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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七喜国去,见了晨姐只怕忍不住。”一边飞掠,战天风一边心中思忖,给蜜雪儿那么火辣辣的一撩拨,他腹中还真有些动火,想着若回七喜城见了苏晨,只要一抱在一起,十九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还是直接回天朝去,先把印交了给马大哥,再把假冒七喜王的事说了,看他怎么说,他若不反对,那就索性回来做了七喜王,天天吃红烧肉,他若是说这么做不地道,那就算了,天下女人多着了,实在找不着,不还有个蜜雪儿吗,真和她偷情去。”战天风心中思量,想到蜜雪儿,不由自主的摸摸嘴巴,嘴唇到这会儿都还有些微微发麻呢:“真是只小野猫,到了床上,还不知是什么个浪劲儿呢。”
想到直接回天朝去,马上就想到了鬼瑶儿,暗吸冷气:“鬼丫头把本大追风恨进了骨头缝里,九鬼门在东土又是势大如天,这要回去,还真得小心呢,弄不好一跟头栽到鬼丫头床底下,床上若没奸夫还好,若有奸夫,奸夫淫妇联手,先给本大追风戴一绿帽子,再把绿帽子下面的脑袋砍下来,那可就冤死了。”
飞掠半夜,到天亮时便进入了天朝境内,战天风担心九鬼门,白天便不赶路,找林子练功睡觉,晚间再借锅遁飞掠,且时时留意,看有没有玄功好手赶上来。
西风国东去一千里,有一处险关,名为黄沙关,黄沙关以西,虽有数十个诸候国,甚至还有西风国这样的大国,在现在的天朝,有一二十座城池的便是大国了,西风国拥城四十多座,真的已是大国中的大国了,但即便如此,在一般天朝人心里,黄沙关以外,都是蛮夷之地,出了黄沙关,那便是西去黄沙无故人了,惟有踏进黄沙关,才算是真正回到了天朝的怀抱。
战天风是借锅遁飞掠的,用不着过关,而且他也实在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当在第三天的晨光中看到下面巍峨的黄沙关时,仍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里舒了口气,低叫:“绕了几个大圈圈,栽了几个大跟头,本大追风又还活着回来了呢,不赖,真是不赖呢。”
关内关外,气候迥异,关外衰草凄凄,积雪未融,关内却早已是繁花似锦,香气扑鼻。战天风心中畅快,在林中呆不住,便放开脚板赶路,却意外的撞上了胡成一帮人,原来胡成等卖了货,买了马匹陀了盐巴回去销呢,胡成见了战天风,也是非常意外又非常高兴,当时便说他去了七喜国,真的蒙王妃接见了还得了重赏,战天风虽然猜苏晨必定回到了七喜城,但心底终是有点子担心,听了胡成的话,彻底放下心来,他突然进关,胡成自然疑惑,战天风找个托词搪塞了,索性便跟着胡成等人一路走,胡成自也高兴。
战天风虽是土生土长的天朝人,但天天只是在龙湾镇街头混嘴皮子,天朝到底有多大,有多少国家,又有多少名山大川,说句老实话,他知道的还真是不多,例如三吴国,他只知道大概方位是在东南方向,具体到底在哪里,他就不知道了,一路上和胡成等人闲话,胡成等人走南闯北的,算得上见多识广,倒让战天风长了不少见识,不但知道了三吴国在什么方位,水路怎么走陆路怎么走,对其它的东西,如天朝现在的时势什么的,也多了很多了解。
现在的天朝,正处于大规模内战的边缘,除三吴国立的天子外,东面的净海国,北方的红雪国,南方的归燕国,分别还立了三个天子,四国都说自己立的是真的十四王子玄信,不肯向别国立的天子臣服,异口同声的要其它三国废除假冒的天子,否则便要出兵征讨,虽然还只是在打嘴仗,并没有真个打起来,但四国都在大做准备,拼命拉拢诸候,扩充势力,可以肯定的说,只要传国玉玺不现身,真的玄信真的天子不能确认,那么一场席卷整个天朝的内战便绝对不可避免,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当胡成说起时势的时候,满脸的忧虑,他虽只是个逐利而行的商贾,但对国家的关心,却真的远在战天风之上,说实话,活了这么大,战天风除了明白自己是确确实实的天朝人外,对天朝好象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就没去想过这么大的事,天朝啊,那太遥远了,饭馆里的红烧肉更实际些。
不过当听着胡成以忧虑的声音说着天朝的时运的时候,战天风好象倒也有了一点子感觉,却只想:“真要打起仗来,大哥家的船队怕也不好跑了,不过现在传国玉玺出世了,等我交给马大哥拿给真天子,诏令一出,假天子原形毕露,这仗也就打不起来了。”
一起走了二十多天,即没碰上九鬼门的探子,却也没碰上马横刀,战天风回天朝,最想见的几个人,第一马横刀,第二壶七公,第三白云裳,但这三个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还真不是想碰就碰得到的,有一天晚上战天风试着去了最近的一座大城,等了半晚上,鬼都没一个,壶七公显然并没有跟着他,不过想来也是,九鬼门大索天下,消息自然也是传进了壶七公耳朵里的,即然战天风和九鬼门已誓成水火,先前的计策便行不通,壶七公再暗里跟着他也没什么用了不是。
“那次马大哥苦赶老狐狸,不知赶上了没有,老狐狸跑得快,但马大哥功力深,还真有得赶呢。”想着壶七公给马横刀赶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老汗横流的情景,战天风心里不由暗暗好笑,却又想:“不过老狐狸是天下第一老贼,逃命天生有一手,也许真给他施诡计逃脱了也不一定。”
又过了两天,胡成碰上了一个相熟的行商,那人是在内地来的,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三吴王死了,两个王子争位,各拉势力,打了个不亦乐乎,又都想挟持新天子,乱军之中,新天子竟离奇的失了踪,不知去了哪里。
战天风一听急了,问起马横刀的情况,那行商却不知马横刀是谁?也是,马横刀虽是天下知名的大侠,但一般的小商人只是逐利而行,对这种江湖客避之惟恐不及,不知道也是常理。不过战天风并不是为马横刀的安危担心,到了马横刀那种层次,护体玄功必已大成,普通的刀剑休想伤得了他,即便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乱箭如雨,也是无碍的,除非乱箭之中夹得有一流高手带了玄功的箭,才有可能伤得了他,但箭上带的玄功越强,灵力波动越大,掠起的劲风也越大,马横刀自然感应得到,想伤他同样不可能。
战天风担心的是,马横刀若跟新天子在一起,那就一起失了踪,他可就没地儿找去。
战天风本来怕借遁术飞掠会惊动九鬼门秘探,所以想跟着胡成等慢慢走,这会儿心急起来,顾不得了,当夜便向胡成告辞,连夜赶往三吴国。
战天风虽跟着马队走了二十多天,几千里路,但天朝实在太大,三吴又是在天朝的东南,即便是在空中飞掠走直线,也有上万里,战天风白天又不敢走,只晚间飞掠,因此用了十多天才到三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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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吴国是东南大国,缰域数千里,拥城六十余座,天朝全盛时,百城以下的,都不能算大国,六七十座城池的,只能叫中小国家,但这会儿却俨然已成了大国中的大国了,能和三吴比肩的,只有净海、红雪、归燕三国,这也是那三国敢立假天子的缘由,而惟一超过三吴国的,只有归燕国,却也不过七八十座城池而已。
进入三吴国,果然到处都在调兵,战天风一路过去,竟有七八处在同时开打,可见争斗之激烈,好不容易找到个没有战火的小城镇,战天风到一个小酒馆里坐了,叫一两盘菜一壶酒,顺便向店东打听新天子的事情。
码头酒店,都是消息灵通之地,但不好的一点是消息杂,没个准信儿,那店东听得战天风问,便把杂七杂八听来的都说了。
三吴王迎立天子,在三吴城中另筑一内城,称为皇城,供新天子居住和接受天下诸候的朝拜。三吴王死,两个王子同时派兵马抢入皇城,想要把新天子抓到手里,再让新天子册封自己为新的三吴王。两方兵力差不多,在皇城中杀过来杀过去,最终大王子暂时占优,首先冲进了皇宫,谁知宫中却是空空如也,新天子竟不见了,后来二王子更调兵马杀过来,又一轮激战之下失了火,把座精美绝伦的皇城烧成了一片白地,从此再没了新天子的消息。民间传说有烧死在了火中的,有说给护卫背着逃到他国去了的,也有说几天前在吴江的哪艘船上谁谁谁拜见了天子的,总之是千头万绪,消息多,乱如麻。
“新天子给烧死是不可能的,护卫中必有玄功高手,借遁术轻轻松松便可背了新天子突出去,只除非是那两个败家王子也派了高手进宫,缠住了护卫差不多,但若有马大哥一把刀在,谁缠得住他,只不知马大哥当时在不在宫中。”战天风心中思忖,便问那店东知不知道马横刀,那店东却也摇头说不知道。
战天风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谢了那店东出来,这小镇离着三吴城还有三四百里,本来也不必去了,不过战天风不死心,希望在三吴城能碰到马横刀,因此还是赶了去。
战天风飞掠小半夜,前方突然现出红光,飞得越近,红光越大,简直映红了半边天,竟是一场大火,看火起处,是一座大城,火光映照中的城墙极为雄伟,城周至少有上百里,若与七喜城比,二十个那么大都不止,但雄伟的城墙这时却象一个大火盆,盆中是冲天的大火。
“难道这就是三吴城。”战天风心中疑惑,看不远处有逃难啼哭的百姓,便落地打听,却真的是三吴城,二王子打输了,撤出城时放了把大火,这大火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呢。
这下战天风彻底绝望了,无论如何,马横刀是不可能还在这三吴城里的,战天风又失望又恼怒,破口大骂:“这两个败家子,烧了好,全烧光更好。”
骂得一通,自觉口干划不来,便不骂了,心中寻思:“这下可要到哪里去找马大哥呢?新天子死是肯定没死的,可能去了邻近的国家,对了,新天子若到了哪个国家,那一国一定会到处宣扬的,我也不要去远了,只在三吴国周遭听风好了。”
打定主意,离了大火中的三吴城,天明时见一处城池,似乎没有战火,便收术落下,到城中酒馆中打听消息,晚间没消息时便再换一个地方问,接下来的十多天里,他跑了十多座城,也跑了和三吴相邻的两三个小国,却都没有新天子在哪一国落脚的消息。
这天夜间,战天风又借遁术掠起,想要再换个地方,方掠起,眼角忽地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扭头看去,却见是一只黑色的鸟,一闪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鬼灵?”战天风心中一跳,急往相反的方向掠去,运气不错,没飞多远便看见一条河,还是老办法,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再溜进河中,顺水下浮,不过这次有点子奇怪,那鬼灵并没有象上一次那样跟过来沿河搜索,下浮了十多里,始终不见鬼灵出现,战天风可就疑惑起来了,想:“难道不是鬼灵,只是一只黑毛鸟?奶奶的,这可搞笑了,平白无故,给只鸟儿吓本大追风一落汤鸡,说出去真要笑掉人大牙了。”
再等一会儿,一直不见鬼灵现身,知道确是自己吓自己,骂一声,划水上岸,刚要喝口水解了一叶障目汤魔力,身上忽地生出异样的感应,那种感觉十分的奇异,就好象睡懒觉的少年,突然给透过窗子的太阳光照到屁股一般。
但现在是夜里,怎么可能有太阳光,只可能是玄功高手的灵力感应到了他。战天风心中一跳,急把锅子插回腰间,尽力收敛灵力,再轻手轻脚退回河边,悄无声息滑进水中,手脚不动,任由河水带着他向下浮。
照理说,战天风喝了一叶障目汤,又是任河水带着走,不但没有半丝灵力的波动,连手脚都没动一下,对方功力再高,也不可能再感应得到他,但不可思议的是,那种感觉始终存在,战天风一咬牙,潜进水中,一路潜游,他此时功力了得,一口气可以憋到一柱香时间左右,因此再露头时,人已在数里之外,然而甫一露头,那种感觉立刻又生了出来,他一时间毛骨怵然:“怎么可能,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高手,鬼瑶儿是绝对做不得,那是谁?盯着本大追风又想要做什么?”
战天风骇然之间,扭头见到河边一丛芦苇,心中一喜,想:“在水里的时候,这家伙好象感应不到我,待本大追风弄节芦苇含着,一气潜他个十几二十里,那时若还能追上来,那他就真是神仙了。”
游到河边,折了一枝干芦苇,除了叶子,含到嘴里,方要往水里潜去,忽地觉得背心上一凉,一股阴寒之极的灵力直刺过来,感觉是如此强烈,就仿佛一把冰凉的利剑直指到背心上,和先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全然不同。
战天风大吃一惊,急运玄功对抗那股寒气,同时回身,只见数十丈外的河面上,背手立着一个人,这人穿一袭淡青长袍,头戴古冠,一张长条脸,下颔有三缕长须,看不出具体的年龄,可能是三四十岁,也可能是七八十岁,他并没有看着战天风,但战天风有一种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一呼一吸间胸口的起伏,都绝瞒不过这人。
“这人功力绝不在马大哥金果老师兄无天佛贼和尚之下,这人是谁?找上本大追风又是为什么?”战天风心下惊疑,取锅喝了口凉水,一叶障目汤即然对这人无用,索性便坦然面对。
见战天风现身,这人眼光斜扫过来,战天风刹时间有一种给人剥光衣服的感觉,忙运起玄功对抗,抱拳道:“请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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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眼扫过,抬眼向天,不答战天风的话,却哼了一声道:“你虽有隐身之法,但照理瑶儿还是可以感应到你,但为什么穷搜天下,就是抓不到你小子呢,真是奇怪?”
“瑶儿?鬼瑶儿?”战天风心中怦的一跳,脑中闪电般想到一个人,冲口而出:“你是九鬼门主鬼狂?”
“你是怎么逃过瑶儿追捕的,说。”听到战天风叫出名字,鬼狂复转眼看过来。
“打了小的老的上,本大追风捅动一窝蜂了。”战天风心中狂跳,脑中滴溜溜乱转,但一时间却是半条脱身之计也想不出来,要知道他面对的是鬼名摄天下的九鬼门主,当世有数的几个顶尖高手之一,想在他手中逃走,岂是容易的事。
鬼狂冷冷的看着战天风,面上古井无波,其实却是在细察战天风的动静,哼了一声道:“眼珠子乱转,说明你心中虽惊不惧,明知是老夫仍有此胆色,小子不错,能逃过瑶儿追捕,看来是有点真本钱,说吧,瑶儿追到过你几次,每次都是怎么逃掉的,一字不漏,全说出来。”
“这老鬼不问鬼牙石,却对本大追风逃出他女儿手掌心的本事感兴趣,搞什么鬼。”战天风心下嘀咕,弄不清鬼狂心中的想法,但却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点希望,心下转念:“看来老鬼心中有疑问,本大追风且骗骗他看,骗到就赚了,骗不到也不亏。”
换一副笑脸道:“门主错了,瑶儿小姐冰雪聪明,精明无比,真要杀我捉我,我有十条命也早完了。”
鬼狂大感兴趣的看着他:“哦,你的意思,是瑶儿故意放过你?”
“是。”战天风点头,回看着鬼狂,道:“每次都是一样,明明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可是在最后关头,瑶儿小姐却突然就放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瑶儿小姐想猫戏老鼠逗我玩儿呢,还是----还是---。”说到这里,他故意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老天,他一生皮厚,装别的容易,要装作难为情,还真费了一身老力呢,道:“还是瑶儿小姐真个看上了我,所以总在最后关头手底留情。”
“我就说呢,你怎么可能逃得脱瑶儿之手。”鬼狂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她故意放过你的,古话说女生外向,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呢,但瑶儿是怎么放水的,你倒是细说来听听。”
“老鬼是真的信我还是假的信我?”战天风偷看着鬼狂表情:“若是真的相信是鬼丫头喜欢我而故意放水,那他可能就不会对本大追风痛下杀手,但是真的吗?怎么想个法儿试他一试。”战天风心下转着念头,猛地想到一计,道:“这个嘛,说出来怪难为情的,不过门主即然见问,自然是有问必答,但我心中有一个疑问,我已经隐了形,又没用灵力,门主是怎么感应到我的呢?”
“这算是交换条件了?”鬼狂哈哈一笑:“行啊,告诉你吧,说来也是巧,老夫刚好有点子事从这里经过,感应到了你身上的鬼牙,所以找上了你。”
“原来他能感应到我双臂上的鬼牙。”战天风明白了,心中同时冷汗直冒:“他为什么毫无顾忌的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只有一个原因,我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而死人是不会泄秘的,老狐狸,还装作信了我呢。” 心下惊骂,脸上却不露声色,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如此,门主果然了得,瑶儿小姐就还要差着些儿,她可感应不到我身上的鬼牙。”说到这里,却又做出疑惑的样子道:“不对啊,门主即能感应到我身上的鬼牙,为什么先前不告诉瑶儿小姐呢?”
“你当老夫我是神仙啊,什么地方都能感应到你。”鬼狂又是哈哈一笑:“方才不是说了吗,老夫恰巧有事经过,而五十里之内,鬼牙哪怕是藏身地下,也瞒不过老夫。”
“五十里。”战天风暗暗点头:“老鬼当本大追风是死人,不会骗我,但怎么才能逃出五十里呢。”心下凝思,忽地想到一计,道:“对了门主,听说鬼牙威力无穷,尤其若是九枚鬼牙一齐射出,更是不得了,所以才有九鬼齐出毁天诛神的话,是也不是。”
“是的。”鬼狂点头,却一脸紧张的道:“难道你不但毁了鬼牙石,还控制了鬼牙吗?”
“原来老鬼也怕,这法子看来行得通。”战天风大喜,点头道:“是啊,我之所以毁了鬼牙石取出鬼牙,就是为了控制它们为我所用啊,不过也没试过,也不知灵不灵,恰好门主也在,那就试一试好了,有不对的地方,正可请门主指点。”说着话,却把先前准备用来换气的芦苇折下四五节,偷偷藏在两手中。
“千万不要试。”鬼狂一脸紧张,急忙摇手,战天风看他紧张,心中越喜,嘻嘻一笑道:“为什么不要试,门主不要小气,就指点一下我嘛。”说着双手捏诀作势, 同时指向鬼狂,暗运玄功,口中大喝一声:“放。”双手十指齐弹,将暗藏着的芦苇弹将出去,他这一弹,用上了全身功力,虽是芦苇,去势却也是凌厉之极,若是先入为主,还真有点鬼牙激射的味道,且又是在暗夜中,光线弱,战天风相信至少可以骗鬼狂退一下,那他就有逃跑的机会了。
鬼狂果然上当,但最让战天风喜出意外的是,鬼狂不是闪,而是转身往后飞掠,只一下便飞了个无影无踪,战天风狂喜,却是不敢迟疑,也转身疯掠,直到掠出了一两百里,这才敢停下来扭头后看,一扭头,刹时间头皮一炸,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鬼狂,就在他身上七八丈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鬼狂身法远快过战天风,但灵力的波动及身子掠风的声音,都是绝瞒不过战天风的,鬼狂怎么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跟在战天风身后呢?
战天风只以为自己眼花了,索性转过身来,眨眨眼睛再看,没错,确实是鬼狂,不过眼睛瞪大了还是有好处,战天风看到了一丝极微弱的暗影,若非他功力也到了一定境界再加上距离近,还真难以发觉。
那闪动的暗影是一根丝线,随着鬼狂手指的轻动,从战天风身上缩了回去。
原来鬼狂根本没用遁术,而是以这根丝线搭在战天风身上,任由战天风带着他飞,就象那次鬼瑶儿用索魂带把战天风带出苏府喜堂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倒过来了。
明白了鬼狂能无声无息跟着自己的原因,战天风便也同时明白了一件事,他根本没有骗过鬼狂,而是鬼狂骗了他,只是他不明白鬼狂以堂堂门主之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情来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过这个疑问马上就给鬼狂自己揭开了。
“小子果然是诡计多端,但老夫亲身一试,却也不过尔尔,照理说,就你这点子花样,瞒不过瑶儿啊?”鬼狂看着战天风,连连摇头。
他和战天风玩,只是要亲身体验,以揭开鬼瑶儿捉不到战天风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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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风心中发毛,还要再想诡计,鬼狂却喝道:“本来还想和你玩玩,到看你小子有多少本事,不过老夫今夜还有事,不玩了,跟老夫走吧。”说话间一爪当胸抓来。
虽自知不敌,但战天风也绝不肯束手待毙,右手持锅,左手捏印,锅挡爪,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则一窝蜂的围向鬼狂。
但鬼狂的手爪并没抓下,爪到中途,战天风双脚突地一紧,似乎突然间给绳子绑住了,大惊之下急低头看时,脚下早觉得一股巨力急扯,将他身子扯得倒悬过来,在空中大打圈子,战天风同时也看清了,还是先前那根丝线,只是这会儿不是搭在他身上,而是绑住了他双脚,原来鬼狂那一爪竟只是虚招。
“这一手,瑶儿也绝对想得到,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鬼狂看着战天风,又是大摇其头,他这一招,竟仍只是在替鬼瑶儿试验。
战天风双脚被绑,上半身无碍,急要设法脱缚时,鬼狂手中丝线却突地一抖,猛地松开,战天风猝不及防,身子便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往外急飞,而不等他做出反应,鬼狂丝线已点在他身上,战天风只觉丹田一麻,灵力凝滞,全身软绵绵的,再用不上半分力。
“吊靴鬼,拿了这小子,好生看管,回去再问他。”随着鬼狂的喝声,从鬼狂的靴子底下,钻出一个矮小的老者来,接了战天风,提在手里,鬼狂往前飞掠,速度之快,远在战天风想象之外,但那吊靴鬼提了战天风跟在鬼狂身后,竟是半步也不拉,真就象鬼狂靴子上吊着的一个鬼魂一般。
战天风自负一身本事,谁知即骗不过鬼狂,在鬼狂手底更是一招接不下,此时见这吊靴鬼竟也有如此身法,一时大是丧气,想:“本大追风这次若不死,阎王殿可真就要闹鬼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