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低头吃着饭菜,碗里突然多出几只虾来,抬头看向沈济洲,就见他笑着眨眨眼,“来而不往非礼也,投我以肉,报之以虾。”

孟醒被他搞怪的模样笑喷,就见他索性大大咧咧的将自己的菜全推到她面前,热情地招呼:“来来来,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一起吃!”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又要营养均衡,所以每餐都点很多菜,他嘴巴上说吃不完,实际上每次都能吃个底朝天,要不是早早知道他家世不一般,还真以为他多少年没过饭似的,每次都狼吞虎咽的,她曾在他哥哥的婚礼上见过他哥哥吃饭,是个非常优雅斯文的年轻人,怎么眼前这厮就跟他那三个哥哥相差这么远?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他,才能跟她做了十多年的朋友吧,能够抛开那繁琐沉重的家业背着行囊去环游世界,如此热爱自由,却偏偏生在那样的大家族,被樊笼所困。

想到这,她扑哧一声笑了,为自己莫名的情绪而失笑,那个樊笼什么时候困住过眼前这厮?他可是一直逍遥自在地做着自己的事,扬言三十岁之前绝不回来继承家业。

沈济洲莫名地摸摸自己的脸,“你笑什么?难道本少爷真的帅到让你看呆了?”

“少自恋了!”孟醒啐他,给他夹了块肉塞进他嘴里:“吃你的饭!”

“呐呐呐,还说没被本少英俊的外貌所迷倒,承认吧,本少迷倒过万千少女,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他自恋地哈哈大笑,可即使这样张扬的仿佛缺根筋,都难以让人讨厌他,反而被他那爽朗的笑容所吸引。

怎么会有这么快乐的人,心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干净透彻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见她如此认真专注地望着他,他心里突然就慌乱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有些慌张又有些欢喜,不好意思地收敛了大咧的笑容,小媳妇一样低头扭捏道,“还说没有被本少迷倒,喜欢本少就直说么。”

孟醒没有挺清楚他嘀咕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沈济洲抬头灿烂一笑,“没什么,吃饭!”

他整个下午的情绪异常的好,嘴巴笑的基本上就没合拢过,这让孟醒一直很诧异,也不知这外星人抽了什么风,想到什么让他这么高兴,只是他高兴就高兴,为什么老是对着她笑?那笑容怎么那么渗得慌?

考完一门课之后,见他还在笑,不由走过去推推他,“济洲,你没事吧?中邪啦?”

“你才中邪了!”沈济洲推开她的手,脸唰一下就红了。

“没中邪你笑什么?都笑了整个下午了,脸抽筋了?”她好奇地盯着他脸看。

沈济洲被看得又羞又恼,脸色顿时由晴转多云,黑着脸坐在座位上气呼呼地不理她。

孟醒越发好奇是什么事,勾起他的下巴,抛了个媚眼过去,“爷,来跟妞说说究竟什么事把你这小心肝怒放成这样,跟妞分享分享呗!”

沈济洲看着她近在咫尺不断开合的粉色红唇,突然感觉喉咙了一阵干渴,沿着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盯着她花瓣似的红唇就呆住了,就像动物的本能似的,他头越靠越近,心底只有一个渴望,就是想含住那两片薄唇,尝尝是什么味道。

孟醒看着他越来越深越来越沉迷的眸色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挡在两人之间,恰好沈济帆遵从自己心里的本能向前一凑,就亲在了她敏感柔嫩的手心,她只觉手心一痒,两片唇柔软而火热。

她心头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手顺着他贴过来的力气就向前一推,将他整张脸都推开,皱着眉问:“沈济洲你在干嘛?”

沈济洲这才像着了魔似的突然醒过来,出神地盯着她看,整个人都呆在那里,眼睛望着她被他亲过的手,摸摸自己的唇,吃吃地傻笑。

15、再投稿重拾笔名 ...

这次轮到孟醒脸黑了,不再想前几天那样调戏他,而是黑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事情。

沈济洲被她脸上沉着的表情弄的心里一慌,慌乱地问:“你……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他只是只是着,脸就红了,扭捏起来,“我……孟醒,你别生气!”

孟醒惊诧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将他脸上每一丝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经历了那场背叛,她回到十一年前,重遇十多年的好友,感情上难免就亲近些,说话也挺肆无忌惮的,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对沈济洲的魔力居然这么大,回到最初认识的地方,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又在他眼里看到那熟悉的迷恋,那持续了十年都没有终止的迷恋。

她本以为不会发生的,因为十年后的她跟原来的她差别太大了,这个时候的她沉默、腼腆、害羞又单纯,完全不是沈济洲从最开始喜欢上的她,现在她性格变得随性、淡然、冷漠又带点小色,一个青涩嫩女,一个十年后的熟女。

对,没错,她现在就是熟女心态。

看到班里的这帮同学就如同在回头看自己的小弟弟小妹妹们一样,带着旁观者的冷然与淡漠,嬉笑打闹,却不融入。

本来以为这样一个彻底不一样的她,他应该不会再喜欢她才对,至少……不是这么快。

她沉静下来,闷不吭声地坐回到座位上等待今天最后一场考试,没再和他打闹说笑。

考试一结束,她就背着书包闷头往家赶,没有再看他,心情很复杂,乱糟糟的一团。

沈济洲莫名地看着她突然安静的脸,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闷闷地看着她,像一只巨型犬一样眼神非常无辜。

回家之后,她做好了饭,人就钻进空间里,将整个身体都沉浸在灵泉之中。

这灵泉非常奇特,仿佛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原本烦躁不已的心情在灵泉之中居然渐渐被疏散平顺下来,呼吸也不由轻快了不少,通体舒泰。

她在里面泡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若是平时在水里泡这么久,皮肤肯定要被泡的发白了,可这灵泉甚是奇特,似乎越泡皮肤越水嫩似的,仿佛往皮肤里不停的注入生命力,滋润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不停地用灵泉里的泉水拍打脸上的肌肤,舒服的感觉别她几年后用的保养霜还要管用。

这个发现让她越发喜欢进空间泡澡,毕竟没有女孩子不爱美的。

空间里灵气充足,在这里面带着仿佛感觉不到疲惫似的,精力可以一直集中,若是饿了,周围到处都是各种水果,娇艳欲滴。渴了,灵泉上游处有一汪清泉,碧清碧清的,随时可以饮用。

上次她喝过一小口,除了发了一些汗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事,说明它是可以喝的。

灵泉本身是温热的,泡完之后,还真需要吃点水果喝点凉水解解热。

她从灵泉中起身,水珠从她娇嫩的肌肤上滑落,一颗一颗像晶莹的珍珠一般。她伸手摘了颗草帽,清甜可口,又去那汪小水潭边捧了几捧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喝完一抹嘴,又回到石桌上,开始复习明天需要考试的课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孟醒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开始时她咬牙忍着,可渐渐的仿佛五脏六腑每一块肌肤和骨骼都跟着疼起来,疼得仿佛要将她打碎了重捏似的,她不由放下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倒在草地上,肌肤敏感的不可思议,草地上的一根根草叶仿佛无数钢刀划在她身上,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石桌上的书都扫的地上,爬上石桌。

没有钢刀一样的草叶,她身上的疼痛虽然没有降低,可总算好了一些,她松口气,眼睛一闭,疼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干净嫩白的身体表层多了一层黑色如污垢似的泥状物,她一摸差点晕过去,也不知这是什么,赶紧爬起来走到灵泉边,用手招着水往身上清洗,也不敢走进去,怕自己身上的这层泥污坏了这潭灵泉。

直到将身体都清洗干净了,她才敢进去泡了会儿,休息一下走出来,穿上衣服回到房间来,看房间的小闹钟上时间,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也是就说,她在里面整整昏迷了三十多个小时,难怪会感觉有些饿。

她摸摸肚子,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餐桌上早已收拾干净。

她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剩下一点剩饭,还有一盘冷冻的鱼汤冻,还有一盘黄豆烧干鸭,她将菜和饭都端了出来,走到厨房热一热。

孟母可能是听到外面有声音,打开房门就出来了,见到她在厨房,阴沉着脸色不客气地问:“你晚上去哪儿了?”

孟醒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吁了口气回答道:“我在房间里睡着了。”

孟母皱了皱眉,低声骂道:“你在房间里睡着了?我那么敲门喊你吃饭都听不见,你是睡死了吗?”

孟醒从上一世就是个非常相信因果报应之类的事,对死亡等字眼十分敬畏,又因发生了重生这样的事,对这些就更加敏感。

突然听到母亲最后一句话里的死字,心底没由来的一阵不舒服,眉头顿时就蹙了起来,紧抿着唇面色难看地望着孟母。

孟母性格向来有点欺软怕硬,见向来好欺负的女儿居然对她露出这样不耐烦的表情,顿时虚张声势地说:“小女孩子晚上不要出去晚的太晚,我是为你好,你要不是我女儿我才不会管你!”

孟醒沉着脸点头,强调道:“我说了只是在房间里睡觉,明天还要考试,看书看的太累了!”

“你呀,没大小姐的命倒是有大小姐的身,看书是脑力活还累,那叫你跟着我去店里帮忙还不要了你的命啊!”她说完后丢下一句:“早点睡吧。”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孟醒有些无语地看着母亲的背影,不停告诉自己她没有恶意她就这脾气,可那火气还是压制不住。

母女俩真的是性格不合啊,她无奈地想。

她住宿之后,一个星期才回一次家,大学更是只有假期才回来,可能是距离产生美,那时候她和母亲的关系缓和多了,现在住在了一起,又开始受不了。

吃了晚饭刷了牙,她回到房间里没再继续看书,而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早上醒来她又在果盘里放了一盘水果后,才穿着凉鞋啃着苹果下楼往公交车站跑。

进了班级她习惯性地掏出一个苹果往沈济洲那里一抛,沈济洲动作敏捷地接过,咔嚓啃了一口,昨日有些低沉的心情顿时雨过天晴一样恢复,将帮她带的早餐递给她,依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孟醒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能一直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他还想凑过来跟她说点什么,上课铃却响了,今天继续考试。

考试完了之后她就直接回家,也没跟他打招呼,沈济洲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手里拍着篮球一下一下地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就像他此刻跳动不安的心。

他忽略了这种陌生的一样情愫,招呼个子跟他差不多高的杨晋道:“走,一起去打篮球!”

杨晋虽然酷酷的,人倒没有离群,闻言收拾了书包同样看了一眼孟醒离去的方向,两人往篮球场去。

孟醒一回到家就把自己放到空间里去,开始下一篇文的创作,一直将开头三万字给写完,她才从空间出来,看看时间爸妈快回来了,赶紧进厨房做饭,果盘里同样放着一盘水果。

晚上孟母回来只当是孟父买的,在孟母看来,孟父向来喜欢‘乱花钱’,买些不该买的东西。

孟父回来看到水果倒是赞赏地望了孟母一眼,以为老婆开窍了,居然舍得往家里买这么些好的水果,懂得生活了,一时欣慰不少,连带着心情都快乐很多,夫妻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吹着风扇,吃水果聊天。

孟醒将菜端出来时看到父母之间和谐的气氛,松了口气,没有儿女不希望家庭和睦的,也没有人不希望家人好好的。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老师们都在加班加点的批改试卷,她上一世已经形成了习惯,考完试后将不懂题目回来再看一遍,看懂了之后又回到空间开始暗无天日的写作生涯,因为有空间这个作弊器一样的东西存在,不过两个周末,她就又完结了一篇,按照上一次的地址寄到上篇文签稿的出版社,并给编辑打了电话。

编辑有些讶异她的速度,难以相信她的创作率居然这么高,“稿子到了之后我会认真看的,如果审核过了我会对你说的。”

孟醒谢过了编辑,编辑突然问道:“对了,你的稿子已经在做了,再有两个月会上市,你是打算用真名还是笔名?”

孟醒一愣,才想到这个问题,想了想说:“笔名吧。”

“那行,你把你笔名跟我说一下。”编辑很是爽快。

她想到自己前世用的那个笔名,想到前世那些陪自己度过最黑暗时光的那些读者朋友们,那些可爱的软妹子,心头不由感到暖暖的。

“官人吧。”她笑着说,“西门大官人。”

16、考试后成绩出榜 ...

西门大官人。

她笑,这个笔名陪伴了她好久,她喜欢那些可爱的萌妹子们软软地叫她官人~官人~,像撒娇一样。

她还记得刚接触写作时,第一篇文文笔很烂,很多姑凉都看不下去,说实在不忍心这么好的故事被她这文笔给写糟蹋了,便在文下留言指导她,指出她的缺点,建议她应该怎样去写,大家一起在文下讨论。

现在想来,那些帮助她的读者们应该也是写文的作者吧,只是那时候自己刚接触写作,并不知道,后来想再次感谢也找不到这些可爱的人了,可大家的帮助,一直都被她放在心里,满怀感激。

不论现实有多么的不如意和遗憾,这世上仍然有很多美好和阳光的东西,只要我们相信,就一定能遇到。

挂了电话之后抬头望天,便觉神清气爽,心中的乌云也散了许多。

每次写完一个完整的故事后,就像完成了一个夙愿,那种放下的感觉让她的心情好的不行,连去学校,都是笑眯眯的,回到班级,班里同学诧异地望着她,好奇地问:“孟醒,捡钱了吧?心情这么好?”

孟醒也笑眯眯地回道:“是啊,捡钱了,天上掉了块金子被我捡着了!”

同学们顿时起哄:“那请客啊,必须请客!”

她与她们笑闹在一起。

突然有同学仔细地望着她的脸,惊诧地说:“孟醒,你涂了什么护肤品啊,怎么两天不见你变白了?”她招呼大家,“你们看有没有?”

有同学笑道:“哟,真的咧,什么护肤品这么有效?让小黑妞脱胎换骨成小白妞了!”

孟醒也笑着打趣道:“可不是,这几天天天往脸上抹白面,可不是白了么?”

马上又有同学说,“要说黑,你们发现没有?”她压低声音,眼前往刘芸那里瞥,“我们班有人黑的过她~~~么?”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都好奇地拿眼睛瞟刘芸,发现她真的黑的发亮,一个个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窃窃私语。

孟醒有些好笑地望着这群同学,她们还是跟记忆中一模一样,性子什么的都没有变,失笑道:“别八卦了,一会儿上课老师肯定要报成绩的,大家还是安静一些,别撞枪口上了。”

众人一听,顿觉有礼,连忙笑嘻嘻地安分下来。

对于大家来说,只是放了两天假,而对于孟醒来说,空间里的时间却整整是众人的十倍,如同已经隔了快十多天没见着这帮子同学。

而且这十倍的时间都被她用来在空间里赶稿,孟母只当她要学习,居然也没再说些不好听的话,吃晚饭之后也没让她洗碗,而是自己端着碗去厨房洗了,沈父也赶着她进房间学习,她不见阳光,又有空间灵气孕养,时不时地去泡泡灵泉,饿了就摘些纯天然无污染的水果当零食,皮肤自然是又嫩又细,好的仿佛能掐的出水来。

刘芸小姑娘别看着凶悍,心思其实也挺敏感的,刚才听大家这么一说,气呼呼地转过身红着眼眶瞪着大家吼道:“白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天生的!”

她还想说点什么,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又羞又恼,嘴巴一瘪,趴在桌上就哇哇大哭起来。

孟醒有些头疼地望着这群跟她差不多大却是弟弟妹妹般的同学,很是无奈,抚额走到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

其实同学们谈论的事情她也发现了,皮肤确实白皙了不少,仿佛身体里面沉淀的毒素全部排出了体外一样,异常清爽。

她不由想到那次喝了空间内的水全身疼痛最后晕过去的事,是否跟那纯净水有关?前世看过不少类似于空间的作品,都只当那是玄幻世界中存在的东西,初得那空间也不知如何使用,除了用来写作乘凉外,就吃些水果,小心翼翼的怕惹出什么不该惹出的东西来,完全没想到那古怪的水还有洗髓伐毛的作用,只是她愿望小的很,但求一生平安喜乐健康顺遂,真没想过习武修仙什么的。

这神奇的空间在她手上还真有些大材小用,连里面的各种花草药草都不认识,真是惭愧,或许等有一天自己死后,这些东西留给有缘人造福人类,她只不破坏那空间就好,这样想着便松了口气,没那么大压力,摸摸手上的皮肤,前世她就是个极注意保养的人,心想就是再好的护肤品也用不出这样的效果来。

想到前世她就不由胃里翻滚,心头一阵阵恐惧,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恨她,恨不得用那样的方法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该有多深的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不说自己性格多么柔顺和善,但向来也是与人为善的,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心狠毒辣的人,自己都没察觉,实在太过可怕。

她目光不由投向杨晋,心底坚决否认了是他。

他虽混蛋,但那八年之中对自己感情不是假的,即使最后背叛,可他那外冷内热的性子其实很善良,不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天打雷劈的事。

究竟是谁呢?如果这辈子的人生轨迹变更?难道自己的仇就报不了了吗?还是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隐患存在而自己不知?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存在,她就浑身发冷,心头充满阴霾,那太过恐惧了,她永远忘不了最后那几个人的脸,像恶鬼一样的三个人,还有那冰冷的江水。

临死前那几个恶鬼说,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个不该得罪的人究竟是谁?她想着想着心底的恨意就像魔鬼一样在她心底肆意弥漫,她无法忘记那样的屈辱和痛苦,现在想来还是不堪回首浑身颤抖。

“杨晋,这道题我不会,你能和我说说吗?”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班里这么多吵杂的声音,可偏偏她的声音就像一道魔咒钻进孟醒的耳里,伴随着那个噩梦般不愿想起的名字,她突然一怔,目光唰一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望去。

柳茜茜,跟她从高中相识,大学又在同一个学校,毕业后又同在一个城市的女人,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相识十一年,虽说她最后甩了她两个耳光,可她毕竟做了那样的事,又是那么多年的交情,应该也不是她。

可不论是谁,她这辈子都想离这两人远远的,只要一靠近这两人,她就浑身止不住的怒气,就想抽着两人。

杨晋外表看上去酷酷的,实际上真实性格并没有他表面上看去那么冷,这在上一世她就知道的很清楚,认识十一年,八年恋爱,她对他的性格也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个非常闷骚的人,听见有小家碧玉型的美女问他题目,他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却也没有拒绝,细细地讲解。

现在看两人头挨在一起,低声讲解题目,她瞅着就无比的膈应,想着真是一对贱人!

讲解完了之后,美女就顺势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害羞地说:“我叫柳茜茜,你还不认识我吧,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段话说完,她已经羞的连脖子都红了,怯怯地很不好意思地望着他。

杨晋唇角微微扬起,淡淡地‘嗯’了一声,又恢复成闷葫芦的状态,柳茜茜却越发迷恋地望着他英俊的面容。

英俊,杨晋确实很英俊,加上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在这个青春偶像剧盛行酷哥流行的时代,他简直成了无数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这时候的女孩子又处在爱做梦的阶段,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在这个学习风气深浓的十四中,他和沈济洲两人就像身在尘土里的珍珠一样耀眼,被称为十四中的两大校草。

校草。

孟醒笑,再过去十年,这会成为女孩子心中的雷区一样的存在。

可现在,它真真实实的风靡在所有年轻人的心目中,仿若一个童话。

不可否认的是,杨晋确实当得起校草二字。

自己当初,何尝没有这样的小女人心思,心中谱写着一段火焰融化冰山的美丽童话,谁都是从这段怀春的少女期间过来的,柳茜茜的心思倒也不难理解,难以理解的是她居然骗了自己那么多年,一直不声不响的在自己身边充当知心妹妹的角色,端的是好心机,这在古代皇宫中,绝对就是一BOSS,如此心性,如此能忍。

自己就是那传说中二逼炮灰,以为人家外表柔弱就像大姐大一样护着她,处处照应着她,最后……

擦,自己可真够二的,真是从小缺爱长的缺钙,遇到个依靠你的就觉得自己的肩膀无比宽厚高大,把人家当妹子疼了。

想到这两人的背叛,现在仍然钻心的疼的厉害。

二货,叫你不长眼!她心里骂着自己。

柳茜茜见他爱理不理,脸红的更加厉害,一直努力地找着话题跟他说话,他若是应了声,就开心的跟朵盛开的娇花一样。

此刻作为旁观者,又对这两人多了些观察,才发现,原来早在这个时候柳茜茜就喜欢上杨晋,哪是什么十年后突然在一起的?那八年,她还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呢!

那时大家私底下讨论说稳重踏实上进的杨晋是最佳老公人选,而沈济洲则太过自由,像风一样抓也抓不住,爱上沈济洲会很痛苦吧?可谁都不会想到,大家眼中的最佳老公人选会因为现实的压力在结婚前夕出轨,而那个像风一样的男孩子却十年如一日的喜欢着她。

世事真是变化无常。

正想着,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她转头一看是沈济洲,见她看他,他心情异常激动又有些害羞,咧着嘴动作很大拉开椅子坐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饭盒递给她,眼睛瓦亮瓦亮地盯着她满是期待:“还好没迟到,给你的早餐。”

孟醒一看,竟是一只粉色饭盒包装的,与平时随意买的早餐大不一样。

她讶异于他这么粗神经的人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打开饭盒一看,里面果真丰盛。

他眼睛就像几百瓦的灯泡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把筷子递给她,催促道:“快尝尝怎么样!”

她尝了一口,笑的眼睛都眯了,直点头说:“嗯嗯,好吃,你家厨师做的?”

他脸顿时就黑了,满脸不高兴地说,“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做的!”

她毫不留情地毒舌:“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嘿嘿!”他奸诈地笑起来,“被你猜中了,我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