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狂飞掠个多时辰,进入山区,飞过一个高岭,陡然下掠。战天风给吊靴鬼提着腰带,正好往下看,但见下面是一个极深的山谷,透过薄雾,只见谷中怪石林立,均高达数十丈,形状各异,却无不狰狞凶恶,大有刺破苍天之势。
谷深数百丈,到中途,战天风这才看清,石林其实只占山谷的一小半,只是由于过于高耸,远远看去便只见石林不见山谷,石林前还有大半的空地,而最叫战天风想不到的,是谷中竟然有人,而且有八九个,都是道士,站在石林前面十余丈处,感应到灵力波动,一齐往上看来,其中一个,竟是战天风的老熟人,当日和马横刀动过手的,古剑门五灵之一的灵心道人,和灵心道人并肩站着的,也是一个老年道士,看眼光气势,功力不在灵心道人之下,战天风却不认识,两道身后,都是些年轻道士,功力平平,估计是两道带来的后辈弟子。
“这些老道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做法捉鬼么,嘿,若是能把鬼狂这老鬼捉了去,本大追风可就谢天谢地了,从此吃斋念佛,不,念道。”战天风心中暗祷,更念一句:“阿弥托道。”却是从阿弥托佛改来,即可托佛,自然可以托道,改得到也有理。
不过战天风随即知道自己想得太美了,因为灵心道人几个在看清了前面的鬼狂之后,脸上都变了颜色,眼光收紧,现出警惕的神情,显然对鬼狂颇为怵惕。
鬼狂在距众道十余丈外落下,不知他是托大还是真不识得灵心道人几个,扫一眼众道,哼一声道:“你们是哪一派的。”
灵心道人与他并肩站着的老道对视一眼,灵心道人开口道:“贫道古剑门灵心。”向边上老道一指:“这位是修竹院清贫师兄。”
“灵棋、灵镜、灵悟、灵霄、灵心,五灵之末,清贫、清寒、清直,三清之首。”鬼狂微微点头,但说到这里,却忽地话风一变,哼一声道:“不过尔尔。”
灵心道人清贫道人面色齐变,却似不敢发作,灵心道人看了鬼狂道:“阁下便是九鬼门主鬼狂吗?”
“大胆,竟敢直呼我家门主名讳。”提着战天风的吊靴鬼一声暴喝。
灵心道人先前并未留意吊靴鬼手中提着的战天风,这时闻声看过来,却认出了战天风,战天风也自微斜着脑袋看着,四目相对,战天风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灵心道人眼中顿时露出惊疑之色,他弄不清楚啊,若说战天风是给鬼狂捉了,哪还有心思来和他做鬼脸,若不是给鬼狂捉了,吊靴鬼这么提着他却又是为什么呢?
他哪里知道,战天风天性惫赖,真个火烧眉毛也不性急的,别说只是给吊靴鬼提着,便是在屠刀之下,见了熟人只怕也要抽空做两个鬼脸儿。
鬼狂极少在江湖中露面,灵心道人清贫道人两个只是猜着是他,得到证实,心中更惊,情不自禁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慌之色。
两人神情自然都落在鬼狂眼里,鬼狂冷然道:“看来你们都是为传国玉玺而来了,消息还挺灵通的嘛,不过老夫即然来了,你们就不必痴心妄想了。”
听到传国玉玺四字,战天风心中一跳:“传国玉玺?什么传国玉玺?那宝贝不是在我身上吗?难道这谷中另外还有一个?”
灵心道人两个确是为传国玉玺而来,听了鬼狂的话,都是一脸惊怒,清贫道人怒哼一声道:“传国玉玺落在石矮子手中,也只是风传而已,门主不必想得太美了。”
鬼狂哈哈一笑,道:“是真是假,立马可知。”眼光转向石林,扬声道:“石矮子,给老夫出来。”
随着他喝声,石林中闪出一个人来,人如其名,还真矮,若是站在战天风面前,最多只到他腋窝高,较之金果,只怕还要矮上一两分,年纪不小了,一脸的皱纹,头发胡子都是半灰半白,但眼光却颇为锐利,功力不弱,即便不如灵心清贫两道,差得也不是太远。
石矮子出来,立即对鬼狂连连作揖道:“传国玉玺根本不在我手里,门主明察啊,也不知是哪个杀千万的冤枉我,若知道那人,石某一定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他一脸情急,鬼狂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他,道:“是吗,矮子多鬼,你石矮子更是出名的诡计多端,但想骗老夫,却是有些难。”
“门主明察啊。”石矮子一脸抹脖子上吊的神情,急道:“我手里真是没有啊,我向苍天发誓,若我手里有传国玉玺,天罚我我石矮子再矮三尺。”
“你通共三尺不到,再矮三尺,还有个什么?”鬼狂哈哈一笑,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石矮子,老实点,拿出来吧,若要老夫动手时,可真要应誓了。”
“门主饶命啊。”石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功力虽不弱,但对着鬼狂,却是半丝也不敢抗拒,带着哭腔道:“传国玉玺真的不在我手里,门主实在不信,就进我石林中去搜。”
“去石林中搜?”鬼狂冷然摇头:“不必,老夫用搜魂指搜搜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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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矮子一张脸本来灰中带白,一听这话,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战天风不知道搜魂指是什么,但看了石矮子脸色,却也大致想象得到,心中幸灾乐祸:“这老矮子惨了,不过就算把他给搜死了,老鬼也拿不到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在本大追风手上呢。”
鬼狂飘身欲动,灵心清贫两道虽不愿传国玉玺落到鬼狂手里,但一则摄于鬼狂威势,二则也确想弄清石矮子手里是不是真的有传国玉玺,都不阻止。
但鬼狂的身子突然又不动了,反而背过了手站着,悠闲的样子,就象是在赏花,战天风莫名其妙,心下嘀咕:“这老鬼一时一个花样,这又是玩的什么鬼?”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他感应到了灵力的波动,有玄功高手正急掠而来,鬼狂功力远高于他,显然老早就感应到了,他是大宗师的身份,来的不论是敌是友,他都不会显出猴急的样子。
灵心清贫两道又比战天风略早一点生出感应,一齐抬头上看,风声逐近,两道脸上突地同时现出喜色,清贫道人抢先叫道:“白小姐。”灵心道则叫道:“玉龙师弟。”
“白小姐?”战天风心中怦地一跳,急要把头拼命抬高些时,两条人影已落在谷中,一男一女,那男子二十来岁年纪,身材修长,面白如玉,竟是个极少见的美男子,战天风平生所见人物,惟有卢江,或可勉强与这人一较,但这人眼光如电,英锐逼人,气势上比卢江可又强得太远了。这人的下巴也总是微微抬着,一眼之下,战天风只想到一个人:鬼瑶儿,无论是功力还是那份傲气,两人都堪称对手。
而那女子,白衣如雪,正是白云裳。
“云裳姐。”战天风狂喜大叫。
他这一声叫惊天动地,连提着他的吊靴鬼都给吓了一跳,其他人自不用说,除了鬼狂,所有人的眼睛刹时齐聚到他身上,白云裳自然也不例外,她还是老样子,微微带笑,身周佛光湛然,但一眼看到战天风,脸上立时露出惊喜之色,叫道:“战天风。”
“是我是我。”战天风一个脑袋乱点,喜叫道:“我的好姐姐,你可来得太及时了,我先前都在作诗来着呢,还得了两句:今日阎殿迎新鬼,明朝老酒祭故人。后面的还没想出来,你就来了,看来也用不着了。”
“你那也叫诗啊。”白云裳咯咯娇笑,她本绝美,这一笑,花枝摇曳,满谷生辉,便是鬼狂也看得一呆,其余人更是两眼发直,眼光惟一不同的,是陪着白云裳来的那个年轻人,他在看了一眼白云裳后,却反看向战天风,眼中锐光闪动,射出又惊又怒又妒的眼光。
这年轻人叫马玉龙,年纪虽不大,却是无闻庄掌门枯闻夫人的关门弟子,所以清贫道人等明显大过他,却仍叫他师弟。枯闻夫人号称七大玄门的第一高手,也是七大玄门中惟一能跻身当世顶尖高手的人物,她自己了得,这数十年来还潜心调教出了一大批弟子,最强的有七个,号称无闻七剑,无闻庄本位列七大玄门之末,但这一来,却一下窜升为七大玄门之首。
无闻七剑中,功力最高的却是最小的马玉龙,马玉龙其实是枯闻夫人的娘家侄儿,从小天资聪颖,俊美过人,枯闻夫人没有子女,几乎就是把他当儿子带大的,在他身上顷注了最多的心血,而马玉龙也没辜负她的期望,小小年纪,便取得了惊人的成就,枯闻夫人曾骄傲的宣布,武林中没有谁敢称天下第一美女,但马玉龙却绝对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同时也绝对会成为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而事实上,江湖中已广泛的认同,马玉龙是七大玄门的第二高手,仅次于枯闻夫人,以他的年龄,冲击天下第一高手并非不可能,所以没有任何人反驳枯闻夫人的话,至少没人公开反驳过。
显赫的师门,从小到大所受的娇宠,自身的俊美,玄功上惊人的成就,所有这一切,养成了马玉龙目空一切的性子,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要眼睛一亮,就此事事顺着他,一切依从他,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直到他遇到了白云裳。
马玉龙是在一个多月前遇上白云裳的,或者说,主动找上白云裳的,马玉龙最初听说白云裳的美名时,并不太相信,因为他年纪虽不大,才二十多点三十不到,但玩过的美女已上百数,在他眼里,已经没什么了不得的美女了,后来江湖风传越盛,他才起心找上白云裳,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就此死缠着白云裳,但叫他失望的是,他对其她女子无往而不利的魅力,在白云裳面前却失去了效果,他功力极高,白云裳的禅功固然无法抑制他的欲望,但他用尽手段使尽心机,却也无法攻破白云裳的禅心,白云裳对他,和对任何人一样,永远是微微的笑着,亲切而不可亲近,随和而绝不随便。
除了那种固有的微笑,白云裳甚至就没在马玉龙面前笑过,马玉龙在品尝到巨大挫败感的同时,几乎都怀疑白云裳到底会不会笑了,象一般的女孩子那样笑。他想不到的是,白云裳一见战天风,一听他那句狗屁不通的歪诗,竟就咯咯笑了,笑得比所有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子更娇美,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在那一刻,白云裳从她的禅功中出来了,就象少女在听到了情郎的呼唤而走出家门一样,这叫他如何不又妒又恨。
白云裳笑了一回,自觉失态,收了笑容,对鬼狂合掌为礼道:“前辈是九鬼门鬼狂鬼门主吧。”
鬼狂仍是背着手,不答白云裳的话,却突地道:“白小姐,你父母在哪里?”
他这话题来得莫名其妙,白云裳看着他眼睛,低宣一声佛号,道:“云裳是个孤儿,打小由师父由收养,因此不知父母在哪里,更不知他们是否健在。不知门主问及云裳父母,所为何因。”
“找不到他们,太可惜了。”鬼狂摇头轻叹,道:“鬼某有女,名叫瑶儿,今夜之前,鬼某自负天下再没有胜过她的女子,但见了白小姐,才知道鬼某错了,所以心中好奇,很想见一见白小姐的父母,倒看他们是怎么样的人中俊杰,生得出白小姐这样的女儿。”
搞半天他竟是这个意思,白云裳也颇有些错愕,心中思忖:“师父曾说九鬼门主人如其名,狂傲怪诞,为人处世,自行一套,不依常规,果然如此。”微微一笑道:“门主夸奖了。”复双手合掌道:“门主属下抓着这人,是云裳小弟,不知如何得罪了门主,若是情有可原,还望门主给云裳一个情面,原谅了他,云裳这里多谢了。”
“这人本来是放不得的。”鬼狂微微一笑,道:“不过鬼某一见白小姐便心生欢喜,愿意卖白小姐这个人情,这样好了,白小姐只要允诺不插手今夜的事,鬼某立即放人。”
“不可应他。”白云裳还没吱声,一边的马玉龙却急叫起来,道:“事涉传国玉玺,不可中他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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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想害死本大追风。”战天风暗骂,眼见白云裳秀眉微凝,急道:“云裳姐,看我眼睛,我左眼闭是开,右眼开是闭。”口中胡言乱语,却对白云裳使个眼色,白云裳听不懂他的话,事实上战天风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眼色白云裳却是明白的,竟思是让她答应鬼狂没有关系,虽然白云裳不清楚战天风为什么这么肯定,但她相信战天风,因此毫不犹豫的看向鬼狂道:“一言为定,云裳不参于这夜之事,但还有一个条件,门主不能伤人性命,门主若对我正道同门下毒手,云裳仍要插手。”
“不能有附加条件。”鬼狂摇头,扫一眼马玉龙几个,道:“鬼某人一旦动手,绝不容情,怕死的,那就自动退出。”
“这---。”白云裳秀眉微凝。
马玉龙想不到白云裳为了战天风这样一个小混混,竟然会答应鬼狂不插手,惊怒交集,眼见白云裳沉呤不语,心中更怒,他心念极快,不等白云裳做出决定,他身子忽地往后一翻,闪电般扑向石矮子,要把石矮子先控制在手里。
但他的算盘落空了,石矮子身处漩涡的中心,一直非常警惕的留意着各方的动静,立身之处,也始终在石林的边缘,马玉龙身子一动,他立即生出反应,马玉龙虽快,他也不慢,身子往后一滚,滚进了石林中,马玉龙也随后跟了进去。
变起仓促,所有人都是一愣,鬼狂应变极速,他所忌的,惟白云裳一人而已,此时脑子闪电般一想,已有主意,一把提过战天风,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一粒红丸子,一下塞进战天风嘴里,真气一送,战天风想不吞都不行,随对白云裳道:“此丸名索魂丹,一个时辰之内若不得解药,五脏尽裂而亡,鬼某听说白衣庵有一门神功,可将人体内毒药循经络逼出,白小姐不妨一试,当然,白小姐若肯不插手,鬼某拿到东西后,也自会给令弟解药。”说着带了吊靴鬼闪进石林中,而早在他喂药说话之先,灵心清贫两道便跟进了石林,外面只留了那几个弟子。
白云裳凌空一指,解了战天风被封的穴道,战天风一跳起来,仰天大笑三声:“小命又回来了,阎王爷,你就哭吧。”
白云裳看了他的怪样子哭笑不得,道:“你刚才的意思-----?”
“云裳姐,你尽管信我好了。”战天风一拍胸膛:“传国玉玺绝对不在石矮子手里,至于到底是哪里嘛,嘿嘿。”嘿嘿两声不说了,又对白云裳眨了两下眼睛,他这眼色白云裳可就不懂了,但却信了他,扭头看一眼石林,道:“但他们信,只怕鬼狂会下杀手,我们进去。”
“好嘞,小弟带路。”战天风当先掠进去,白云裳随后跟进,看了战天风飞掠的身法,道:“你的功力又大进了呢。”
“姐姐看出来了?”战天风得意的一点头,想到佛印宗的事,扭头对白云裳道:“对了云裳姐,我还做了佛印宗的方丈呢,是你白衣庵的死对头了,找机会还要和你打上一架,争那佛门领袖来做。”
“什么?”白云裳秀目中透出难以置信之色:“你做了佛印宗的方丈,怎么可能?”
“贫僧绝不打诳语,阿弥托佛。”战天风也合掌宣一声佛号,对白云裳做个鬼脸,嘻嘻一笑。
这时他两个已进了石林,虽比鬼狂等慢进去,但灵力始终是锁着鬼狂几个的,然而一进石林,突然生出怪事,竟再也感应不到任何人,白云裳首先发觉了不对,因此虽是一肚子疑惑,却暂时放下了,道:“不对,这石林中有玄机。”
石柱巨大,每一根石柱之间,至少相隔着数十丈,战天风两个身法快,眨眼绕过一根石柱,异象更生,眼前突然再没有石柱,而是一座汪洋大海,碧波荡漾,一望无限,两人的身子,竟是在水面上飞掠。
“是阵法。”战天风叫,一拍胸膛:“小菜一碟,我的美姐姐,你就跟我来吧。”嘴上吹牛,脑中急转,回思天困星诡阵中关于各种阵法的记载,微一凝神,已有头绪,往左拐去。
白云裳也学过阵法,不过不精,听战天风牛皮哄哄,倒是一乐,道:“阵法你也懂,还真不看出啊。”随即秀眉一皱,道:“你叫云裳姐就好了,别这姐姐那姐姐的乱叫好不好?”
战天风嘻嘻一笑:“美姐姐叫错了吗?原来你不美吗?那我叫你丑姐姐好了。”
“再说我真生气了。”白云裳瞪眼,战天风一吐舌头,忙道:“不说了,可怜见儿的,通共就一个姐姐的,还是连抢带骗赖来的,真要生了气不认我了,那就惨了。”
白云裳扑哧一笑,拿他无可奈何,这时战天风已当先掠出数十丈,一闪之下,大海果然就不见了,石柱复现,战天风得意的道:“我说的没错吧,幻象不见了不是,走对了就是石柱,走错了就是汪洋大海。”
“是这样。”白云裳点头,道:“你懂的还真多。”她这话是真心称赞,因为她也在用心细察阵法,不过根本没看出头绪。
“那是。”战天风毫不客气的点头,看了他那样子,白云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心中低叫:“这人。”问战天风道:“这什么阵法啊?”
“暂时还看不出来。”战天风摇头,凝神看石柱分布,道:“不要怕,跟我来就是了,不论有任何危险,你弟弟我绝对英雄救美就是了。”
“就你啊。”白云裳哼了一声:“不要我救你就好了。”她这时的语气,已完全是一个小性儿的少女在和邻家的男孩子辩嘴巴了。
“那就劳烦姐姐美女救英雄吧。”战天风笑,掠过一个石柱,异象重现,这次不是大海,却是火海,看不到头的火海,火苗子抽起数十丈高,灼热的气浪直往上冲,战天风两个立觉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痛,喉头发紧,呼息困难。
“这鬼阵厉害。”战天风低叫一声,脚下不停,连拐了两次,却始终没能冲出火海,他终究是临时抱佛脚,平时没有琢磨过,这时想一下子找到阵门,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在试到第三次后,眼前终又显出石柱,这一下他也试出了阵法的玄机,叫道:“我明白了,这是四象阵,乃是风林水火,哈,小阵耳,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着脚下加速,连过了几个石柱,果然再不现异象,一识破阵法,灵力的感应竟也回来了,白云裳立时感应到左近不远处有灵力的波动,对战天风道:“那边有人。”
“是。”战天风也感应到了,点头,道:“肯定是陷在阵中了,不知是谁,不过肯定不是鬼狂那老鬼。”说到这里想到一事,对白云裳道:“对了云裳姐,那跟你一起来的美人儿是什么人啊?”
“跟我一起来的美人儿?”白云裳一愣,不过随即明白战天风是在说马玉龙,哭笑不得,道:“你说马玉龙马兄啊,人家可是男子汉,什么美人儿,你这人说话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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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要把他换上女装,还真是一美人呢。”战天风哈哈笑,笑声中拐过两根石柱,眼前幻象重现,却是一座密林,灵心清贫两道正在林子里和一群猴子打架呢,扭头看到白云裳两个,清贫道人喜叫道:“白小姐,你也来了,这石林中有鬼,小心猴子。”
随着他的叫声,战天风白云裳身侧同时显出十数只猴子,吱吱叫着扑上来,照理说这些猴子只是幻象,但这石林布成的阵势威力奇大,每只扑来的猴子身上竟都带着劲风,而且隐隐有灵力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