静却说:“早晚的事,我现在觉得,他这个人骨子里就是这样子的,非常自私,出身不好的缘故,又没受过什么教育。”说着面上带了一丝厌恶。她一定是被伤害得狠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沈倾心里一阵剧痛,却并没怪她。单看那天的情形,就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所以她说什么也都是正常的了。
其实沈倾一直都觉得,常静跟自己是很像的,像到就如同另外一个自己。假如当初命运把她们调换过来,那么很可能现在在这风沙之中离去的会是她。常静为了捍卫自己婚姻做的那些事情,不管聪明与否,换了沈倾也一样会那么做。而且,恐怕沈倾还会更激烈一点,她本来就是个醋坛子。唯一不同的,也不过就是沈倾先遇到欧阳昕罢了。没想到他竟是那样念旧的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没能弥补她先遇到他的那一段时光。
沈倾有时也会觉得:他真是对感情很坚贞的一个人,不像自己,总带点随波逐流的味道。
常静看着对面的沈倾眼中略过的痛楚,忽然想起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我们家门的钥匙。”说着她脸上还有后怕的神色,这把温馨家园的钥匙却带给她多少噩梦般的回忆。“我帮他找了个钟点工,工作日来。我刚刚在家等她却迟到了,本来不打算用了,可是又有点担心,他近来的生活实在一团糟。你能不能帮我再去等等那个钟点工?”沈倾犹豫,她可不想在这样的天气里跑那么远,所以她支吾不答。
常静想了想,说:“他现在过得很不好,每天埋头工作,饮食不规律,家里请了几个阿姨都受不了他的狂放,一到周末就辞职了。他每个周末都带人回家。最近我看他常常咳嗽,却也不去看。”她声音里带点怜惜,毕竟她还是爱他的,纵使她认为他出身不好,没受过教育,骨子里自私。只不过,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纠缠下去了,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理性女子,有例行的处事规范。对于沈倾在答辩前夕放弃学位,她就一直不能理解。
沈倾愣愣听着常静把这些话说完,想到上次见他时他眼中那个绝望的眼神,她伸手接过钥匙。
风沙卷得昏天黑地,司机探出头来说:“再不走路上就更难开了。”
常静点头作别。她上了车,车门将关未关的一瞬,沈倾忽然跑过来,说:“谢谢你照顾他这么久。”
沈倾回到家里洗把脸,给杨松留张字条,然后收拾了随身物品出门。
出租车不愿在这种天气跑那么远,她把身上所有现金都拿出来给他。车窗外狂风乱作,不知谁家晾的衣裳被卷了下来,在沙尘里被风吹着起伏飘扬。她转过头来,收回目光,安静地望着车子前面粘着的一只玩具小狗,脑袋一晃一晃的一个可爱小东西。
打开房门,屋里没人,到处一片狼藉。沈倾把自己的东西放到楼上的侧卧,她曾经住过一晚的那个房间。装修已经完全改了,可是她一打开柜子门,却看到当年她穿过的那套睡衣。沈倾立时落泪,却顾不上伤心,只拿衣袖擦一擦。
欧阳昕回来的时候已经在外应酬过晚饭,吃得不舒服,但总好过没有。他一打开门看到屋里整洁很多,立时就后悔今天没有回来吃饭,显然常静又请到了家务助理。他知道她是今天的机票离开中国,本来就没打算去送。常静跟他这些年,他觉得她得到的也不少,这次分手之后必然身家丰厚;至于感情,呵,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感情。
他把外套随便扔在沙发上,然后对厨房喊:“我已经吃过了,煮点汤喝吧。”有人回答他:“肉片汤还是蛋花汤?”
他愣了一下,走过去,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那里切菜,案板上是他最爱吃的芥兰。她抬起头来笑一笑:“没有活鱼,想喝肉片汤还是蛋花汤?”
他的面色并未缓和,问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答:“我是你太太请来做家务的。”
他纠正她:“是前妻。”说完就觉得好笑。他曾经多么希望能对着面前这个女人说出这句话,没想到终于说出来时,却已这样冷漠。
沈倾做大惊状:“那是不是说,你要赖我的工钱?”
欧阳昕毫无笑容,淡淡道:“不会,只要你能做得下去。”
他转身上楼去沐浴,下来时沈倾已经做好了蛋汤,盛出两碗来在桌上。看见他下来,沈倾即刻去盛饭。
他刚洗过澡却仍穿得很整齐,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纠缠。他有足够自信,沈倾做不过这个周末。
饭桌上一句话也没有。
她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说:“常静说你最近老咳嗽,找个机会去看看吧。”
欧阳昕答:“你们好像关系不错。如果有人使手段让我爱的人不再爱我,我怎么都不会原谅他。”
沈倾犹疑着答:“不必吧…”
他说:“那是因为你从没有爱过,当然觉得不必。”
沈倾觉得话题太沉重,她还不打算这么接招,所以她匆匆吃过饭上楼去了。
她好好洗了一个澡,今天打扫房间,弄得满身脏乎乎的。进浴室时她想了半天,最终没锁门。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出来的时候欧阳昕在楼下看电视。她站在走廊里想了半天,走过来,走过去,想了半天。然后她走到主卧去,脱下浴袍,赤身钻进被子。
被子上有别人的香氛,沈倾皱皱鼻子,起身找了一套新的床单、被套换上。
等到收拾停当躺下不久,门被推开了。
沈倾背对着门,心咚咚跳,是幸福地跳。
她想念他的身体。当然,她是那么爱他。
他一把掀开被子,她羞得闭上眼,心里有点点奇怪:为什么这次他一点挣扎都没有,还记得上次她的美人计费了多大力气。
钻心的疼痛。
沈倾叫起来,拼命推他。
她哪里推得动。
她睁开眼睛,只看见他冷漠疯狂的面孔。
她这才知道,他曾经对她多么温柔。她跟他的第一次,她原以为会很恐怖,却轻得她都感觉不到痛;她跟他的第二次,她觉得疼痛,以为那就是很过分了,现在才知道他忍了多少。她跟他的每一次,他都那么在乎她的感受,可是,她从来没问过他想要什么。
沈倾咬牙忍着,可是,过度的疼痛让她失了控制力。于是她哭泣:“你放开我,我真的受不住了。”
他倒是放了她,在他已经不再需要她的时候。
沈倾忍不住啜泣。他厌烦地回头:“你可以到其他房间哭,我要休息。”
她蹒跚着起身,一眼看见床单上有血迹。她没说话,拖着步子下床。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他那次生病高烧的时候,下床前还去吻吻她脸颊。于是她又回去,忍着痛爬上床,在他脸颊一吻才走。
沈倾躺在侧卧里的小床上,只是想:原来他曾经对我那么好,我都不知道。
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她起得晚,实在没能醒来给他准备早饭。她有点后悔没设闹钟,她担心他会空着肚子去上班。
起来之后想起昨晚弄脏了主卧的床单,于是过去更换,却看见已经换过了,床头柜上一张留言贴,上面写着“对不起”。沈倾看到这张留言贴却叹了一口气,他若是什么都不说,也许会记在心里;他说出来,分明还是跟她疏远。
晚上他带了一个妙龄美女回家。今天不是周末,他只是不愿沈倾继续待下去了。
沈倾在楼下,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
她没有走。
她痛苦地撕扯头发,可是她没有走。
她一杯一杯地灌红酒,可是她没有走。
电视里全都是情投意合,沈倾看不下去,她开始背东西来转移注意力。从《三字经》背到《千字文》,从《古文观止》又到诗词歌赋,她念到那一句“为君沉醉又何妨”时愣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再添一杯。
隔天早晨她设了闹钟,宿醉的她一早起来给他准备早饭。他看到她还在,有点惊讶,于是在饭桌上说:“我的心已经死了,你别白费力气了。”
沈倾说:“我发过誓永远爱你。”
他冷淡回应:“你说过的话太多了。你也说过会为我守身如玉,可是却跟别人同居数年。我上次跟你亲热的时候,都没有问问你是不是刚从别人床上下来。”
她分辩:“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答:“我不会想,只会看。“沈倾自嘲地想:这下一句果然是“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周五他带了两个回来,沈倾把安全套送到他面前。他打落在地:“生病死了最好。”
周六他一天都不在家,傍晚回来,鲜红的保时捷里坐着个鲜红的女郎。他下车来为她开门的时候,那女郎把他拉到她胸前,初冬的天气,沈倾在落地窗前看得浑身发冷,赶紧回去煮了姜汤。
等他们结束的时候,沈倾盛了一碗姜汤放在厅里桌上,想一想,回去又盛了一碗。她倒没那么好心照顾那女人,她沈倾是个醋坛子。只不过,她是怕他让着这一碗给那女人喝,自己就没有了。
那天晚上真是惊天动地,沈倾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或许真如他所说,自己又呆又蠢,不懂得怎么取悦他。
想到自己没有能力让所爱的人幸福,沈倾很伤心。她沐浴过后,坐在浴缸边上忽然就流下泪来。她没有锁门,那个鲜红女郎进来补妆,看见她哭吓了一跳,急匆匆出去喊:“Honey,你家的阿姨在这里哭呢,你来看看。”她念着这阿姨给煮的那碗姜汤,所以施了援手。
欧阳昕进来:“你在这里嫉妒什么?你自己又不行。”
沈倾摇头:“没有,我没有嫉妒,我就是觉得,没有能力让你那么快活,很失败。”
后来他就不怎么带外人回家,只有几个固定的女友才带回来,慢慢沈倾也就都熟了。她们都叫她“阿姨”,沈倾很享受这个称呼。可是,她也开始慢慢绝望,原来绝望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她深深理解了常静临走时的心情。
二月底,杨松在她手机里留言,说准备订回去的机票。
沈倾开始考虑何去何从的问题。这么一想,就让她很痛心,她千里迢迢回来,原本担心会破坏他的家庭,所以她费尽心力维护,结果现在,他的家散了,他们也没有在一起。两头都没着落。
沈倾对杨松说:“你先订到下月十二号吧,我还没想好,打算回去跟爸妈商量一下再说,如果要走也就在十二号。”说完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谈谈近况,告诉他们要回家团聚。然后又打电话跟沈澜澜喧闹半晌,问她要不要回去,澜澜说,“你要是想韩林了就直接过来,没必要跑那么远,我没空。”
打完电话就看到外面下起了雪,天气本来已经转暖,却忽然又来了寒流。雪一瞬就积起来,路上小车子已经动不了。
今天是周六,周末他通常都会回来得很晚。
沈倾看着飘落的雪花,想起来他们第一次分手的情景,想起他对她说,第二年的时候看到地面上的脚印还心痛。于是她就走到院子里去,一步一步踩出她的脚印。然后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拍手笑了。
她走到院门口,倚门相望。
雪花落了她满头满身,她觉得清凉,却并不寒冷。
远远看见一个人走过来,在大雪天里跋涉而来。沈倾觉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那人到了近前,盯住沈倾。
沈倾看了半晌:“郑之华?”男人不容易显老,他还是跟年轻时一样英俊。
郑之华想了半天才想起对面这个岁月痕迹中带出美丽风情的女人是谁,他笑了:“你好像比年轻时更好看了。”却又随即惊异,“你怎么在这里?”
沈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看见院子里的图案立刻明白了,于是叹口气:“我说你们两个人,这恋爱谈得太吓人了,十年了吧。”
沈倾脸红。
郑之华进院子到一处隐秘地方拿出备用车钥匙,对沈倾晃一晃:“他被困在‘宣元’走不了,开去的车子底盘太低,这么大雪的天儿根本挪不动。打电话让我来取他的吉普去接他,我就住在前排。”
沈倾点点头,让路给他开车出门。
他却笑:“你怎么不接钥匙?”
他的笑容还是跟年轻时一样,如冰如雪的面孔仿佛被敲破了一个口子,裂纹瞬间蔓延,碎片刹那消逝,然后整个面孔都变成一池春水。沈倾以前常常看他的笑容会看痴掉,可是今天她觉得味道不够。他的五官很有活力,可是他的眼睛不如她爱的那个人水汪汪似有无限情意;面前的这个笑容似春风般和美,让人觉得像兄长般舒服,可是她爱的那个人,笑容却似阳光似烈火要吞噬一切而无处不在,让任何人都抗拒不了。想到这里沈倾又觉得遗憾,她已好久没看过他那样的眼睛和那样的笑容了。
沈倾不再像以前一样看到面前这个偶像就恨不得扑过去,她稳稳的脚步缓缓走过去,郑之华把钥匙放在她手里:“你该知道这段时间他有多难受。我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事,我只看见他伤心得每次见我都说些什么生死的话题。好多个周末,他在我家饮酒到深夜。有什么过节,先放一放吧。爱了十年,要散早散啊,拖到现在还散个什么劲儿。”
沈倾笑一笑,过去取了车开出去。车轮轧过她踩下的图案时,她心痛了一下。她的偶像在雪中嘲笑她:“别心疼了,我会告诉他的。”说着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到达“宣元”的时候,沈倾发现颇有些人困在那里。她一个个台子找过去,看见他正跟一位美女在对饮。
她过去朝他们俩晃晃车钥匙:“可以走了。”
他抬头,训斥的口气:“刚刚你在跟谁打电话?我往家里打了几次都是占线。”
沈倾皱眉:“我只是家务助理,不是奴隶,我想我有打电话的权利。”
他一把将她拽到身前:“我在问你话,你最好老实回答,你这个骗子!”对面的美女吓得惊叫一声,想来在她心目中,他还是个温柔儒雅的形象。
沈倾看他动了怒,刚想解释。她眼睛转一转,既然他说她是骗子,不如继续骗下去吧。她说:“我刚刚在跟航空公司打电话订机票。”
欧阳昕一下惊骇,失神地放开她,喃喃重复了一句:“你这个骗子…”
她笑了笑:“这回没骗你,我还在那边等身份呢,再不回去我的绿卡就要失效了。”这倒是实话。
对面的美女站起来:“我们快回去吧,这里太闷了。”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你立刻离开,多待一秒钟这张卡就没了。”
那美女却负气流泪:“你当我是什么样的人?!”
欧阳昕不想跟她纠缠,扯起沈倾走到外面。大雪纷飞,他一辆辆看过去找自己的车子,却想不到去问问沈倾停在了哪里。
终于找到后,他转回头:“什么时候走?”
沈倾说:“下月十二号。你很快就自由了,再没人管你了。”
雪花打在脸上。他转头向前,不再看她。沈倾笑着在他背后说:“带多少人回家都没关系了,你永远自由了。”
欧阳昕一拉车门没有拉开,这才想起回过身去拿沈倾手中的钥匙开门。
两人都安顿下来,他却没有启动。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她在求他原谅她,她出轨也不是第一次,她骗他更不是第一次,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了局,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再信任她,再相信感情。他差点都为她这次的坚持动容了,却没想到,她还是可以这么轻松地放弃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