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这才抬起头哽咽地指着孟醒:“她大声说话吵到杨晋同学休息,我说她她还……她还……”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还到底怎么样她了,嘴巴一瘪,往桌子上一趴:“呜呜呜呜呜呜!”
老师一听,立刻皱眉问孟醒:“怎么回事?怎么把她弄哭啦?女孩子之间嘛,你退一步我退一步不就没事了吗?”
孟醒知道老师是希望息事宁人,说她几句,向刘芸道个歉哄一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老师一没训斥她,二没给她定罪,只是希望她退一步息事宁人,可她没错她凭什么要惯着刘芸向她道歉?
她唇角一扬,看着老师好笑地说:“老师,你就不问问我到底还对她怎么样了?”她嗤笑一声,本来想说刘芸好一个欲拒还迎,但她知道有时候女孩子太过咄咄逼人不好,便但笑不语了。
老师本来想和稀泥,可看孟醒这样的态度完全不肯妥协,这样不给他面子,脸色也难看起来,眉头深锁地说:“可你把同学弄哭了总是事实!”
孟醒看着老师愠怒的双眼,再看得意示威地望着她还不停抽泣的刘芸,知道依自己的性子顶撞下去,只会让老师更讨厌自己,不如后退一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13、年轻人火气太大 ...
12、
只要嘴巴一瘪,学着刘芸的样子,往桌上一趴,就大声哭。
本想在眼里蒙上些水雾,可她实在装不出来,只好这样干打雷不下雨了。
切,这一招你会用,难道别人不会用啊!而且这一招真的很省事,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用。
刘芸傻眼了,老师也傻眼了,谁都没想到孟醒这个看上去大姐大一样的女孩居然也说哭就哭了。
老师皱了皱眉头,也不再哄两人,而是走到讲台上,不高兴地说:“谁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课了,别哭了!”
刘芸吸吸鼻子,委屈地瞅着老师,有点懵然。
沈济洲见孟醒哭了,顿时心底火气蹭蹭就上来了,原本因为刘芸是个女的不想跟她计较,没想到她居然把孟醒给弄哭了,顿时心里不是滋味,站起身沉着脸对老师说:“老师,孟醒同学到底有没有对刘芸做什么全班这么多同学都看的清清楚楚,刚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问都不问一声,到底谁欺负谁大家心底自有公论!”
他笑的时候像九月的太阳似的,脸色沉下来也是阴云密布闪电交加,丝毫不因刘芸是女生而给她面子,目光不耐烦扫向她,谁都看的出来他说的人是谁。
刘芸本来因为他长得帅,人又亲和,上次当着全班人的面那么说他也不见他生气,还是跟往常一样笑嘻嘻的,丝毫不计较,就以为他对她有那么点意思,虽然她喜欢的是杨晋,可心里依然美美的,毕竟沈济洲也是个大帅哥。
而她今天比平时说话声音大些喜欢管闲事也都是想博得他和杨晋的注意力,让他们觉得她跟别的女生与众不同,在班里特别有面子罢了,哪里会想到沈济洲会用这么厌恶的眼神看自己,当下一颗年轻的芳心就碎成了数片,脸色灰白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面对这样的打击一句话说不出来,不由将全部火气都集中到孟醒身上去。
老师面色一沉:“有什么事下课再说,现在上课时间,都把课本打开,上课!”
都是她的错!刘芸愤恨地瞪着孟醒,眼底都能喷出火来。
她被娇惯坏了,理所当然的以自我为中心,错误都是别人的,脸色的表情也不知道控制,什么都写在脸上,老师不是傻子,看在眼里哪里能猜不到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便也没再在这件事上花很多时间,直接上课。
孟醒擦擦莫须有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坐好上课。
老师看看还在那里愤恨不已地瞪着眼睛的刘芸,再看看已经端正好姿态准备上课的孟醒,心底也有了数,两个女生都不是好相与的。
沈济洲用胳膊碰碰孟醒,无措地安慰,“哎,别哭了。”
孟醒目不斜视地:“没哭。”
“啊?那你……”沈济洲有些不解。
孟醒撇撇嘴,跟沈济洲也懒得装,“不然捏?顶撞老师,不是我的错却让我受罚吗?”
她曾经也是这样莽撞的性格,不懂得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总是死硬着脾气扛着,可最后吃亏的总是她自己,总说改啊改,可事情一临头,就什么都忘了,只想当下把脾气发出去,逞一时之快。
理智什么的,从来都与她无关。
在看到他和那个女人躺在他们的婚床上时,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上去对着两人就狠狠的两巴掌,拿着棍子就将两人乱棍打了出去,接着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不停地写文、看文来麻醉自己,和读者朋友们在一起聊天打诨,那段时间幸亏有大家的存在,有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才度过那段暗无天日的阴霾日子。
可她不能离开网络,不能离开她们,一遍一遍刷新大家的留言,像着了魔一般寻找心灵的慰藉,只要一离开,那剜心之痛就时时刻刻地围绕着她,整个人都被疼痛和空洞所淹没。
她一直嘻嘻哈哈地聊天,那些读者朋友可能都不知道,她们的鼓励和支持曾给过她多大的帮助,只是她还来不及感谢就失去了生命,被人用那样的方式……
只要想到,她就如坠冰窖。
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害她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恨她恨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她将脸埋在胳膊里,趴在桌上,掩饰眼里肆虐的泪水,和被泪水遮盖的恨。
沈济洲没有说话,可本能的,他知道她在哭,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哭。
或许她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洒脱和坚强,只是有些倔强。他想。
授课老师原本见孟醒那表情只当她心机深沉,装哭,没想到眨眼之间就真的泪流满面,还在他没有训她的前提下,一时也摸不准心里所估计的,不过他教了这么多年的书,知道第一堂镇住这群叛逆期的少男少女非常重要,也没在刚刚那件事上周旋,只当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让它过去,继续上课,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说了摸底考试的事情。
在学校,一切还是按成绩说话,学习成绩比什么都来的更有说服力。
全校摸底考试很快就到了,学校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毕竟是来到十四中的第一次摸底考试,一个个都卯足了劲,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每个人心底都有股血性和冲劲,原本又都是各个学校的天之骄子,自有一番骄傲在,都想考个好成绩。
虽然还是在自己班级考试,但座位全部是打乱的,原本排在一起的课桌也全部都拉开一段距离。
孟醒因是走读生,每天要做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遇到早上上班高峰时还会堵车,通常来学校的时间都不会太早,基本上都是掐着点到班级。
到班里的时候,其他同学基本上都已经到了,座位也都坐满,她眼睛一扫,还有个课桌是空的,就从容的走过去坐下,拿出一支笔来,手指灵活地转动着笔。
“把与考试无关的一切书和纸都收起来。”老师例行公事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分别往几组发试卷,一个一个的向后传。
当孟醒拿过自己的试卷继续向后传的时候,身后的女孩对她露出友善的笑容,轻轻地说:“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孟醒看了她一眼,眼神一冷,“为什么紧张?”就不再说话,安心考试。
第一门课考的是语文,文科向来是她的强项,就在前世那么不努力学习的情况下,她的语文成绩都没有考差过,做题的时候也是顺风顺水,一直到最后的作文。
对于写了近十年东西的她来说,看到一个作文题目她基本上立刻就构思出大纲来,况且前世网上咨询发达,很多信息和观点都超出现在很多,融会糅合之后写出来的东西远远超出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能想像出来的,再有了大纲之后,稍微理顺,便开始写作文,下笔如有神,写的飞快。
作文终于写完,她拿起卷子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哪里写漏。
就在她检查试卷的时候,背上突然传来被人用手指戳的感觉,她装作没理,后面的人依然在戳。
她心里一阵火大,若是别的同学她只会感到好笑,能帮的就帮了,可偏偏这个人是她,这让她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恨不得一巴掌就挥过去!
叫她做小三!叫她勾引她男人!去死!贱人!
她心里活动后面女孩当然不知道,小手指仍然像小鹿一样轻轻地戳着她后背,一直戳不懂的放弃。
十班之所以让很多老师不愿意带,不光是因为班里同学成绩普遍偏差,还是因为靠关系进来的关系户都分在了十班。
事实上,除了一班和二班之外,其它八个班级成绩都很平均,并不是按照成绩高低往下排,而是随意划分,只是在处理关系户的时候,将所有这一类的学生都聚集在了一个班而已,而现在用指甲戳她后背的女孩就是个关系户。
前世这个年龄段的她尚且还是个包子,在家里被母亲压的逆来顺受惯了,完全不懂得拒绝,后面这个同学就看准她这一点,时常粘着她,在考试的时候让她给她抄,后来干脆带着她一起跟她不好好学习起来,也是她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被人随便一带几句话一挑拨,就对老师产生了排斥心理,不愿意再去学习。
现在想想,自己只在初三努力了一年,就考进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十四中,她就是大脑再不开窍,又能笨到哪里去?
没有真正的蠢人,就看你努力不努力了。
有些人,自己成绩不好,就喜欢拉一些人成为跟她一样的人。可笑自己还把这样的人当成自己的好朋友,最终引狼入室。
她装作不理,后面那女孩却相当的锲而不舍,看戳她的频率的力量,应该是相当急了。
想想也是,考试都快结束了,她能不急嘛?
她准备起身交卷,身后的姑娘却相当的有毅力,丝毫不因她无声的拒绝而放弃,‘啪’扔了个小纸条过来。
她看着这小纸条打从心底产生排斥和厌恶,开学这么久,她都故意不去看那两个人,打定主意今生再不愿与这两人联系,没想到还是避不开,也是,同班同学,哪是说能避开就能避开的。
所以她才要努力考进一班或二班去,省的这二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站着膈应自己。
她打开纸条,只见里面秀气地写着:你试卷做完了吗?
她冷笑,还真够委婉的。
心底厌恶之际,突然想到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笑话,便拿起笔在纸条上唰唰唰快速地回复了,然后将纸条扔还给她,起身交卷。
柳茜茜难以置信有些难以置信她这么快就把纸条扔了回来,心想可能是选择题和判断题的答案,高兴地打开,只见她写得那段话的后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写完了!
气的俏脸青一阵红一阵,恶狠狠地瞪着已经出去的孟醒一眼,将纸条紧紧捏在手中,气的狠狠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住。
14、小处男情窦初开 ...
因为一会儿还有一门要考,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坐在篮球场旁的长廊上,脊背靠着廊柱,双腿翘在走廊的美人坐上,看着绿色的校园吹不算清凉的风,让自己的大脑放空。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多了很多交卷出来的人,因为里面还有人考试,是不允许站在走廊上讨论的,便三三两两的相携着去洗手间或小卖部,也有跟她一样,到蘑菇亭或紫藤长廊安静坐着的。
她闭上眼,将手中的水喝尽,起身拍拍屁股上可能存在的灰尘。
“是因为我过来了吗?”她才转身,身后便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
她心一悸,好不容易克制住心头喷涌而出的情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淡地开口:“你想太多了。”
身后沉默了一秒钟,疑惑地问:“你似乎很讨厌我?我们之前……认识吗?”
孟醒无声冷笑,将手中的瓶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我们从来不认识。”举步离开。
第一门考试的下课铃已响,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因为外面实在太热,她又回到班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吹着风扇,小眯一会儿。
开学一个月,这是第一次与他说话,原来记忆是那么沉重,只是说了几句话就仿佛抽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才眯了一会儿,胳膊就被人推了推,她抬起头迷茫着眼无神地望着来人,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悲伤和疲惫。
沈济洲一怔,心底不知怎么像是突然被大锤击中似的,他有些慌乱地问:“喂,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宽阔的大手覆上她的额,焦急地蹲□体,“中暑了?走,我背你去校医室!”
孟醒哭笑不得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还有中暑摸额头的?又不是发烧,我没事啦,小睡了一会儿。”
他站起来痞笑着说:“还好没发烧。”
脸上虽然跟平时一样笑嘻嘻的,眼里的担忧却都被她看在眼里,心头不由暖暖的,笑道:“真的没事,昨晚没睡好。”
“吓我一跳!”见她似乎真的没事,他脸上的笑容又灿烂起来,嘴巴咧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们女孩子就是弱,动不动就生病晕倒的,你看看我!”他展示着胳膊上的肌肉,“体格是多么强壮,你应该跟我学学,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去打篮球,一个月的时间,身体保证强壮的跟牛一样!”
孟醒怒,鄙视他:“我一个女孩子,要强壮的跟牛一样干嘛!”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好啦?看来真没事了。”他扔出一瓶饮料给她,拍着胸脯,“要是不舒服别撑着,有我这个班长在,宽阔的胸膛随时可以借给你!”
孟醒很是认真的伸出两只魔爪,抓在他坚硬的胸肌上捏了捏,最终满意地叹息:“不错不错。”
沈济洲窘然地红着脸大叫:“喂!你…你别乱摸好不好!”
孟醒望着他无辜地说:“不是你说宽阔的胸膛随时借给我吗?我总要试试够不够结实啊!”
他涨的跟红番茄似的,“你……你……”他声音突然弱下来,羞答答地问:“那你还满意吗?”
她顿时就喷了,差点没被口水给呛到,趴在桌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呀,她当年怎么就没发现沈济洲少年时这么萌啊!
很多人听到她的笑声都转过头来看他们俩,他被她笑的恼羞成怒,瞪着她吼:“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孟醒突然就在他结实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轻佻地勾着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朝他眨了眨眼,“爷,来给妞笑个。”
这个时候还没流行起这段笑话,沈济洲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被她调戏的手足无措,整个人都呆住了。
孟醒见他整个人都僵硬的跟钢铁似的,更是笑的肚子痛,忍着捶桌大笑的冲动,朝他抛了个媚眼,“那妞给你笑个!”言罢还妩媚地眨眨眼,露齿一笑,顾盼生辉。
沈济洲看着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两道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鼻腔哗一下流了下来,他囧的不知如何是好,见她着急地抽着纸巾给他擦,他夺过纸巾就跳开三尺远,竖起一只手做盾牌状拦着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接着踉跄地退后了两步,落荒而逃。
孟醒有些担心,连忙追了上去,见他直奔男洗手间,就在外面停了下来,对立面喊:“用凉水冲一冲就好了,仰着头别低下来。”
沈济洲举着手抬着脑袋狼狈地向她投降:“这里是男厕所,你别进来!”
孟醒好笑地调戏,“放心啦,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沈济洲闻言认命地闭上眼睛,鼻血狂喷不止,孟醒见确实挺严重的,也不敢再瞎逗他,连忙推着他去校医室,校医揉了好几个棉花帮他擦拭血渍,最后塞了两个大棉花球放在他鼻孔里才堵住那喷薄而来的鼻血。
年老的校医笑着打趣他:“年轻人火气挺大啊!”
孟醒差点再度笑喷。
沈济洲用手推着她,离她远远的,“你走那边,我走这边,保持两米以上安全距离!”
孟醒也不理他,任他折腾,笑着说:“再不走快点,监考老师不让考试了。”
他这才想起,第二节考试已经开始,赶紧往考场跑,她也跟着他往班里跑去。
走进班级,监考老师正在发试卷,见他们迟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迟?”
孟醒指着身边的沈济洲,“老师,我陪他去的校医室。”
监考老师看了看他鼻子上塞的两个大棉花球,点点头,“进来吧。”
她目光不经意地往里面一看,笑容就凝在脸上,没有理会那探究的视线,找了个空位就坐下来开始考试。
这门是物理,虽然有沈济洲的补课,但对她来说依然相当吃力,只要看到这些题目不知为什么,大脑就像变成了实心的砖块,就是不开窍,她找了一些会做的给做完了,用笔戳着额头,想着这些题目。
真难啊!
不会做的时候,就想左顾右盼,她一抬头,就发现监考老师目光像探光灯一样在教室里扫来扫去,实在不会,她干脆闭上眼,大脑开始构思新的小说,沉浸在自己思维中后,原本仿佛停滞不动的时间瞬间过的很快,眨眼间时间就到了,她还是空了好几道题,也不在意,拿着卷子就交了,心里却想着如果想去一班二班,物理和化学是必须要加强的。
看来真的要努力了,好在到了高二就会分文理科,到时候只要主攻文科就可以了,这样想,她又松了口气,可以有时间去写作了。
写东西写成了习惯,真是一天不码字,浑身不对劲,像没吃肉一样,做什么事都牵挂着,感觉有事情没做完,只有码完了字才可以安心睡觉。
她正想的入神,却被人拍了下后背,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就见沈济洲那二货迈着长腿已经越过了她,快速向食堂走去。
等她到食堂时,他已经在排队打饭,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食堂的门口,他远远的就朝她咧嘴一笑。
她端着餐盘过去点菜,因为卡中钱有限,她也不敢像原来自己想吃什么点什么,而是只点了个雪菜烧肉,打了一碗米饭,又去舀了碗免费的清汤,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
她正低着头喝汤,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橙红色的托盘,拖着跟她一样简陋的饭菜。她还以为是沈济洲,抬起头瞪他一眼,表情突然就凝住,一口汤含在喉咙里呛住,脸都憋红了,咳嗽不止。
杨晋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她没有接,而是一边对着旁边抑制咳嗽,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捂住嘴巴,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她肚子里的气顿时直往上冒,火气压都压不住。
虽然她回到了十一年前,但对她来说,杨晋的背叛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十多年的感情,在看到他和那个女人躺在他们从家具市场千挑万选买回的床上的时候,胃里翻腾的止都止不住,半点都不想和这个人在一起,在他疑惑不解的探究目光中端了盘子就离开,巡视了一圈都没看到空着的座位,恼怒地瞪着占了她座位的人,愤恨不已。
杨晋实在疑惑,这个同学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特别敌视他,但他确认自己不认识她。
开学一个多月,他和她也没说过话,他倒是好奇想问她为什么,可她似乎看到他眼里顿时就充斥着不耐烦,绝对的无视他。
他虽然生了副好皮囊,从初中开始就收过不少女孩子递的情书,但还没自恋到认为她那表现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确实注意到她了,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本来以为她就是这样孤僻的性格,但这一个月看到她对其他同学友善的态度,还有和沈济洲在一起活泼地开玩笑的场景,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孤僻,相反,她看上去半点都不孤僻,反而开朗的紧,活泼又不积极投入这个班里这个氛围。
刚才打饭的时候看到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这边,刚好没了座位,他也不知为什么就端着托盘走到她这里来,意外地发现两个口味竟然很相似,打了同样的菜,只是看她饭量似乎很小,那么一点饭,估计喂猫,猫都吃不饱吧?
她愤恨不已地扫视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空位,才要走过去,就见杨晋端着托盘沉着脸站了起来:“你坐吧,不用另找座位,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这么讨厌我,还是我走吧。”
孟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找了个座位走了。
沈济洲老早就看到她,事实上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害怕见到她又渴望见到她,既想和她保持距离,又想和她亲近。
见她没有座位,猿臂一挥,咧开嘴的笑容跟外面炽热的阳光似的灼的人眼疼。
孟醒脸上表情顿时就柔和了些,他从来有这样的本事,本身就像一团火焰,让所有靠近他的人都自动融化成冰水。
沈济洲不知和旁边人都说了什么,那男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居然真的端了盘子走开重新找了座位坐,将他原本的座位让给孟醒。
她走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又好奇地问沈济洲,“你跟人家说什么了?”
沈济洲嘿嘿一乐,“想知道啊,请我吃肉!”他话音刚落,手就飞快地将她碗里的肉给夹走,送到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看的孟醒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十多年的老朋友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早已习惯这样大大咧咧的他,也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