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光引 毒宠佣兵王妃上一章:第26章
  • 流光引 毒宠佣兵王妃下一章:第28章

“等等,还有四嫂呢!”十皇子连忙道,话说得真心一点儿没有技巧,说得紫晴很尴尬,但是紫晴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太监眼底掠过一抹为难,却还是送紫晴上车,紫晴一进去,十皇子立马跃上挨着车夫说,“我跟你们一起,凑凑热闹,嘿嘿!”

马车,如时启程,十皇子注意力便全在两边夹道欢迎的百姓身上,哪里还顾得上马车里的人呢?

他并不知道,紫晴此时还站着呢!

果然是大马车,十分宽敞高大,紫晴的身高都不用低头,能站得笔直。

车内一大主座,两边侧坐,侧坐两边又两大伴坐,一共是五个位置,天徽帝坐在主座上,左侧是君北月,右侧是怡妃娘娘,司徒馨儿就坐君北月身旁,而君北耀则坐在怡妃娘娘身旁。

五个座位,满座。

紫晴一进来,司徒馨儿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天徽帝和怡妃娘娘怎么会开口呢,等着看笑话呢!

他们到就知道司徒馨儿会来,宫里头还有个更重要的人等着呢!司徒馨儿就是寒紫晴的克星呢!

他们就等着看君北月怎么处置这关系!

就等着看寒紫晴会不会妥协!

而君北耀更是非常清楚此时的状况,他最期待的莫过于今夜的接风盛宴,此时,他也不开口。

司徒馨儿朝君北耀看了一眼,也选择了沉默,这一路上君北耀可教会她不少东西,比如,如何跟寒紫晴较量,如何低调内敛,如何得到君北月的心。

而君北月只抬眼看了看她,竟也是一言不坑。

紫晴心下冷笑,看着司徒馨儿冷冷道,“司徒姑娘,你做错位置了。”

这话一出,司徒馨儿哪里沉得住起,怒声,“皇上让我坐这里的,我怎么做错位置了?你觉得皇上有错?”

“曜王爷身旁的位置,只能是曜王妃的!”紫晴冷冷道,这个丫头有恃无恐,她,无恃,却也无恐!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这还是当初那个寒紫晴吗?难道北疆的传言是真的,这个女人,不管是能耐,还是性子都凶得很啊!

“你起不起来!”紫晴又问。

司徒馨儿也倔了,双手按在椅子上,挑衅看紫晴,“你休想!”

紫晴立马要动手,谁知就这时候,君北月终于开了口,“晴儿,别胡闹,过来。”

紫晴怔了,恍惚间她真的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唤的是晴儿,还是馨儿。

“北月哥哥!她又要欺负我了!”司徒馨儿立马撅嘴。

紫晴真的没有听清楚的,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然而,熟悉的宠溺声却又传来,“晴儿,还不过来?”

晴儿!

是晴儿,是人前他对她特有的宠溺,她没有听错。

紫晴缓缓转身看去,只见君北月正轻轻拍在腿上,示意她过去坐。

司徒馨儿立马蹦起来,“北月哥哥,我让她便是!”

紫晴觉得自己很幼稚,却还是急急过去,生怕被司徒馨儿抢了一样,坐在君北月大腿上。

她窝过他的怀抱,却从未如此被他这么抱过,那强有力的手臂自然而然圈住她的腰肢,令她本就紧绷的身子更是紧张!

“是你给司徒浩南报的信?”突然,君北月低声,他当然知道今晚的接风宴司徒浩南会出场!

紫晴懵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寒紫晴,本王可曾干涉过你的私事?”君北月又问。

“没有。”紫晴平心而论,他确实没有干涉过什么,包括她学琴,却轩辕离歌的琴。

“那请你也别干涉本王的私事,成不?”君北月又问。

“我没有!”紫晴立马反驳,她干涉过吗?

“是谁把本王夜宿馨儿的营帐一事闹大的?”君北月反问,冷眸敛尽了怒意,离开客栈后他确实没有同车队同行,一直在处理夜宿这件事,他甚至亲自去了一趟司徒城。

他哪里夜宿了,青天白日的,他连睡着都没有!

可是,那天紫晴那么一说,事情就全变味的,他原本处理得了的,可谁知,这件事居然还是传了出去,还传到了司徒城!

紫晴心头顿紧,这才恍然大悟,是呀,这是他的私事呀!

她管什么呢,她怪他什么呢!

当初就说好了,除了执行任务之外,井水不犯河水的,她有什么权力去要求他…专一呢?

他都不曾喜欢过,当初全都说好了,曜王妃也不过是个名号而已!

当初,全都是她主动说好的。

紫晴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笑,然而,君北月却缓缓挨近,光洁的下颌抵在她肩上,一身的重量都加在她身上,淡淡低声,“女人…我不得不娶她。”

☆、160归矣,司徒浩南

不得不娶!

“为什么?”紫晴脱口而出。

君北月却没有回答。

“王爷不是很喜欢她,娶,不是正好?”紫晴又问,不自觉转头找司徒馨儿看去,她也正愤怒地看着她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娶,为什么是不得不娶?

“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寒紫晴,你记住了,以后本王的私事,你不要管。”君北月却冷哼。

在众人眼中,曜王爷夫妇是如此恩爱,耳鬓厮混,亲密耳语,可是,君北月那话说完,便没有再言语了。

到了宫中,已是黄昏时候,紫晴被安排在君北月生母顾氏寝宫中休息。

这本事一处废弃的小苑,君北月封王后,这里便被修整为故居,名孤苑,君北月的生母亦被追封为顾妃。

小苑虽小,却雅致清净,君北月留宿宫中便都住在这里。

看着大门匾额的“孤苑”二字,紫晴不由得想起在北疆朝东海山顶看到的那座坟墓!

顾和孤同音,这里头难不成有秘密?

紫晴虽注意到,却没有心思多想,寻了个位置窝着,无力得双眸空洞,如今才体会那句话,心累,才是真正的累。

红衣捧了一大堆衣裳兴奋地冲进了,“主子,还好来记得,瞧瞧,我让府上送来的,你挑挑要穿哪件?”

今晚的盛宴很多人都会到场,不管怎么样王妃娘娘的穿着可不能输了司徒馨儿!

紫晴瞥了一眼,没反应。

“主子,这件怎么样?”红衣挑起一件,认真问道。

“红衣,跟我说说这座小苑的主人吧。”紫晴淡淡道,或许,转移下注意力会好些吧。

本就是她一厢情愿,有什么资格跟他赌气?

确实也是她把司徒馨儿推给他,有什么理由质问他为什么。

“主子是想问顾妃娘娘?”红衣怯怯问道,似乎这话题是个禁忌。

“不能问吗?”紫晴蹙眉。

“能,只是…主子,你问红衣不打紧,可千万别问别人,曜王爷会不高兴的!”红衣认真说道。

“为什么?”紫晴不解,她知道,顾妃之前是宫女,坏了君北月才有了名分,却也很低,生了君北月不久就过世了。

“就因为顾妃娘娘出身不好,就不少人拿这事笑话过曜王爷,曜王爷也就不爱提了?”红衣如实回答。

紫晴微惊着,君北月的性子岂会这样,不提,必是想隐瞒什么!

孤姓,龙渊大陆可没有,是东海外的姓氏呀。

“主子,顾妃娘娘真没有什么来头,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被宫里的默默相中了带到宫里来的。”红衣答道。

紫晴隐隐叹息,“带我到处瞧瞧吧。”

“主子,晚宴都要开始了,你该准备准备了。”红衣提醒道。

“不浪费时间了。”紫晴淡淡道。

不浪费时间?什么意思?

红衣连忙追去,“主子,你到底怎么了嘛。”

紫晴止步,“傻丫头,我走,你跟我走不?”

“主子,你别说傻话了好不好!”红衣气上心头,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道,“主子,你现在还是个王妃,是全天下地位最高的王妃,你若走了,你就真…你该怎么过呀!可没人会要你的!”

“自己过,没男人就不活了呀!”紫晴却扬笑,“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谁都不认识,谁都不知道过去。”

红衣不懂,正又劝,紫晴却缓缓抬手,突然一个弹指,红衣都看不清楚呢,前面一副壁画立马“嘭”一声落地!

红衣惊得目瞪口呆,而紫晴眼底掠过一抹阴鸷,继续往前走。

君北耀,你的死期,不久了!

晚宴开始在即,偌大的御花园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少宾客都提前到,正寒暄闲聊,借机攀交情。

远处的高亭上,君北月已经换上一袭锦白宫装,冷峻的气质中,一股尊贵气息浑然天成,高高在上俯瞰脚下一切,似乎他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而就在他身后,石桌旁,一个蓝衣男子低着头,径自倒茶,看不清楚相貌,只见一双修长的手白皙温润,一见便知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

“说说,怎么给中了魅香的。”他浅笑开口,声音低沉得十分好听。

“不关你的事。”君北月淡淡道。

“那你说说,喜欢我妹妹不?”他又问,还是低着头,茶倒得慢悠悠的,若是心急的人铁定会被气死。

“不关你的事。”君北月仍是冷声。

然而,这男子却非常好脾气,又问,“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娶?”

终于,君北月猛地转身,怒声,“本王可以不娶吗?”

他极富耐性道,“不可以。”

说罢,才缓缓抬头看来,一张俊脸一如他的性子三分儒雅,七分邪佞,眉宇间同司徒馨儿十分神似,狭长的桃花眼噙笑,无害极了。

司徒浩南是也!

“明日启程南诏,最迟两个月,我要见到解药!”君北月一字一句怒声,一字一句重重敲扣在石桌上。

司徒浩南却不急不慢摇手,“不成不成,明日得大婚呢,走不得走不得。”

“你能不能正经点!”君北月又怒。

“我很正经呀!”司徒浩南还是笑。

君北月立马一把掐住他的嘴巴,怒声,“你应该很清楚,馨儿不适合帝王家!”

终于,司徒浩南那狭长的双眸一沉,猛地就挣开了君北月的手,“整个司徒城,甚至整个武林全知道那臭丫头当众跟你表白,全都知道你夜宿她营帐,她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不适合也是她自找的!”

“我说过,不是夜宿!”君北月更怒。

司徒浩南非常了解他,在他动手之前猛地就后退,“反正你也见过我爹了,魅香的解药我司徒城可以帮你找到。但是,那臭丫头你一定得娶了,否则…”

司徒浩南没出声,却同君北月撅嘴,那口型分明是一个“孤”字。

“你敢试试!”君北月还从未这么怒过吧,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不敢,我爹娘一定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老兄,你听我一声劝,娶就娶呗,大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别告诉我你怕你家正宫娘娘!”司徒浩南似认真,又似玩笑道。

君北月吐了一口长气,淡淡道,“你一直都很清楚,我同你一样把馨儿当妹妹疼的。何必毁了她一辈子呢?”

司徒浩南一愣,虽然连连翻白眼,“娶个女人都那么麻烦,至于嘛,让你给个名分,又不是逼你非得爱她爱到要死!”

☆、161归矣,婚姻大事

看着司徒浩南的吊儿郎当的模样,君北月紧锁的眉头顿是一松,冷哼道,“司徒浩南,她可是你亲妹妹,你就忍心看她一辈子守着活寡?”

“哎呦喂,我说曜大王爷,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怜香惜玉了呢?”司徒浩南还是一副无所谓模样,眼底却掠过了狐疑。

“婚姻不是小事,尤其是对一个女子来说。”君北月又道。

“娶”字于司徒浩南这个花花大少真就不算什么,可是,他有他的底线。

“是呀是呀,君北月你对那位寒紫晴都不见得如此怜香惜玉,娶了她不也是让她守活寡嘛,你这么为馨儿考虑,不是喜欢馨儿是什么?”司徒浩南立马抓住机会颠倒是非。

君北月冷眸眯,没再说话。

“眯什么眯呢,就这么说定了,我告诉你们,喜欢不喜欢统统是狗屁,爱不爱也统统都是臭屁,对馨儿负责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娶她!就这么简单!”司徒浩南说着挥了挥手便要离开。

可才走了几步,却有折回来,好兄弟一般搭着君北月的肩膀,感慨道,“兄弟呀,大婚在即,别愁眉苦脸的,不吉祥呢!就是给个名分,娶了就是你管的了,我司徒城少操一份心,你呢,只要不要太过分,要把她丢哪里就丢哪里,没人管你的!懂不?”

见君北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司徒浩南不屈不饶,继续劝,“北月,我说实话,这一回我爹确实有点不厚道,可谁叫你没把消息封锁了,夜宿和表白那事传出去,司徒城真没脸在武林立足呀!这样吧,兄弟我退一步,你给个名分,婚后的事情,兄弟我就当全不知道,替你瞒着司徒城,如何?”

然而,君北月就是快冰块,一动不动。

司徒浩南松手,耸了耸肩,无奈离开,“喝酒去了喽,别忘了一会儿当众宣布哦!”

君北月没拦也没有追,一抹阴鸷终是从寒彻的双眸掠过,他眯眼看着司徒浩南远去的背影,薄唇轻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嘴型,竟是一个“孤”字。

孤,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一会儿,接风盛宴便开始了,众贵宾入宴!

天徽帝端坐主位,左手边第一位便是君北月,君北月身旁自然是紫晴,她还是一袭白纱长裙,外披紫狐裘小棉袄,仍是素颜,没有可以的打算,在争奇斗艳的花丛里,反倒显得出尘绝美。

坐在君北月身旁,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两人才一入席,便抢尽了风头,可惜,两人却如陌路人一般,彼此看都没有看一眼,何况是交谈呢?

紫晴注意到,怡妃被安排在天徽帝右侧稍稍靠后的位置,而天徽帝右手边正下方前两个位置都是空的,君北耀坐在第三位,其次才是二皇子等人。

而紫晴身旁并没有司徒馨儿的位置,坐的则是寒相爷等一干大臣。

那两个位置,其中一个必是留给司徒馨儿的,那另外一个呢?难道是司徒家什么重要的人来了?

马车里,君北月那句疲惫的话不自觉浮现出脑海,紫晴终是不自觉转头朝他看去,然而就在这时候,通报声起,“司徒城,司徒大少爷司徒浩南到!”

司徒浩南?

司徒馨儿的哥哥,司徒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竟是他来了!竟能坐上那个位置,紫晴知道司徒城的势力不容小视的,却不知道份量如此之重!

难怪了,司徒馨儿会如此有恃无恐。

众人都循声望去,偏偏紫晴一人转向了相反方向,静默的双眸看向了此时正低着头的君北月!

司徒浩南大步而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同所有人方向相反的后脑勺,他狭长的双眸不由得微眯,瞥了一眼一旁的君北月,立马知道那个后脑勺的主人是谁!

“草民司徒浩南,参见皇上!”司徒浩南作揖行礼,一袭奢华的冰蓝长衫,十分高调。

“呵呵,大少爷,这边坐,令尊令堂可安好?”天徽帝认真问道。

“皆好,嘱托浩南代为请安。”司徒浩南说着,上前几步又作了个揖,狭长的眸子却还不断朝紫晴瞥去,奈何他这个位置,还是看不清紫晴的脸。

“好好,免礼,做吧。”天徽帝大喜。

司徒浩南这才平身往座位去,不到三步,终究是看到了紫晴的脸,而与此同时,紫晴也正缓缓转头过来!

这刹那,迎上紫晴明净的眸子,司徒浩南立马给怔住了,只觉得相见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还狠狠地握紧,紧得他好想爆发!

他可是打从十五岁开始就在花丛里流连的男人呀,美女他见得多了,眼睛漂亮的美女他见得更多了,却偏偏怎么都移不开这一双明净静默的眸子,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这就是所谓的转头遇到爱吗?这就是所谓的刹那偶遇繁开满地,他的世界突然美好了吗?

莫名有种冲动,想进到她眸子里去,看看她的世界。

司徒浩南愣了,愣愣的看着紫晴,这不打紧,关键是他愣着看着,脚步却还不停,眼看就要撞上天徽帝的桌子了!

全场寂静,终于连紫晴,连君北月的视线也都落在他身上了!

“嘭”冷不防一声巨响,是君北月放落酒杯的声音,杯子没碎,可力道却让酒桌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痕!

一时间,所有人都收回视线,而司徒浩南猛地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来,破天荒的慌张了,急急转身往座位上去,非常刻意地看向别处,似极力隐藏着什么。

紫晴沉敛着眸子,瞥了君北月案几上那裂痕一眼,竟禁不住想笑。

可是,很快这刹那的好心情便因为天徽帝一句话而立马转阴了。

“怡妃,馨儿呢,不是去你宫里了吗?”天徽帝问道,不经意看了君北耀一眼,这宴会若少了司徒馨儿,还有什么乐趣呢?

“臣妾差人去催了,一路上车徒劳顿,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又不是大男人,难免会累的呀!”怡妃笑道,又损了紫晴一把,紫晴只觉得无聊透顶,收敛心神,不想理会那么多,今夜,都是君北月的私事,她不过是例行公事来当个陪衬罢了。

然而,就在时候,一个嬷嬷突然匆匆而来,也不知道在怡妃耳畔低语了什么,怡妃顿是花容失色,猛地站起,“皇上,不好了!”

☆、162归矣,正中死穴

不好了?

怡妃娘娘这一声落,竟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心口剧烈起伏着。

一时间众人皆惊,出什么大事能让怡妃娘娘当众慌张地如此?

“到底什么事情!”天徽帝怒声,大为不安。

“皇上…馨儿她…”

这“馨儿”二字一出,还沉浸在一见钟情的感觉冲击中的司徒浩南猛地回神,拍案而起,“馨儿怎么了?”

“被…被…”怡妃娘娘慌得都不敢说出口,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到底怎么回事?”天徽帝怒声而起,一旁嬷嬷急急禀告,“皇上,司徒姑娘被刺客劫持走了!”

“什么!”司徒浩南怒声,随即凌空而上,急急往怡清宫去!

“还不派人追!”天徽帝怒声,老嬷嬷连忙道,“追了追了!”

天徽帝也顾不上这宴会,急急起身就往怡清宫去,司徒馨儿在怡清宫被劫,怡妃自然脱不了责任,可是,大周皇室也脱不了干系呀!

无疑,接风盛宴还未开宴就散了,众人大臣追随的追随,离开的离开,最后便只剩下君北月和紫晴两人,皆稳坐如泰山,一个把玩着酒杯,自斟自饮,一个低着头,秀眉微拢。

终于,君北月一壶酒喝尽,淡淡道,“累了就先回去吧。”说罢,便起身大步往怡清宫去。

紫晴这才缓缓抬头看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收敛双眸,手轻轻摩在一直系在腰上,贴身带着的锦囊上。

里头一把匕首,一枚戒指,丢了第二回却也默默去拾回来,终究是狠不下心彻底丢掉。

她想,如果没有国色天香的事情,她该如何自信,如何张狂,如何放肆得去爱这个男人呀!

“主子,回去吧,司徒馨儿得罪的人铁定不少,她活该!”红衣低声。

紫晴这才缓过神来,淡淡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说罢,一个凌空翻上屋顶,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怡清宫此时早乱成一片,偌大的宫殿里里外外灯火辉煌,人满为患!

客房中,一堵窗户残破不看,分明是劫持了人撞破而逃的!

“什么穿着,是男是女?”司徒浩南怒声审问,不见平素半点痞样。

“黑衣蒙面,是个女的,使的是长鞭,这些都是鞭痕!”侍卫连忙指出窗户上深深的鞭痕禀告。

“女的?”司徒浩南分明意外了,俯身认真检查长鞭,蹙眉朝君北月看去。

君北月俊美紧随,上前轻轻摸索一番,看着司徒浩南,欲言又止,转而问侍卫,“她可说什么了?”

“就说了一句话…就说…”侍卫却支支吾吾的。

“说!”天徽帝怒声,终是寻到机会开口。

“说…说…哥债妹偿。”侍卫如实禀告。

这话一出,君北月立马一脸了然于心的模样,怕了怕司徒浩南的肩膀,转身要走。

“等等!”司徒浩南立马唤住。

君北月唇畔勾起一抹阴鸷,转身,却扬笑,“我帮你找吧。”

“不用!”司徒浩南立马拒绝,似同君北月一样都知晓劫持者是谁了,“这件事我自己负责,别…别传出去!”

这可是他闯的祸,可是他欠下的债,若是让爹娘知道了,那他还不得惨了!

“人是在宫里丢的,父皇,你意下如何?”君北月终于是知道身旁还站着个皇帝了。

天徽帝轻咳几声,认真道,“浩南,这件事可大可小,依朕看还是…”

“皇上,对方来自西荆,这纯属私人恩怨,还是让草民自行处置,以免伤了两国和气。”司徒浩南认真道。

天徽帝当然是急着推卸这责任,听了这话,故作迟疑片刻,便点了头,“既是西荆,此事便不宜公开呀!朕也不便插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北月提!”

司徒浩南连忙点头,他一年前不小心看了西荆公主的身子,至今都还一直躲着麻烦呢,人家逼娶,还逼他入赘,怎么可能嘛!

人都散了后,君北月和司徒浩南一起走出宫门。

“怎么追到大周宫里来了?”君北月淡淡问道。

“那个臭婆娘有一回还追到男澡堂里呢,有什么事情她干不出来!”司徒浩南不悦道,对此事倒是一点儿都不起疑,这可是他的死穴。

“打算怎么办?”君北月再问。

“先不管,本少爷不去找她,她铁定会来找本公子的!”司徒浩南怒声。

“那婚事…可要报司徒城?”君北月又问。

天晓得西荆公主如何逼过他,司徒浩南勃然怒声,“本少爷的婚事都岌岌可危了,还管那臭丫头什么!”

君北月却认真了起来,“解药对我很重要。”

司徒浩南止步,强忍着烦闷,认真道,“你放心,只要消息不走漏,两个月内,我一定帮你找到!”

他说罢,立马急急而走。

君北月唇畔隐着的弧度终是扩大,扬笑感慨,“被逼娶的滋味,真不好受呀…”

紫晴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见君北月心情似乎不错。

一到门口,便问,“王妃娘娘可回来了?”

“在西园睡下了。”婢女恭敬回答,皆是红衣打点好的。

君北月应了一声,竟不入门而是从旁离开。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紫晴不自觉喃喃,似不舍,又似自嘲,傻乎乎的就愣在一旁。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才独自回西园去。

还未进门,十两便欣喜迎出,“主子,你终于回来了!”

紫晴暖暖笑着,摸了摸十两的脑袋,道,“交待的事可都办妥了。”

十两立马点头,“就剩下七人,都等着你回来呢!”

“能带走的也就这么多。”紫晴笑道。

红衣立马惊声,“主子,你…你到底要去哪呀!司徒馨儿都…都不在了。”

十两亦惊,“主子,你要走?”

“跟不?”紫晴笑着。

“王爷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走?”十两不解地答道。

他好吗?

地位,能耐,手腕,原则,样样都好,可是,却都不是对她好。

她也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好吧!

她的性子就这样,能得到的,她一定会完全占有,注定得不到的,何必去费心费神自找伤害呢?

紫晴避开了话题,淡淡道,“十两,带我去西郊看看。”

谁知,话音一落,门外却传来嬷嬷焦急声,“王妃娘娘,大理寺来人了,王爷不在,您要不出去一趟!”

给读者的话:

偷偷先上两更…

☆、163归矣,奉命行事

大理寺的人来了?

“可说了什么事情?”紫晴连忙问道,这大晚上的,而且她和君北月才刚刚回来,若非司徒馨儿被劫持,接风宴都还没有结束呢!

大理寺这个时候找来,必是非常重要紧急的事情!

之前她怀疑君北耀的时候,是送假证据过,把陈家凶案的矛头指向了君北耀,可是即便有那证据后,案情也没有得到多大的进展呀!

岂会如此巧合,这时候才有了进展?

“没说,就是说要见王爷和娘娘!”嬷嬷如实禀告。

紫晴不知道君北月去了哪里,迟疑了须臾终还是大步往大堂去的!

一进大堂,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黄大人便恭敬行礼,“微臣参加王妃娘娘。”

紫晴小脸平静,端坐主位,“这么晚了,黄大人可有要事?”

“王妃娘娘,兹事体大,微臣奉旨而来,请王妃娘娘和王爷走一趟大理寺。”

紫晴微惊,奉旨而来,同之前她被请去大理寺一摸一样,难得,真的是那陈家案情有进展了?

一抹不安掠过心头,狐疑着君北耀知不知晓此事呢?

“王妃娘娘,皇上也在大理寺侯着了,事发突然,皇上着急着呢,还请王妃娘娘移步。”

这话一出,紫晴立马大惊,低声,“红衣,想办法告知王爷。”

天徽帝刚刚还在宫里呢,现在居然亲自在大理寺侯着,就不能等到明日吗?

这件事,必有阴谋!

“还有谁也侯着呢?”紫晴不再客气,她必须知道。

然而,黄大人却分明有备而来,仍旧是谦恭,“微臣就不清楚了,王妃娘娘,请吧!”

话音一落,两列侍卫立马涌入,左右开道,请紫晴走。

“曜王爷有事耽搁着,本王妃等他回来一同过去。”紫晴淡淡道。

“王妃娘娘,皇上请的人是你,微臣已经差人寻王爷去了,还请王妃娘娘先行移步。”黄大人说着,取出了逮捕令,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到底是天徽帝刁难,还是君北耀搞的鬼呢?

紫晴狐疑着,却也不怕,她若跟这帮人起冲突了,无疑是给君北月找麻烦,那个男人早已拥有推翻大周皇权的能耐,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必定有他的顾忌和安排的!

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导火索,被天徽帝和君北耀给激将,利用了!

“好啊!”紫晴笑了笑,起身便随黄大人走!

谁知,一出王府大门,便司徒浩南迎面而来。

“司徒公子!”黄大人恭敬作揖。

司徒浩南狐疑地扫了众侍卫一眼,视线落在紫晴身上,却刻意地回避了紫晴的眼睛,恭敬作揖,“嫂子。”

“免礼,来找王爷吧,王爷军中有急事刚刚才出门。”紫晴淡淡道,分明是给君北月寻借口,怕这家伙起疑。

“嫂子大晚上的出门,不太好吧。”司徒浩南说着,玩世不恭的视线却不断打量黄大人。

“大理寺有请,皇上等着呢,不得不去。”紫晴笑道,看得出来司徒浩南虽没个正紧,实则较真得很!

她狐疑着,司徒馨儿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哥哥呢?

司徒浩南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仍是笑,“黄大人,什么天大的案子让我皇帝伯伯大晚上的不睡觉,亲临大理寺了呀!”

黄大人分明是守在门口等了许久,见曜王爷没回去才敢出现的,原本还暗自庆幸着,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司徒浩南!

这大少爷可不会比曜王爷好伺候到哪里去呀!

“微臣奉命行事,带王妃娘娘到大理寺问几句话,兹事体大,着实不便透露。”黄大人无奈道。

司徒浩南立马扬手,“没事没事,我跟嫂子一同去,皇上伯伯若不让我旁听,我立马滚蛋!”

他说着,也不等黄大人答应,便亲自为紫晴掀起车帘,邀紫晴上车。

紫晴暗笑,大方踏上马车,至少司徒浩南在,她便可以尽量避免自己直接和天徽帝起冲突。

黄大人无可奈何,只能答应。

司徒浩南立马上车,同紫晴相对而坐,不经意间抬头看去,见紫晴看来,痞笑竟微微僵了,他急急又别开视线,有些不自然,打破沉默,“嫂子,你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呀!”

“旧案重审拔了。”紫晴淡淡道,近距离打量了司徒浩南一眼,这家伙同君北月年纪相仿,清俊的脸上最惹人眼目的莫过于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起来三分儒雅,七分痞意,紫晴知道,能同君北月称兄道弟之人,必不简单。

“国色天香的案子?”

司徒浩南狐疑道,虽说兄弟妻不可欺,可君北月娶这女人不过是为忤逆天徽帝,为拒绝相府嫡女罢了,严格意义上,她也不算是兄弟妻吧!

于是,司徒浩南就偷偷想呀,如果这个女人是冰清玉洁的,是不曾被别的男人染指过的,他还…还蛮喜欢她那双眼睛的,还蛮想多了解了解她的。

可惜了可惜…

紫晴心下苦笑,国色天香之事真可谓臭名远扬,连司徒浩南都知道。

“不是。”她淡淡的语气里有些倔强,更正道,“是陈家命案。”

国色天香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什么疑点的,她被寒汐儿算计,落在陈家公子之手,就这么简单。

除了她和君北耀,谁都不知道真相,这件事他们只会私聊!

这件事一旦曝光出来,最损的莫过于君北月的面子,他的王妃被他的兄弟睡过,这让君北月有何颜面立足大周,立足龙渊大陆呢!

或许,之前紫晴并不会在意那么多,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君北耀有把柄在她手上,她相信君北耀堂堂一个大男人不会那么拿自己被阉的事情闹着玩。

所以,无论如何一直疑点重重,一直被调查的只会是陈家命案!

突然,司徒浩南狐疑朝她看来,“嫂子,你偷偷跟我说句实话,陈家公子…是你杀的吧。”

“不是。”紫晴面无表情回答。

“嫂子,这种事…怎么说呢,他毁了你一辈子呀,他要不是你杀的,真不解气!”司徒浩南认真道。

紫晴没说话,静默低下了头,不想多讨论此事。

“嫂子,以你的能耐,当初不至于被…”司徒浩南还想问,谁知紫晴却猛地抬头看来,目光阴鸷!

司徒浩南一怔,立马识相地闭了嘴。

☆、164归矣,如何解释

琉璃阁里,影子横冲直撞,几乎找遍了整座琉璃阁,都不见王爷的踪影。

他气喘吁吁地,一口茶都来不及喝便又要走。

红衣来报,大理寺把人带走了,虽有司徒浩南陪着,但是司徒浩南可一点儿都不知道实情呀!

何况,因为司徒馨儿,司徒浩南铁定对王妃娘娘有看法的,天晓得他会帮到什么程度!

且不说皇上把王妃娘娘传到大理寺去,到底是有什么案情进展!

就单单说王妃娘娘如今那性子,可不比从前,从前她至少还会装乖,装温良,绵里藏针,如今她可没有藏的必要,一旦起冲突,被天徽帝利用了,出个什么事拖住主子,那南诏可去不成了!

何况,主子如今还不想动那皇位,还是需要一个人稳住大周的江山,他才拖得开身呀!

正要走,欧阳统领便焦急来报,“四方都寻过了,没有在军中!”

“这…到底是把司徒馨儿带哪里去了呀!”影子焦急得脱口而出。

欧阳统领顿是目瞪口呆,“什么?”