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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墅当晚,她没将歌剧院的事放心上,倒是牵挂着傅容与那边,夜里睡不太好,醒来几回,迷迷糊糊地去摸索枕头下的护身护和香囊,攥紧在手心里才能安稳入睡。

  到第二天,窗外的亮光微微透进窗帘,照着雪白的床沿。

  谢音楼就已经裹着温暖的被子坐起来了,乌锦般的秀发懒懒披着肩头,白净脸蛋毫无困倦,拿过手机给邢荔发短信问情况。

  此刻屏幕上方,显示是凌晨五点钟。

  邢荔被吵醒,细长手指用力揉了揉冷艳的脸蛋,妆都没画,就跑到门外去看,恰好看到院子斜对面的房间被打开。

  谢忱时在父亲的地盘上向来起得早,没穿西装外套,深秋寒气重的早晨里,就穿着深绿暗纹的衬衫,精致纽扣也没规矩系着,正抬起修长的指骨,转过脸时,防不胜防地看到邢荔在鬼鬼祟祟的偷窥自己。

  “!”

  谢忱时顺着她的视线,注意到衬衫敞开,三两下的赶紧系上,领口处连半寸脖线都不露,警告似冷冷扫了过去:“别惦记老子强壮性感的身体啊。”

  谁知,下一秒邢荔就抬手捂脸,都忘记要给谢音楼回消息了。

  用小嗓儿喊着:“啊,我眼睛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邢狐狸:“好脏!”

  二妹:“?”

  小观音:“只有我关心,我未婚夫还在跪着吗?”

第64章

  清晨第一缕稀薄的阳光透过屋檐,洒在秋叶的树枝,玻璃窗台和青石地砖上,已经看不出这庭院里外被雨夜洗过的痕迹,傅容与就这么跪着,黑色挺拔身形几乎更幽静的环境融为一体。

  早起的佣人从长廊那边路过,看到这幕,都会极为隐晦地打量过来。

  脚步却不敢多停留观望,又匆匆地离开。

  随着空气静得让人窒息,一阵脚步声自身侧缓缓传来,虚浮的影子被光照着,停在了傅容与的面前。

  沿着往上,是身穿着白衬衫长裤的谢忱岸。

  他薄唇抿着没说话,下颚带着冰凉的弧度,打量了傅容与整整十分钟。

  经过这一夜,傅容与俊美的脸庞轮廓添了几分颓废,从修长脖颈蜿蜒到锁骨都是冷白到发凉,这身深灰色西装被雨淋成了黑色,至今都没有全干。

  庭院的晨曦落满他肩头,看上去像极了不带一丝温度的瓷器雕塑。

  又过片刻,有秋叶落地细微声响,伴着谢忱岸语气淡得犹如清晨的风:“十年前我姐为了跟你的婚约,也是这样跪,在祠堂里跪了一夜。”

  傅容与倏然抬首,琥珀色的眼眸又暗又沉,似带了点微潮。

  谢忱岸视线一转,敏锐地注意到他垂在身侧那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泛了白,语顿两秒,继续吐字轻轻淡淡:“不然父亲怎么可能是为了顾全颜老出山的面子,就轻而易举把谢家的掌上明珠给你。”

  前方内堂紧闭的那扇门终于开了,有中年秘书脚步极慢走过来,先毕恭毕敬地看向谢忱岸后,才将眼神转向依旧跪在这里的傅容与:

  ——“家主传你进来。”

  傅容与跪久了,连起身迈步都是僵硬的,身形如同硬笔在宣纸上狠狠勾画一道出来的。

  他见谢音楼亲生父亲一面要付出的代价远不止于此。

  这只是开端。

  “黑心肝,你做什么跟他说姐跪祠堂这事。”旁边走廊,谢忱时挺懒散地倚靠着看戏,为了装斯文败类,还特地配了副透明框的眼镜戴,将他眼尾上挑的锋利弧度都藏了起来。

  谢忱岸转身看他,语调却不紧不慢的问道:“忱时,你觉得姐跪在祠堂那一夜,满脑子在想什么?”

  “想父亲什么时候能心软?”

  “她那夜想的是快点长大到十八岁。”谢忱岸身旁是树枝,被剔透的水珠沾了些肩膀,抬起长指轻弹平斜地划出去,说的这番话引人深思:“十八岁不在是小孩了,就能跟傅容与谈恋爱,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便嫁给他。”

  谢忱时习惯去捏冰凉的骨节:“靠,我姐这么小就被傅容与靠脸给骗到手了!”

  “我觉得姐会这样依赖他,有一部分原因是父亲严厉让她自幼上的是女校,没有接触太多同龄男生,而傅容与,又是她在颜老那边苦学书法画时,日日陪伴着她身边的。”

  傅容与不是颜逢卿嫡传弟子,严格算是个旁听生,却因为天赋过人,受到的待遇比那些嫡传的还要特殊。

  他在颜家跟谢音楼相处时间最长,正因为如此,才被过度依赖着。

  谢忱岸云淡风轻的声音低了几度:“你也清楚姐三岁时,还要搂着婴儿时的小被子才能睡觉,有些东西代表父母,她天生恋物。后来与傅容与朝夕相处久了,就慢慢戒掉了那被子,恋上他的东西。”

  而谁都没料想到,谢音楼恋物会严重到引发身体高烧不退。

  就跟戒瘾一般,在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傅容与这个人的存在时,却要她硬生生戒掉。

  因此谢音楼付出了代价便是从此落下病根,有了高烧后遗症。

  在这十年里,谢家都以为过去的事不会有重蹈覆辙的一天了,她忘了,却从未把傅容与从身体封存的记忆里彻底洗掉。

  谢忱岸侧脸转向内堂的方向,精致轮廓被日光镀上一层薄薄的淡金,嘴角极淡地笑了下:“无论年少情窦初开暗恋他,还是恋物他,姐已经将自己这一生都跟傅容与羁绊的很深了,父亲心底如明镜……昨晚会默许傅容与跪在这里,是再给他请罪的机会。”

  “请完罪,傅容与就要成我们兄弟俩的姐夫了?”

  谢忱时听到谢忱岸这样一分析,眼底神色瞬间锋至狠戾,伸手将走廊外枝叶给拔秃:“他要摇身一变成为父亲身边的红人,这个家还有老子什么地位?”

  谢忱岸走过去,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这树品种是母亲最爱的,你还是先关心把树叶拔秃后,怎么跟父亲交代吧。”

  **

  时间一天天的流淌过去,谢音楼都在泗城等待着傅容与的消息。

  听邢荔暗地里传来的话里说,傅容与跪了一夜才有机会见到父亲,后来又跪了整整两夜,晋城的雨就像专门跟他作对般,到了夜里就下个没完。

  由此可见。

  傅容与一时半会是回不来,而她录制的节目时间到了,也脱不开身。

  谢音楼这次来到桃溪景区的拍摄地,经过调养,已经没了病气。她的房间和待遇都是最好的,陈儒东还专门把自己贴身助理派了过来跑腿伺候。

  这做派,完全不像是台里私下传的那样没了靠山撑腰。

  有人还拿来开玩笑道:“完了,谢音楼不会是养病期间,随便嫁了个豪门吧。”

  随着这声调侃,众人视线也朝阳台那边望去,看到谢音楼一身绿色的绸裙衬得她肤色润白,腕间还戴着玉质纯粹的手镯,宛如画卷般仙气养眼。

  她缺席的那两期节目里,最受瞩目的是爱营销自己是古典美人的孟诗蕊。

  奈何谢家那边的小家主迟迟不回话,赶不走谢音楼,只能忍着强烈的嫉妒说:“上次我偶遇谢音楼跟顾氏的继承人在高级西餐厅约会,不像是嫁豪门的样子,可能哦,她左右逢源的金主不止一个吧。”

  这话不好接,只有没什么心眼的宋鹊说:“就凭谢音楼这姿色,她想嫁豪门应该轻而易举,我瞧着她很眼熟,你们觉得看侧脸,有点像姜奈女神?”

  孟诗蕊眼睛就差没有瞪穿,咬着牙说:“不像啊。”

  宋鹊就随口一说,见自己助理在那边探头探脑的找人,便起身走过去。

  客厅大家热闹议论什么,就仿佛隔着一道透明的墙壁,谢音楼是从不理会的,她拿到节目发配的任务,是今晚到古镇店铺去寻找指定的刺绣绸缎。

  在没正式开始录制之前,大家都中场休息中。

  最后一期收官,导演重新洗牌嘉宾们的队友,选择抽盲签。

  而阴差阳错之下,把孟诗蕊和温灼这对官方的情侣分开了……在阳台处,谢音楼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抬起眼睫看去。

  是温灼。

  拿着与她同色的任务卡,迈着长腿缓步走了过来:“今晚我们两个组队。”

  谢音楼极淡的嗯了声,就将视线移开了。

  在温灼眼里,她依旧是这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好像不把任何事都放眼里。

  有过前几次教训。

  这次温灼换了平和温润的方式跟她相处,连嘴角的弧度都挑不出错:“你跟天府公寓那个男的,还有联系吗?”

  谢音楼起先没懂什么天府公寓男人?

  在温灼提示下,才焕然大悟:“你就是那次,在电梯里被打到吓哭业主家孩子的人?”

  “……”

  温灼并不想提这段黑历史,他只是好奇谢音楼这样换金主靠山后,那个不被他名牌手表收买的穷男人现在是什么下场。

  谢音楼清透乌黑的眼眸看出温灼积怨已久,温柔的面上故作不知:“他啊,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

  温灼怕有镜头偷拍,极力地克制着脸部震惊表情,毕竟职业道德使然,他没忘记自己顶流身份,在外面时刻护着形象,问:“你金主同意?”

  到现在,温灼依旧是坚信不疑那些谣言,误以为她这个开家破旗袍店的素人,为了金钱名利也甘愿沦为了资本的掌中玩物。

  谢音楼难得有心情,似笑非笑地接他的话:“这不妨碍到我私生活啊。”

  不等温灼再次开口,远处很倒霉跟孟诗蕊组一队的路回舟也走过来找她:“陈导说天黑就开始拍,让大家去领一盏灯笼,你要什么花样的?”

  谢音楼侧过极美的脸,自然地接过话:“有芙蓉花纹吗?”

  当夕阳沉下,夜幕逐渐地染黑了四周,节目录制也正是开始了。

  谢音楼这身旗袍藏不了手机,有镜头盯着,更不可能拿手上,她只能放房间里。在下楼前,还特意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短信界面。

  邢荔已经快超过十个小时,没给她发最新消息了。

  谢音楼只好先耐心等待,纤纤玉手提着盏清雅的芙蓉灯笼出去,配合跟温灼站一块,两人到古镇还得去找古法的刺绣绸缎才算完成节目给的任务,只能沿街走着。

  温灼显然心不在焉,在想着她有未婚夫这件事。

  “谢音楼,你如果想混这个名利圈,以后会遇上更有权势地位的大佬,何必跟那种小白脸在一起……你迟早会懂我的用心良苦。”

  谢音楼眼眸静静看着他,忽然说了句:“谁让他长得好呢。”

  “抛开他脸让你满意,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温灼是不服的,想用男人毕生所求的权势地位,去打压情敌。

  谁知下秒,谢音楼站在人流如织的巷子里,轻摇头,几根乌黑细发拂过脸蛋:“他那张脸,很难让人抛开吧。”

  “……”

  在气氛逐渐僵持时,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快去石桥下看灯!”

第65章

  夜幕降临时分,千年古镇里的游客们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拿出手机拍下这幕美景。

  在沿着河畔边,有数万盏长明灯安静地漂浮在清澈水面,水下倒影模糊如瑰丽油画,像一片烛光汇成的璀璨灯河,远远地绵延向了天际,胜过了夜空千万里的月色。

  谢音楼也沿着石桥旁,看到了迷人眼的灯火。

  身后,举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在喧闹的气氛里,一时忘记要跟拍谢音楼,跟身旁的同事低声说:“陈导这收官时间挑的好啊,能撞上古镇有人放许愿灯。”

  “零成本蹭了一波免费取景,拍出来的效果绝对堪比人间仙境。”

  “那莲花灯……是不是还写有字?”

  -

  有些游客离岸边近的,就蹲下去捞过飘浮过的莲花灯看,很快就有人跟风效仿,便发现:“是观音禅寺的长明灯啊。”

  平时烧香拜佛的,都知道观音禅寺里的长明灯是最难求的。

  能求到一盏,都不知得积攒多久功德,何况上万盏,将这沿街的河流都绕了一圈,难以想象放长明灯的人。

  平日里是给寺庙做了多少善事捐款,才能点亮整个千年古镇夜。

  谢音楼膝下的裙摆随着风吹,走了片刻发现节目组的人没跟上,被重重人群冲散了,正想要寻找时,耳边,听到有道陌生的声音将莲花灯上的字念了出来:“愿我小观音一世,如灯火长明。”

  “咦,怎么都是重复这句许愿啊。”

  “……都是同一个人为小观音放的?”

  谢音楼蓦然转过头来,心间像是弥漫上某种预感般,看向了石桥那边人群,卷翘眼睫下的视线,如同被透明红线牵引着,一直连到了不远处的傅容与身上。

  在瑶瑶灯光衬托下,他侧影俊美而挺拔,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长裤,衣袖闲散半挽,露出一截肌骨均匀的手腕,清晰可见那黑色的梵文刺青。

  是她的傅容与终于来了。

  他缓缓迈步踩着青石台阶一级一级走下来,两岸的灯火映着琥珀色的眼眸,也倒映有她的影子。

  谢音楼心跳忽然急促,耳边隔绝了外界所有杂音般,在围观的游客还在震惊是谁为了小观音放了数万盏长明灯时,在她这儿,答应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双微颤的眼睫泛着水雾,还没从乍见他的惊讶里回过神:“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想给你个惊喜。”

  傅容与停在身前,抬起指腹温柔将她眼尾细碎的泪意拂去,那熟悉的气息,让谢音楼后知后觉地发现才数日不见,就已经想他到了深入骨髓的程度。

  她不想落泪的,偏偏眼睛跟被清水浸过似的,去握他的腕骨,指尖触碰到黑色刺青,有说不清的话跟他说,到了唇齿间,却是说:“数万盏长明灯……傅容与,你一来就骗我眼泪。”

  话音未落,傅容与伸出手臂就将她抱了过去,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清晰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胸膛内的心脏都在为她跳动着。

  低首间,伴着雪松气味的热息洒在了她耳廓:“音楼。”

  “嗯。”

  “我爱你。”

  ……

  爱这种情话,从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空洞无物。

  但是傅容与低沉的声线说得极为的真实,夜风瞬间静止了,修长而分明的指骨捧起谢音楼的脸蛋,离着这样近,低头凝望着她,直至她心尖倏地被那眼神的温度融化。

  傅容与亲下来时,谢音楼没躲,却是下意识僵住后脖。

  以前两人接吻,都是黑灯瞎火的,躲着人的。

  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在人群里就亲了,也不怕别人瞧去。傅容与起先是找到她的舌尖,力道极温柔的慢吮,待谢音楼适应后,才疯狂加深这个绵长的吻。

  谢音楼下意识抬起手抱住他,紧紧拿着的芙蓉鱼灯也掉落在了地上,柔和的光淡淡照映着一抹绿意的旗袍裙摆。

  在这刻,她忘记还身处在录节目里,也不顾会被游客围观。

  心底唯独滋生的念头,便是寻个有光的地方。

  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

  与他热烈相爱一场。

  ……

  晚间十点多。

  节目组在冲散的人群里终于把嘉宾们都聚集一起。

  陈儒东显然也被整个古镇的长明灯震撼到了,还亲自去取景,迟来了半个小时,数了一下乌泱泱的众人,见谢音楼不见踪影,差点没吓出一把冷汗。

  “小何呢,不是叫他跟着谢小姐吗!”

  陈儒东到处找助理,直到在别墅外跑进来一道高瘦的身影,是小何举着手机说:“陈导,谢小姐找到了。”

  众人循着视线看外面,却没有人影。

  正当陈儒东要发火时,小何才喘着气把话续上:“热搜!”

  千年古镇的河灯夜景显然是被游客们发到了网上去,热度持续上涨间,有些热门词条也随之被疯狂转发#观音禅寺的长明灯#、#小观音,灯火长明#

  点开,都是一些吃瓜网友们的评论。

  「给路过的家人们普及一下,泗城观音禅寺是出了名的灵验,所以这家寺庙的长明灯很难求到手,能任性围绕古镇放数万盏灯的,绝对是家财万贯级别啊。」

  「救命,一整条河啊……羡慕到爆哭,有生之年别说数万盏了,有人为我放一盏长明灯,我都能感动死过去。」

  「据说长明灯要心诚则灵,这是哪位神仙的爱情啊!」

  「莲花灯上都是重复那句:愿我小观音一世,如灯火长明。我对比了网友发的那些照片,灯上笔迹都是来自同一个人,数万盏要把手写废吧?」

  「我不管,我要实名羡慕小观音!」

  ……

  在“小观音”成为全网最羡慕的女人时,随即有人眼尖的发现古桥灯火照里,有两道身影也被抓拍了进去。

  夜色浓墨的缘故,画质不够清晰,却能看出傅容与将一身绿色旗袍的女人抱在怀里,雪白袖口的腕骨处露着梵文刺青,将她细如蒲柳的腰肢掐着,贴近他胸膛深吻。

  先前因为这个梵文事件,网上就八卦过一阵傅容与的白月光女孩是谁。

  那时只有个记者出来模糊回答,说是个很仙气的女人。

  大家的记忆还没忘,再看到傅容与和他的女孩也出现在古镇,瞬间都沸腾了。

  很快,就引来了观音禅寺的信徒出来发微博透露:“古镇的长明灯是傅容与放的吧,他十年前就是观音禅寺的信徒了,听老和尚说,大佬年少时好像是为了那位小观音,三步一叩跪到寺前,才能在神佛像前点上了一盏长明灯。

  后来他每年都有亲自到这里祈福点灯……对了,寺庙后院有一片网红经常跑来打卡的野花,就是傅容与种下的。”

  这一爆料,在联合热搜上的长明灯词条。

  在线的网友都不用去找本人求证,他手腕梵文刺青翻译过来是音这个字,长明灯上亲笔手写着小观音……

  都是围绕着音的,而这世间根本不存在巧合的事!

  半个小时不到,热搜又新添了一条关于傅容与放长明灯的词条。

  只是所有人很想扒出小观音到底是什么神秘仙女时,却发现全网有两人在古桥接吻的照片里,她的侧颜被男人手掌遮挡着,无法睹见真实的容颜。

  脸是看不见。

  但是这身孤品的旗袍,是要命的眼熟。

  助理小何将手机递给众人看后,小心翼翼地冒出一句:“所以,小观音是谢音楼小姐吗?”

  宽敞热闹的客厅罕见没了声,连坐在沙发上的孟诗蕊都震惊着表情,低头将网上的照片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而比她反应更大的,是温灼:“这张脸……是傅容与?”

  “是啊,我们节目最大的投资人。”

  路回舟似乎不感到意外,身形性感慵懒地坐在椅凳上,喉咙混合着模糊的笑:“看来不必找人了,谢音楼肯定跟傅总过二人世界去了。”

  温灼早已经把节目布置的任务找到了,他和谢音楼一组,到时候后期剪辑下视频,倒是也能瞒天过海她最后不在场的事。

  陈儒东跟路回舟想到一块了,没注意到温灼的异样表情,正要开口。

  “陈导,看来这个节目是大佬捧人玩的,我们都是陪玩啊。”孟诗蕊像是猜到陈儒东想圆场过去,精致指甲间把玩着手机,先一步阴阳怪气了起来。

  “节目都没录完,就闹失踪……还得让大家收拾烂摊子。”

  “网上现在说她是全网最让人羡慕的女人呢,呵。”

  众人神色各异地对视着,其中有个新加入两期的女星于思零插话:“那怎么办呢,少了个嘉宾,大家都摆录么。”

  孟诗蕊将手机往茶几扔,让气氛重新恢复了死寂:“我不录。”

  最后一期收官却因为谢音楼把节目当儿戏,闹成嘉宾们全体摆录场面,孟诗蕊显然是想好了凌晨的热搜话题,她艳红的唇在明晃晃灯光下勾起。

  就在有人蠢蠢欲动想附和时,门外忽然响起声音。

  “抱歉,我回来晚了——”

  是谢音楼。

  她一身绿色旗袍在出现的刹那,远远地看,气质像是一块清透生光的青玉,而随着走进别墅内的,还有气质格外清冷禁欲的傅容与。

  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人不避嫌的站一起,相当于默认了关系。

  谢音楼浅笑着走到陈儒东面前,解释了录制节目没把手机戴身上,又找不到走散的摄影师,只好先独自把任务完成。

  语声落地,便侧过脸,表情温柔让傅容与把旗袍店买来的刺绣布料给导演。

  陈儒东赶紧接过:“劳烦傅总了。”

  谢音楼卷翘的眼睫毛垂落,随即,又轻飘飘问:“刚才大家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

  这话问的,让陈儒东差点挂不住老脸:“孟小姐就爱跟我开个玩笑呢。”

  谢音楼视线凉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孟诗蕊,似乎很欣赏她敢怒不敢言的一面:“看出来了。”

  **

  嘉宾们都全体到齐了,节目收官录制也继续,在深夜里,导演将拍摄地选在了庭院内,亮着数盏暖黄色大灯,清晰地照映着一条长长的木桌。

  谢音楼还不知热搜的事,她让傅容与去别墅楼上房间,刚落座,转头就看到温灼不知何时搬了条椅子坐过来,好一会儿才出声问:“你的未婚夫,是傅容与?”

  “不然呢?”

  谢音楼语气柔柔的反问,能气死个人:“总不可能是你吧。”

  温灼先前忙着拍戏,错过了傅容与梵文刺青上热搜的那次,一直不知道在天府公寓电梯里暴打自己的小白脸,竟然跟节目里最大的资本家是同一个人。

  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这样顶级大佬会娶一个开旗袍店的普通背景素人?

  “他怎么会认你做未婚妻?”

  温灼有些晃神,连镜头已经移到他这边都不知,重复地低声问谢音楼。

  这幅失态的模样,直接让身为正牌女友的孟诗蕊冷了脸,隔着长桌出声:“温灼,你是不是认错你的女朋友了。”

  温灼被充满威胁的提醒,猛地回过神来。

  可惜摄影师的镜头早就录制了进去,清俊的面容微僵:“我和谢音楼是队友,坐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他在外人眼里装惯了深情男友形象,这还是第一次公开怼孟诗蕊。

  谢音楼白净的手指端着玻璃杯浅浅喝了口,似乎对这幕觉得讽刺,而一向心眼大的宋鹊立刻想到网上有传言过谢音楼捆绑温灼炒作绯闻的通稿,可这瞧着,不像那回事。

  结束完拍摄,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

  以陈儒东上镜,发自肺腑地发表完感言,为告终这档第一季宣传非物质文化的节目,凌晨这个点,明星嘉宾为了赶通告,有些连夜就离开了桃溪景区。

  而谢音楼倒是不急,她还坐在院子里,捧着花茶静静看着月光。

  待工作人员都把现场工具收拾好,走的也差不多了,四周无人,她看到傅容与的身影缓缓出现,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之前……

  在石桥的人群里接完吻,谢音楼觉得脸颊迟迟的烧了起来。

  她的唇,舌尖都是麻的,瞧着他半天,倒是笑。

  傅容与也跟着笑,手掌揉着她乌锦般的发,似乎是从她清透的眼眸里读出想说的话,低沉缓慢地回答:“从现在开始我不走,不会再走了。”

  谢音楼的心瞬间安定下,指尖去揪着他的衬衫纽扣。

  一字一字的问,声音是被吻得沙哑的:“爸爸,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吗?”

  傅容与去晋城拜访了趟回来,连看她眼神都掺着格外深的情绪,指腹揉了揉她的唇,低声恍若贴在耳边:“谢家主,给了我考察期。”

  这个考察期,是他在晋城雨夜里跪了三天三夜,求来的。

第66章

  谢音楼把他往别墅楼上的房里带,节目组条件不如家里奢华舒适,揿亮灯,淡黄的光晕沿着墙壁照下来,她在院子坐久了指尖有点凉,摸索到傅容与的衬衫纽扣,从领口开始,解开才去看他的胸膛。

  从修长锁骨延伸至腹肌,紧实的肌理线条流畅,借着光都看了一遍。

  “怕我被你父亲戒尺伺候?”

  傅容与低头与她挨得极近,骨节匀称的手握住她指尖,顺势从自己颈线上滑向喉咙,窗外的灯全关了,夜色浓郁又寂静的厉害。

  谢音楼是看不得他身上有伤的,声音很轻:“我是怕二妹假传圣旨……拿戒尺家法伺候你。”

  好在傅容与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她说话间,手已经去解他长裤的皮带,很凉,又抬起头,悄然地吻他。

  在封闭且拉好窗帘的空间里,简单的触碰,已经远远不够了。

  谢音楼被抱到床沿的时候,感觉到脖间是他微灼的热息拂过,就在沿着旗袍盘扣下来时,她忽而睁开了卷翘的眼睫,抬手紧紧搂着他说:

  “不想这样。”

  傅容与停下,深浓的眸色盯着她侧影轮廓,从字面上理解着意思。

  修长的身形刚站起,要将敞开的衬衫纽扣系回去时,修长腕骨被女人拉住,转瞬的功夫,谢音楼的手还搭着他,却顺势将膝盖蜷着跪到了地毯上。

  连招呼都不打,就去解那黑色皮带。

  傅容与那点隐忍的克制力被她动作惹得寸毫不剩,掌心的湿汗贴着她乌锦的长发,几缕发丝却从指骨间缠绕滑走,想要握着她薄肩阻止时。

  谢音楼手已经摁在金属扣上,第一次没经验,用力过猛缘故,抽皮带时不小心打到了白生生的脸蛋上。

  这声响,挨的不轻。

  ……

  一秒还是十秒时间过去,谢音楼抬起纤纤玉手捂着脸,仰头看他,眼里的雾还没散,略带了委屈控诉情绪。

  傅容与也没去管垂落在长裤的皮带,先伸出修长的手将她从地毯抱起:“让我看看,肿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