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草莓这样的水果比较小,刚好一口一个,比较方便吃,每次她都带这一类的,如蓝莓、桑葚、树莓、草莓之类的。
两人默契十足的你摸一个我摸一个,只是他吃东西飞快,送到嘴里感觉还没嚼就咽了下去,她伸手在里面摸了好几次,发现只剩下一点了,赶紧往自己抽屉这边拉了一点,他伸手在里面摸了好几次都没摸着。
她正偷笑,手上却突然覆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手掌,那只大手先是是覆在上面,然后捏了捏,接着忽然不动了,两秒钟后他像抓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似的,扔开她的手,浑身僵硬的动也不动,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黑板,整个人烧成了一只红番茄,再把手伸到下面想抓住那只温软滑腻的手时,却摸不到了,他心里一阵失落。
她前世从不知道年少时的他如此容易害羞,她认识的他明明是个皮厚肉糙神经大条的人,瞧他那小模样,她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笑的他恼羞成怒,居然整整一节课都没理她,她只好用请教题目的方式跟他和好。
这人倒也好哄,只要稍微说两句好话就眉开眼笑,马上忘了之前还在生气的事,乐颠乐颠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只是从这次之后,他似乎迷上了上课时间从抽屉里摸东西吃坏习惯,就算她下课给的他,他也偏偏等到上课时间才塞到抽屉里,满足的眼睛都能眯成弯月状,像小贼一样偷笑着手在下面抓着什么,她如果不抢着吃,没一会儿,一袋水果就进了他的肚子,有时候两人抢着抢着手就在下面打了起来,到最后不用说都是她赢,他就笑眯眯地看着她吃,比自己吃还满足似的,她被他笑的惊悚不已,不止一次的怀疑他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接下来一段时间每天对她殷勤备至,惹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就整个人变成人形番茄,可面对班里其他同学时,小沈同志明显是再正常不过的。
孟醒前世很迟钝,可再迟钝的人面对沈济洲害羞的这么明显的人也心知肚明了。
只是期中考试到了,大家学习氛围高昂,包括刘芸在内的很多女生们都埋头苦读,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什么。
期中考试之后,成绩很快就下来,班级排名没变,仍然是沈济洲第一,杨晋第二,孟醒第三,只是叫人意外的是,孟醒的成绩居然提高的飞快,虽然没进入年级前百,但也差不了多少,以这样的趋势,进入年级前百不过是时间问题,更难得是她的语文政治历史居然都在年级前十,引起了不少文科班的老师对她的注意,这让班主任对她越发严厉,在班主任那一代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
所以对数学格外重视。就算以后分了文理科,数学还是必考的,逃也逃不了,看班主任那态度,真恨不得让她二十四小时都用来做数学题,语文政治历史什么的都靠边站去,让她哭笑不得。
只是看到班主任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笑的时候,因为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十班有一半同学的成绩都下降的极为厉害,其中大多为女生,十班均分再度年级倒数第一,一向骄傲的刘芸,更是考了年级倒数前十,气的班主任那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一样。
他走到班级就把试卷往桌上一摔,“全部把家长叫过来!”
孟醒感觉手心都冒出汗来了,别人她不知道怎么样,可如果她真的把家长叫来了,她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可见她有多怕老师请家长。
倒不是她怕了母亲,而是真的怕那张刀子嘴再蹦出刀子一样的言语,剜心啊!
班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一个个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看班主任。
班主任扫视了全班一眼,似乎挺满意这样的效果,就在孟醒以为暴风雨就快过去的时候,就见班主任眉头突然紧锁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同样埋着头忏悔的刘芸那里,手一伸,从她抽屉下面的手上拿出一本书来。
孟醒心猛的一跳,突然生气不好的预感。
果然,班主任将那本书翻开一看,头上青筋一颗颗全爆开了,立马火冒三丈,将书往刘芸桌上用力一砸,砸的全班同学心都跟着一跳,就听班主任压抑的怒吼声:“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看小说!”他一看书封面,更加生气地说:“还西门大官人,我一看这作者名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成绩考成这样原来整天都在看这些东西,你是高中生难道还是小学生吗?明天就把你家长叫过来!”
孟醒在听到‘西门大官人’五个字时吓得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再听到班主任这么评价她的笔名又差点笑喷了出来,连忙捂住嘴巴,把头更深地埋了下去。
23一夜春梦了无痕
刘芸被老师的怒火吓得眼泪汪汪的,撅着嘴巴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书。
孟醒抚额,有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啊,太没眼力见了这姑娘,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小说呢,她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说她了。
班主任收了书之后,又发了一顿火,事情才算过去,同学们也松了口气。
见班里同学都心有余悸的样子,班主任看在眼里心里都有数,就在孟醒也跟着松一口气的时候,他那含着煞气的双眼蓦地朝她扫了过来,嗖嗖嗖的像刀子一样。
她缩了缩脖子,暗自腹诽不已,班主任实在太凶了,怎么会娶到夏老师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的,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般的组合。
因为考试成绩还不错,回家她也没受什么批评,相对的随着成绩越来越好,拿到的奖学金也越多,对于家里经常出现水果的事,她只说是用自己奖学金买的,担心父母身体,也为正在读高二的弟弟补充营养。
“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孟母对于她的这个理由倒是还能接受,只是省惯了她仍然免不了训斥几句:“拿到点钱别乱花,买点学习用品!”
“知道知道!”她笑着点头,与母亲打着太极。
对于老师和家人的严厉,孟醒这边都采用‘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我自岿然不动的战术,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对的自己就采纳,老师家长实在说的难听的,她就笑着无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把自己脸皮练得厚实如鞋底,任孟母怎么说她她都一副笑嘻嘻雷打不动的样子,以柔克刚,写自己文码自己的字,日子看上去也没那么难过,但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也只有她知道了。
笔记本买回来之后,她拿到空间里码字,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无法改变的缺陷,电池经常电力不足,只能维持两三个小时,她只好找到阿峰,又配置了一块电池。
阿峰是计算机专业,难得的是,他对电脑相当有兴趣折腾,一些软件什么的直接找他就可以,因为她对十年后一些常用软件都很熟悉,阿峰对她提出来的一些软件功能都表示出了相当大的兴趣,还特意加了她秋秋(聊天工具)与她探讨这些,尤其对于后来的输入法,需求十分强烈,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都和他说,可惜她不是这个专业,对他的帮助有限,可她说的东西仍然给他带来非常多的灵感,两人一来二去竟然就这么熟悉了起来。
在空间里码字,她时速两千的话,五六个小时也能码一万字左右,电池用尽之后,就将笔记本放回房间充电,自己趁充电的空挡看书做作业,待电充好继续回空间码字,如此交替,倒是将码字和学习的时间分配的很好,不会太影响学习。
她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当时正火热的玄幻题材,异世重生的升级流。
这种题材再过几年会火的点开网站到处都是,但这个时候才刚开始,正是大热的时候,与过去不一样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写以男子为主角的书,因为前世写过耽美,在语言的运用上虽然不如男作者那么潇洒大气,倒也还驾驭的了,更因为是女作者写的,平添了一分细腻,文章从头到尾都是以主角一步一步奋斗的情节为主,感情是次要,虽然不少姑娘爱慕,感情却是绝对的一对一,非种马文,倒是吸引了很多女性读者,读者竟然也丝毫不比种马文少,也算是一失必有一得,种马文她从来都不看,让她写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流于情感,男主未免就失了雄霸天下的霸气,所图的只是浪迹天涯想不做什么便不做什么的洒脱,也算是另辟蹊径。
因为空间的存在,使她每天都保持着日更两万的速度,在速度上倒是少有作者能及得上她,有这么多时间来码字更新,恐怕就只有专职写手了,所以倒是没有人想到她还只是个高中生,更不会怀疑她是个妞了。这个时候的无线网卡还十分少见,费用也高,按小时算,每次码完之后,她就将网卡插在电脑上直接更新,再看完大家的留言就下线。
因为忙于学习和无线网卡的限制,她极少与读者交流,只从大家的留言中寻找动力和灵感,其它资料基本也无,人倒是显得神秘起来,只是这些她都不知道。
每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书学习写作,与同学们交流也变得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沉默地想情节,放学后也是兴冲冲的就往家赶,元旦晚会什么的都直接当隐形人,对班级的活动参加的也不积极。
除了偶尔对沈济洲笑着调戏几句外,其它时间就想书呆子,无时无刻不在看书,一个学期下来,竟得了个冰山美人的称号,当她从旁人嘴里得知这个称号时被雷的里焦外嫩的,心想着怎么就没有点新意,还冰山美人呢,自己内心如此火热的人什么时候和冰山惹上了关系。
要说起来,最开心的算是沈济洲了,她每天也都不知道忙什么,上学放学时间掐的比他还要准时,从不多留,除了自己之外,和班里同学基本上没有交流,这说明她对自己是不同的,太不同了,一定是这小妞在暗恋他,他美滋滋地想。
不然全班那么多人为什么唯独对他不一样呢?除了每天都给他带水果之外,说话做事对他也存着一份亲昵,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可他是谁啊,一时间小心肝像被羽毛挠了一样,痒到了心底去,把她当做了自己地盘里的所有物,可长时间这样除了问他题目之外,再不像过去那样调戏他了,也让他心里十分失落。
一方面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小丫头调戏了很没面子,一方面又期待她的调戏,就这么一直用怀春的心情摇着尾巴每日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转眼之间寒假就到了,这只超大型犬种还是没得到想要的调戏和抚摸,整个人都低落了,就差没躲到角落里画圈圈,望着她的眼神相当怨念。
孟醒看着他那仿佛被主人抛弃了的小模样心底暗笑不已,只是对待感情,她现在慎重了很多,八年的感情说变都能变,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又还有什么是永恒的。
她很看重他这个朋友,才越发不敢跨越那条底线,学生时代的感情最难长久,那么久的恋爱之后,再多的激情都磨灭的归于平淡,那时候她和他是不是只能当陌生人呢?十多年的老朋友啊,她怎么舍得?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如此洒脱?至少她对他,她做不到。
现在大家都还在高中,就让这种感情先这样吧,他或许现在还没有理透自己对她究竟是什么情感吧?过年才十七岁,正当年少啊。
她以成年人的成熟心态处理现在的感情,倒是苦了沈济洲这个正值青春期的花样少年,每日的心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起起伏伏,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也不为过,怨念的都快成小怨夫了,偏偏还假装潇洒,每日嘻嘻哈哈地和杨晋一起去打篮球,只是投篮时心里想的都是她的身影,操场边坐着那么多看球的女生,他望眼欲穿等待他期望出现的那个身影,连梦里都梦到他在那打篮球,操场边她崇拜地望着他替他加油,给他送水擦汗,温柔地对他说:
“济洲,你真棒!”
醒来才发现只是春梦一场,那股怅然若失的心情,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散不去。
“怎么?有心事?”杨晋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拍着球,面无表情地问他。
“哪有什么事啊!”他大咧咧地说,手腕一抛,平日里很容易就进的球,此刻在篮筐上弹跳了两下没进。
杨晋回头望了眼班级的方向,唇紧紧抿着,装作不在意地问:“等人?”
沈济洲被说中心事也不藏着掖着,抱着篮球一把揽过杨晋的肩膀,“哎,你说,我们班最正的妞是哪个?”
杨晋眸光一闪,垂下眼脸,“孟醒吧。”
“啊,你也这么觉得?”沈济洲脸上都笑开了花,像找到知音一样,脸还红了,“我也这样觉得,她长的可真好看。”说着又得意起来,喜滋滋地说:“孟醒喜欢我!”
杨晋一听,在心里翻个白眼,“没看出来。”
“你小子一天到晚冷冰冰的装酷能看出来什么。”他说着又忍不住问,“你难道就没发现孟醒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吗?”
杨晋眸光微暗,夺过沈济洲手中的篮球,转过身唰一下,一个三分球稳稳地落入篮筐里。
他怎么会没发现,他还发现,她对他和对别人也不一样,只是这个不一样与沈济洲的刚好相反,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似乎特别不待见自己,这让他相当郁闷。
“你喜欢她?”他平静地问他。
“怎么可能!”沈济洲一下子暴跳起来,像被说中了心事似的连忙否认,然后像是给她很大面子似的,赧然地说:“如果她像我告白的话,本少也会考虑考虑啦!”
他的心事完全写在脸上,杨晋怎么会看不出来?心情突然就像这寒冬的天气,阴沉沉的,怎么也快活不起来。
他说不出对孟醒是什么心情,说喜欢吧,两个人认识一学期了,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可若说不喜欢,却又总是会忍不住注视关于她的一切信息,甚至连她成绩排名与他紧挨一起,他都觉得像上天注定的缘份一样,加上期末考试,已是三次紧挨一起了,这是不是一种缘份呢,他想。这个小细节让他心情好了很久很久。
“哎,寒假你有什么安排没有?不如把她一起约出来!”沈济洲眼里充满期待,他一笑起来,脸颊上就有个深深的酒窝,笑容格外纯澈明朗,像阳光。
杨晋拍着球,平静地开口,“好啊。”
“啊,那我给她打电话!”才刚刚放寒假,他对她的思念就像沙漠里多日没喝过水的旅人一样,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她,这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就付诸行动了。
杨晋望了他手机上的号码一眼,心里回味了几遍,竟然就这么记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记住这个号码做什么,即使想记住。
孟醒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呢,听到电话响首先想到的是找孟瑞的小姑娘,可不知怎么,她就有种预感是找她的,连忙接了电话。
“狒狒!”他激动地叫着她的小名,他知道她的小名,叫着她的小名,就感觉自己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似的,别的同学都比不上的。
“沈济洲?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沈济洲满腔的热情被她这么冷淡一句话,浇灭的只剩下委屈,浑身都冒出了一排名叫怨念的气泡,蹲在地上画圈圈。
孟醒都能想象的到那边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由地笑起来,语气缓和了一些,开玩笑道:“没事你找我干嘛呢?”
听她语气亲昵起来,他立刻又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有事有事!”
“什么事?”
“什么事?”他懵了一下,他就是想给她打电话,想听到她声音,跟杨晋说了之后立刻就有理由打电话了,心念到了就马上行动,完全没想到约她出来做什么,平时机灵的他此刻木讷的像个小孩子,茫然地看着杨晋,“哦,什么事?”
杨晋拿过他的手机,“我们寒假想报个学习班,你来吗?”
电话那头沉默好久,如果不是知道电话没挂,真以为那头没人,过了好久之后,才听那边用非常冷淡的声音说:“学习班啊,我寒假有点事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沈济洲连忙抢过电话,居然撒起娇来,“狒狒,来啊,一起来嘛!”
她脑中突然就出现一只大狗谄媚地对她摇尾巴的景象,扑哧一声笑出来,“倒是再看吧,你们报什么学习班?”
沈济洲脱口而出:“你报什么班我就报什么班!”
24寒假补习班风云
若寒假里整日里泡在空间写作看书,倒也惬意,只是这样的话,她自己都有点感觉自己快成隐士了,想着这样不行,不出去交际的话很快与社会脱节,况且重生一次,也莫辜负了这大好的光阴,沈济洲的提议也不错,便给自己报了个舞蹈学习班,就在离十四中不远的地方。
白天出去跳跳舞,晚上回来看书码字,一动一静相得益彰,还可以锻炼体型和气质。
四大高中的老师,私底下都在接一些学生的家教,费用极高,可即使如此,也不是每个学生都能得到这些名校老师假期里的辅导,都争相送礼,老师们为了教学质量,通常收的学生也不会太多,导致供不应求,不仅四大高中的学生来报这些老师的学习班,许多外校高中更是趋之如骛,那些家长花大价钱也要把孩子送到这些学习班去,就为高考能有个好成绩,而大多时候,学生为了讨好自己的各科老师,也都报自己老师的学习班,所以班里除了一些别的学校的同学,大多数都是同班同学聚在一起。
班主任也开了数学补课班,上了两天都没见着孟醒,眉头皱了死紧。
学习班是同学们自愿报名的,按道理来说学校是禁止的,但这也算是学校的一种潜规则,校领导都有数,却也放任着,家长们愿意花这个钱,他们也不好计较,本来孟醒没来就没来,可班主任却十分介意,这个学生要是没有悟性他也就不管了,偏偏还是一位可以学好的,高考数学又是必考的科目,自己老婆对这个学生又特别关照,一时间老大不高兴,还不能给对方家里打电话让她来补课,那是不合规矩的。
但这个规矩对于他老婆夏老师来说就不存在了,她喜欢这个学生,担心她的数学成绩,连忙打电话到她家里。
电话是孟母接的,一听是孟醒的老师打电话过来,以为是女儿在学校惹了老师生气,脸色顿时就沉了,问道:“是不是我家那丫头在学校不听话,惹你们生气了?她要不听话你们不用问我,好好罚!”
“没有没有,孟醒那小丫头聪明又懂事,怎么会不听话。”夏老师温柔地开口,说明来意,“是这样的,孟醒很聪明,但是有些偏科,尤其是数理化,以后虽然可以分科,但高考数学还是必考的,所以我想趁着寒假叫她到我家里来,我替她补补课,下学期数学成绩也能提高一些。”
别看孟母在家的时候跟只母老虎似的,但对于知识分子的老师一类的人非常尊敬,说话嗓音虽大,却很客气,听夏老师这么说,连忙千恩万谢地说:“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看这么忙还抽空给我们家孟醒补课!”基于她的本性,还是问了补课费用一事。
夏老师生性温柔羞怯,这是她主动提的,哪里好意思收什么学费,轻笑着说:“就是帮她补补课,不收学费。”
“那这多麻烦老师啊!”孟母一听不收学费立刻高兴地笑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为了孩子,孟醒有潜力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我们做老师的也希望她以后有出息,明天叫她来上课吧。”
夏老师挂了电话之后,孟母先是高兴了一番,接着又觉得不好意思。
她在小市场里有摊位,左右都是像她这么大年龄的人,每天说到孩子哪里不知道十四中这样的老师家里补课是想都想不到的事,学费又高,很多人走后门都想送过去,她嫌学费太高了一直不乐意把孟醒送过去,没想到老师会主动打电话说免费给孩子补课,看重的就是这孩子潜力,她平日里不叫别人占了她一点便宜,可也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一时间倒是为难起来。
晚上回到家,把这件事和孟父孟醒说了之后,孟父二话不说,直接叫孟母拿钱给孟醒去补课,孟醒也十分意外。
前世夏老师就对她十分关照,却没有补课的事情发生。
因为孟醒又考了全班第三的成绩,孟母对她并没有很苛责,虽然有些不大乐意,还是割肉似的拿了几百块钱扔在桌上,凶恶地说:“一年到头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你要不好好念书扒了你的皮!”
孟醒禁不住好笑,母亲每次就一张嘴巴厉害,钱给了事做了,就是嘴巴不饶人,当下笑着说:“嗯嗯,肯定好好学习!”
孟母是个严谨的人,一见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来气,没好气地说:“你别答应的干脆,说着好听听着好过,要是拿我的钱飘扬,考不上C大,我把你头发都揪光!”
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显然孟母也把她那句考C大的话当真了。
孟醒笑眯眯地直点头,往碗里扒着饭,这样白天一边上数学补习班一边去舞蹈兴趣班,家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第二天她用熟料袋装了一袋子水果放在书包里,去夏老师家。
夏老师家就在学校的教师公寓里面,里面房子做的有些年头了,灰扑扑的院墙中间有一扇圆形拱门,上面用扇形的方框框着四个字:竹外桃花。
通过这名字就能想象的到,里面该是种了很多细细的竹子和桃树,这里的桃树可不是什么观赏性桃花,而是又开花又结果的,没到五六月份,一只只硕大鲜红的透过院墙挂在枝头,别提有多诱人了,记得当年沈济洲没少到这里来偷桃,每次摘了两个就像挖到宝贝一样洗干净了塞给她,一口咬下去,又甜又脆。
现在正值冬季,桃树上光秃秃的连根毛都没有,倒是梅花开的正盛,黄色的小花仿若玉雕琢而成,晶莹剔透暗香扑鼻,配着冰雪覆盖的细竹,别是一番景色。
进了竹园第三幢就是夏老师的家,她举手敲了敲门,也没见里面问是谁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年逾五十的夏老师,她身着黑色高领毛衣,穿着灰色的休闲长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手工棉鞋,棉鞋的入口一圈都是人工毛,见到是她,眉眼立刻柔和了起来,“孟醒来啦,外面冷吧,快进来。”她拉过孟醒的手,“你这小丫头怎么不多穿一点,这手冷成这样。”说着连忙找了个一次性水杯,给她倒了杯热水。
“夏老师好。”孟醒礼貌地笑着喊了声,接过夏老师端来的水,“夏老师你别忙了,我自己来。”
夏老师又拿了双棉鞋给她。
她放下书包之后,将里面的水果都拿了出来,夏老师看到连忙说:“你这小丫头,来就来了,还带这些水果干嘛,拿回去放家里自己吃,老师家里都有。”
“夏老师,家里都有呢,都是自己家店里的。”
她这样一说,夏老师只当她家是卖水果的,又推辞了两番,见实在推辞不掉,叫她女儿拿到厨房里去,她领着她去了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两个三个同学在,放置着两张桌子,看的出来其中一张是临时准备的,另一张桌子上正放着书本,看情形应该是她女儿在学习,而简陋的四方桌则是临时给他们准备的,见她进来,里面的三位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朝她看来,她也看到里面同学也是一愣,没想到柳茜茜也在,另外两个同学可能是别的学校或班级的,她都不认识。
柳茜茜看到她稍微有点惊讶,紧接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柔柔地跟她打招呼,“孟醒?你也来了!”
夏老师笑着说:“你就坐在茜茜旁边吧,一起上课。”
孟醒点点头,朝大家笑了笑将书包放下,其规矩地坐下拿出书本什么话也没说。
“听夏老师说还有一个同学过来,我没想到是你呢。”她声音很柔,轻飘飘的像微风。
孟醒点了下头,唇角扯了扯,心情很复杂。
她和她前世虽算不得生死之交的知己,也是十多年的同学兼朋友,又在同一个城市,也算是闺蜜了,她父亲后来一直坐到市XX厅的副厅长,也算是一个官二代,除了喜欢买一些名牌衣服包包首饰之外,为人一直低调的很,不算张扬,对朋友也还大方,除了心眼很小很容易多心有一些小性子之外,女孩子嘛,有些小性子喜怒无常也很平常,她能包容的就包容,不能包容的就听过笑笑,至少在她看来,两人真的很少有什么矛盾。
可是那件事,就像一根刺,狠狠刺在她心头,拔都拔不掉。
她仍然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参加一个作者聚会之后回到家,看到她即将结婚的婚床上纠缠着衣衫尽褪的两人,那一刻她恍若被九天玄雷劈中,那么的不可思议。
看到她推门而进,她脸上掩饰不尽的惊慌失措,接着就是哭,哭着求她原谅,哭着说她是真的爱杨晋。
说到哭,她发现柳茜茜真的是她见过所有女孩子当中最像水做的女孩,娇弱的不可思议,连生气都那么柔柔的,叫人看不出喜怒来。
那一刻,她真是厌恶极了会哭的女孩,厌恶极了用眼泪来装弱者的行为,你伤害了别人,你反而像受害者一样哭的那么伤心。
见她沉默不合群的样子,夏老师笑着打趣她,“小丫头年龄不大怎么这么酷,这可不行,年轻人就要多说说笑笑,现在我们人到齐了,上课吧。”
因为是假期,基本上是上一个小时之后,休息十分钟,比在学校的时候上课量还大,夏老师为了保存体力,声音放的极其轻柔,轻声细语的对几人上课,可能是人少了的缘故,孟醒听的十分认真,很多过去不懂的地方现在居然也都通了,听得津津有味。
休息的时候,她见夏老师水杯里的水已经没了,起身去客厅给老师添水,突然想到两年后夏老师似乎感染上了**,非常严重,想了想,滴了一滴空间里的灵水进去,不论能不能防**,至少也能排毒养颜。
之后的几天她每天都给夏老师带一些新鲜水果,抢着给她端茶递水,水杯里总不忘第一滴灵泉,夏老师只当她懂事,对她越发的关爱,或许是和班主任聊天时和班主任说起过她,连带着向来凶巴巴的班主任偶尔中午回家时看到她都不那么凶了。
她上午补数学,下午就去舞蹈班学跳舞。
寒假期间的学习班异常火热,大家报的基本都是跟学习有关,像她这样去学跳舞的高中生基本上没有,本来她以为就她们班就她一个人的,谁知去上课才发现,沈济洲、杨晋、柳茜茜也在,看到这俩人,一时间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本来在夏老师家看到一只已经够膈应了,没想到下午的学习班居然看到两只。
学费已经交了,不可能再要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装作看不见,倒是沈济洲,看到她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嘴巴都快咧成娇艳的喇叭花了,吹着口哨叫道:“哟!狒狒,这么巧你也来学跳舞啊,本少刚好没有舞伴,就委屈一下让你来当我舞伴吧!”
孟醒低下头,垂着眼敛,羞答答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我怎么舍得让你委屈……”
沈济洲顿时红着脸转过头去不说话了,孟醒得意地通过墙面上的镜子,一边压腿一边对他揶揄地笑,她正笑的开心,杨晋看到一件孟醒智商就负数的沈济洲,无语地低骂一声:“白痴。”
她闻言反射地从镜中向他望去,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的目光黝黑而沉暗,似乎也没想到她回看过来,慌乱了那么一瞬,有些狼狈而尴尬,见到她满心的笑意僵住之后,很快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两人都不动声色地转过脸。
柳茜茜好奇地问道:“狒狒?是你的小名吗?”
孟醒没说话,沈济洲没心没肺爆笑起来,“狒狒,哈哈哈哈哈,狒狒!”
大家全部沉默地望着他笑,一脸的黑线。
倒是柳茜茜很善解人意,也跟着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