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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回头,手都来不及擦就追出来。
他再也不能让她走失。
沈倾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她不敢停不敢看,只是加快了脚步。
眼见走到门口,她松一口气,伸手去推门。
他一下惊了,顾不得想太多,只知道他再也不能承受眼睁睁看着她走掉,于是他纵身前扑,想要拦住她。
门边几条长沙发,是给餐厅繁忙时等位子的客人准备的。他倒是扑住了她,可是前冲的惯性让两个人都站不稳,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他紧紧抱住怀中温软的身体,怕跌伤了她。
她不乐意,不停推他箍住她的手臂,怎么也推不开,她就有些急了,狠狠一用力。他的手臂松开了。她狼狈地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站起来走掉,然后,她听见,背后的人在齿缝中漏出一声呻吟。
她急忙低头去看,看见自己刚才正推在他手臂的伤口上,红红白白的,惨不忍睹。
立时一根针扎在心头,沈倾痛得牙齿打了个颤。就这顿一顿的工夫,她已经走不脱,重又被他抱住;而她,再也不敢用力挣扎。
他似乎被刚刚的疼痛激发了野性,猛然撕开她的短袖衫,噬咬她依然润泽的肌肤。
一声声的呻吟由她口中鼻中含混发出,伴随着哭声。
他们由沙发滑到地毯上,纠缠着彼此伤害,也彼此安抚。
七年了,他们还彼此记得对方的身体,记得每一处记号。
倾倾还是那样子,一捏她的腰,她就会叫。像一只小松鼠一样叫起来。
一切都是老样子,仿佛中间没有这七年的时光。他们只不过才刚刚从沈家回到A城。他每日都在哀求倾倾跟他结婚,她却总是吊着他,享受这种被哀求的感觉。然后他只好出了下策,听从沈妈妈的意见,逼她奉子成婚。他有时会用点手段,有时就这么硬碰硬地不许她用任何避孕工具,就像今天这样。倾倾在这种时候是一向斗不过他的,他经验太丰富;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替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做主;其他的,他只有听她的份儿。是因为这样他才没能留住她吗?花了那么大力气,费了那么多心血,却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别人。让他常常后悔,为什么出车祸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倾倾在哭,一直在哭,他们痴缠了好久。最后两个人声音都有点哑了,倒在地板上休息一阵,四周看看,又看看彼此的狼狈样子,倾倾终于收了眼泪缩到他怀里笑起来。
他帮她理好衣服,上装已经不能再穿。他拿自己的外套包住她,然后问:“想去哪里?我有空着的房子,我们也可以去住酒店,或者回你家?”
倾倾大力摇头,回自己家是不行的,杨松在家,他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太古怪。欧阳昕的家也是不能去的,他是有妇之夫。沈倾想到这里头痛起来:她刚刚做了什么?在拆散别人家庭吗,自己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做的事情吗?
她皱起眉头。可是,就给自己一个晚上吧,让惩罚明天再来吧,沈倾默默对自己说。
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他也一样。她实在无法在此刻与他分开。
她伸手帮他系扣子:“去住酒店吧,其实我就是想洗个澡。”欧阳昕亲亲她面颊:“我不嫌你脏。”沈倾娇娇地笑:“可是我嫌你。”
他们互揽着走出去,窗外月光皎洁。
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模样,欧阳昕把倾倾放进车里,又吻住她很久。她却推开他:“快走啦,我还想去别的地方呢。”
路上两个人平静一些了,沈倾到底是个女人,第一句话问:“我是不是变老了?”
他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然后说:“当然是变老了,可是更美了。”
她笑着拧他:“你骗人。你现在正是好年华,我跟你在一起一点都不配了。”
欧阳昕转过头来正色道:“谁说的?我妈妈离开我时四十多岁,她那段时间的样子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性形象。”
她叹口气:“我早说过你有恋母情结。”
他认真回答她:“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爱你,爱得要发疯,爱得想死掉。”
沈倾听着甜言蜜语,满足地靠在椅背上:“其实我倒是觉得我现在身体比以前好了,因为这七年一直坚持锻炼,我是怕自己万一有什么不测他就没有倚靠了。”
他说:“我这七年也是很小心保养自己。”
沈倾有些奇怪,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身边的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她:“因为我想活长点。活得越长,把你等回来的机会就越大一些。”
他们停在一家酒店的员工通道入口。欧阳昕打了个电话,叫人过来开门,还顺便带一件女式上衣。他搂住倾倾往里走,倾倾也回抱住他,一刻也不舍得分开。
是的,沈倾对自己说,我今天晚上要放纵自己。
他们一起在热水中泡着,自然又是痴缠了一回。两人这七年的锻炼效果都体现了出来。
擦干身体后沈倾躺在床上休息,捶捶肩背,说刚才在地上滚得有点疼。欧阳昕过来帮她按揉。揉着揉着范围就扩大了,沈倾敲他手背:“我是真的不行了,你就听一下人民的呼声吧。”
欧阳昕笑着答她:“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身体变了多少,好久没见它了,这回要好好记住,闭着眼都能摸得出来才行。”
他还没有记全的时候,沈倾已经又开始呻吟,一边还怨他:“你是故意的。”他低下头去:“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沈倾回答:“我要让你再也没有力气去碰别的女人。”既然决定今天晚上放纵,当然是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的。
呵,她居然心里还是有怨意的。欧阳昕苦苦地想着。
是的,她为他守着自己,可是他没有,他娶妻生子。然而,他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让她安心么?如果他一直苦苦候着她,她的生活该是多么有压力。
他希望她幸福。哪怕这幸福的代价是让他自己背上了沉重的枷锁。他时常会被自己的道德谴责,如同今晚这样。
可是,他也对自己说,放纵一回吧。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幸福,他都奉陪,他愿意与她一起面对所有的困境,也愿意把所有的责难都背在自己身上。
沈倾真的已经到了极限,她一下就睡着了。
他倒是还好。他为着她,总是会留一些力气,怕她还不够,或者怕她会受不住。
他看着她沉睡,一遍一遍抚过她的面庞。
沈倾睡了两个小时,凌晨一点时醒了过来,看见他还看着自己,忽然就想哭。她将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然后问:“你累不累?”
欧阳昕微笑:“没问题。”说着将她重新按入怀中。
沈倾这回是真吓着了,急忙推开:“我不是说这个,我想出去走走。”
他们二人在月色中上了山顶。
今晚的月又圆又亮,照着她曾在此处立下的誓言。
沈倾说:“我们从没在夏天一起来过这里,每次都是在寒夜。今天总算在夏夜来了。”
欧阳昕拥着她往亭上走:“我们没有一起去过的地方多着呢,以后陪你慢慢去。”
他们还有以后吗?沈倾咬咬嘴唇,没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
到了亭子里,他松开抱着她的手,缓缓伸到她面前:“可以请你共舞吗?”沈倾点点头:“我的荣幸。”
十年的时光悄然而过。他还是那个如玉男子,她却已衰老;她如今云英未嫁,他却连孩子都有过了。
倾倾不想让自己想太多,她问:“有音乐没?”欧阳昕摸出遥控车匙,一首他唱过的老歌传了出来。
我是那只等你的白兔总也不见你回顾我在河西等了千年久为何你还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我的要求并不多纵使你有新鲜绿草地纵使你有孔雀抱在怀你也该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从你决定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在等你看我一眼我在等待你的回顾一只孤单的白兔每天望着自己的影子问候我曾唱错一支青涩的歌难道你再也不打算原谅我我今天还唱着这支歌为了让你知道我心里还是那时一般热我等你等了千年久我一直在等着你回头我就是那一只还在等待的白兔为何总也不见你回顾沈倾将头靠在他怀里:“这首歌本来是写给傅辉的。我十七岁就遇见了他,那时我还小,自己性格没有成型,他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烙下了印,影响了我,所以我一直没有办法忘掉。”
欧阳昕低头吻她头发:“我遇见你的时候,也不大,有时我觉得你像个姐姐,有时又觉得像个妈妈,我拼命哭闹想留下你来照顾我、对我好,你也随着我的成长融入了我的骨髓,永远没有办法忘掉。”
沈倾抬头看他:“那么现在呢,现在我像什么?”
他答:“现在你像我的情人,我的小妹,我的女儿,我要用全力照顾一生一世的那个人。我再不需要你对我的好,我只想对你好,永远对你好,一生一世不够,要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吗?可是,他们却连这一世都未必有。沈倾伏在他胸前,身子有些抖。
他赶紧脱了外衣给她:“你冷了?”
沈倾摇头:“我们去玻璃顶楼吧。我最喜欢那里。”
欧阳昕在车子里一直紧紧握着沈倾的手。沈倾有些不安:“你专心驾驶。”他忽然就说了一句:“其实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们俩一起死了,比如今晚出了车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欧阳昕第二次在她面前讲到生死。
上次讲到时,她给了他一巴掌。
这次,她还了他眼泪。
一份感情到了这种地步,到了只求速死来在一起的地步。是不是那些道德约束太残酷了些?
沈倾也开始质问自己:是不是我的道德观有疏漏?把一个这样爱我的人逼到绝路。可是,她不这样做,也许会把另一个无辜的人逼入绝路。
进入“若初之厦”前,欧阳昕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他走进去,常静明天一早就会知道,或者说不定更快。不过他没有让倾倾觉察到他的犹豫,一起走了进去。
这次居然是曾经拦住沈倾的那个管理员,她立刻喝止二人。沈倾转过头来时,她竟认了出来:“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跟你说了不能进去了。”欧阳昕偏巧没带证件,他接到自芳的电话立刻冲了出去,只来得及拿上车钥匙。于是他只好走到那管理员跟前,让她看清楚他。
她立刻住了口。
沈倾有些累,要靠他拎着往上走。他提议乘电梯,她却又不肯,理由是:“我们所有的回忆都是在这楼梯里的。”
欧阳昕提醒她:“你受伤那次是乘电梯下去的。”
沈倾不屑地哼他一鼻子:“你体力太差,那次是没办法。”
被心上人这样瞧不起,欧阳昕没有办法,只好横抱起她往上走。她呵呵笑,并不阻止。既然只有今天晚上,那么,就让他记得深刻一些吧。
他们每走几层就要歇一会儿。倾倾每到休息时就要嘲笑他,他则回敬给她深吻。
快到顶层时,她忽然说:“不许休息了。”
最后欧阳昕累到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是沈倾在他怀抱中拉开了那扇铁门。走到第一张椅子面前,他长出一口气,放下倾倾,自己倒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点点朝霞跃出云间,在玻璃中互相反射辉映,照红了两个人的脸。
倾倾推起面前的沉重身子,拍拍手:“要出太阳了!”
夏日的朝阳缓缓移出半个,已经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她说:“你不许闭眼,一定要看着!”
她自己也看着。
沈倾对着半露的太阳说:“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可是,为什么这么难?”
欧阳昕还没来得及回答,红彤彤亮闪闪的太阳已经冲破束缚,整个一轮跳了出来。那一瞬间的光亮,让睁大眼睛的两个人都被刺得流了泪。
金色的太阳将一切照得通透,整个玻璃楼台像燃烧的火焰,到处都是赤金的光芒幻影。
倾倾转回头,她的面孔上镶着一层金边,她的眼睛里水汪汪映着朝霞。她看着他,看着如阿波罗一般俊美在阳光中的他:“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了。对不起,我走了。”
第三十三章
欧阳昕想伸手抓他,可是阳光刺眼,他的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他即刻站起来追出去,可是,他已经很累,走不快。
他追了几层就知道追不上,只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路跑了下去。
他倚在墙上,落了泪。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真正面对时,还是一样伤心。
于是他慢慢走回去,在椅子上坐下来。他的外套上还留着她的体香,他深深嗅了几口,将面孔放入其中摩挲。
一只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他一阵心跳:她回来了吗?终于愿意与他一起面对所有磨难了吗?
他惊喜地抬起头。
常静眼窝深陷,望着他:“你昨晚没回家。”
欧阳昕点点头,说:“对不起。”
常静抱住他,躺在他身侧:“我只是担心你出事,你没事就好。”
沈倾在家门口买了一包烟。不是女士烟,是烈烈的骆驼。
她在卧室里一支接一支抽下去,杨松被烟味呛醒,从隔壁走过来抱怨。他一进来看到她面孔却立刻改了主意,走到她身边柔声问:“你怎么了?”
沈倾抬起头来:“我失恋了。十年的感情。”
杨松点点头,轻轻揽住她:“没关系的。生活中有很多其他的美好的东西,你看今天早晨的太阳,多么美丽。”
沈倾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可是,你若对着它看,只会流泪。”
沈倾在家里睡了两个星期,偶尔醒的时候就看看碟,或者打电子游戏,想办法让自己沉浸到一件事情中去。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不能再为了失恋去找好友哭诉了。
过了两个星期之后感觉好了些,她呼出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正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沈家父母忽然登门。
沈父进门,认清楚了是自己的女儿,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倾倾捂着脸不说话。原来惩罚来得这么快,瞬间的欢愉,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沈倾随即对自己说,那不是瞬间的欢愉。
那是十年刻骨铭心的爱恋。
杨松听见声音急忙出来,心疼得不得了。二老看见她跟杨松住在一套公寓,更加气:“你在这里跟人同居,还要跑去拆人家一对夫妻。你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没有。我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一走七年,你姐只顾着她婆家,每回过节,我们家没有自己的女儿,都是别人的女儿女婿。我知道现在小昕条件好,人人都想嫁他。你要想嫁他你早干什么去了?!我们又不是没提醒过你。人家创业艰难的时候你甩胳膊走了,人家现在富贵了你又回来想重温旧梦,你比陈世美还会算计啊。今天,我就把话说在这儿,你再去搅和他们俩,你别认我做爹,也别认你妈。”
沈倾低头不语,杨松忙打圆场:“不会不会,倾倾不是那样的人。”
沈父听见,指着倾倾鼻子问:“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说!”
沈倾摇头:“没有。”说完将杨松推回他自己房里。
沈父哼一声:“小昕他不是我亲儿子,也不是我们家的女婿,我打不着。你只要在我眼皮底下,我打死你的心都有。”
沈倾低声说:“不怪他,是我不好。”
沈父倒是不再啰唆,直接甩出此行目的:“我已经管不了你了,你要是还在乎我跟你妈两条老命,现在就跟我们下楼。小静夫妇两个在楼底下等着呢,大家一起去吃顿饭,你给人家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再也不能提,想都不要想!”
沈倾猛摇头:“不行,我说过再也不见他了。”
沈父盯着女儿的眼睛:“你的控制力就这么差?连见都不敢见。你可以让自己不去找他,那以后万一路上碰上了怎么办?是不是就跟在饭店一样接着翻倒地面干柴烈火?”沈妈妈推他:“这种事别说出来。”沈父哼一声:“你女儿能做得出来,我连说都不能说?”
沈倾面色通红,珠泪盈眶。沈家父母拉着她即刻出门。走到门口沈父又说了一句:“别说你有男朋友的事了,脚踩两只船,实在太龌龊!”
沈倾想跟父母解释,却哪里说得上话。何况她本来也就是让杨松扮演这个角色的。
沈倾出了楼门,看见常静背对楼门站着,欧阳昕揽着她。他还是那样温柔体贴,给出一个坚强的臂膀让女人来依靠。晚风中他的侧影清纯却又高贵,夕阳里他的面孔带种忧郁的静美。
她绝望地看向父母:“爸,妈,别逼我去见他,求求你们了…”沈妈妈眼泪落下来,沈父拍拍女儿肩膀,声音温柔很多:“倾倾,你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有我们在旁边,还好一点。”沈倾仍不甘心:“可是,爸,我才是你亲生的女儿,自私这一次放过我行不行?”
沈父犹豫了一下,将她拉回楼门内,低声却很认真地说:“我打你,总比别人的父母打你要好。就算我不管你,你以为小静就会放手了吗,你以为离婚那么容易吗?她是处心积虑调查好了才告诉了我跟你妈,而且她的律师也提过,如果这样离婚,她可以有办法带走全部财产。现在你当然是觉得钱无所谓,可是真的让一个男人失去事业,你觉得他在你的温柔乡待一辈子不腻吗?没听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这句话吗?你年纪已经大了,不能再走错路了,找一份安稳的感情走下去吧。”
沈倾抬头看看父亲,他已经苍老,满头白发,却还是为了自己放不下心,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又跋涉千里。她扑进父亲怀中,哀哀哭泣。这两周里,她一直没有好好哭过。今日她狠狠地哭了一场。
沈妈妈忽然过来,扯了扯他们两个。
沈倾抬头,看见常静站在楼门口,欧阳昕在她身侧。
沈倾马上赔笑:“对不起,我好久没见过父母,太激动了。”沈父随即答:“是啊,七年了。”说着抹了抹眼泪。
沈倾看见父亲的泪水,心下痛责自己。她满身想找手绢,却是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有带。沈倾干脆拿衣袖到父亲眼底印了印,沈父打开她胳膊:“多大人了,别跟小孩似的。”说完拉着女儿走到常静跟前,“小静啊,我替倾倾来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以我的名义保证,她不会再打扰你。”
常静立时展露笑容:“有伯伯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快走吧,大家都饿了,昕昕今天中午吃得不多,我怕他饿着。”说着她亲昵地拍拍她丈夫,她的丈夫柔声答她:“我还好,你什么都没吃才是真的。”
沈妈妈握住女儿有些微颤的手,一起走出去。
在宽敞的房车里,懂事的司机沉默地专心开车,常静夫妇坐在中间,沈家三口坐在后排。常静不时跟她丈夫低低说话,沈妈妈则一直握着女儿的手,间中怜惜地看了一眼她的面孔,问:“还疼吗?你爸是通关手,打人疼。”
沈倾还没回答,欧阳昕忽然回头,往她脸上看过去。常静也回过头来,却只看向自己丈夫。欧阳昕满眼痛楚,沈倾不愿与他对视,将头偏向一侧,正好是沈父的一侧。却忽觉脸上一辣,又挨了一掌,沈妈妈连叫“你轻点”,沈父呵斥:“低着头干什么,你也知道没脸见人了?”沈父另一只手握住女儿手臂,紧了两紧。
沈倾微笑,抬头,迎视面前的目光。
欧阳昕马上转头向前,不再看她。他已经知道,他是她吞在喉间的毒药,他是她割在肉里的刀片,动一动,都是致命的痛苦。
五人落座准备吃饭的时候,沈父终是不忍,忽然说:“把林林也叫来吧,他在这附近上学。”常静即刻答“好”,沈倾给韩林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