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与帮她拍了照,传给秘书那边,留着自证。
谢音楼将画筒放下,转而去抱他的腰:“我忘了初稿是什么时候弄丢的,那时老师把封笔作送给我,我又很喜欢上面的部分雪竹,就给临摹了下来。”
后来,她用苏绣的古法,一针一线将雪竹图缝制在了旗袍上,作为礼物送给了妈妈。
那时恰好拍全家福,才留下照片。
微博上那个设计师还没有出声,热度已经上涨到前十都是这个话题,谢音楼是一个小时后,亲自在网上自证了旗袍设计的来源出处。
这幅画,毕竟没有流到市面上,要是换别人,肯定有网友会质疑真假。
但是谢音楼的身份摆在这,众所周知她是师承颜逢卿的关门弟子,备受文坛大佬们关注,不可能伪造画作。而很快连迟林墨都转发了她的微博:「这幅画,是小观音成年礼时我祖父为她亲笔所画,我就在场。」
人证物证俱全,这下吃瓜的网友们都越发好奇那位设计师,是怎么知道这幅画的。
「@阮璇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偷了小观音手稿啊,瞧这初稿像是随便涂鸦画上去的,不像一个专业国际设计师之手。」
「我们替你骂了那么久,回应下吧。」
「谢音楼不愧是被豪门严格教养出身,澄清自己的声明里,只字不提被咒骂的委屈,仙女只拿证据说话!!!」
「仙女跟仙女间的母女情我先磕,她给奈奈设计旗袍穿,奈奈也把孤品旗袍送给她,羡慕了!」
「谢音楼真的好会遗传啊,你看她两个弟弟长得爸爸,就她,完美复制了奈奈的脸。」
「呜呜呜吃瓜了一整夜,我还没彻底缓过来,小观音是她,又觉得不是她的话,全网能配得上傅容与白月光的女人几乎没有。」
「谢音楼这身仙女气质,把隔壁营销自己是古典第一美人的孟诗蕊和舞蹈界皇后的程元汐衬得像山寨货哈哈哈。」
「突然发现孟诗蕊自从跟谢音楼录制节目后,就不敢在营销自己是古偶界的小姜奈了,是不是模仿品撞上正版,被打脸了?」
「隔壁的温灼更惨,找的第一任女友孟诗蕊是山寨货,第二任什么非遗传人张梦麓,连谢音楼头发丝都比不上……得不到清冷自持的白月光,就去找替代品么。」
「拜托,别把温灼名字拿来跟谢音楼沾边,我嫌眼睛脏。」
「谢音楼和傅容与名字组在一起多赏心悦目啊,你们这些假粉!!!别忘记给谢音楼点了数万盏长明灯的男人。」
「傅容与已经是小观音的了,我们凡人怎么配跟仙女抢男人,提个小小建议,把全家福里两个弟弟给我们分了吧。」
「我要站在谢家主身边的那个。」
「我也要!」
……
“站在谢家主身边……”谢忱时将墙壁上的全家福相框取下来,微狭起眼端详了会照片,顺势问路过的傅容与:“我爸身边站着的,是我吧?”
傅容与视线淡淡扫过去,随即薄唇轻启:“是忱岸。”
“是黑心肝?”谢忱时怎么看像他多一点,修长的骨节对相框指指点点:“分明是老子。”
全家除了他之外,谁也不关心站在谢阑深身边的儿子是哪个。
谢音楼沿着楼梯走下来,经过沙发那端时,拿了颗妈妈剥好的葡萄吃,略酸,又去讨要爸爸的茶,最后才往看报纸的谢忱岸身边一坐,白皙的手轻搭着弟弟肩膀,将微尖的精致下巴也贴了过去:
“二妹,你本来就没有小戒尺长得好看呀,全家都知道的事。”
谢忱时放下相框,薄唇轻啧出声笑,想过来掐她:“什么?你说什么?”
谢音楼往谢忱岸身后躲,扯过靠枕去扔他:“谢忱时,你别乱来啊。”
偏偏谢忱时人来疯,把她玉骨一样纤细的手腕拽住,作势就要抱起扔到院子鱼池里去,谢忱岸对此稳如泰山,握着报纸的手都不带抖的,而谢忱时肩膀一沉,侧头看到傅容与站在了身后。
“别闹。”
傅容与将谢音楼解救了过来,手臂轻易就抱到旁边单人沙发上。
有靠山了。
谢音楼可嚣张,看着把手指骨节揉得作响的谢忱时:“你敢扔姐姐,小心你姐夫把你摁在鱼池里泡澡!”
话音刚落,她脑袋被傅容与手掌揉了揉,带着笑:“你也别撩他。”
看她有人撑腰,谢忱时先给她一记眼神,这笔账,事后算。
旁边的姜奈看戏,拿出手机给孩子们抓拍了几张照片。
水晶灯璀璨的灯光下,大家难得都聚集在宽敞的客厅里,她忽然有了个想法,把管家唤了过来:“帮我们重新拍一张全家福吧。”
管家听从吩咐,接过手机。
而谢音楼和谢忱时隔空对视一眼,都抢着要坐在爸爸身边,她先一步,伸手搂着谢阑深的脖子:“我要挨着爸爸。”
谢阑深将白瓷的茶杯放下,轻拍她的肩膀:“没人跟你抢。”
不是人的谢忱时:“……”
他视线扫了下沙发最中间位置,犹豫几秒没敢往里挤。
谢忱岸从不跟这两人抢什么,他也跟着放下报纸,沉静坐在母亲的身边,一如年幼时总是最清冷寡言的那个。
而这种温馨画面,是傅容与没有经历过的,他只闲闲的站在谢音楼的身旁,单手抄着裤袋。
管家抓咔嚓抓拍了数十张,笑声弥漫着客厅:“小少爷笑一个,不笑很像大少爷哦。”
谢忱时一听像谢忱岸就不能忍,露出了他白牙。
管家又提议:“换个位置?”
谢音楼无所谓,提起裙子坐到妈妈的身边:“好呀。”
于是一调整,傅容与不争不抢的坐到了谢阑深身旁,谢家双胞胎反而并肩站在了沙发后面,又是一声咔嚓,这幕被永久的定格了下来。
**
比起谢家别墅这边热闹,网上的负面舆论让国际品牌裳装的口碑也跟着下滑,高层的创意总监龚霖直接约见了阮璇。
在整体灰色调的办公室内,她将平板扔在桌中央,亮起的屏幕显示着微博评论,重重叩响着桌面:“现在同行都在笑我们百年品牌去山寨了一家小旗袍店的作品,阮璇,这事你必须给个交代。”
阮璇声音紧绷:“霖姐,我以为她就是个小作坊。”
在谢音楼没爆出身份之前,她自信觉得就是个靠美貌营销过度的素人,身后没有靠山,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谁料到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连那件旗袍也连夜被官网下架。
龚霖甚至颇有微词告诉她:“原本裳装是想请姜奈代言,你设计的这件旗袍,会作为主推新品,这下别说姜奈了,放眼望去哪个内娱大腕女星会愿意穿上你的设计?”
“阮璇,我就问你一句,你手稿是怎么来的?”
阮璇面对着龚霖冰冷的脸色,不由地晃了神,想起好几年前一次飞往泗城的航班上,在头等舱偶遇到个穿着浅绿长裙的女孩。
起先引起她注意的,是女孩手腕上的白玉手镯,镶着铃铛很特别,且玉质细腻,没有一丝杂色,让人看了过目不忘。
而阮璇耐心盯着看了许久,只见那女孩儿不知在草稿上涂涂画画着什么,也没闭眼休息。直到飞机落地,她走时,不小心遗落了一张手稿纸在座位上。
这张手稿纸,阮璇收藏了数年之久。
曾经她发现别枝坊的坊主就是那个女孩时,也主动微博私信过,想要高价买下手稿上的旗袍设计。
而私信消息就如同大海捞针,没有半个回信。
阮璇想到这,面色惨白:“霖姐,我该怎么办?”
龚霖眼神凉幽幽盯着她半响,说:“硬撑着对你没有好处,发声明道歉吧。”
夜晚九点钟,裳装品牌的官方网发了一则道歉声明。
声明里,阮璇对外界解释了手稿是飞机上捡来的来龙去脉,也对此给谢音楼带来了困扰,感到很诚恳的抱歉。
这份抱歉,时间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也没得到谢音楼出声谅解。
网友们亦是不买账,在官网的声明下留言。
「把别人手稿捡走就能盗用走设计,光明正大占为己有???」
「谢音楼要是没有自证旗袍的雪竹图是出自她老师的封笔作,且不是要被你@阮璇冤枉死,从清清白白的一个小仙女沦为黑粉网曝的对象!」
「国际设计大师欺负谢音楼是个小作坊呗,仗着自己有百年品牌当靠山。」
「已拉黑裳装,谁家明星做它家代言人,我都拉黑。」
「咒骂谢音楼立仙女人设的黑粉,跟阮璇一起出来道个歉吧,小仙女还需要营销,她光是站在那里,我就觉得跟她仙畜有别。」
「谁不喜欢一身古典旗袍的小仙女呢」
……
时间过去两个小时。
谢音楼依旧没有出声谅解,裳装的品牌方那边逐渐按耐不住,只好私下,通过人脉网,联系上了姜奈的经纪工作室。
龚霖态度诚恳的表示,会亲自从纽约飞一趟泗城来登门道歉。
秦舒苒看到后,只是非常官方语气回了个消息。
转而,就截图给了姜奈吐槽:“这裳装真搞笑,害的我们小公主被全网黑粉骂……如今看收不了场,就发了条轻飘飘的道歉声明出来,羞辱谁呢。”
姜奈对圈内很多勾心斗角的事都佛系,但是涉及到谢音楼的,立场是坚决不能让。
这种道歉声明,与她而言,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而作为当事人的谢音楼,想法是和母亲相同。
她没有去看阮璇在网上的道歉,因为显然不是道歉给她看的,是给网友们。
夜里洗过澡,谢音楼就自动窝到了傅容与的怀里,声音透着困倦问:“你把老师的封笔作从颜老板手上讨要回来,是拿了什么换的?”
提到这个,傅容与锁着她的眼神格外深暗,嘴唇溢出低缓的语调:
“颜老板当初会要这幅画,是帮我试探你的心意……我就算不去要,他也准备等我们办婚礼时,作为贺礼还给你。”
所以傅容与这次要的轻易,为表示感谢,直接将之前拍卖的古董画转赠给了颜老板。
他没告诉谢音楼,手臂搂着她柔软的腰,在被子里换了个位置。
这里是谢家,特别是父母都在家过夜的情况下。
谢音楼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脸是红的,身上的肌肤莫名很烫,没忍住小声嘀咕着:“傅容与,你要不去跟小戒尺睡吧。”
“嗯?”
“跟二妹睡一间房也行,怎么回事,我有点害羞。”
…
傅容与抱着她想睡,愣是被这一句给整得神色陡然凝滞,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略微眯起琥珀色的眸,锁紧了谢音楼的脸蛋半响:“害羞?”
谢音楼眼尾微微泛红,被他热息给浸透的:“我在爸爸妈妈面前,还是个乖孩子。”
也不知是哪个字,惹得傅容与低笑,长指去挑她的衣带说:“是,你是乖孩子。”
这语调,略有点笑人的意思了。
谢音楼推开他贴近的胸膛,微微坐起身,乌锦的黑发也散在雪白肩头,衬得一张脸极小:“我不乖吗?”
“乖。”
傅容与修长的手指随后将她重新拉了下来,扯过柔软被子盖住脑袋,嗓音压得极低:“来,我们做点让你害羞的事。”
第92章
被子里蔓延着蔷薇花的香味,谢音楼白嫩的脖颈也是,哪儿都是香的。
傅容与热息越发的灼人,在黑暗里,先是摸索到了她下巴,嘴唇吸吮着,听见她细细在喘,就去吻她的唇,在这谢家里,两人就像是躲在了见不得光被窝里,做尽了害羞的事。
无人察觉,也怕动静闹的凶,被门外走廊听了去。
谢音楼不自知地攥紧了傅容与的睡袍衣领,睫毛颤得如蝶翼,一碰就碎,她这样紧张,反而让傅容与一时停顿,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
初次,都没有这样拘束着自己。
“先接个吻?”
傅容与把手掌从她腰侧收回,嗓音沙哑中带着诱惑,印在她唇角处。
谢音楼就像是小孩似的被分散注意力,听话去吻他,又没忍住说:“傅容与,我心脏跳的好快呀。”
被子被拉扯下许些,傅容与俊美的侧脸也让窗外月光笼着,五官是无可挑剔的,只是亲她的力道是一下子比一下重。
就在谢音楼心尖泛开微酥麻的痒,手指尖沿着他衣领往下时。
房门被倏地叩叩两声,毫无预兆。
谢音楼心脏跳动的厉害,去摸后颈都是细汗,侧头,看向门口方向。
“谢忱时,你大晚上不睡觉,疯了吗?”
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他。
谢忱时的嗓音透过房门传来:“我想吃夜宵,让傅容与出来。”
傅容与锁在她身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正好谢音楼抬起雪白的手抱住他脖子,也没有松手。
她没理谢忱时的敲门,仰着头对傅容与小声说:“我锁门了。”
傅容与眼底涌起浓郁笑意,修长两指盖住她漂亮得不像话眼睛,重新吻了下来。
门外敲了一分钟就没动静了。
随着宽大的睡袍和衣带都被扔在床尾,雪白被子也快垂到地上,黑暗里,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挑出那片浸润的蕾丝布料,也一并扔在了床尾。
……
暖橘色的灯被揿亮,光线刺得谢音楼慵懒地侧了个身,想避着,乌锦的黑发缠绕手臂,抱着枕头在怀里。
不一会儿,傅容与去浴室简单洗了澡,回来时,线条漂亮的胸膛是沾着水汽,就往她蝴蝶骨的背部挨着,呼吸不轻不重的:“困了?”
谢音楼刚经历了场没有做完的情.事,累倦感是从骨头缝里熬出来的。
比做到底,还要累人。
她任由傅容与手臂抱着,小声嘀咕:“傅容与,你意志力真强啊。”
临时想起没有在这里备措施用品,就中途停止,用被子裹着她亲个没完没了,等那股冲动下去,才放下她,到浴室里冲冷水澡。
谢音楼伸出指尖,秀气的点了点他腕骨处的黑色刺青。
即便是简单的触碰,搁在傅容与这里就是点火,他将一点白嫩的指尖握在掌心里,用温度烫着,嗓音是压着的:“还不睡,有你哭的时候。”
谢音楼就是想看他变脸,故意挨近些说话:“傅容与,你吓唬不了我的。”
她在这方面本来就有逆骨,不按套路出牌,又怎么会被男人区区一句话就给吓到,偏要沿着性感的人鱼线往下试探,在浴巾的边缘处轻轻勾着。
傅容与最后被她折腾的没法子,手臂的肌肉略紧绷,将人重新抱紧了被窝里。
这次是动真格,他背部将暖橘色光线挡住了一大半,谢音楼卷翘的眼睫半合,看着光,觉得被照得哪儿都是热的。
那细小的汗珠沿着脖间滑进了锁骨处,逐渐地又沾到了床单上。
**
凌晨时分,厨房传来了烹煮的动静。
谢忱时跟个幽魂一样晃荡进来,看到站在台前的是裹着极脚踝长睡袍的谢音楼,很不感兴趣转身要走,不过锋利的眼角余光看她煮的认真,又过去看上一眼。
“你煮面条?”
猝不及防地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谢音楼差点受到惊吓,侧脸看到是谢忱时,略松口气的同时真诚地问:“来碗吗?”
谢忱时深邃的漂亮眼往锅里看,语调懒洋洋地问:“你煮面条都放了什么,那汤为什么是紫红色的?”
“紫甘蓝。”
谢音楼从冰箱的食材里挑选了一包蔬菜来调味,没想到煮出来的汤被染色了。
她尝过,味道还不错。
但是谢忱时眼底露出嫌弃,后退半步:“紫甘蓝搭配面条,看着跟有毒一样。”
“弟弟,可是这道菜叫紫气东来。”
谢音楼慢吞吞将台上的火熄灭,跟他说:“寓意很好。”
谢忱时精致眉骨间有了一两分犹豫,最近他看中了个项目砸钱投资,缺的就是好运。见谢音楼还给面条取了名,说什么也得来一碗。
死也要吃。
谢音楼只给他分半碗,另一份半碗是打算给谢忱岸的。
“我不能给你吃独食。”
谢忱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吃,听这话就有意见了:
“凭什么傅容与就有一整碗?”
“忱时,你这也要抢?”
……
谢音楼将这碗热腾腾的紫气东来端上楼,顺便让谢忱时吃碗,记得给谢忱岸送上去,她回房间,看到傅容与坐在沙发那边,笔记本的屏幕是亮着光,正在处理一份紧急的文件。
便足音极轻走过去,将面放下,提醒他趁热吃。
随即转过身,要回床上时被傅容与拉到了身边抱着,长指迅速点了发送按键,就将笔记本合上。
“刚才汤阮给你发了消息。”
他将手机递给谢音楼看,隔着丝绸睡袍的布料,用手掌体温浸透着她肌肤。
而谢音楼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低头打开,看到汤阮给她截图了一张几年前的陌生人私信,并且附字道:「小老板,我在微博私信里翻出了阮璇曾经来找你,想出价买旗袍设计。」
阮璇那时在国际设计圈就已经小有名气,而谢音楼的旗袍店才刚开业,对于她来说,跟小作坊没什么区别。
所以出的价也大方,想封嘴买断。
只是未料到谢音楼没有看私信的习惯,将消息石沉大海了。
谢音楼给汤阮回了两个字:「收到。」
这个截图她倒是不急着公开,而是先保存下来。
网上因为她不出来谅解回应,不知是迫于外界压力还是她家族的地位,阮璇又在微博发了条真情实感的小作文道歉。
粉丝们除了抵制她作品外,已经不愿意再给任何眼神。
龚霖带着团队助理等数人,是连夜乘坐飞机落地泗城,片刻时间都不敢耽误,主动联系了姜奈的经纪人,想预约见上一面。
至少是要当面对谢音楼致歉,做出补偿。
姜奈是见到了,但是谢音楼在次日就离开泗城,去给云清梨的舞台戏剧捧场。
与她随行的,还要傅容与以及他的秘书团队,正好也要去隔壁城市出差。
等到了机场,谢音楼看到邢荔推着轮椅上的傅容徊现身时,略有一丝惊讶。
邢荔说:“医嘱让他出来透透气,就也要跟着傅总出差。”
傅容徊还是很消瘦苍白的模样,不过精神气有时很好,膝上盖着浅米色薄毯,语调溢出薄唇疲倦,略有柔软:“我最近好些了,不碍事。”
谢音楼暗暗打量几许,回头就跟傅容与咬耳朵说:“你弟是不是被爱情影响的,看着康复了很多。”
而不远处邢荔一身束腰的紫色套裙将身材勾勒得妩媚性感,妆容也精致,正放肆跟同事们调侃着公司八卦,瞧着也不再心情闷沉了。
在傅容与配合挨近她时,谢音楼把心里想法继续说出来:“打个赌,你弟弟和邢荔绝对是谈恋爱了。”
傅容与没她瘾大,语调异常的平静道:“到了淮城你要想去逛街,让邢荔陪你。”
“傅总……你不陪我吗?”
谢音楼将柔滑的脸蛋往他脖线贴,软言软语的一声声傅总,让他逐渐迷失自我,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捏了捏手心:“陪。”
她弯唇露出笑,心满意足的坐好,腰板挺直。
……
在飞淮城的过程中,谢音楼都是很低调戴着口罩,不想被路人认出来,奈何身边有傅容与这个存在感强烈的神仙男人在场,多少是引起了隐晦窥探而来的目光。
有人想举起手机偷拍时,邢荔艳丽的唇勾起,在旁边幽幽提醒:“宝贝,偷拍小仙女是犯法的哦。”
有人不服时,转头看到十来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精英人士,瞬间被气场压得不敢吱声。
傍晚时分,掐着点抵达了淮城。
外面冷,谢音楼一身古香古色的长裙穿在身上,露出的雪白肩膀轻搭着傅容与的浅蓝色西服外套,被他修长手臂搂着腰出去。
而还没上车,远远地就看到了盛侑安恭候多时。
谢音楼脚下的细高跟一顿,侧眸转向身边的傅容与,语气存了几分猜测:“你别告诉我,这是帮周序之做好事了?”
傅容与平静无波澜的眼神也看到盛侑安,许久不见,他一改颓废之态,像是手头上的烂账已经解决完了般,他面对谢音楼的质疑,语调惜字如金:“不是我。”
邢荔踩着红底高跟鞋在旁边哒哒哒路过,声音如夜风跟着飘了过来:“不是傅总,肯定是周序之了呗,男人好可怕,哄骗美人儿时都有两幅面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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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结束。
本章掉落200个小红包。
第93章
谢音楼觉得邢荔这话不假,所以上车时,选择离傅容与远一点,宽敞的商务车内,她提着长裙坐在第三排,墨色车玻璃倒影着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表情是静的。
外头,盛侑安搭上了傅容与合作人那条线,也跟着过来接机。
而这车内,不仅坐着谢音楼。
以及病残人士傅容徊也在,傅容与可谓是拖家带口的,便直接婉拒盛侑安这种闲杂人等挨过来,没有念及他是盛源集团老总这个身份给几分薄面。
邢荔也上了车,透过车窗看了半响,突然说:“我们这次合作方钟信最近闹婚变呢,傅总来淮城谈公事,他怎么还有闲情跟盛侑安混一起。”
谢音楼对生意上的事不熟,所以没搭话。
一旁的陈愿说:“狐狸,你怎么知道钟信婚变?”
邢荔身姿娇媚地坐在椅坐里,拿出手机点呀点的,就算傅容与坐上车,她也照说无误:“傅总跟钟氏董事长打电话时,我顺耳偷听了下墙角……那个副总钟信,跟老婆结婚八年,最近做亲子鉴定发现两个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
“这么惨?”
“还好吧。”邢荔查好路况不堵车,才收起手机,回头说:“老婆都给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呢,是不是他亲生的,很重要吗?”
“邢荔。”
跟傅容与坐一排的傅容徊及时提醒她别乱说话。
特别是当着谢音楼的面。
邢荔果然闭嘴了,私下,却递给了个眼神给旁边的谢音楼:“是吧。”
谢音楼笑而不语,不过能确定一点就是盛侑安的经济危机暂时是解除了。
后面跟着另一辆商务车,半个小时后,才抵达下榻的酒店。
傅容与拿到房卡,便自然不过地伸出修长的手搂着她肩膀,朝电梯方向走,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西装笔挺的精英。
入住的旅客听到动静,不经意间侧目。
只见在电梯里,一身胭脂色旗袍的女人半点不违和地待在这群西装男人中央,脸是极美的,是那种看上一眼就再也移不开。
等进了顶楼的套房内,行李早已经被酒店经理安放进了旁边的衣帽间。
谢音楼踩着细高跟走到露天阳台看了会景色,转过来时,看到傅容与明显是等会有生意要谈,得换一身干净整洁的西服,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把身上这件脱了。
黑色领带和袖扣,衬衫以及西装长裤都一一的扔在真皮沙发手扶上。
他看谢音楼清透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于是不急着去浴室,迈步走过去,线条流畅性感的身躯就站在面前,距离半寸不到的位置。
随着低首,带着清冽的雪松香味也渗透过来,落在她耳边:“一起洗,我哄你睡着再走。”
谢音楼唇儿微抿,恩赐他一般,将白嫩的脖子就这么露着。
傅容与将她领口盘扣解开,随着胭脂色旗袍顺着纤腰细骨的身段滑落到脚边,她也被男人修长的手臂抱起,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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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澡,谢音楼先在卧室宽大的床上补眠,等睡醒时,落地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
她掀开天鹅绒的被子,露着雪白的腿,堪堪地踩在地上,又扯过一旁的浴袍披上,慢步走出去。客厅是亮着灯的,邢荔给傅容徊服了药打完针剂,正坐在沙发上刷剧。
如今跟傅容与出入各种场合的秘书变成陈愿,她反而清闲了不少。
看到谢音楼睡醒出来,邢荔放下手机说:“夫人,傅总亲自专门点了晚餐,在餐桌上。”
谢音楼胃口娇气,平时傅容与都得精心养着,她往餐厅桌一坐,回头看邢荔时,想了想说:“不用叫夫人,叫我名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