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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她在威胁他哦
百里晓笙待了一下午,也聊了一下午,寡言之人,却总是跟晴姨最有话说。
眼看天就要黑了,她不得不走,紫晴只能送到她门口,她亲了小公主好几口,才依依不舍离开。
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得很慢,真正出后门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马车就在门口,上了马车就走,不过是两三步路的事情。
“百里姑娘,赶紧着,要不就明早再走吧。”车夫催促道。
“哦!”百里晓笙低沉沉地应了一声,都走到车夫身旁了,却又道,“要不,你等等,我去换身男装再走,很快的,可以吗?”
车夫毕竟是下人,哪里敢说不,只是心下纳闷有这个必要吗,总觉得百里姑娘似乎在等什么人,只是他没敢问出口,“当然可以,百里姑娘,我就是怕晚上要走夜路,在马车上你会睡不着。”
“不碍事,我去去就回。”百里晓笙说着,一转身就给不见了。
她还真回到之前住的院子里的,只是,院子里空荡荡的,已经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起来,嘲笑自己犯傻呢。
于是,她迅速换了一身男装,便赶到了后门口,别说,这一身男装,让车夫险些认不出来。
“百里姑娘…不不不,还是叫百里公子吧。”车夫笑道,此时都已经打起灯了。
“就叫公子吧,呵呵!”百里晓笙就连声都可以压低沉,这才上车。
这驷马马车跑起来,速度极快,很快,百里晓笙便看不到曜王府的后门了,她总算舍得放下垂帘,都没有发现,自己这辈子除了对师父这么依依不舍之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依依不舍呢!
她依依不舍什么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便倚靠在高枕上,本像琢磨琢磨毒窟重建的事情,可是,就偏偏一直走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神游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马车突然放慢速度,急急停了下来。
百里晓笙没有睡一直都很清醒,立马掀起车帘,“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却见不远处,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立在这里,风扬起衣袍和发带,还有他剑把上的流苏,远远看去,熟悉而陌生。
熟悉的是,百里晓笙认得这身影,一眼就认出来是顾惜。
陌生的是,此时顾惜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根本不是一个侍卫会有的,倒像个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客。
只是,百里晓笙顾不上那么多,立马跳下马车冲过去。
都冲到人家面前了,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她暗骂自己,兴奋什么呢?
“这么巧呀?”百里晓笙不愧是毒窟长大的孩子,也不愧是百里尾生的弟子,心底明明的有些小鹿乱撞了,可表面上却还是很淡定,一身男装,加上这句招呼,真真就个的公子哥儿。
谁知,下一刻,顾惜的话便让她险些破功,顾惜淡淡道,“我是特意过来的。”
百里晓笙有些蒙,轻咳了几声,“有事?”
“嗯。”顾惜点了点头,小心翼翼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锦盒来,百里晓笙纳闷了,然而,当顾惜打开锦盒的时候,她却瞬间愣住了!
只见锦盒里是密密麻麻的毒虫,一般人或许没那么快看出来,但是,她只要一眼就看出这里头有多少种类。
这些毒宠,正是当日在曜王府里,她攻击他的时候,被他灭掉的。
眼前这些,难不成是他特意去找来的?
“数数,应该不会少,对照那些尸体找的。”顾惜认真道,说着,盖上锦盒递给百里晓笙。
一股暖暖的,不知名的,从来都没有的情愫一时间充满了她整颗看似坚强,实则易碎的心,从来就没有人对她的事情上心过,即便是再天大的事情,都不曾有人上心过,即便是她师父。
然而,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小得她都忘记了,他却记在心上,如数归还。
百里晓笙迟迟都没有接过锦盒,仰头认真看着顾惜,问道,“为什么要找来还给我?”
“看你每天都在养这些东西,应该挺重要的吧。”顾惜说道。
百里晓笙愣了,随即扑哧笑出声,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傻呀!”
这话,反倒让顾惜愣了,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见他尴尬了,百里晓笙也才尴尬起来。
幸好,顾惜并非青涩的少年,二十五六的他,虽然从来没跟姑娘家怎么相处过,更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尴尬的局面,但是,他还是很从容的化解了。
“百里姑娘,把东西收好吧。我不耽搁你了,再见。”
他说着,将锦盒塞到百里晓笙手里,便要走,而就在这时候,百里晓笙却道,“你等下!”
顾惜回头看来,“百里姑娘还有事?”
“我想到了!”百里晓笙很肯定,径自笑着。
顾惜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顾惜,你跟我回南诏去,帮我重建好毒窟,我就灭了十两!”百里晓笙很认真,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这个条件,为何要顾惜跟她回去,横扫,她喜欢!
然而,顾惜却蹙眉了,迟迟都没有说什么,很显然,他很意外。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做决定,就这个条件,要不,我这辈子还真不想灭掉十两,她比你好用着呢!”百里晓笙笑得眼儿弯弯很好看,好看得能让人忽视了她脸上的伤疤。
她从来不介意脸上的伤疤,这种随意,这种坦然,反倒让她的伤疤成为其他姑娘家身上没有的闪光点。
顾惜一直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跟他相差了好几岁的小丫头,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主仆,可是,在他心底,一直都把她当作一个身世可怜的丫头而已,却没想到,今天反倒被她威胁了。
是的,百里晓笙看似谈条件,其实在威胁他呢!
很快,一盏茶的时间就过去了,见顾惜始终没说话,百里晓笙心底隐隐有些失落,却还是豁达地笑了笑,“看样子你是不答应了,呵呵,我走啦,再见!”
说着,轻轻叹息,便转身朝马车走去了,可谁知,顾惜却突然问道,“重建毒窟需要多久?”
☆、055原来他是这样的男人
多久?
百里晓笙戛然止步,猛地回头看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顾惜这么严肃认真的表情,严肃得让她觉得很陌生,甚至有有些莫名的畏惧感。
原谅,这家伙也会有不怒自威的一面呀!
只是,她不怕,他问了多久,那便证明她的威胁成功了。
“我不确定,但是不会太久,有你的帮助,一定会很快的!”百里晓笙连忙回答。
“‘建成’又如何定义?”顾惜又问道。
这点,百里晓笙都没想呢,没想到这家伙会如此严谨。
“恢复到以往一半的规模便可。”百里晓笙随便给了一个界定,以前毒窟的资源大部分和药族共享,很多药族的能人异士都被毒窟招揽,而如今,药族四分五裂,根本不成族,毒窟能回到以前的一半规模,她也该心满意足了。
“我得回去和我的主子请示,未必能答应你。”顾惜再道,果然是个谨慎认真的主儿。
百里晓笙连忙点头,“好,我等你好消息。”
顾惜并没再多什么,翻身上马就走了,而百里晓笙回到马车上,乐得都合不拢嘴,让车夫原地等着。
她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十两一事,不管是晴姨还是君不离都会放顾惜走的。
车夫见百里晓笙那副偷乐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百里姑娘,你去做生意得了,居然把咱们王妃娘娘最得意的手下拐走。”
“你也知道他很能干?”百里晓笙好奇地问道,其实她对顾惜的了解,或许还没有曜王府里一个车夫多呢!
“当然知道!”车夫很骄傲的,当初曜王爷和王妃娘娘突然失踪,整个曜王府乱成一团,那都是顾惜稳住大局,给小主子出主意的。
帝都里前些年都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是顾惜建议君不离施行暴政的。
“百里姑娘,顾惜屈在王府里当侍卫,那可都是记着王妃娘娘的恩情,你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你的呀?”车夫知道的毕竟不多。
百里晓笙笑得特神秘,琢磨了片刻,又问,“大爷,这么个大好男人,怎么至今单着呢?”
“谁知道呢,听红衣姑娘说,帝都里可不少大家闺秀盯着他呢,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到曜王府来做媒,更别说去找皇上做媒了。”车夫说着,打趣道,“百里姑娘,要不回头替顾公子在南诏找个好姑娘,顾公子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也落下不少伤,这身子骨呀还得需要人照顾的。”
“听说他是雇佣兵,后来被派到海岛上去,长大了才回来的。”百里晓笙纳闷着。
老车夫是曜王府上的老人了,只是,对这些事情并不知道,只能摇头,两人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当后头的马蹄声传来的时候,百里晓笙坐在车里,缓缓地咧嘴笑了,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多开心。
顾惜下马之后,只简单地和老车夫交待了几句,老车夫便回去了,他自己坐到马车上。
这时候,百里晓笙才贼兮兮地从车里钻出来,笑靥灿烂,“晴姨答应了吧?”
“嗯。”顾惜很平静。
“晴姨说什么了没?”百里晓笙又问。
顾惜欲言却又止,脑海里回想起临走之前,主子交待的一句话,“她师父不在,托付给你我最放心。这丫头外冷内热,有时候脾气不好,你要多担待着。”
顾惜看着百里晓笙狡黠而璀璨的笑容,怎么都和“外冷内热”联系不上,他淡淡道,“没什么,走吧,天亮之前我们能赶到最近的客栈。”
“你怎么知道?”百里晓笙好奇了。
“这条路在走过两次。”顾惜回答。
“天都亮了去客栈做什么?不赶路吗?”百里晓笙继续问。
“你不吃饭吗?”顾惜反问。
“有干粮,我带了不少干粮。”百里晓笙很认真。
顾惜都败给她了,“有热食不吃,吃干粮?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少吃干粮。”“哦!”百里晓笙这才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还挺细心的嘛。
然而,很快,百里晓笙就发现顾惜的细心不仅于此。
他们走了五天,这五天来,顾惜居然能安排得好好的,白天赶路,晚上每次都能遇上客栈,甚至有三次他都能提前告知客栈的火房,炖了补品给她喝。
一路上,百里晓笙换回了女装,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多了起来,却发现顾惜的话很少。
这日,行走到一座热闹的郡城,恰好的黄昏。
顾惜把百里晓笙安顿在客栈了,对她说,“这座城池很热闹,不少夜市,你要无聊,晚饭后可以出去逛逛。”
“你去哪里?”百里晓笙直觉他有事。
“生意上的事情,刚好路过去谈谈。”顾惜淡淡道。
百里晓笙却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你还做生意?”
顾惜却很平静,“我这里有两个钱庄,出了点事情,可能明早会晚点回来,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回来再叫你。”
“钱庄…”百里晓笙喃喃自语,正还要问,顾惜却早不见了。
这家伙,不一直都是侍卫吗?他哪里来的钱庄呀!她只听过上头主子赏赐金银财宝的,还没听说过会直接赏座钱庄的呀!
其实,别说百里晓笙了,就连紫晴对顾惜都不了解,了解他最多的应该是君不离。
这十年来,顾惜虽为侍卫,拿的却还是雇佣兵的酬劳,加上他经营有道,如今商铺遍布大周,钱庄更有好几座。
顾惜向来低调,但是,朝中任何大臣都未必会比他富有,而这些年来,在武林中,其实他也是小有名气的,可以说是白黑两道,官场商场都吃得开。
其实,皇帝身旁任何一个下属,就算是个小太监,都能仗势混得风生水起,只是,顾惜却极好借助皇室的势力,更多的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如果说君不离生来就拥有一切,可以称之为命运,那么顾惜生来一无所有的孤儿,成长到如今沉稳低调的男人,那便可以称之为生命力!
百里晓笙琢磨了半晌,便偷偷跟了出去,待着客栈里多无聊呀,逛夜市什么的也不是她的菜,她比较好奇顾惜这家伙谈生意的样子…
☆、056我的女人
百里晓笙的武功没有顾惜的好,但是,跟踪人,找人的机会却是自小练出来的,要知道,她师父都未必能发现被她跟踪了呢!
皓月当空,一间大宅子里的客堂灯火通明,百里晓笙就在屋顶上,隐隐约约听到顾惜和几个男女谈论的似乎不是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而是江湖上的门派之争。
“乖乖,难不成他还混黑的?”百里晓笙瞬间觉得自己要重建毒窟,果真是找对人了,毒窟不黑,天下还有什么帮派是黑的呢?
她心上大喜,小心翼翼想解开屋顶的瓦片,看到究竟,谁知,就是这个动作,让她暴露的!
而发现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惜本人!
“什么人!”
厉声罢,顾惜已经窜上屋顶,同时,屋内两男两女也紧随而来,一下子就把百里晓笙为包围了。
只是,当顾惜看到百里晓笙的时候瞬间就给傻眼了,“你?”
让他不可思议的不仅仅是百里晓笙会出现在这里,更是,百里晓笙跟踪他,他居然没发现!
“顾惜,这丫头片子你认识?”一个独眼男子冷冷问道。
顾惜点了点头,正想让百里晓笙回去,独眼男子却冷不丁冲过去。
“不要伤他!”顾惜大喊。
独眼男子误以为这个“他”是“她”一边拔刀朝百里晓笙砍去,一边冷哼,“顾惜,江湖规矩你不是不懂,今晚上的事情被她知晓了,她就该死!”
然而,他的大刀还没落下呢,手便突然麻了,根本抓不住刀柄,“哐当”一声,刀给落屋顶上。
“我的手!你…你…臭丫头把解药交出来!”独眼男子倒是有点见识,知道百里晓笙下毒。
百里晓笙懒得理睬他,把解药丢给顾惜,道,“我就是路过而已,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放心吧!”
说罢,她便要走,她自小就是道上混的,当然知晓规矩,不希望顾惜为难,因为她坏了名声。
谁知,就在这时候,一个妖冶的女人却哈哈笑起来,“顾惜,你别告诉我们,这丫头片子是你相好呀!”
一听这话,百里晓笙戛然止步,一时间脑袋有些空。
相好?
什么跟什么,这是?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顾惜居然承认了,而且,他非常从容淡定地承认,“嗯,我的女人,南诏毒窟窟主。”
这话一出,别说百里晓笙,那两男两女也都震惊了。
“女人?哈哈,这个丑八怪也称得上女人?顾惜,你开什么玩笑!”妖冶的女子看似大笑,可眼底的妒意和不屑可藏不住。
百里晓笙缓缓转身过来,突然她没有记错,这帮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叫她丫头片子了,当然,她更感兴趣的是“丑八怪”三个字!
丑了那么久,还没人这么叫过她呢!
“那怎样才称得上女人呢?”百里晓笙的声音突然阴沉了下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恐惧的冷邪之气。
见状,妖冶的女子都吓到了,“你真的是毒窟的窟主?”
“我问你,怎样才称得上女人?”百里晓笙又问。
妖冶的女子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朝顾惜看去,分明是救助,南诏毒窟虽然已经灭了,但是,江湖上的人至今也都忌惮着呀!
“不说?”百里晓笙挑眉,冷笑,哪里还有丫头片子的模样,简直是个女魔头。
“我不是说你!我…我…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妖冶之女连连求饶。
行走江湖久了,不用动手,一言一行,一笑一颦都能看出对方的能耐和底气来。
这女人都求饶了,可惜,她撞见了有仇必报的百里晓笙。
百里晓笙也不说话的,冷笑着走过去,吓得那女人连忙躲到顾惜身后,双手拉住顾惜的腰,顾惜正要避开,谁知,瞬间而已,那女人的双手竟全溃烂了。
“啊…啊…啊…”
女人尖锐大叫,都顾不上双手溃烂,转身就不要命地跑。
而一旁三人看了,全都毛骨悚然。
刚刚顾惜说这丫头是他的女人,他们真的全都打心底不屑,不相信。
可是,如今,他们全信了!
这样厉害的丫头,这么心狠手辣的丫头配不上顾惜,还有谁配得上呢!
顾惜,看似温和的男人,实则也是个狠角色呀,只是相较于百里晓笙的锋芒毕露,他会狠得优雅一些。
见妖冶女子逃远,他轻轻叹息一声,随手把解药丢给刚刚那独眼男子,淡淡道,“过去把她杀了,留活口不好。”
独眼男子微愣,却也急急拾起解药服用,很快就追了上去。
百里晓笙原本以为顾惜会训她一顿,却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这样的家伙,真有趣。
一旁没有插手一男一女非常识相,连忙邀百里晓笙进屋,聊了之后,百里晓笙才知晓顾惜确实是来谈生意的,不过谈的江湖上杀人越货的买卖。
而之所以灭了那妖冶女子的口,那并非为她出气,纯属是不想被说不守江湖规矩,毁了自己的江湖上的信誉。
百里晓笙对江湖上兴趣乏乏,听着听着,便窝在一旁睡着了,独眼人回来了她都不知道。
刚百里晓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客套的床上,喷香的早饭就摆在不远处的桌上。
百里晓笙有些吃惊,在曜王府里,她安心睡着不留防备,那无可厚非,毕竟曜王府不是随便人进得了的!
只是,昨晚上在那样的环境下,她居然也睡得不醒人事,这未免…未免太信任顾惜了吧!
百里晓笙都被自己给吓到了,吃了几口早饭她就出门,只见顾惜已经在马车上等她了,只是,不同以往,这一回,他把车帘掀了起来,目光落在车里,无疑,他在看十两。
这一路上,十两一直都藏在车里,跟他们同行的。
“死尸有什么好看的。”百里晓笙走近,随口问道。
顾惜却避而不答,“可以走了吗?”
百里晓笙狐疑着,也不追问,跳上马车,“出发!”
这一路上,百里晓笙有几次都想好好问一问十两,想问一问昨晚上那句骗人的“我的女人”是不是太夸张了。只是终究还是没问出口,这一路上从北到南,百里晓笙也见识了顾惜不少本事,突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有顾惜在,相信毒窟很快就会重建起来的…
☆、057家宴
如今,大家都各奔东西,司徒静儿和梦朵儿回了西荆,顾惜和百里晓笙回了南诏,百里尾生则至今杳无音信。
君不离又不来,如今的曜王府真是冷冷清清,如果不曾热闹过也就罢了,可是热闹之后才冷清,别说紫晴,就连红衣等人,都心里落差极大。
如果不是百里晓笙讨人,紫晴估计是不会放顾惜走的。
十几天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小公主的满月日,也是紫晴坐月子期满的时候,幸好君北月陪着,要不,以她和君不离闹成那样的心情,估计都会影响到身子骨的恢复了。
满月当日,竟都还不见君不离出现,老人言,生了儿子,就要做好送给媳妇的准备,如今看来,老人言还真是实践验证出来的。
紫晴心有些冷,也不想在等,不抱希望,横扫过几天她就和君北月去漠北行宫住,等哪天高兴了,想回来再回来。
本该喜庆得很的日子,可整个曜王府却冷冷清清,红衣看着干着急,直言道,“主子,皇上是皇上,小公主是小公主,总不能皇上惹你高兴了,你拿小公主出气吧!”
“我有吗?”紫晴蹙眉。
“那小公主得过满月呢,你怎么不给过?”红衣再问。
“他父皇去置办了,大家都不在,热闹也没意思,一会儿你去请我爹过来,把影子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紫晴当然不会亏待了女儿,只是,她有热闹的心,也热闹不起来。
如果是让皇亲贵族,大臣王公们来祝贺,那不如免了,她见不惯那些个巴结讨好的嘴脸。
一听这话,红衣才放心,立马应声领命而去。
紫晴将小公主养在摇篮里,轻轻摇晃着,见她那双贼兮兮的眼睛,便不自觉想起她哥哥小时候,这兄妹俩可是形似,神也似。
“长大了,你会不会像你哥哥那样,心有事情都不告诉妈咪呢?”
紫晴很认真地问,小公主哪里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以为是在逗她玩,笑得咯咯咯的。
“你呀,比你哥哥还爱笑,过几年保不住比他还皮呢!不过我可告诉你,你是姑娘家,不许那么野,知道不!”
“你哥哥小时候在毒兽世界,都野上天了,四大毒兽都怕他呢!”
紫晴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眼底却有些湿润,明明儿子在身旁呀,可为什么她却有种很怀念很怀念儿子的感觉呢?
仿佛她的熊小宝离开她了,去了远方,很久很久都不回来了。
小公主什么都不懂,看到紫晴笑,便咯咯咯笑得更欢快了,就像个快乐的小天使,无忧无虑的!
看着小公主,紫晴忍不住思考起另一个问题,她对孩子的教育。
其实,说到教育,除了在毒兽世界那几年之外,她对熊小宝还真没怎么教育,太忙了,成日在奔波,最重要的十年又缺席,想来心中确实有愧。
“你说妈咪要不要让一步呢?妈咪是不是管太多了呢?”
“可是很没面子耶!”
紫晴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小公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婢女却匆忙忙从外头快步过来。
红衣眼疾,立马上前低声训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姑姑,皇上他…皇上他…”
一听“皇上”二字,紫晴便转头看来,没问,可聚焦在婢女身上的目光却铄闪起来。
“说呀!”红衣也惊了,急急催促。
“小主子从宫里派人来置备家宴,就在百花园那儿,饭菜美酒全上齐了,说是…说是请主子和小公主过去。”婢女欣喜地说道。
紫晴的眸光一下子铄亮了起来,她知道,这是儿子让步了,她二话不说,抱着小公主就往百花园里去。
来到百花园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君北月早她们到了,不知道和君不离交谈什么,父子俩都微微锁着眉头。
紫晴是激动的,可是,远远看到这场景,便缓缓放慢脚步,也平静下了心情。
察觉到到紫晴走过去,君北月和君不离都转头朝她看来,君北月笑了笑,其实来抱小公主,而君不离的视线也都落在小公主身上。
也不知道是无视了紫晴,还是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紫晴垂了垂眼角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入座,婢女正要摆设碗筷,倒茶,君不离却拦下。
他也不说话,就是默默地为紫晴倒了茶水,随后又坐回原位上去。
紫晴垂眼看着,隐隐在吐气,只是,很快她便轻轻挑眉朝君不离看去,似审视,又似打量。
就是看,不说话,也没有移开视线的打算。
谁知,君不离竟也同她一样,挑眉看来,似挑衅,似审视,不见半点尊重。
随着这对母子的冷战,一时间周遭的气氛都冷了三分,一片寂静,旁边伺候着的婢女小厮们全屏住了呼吸,更是没人敢说话。
唯有君北月,一边逗着小公主,一边抬眼朝母子俩看来,轻笑开来。
紫晴随即转眼朝他看过来,而与此同时,君不离也朝他看来。
“有什么好笑的吗?”紫晴冷冷问道,无疑,两人的战火无处燃烧,全转移到君北月身上了。
君不离也看着,等着父皇回答。
谁知,君北月却笑道,“开心!难得能一家四口坐下来吃顿饭,怎么,你们不开心?”
这话一出,紫晴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而君不离也一样,母子俩皆肃然地盯着君北月看,都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全场,又陷入一片死寂,周遭的下人们全都不自觉屏住呼吸,就连红衣的一颗心也忍不住扑通扑通乱跳,生怕这对母子俩干出什么事情来!
就只有君北月却定力极好,任由他们看。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中,小公主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紫晴急急道,与此同时,君不离已箭步上前,一脸关切,“妹妹怎么了?”
他说着就要抱,可紫晴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一时间,母子俩僵持住了。
小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哭越大声。
“妈咪,你赶紧哄哄,是不是饿了!”君不离焦急道,这话一出,紫晴搭在小公主襁褓上的手微微僵了。
妈咪…他还会叫她妈咪…真好。
给读者的话:
早上电脑抽了,第二更会晚个半小时。
☆、058他的永远
一声“妈咪”似乎将所有矛盾和不愉快全都暂时忘记了,小公主没有饿,被紫晴哄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而自紫晴和君不离似乎也没事了,紫晴把小公主交给红衣,亲自为君不离倒茶,也给君北月倒茶,三个人之间,除了话少了一些,气氛还不错的。
紫晴没有主动问起李妃什么,君不离也没主动提,更多的是和君北月聊南诏的事情。
三人坐了一会儿,决明子才匆匆赶到,见三人很融洽,便以为紫晴和君不离完全合好了。
他捋着胡子坐下来,笑道,“你们母子俩真能折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这话一出,紫晴的手僵了,而君不离的嘴角也僵了。
君北月却扬声大笑,“前世结仇了这辈子成为母子,才能相互折磨,不是?”
紫晴眯眼看去,“那这辈子还是别把仇都报了,免得下辈子做不成母子。”
她说着,转眼看向君不离,问道,“儿子,你说是吧?”
谁知,君不离却一脸认真,炯炯目光看着母后,认认真真道出了赤子之心,“妈咪,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这话一出,紫晴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咬着唇,看着已经完全长大的儿子,其实很想很想告诉他,“儿子,妈咪害怕你长大。”
可是,千言万语全化作另一句话,竟还是笑着说出来的,“妈咪不可能陪你走一辈子的,妈咪要陪你爹爹走一辈子,你呀,找别人去永远在一起吧!”
君不离心头微微怔着,所有的疼痛,所有的眼泪全都强压在心中,他懂妈咪话里的意思,他知道,妈咪不会再干涉他和李妃之间的事情了,也不会在干涉他的婚事了。
这是好事呀!
可是,为什么他会有种被放弃了的感觉呢?相当不好!
“唉…”
君北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刻意调侃道,“紫晴,有你这句话,为夫总算可以放心了。”
紫晴笑了,君不离也跟着笑了,“爹爹,你放心,我才不敢你抢媳妇呢!”
决明子一头雾水,怎么都听不明白这一家三口说的话中话,不过,见气氛融合起来,他打心底开心,连忙取出一份大礼来。
那是一块罕见的圆形五彩翡翠佩饰,浅紫,粉红,鹅黄,墨绿,丹红,浅白,飘逸成一抹彩带,精致好看,而圆心处雕刻着一个“窈”字。
这分明是决明子为小公主取的名字。
“窈?”君北月玩索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叫她君窈吧,希望她日后能遇到如意郎君,珍惜她一辈子。”决明子认真道。
这个名字,虽是取给小公主的,可更多的是因为紫晴吧!
他希望小公主也能像她母亲一样,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真君子。
“好!”君北月笑着拍手,他喜欢这样的寓意。
“君窈,君窈…倒是有意思。”紫晴也很认同。
君不离瞥了小公主一眼,打趣道,“我原本以为会叫她君不悔呢!”
这话一出,紫晴他们三人皆是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一旁的小公主眨巴着大眼睛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看,傻乎乎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君窈!以后你的小名干脆就叫窈窕,美吧!”紫晴笑着,将小公主抱过来,小公主似乎能听得懂她说什么,给了她一个美美的笑容,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
“窈窕!确实很美!”君北月也喜欢这名字。
“唉…我突然很想当弟弟!”君不离叹息道,发现出名要早,出生要晚呀,说着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来。
是一块双用金牌,正面为免死,背面为免责,是大周皇上特有的金牌,也是规格最高的金牌,正面和背面都能用三次。
不管再天大的罪过,死罪,都可以以金牌免责免罪。
君北月认真看了一眼,眸中掠过丝丝玩味,只觉得儿子越来越像个皇帝了,居然赐给公主这种东西!
或许,十年前他们放了手,十年后,他们该放心了。
“乖乖,这可是好东西,窈窕,咱们谢谢皇帝哥哥!”紫晴笑着,拉着小公主的手要作揖道谢,小公主却不干了,冷不丁挣开紫晴的手,一把就抓住金牌,死死地抓着不放,生怕被人抢了,一下子把所有都给逗乐了。
在大家的说说笑笑中,开宴了,虽然人很少,场面一点儿都不热闹,甚至,一开始还矛盾重重。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小小的家宴充满了温馨。
君不离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心的孩子,他准备的每一道菜都是紫晴和君北月喜欢的,包括茶水和酒水也全都是按他们的喜好准备的。
一家子就像是寻常人家,温馨而真实,少了宫廷宴会上的勾心斗角,虚情假意,小公主还太小了,她不会记得这场家宴的,但是,其他人却全都会记住,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曜王府上第一次家宴。
从此以后,紫晴似乎把李妃彻底忘了,不再提起。
而君不离也经常回曜王府,一样不再提起李妃。
期间,君不离和君北月一直都在商议南诏的战事,最终在三个月后,调用了白虎将军,动用了四大毒兽,进军南诏!
不管是君不离还是君北月都没有亲征,那个曾经让他们忌惮的国度,如今,在他们眼中已不堪一击。
强者,从来都不会回头去看一眼被踩在脚下的对手,因为,那已经不是对手了!
半年之后,紫晴和君北月带着小公主离开帝都,去了漠北,有常住漠北的打算。
君不离虽然不舍,却没有反对而是支持,亲自送他们到城外,直到看到他们的背影了,他才长长地吐了口浊气,重重靠在城墙上。
他知道,妈咪和爹爹对他彻底放手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干涉他什么了。
“挺好了!”他淡淡笑着,云淡风轻,释怀淡然,毅然转身,孤身一人穿过昏暗的城门,一步一步远远而去。
然而,还未走多远,便见李妃独自一人站在前面,远远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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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李妃的打算
君不离远远地就看到了李琴琴,虽然李妃不敢进入曜王府,但是,君不离很清楚,这个女人这些天没少跟踪他。
君不离直直朝李琴琴走去,李妃的笑容便越发的灿烂,在她看来,寒紫晴的离开,其实是一种投降的表现。
无疑,这一场争斗,她赢了。
她原本以为君不离会跟她说点什么的,可谁知,君不离的目光却落在远方,从她身旁错身而过,竟连赏她一眼都没有。
李琴琴也无所谓,转身跟上去,笑呵呵道,“君不离,你得感谢我,你现在完全自由了!”
君不离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
自由?
或许,小时候他还会恨,恨爹娘的不告而别夺走了他所有的自由,但是,现在,他并不狠,他明白一个男人真正的自由,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己去肩负起责任而获得的。“我还是搬回曜王府去吧,我不喜欢住宫里,太大了,我会迷路!”李琴琴追上去,提出要求。
这一回,君不离戛然止步了,李琴琴跟着停下脚步,心情很好,笑靥如花。
“我警告过你,不许踏入曜王府半步,否则,后果…自负!”君不离说罢,便踮起脚尖要走,李琴琴连忙拉住他的手,“我就是说说,你不喜欢我就不去,发什么脾气嘛。”
“放手!”君不离冷声,他很清楚妈咪之所以去漠北,是因为真的伤了心,曜王府,他绝对不会让李琴琴踏足半步!
“喂,你不是很烦你母后查你的事情,现在好了,他们全都走了,你还不高兴?还有…”
谁知,李琴琴的话还未说完,君不离便狠狠甩手!
“啊!”李琴琴大叫,手腕上居然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出自君不离的指甲!
“过分!你到底…”
谁知,她还未控诉,君不离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李琴琴气得跺脚,“君不离,你好样的!我倒要看看,三日之后你会不会主动来找我!”
她气呼呼的也跟着离开,很不幸,被她说中了,三日之后的深夜里,君不离走到了她宫中。
李琴琴宫里从来不留守夜的人,一到夜晚,所有人都必须退到院子外去,就连贴身的老嬷嬷都不例外。
屋子里并没有点灯,只敞开了一扇窗户,让月光照射进来,一屋子昏昏暗的,各种影子斑驳。
此时,李琴琴正慵懒懒地倚躺在贵妃塌上,手里端着一个长嘴茶壶,有一搭没一搭地呷着。
她只身着白纱,曼妙的tong体在白纱之下若隐若现,玲珑美妙,三千长发随意披着,表情慵懒怡然,若是认真看,便会发现她嘴角噙着丝丝血迹,无疑,她手里那长嘴茶壶,装的正是鲜血。
黑影闪过,从一层窗户锊到另一边窗,昏暗中,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这人自是君不离。
他负手而立,背对李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