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想不起的裴疆:……
似乎瞬间听懂了他话中那些好东西为何物。
第87章
玉娇醒来的时候,床的一旁是空的。
想起昨晚就寝的时候裴疆说今日休沐,所以梳洗后,问桑桑:“姑爷呢?”
桑桑回道姑爷在院子中练拳,玉娇也出了屋子,到了院子外。但才到院子便见自家那不成器的堂兄拉着裴疆,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玉恒不顾劝阻,愣是在淮州开了间让人难以启齿的铺子,且还是全大启最大的铺子。
起先玉娇不清楚,后来偶尔听到下人议论才明白他那铺子是做什么买卖的。
玉恒还因为开铺子的事情被他爹打得鼻青脸肿的,但他还是非常坚决的用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开铺子。
大家伙都不看好他,哪怕后来赚得盆满钵满。
玉恒估计体会到了赚钱了乐趣了。那之后便整日守着铺子拨弄算盘看账本研究新玩意,连青楼也不去了。
见他这样,大家伙也都不知道他这是属于上进了,还是一直在泥坑中没被扶起来过。
以前玉娇不让裴疆与他待一块,是怕裴疆学得和他一样对青楼流连忘返。现在玉娇不让裴疆和他走得近,是怕玉恒这不好的风气带坏了他。
裴疆在那方面本就比较贪且强悍,若是让他和玉恒待久了,那还得了?!
往后她生了孩子后,这、这哪扛得住呀?
想到这,再看到两人站在一块的画面,玉娇的脸色顿时一变。
“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玉娇声音的那一瞬间,玉恒没有任何防备的打了一个冷颤。
随而反应极快的低声提醒裴疆:“妹夫你可千万别把我刚刚与你交谈的话向玉娇说出来,不然我就把你婚前从我这讨走的东西全拿回来!”
玉娇身子不便,走得慢。等桑桑扶着她走近的时候,玉恒已经把话都给交代完了,随而转过身朝着她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三妹,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和妹夫,既然我也见过了,我也该回去了,大伯还要寻我说事呢。”
说着正想转身离开,玉娇淡淡的道了一声“等等”。
玉娇在玉恒的眼里压根就不是妹妹,而是祖宗。因从小被欺压大的,所以祖宗让他等等,顿时就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
整个大男人怂得不得了,维持着不变的笑容,问:“三妹,还有什么事?”
玉娇挑了挑眉,问:“你方才与我夫君说什么了?”
玉恒看向裴疆,笑容更甚:“就问了一下妹夫他这过去的七八个月都做了些什么而已。”
玉恒看上去倒是一点的破绽都没有,但心底到底有多虚,大概只有他自个知道。
玉娇轻嗤了一声:“真的只是问这些?”
显然一点都不信。
玉恒忙点头:“当然,若三妹不信的话,可以问妹夫……”
说着看向一旁的裴疆。
玉娇看向裴疆,“裴疆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你说说看他都与你说了什么?”
裴疆瞥了眼玉恒,随而看回玉娇,声线平缓:“他说想要把婚前给我的东西全都拿回去。”
听到妹夫的话,玉恒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他是知道这妹夫到底有多么宠溺妻子的。更听服侍过妹夫的福全说对玉娇千依百顺,从不撒谎。
想到这,额头开始慢慢的冒汗。要是问这新婚之礼是什么,他可千万别憨憨的全部抖落出来呀!
玉娇听了裴疆的话,不悦的看向玉恒,“你这般小气做什么,竟连新婚礼你都想拿回去?”
玉恒连连摇头:“没这意思,就打趣一下而已。”
玉娇哼了一声,随而道:“你不是说我爹寻你说事吗,你怎么还不走?”
玉恒一个激灵,忙道:“我现在就走,就走!”
说着赶忙的转了身快步离开。
看着玉恒略微慌乱逃离的背影,玉娇嘀咕道:“我就那么可怕么,至于怕成这样?”
说完后,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眸看向裴疆:“你可记得他都送了东西给你吗?”
对上她那澄亮眼眸,裴疆稍稍一默:“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约莫可以根据玉恒方才说的话,而猜出都是些什么东西。但在玉娇的面前,他也未说谎。
有问必答,确实没有说谎,只是没有说多余的话而已。
若被玉娇知晓他婚前去玉恒那里拿了什么,只怕她的小脾气一上来,她约莫会恼他许久,更会把他赶到书房睡。
如此一想,裴疆转移了话题,“方才你在玉恒的面前唤了我什么?”
玉娇歪了歪头:“夫君?”
随而抬眸看向他,只见他听到这一声夫君后,看她的眼神似乎闪了一丝亮光。
注意到这一丝亮意。玉娇唇角漾出一抹笑意,甚是淘气的重复唤了几遍:“夫君,夫君,夫君~”
声音甜而不腻。
身后的婢女见到小夫妻两人这般的恩爱,都抿着唇忍着笑。
再说这玉二叔来了之后,每日都是朝着裴疆说好听的话,在玉盛面前更是对裴疆赞不绝口,与先前的冷眼相对截然相反。
玉娇见她二叔转变的态度天差地别,便在裴疆的耳边小声的打趣自家二叔翻脸比翻书还真,能屈能伸得很。
而裴疆原本就是个性子冷的,对玉二叔的讨好也没有什么感觉,只由着他恭维。
虽然对玉二叔没有什么反应,但对玉二叔的儿子,裴疆的感觉却是有些奇妙。
有时候看到玉恒那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脸,便有股想动拳头的冲动,但有时候看着看着又觉得有些顺眼。
父子俩在禹州住了四天便回去了,玉恒在回去前,还留了些东西给裴疆。
小书房中。裴疆盯着桌面上的东西看了许久,随而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眸揉了揉眉骨。
桌面上,摆着三本春宫册。
难道玉恒觉得他失忆了,连着一些本能都不记得了?
裴疆睁开眼。目光凛冽看了一眼桌面的春宫册,随而冷嗤一声。
可笑。
他岂是那等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
伸出手拿起那几本册子起了身,欲把册子放入书架的抽屉之中锁上。
但行至书柜前,拉开了抽屉。把册子放入其中后,却是迟迟没有关上。
目光盯着最上边的册子书名,盯了许久之后,叫他无法不在意。
思索了半晌,还是把画册拿了出来。
——
夜幕深了,玉娇很是精神坐在床上,看着门口。
送走二叔他们后,裴疆就一直待在书房中处理军务。玉娇猜测因是他这几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中陪她,故而荒废了军务,所以现在急着处理。
因体谅他,所以玉娇也没有去吵他。
等着等着,倒有了几分困意,便问刚刚进屋添茶水的桑桑:“姑爷还在书房吗?”
桑桑边添着茶水,边回:“听福全说,姑爷早三刻前就去沐浴了。”
玉娇闻言愣了愣,裴疆以往洗澡约莫只用一刻,但这回怎就洗了这么久?
虽是疑惑不解,但想想自己沐浴的时间更久,便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再等下去,喝了一口水后便躺了下来准备就寝。
但还未入睡,房门便被打开了。
玉娇睁开眼眸往床外看去。一看到帐幔外的高大身影就立马知道是谁了,玉娇没有出声喊他,想着给他个惊喜。
所以便敛声屏息的等着他走来,待他走近后,立马闭上了眼睛。
虽许久都听不到他脱鞋上榻的动静,但她却可以感觉得到他站在床边,静静的盯着她。
即使闭着眼睛,她都可以猜测得出来他的眼神到底有多么的炽热。
毕竟,这无声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烫伤一样。
而后,她听到了他无奈的一声叹息。闻声,玉娇睁开眼眸,看到他眼眸幽暗盯着自己,微微一愣。
声音微哑,“夜深了,该歇息了。”
说罢,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脱了鞋,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眸。
在他躺下来后,有一股井水清凉的凉爽之意袭来。玉娇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却感觉他的呼吸比之前都些沉。
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问他:“你又洗了冷水澡?”
裴疆睁开眼眸望着帐顶。随而低沉的“嗯”了一声:“燥热。”
“可燥热的话,你为何还洗了近半个时辰这么久?”
裴疆侧过头看她,嗓音依旧略哑:“想知道?”
眼神之中似乎有几分忍耐。想到他待了这么久,澡间也没有水井,不过是两桶水而已,他怎么可能洗这么久?
不会是在澡间做了什么吧?!
似乎想到了些了不得的事,玉娇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甚是惊诧的望着他。
而后凑得很近,小小声的问:“你莫不是在澡间自、自渎了吧?”尾音轻颤,带着些不可思议。
在玉娇的心里边,裴疆可是个自制力极为强悍的人,全然是不会这样做的。
尽管如此,可还是控制不知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
脑海中浮现裴疆光着膀子的模样。而他一个人在澡间靠着墙壁,闭着双眼粗喘着气这样那样的……想到这,玉娇只觉得自己的脸滚烫得很。
脸颊更是红得滴血。
太刺激了,太强烈了。
裴疆没有回她。看着她那一会红一会羞的脸色,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揽过她,低哑道:“睡吧。”
但满脑子都是那等强烈而刺激的画面,她怎可能睡得着?且又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在澡间做了那样的事,她更睡不着了。
暗暗的又戳了戳他,娇声问:“是真的嘛?”
裴疆看了她一会才点了点头,而后非常诚实的“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一丝的尴尬之色。
全然没料到他这般坦荡,玉娇愣了一愣,面红耳赤的啐了一声:“呸,你、你脸皮真厚。”
她脑子再也不纯洁了……
“你问的,我都会如实回答。”裴疆的语气甚是认真,眼中却噙着一丝若即若无的笑意。
玉娇红着脸瞪着他:“可有谁会应得像你这般正经的?你坏得很,分明就是想逗我。”
羞死人了。
不敢再直视他,忙别开了脸。
裴疆嘴角微微一勾,随而凑到她耳边低下嗓音:“我记得,你也帮过我……”
玉娇:……!
忙伸出手捶打他,恼道:“你欺负人……”
裴疆抓住她的手,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明显,声音中带着一丝愉悦:“我只欺负你一个。”
夫妻两人正嬉闹着,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随之传来桑桑的声音:“姑爷,营中赵虎有要事求见。”
两人皆愣了一愣,玉娇纳闷:“这么晚来寻你,是不是营中有什么急事呀?”
裴疆思索了一下,随而下了床,再而俯身在她的额前啄了一口,温声道,“你莫等我,先睡。”
随而出了房。
院子外的赵虎神色严肃。看到裴疆时,略一拱手,随而低声道:“将军,刺史之女死了。”
第88章
“将军,刺史之女死了。”
闻言,裴疆眸色一敛。神色肃冷,沉声问:“怎么死的?”
赵虎:“在普安寺后通往悬崖的小道发现了一些饰品,确定了是齐五小姐的,整个普安寺找了一遍都寻不到人,约莫是掉下了悬崖。”
“具体是怎么回事?”
赵虎继而回道:“沈如月夜夜都梦到死去的孩子,坚持要去寺庙给孩子点天灯。所以刺史夫人便与齐大公子,以及齐五小姐一同陪行去了普安寺。点了天灯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寻不到齐五小姐,而后发现后山的小道上发现了香囊和簪子之类的饰品,似乎是在慌乱逃跑的时候掉的。”
裴疆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旁人生死他向来不关心,只淡漠询问:“尸体找到了?”
赵虎摇头:“刺史府那边派了许多人下崖底寻找,但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若真的掉下了悬崖,估摸也已经葬身狼腹了,属下猜想这事应当和沈如月脱不了干系。”
听了赵虎的话。裴疆敛目,眼眸中浮现思索之色。
赵虎迟疑了一下,而后推测:“属下猜想沈如月去寺庙会不会只是为了与什么人见面?而齐五小姐刚好在寺庙中看到了些什么,又或者是听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被沈如月狠心的灭了口?”
裴疆微微挑眉,“也有这个可能。”
赵虎又疑惑道:“可这沈如月到底要见谁?前不久她近身伺候的嬷嬷才见了神秘人,难不成此次的事是和那晚老仆妇与神秘人见面说的事有关?”
赵虎这么一提醒,倒是裴疆忽然想起先前因一把腰刀而生出的猜测——神秘人与吴维有关系。
且神秘人与沈如月近身仆妇见面的时间,恰巧是玉盛来禹州的同一日,这就有些凑巧了。
听玉娇所言,吴维对玉家与她都一直虎视眈眈的。因去年玉家向朝廷又是捐粮又是捐银子,等了皇上的嘉许,吴维才不敢再轻举妄动,现在又有里百里家这个亲家,只怕吴维更为忌惮。
而吴维若是真想反的话,肯定担心作为玉家女婿的他会长待淮州,从而影响他造反的谋划。
既然如此,那定然会想法子把他除掉,从而派人来与同党沈如月传话,却也说得极通。
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刺杀的,所以沈如月想要除掉他的话,必然会与同盟会的人见面,再而商讨。
藏得再深,尾巴终还是露出来了。
裴疆轻点着桌面的手倏忽一顿,吩咐赵虎:“派人盯着普安寺,刺史府那边不需要盯得太紧。”
赵虎有些疑惑:“将军是怀疑那普安寺有鬼?”
裴疆静默推测片刻后,话语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也许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便越是有意外的收获。”
二人继而说了一会话后,裴疆让赵虎盯着齐绣婉后续的事情,有了消息再来禀告,随而让他回去了。
赵虎走后,裴疆也就回了房。
入了屋后,便见玉娇还在床上坐着。关上了门后,转身回了内室,问:“怎么还没睡?”
坐在床上的玉娇轻抚着肚子,轻声道:“一躺下,孩子就闹我。”
裴疆走到了床边,脱了鞋子后上了床。让玉娇靠在自己的身上带着热意的手掌也落在她的肚子上,缓缓轻抚着。
玉娇最喜他这样温柔的抚摸。
“让你受累了。”
玉娇小小的瞪了他一眼,恼嗔道:“还知道让我受累了,那在成婚后你闹我闹得那么厉害?”
裴疆默。
玉娇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你不记得了?”
裴疆嘴角微微的勾了勾,眼眸中染上了一丝笑意,低声说:“新婚夜我怎么会忘?”
听到他的话,玉娇微赧的用手肘顶了顶他,啐道:“你还说你不坏,最先记起来都是那些让人难为情的事情。”
裴疆并不否认,他记起的事情的确香艳,让人夜不能寐。
两人无言相偎了一会,玉娇才柔声问:“方才赵虎寻得这么急,可是阿寒有什么消息了?”
轻抚着她的头发,淡淡的道:“三妹行事有她自己的方式,没有准确的消息估摸不会联系,赵虎来是为了别的事。”
“若不是阿寒的事情,那便是沈如月那边的事情了。算了,我也不问了,我今晚还想睡个安稳觉,省得听到这些糟心事睡不着。”
玉娇明白得很,只要与那沈如月有所牵扯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指不定还是与人命有关的。
拉起裴疆的手掌。随而五指插入指缝之中,紧紧相扣。
难能做一会贴心的小妻子,温声道:“只要知道你在,我就满足了。所以你若军务繁忙,不需要常常在家中陪我,把你的心思全部放在正事上边,早早忙完了才能离开禹州,不是吗?”
说到最后抬起头,朝着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时而骄纵蛮横,时而贴心温柔,却让人无法自拔。
裴疆黑眸紧锁着那张娇艳的脸展露出的温柔笑意,黑眸幽深,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玉娇被他这样的眼神盯了片刻,随而调侃:“你莫不是被我感……”
动字还未说出来,他便蓦地低下头,有些急也有些烈吻了下来,。
玉娇怔愣之间,他便窜入了她的口中,汲取她的气息。
时隔八个月。而在这相遇的两个月里边,他们只有蜻蜓点水的亲吻,还是第一回 像以往那般热烈的亲吻。
无法否认,她甚是怀念。
她感觉到了裴疆那些浓烈的情感。所以身心皆颤动着,无法平静。
双手缓缓的攀上他的肩膀,舌尖纠缠。
许久后,裴疆才放了她。额头低着额头,嗓音低低的:“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有些热的气息洒在脸颊上,玉娇脸颊红润润的,小声说:“我也是。”
闻言,男人露出一抹醇厚的轻笑。
“待孩子生了之后,我们再洞一次房,如何?”
……
这人真当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没有羞耻心么?
玉娇顿时陷入无比的羞涩中,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小脑袋,小声的“嗯”了一声。
——
从传出齐绣婉出事的第三日,赵虎告诉裴疆。说是在普安寺方圆十里都仔细的勘察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盗匪停留过的痕迹。
且附近更没有哪家哪户被偷被抢过,所以齐绣婉会遇险,很有可能就是沈如月临时动的手脚。
而且这过了三日,齐绣婉的尸体也依然没有寻到。
“约莫是真的被豺狼分食了。”赵虎猜测。
帐中的裴疆坐得挺直没,手指轻敲着桌面。
琢磨了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底下的赵虎:“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并未掉下悬崖,那些掉落饰品只是假象?”
赵虎怔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将军……什么意思?”
“我先前在猎场,在被猎杀之时,为了活命会用尽办法。其中我会用旁人的血洒到周围,从而误导猎杀者,让他们以为那个方向有人,继而群拥而去。”
近日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每晚都会听玉娇说起以前的事,还是因为赵虎寻来的民间土方子有用。所以裴疆也逐渐的记起以前的记忆,虽然玉娇并未与他说猎场的记忆,但也依稀记起了一些。
赵虎听到裴疆的话,愣了一瞬。再而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这个可能性。
“可没道理呀,若是齐五小姐想要故意引开追她的人话,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已经回到家中了吗?”
“许是追她的人想要误导旁人呢?”散落的饰品让裴疆有些许的在意。
赵虎:“可也没有这个必要,杀人灭口是最好的保密方式,沈如月连自己孩子都能舍弃的人,不应该会手下留情。”
那等连自己孩子都能害的女人,蛇蝎心肠得很,又怎么会心慈手软。
裴疆微微摇头,“虽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三日都还未寻到尸体,人活着的可能性虽小,但并无不可能。”
赵虎再而想了想自家将军方才的话,瞬间生出了一个想法,“属下斗胆猜测,若是那沈如月真有那么一点良心的话,或许真会留下齐五小姐的命,而那些饰品只是为了让旁人以为齐五小姐已经坠崖身亡,从而不会继续寻找,最后把人扔到一个谁也不会知道的地方。”
赵虎与裴疆想到了一块。
裴疆思索半晌,随而道:“且去探问一下普安寺周围的百姓,近来可都有些什么马车进出过普安山。”
——
刺史府。
一个老仆妇在门前,左右看了眼外边无人后,才把门关上,随而转身入了屋内。
坐在床上的沈如月看到是自己身边的嬷嬷,忙问:“人现在如何了?”
嬷嬷走到了床边,低声道:“回禀公主,毒哑了嗓子和折断了十指后,也已经吩咐把人带到偏远的地方卖给泥腿子当媳妇,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闻言,沈如月脸上露出了几分忧愁。
“绣婉虽然蠢笨也娇蛮,但向来敬我这个嫂子,我这样对她,我心里也难受。”
嬷嬷安慰道:“谁让她不走运,听到了公主与会中之人的谈话,而公主没有杀她,留她一命已是仁慈。”
沈如月点了点头。到底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也没有多少的愧疚,随而念道:“也不知寿宴那晚究竟是谁把我打晕了,自从那日后,我这心里边总是非常的不安……”顿了顿,看向嬷嬷:“你真的确信不会有问题?”
“公主且放心,绝对万无一失。且吴总兵说了,只要公主这次把玉家一家和百里家贼子的命留在禹州,便会立即把兵器送来禹州。”
听到这话,沈如月脸上仅此的一分愧疚之色瞬间消失。
嘴角缓缓勾起,眼神变得狠绝:“我会为皇兄报仇,同时也会做回那个尊贵无比的朝阳公主!”
第89章
裴疆近日渐渐忙碌了起来,偶尔有一两日夜不归宿。
一开始玉家的人都担心玉娇要开始忧愁了。但谁成想玉娇不仅一句怨言都没有,小日子还过得出乎意料的滋润。
昨日听说书,今日听小曲,然后又是修身养性一般开始习字,学画。
每日的安排丰富得很,有好几回裴疆早早回来却愣是寻不到她的人。
说是温柔体贴不黏人,但裴疆却觉得她这是以体贴为借口,自己逍遥去了。
今日早归的裴疆,依旧没有在院子中看到玉娇。问了下人,才知道她今日喊来了歌姬过来,现在正在隔壁院子听小曲。
再说隔壁院子这边。玉娇吃着点心,轻转着小团扇听小曲,小日子着实有滋有味。
门边上的青菊和桑桑小声的咬耳朵:“之前我还担忧小姐会因姑爷忙于公务忽略了她,从而闷闷不乐,但现在怎觉得没心没肺的反而是我们的小姐呢?”
桑桑:“小姐的性子向来活泼。且之前小姐之所以闷闷不乐,还不是因为姑爷下落不明,现在姑爷回来了,小姐怎还会沉闷?”
青菊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也是,现在姑爷都回来了,就算不用天天见也可以,而且姑爷对小姐的喜欢明显要比小姐的喜欢多许多,要愁的是姑爷才对,我们小……”话还没说完,便见身旁的桑桑忽然间变了脸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蓦地一止。
下一瞬立即补救:“我们小姐自然也是极为喜欢姑爷的,早上起来的时候还都念着要给姑爷熬些补汤补补身子。”
因为紧张,又或是想让门外边的人听清楚些,所以后边说话的声音无意识的大了些。
这青菊和桑桑的窃窃私语,玉娇向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忽然听到青菊这话,还是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边转头边纳闷的道:“我早上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们姑爷……”
在看到门外站着的黑色身影,立即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忙扯出一抹笑意,扶着桌子起来,“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也不知厨房把补汤熬好了没有。”
青菊:……
顿时眼中满是佩服。她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眼力见像谁了,主子这反应真真是绝了。
这时屋中有两个年轻的女子。一人弹琴,一人弹琵琶,音律悦耳。弹着琵琶的女子轻声吟唱,燕语莺声,吴侬软语,尽显南方女子的温软婉约。
裴疆跨过门槛,入了屋中扫了一眼二人,随后才看向玉娇。
眼神淡淡却让玉娇心底一突,暗暗的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想上前抱住他的手臂,笑吟吟的道:“不知怎么回事,今日腹中的孩子一直闹我,闹得我就很是想听一下禹州小曲,神奇的是听了后,孩子竟非常的安分,也不闹我了。”
生怕裴疆以为她只顾玩乐,心里一点都没有他。故而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儿子想听的,并不是我想听,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这之前有好几位大夫和几个稳婆都说玉娇这一胎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